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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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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她也没急着说些不该说的话,只道:“这船上老是飘来荡去的,可能娘娘还是不大适应,待会儿太医来瞧完,咱们还是去烟波送爽斋用膳吧。”
颜青画颔首道:“你说的是,已经在船上多住了几日,回头还是去园子里安置吧。”
到底这些时候在宫里闷着了,颜青画来了行宫里难得任性一回,上了船就没怎么下地,一直在这上面逍遥自在。
不过,太任性也不好,这不就害了病。
多福姑姑见她脸色好些,便□□杏给她打一杯温水来,不叫里面有茶,怕她不耐口。
等一碗温水都吃下去,两位跟来山庄的太医也匆匆赶到,皇后娘娘生病可是大事,加之是闻了午膳的气味才吐的,他们二人更是不敢马虎。
刚一进来就白着脸跪到那行大礼,主子没招呼,根本不敢上前。
多福姑姑便简单说了两句刚才情形,这才道:“还请两位大人仔细着些,娘娘以往胃口都很好。”
跟来的太医一位姓李,一位姓陈,李太医是妇科圣手,而陈太医专精风寒胃火等病症,一听大姑姑这般说,便由陈太医先行上前诊脉。
太医诊脉是相当仔细的,左右手都听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陈太医才沉默地退了下来。整个过程里,他是一眼都不敢瞧皇后娘娘的。
李太医忙抬头看他,见他给自己比了个手势,心中顿时又惊又喜。
只不过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便是如此,面上也是淡淡,一丝一毫都未曾表现出来。
李太医诊脉的时候,陈太医是相当紧张的。
他们都是世代行医,虽他不是妇科专精,也不会诊错滑脉,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又有何脸面在宫里头当太医呢。
如果真的是滑脉,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是以,他现在就一门心思等李太医的结果了。
这两刻功夫,说来很长,也似飞速而过。
等到李太医退了下来,陈太医被多福姑姑点了名,这才回过神来。
他忙抬起头,见皇后娘娘身边几个得意人都盯着自己瞧,顿时汗湿了后背。
多福姑姑又重复一句:“两位大人都诊断完了,便请陈大人先讲讲脉案。”
皇后娘娘身体康健,脉案自然是不怕说的,陈太医悄悄看了李太医一眼,见他给自己比了个手势,心里头顿时有了底气。
他忙调整一下脸上便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一个头磕下去,直起身来便回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滑脉,您有喜了。”
颜青画却一下子愣在那里,根本没反应过来。
多福姑姑怕她太过高兴有什么闪失,忙让春杏仔细伺候着,她又把目光转向李太医。
颜青画的平安脉常年都是李太医在请,对娘娘身体最是了解,她这么一看,李太医自是十分利落:“臣是十日前请的平安脉,那会娘娘脉沉有力,身体健康平顺,只是因为月份尚浅,滑脉未曾听出。”
他说罢,顿了顿,也跟着行了大礼:“这一回当是滑脉无疑,且听脉音,娘娘身健体康,只头三个月太平过去,便能顺利诞下麟儿,臣先给娘娘道喜了。”
他算是颜青画的近臣,自然比陈太医说得更为详尽。
多福姑姑听李太医道只要过三月便能顺利,自是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倏然红了眼睛,当着外人在,也忍住没哭出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随着她一声道喜,一整条船的宫人们便都跪了下来,俱是满脸的喜气。
颜青画这会儿倒是呆了,直到这一声贺喜叫回了她的魂,她才反应过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眼泪瞬间滑落脸颊,这个跟随陛下打下天下的皇后娘娘,从来都是那么的刚强,这是多福姑姑头回见她哭,也终于明白这些年她心里的苦。
便是她嘴上从来不说,平日里也风轻云淡,但作为一国之母,皇帝陛下的发妻,她自然日日盼着能有个麟儿承恩膝下,也好让陛下后继有人。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盼来了。
颜青画无声无息掉着眼泪,可把冬梅和春杏吓着了,两个人正要上前劝一劝,却不料被多福姑姑拦下来。
她轻声说:“这些娘娘娘不容易,好叫她都哭出来,从此往后便再也没有苦日子了。”
冬梅和春杏对视一眼,也跟着红了眼睛。
皇后娘娘这一哭,倒是吓坏了两位太医,只不过他们可在皇后娘娘跟前说不上什么话,只好跪在那等她哭够再吩咐。
不过颜青画到底不是那柔弱女子,也不过就哭了一小会儿,便心情舒畅起来。
多福姑姑自是体贴,取了温帕子给她净面,这便轻声细语地哄:“娘娘先听听太医如何说,若是稳当了,便派人去给宫里送信,这么大的喜事,陛下一准能高兴。”
颜青画一听要给荣桀说,便勾起唇角,脸色也好看起来:“若是告诉他,陛下兴许没几日就能赶来。”
多福姑姑听了就笑,到底是结发夫妻,感情自是极好。
颜青画收拾好情绪,便问:“两位太医,刚我闻到腥味,只觉得头晕恶心,怕也是孕期的症状?这须得多少时日才能好些?”
李太医往前蹭了蹭,回道:“回禀娘娘,正式如此,待会儿娘娘用午膳,可得挑些清淡的,那些味重不压口的暂且撤了,等娘娘肠胃适应了,再用不迟。”
宫里头这么多太医呢,还能叫娘娘用不好饭?那是自然不可能的,得亏是午膳前诊出来喜脉,一会儿他跟老陈每样菜都要看过一遍,便不会有错了。
颜青画点了点头:“辛苦两位大人了,起来回话吧。我如今身子到底如何?”
下首两个太医对视一眼,便利落起身,仍是由李太医回的话:“娘娘身子一直康健,只是早年吃过许多苦,身子虚寒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于子嗣上才有些艰难。不过经几年调养,已经无大碍,这一遭娘娘有孕,脉象有力绵长,自是很稳当的。”
作为宫里头的太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李太医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不过颜青画到底不是什么闺阁千金,平日里也多有走动。再一个,她不仅自己当心自己身体,陛下那边也时刻关照,是以身子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好的。
如今她已经大好了,这才怀上皇儿,自当没什么大问题的。
皇后娘娘最是稳重,宫里也没什么闲杂人等,是以他才敢打这个包票。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太医也不好糊弄,心里埋怨他几句,也说道:“娘娘这些年保养得当,刚只是有些早孕反应而已,若是症状不显,且也不用用药,食补调理最好。”
他俩这么前后一说,颜青画便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只觉得那里软绵绵的,跟平时已经大不相同。
这般想着,她终于露出一个疏朗的笑容:“那就劳烦两位大人了。”
且不说玉泉山行宫里因为娘娘的好事忙成一团,京中长信宫里,荣桀正在发脾气。
立国如今也有两个年头,下面的许多妖魔鬼怪都出来了,父母官不作为,苦的自然都是百姓。
荣桀是苦日子过过来的,对这个十分不能容忍,因此在革职查办了一批尸位素餐的官员之后,他又很严厉地敲打了三品以上的京官。
没成想,却叫他发现这次的事牵连还不小,这才真叫他动了怒。
他把几位阁臣叫到一起,痛痛快快骂了一个时辰,直到中监张平捧着折子进来,他才止住话头。
这时候敢递进来的折子,只能是玉泉山行宫那边的,皇后娘娘的面子,陛下从来都是给的。
荣桀气的脸色发青,张大伴吓得不行,站在一边劝也不敢劝,只得接过折子,小心翼翼捧到荣桀面前。
荣桀匆匆一扫,却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位阁老忙把自己缩成一团,就怕玉泉山也有什么事,那陛下还不得气到癫狂?
结果,他们等了半天,悄悄抬头一看,却发现陛下愣在那,一脸的傻笑。
这是怎么了?
第120章 番外一·三
然而还没等阁臣们询问; 荣桀便猛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里不停踱步。
瞧那样子; 怕不是已经被气傻了吧?
侯儒顿时觉得自己这个阁老没当好,十分愧疚地给荣桀连磕三个头:“陛下请息怒,此番祸事; 皆是臣治下不严,臣愿承担全部罪责。”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阁老; 侯儒这些年为大越鞠躬尽瘁,荣桀自是十分清楚的。他如今已是将近知天命的年纪; 再过几年便能荣恩致士,完全没必要此时出来应罪。
荣桀这才略清醒一些; 他走上前来; 亲自把侯儒搀扶起来:“侯阁老切莫太过自责,朕这一番情形,实在是因太过高兴; 不知如何表现。”
侯儒顿时愣了。
荣桀对他是十分客气的,对旁人可不是了,其他几个阁臣都没叫起; 却听他说了个大篇章。
“刚玉泉山行宫来报; 言皇后今日诊出喜脉; 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他边说边笑; 显然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在场大臣俱是心里一喜。
只要皇帝陛下高兴了,他们就能少挨点骂; 若不是皇后娘娘这喜事来的凑巧,今日指不定要怎么办呢。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几个阁臣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约而同给荣桀行了个大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荣桀便摆了摆手,脸色已经恢复往常:“之后此事便交由侯大人、叶大人、陆大人三位大人主理,务必要把里面的暗司都查清,朕将去玉泉山行宫避暑,以后朝会改由五日一开,每日奏折呈送至行宫即可。”
荣桀和颜青画这一路走到今天十分艰难,两个人好不容易能有孩子,自当是十分珍重的。加之这些时日娘娘不在宫中,陛下就如吃了木炭的火龙,见着一丁点不痛快都要喷火,简直令前后宫中伺候之人都是水深火热。
一听说他要去行宫陪伴娘娘,几位阁臣俱是松了口气,虽说之后几月国事会越发繁重,但不用整日面对暴躁的皇帝陛下,哪怕是点灯熬夜批条子,他们也愿意。
荣桀这边安排完,另一边尚宫局便忙活起来,荣桀去行宫避暑是大事,再加上娘娘有了身孕,尚宫局要给准备的东西便多了起来。
且看陛下的意思,避暑之后应当还要过冬,只怕新春都不会回宫,自然越是要预备齐全,省得陛下久不回宫中,把他们这些人都给忘了。
这么一忙碌,也有十日光景,待到荣桀轰轰烈烈去了行宫,满朝文武才知道官家夫妻这等好事,不由一起嘲笑那胡老侍郎。
偏生他喜欢多事,若是再耐心等上几日,这好好的官也不能丢,弄得个全家没脸,这么大岁数人了,也忒沉不住气。
这一回倒是侯儒仔细,他道自家夫人同皇后娘娘一向交好,对她自是一番真心,乍一听闻皇后娘娘那边有了喜事,在家中就坐不住了,求了陛下的恩典,特地进宫陪伴娘娘身边。
颜青画身边能有个这般利落人,荣桀便更是放心,李素芳自家儿女双全,又对颜青画照顾有加,自是没有比她再合适的人选了。
李素芳又没那么多差事要安排,早早便去了玉泉山行宫,一见了颜青画的面,她倒是哭上了。
“娘娘,你也是苦尽甘来。”
颜青画拉着她坐到身边来,笑着说:“夫人怎么还哭了,这是喜事呢。”
李素芳自然知道这是喜事,可也正是因为心里头清楚,才更心疼她,眼泪不由流的更凶。
颜青画倒是反过来要哄她,小声劝道:“原本我还有些害怕,如今婶娘来了,我的心才落回肚子里,这便安稳了。”
这一声婶娘,倒是把关系又拉回从前,李素芳低头擦了擦眼泪,终于是冷静下来。
“娘娘只管放心,有我在,保准您跟小殿下都好好的,不会出一点差错。”
颜青画父母俱亡,家中也无亲眷,自打李素芳来了之后,她心情一好,甚至连孕吐的反应都没有,每日顺心又高兴,气色反而越发好起来。
等到两口子时隔一整个月再见面,荣桀才发现她比以前还要光彩照人,一双眼睛顿时就看直了。
因着她身子特殊,荣桀特地下旨不让她到院子门口接驾,不过颜青画这会儿也不好整日躺着,便也没听,一早领着一众宫人来了行宫门口候驾。
说是候驾,宫人们也不能叫她就在那傻等,而是早早布置好宫门处的罩间,叫她进去坐下吃口茶。
等荣桀御驾到行宫之时,颜青画已经一觉醒来,刚吃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正惬意地做着绣活。
外面人来报,她才起身由多福姑姑给收拾好头面,然后便慢条斯理踱步而出。
荣桀老远就见到她的窈窕身影了,一颗心跳的飞快,等御驾到了跟前,他根本不顾宫人劝阻,跳下车辇便往颜青画身前跑来。
阳光下,颜青画一张脸更柔和几分,散着耀眼的光。
她刚要行礼,便被他一把扶起,嘴里还要说她:“福妹怎么好不听话,非要过来这里等我。”
两人一处的时候,他仍旧习惯用过去旧称,实再也说不惯个朕字。
颜青画笑意更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夫妻二人便悠闲地往行宫里行去。
“如今月份还浅,哪里便要那么仔细。”
荣桀自是说不过她,只不过自家福妹可比自己仔细得多,她觉无事,应当便是无事。
等回了寝殿,荣桀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便凑到身边,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胸膛微热,心跳声有力地传进她耳中,颜青画不由又红了眼睛,把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阿桀……”她轻声唤他。
荣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福妹,我在。”
然而颜青画仿佛只是想叫他名字,等他应了,她却不再言语。
等夫妻二人静静抱了好一会儿,颜青画才道:“你高不高兴?”
荣桀咧嘴一笑:“开心极了,你不知道,接到折子之后我笑得像个傻子,侯大人还以为我疯了呢。”
颜青画不由笑出声来。
荣桀把手轻轻环绕在她腰腹间,目光越发温柔:“只要你们母子二人健健康康的,我便别无所求。”
对于这个迟迟而来的孩子,他确实没有太多的追求,只要颜青画能平安生下他,只要母子均安,便是老天爷对他最好的恩赐了。
“福妹,之后要辛苦你了。”荣桀叹了口气。
颜青画就笑了,自打有孕之后,她一直都很爱笑。
心想事成这样的好事落在身上,谁能不高兴呢?她道:“说什么傻话呢。”
荣桀也不说话,只在那笑。
不过怀孕之人倒也是有些多愁善感,刚她还兴高采烈的,转眼便又皱了眉头:“阿桀,若是个女儿……”
她吞吞吐吐,到底没说出来。
于她自己,自然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便是最好的,无论男女都是珍宝,只如今他们二人的子嗣关乎江山社稷,太多的责任压在身上,叫她不得不多想一二。
荣桀点了点她额头,笑话她:“傻姑娘。”
颜青画不由有些呆了。
荣桀却是气定神闲:“这偌大的越国,是我同兄弟们一起打下来的,当年死了多少人,咱们吃了多少苦,实在数也数不清。”
“如今天下太平了,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那些个只会说三道四的可没资格说咱们一言半句,再一个,老子打天下是为了什么?若是妻子都护不住,那还做个屁的皇帝。”
颜青画见他越说越激动,心里头自便舒坦了,不由拦了拦:“怎么又开始说浑话。”
荣桀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比以前略圆了一些的脸蛋:“到底是谁在那疑神疑鬼的,便是咱们两个只得一个公主那又怎么样?整个大越都是咱们家的,我便说让女儿做女皇,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这可真是霸道至极。
可他又是个相当强悍的人,满朝文武没人敢惹他,就连御史台都不敢随随便便奏本,何况是其他官员了。
所以,荣桀不说随心所欲,也差不离了。
颜青画倒是没想过让女儿做女皇,不过有荣桀这句话,她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行了,我也是一时感慨,你快去沐浴更衣,这大热天的,好容易来行宫散散心。”
自此,帝后二人便在玉泉山行宫住了下来。
颜青画身体自是不错,最热的夏季过去之后,等她肚子显怀,已经到了秋季。
这个时节的行宫更是舒服,每日夜里睡觉时都有微风吹拂,让她夜夜好眠。
怀胎十月听起来十分漫长,可仿佛转眼之间,便到了颜青画生产之日。
她这几个月紧着活动,也不每日困在宫里坐着,生的时候自然也没那么难,不过疼了几个时辰,最后便顺顺利利生下了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
产婆抱起一看,顿时喜笑颜开:“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颜青画只来得及看了孩子一眼,便沉睡过去。
门外,荣桀自己躲进偏殿里,偷偷流了几滴眼泪。
而未来的太子殿下,这会儿正被产婆一巴掌拍到小屁股上,“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李素芳过来瞧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可真是个有力气的,瞧这嗓子多洪亮。”
可不……哭得也分外伤心呐。
第121章 番外二·一
作为大越开国帝后的长子; 四岁时荣宏渊便被立为太子。
虽说是略早了些,不过帝后这些年便只得这一个麟儿; 大皇子看起来也十分聪明伶俐,便没有朝臣上奏反对。
就帝后那脾气,谁又敢说个不字。
于是; 荣宏渊就顺理成章地从大皇子变成了太子。
对于他来说,除了称呼变了; 其他基本上还同往常一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因着年岁还小; 他一直住在坤和宫的后殿,日常也由帝后亲自教养; 同爹娘便更亲一些。
这一日早晨; 荣宏渊早早便醒来了,今日是他的启蒙日,打完早拳之后便要跟父皇一起去前朝读书; 再也不能有往日的自在了。
他是个相当聪慧懂事的孩子,知道这个也没闹,依旧早早起来; 洗漱完毕就去了前殿。
为着他; 帝后安置在坤和宫的时候更多了些; 这一日怕他闹情绪; 颜青画特地给安排了丰盛的早膳,就为哄孩子开心。
荣宏渊到的时候,见父母已经起了; 便上前行了礼:“儿子给父皇母后请安,早晨吉祥。”
颜青画便过去牵起他的小手,把他领到饭桌边上。
荣桀也跟着出了寝宫,笑着说:“渊儿昨日休息如何?”
一家子坐稳之后,宫人们便开始传膳,荣宏渊老老实实回答:“回父皇话,儿子睡的很足。”
为了怕他小小年纪伤了眼睛,颜青画是不许他晚上看书玩耍的,每日太阳落下便要早睡,再加上宫里头锦衣玉食,小太子虽然年岁还小,可个头却不矮。
他一双眼睛像极了颜青画,又黑又亮,脸盘鼻梁却同荣桀有七八分相似,因为年岁小又添了几分可爱,实在是叫人见了就心生欢喜,十分得天独厚。
荣桀满意地点点头,捏起筷子开始用早膳。
一家子在宫里是自在极了的,从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刚吃下一个水晶虾饺,颜青画便叫人上肉糜蛋羹来,亲自端给儿子:“此后日日都要在勤学馆读书了,给你请的太傅和讲师都是大儒,你且要好好听讲,切不可荒废玩闹。”
别人家都是慈父严母,他们家却反了过来,作为皇帝的荣桀反而更温和些,倒是颜青画对他管教极严。虽说才四岁,便也已经学完了启蒙读物,比其他七八岁的孩子还要聪慧。
不过,荣宏渊倒也十分懂事,从来不闹腾这个,父皇母后教他什么便学什么,倒是令人越发喜爱他。
作为帝后唯一的孩子,他若是调皮捣蛋都没人能说他半句不好,便是正因为如此,他平日里若是想玩或者想学些新东西,颜青画也尽量满足他,从来不曾阻拦过。
“儿子知道的,”荣宏渊吃完一小碗蛋羹,仰着笑脸冲母后笑,“母后不用太过操心,儿子定不负父皇母后期待。”
他这么一说,颜青画顿时心软了。
她便看向荣桀:“不若下午的政论课再缩短半个时辰,也好叫渊儿能回宫玩闹。”
虽说她对荣宏渊更严厉些,倒也十分有限,一觉着儿子辛苦就要心疼,每每都是自己先坚持不下去,许多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荣桀看了一眼认真用膳的儿子,转头安慰颜青画:“朕也在前朝,有什么都能看顾他,你就少操点心。”
颜青画这才觉得好过些。
低头吃饭的荣宏渊悄悄撇了撇嘴,父皇还是老奸巨猾,这次又失败了。
用完早膳,一家子略坐了一会儿,荣桀就拎着荣宏渊去打拳了,他是在巷子里窜大的,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人也康健硬朗,比之旁人更是高壮几分。
是以对待自己唯一的骨肉,他也按小时候那般来,特地请了长拳师父,陪着他一起做早课。
每日都是半个时辰,分毫不差。
等一节早课做完,也不过刚天亮,朦朦胧胧的日光透过云层照亮京城,沉睡一夜的京城这才苏醒。
荣桀也带着荣宏渊上了步辇,往前朝而去。
他要上朝,儿子要上课,正巧能同行一段时间。
荣桀叫荣宏渊的步辇略往前赶了赶,扭头跟他说道:“侯大人是有大学问的人,虽说还是不如早年圣贤,却也是饱读诗书。”
荣宏渊面容肃穆,听得十分认真。
荣桀便继续道:“前些年他做阁老时,安和殿可是太太平平的,如今他年岁大了荣恩致仕,安和殿可就热闹多了。”
侯儒以前不过就是梧桐镇的师爷,他的学问自然说不上顶好,甚至连当世大儒都算不上。可在朝为官,却并不一定非要有大学问,他能把安和殿那些个刺头调理的服服帖帖,就是难得的本事人。
再加上他懂得急流勇退,不贪恋权势,家中儿女也都稳重大方,就越发显得他有能耐来。
同他一比,陆安舟就略差一筹,到底是年纪轻,还没练就他一身圆滑本领。
钦点他为太子太傅,荣桀和颜青画都是考量许久的。
别看荣宏渊年岁小,却也十分机灵,听闻父亲这般夸奖侯太傅,他心里边更是掂量一番,官场上的门门道道他不懂,却也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老头肯定不好惹。
不好惹……就要采用迂回路线了,荣宏渊如是想。
荣桀也知道儿子聪明,不过年纪还小,太深的话他也不说,只又点他:“反正你母后你是知道的,若是功课做不好,叫侯太傅告了状……吃苦头的不光有你,还有朕。”
荣桀盯着儿子,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荣宏渊便羞涩地笑了:“诺,儿臣自当勤学不辍。”
荣桀心里骂一句:这小兔崽子,一看就笑话老子我呢。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再训斥几句,转眼穿过鱼跃门,便到了勤政殿。
荣桀便只匆匆交代一句:“若有大事,便让身边黄门禀报勤政殿。”
荣宏渊规规矩矩下了步辇,给他行了礼,等目送父皇仪仗消失在宫门之后,才又上了步辇。
他身边的上监也姓张,是父皇身边张大伴的养子,这会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十分的稳重。
张大宝见太子殿下看起来心情不错,便凑上前小声说道:“给几位先生准备的礼物都已经备齐,太傅那还要不要再加一等?”
毕竟刚刚皇帝陛下特地嘱咐一句,便叫人不由多想几分。
荣宏渊倒是洒脱,他还没生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肠来,只是凭借直觉,摆了摆手:“不用,之前备的已经很好了。”
他准备的礼物,不是母后那里珍藏孤本的刻板,就是上好的徽砚和松墨,不打眼又文雅,送这些给夫子先生最是合适。
他说不用,张大宝就闭了嘴,老老实实跟着没再吭声。
别看太子殿下年纪小,主意可正的很,他从来都是以太子殿下的旨意为先,轻易不敢擅作主张。
他义父早先选他伺候太子的时候,便就知道他稳重懂事,也语重心长对他说:“殿下年纪再小也是主子,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不太出格,你照办就是。”
因这一句劝告,他在太子身边便渐渐拔了尖,把其他几个中监都压了下去,成了唯一的大伴。
如今宫里头人人见他,都要称呼一声小张大伴,没人敢不给面子。
之后往勤学馆去的路途,太子仪仗便安静的多。
荣宏渊趁机补了会儿眠,等到了地方,一下子却又醒了。
他被张大宝扶着下了地,进了勤学馆先去偏殿净面更衣吃了口茶,这才往书房里去。
因着整个宫中就他一个小殿下,书房里便也空空荡荡,只摆了一对桌椅,其他皆是存书。
荣宏渊进去的时候,书房里只有两个伺候的小黄门在,他也不着急,坐下后便开始读书,今日要学的是《龙文鞭影》,这书以前母后哄他睡觉时读过,那时候年幼,他几乎全都忘了,此番既然要学,自然要先温习。
侯儒和另一位讲师尹学义到的时候,从窗边就瞧见太子殿下小小一个人,正端坐在书桌前读书。
别看他年岁小,仪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端方优雅,跟旁的小孩子完全不同,一点不叫人觉得幼稚。
侯儒便满意地捋了捋花白的长须,示意黄门通传之后,便领着尹学义进了书房。
而荣宏渊已经起了身,亲自上前过来搀扶侯儒:“太傅晨安。”
侯儒是太子太傅,是太子的老师,自是不用冲他行礼,不过,也万万没有叫储君给他行礼的道理。只叫太子轻轻扶了他一下,他便往后退了半步,笑容可掬道:“太子晨安。”
荣宏渊以前大典时见过他许多回,不过从未讲过话,倒是今日这一下相互问安,才算第一次见礼。
两人客气过,侯儒便请荣宏渊先行坐下:“殿下,以后每逢双日都是老臣的早课,单日则由尹大人讲,他出身青城书院,比老臣的底子更好,今日老臣带他一同过来,也好熟悉一番。”
荣宏渊身份尊贵,荣桀对他又上心,给选的讲师足足有四位,经史子集治国农经,不一而足。
不过能叫侯儒亲自领来给荣宏渊见礼的,这位尹大人想必不简单,荣宏渊便也起身冲他拱手,两人互换一个小礼,便算是见过了。
从这一日起,荣宏渊便开始了读书生涯。
他每日上午两门功课,下午则是一门文课一门武课,等下了课偶尔也不急着回后宫去,不是留在勤学馆做课业,便是在校场练习骑射,日子倒也过得充实自在。
冬雪融化,春花烂漫,一晃两年过去,荣宏渊已经习完启蒙书本,开始读四书五经。
两年时光,他的个子猛的窜了一个头,如今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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