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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封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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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可她只会油画。与其用水墨和水彩来画油画,那不如用油漆。
一笔刷上去……身后静……五六笔刷上去……岸上笑声起伏……她身后还是静。
她也不回头,“你俩不干就游上岸吧,一个明天会滚蛋,一个一年别想出门,我要报复的。”
铃——铃——要挟终于其作用,咚——咚咚——铃——咚咚!
南月凌展开纸,童声出乎意料挺清爽,凄惨试两遍之后,让兰生小声带着自己,而且勤劳练习的效果显现,声音明亮起来,这般念——
轮到我要唱歌我不知什么歌
舌头冻成石头像只呆头鹅
我不停退啊退,肚子突然饿
面前一大堆人怎么有酒喝
逃啦逃,每天都这么过
不想被娘禁足,我只好抱头躲
我从来不说人半个屁坏话
为什么老是被人骂到臭头
她叫我“球”
她叫我“肥”
她叫我“笨”
她叫我“胖”
我明明一朵花
我明明一朵花
我明明是朵花
我明明是朵花
她叫我“闭嘴”
我偏就张嘴
呜啦…巴…嘿哈
统统去见鬼
我要减肥
我要减肥
我要减肥
我要减肥
我要不唱,坏人丢我下水
只有一个机会为自己站起反对
向前,向前,坚决不后退
经过盛装打扮,两腿拍起来喂
这么难受当不当花王
把自己锁了
听我唱啊哪
虽然盛装打扮吧
我知道你们只要帅哥哥不要皮球
唉,唉,唉
你在叫我啥啊?
你在叫我傻瓜?
你在叫我啥啊?
你在叫我傻瓜?
这最后一段本来她要唱的,是很慢很长的拖音节,走调也能唱。可她实在不想再在人前唱歌,而皮球一个小子唱也不突兀。
这样的歌词现代人一看就懂,说唱!她兼职在健身房打工时,为了让减肥班的客人们积极,就改编了“that’”这首简单易掌握的。歌词忘得差不多了。节奏还记得,所以急凑得起来。她也不指望这年头的人一听说唱就喜欢不得了,只希望能让这些女客犯傻。
南月凌念几遍之后。兰生却注意到铃鼓完全不同了,不但配合上南月凌的声音。且引领南月凌自然得抑扬顿挫。她趁空看上柴鬼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皱紧眉,光着膀子,水灿灿,真是硕美。筛盘大的铃鼓在那双大手里跳舞,在她当初说的节奏上演绎出更活泼。难道这个干苦力的汉子是音乐天才?!
但她没时间想这些,风箭落入的水面已在身前。岸上已鸦雀无声。那些摇曳的影子一个不动,应该如她所愿被震傻了。她一躬腰,就来到绢幅后面,伏上船板仔细看湖水。并拿了根棍子往水里戳,怀疑有人在下面。
兰生以为自己已在所有人的视线和心思之外,却不知有人这会儿超级惦记她。
“继两只老虎之后,她又弄出新花样了吗?”妖月幽华的阴冷面,眯了眼。目光直落那只小船,六皇子一直盯着某人的每个动作,“让一只皮球自贬求好,让一个男人裸臂拍铃,就能得了花王?”
说是这么说。他情不自禁抿嘴,实在忍不住好笑时,手卷了筒放在嘴边干咳。要命!那小胖子念得词好笑,摇头摆脑的动作好笑,而那鼓铃声声打进人心里一样,他面前的小太监都摇起来了。这是什么咒语吗?
“殿下想笑就笑吧,谁敢说你向敌?”女声清脆,一串琵琶音,大珠小珠落玉盘。
女子披一头如绸亮滑的青丝,黑发覆红衣,红衣似火,火有不同深浅,随她的身段起伏似明动,不像绝色贞宛今夜华丽登场,她身上没佩戴一件饰物,但裙袖有层层轻白的羽毛,令她看起来十分灵动。她面上虽罩火纱,一双桃目深邃,眼眉天然飞挑,额皙白巧高,可以肯定也是绝色美人。
“若是别人说这话,本殿下会恼,帝都最美的婀姬这么说,罢了。”泫瑾枫往停船去,“走吧,本殿下不喜欢被人抢了风头。”不知为何,他有一切将要不顺的感觉。
“殿下别哄婀姬,谁不知如今帝都最美是三殿下猎回来的宛姬。”婀姬抱琵琶走在后头,亦步亦趋,不敢并行。六皇子尊贵,不容女子与之并行。
泫瑾枫上了船,突闻岸廊一片笑语欢声,心想晚了,对婀姬的话答得不在意,“你自十四岁起登台献艺,五年来享受帝都第一美人带来的无上恩宠,还有何伤怀?贞宛十七,又无才情,不过让人新鲜一阵,比你远不及,很快就有人取代她。”
婀姬更黯然,却只能苦笑道,“殿下说的是,婀姬虽美不胜前,至少最美时受人赞颂,应当知足。人总会老的,女子老得更快。”
“说谁老?”泫瑾枫突然眺望兰生那边,勾嘴角笑得暗魅,“有人比你还大一岁,本殿下敢说没男人要她,但她活泼跳跃,一点老姑娘的自觉也没有。”
“我以为殿下近来想要的是南月玉蕊。”一出口,婀姬就后悔了。
泫瑾枫的目光冷了,“你跟本殿下两年了吧?还以为你稍微有点脑子,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却居然说这么蠢的话。婀姬是在提醒本殿下到打发你的时候了?”
婀姬一个冷颤,慌忙跪下,“婀姬不敢妄想,只是——只是难得看殿下说起女子这般欢喜,才好奇那女子是谁。”
“不用好奇别人,多担心些自己的好。听你妈妈说到岁数可以赎身了,正帮你物色,她还问本殿下有没有买你的意思。”笑声不断,但念声和铃鼓停了,泫瑾枫收敛了神情,让婀姬上来,并吩咐开船。
“其实看你自己而已。”船上都是泫瑾枫的人,说话不忌惮,“暖床的侍女一直需备,你要不要给我买呢?”
婀姬眸中起光,一瞬却无比黯淡了下去。
第70章 大凶
就捞上来几根水草,连块硬东西都没打着,但水阁的顶啊——
听到岸上传来的笑,兰生丢了棍子,重新站到绢布前。
“你画得什么呀?”分不出喜笑和耻笑,南月凌也干脆背对,却看兰生钻出来,来不及问她怎么在画布后,但被绢上斑斑点点惊呆了。
“还没画完呢,你们接着唱。”她重生的时候,可能视觉出问题了。不得不再度归为幻象,兰生担心“身体健康”,手里不闲着,挥洒自如。印象派这种画风,近看没名堂,远看美如真。
“这哪里是唱!”但笑声之中居然有一片清晰掌声,南月凌回过头看向岸边,禁不住道,“这是给我们拍手叫好?”
“不论你念得如何,这铃鼓打得真是好。”说唱这东西,估计叫好的少,觉得好玩有趣的多,她自己都花了很长时间接受,更别说古人了。
三人不知,柏湖舟那边已经笑倒了一个。
“我明明一朵花——”老夫人呛了,但笑不停,直抹笑泪,“我要减肥——小子是那么念得吧?那词太好玩了!舟子,你记得叫人抄一份!哈哈!哎哟,我的天,今晚还好来了,多少年我没笑出过眼泪。”
朵夫人也笑道,“还有那个敲铃鼓的,一出来就光着膀子流着汗,您却听听,旁边有人叫好看的哥哥呢。”
“是好看!每年中规中矩的唱戏听曲,多没意思。年轻人打铃鼓十分出色,这鼓点也与众不同。”老夫人到此时心情愉快。
柏湖舟连忙邀功,“打鼓的是我家奴,平时老闷的一人。老奶奶,我这玲珑水榭向来与众不同,今日以为您不来。让小姑娘小媳妇们吃个痛快酒。”
老夫人呸他,“我老太婆不来你就给小丫头们找得好乐子。老婆子怎么了?老婆子就看不得这些好玩有趣的?我年轻那会儿女扮男装逛妓院,你小子还在吃奶呢。去。我也肚子突然饿,面前一大堆人怎么有酒喝!”
柏湖舟哈笑。摸摸鼻子,“早知如此,我让一群汉子光膀子扎猛子。”
老夫人道声大好,“明年记得了,不过南月兰生似乎才疏学浅,一幅画乱七八糟。我看,要输就输在她这画上。”
因兰生三人组引起了好一阵沸沸扬扬。看客群情激奋。
船到达水阁,有丫头上来取了画,岸边笑闹仍在持续。而南月凌听着水阁里其他队的嘻嘻哈哈,头皮发麻。自觉上去会被嘲笑,就赖在船上不肯下。横竖也是东线最后一队,不等船用,水阁管事同意他们三人待在船上。
兰生交待熄了船灯,让船夫将船撑到西阶。她那时只想看看西线最后一队的表现而已。
水阁上不少目光随她的船转,她一眼不望,沉静似水。凡事做到自己认为的十分,结果她并不看重,始终心平。无论如何。自己不管愿不愿意,生活还要继续。然而越是在意现在失去的,今后就会连着失去,沉在不幸的怪圈里。所以,每件事心平气和的全新开始,胜负输赢还有一半一半的机会。
悠扬清寞,笛声起。晚红灯一盏,照在船头,虚了船中红影。琵琶弦上拨断水铮铮,凄美哀愁。笛声却是主宰,时而婉转,时而直击,吹静一座水榭。
风都轻了,兰生视线模糊,不知琵琶已停,不知一抹火影跳起夺人心魂之舞,眼里风吹进了白莲,金灿盛放。那么阴狠乖戾的性子,怎能吹奏出这么纯净的笛音?
看不清那个人,她却肯定是他。
七岁的她有一支心爱的玉笛,只不过她学起来很慢,五岁的他笑她笨,她一生气就把玉笛砸了,发誓再也不学。很奇怪,这事突然犹如亲历,记得他说过这样的话。
“不学就不学了吧,你喜欢听笛子,将来我吹给你听。”
音犹在耳,吹笛的,听笛的,却隔世陌生。
兰生回神,突觉劲风砍脖后,急忙转身,带船摇了摇。
南月凌差点没站稳,没好气道,“瞧瞧那舞那笛声,才是真才艺呢。你又怎么了?”她惊乍肯定没好事。
“有风!”兰生抚过脖子,心里突突跳狂。
“当然有风啊,秋夜风冷,我还哆嗦呢。”废话!南月凌翻着白眼,顺便往水阁上看,却顿时张大了嘴。
几十个全身湿漉的汉子手持大刀窜上水阁,并声声大喝,“天无道,我灭天!泫皇昏庸,绝子绝孙!杀!杀!杀!”
就听三皇子杀猪的叫唤,“刺客!刺客!快来人保护本殿下!”
女人们的连声尖叫,惊动了岸边。立刻,灯影憧憧,人影乱晃,桥上脚步跺动,不少灯撞落水中,湖面都慌荡起来。
南月凌不由捉了兰生的衣袖,却站在她前面。
兰生笑,“想不到你还是小君子。”人人慌,她反而不慌了。
南月凌哼了哼,发觉船正离开,“船夫倒是机灵。”这么一来至少不用担心被牵连。
兰生张望一下,“不是船夫,是柴鬼机灵。”船夫已不知去向,撑船的是柴鬼。
忽然有人跑下石阶,踏水就往船上跳。南月凌以为是刺客,定睛一看却是个女子,乌发披面,手上有血,大眼睛惊慌乱转。
“你是谁?”小胖子也机灵。
大眼睛透过乱发找到兰生,女子忙跑两步上前喊道,“这位小姐可还记得贞宛?”
贞宛一跳上来,兰生就认出了她,此时却装诧异,“梨冷庵中的道姑么?怎么穿成舞姬的模样?”
贞宛拨开头发,神情有丝尴尬,“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小姐捎贞宛上岸。”
“这是当然,水阁里有刺客,我不会对道姑你见死不救。”其实是贞宛自己跑得快,兰生压根不存救人之心。
“多谢小姐,此恩此德——”贞宛终于松了口气。那群汉子见人就砍,自己差点让三皇子拿来挡刀,好在她也不傻,直接装昏倒地,然后偷跑出来。
兰生不等贞宛说完,只道,“举手之劳,道姑不必放在心上。”突然,双眼一睁,直望水阁珍宝顶。
贞宛绞着袖边,“贞宛已还俗,小姐叫贞宛的名字即可。”
兰生却没听见,对柴鬼轻喝,“咱们快去六皇子的船那儿,他有危险!”
贞宛一怔,垂了头不知想什么。
南月凌则道,“南月兰生,这时候谁没危险?而且,咱们去六皇子那儿也帮不上忙,先上岸,告诉柏老板。他是主人,他会想办法。”
“来不及的。”可以说她解开了青风箭的谜吗?刚才乱拍胡打没揪出一丝可疑,却观察到水阁珍宝顶的高度不寻常,现在想来,分明藏了暗阁。“水阁顶上可能也藏了杀手,人人护着三皇子的驾,那人大概只要一箭就能被穿了心。”
到头来,风色第六感什么的都不可靠,最可靠还是技术。
南月凌吓一跳,“真的假的?”
“不知道真的假的,但——”她不能置之不理!妈妈的,她不是那么好心的,就当和泫瑾枫清帐!“柴鬼,快!”
柴鬼力气大得惊人,一撑船就前进一丈多,眼看六皇子的船离兰生不过三撑两撑,已能看清对方的脸。
“南月兰生,滚上岸去。”六皇子黯眸冷凝。
“水阁有刺客,六殿下为何还朝那儿去?”兰生也没好脸色,心里纠结得要死,既希望是自己视力不好,又希望自己接下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贞宛往船头慢慢移动,没人在意她。
“本殿下的两个兄弟遭遇刺客,本殿下自然要去救人。”他们兄弟友爱啊!他吐字如冰,“让开你的船。”
兰生冷冷看着他,“刺客要杀皇子,殿下船上只有两三人,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么去不是救人,而是送死。”
金莲花在他的白袍上轻摇,妖面异样华丽,毫不掩饰的残酷眼神,“你这是担心本殿下么?可怎么办?我一点不喜欢你自以为是。滚!
“水阁——”兰生张口。
“六殿下,水阁顶上藏有杀手,会用箭射殿下于死地!请殿下速速离开!”贞宛大喊,同时跳上了六皇子的船。
被当成跳板了!兰生心中大怒。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咻——咻咻——
风已吹乱兰生的发,她回头瞪着夜空,见杀气厉魄而来,再去看泫瑾枫,只见贞宛英勇无畏双臂张开挡在他前面。
泫瑾枫和兰生目光相对,视而不见夺命的飞箭,双手握住贞宛的肩,真拿来挡着,却对兰生一笑。
兰生趴下了,让柴鬼拉趴的。
箭风从兰生刚刚站立的地方穿过,射进贞宛的肩膀,引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而第二箭从泫瑾枫手臂擦过,第三箭让红影女以剑挥开。
红影女又对水阁高声道,“阁顶上还有刺客!”
水阁立刻飞起数道影子,上屋顶捉人。
兰生瞧见,叹息,原来就是一场有准备的仗,让她当了回小丑。
她站起来,看站得好好的那人,“六殿下早就知道有刺客。”不然问什么今日大凶位,又让她赠言。
六皇子竖起食指嘘一声,“兰生啊兰生,你这样容易让我误会。”
兰生本想扭头就走,但又停住,反身跳到他船上。
有件事必须要做,不然会气炸。
第71章 捉鳖
泫瑾枫很好奇,张手要抱她的轻佻,“你这会儿来挡箭,晚了别人一步,本殿下可感激不了。”
“放屁!谁给你挡箭!”口不择言,兰生弯腰避过他的双臂,一把揪起晕厥的贞宛,噼噼啪啪给了她十几个巴掌,重重扔下,要回自己船上去。
他,挡在前。
“这个假姑子十有*是装晕,我就当她听不见,所以烦请六皇子转告。她要勾引谁都不关我的事,但别把我当跳板。敢背地算计了我?本姑娘最讨厌这种冒名顶替的手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该各凭自己的本事。把别人的本事说成自己的本事,别那么不要脸!”当她好出身不计较?她是孤军奋战,可不是吃素的!
人,还挡着。
兰生抬头瞪他,“干嘛?六殿下还要替救命恩人出气不成?”
他抱臂,侧身让开,声音阴恻恻,“不敢,兰生小姐小心上船,我一定为你转达,一字不敢漏。”
兰生哼声,跨回自己船时,摇了一摇。
他的冰手伸来,扶她一把。
她谢也不谢,还甩甩手,衣服上抹两下,听着他的轻笑,自顾让柴鬼行船上岸。
“兰生。”他叫她。
为什么一个个唤她的名总似乎暧昧?她改名叫珠生,是不是就能灭掉这种令人误会的“浓情蜜意”?因为还没改,所以她回头。
他的手还向她伸着,笑得那般诱人,“我若坠十八层地狱,你——”
玩弄女性就下十八层地狱的话,世上的好男人就会多得多。兰生看一眼岸边,见已放下不少小船往这儿划来,却等不到那人后面的话。于是她接过去。
“我什么?”
那人眸底才清澈,面色忽如蜡,竟然闭眼向后仰倒过去。
兰生惊睁双目。立刻伸手想拉他。
一支银寒的剑鞘隔开了她的手,红影女面无表情。疤痕分外可怖,“小姐最好还是离开。”
兰生的目光越过红影女,见泫瑾枫躬身蜷曲在船板上,却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那位身穿火衣的舞姬跪坐他身边,焦急喊着殿下。然后,他的手将那舞姬的脖子勾下。一翻身压她在下,低伏着吻她。舞姬回抱住他。两人就此旁若无人缠绵起来。
兰生看着那两具缠住的身体,不禁失笑。她怎能以为他中的箭伤有毒?而且,她到底为什么绕过来救他?这样荒唐的男人死不足惜!
转过身。等船快靠岸了,兰生才注意到南月凌。小皮球矮身缩在船舷下,袖子罩头,露出两只眼睛瞅着她。
看了这滑稽样,她心情转平和。笑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打人的样子很凶恶。”不过那个女的也是活该,明明是兰生看出有刺客,她居然恬不知耻抢过去说,还扑过去给六皇子挡箭。瞎子都看得出居心不良。“你现在的样子很生气。其实你不必气,六皇子好色,连我都知道。”
这小胖子就不如无果贴心,刚熄的火又被挑旺,兰生跳上岸,回头叉腰,“六皇子好色与我生气有何干系?”
南月凌抽肉面,“你不是因他抱那舞姬才火大么?”
兰生嘴角两翘,两颗小尖牙闪光,“不是,我火大,是觉得给六殿下报信这件事很愚蠢,就该听你的才对。”
南月凌得意起来,跟兰生岸上走,“我就说咱管不了,这种危急时候,不给人添麻烦才是正经道理。”
兰生不想多说,只想回家了。但出于礼貌,最好跟主人道别,不然还有主谋串通之类的嫌疑。只是进了柏湖舟所在的岸亭,倒酒的倒酒,上菜的上菜,说话的说话,除了亭外多一圈挂刀穿甲的威武汉,一切如常。
“兰侄女回来了?快喝杯酒压惊。”柏湖舟吩咐婢女倒酒。
兰生望着这些自在自得的尊贵人,没有回自己桌,只淡淡屈膝,福了一礼,“兰生今日出来久了,怕家里人惦记,老奶奶,柏叔叔,朵夫人,容兰生告退。”
柏湖舟一怔,“这么就走了?花王还没选出结果来。”
兰生垂首沉默,坚持要走的姿态。
老夫人道,“恐怕让那些流民匪类吓到了,以为是杀人不眨眼的真刺客。算了,别勉强她,你派些人好好送回南月府。”语气一转,“不过兰生啊——”
兰生再福,“今夜我三人在玲珑水榭所见所闻,决不会传给第四人知道。”
看兰生走了,朵夫人道,“这丫头倒是胆大心细,我也才知道这是瓮中捉鳖,里外都布置妥当了的,却还是心惊胆颤,就怕有什么闪失。”
柏湖舟盯着兰生的背影,沉吟不语。看客们不知今日这场布局,所以吵吵嚷嚷了好一阵,湖上发生的事,他看得清听不清。兰生的船不靠岸,反而驶向老六的船,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到老六的红影女卫大喝,才知水阁顶上居然还有刺客。这完全出乎他预料。装糊涂把人放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行踪是全在掌握的,然而阁顶上能藏人?!是兰生发现的?却又怎么发现的?心里太多疑问。
“瑾枫是怎么回事?受伤了?”虽然也看见六皇子抱婀姬,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放开了,老夫人比转身而去的兰生看得分明。
“太后前些日子还骂他荒唐度日,担不得天下,可这会儿就心疼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儿,血浓于水。”亭上都是自己人,柏湖舟这才喊声太后。
“他年轻气盛,喜欢美人并无大错,可我还能当他的面说这话不成?他小时候聪明懂事,越大越不显,我心里其实有些失望,自然要对他严厉。”太后叹口气,“泫氏江山要交给谁,虽说是皇上决定的,但我们也得从旁协助。总要交给正对的那个,才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朵夫人安慰,“太后放宽心,皇上身体康健,立太子也是应天下之请。”
大的小的都贪美色,尤其皇帝,哪里康健,当年亲征西北的健硕身体早已掏空。但太后这话不好说,只是点了点头,让柏湖舟赶紧请几位皇子来见。
约摸等了两刻,三皇子首当其冲上亭来,见到太后就磕头,三十多岁的人还有哭腔,吓得不轻。
“太后老祖宗,这些流民贱民一律当斩,且诛杀九族。天灾又不是孙儿引来的,他们吃不饱关孙儿什么事,为何屡屡寻我晦气?若不严惩,怎能绝了后患?”他不知自己今日负责当诱饵,知情的无一人吭声,包括他的太后老祖宗。
“先交给刑司查个水落石出得好。”六皇子进来,一手捉臂。
“枫儿受了伤?”太后忙招他上前,“快来,让哀家看看。”
六皇子跪了,放下手,袖上果然一片暗红,“只是擦破了点皮,血气劲煞,不要冲撞了太后祖母。”
三皇子立刻表示关心,“六弟莫要逞强,万一箭上有毒,还是早点传御医来看。”
太后直道有理,要宣御医。
但御医得等,柏湖舟就先叫进大夫来,说是水榭中常备的。
三皇子不疑有它。
六皇子但笑不必,“我的侍卫懂些医术,确定无毒。不过此番能侥幸脱难,要多谢三哥的人。她如今身受重伤,才是急需医治的那一个。”
三皇子咦道,“是谁?”
六皇子一招手,侍卫将昏迷不醒的贞宛抬上。
太后问,“这女子何人?”
六皇子答,“此女名叫贞宛,是三哥的人。”
“六弟这话对一半错一半,此女不过我皇妃所养舞娘,今日为花王会而来。”三皇子面色难看之极,他的宠姬救了他的弟弟,这么明晃晃昭示私情,他要是承认贞宛是自己的女人,岂非变成笑话?“她既然救了六弟,也是天赐你二人的缘份,三哥把人送给你了,你三嫂也会高兴的。”
六皇子笑了笑,看向太后。
太后则冷眼看看贞宛,“不过一舞姬,说什么缘份,给就给,收就收,能当上皇妃还怎么?”老六虽荒唐,倒不会对同一个女子痴迷,这点比老三老五要强些。
一间巴掌大的亭子里,因绝色佳人,刹那风起云涌。
六皇子就道,“太后祖母虽然这么说,我却不能随意待了,好歹是救了我命的。等她伤好,还她自由身,重金谢了放出去。”
这一答,太后最满意。
发生这样的事,皇族自然要走了,太后和三位皇子分别坐车回内皇城去。马车们的目的地虽相同,但车里的人却各有心思。
朵夫人陪着太后,替自己的大儿子担心,“三殿下要是知道冉儿瞒他办这事,不知会不会恼?”
朵夫人其实是东平王妃朵氏。泫冉是她亲儿,朵蜜是她亲侄女。
“连皇上都不知道的事,老三上哪儿知道去,难道你怕哀家老糊涂?舟子和冉儿联手办这事,一开始就是瞒着老三他们的,要是没有哀家点头,他俩可不敢。”养了四个儿子的太后不参政,却不代表不管事,尤其还是家事。
朵夫人安了心。
第72章 满弦
三皇子和五皇子同车,也在说话。
五皇子道,“六弟这是处心积虑要拿回美人?一边装大方将她送人,一边又设计从三哥这儿抢过去,而且还是在太后老人家面前,全然不给三哥面子,嚣张之极!”
三皇子眯眼,“这事我跟他没完。”
五皇子又道,“不过,总算能放心。今夜刺客也要杀六弟,想来不是他耍得阴谋诡计,找那些流民袭击三哥。”
“今晚说明他没那个脑子和胆子敢背地暗算我,的确让我松口气。”三皇子同意,一锤拳,“至于贞宛,我一定会得回来。”
五皇子笑嘻嘻,“老六越如此行为,三哥入主东宫的机会就越大。到时候区区一个美人还怕要不回来?就算是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老六也不得不服软。这叫——大势已去。”
三皇子想象六弟服软的颓败模样,心中不由暗爽,但他比五皇子稳当,“父王一日不立太子,这话我们便不好说。但我们不好说,别人好说。花王会成了夺美会,六皇子荒诞不经。这事往大街小巷一传,老六名声又臭一笔。再煽动那些自以为忠心的老臣,联名上书反对老六为太子,就又是一回重击。”
五皇子是个应声虫,“宫里人人捧老六聪明,却不料老六长成了酒囊饭袋。父王也清楚,不然早立他太子了。三哥,这回上书的事再交给我,我一定办得妥当。”
三皇子点点头,拍肩显兄弟爱,“尔弟,他日我登帝位,你就是我左膀右臂,天下你我共享。”
五皇子眼睛发亮。
月华殿,是皇宫之中赏月最美的地方。十八年前,皇帝将它拨给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住。它高于其他皇子的殿宇,坐落内皇城清静一隅。却傍山面水。小山有泉,小泉流瀑,小瀑落潭,都名镜月。镜月潭边造华丽阙台,也是六皇子的寝殿。
此刻,两个掌灯女侍接到小公公的通报,正慌忙将灯点亮。因六皇子不喜欢暗,不论多晚,不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他在月华殿的任何一处。就必须灯火通明。倒不是这二女趁主子不在时偷懒。而是太后倡导宫中减灯油蜡烛的开支。最后辛苦她们少睡。
两人倒也无怨,边点灯边偷瞧瀑亭下的俊美主子。帝都日月双辉,东平王世子是好花名,六皇子是恶花名。但都是迷人心醉的美男子。无论如何,远处看看总难伤。
夜亭闻泉香,明灯照若白昼,仍穿逍遥白莲袍,泫瑾枫眼神有些倦,毫不遮掩打了呵欠。人困了,什么阴险狠毒荒唐气都会退散,呈现猫样。白猫样,黑猫样。狸猫样,熊猫样,根据外貌和气质,各种猫样。六殿下这会儿,眼圈有点黑。熊猫走向。
但有人不让六皇子睡觉去,为了一点擦伤说得惊天动地,就差鼻涕眼泪一把表忠心。这人叫奎雷,一直以来作为六皇子最器重的谋臣发光发热,年约五十。
“御医走半天了,不妨说正事,本殿下今天很累。”身累脑累心也累。
“会不会箭上抹了什么毒物?御医没用,瞧不出——”让六皇子似乎轻悄的一眼看断了句,奎雷终于说正事,“今日真是好险!好险啊!想不到居然是请君入瓮的圈套。要不是那群蠢民临时起意也对殿下不利,恐怕就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不过老臣已觉事情进展太顺利了,玲珑水榭花王会守备向来森严,怎会轻易放了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人进去。”
“哦?”六皇子双目撑起些精神,“奎老既已起疑,此事后续就无需本殿下关心了吧?”
奎雷弯腰低头,“殿下放心,明天一早刑司只能审鬼了。”
“奎老心狠手辣这点最合本殿下心意,退吧。”六皇子又眯起眼,累得坐不住的模样。
奎雷欲言又止,“殿下虽暂可安心,但三位王爷此次明显偏帮三皇子,还有人暗中盯着我们的行动,老臣担心皇上立储的心意有变。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殿下前些日子罚走的众人虽犯了大过,最好还是能调回来。一来老臣可派他们用处,二来视其对殿下一片忠心哪。”
“知道了。”挥挥手,动作不耐,还是赶人。
奎雷心想,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但这位主子喜怒无常,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再说,且退。
奎雷走后,红影取代,双手捧一只木盒。盒子本红,旧褪了,还嵌着泥,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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