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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封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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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梅白女儿一眼。“谁调教谁?你要是嫁进东平王府,一帮人挽着袖子准备调教你这个乡下姑娘呢。”
兰生嘻嘻笑,“多几个蝶夫人而已,对付一个和对付一帮差不多的。”说着就拿起腰间的锦囊,里面有邬梅给的符,“要不,摘了这保安康的护身符。拿病来挡?”
“那不是保安康的。”邬梅终说实话。
兰生诧异,“那是保什么的?”
“符都有名,这叫成亲且退散之驱虫符。”邬梅一本正经道。
“成亲且退散之驱虫符?”兰生一脑门黑线,第一个想到的是。“娘也是江湖骗子吧,有你这符,还招来个中年大叔下咒?”
“驱虫,又不是驱男。”邬梅抿直了唇,却忍不住笑意。
“娘喝多了。”兰生觉得今日之老妈有点犯抽。
邬梅却朝吴三招手。挥手遣散女儿,“这儿建完之后需要一个管事,吴三推荐他老乡钱明,我先用他,但得你自己看好。”
“这人我见过一回。还不错。那会儿娘还没在家里立威,他就不像其他仆人,对我毕恭毕敬的。”兰生对钱明有印象,“不过北院整完之前,我不会就嫁出去了吧?娘,我要求不高,这地方绝对不能让南月萍霸占。”
“你要求不高,就是要求太多,嫁了还管这院子给谁。你娘我掏得银子,你不住,当然我自己住,修得富丽堂皇,气死哭穷的。”
有花查出李氏不仅私扣金薇玉蕊的每月用度,还用公中的钱为南月萍购置各种时兴的首饰新衣,另有一大笔古董店的开支不知流向。兰生让有花报了邬梅,邬梅接手。
“这符不能摘下来。”邬梅但道,“直到亲事定下来为止。”
女强人!兰生想到这儿,不觉一愣。她记得瑶镇那时,要么几天见不着她娘,要么就听她娘说她爹,还一副誓要上到妻位的毅然决然,没爹不能活的菟丝花。如今回来了,她娘反而淡然。有点太淡然了。倒是她爹更热乎,凡事跟她娘汇报,一气管炎似的。
“啊,回来了?”有花跑出内院,新裙子新鞋子,裙上居然绣着兔子,显得粉嫩嫩的。
兰生怀疑有花故意衬自己年纪大。
“夫人!”有了夫人没了小姐,有花转到邬梅面前,“夫人跟我们晚上一块儿去看花灯吧。”
“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尽兴些。”邬梅对有花的态度就柔和,还帮她理理头发。
兰生突然灵光一闪,“娘,要不然还是试试雎夫人娘家侄,没准肯接收我?如同咱们想的,雎夫人对付你,我搅和她娘家,或者她也想着娘儿俩一块让她家打压,乐不颠凑合成事呢。”
有花惊着,“夫人千万别听她的,嫁谁都比李氏那些武夫强。”
“你倒是想得美,就怕这日提亲成了,明日就上门退亲。看上你的是一般官宦人家么?谁敢得罪?”邬梅说完,与吴三看工地去了。
有花听着不对头,“进趟宫难道就定了亲事?谁家子弟?”
兰生悠哉,“咱们刚进帝都时,你让我远离的那人。”
有花想不起来,“谁?”
“这记性。”兰生摇头,跨进院子去,“东平王家的世子殿下。大概上报了父母,他祖母,他娘,他妹子,他舅母,他表妹,他未婚妻和他未来丈母娘,今日为瞧我长得什么样,齐聚一堂。”
有花记不得前面一堆,但清楚后面两个称谓,“冉世子不是要大婚了吗?”
“可能赏我个侧妃当当。”必须感恩戴德。
“正妃还没进门,就想娶侧妃。冉世子若真心喜欢你,嫁他也不错,比李家郎强多了。”有花没有志气。
“你觉得侧妃和妾不一样吧?”兰生问。
“当然不一样,侧妃也是娘娘啊。就跟皇帝没有皇后,齐妃娘娘不是正宫,却是大荣最尊贵的女子了。”皇族哪!
“我觉得一样。就像奴隶,在平常人家干活,在皇宫里干活,也许吃的穿的不一样,甚至在皇宫里还能得到皇帝的赏识,但始终是没有自由的奴隶。”本质上没区别。
有花皱眉,表示无法理解。
兰生也不求她能理解,这时感觉同邬梅比较有共同语言。然后,她看见负责小厨房的两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要上前又不想开口,就指给有花看。
有花是实质内院总管,说话比兰生这个吃白饭的主子中气足,“作什么扭扭捏捏?有话快说!”
“禀小姐,这几天厨房里有怪事发生。”主厨那丫头说着,还左右身后看看。
“不用我问一句答一句吧,一口气说完。”有花不耐烦,想着早些出门逛集市吃好料。
“奴婢每晚都把吃剩的菜放进厨柜才走,第二天早上橱柜里的碗却不见了。奴婢想也许是有谁饿了拿走的,但后来发现碗其实还在,都洗过了叠在干净的那堆碗里。奴婢问了无果和香儿,两人都说没进厨房,所以来问问小姐。”主厨丫头道。
“没有。”有花答得干脆,“再说,小姐就算自己到厨房拿了吃的,也不会洗碗再放回去,都是我和香儿第二天收拾。”
帮厨丫头小声对主厨那个道,“我就说不是小姐。”
主厨丫头就更露出慌恐,“咱们院里就这几个人,谁都没进厨房,剩菜却被吃个精光,是——”
“不准说出来!”有花最怕那东西。
有花已经没有建设性的发言了,兰生亲自处理,“厨房里碗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剩菜的碗洗过了?”多几只少几只,换作她,看不出来。
“因为那几只碗洗得不干净,还有剩菜粘在上头,奴婢一看才知道的。”主厨丫头回答,“不是咱们内院的,难道是外院那些工人?要不,奴婢问问吴管事?”
“不会,管宏带工很严,不会有这样的手下人。就算有,告诉吴管事就严重了,其实只是几碗剩菜的小事。对方还洗了碗,可见不是歹人。”兰生不想闹大,叫来无果,让他半夜里盯着些。
回屋没片刻,门房送来帖子,其中一张是泫冉的,邀她看灯。
有花道,“只能应冉殿下吧,这几张帖子里就他身份最高了。”
“谁说的?”兰生挑出玲珑水榭的帖子,“我叔叔的身份比他高。你派人去问问皮球去不去玲珑水榭……还有玉蕊。记得要跟玉蕊说,出门得经过她姐姐点头。”
她才知道不久,柏湖舟是太后的弟弟,在皇室宗谱上封了王的,但对外不宣扬而已。
“累不累?直说问小公子天女圣女三个去不去。”有花替兰生辛苦。
“不累,绝不能让天仙以为我讨好她,觊觎她的大小姐地位。”兰生喊香儿进来,她让小丫头学写字,以后能代她捉笔回帖。以她的“大龄”,练字是太晚了。
“还用得着觊觎?如今府里至少一半仆人喊你大小姐,毕竟连圣女都喊你大姐了。我就觉得奇怪,刚入府那会儿你说你不认这些亲戚,怎么不再说了?”有花真心求问。
因为,总有一天人们会接受事实,不用她争什么,只需她做什么。

第126章 萌宠

正月十六,兰生走出里屋时,见有花黑着眼圈在梳妆台前发呆,就想这丫头看来当真了。
昨晚去玲珑水榭,并不完全贪玩爱吃,而是想向遥空问腊月十八那日的事。谁知柏湖舟说遥空闭关去了,恰恰还是同一日。不过,她能感觉出柏湖舟并未把话说完全,豁达的神情间些微忧心。她不好多问,这叔叔毕竟认了没多久。
遥空不在,却见到了他的师侄。天玄道后起之秀车非微,是个能说会道易亲近的年轻人。在接触了一群高傲难啃的殿下之后,明亮的眼睛,微笑的俊面,就像清新的西瓜汁,带给姑娘们轻松愉快的好心情。
他算卦,不像骗子像魔术师,花样百出,连金薇如此的冰美人都看笑了。他看相,不像骗子像哲学家,有好一定会有坏,明知他哄人,却听得津津有味。他说易经,不像骗子像大学士,拿他的游历事直白讲,妙趣横生。他说他没有天能,悟性比别人略好而已,平生大志要当个教书先生。
玉蕊说,听车非微说话,就好像一盅甜甜的药,病了都会是件快乐的事。
金薇说,车非微是寿星福相,会长命百岁。
有花却说,车非微是只笑面虎,看似拔了虎牙,其实是藏起来了。
有花这么讨厌车非微,兰生很理解。
把大家逗得很开心的车非微,唯独对有花没说好话。他说她这辈子嫁不出去,但不是件坏事,没相公就没孩子,没孩子就自由,如果能活过二十,就有机会游遍天下,甚至能出海探险。
有花当场掉脸。一晚上憋闷气,没跟车非微说一个字,回来的车上将车非微骂了个臭头。
八成心事太重失眠了。兰生看在眼里,任有花发呆。自己洗漱完毕才道,“有什么?他说自己算得不准,昨晚更是凑兴的,事后还说逗你玩跟你赔不是,认错态度挺好。你要因此失眠,那就是同自己过不去。”
“可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想他是天玄道弟子,遥空大师闭关。让他帮柏老板,肯定有点本事。再说,他对你们都捡好的讲,为何到我这儿就一字好的没有?”有花让兰生的声音惊回头。“越想越真。”
“怎么一字好的没有?他说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是件坏事,当成好事来说的。他要这么说我,我也会觉得还不错。游遍天下,出海探险,肯定不会是自己一人前往。而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如此快意人生,同拘在一方相夫教子,不能说哪个不好,看各自心向往罢了。”兰生解读得通。
“我不要当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瞥一眼兰生,有花怏怏。“不是说你。”
“你后面这话不说,我也不会套自己身上。”兰生不气反笑,“不过我这岁数的老姑娘似乎还有人要。”
她是否对自己的婚事太认命了,要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番?但是为了谁呢?她既没有心上人,一个未嫁的女儿也不可能摆脱家里出去单过。离家出走这样的事,在瑶镇都行不通,在帝都就更行不通。身边的人现在看来挺忠心她了,但若说离家,一定会出背叛者反对者拖后腿者,多数会站到她对立面去,包括那群无视王法国法的匪类。
说到底,还是没个人能让她为之豁出去,比如大小姐爱上穷书生之类的。加上她亲妈对女婿这关出乎意料把得严,不会随便找烂人给她,在这盲婚哑嫁的时空,她纯粹为了婚姻自主而身先士卒,牺牲也是活该。
想得走神,直到有花抓了她的手腕,兰生才将发散思维收回,“我早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无果就挺好。你要担心,立刻定亲,下回见到车非微便能笑话他。”
“无果是弟弟。”有花白兰生一眼,“我才十七,二十之前一定嫁,你不帮我找,我请夫人找。”横竖她已经紧张起来了,而且三年那么久,来得及。
“小姐,偷进厨房的……东西抓到了。”说无果,无果到。
“我不帮你找,但我允你自由进出自己挑中。”兰生走出屋子。自己未来的相公都是别人在找,她还给人牵线搭桥?没这本事,没那工夫。
有花紧跟着,不满道,“哪有这么敷衍的?丫头的亲事不都是主子指配?我要跟你陪嫁过去,你不管谁——”
奴性!兰生要说自己不是她主子,却看到有花眼睛睁得圆溜溜,于是也朝院子看去。
怪不得无果说是东西,他手里攥根绳,绳那头套着的东西只到他膝盖。晨光照着一身褐绒发金,巴掌大的白脸,两只大眼占了一半地方,一条尾巴卷竖在身后。
“吱吱。”小东西看到兰生就手脚并用要上前,却让绳子勒住,细叫两声。
猴子。还不是随便哪只猴子,而是常沫养,不,那个咒师养的猴子。除却阴冷残酷的诡异,忘却森然恐怖的白骨,腐烂作呕的尸臭,抛却疯狂的变态,神秘的老者,这时,它就是一只漂亮的长尾白脸猴。
兰生记得,坑室挖出来的时候,猴子一直跟在咒师身边,对那些想要跳下来捉人的官兵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叫唤。而咒师死的时候,它却份外安静坐着,在他尸体旁边一直盯看。常沫摔下坑后,那猴子就不见了。谁也没在意,一只畜牲罢了,就算有些灵性,却不能当作证人,也不能当作证物。
但是,以为回归大自然的猴子却出现在自家厨房里偷吃,不可能是巧合。
有花那晚不在常府,没见过猴子,稀奇得很,“居然是猴子!不可置信!偷跑进厨房也罢了,还会洗碗?无果,你是不是漏抓了它的主人?”
无果知道这猴的来历,就问兰生,“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带出城放进山里去。”兰生想,这猴子跟着咒师,应该见过那些杀人肢解下咒的情形。万一表里不一,哪天凶性大发,岂不是危险?
无果就拉着猴子要走。但猴子好似立刻明白了这是要赶它的意思,一手抓着绳。一手刨着地,吱吱尖叫,还回头用大眼瞧兰生。每让无果拉动一步,它的叫声就凄惨一分,把香儿和厨房两丫头全引来了。她们听说就是这猴子偷吃东西,又惊讶又可怜它,最后推了香儿跟兰生求情。
“小姐。这猴通灵,好像也想留下,不如咱们养了它吧。”
有花同情心也不多,却被猴子凄楚的样子打动。“要是能吃剩菜,那就养着,不多花银子。说不定好好驯一番,还可以看家护院。”
丫头们连连点头。
猴子似乎知道大家在讨论它的去留问题,刹那安份蹲着。不叫唤了。
兰生问无果,“你说呢?”
无果道,“我三更抓到它的,之后就把它拴在房里,一晚上倒是不吵不闹。刚才突然绕着桌角开始转圈。我带它出来,才知是小姐起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它想见我?”今日这猴确实不惹讨厌。
“我没这意思,只说实情。”无果答。
兰生走下台阶,离猴子一丈远时蹲下,抱着膝盖歪头看猴,“可我不太信任你啊,怎么办?”
猴子也歪着脑袋瓜看兰生,抱膝盖,尾巴放了下来,伸手从脖后拉出一条和褐毛同色的线,线上系着一个指粗的竹管。它抓着竹管,一个劲往兰生面前送。
兰生让无果解下竹管,发现里面有一个纸卷。纸卷上写着:吾罪难恕,小白无辜,生于市井混于人迹,不知山林同类,请好心人收留。
托孤这么明觉大义的事捱不上,让她代管宠物?
“小白?”这名真是——她都不好意思叫出口。
但猴子很兴奋,手舞足蹈又要冲过来。大概没人照顾了,它毛发上粘着脏兮兮的饭菜和邋遢东西,连抓过的竹管都有异味。
兰生让无果拽绳别放手,皱眉对小白说,“你会洗碗,怎么不给自己洗洗澡?”
小白抬头看着她,仿佛在动脑筋,但下一刻又绕着无果转起来。
有花笑,“再有灵性,难道还听得懂人话不成?能洗碗已经不得了。”
兰生对香儿三个道,“谁先求留下它的,谁照顾。”
三个丫头商量一下,齐声说,“我们一起照顾小白。”
兰生就觉太阳穴一跳,“既然留在我这里,就不能再叫小白了。”感觉整个院子的人都会因此变傻。
“那叫什么?”香儿问。
“……小黑。”脸白有什么用?
香儿三人面面相觑,但觉不如还叫小白。
“不乐意?那我还是让无果扔出城好了。”兰生说到这儿,对绕圈圈的猴子叫一声,“小黑!”
猴子定住,看着兰生。它当然不至于听得懂人话,但对人语气神色的变化反应比较敏锐。
兰生指着它,道声小白就摇头,道声小黑就点头,反复几次之后让丫头去厨房拿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小黑。”她把包子递过去。
猴子不动。
“小白。”同样的动作,但猴子上前,她却将包子收在身后。
她再道一声小黑,猴子动了,取走包子。
兰生拍拍手,对呆傻眼的香儿她们道,“它自己都同意了。”
从此,多只宠物猴,拖后腿型,不拖后腿型,要观察。

第127章 双喜

“哪里是猴子它自己同意的,分明知道不改名就没东西吃。”有花这会儿把自己“悲惨”命运抛脑后了。
兰生吃着早饭,“就这点看,它确实挺聪明。”顺便将猴子来历说了。
有花呀道,“这猴子如果是常沫养的,岂非跟他一样凶残?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不会帮香儿她们留猴子了。这会儿还来得及,让无果解决它吧。”
“应该是咒师养的,常沫才不会做竹管托猴这么有良心的事。暂养它几日,你盯着点儿。”猴子好动,给有花派这件差事,应该没时间抱怨车非微了。
“这院里的事大大小小都要我管,连猴子也归我操心?”如今兰生让自己跟出门,有花都不出。太忙。
“谁叫你越来越能干?扎小人刻木偶那些你还是放弃得好,把掌家放在第一位,今后凭这手绝活说不定当个大家族主母,威风四面。”严格来说,有花的地位不是丫头,类似于独立的高级私人助理?
有花撇撇嘴,忽见有霞走进院来,忙迎过去,“有霞姐姐这两日连着来,莫非夫人又来请小姐?”
有霞没有笑,直接对兰生福了礼,“宫里来了人,老夫人请各房夫人小姐和小公子去正堂见礼。夫人说不用特意打扮,快些去就好。”
“可知这回又是什么事?”有花问。昨天才进宫,今天宫里又来人,来往密得有些不安。
有霞道,“是皇上和奇妃娘娘两边的燕大公公黎大公公,还有内宫总管大人季公公。”
有花一惊,“来头这么大?”再一想,“莫非是给玉蕊小姐下聘书?”
“未必。”兰生拢眉,“昨日遇到奇妃娘娘,她还让我娘转告祖母婚期暂延。”
“要不就是皇上后悔了,又想让金薇小姐入宫?”近来和金薇相处多了,有花对这位天女有所改观。感觉是用清高冰冷来抵抗皇帝的。
“那直接就让我们接旨去,而不是见礼。”兰生处在危机感中时,思想得细腻周全,“别猜了,也许给各家发过年礼。”
走在半路,遇到正赶向前园的金薇玉蕊。金薇一脸冷若冰霜,对外人来说是正常面色,但兰生看来是心事重重。而玉蕊咬唇蹙眉,神情戚戚,见兰生就拉住了她。不说话。一手挽一个姐姐。份量让两人分担了。因为脚软力竭。
“以为自己上断头台,好歹先看到大刀。你们这么喜欢把不幸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却别拉着我一起倒霉。”兰生抽出手臂,与两人分得远些。
“没看到断头台。也看到了刽子手。宫里如今来人就肯定不是好事,何必自欺欺人?”金薇神色冷峭,“还有你们俩到底瞒了我什么?”
兰生仍能面上带笑,但没再开口。
正堂,南月家的人一个不少,老夫人和南月涯分坐两张主位,邬梅,李雎和钟怡蝶坐左边一排,南月萍南月莎和南月凌站在各自娘亲身后。另一边也坐三人。身穿内宫侍官晋兰锦服。其中南月涯右手的第一人年过半百,胖乎乎笑呵呵,他身后立着两个胖乎乎的婆子,均捧着覆红绸的托盘,应该是内宫总管季公公。
太监和婆子。婆子和红绸,无论哪种组合都怪异,又莫名隐喻着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兰生微低了头,快步走到邬梅身后。这样的时刻,她只能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金薇玉蕊没了娘,就算嫡出,这时立于堂中却是弱势。掌家的妾们身后只容亲生女,掌握着父亲的妾是她们曾说好要讨厌的姨母,站在主位祖母身后却不合规矩。
“金薇,玉蕊,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吧。”邬梅及时伸手。
金薇毫不犹豫,同玉蕊走到兰生身边立定。
最近陷在女儿将取代天女圣女美梦中的李雎,瞠目瞪着邬梅身后三人,再看看漠然不瞧自己的钟怡蝶,猛然发现竟处于输阵了。
皇帝身边大红人燕公公就笑道,“当初听说大国师将梅夫人接回来,我就知道是好事。国师夫人虽走了,但梅夫人是天女圣女嫡亲的姨母,自然会为她们多着想。果然今日一见,一家其乐融融。”
奇妃殿中的黎公公则道,“不枉我们特意走一趟送天大喜讯。季老哥,人既然到齐,就赶紧先颁旨吧。”
胖公公笑哈哈起身,立马就有小太监奉上玉盘,他双手接过单手托高,宣道,“邬氏梅夫人接旨——”
一点都没有接旨的预告,所以才照寻常待客坐着的众人,刚慌不迭聚到季公公前面跪下,再听点名让邬梅接旨,更是个个惊讶,包括兰生和邬梅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邬氏恪守东海大巫与大荣友盟,多年来守护大荣昌盛百姓平安有功,朕感念其表率之力,避免再落追封逝者之遗憾,封邬梅正一品东海夫人,若大国师将来所娶继室并非邬氏,仍以品级论妻位。邬氏与其女南月兰生添入南月氏宗谱。钦赐——”
平地落惊雷!明明是受封的好事,却跟听了全家抄斩的哀事一般,人人动弹不得。当事人莫名不知所以,旁听者惊之也有,恨之也有,羡之也有。有喜色的就一个。南月涯。
兰生屏息。她娘封为一品夫人,就和老夫人同级了。而且如果她爹娶了别人为继室,除非对方是一品,不然她娘还能压过去,最坏也是平起平坐。一道圣旨下来,等于皇帝赐给她娘正妻位了。因为有正一品,跟普通继室还不一样。
“梅夫人,不,瞧老奴笨的。”内宫总管是正二品的衔,比邬梅低,所以称呼都变了,“东海夫人,接旨吧。”
邬梅还在愣,却让南月涯一旁再催,这才如梦方醒,磕头三声万岁,将圣旨接了过去。起身之后,三位公公上来躬身贺喜,再接受自家人或真心或不由衷的贺喜,她笑得十分温婉谦逊。
兰生却看出来,她娘这是僵笑。她也没什么高兴,因为她们都属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人。连拒绝吃的权利都没有,绝不是拿到空白支票,而是要掏空白支票给对方。
不过,能看一会儿李氏挫败成灰的脸色也不错。南月萍受封的旨意迟迟不来,以为是今天,谁知等到了晴天霹雳。母女俩突然成不起眼的灰影,从人们眼中迅速褪不见。
兰生也看看金薇玉蕊,两人比她娘居然还平静些。金薇仍清冷颜色,而玉蕊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人说好事要成双,今日花开并蒂,还有一件大喜之事。”
总管季公公手一挥,两个婆子就走到堂中。小公公上前,一手捉住红绸一角,抬臂往上一扬。
来了!兰生凤眸紧敛。
托盘中,一封烫金红帖,一柄绿如瓜色绕金丝葫芦藤的精致玉如意。烫金贴上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字——婚书。
玉蕊脸蛋煞白,用手捂了嘴,不让自己当场惊呼出声。
“东海夫人受封之后头回就遇上了嫁女的大喜啊。”季公公笑呵呵,又对老夫人道,“这婚书是给您老人家先过眼,还是先给夫人呢?”
老夫人虽辈份最高,但毕竟隔了一辈,“给邬氏先看吧,她如今就是我们南月府的主母了,女儿们的婚事当然由她过目作主。”
一句话,让李雎母女几乎心死。大夫人去世,南月萍才和亲娘一起生活。一道圣旨把邬梅变成了实质正妻,照礼数,所有女儿都得称她母亲。简直一夕风云变色,李雎还想撺掇老夫人随便给兰生配婚,不料自己女儿的婚事落在了邬梅手里。
“婆婆,这怎么敢当呢?家里是您最大,您先看吧。”邬梅却并未得意忘形。
季公公道,“一起看吧。”
婆子将婚书送上,邬梅拿到老夫人面前,打开一起看,但两人同时变了脸。老夫人抿唇不语,邬梅却颤声问出口。
“是不是写错了?”
“没错,这是六皇子给南月——”太监特有的细鸭嗓,季公公故意打着弯,“兰生大小姐的婚书。”
兰生的心狠狠一震,那太监说什么?
玉蕊两只手都捂了嘴,眼底盛了惊泪。
李雎的脸色突然由白转黄,她本来脸长又黄,令她秀气的五官显得没精打采。所以变黄也就是恢复正常脸色,目光中有了看好戏的讥诮。
“不是……”邬梅还要问。
端着婚书那个婆子不容她再问,眼珠子定看着愕然的老夫人,笑得老皮皱褶,“那日婆子来给六殿下求娶南月家大小姐,是老夫人亲口答应的。”
老夫人那双经历风浪的伶俐目渐渐毅然,“……不错,是我答应了的。南月家任何一个女儿能与皇族联姻都是至上荣耀,怎能不答应呢?邬氏,你说是不是?”
邬梅那么厉害一个女人,在这一双双谋算狡猾妥协的眼睛中,张了半天嘴仍挣扎出一句,“六殿下病体未愈,昨日奇妃娘娘还说婚事暂延——”原来是用一品夫人来堵她的嘴。
兰生没想到,这场突卷而来的风暴,她娘竟为她坚持至此。

第128章 如意

但,风暴来自大荣最有力量的地方,仓促准备,却布置周全,根本不容任何人反抗。
奇妃派来的黎公公就起作用了,“奇妃娘娘直到今早还是那么说的,是皇上着急。六殿下其实好些了,只是不是有衰事要借喜事来冲的说法嘛,再者,本来就该正月里大婚,推迟了不是好兆头,所以皇上就让官媒署把婚书送来。”
皇帝代表燕公公道,“这柄金芦如意是大荣开国尊元皇后所持,乃传世之宝。之前都是传给历任皇后,如今特许赠予南月大小姐作为定亲之物。这可是无上尊荣啊。”
季公公趁势快刀斩乱麻,起身再道恭喜,“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八,皇上也知十分仓促,已命我们总务府全力着办六皇子和南月大小姐的婚事,从陪嫁嫁妆到新娘婚衣,所有新娘家里该准备的,都由我们这边来做。从明日起,宫里会有很多人进出国师府,虽可能引起其他夫人和小姐们的不方便,请担待吧。毕竟六皇子大婚是不得了的事,皇上说什么都要最好的。瞧,我们连讨杯茶喝的工夫都没有,要立刻回宫干活了。”
季公公说完,三人拱手告辞,走得那个快,好似鞋底抹油。
李雎笑得轻快,“这是怕咱们抓住他们不肯放还怎么?冲喜就说冲喜,那么冠冕堂皇的。”
沉默至今一字未说的南月涯扶邬梅坐下,为她顺背理气,横一眼李雎,“你幸灾乐祸什么?”
李雎顿时垮脸。南月涯从来没喜爱过自己,娶她只是两家力量的联合,但他至少很尊重她,从未说过如此的重话。她虽幸灾乐祸邬梅的女儿要嫁病鬼冲喜,邬梅成了一品夫人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总比卖女儿的娘好。”南月萍没头没脑帮自己娘亲。
“我说怎么莫名封了一品夫人呢?梅姨不会是昨个儿进宫跟奇妃讨得吧?带了金薇玉蕊两位姐姐也罢了,还带自己女儿。她还不如我和莎妹妹有资格,梅姨仗着自己求雨祭天之功。偏心却也别太过分。”两道霹雳,将南月府劈得干烟乱冒,但一家人的心还四分五裂,嫌亲人不够倒霉,恨不得看对方当场咽气的恨意。
“萍妹。”金薇招手让南月萍过来。
南月萍走过去,还唯恐不乱得分化人心,“我只认你一个大姐,不知道是母凭女贵,还是女凭母贵,直看得叫我……”
“恶心”两个字被两记巴掌打飞!
金薇冷冷收回手。“闭嘴!”
南月萍几时被扇过巴掌。这家里她当自己最受宠的女儿。在外面当自己嫡千金四处吃香,被金薇两巴掌扇当然不知悔改,瞪眼撒泼,“你凭什么打我?”
李雎本性也是个泼货。更何况一向疼独女疼到骨子里去,再加上今日受刺激大,冲过去挡在女儿前面开骂,“自以为是的马蚤货(因为河蟹,分开写,不是虫子),有娘生,没娘教,以为外头得个卖马蚤的称号就敢摆大架子。现在皇上不要你。谁也不敢要你,你怕自己没人撑腰,投靠害母仇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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