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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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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剩下一千多人,后来派了我们出来征讨怀远县,如今实际不足五百了。”
他家时代都是琅琊府的军户,对守军大营的情况也算是了如指掌。
千夫长说着,想了想继续道:“指挥使大人……倒是个沉稳性子,只是琅琊府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到底还有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按察使轻易不管衙门和军队的事,布政使大人到底是琅琊府的话事人,有时候指挥使大人便只好妥协,不过心里怎么想,我们就不知了。”
这么说来,这几位大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啊。
“主事的人多了,很难没有分歧,”荣桀笑道,“布防呢?这个你还未曾讲。”
说起布防的事,千夫长就有些尴尬,他的脸顿时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跟大人说句实在话,我原也就是个小小的百夫长,还是靠着家里关系荫封的,根本没领过兵,营房里的大事我也不太清楚。”
他之前说的十分诚恳,这会儿也不像是骗人,荣桀心里清楚他多半不知,便只能叹了口气。
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他正想挥手叫他们下去休息,不料千夫长身后其中一名百夫长却开了口:“荣大人,小的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话音还未落下,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便又扎到他身上。
百夫长顿时就有些腿软,还是咬牙道:“大人,我原是在南城门上当差的,对于布防我知道一些。琅琊府的守城军是每日换三岗,每队轮值四个时辰,三日换岗休息。南城门外是棚户区,这里不仅有菜农和挑夫,还有在大户人家做活的长短工,除此之外还有一群转门做夜香生意的,我们叫香人。因为琅琊府每日都有宵禁,便在南城门外开了个小门,方便香人和菜农们夜里做工。”
这倒是给了荣桀新的思路,颜青画略一想便明白了。像琅琊府这样的大城,城里面错综复杂,屋宅林立,富贵人家自然要求巷子里干净整洁,繁华无忧。夜香这样的脏东西必然不能在城里处理,就连香人也不能住在城里。
颜青画想了想问:“您说南城门上有一个小偏门,每日开合有什么规定?”
百夫长忙说:“是有时间的,每夜子时会开一个时辰,方便香人进出。”
“有一个时辰啊,”颜青画轻声笑了笑,“已经是极好的了。”
等事情谈完,几个军官便下去休息了,没过几日等他们都修整好,便去军营跟其他士兵一起操练。
而颜青画这里,还有个大事要操办。
晋江书局要开张了。
第71章 开张
颜青画已筹备晋江书局多日; 只等万事俱备。
等到书本都筹备齐全,才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里开张剪彩。
里面目前摆的书都是县里儒生抄的; 原本依旧存回县衙里; 生怕丢失或者损坏。
书局里其实一共没有多少书; 却也叫没怎么见过书本的百姓们津津乐道了很长时间。
娃娃们被父母领着过去,一本一本指给他们看; 对这些难得的书籍,百姓们连摸都舍不得摸,大多看着傻笑。
还有的父母有些雄心壮志,对孩子们耳提面命:“以后若是这些书都能看懂,咱就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辈子在地里头刨食了。”
娃娃们懵懵懂懂的,跟在爹娘身后傻兮兮地听。
热热闹闹的开张之后,书局里便渐渐没那般人挤人的场景了。只也依旧行人络绎不绝; 生意并不算差。
固执的儒生们一开始不愿意去县衙抄书赚钱; 却这会儿却都愿意过来花钱抄; 颜青画看得啧啧称奇; 私下里同李氏直摇头。
他们多半租本书去三楼的茶室里,要壶怀远县特有的片香茶; 一抄就是一天。
书局茶社也提供笔墨纸砚; 只不如他们自己带了省钱; 也有那家境好些的; 会直接租用书局的; 方便又省事。
书局赚的就是书本租子和茶水钱; 再加上偶尔的笔墨费用,竟也开始有了些收入。
便是这样,这也已经是儒生们读书最便宜的时候了。
但颜青画并不满足于此,书局没开张几日,她就贴出了新的告示。
告示说的很明确,若是有农家子想要在晋江书局名下的学堂读书,家中长辈要帮县衙耕种官地,每月出工十日,一个孩子对应一个家长。
怀远县他们占领的第一个县,也是他们至今能走到的最远的地方,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的。
因为在雁荡山时大家伙儿都是一起出工,有志一同,收成一直都是很好,哪怕是饥荒年也没让他们饿着肚子。
到了怀远县,留在梧桐镇的冯思远还特地来了信,叫他们务必收回无主之地,规划成官地种官粮,这样无论什么年景,他们多少都能拿出粮食应对灾荒。
便是官地好划,可耕种又有了问题,颜青画、叶向北和师爷夫妻商量了几日,才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这一下地有人种了,娃娃们有书读,实在是聪明急了。
因着百姓是以工代束脩,为了叫自己娃娃能读好书,必定是非常卖命的,不会偷奸耍滑。
这告示一贴出来,立即就在百姓里引起巨大反响。除去农户,商户和军户家中也有想读书的,原来国朝并不允许随意更改户籍,商户家里到底日子好过一些,军户和匠户就更惨淡了些,托生在这样人户,一辈子便只能这样过活。
现在新的荣氏县令允许大家靠读书改籍,只要书读得好,能为县里做出卓越贡献,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然而这毕竟是新鲜事,百姓们头些天还犹犹豫豫,等到见别人家已经有人领了孩子过去登名,这才着急了。
其实他们也不求孩子将来能有多大出息,识得几个字总是好的,总好过天灾人祸没地种,想要做些别的营生都做不了,那才没活路。
一个学生一家只用出一个劳力,若是不想出也可以以束脩代之,无论如何都是可以的。
人口多些的人家这下就不怕自家地没人种,便是贫困一些,也都咬牙把孩子送了来,家里省吃俭用,娃娃一天的饭食能省出来,不会叫他们饿着肚子。
人多起来以后,颜青画便选了一处荒废许久的三进宅子给他们做学堂用,每日从那路过都能听到朗朗读书声,人人都不由自主笑起来。
做教书先生的还是当时肯来过来抄书的几位年轻儒生,他们没有那些腐臭怪脾气,教书也用心,很是叫颜青画欣慰。
县衙给开的束脩并不少,先生们自己也是满意极了的。
虽说告示上写了女娃娃也能读书,一开始确实是没有人送女娃娃过来,原本李氏还有些着急,颜青画还劝了她几句。
果然没过几日便有个军户家的小娘子,被哥哥领着过来送学,她家里只剩兄妹二人,哥哥怕自己将来上战场妹妹没着落,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有一就有二,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人家愿意送女儿读书,人多了,颜青画就特别开了女生班,请李氏做先生。
李氏从此每日都高高兴兴的往书局去教书,连家都不太乐意回了。
一直到十月中旬,晋江书院的事才彻底忙完,这会儿已经是初冬时节,天一日比一日冷下来,一不留神就换了冬装。
这一日颜青画回到县衙家中,才发现荣桀又在兵营没回来。自从守城战结束,他就整日泡在兵营不着家。也不是他不想回来,只是每日要安排的事太多,他实在是抽不开身。
琅琊府不知何时还会有新的动作,他们只能早做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的落日,红彤彤的金乌把整个怀远县城映上一层金色,落在她眼中却又是那么温暖。
看着今日天色尚早,颜青画有些想他,便也溜达着去了兵营。
现在兵营里的士兵大多认识他,老远见了就要冲她行礼。这位拿起刀就能上战场杀敌,握住笔就能上学堂教书的夫人,实在是令所有人都敬佩敬仰。
然而便是有这一身过人本领,她也依旧是和和气气,从不摆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见士兵都冲她打招呼行礼,她也笑眯眯点头回礼,一路去了荣桀他们休息的营房前,走到门口才发现有两个士兵正把守在外。
士兵们大多知道这位大嫂也是荣桀的心腹之一,便没有拦她,却也被她叮嘱没有通报。
颜青画就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听了起来。
只听里面荣桀沉声说道:“现如今我们已经把路线和计谋都商议好,只是人选未最后定妥。我知道阿凯十分想去这一次,可之前怀远县便是你做的内应,咱们这么多弟兄,怎么好回回都让你一人冒险?”
邹凯说话慢又结结巴巴的,这会儿就有些跟不上了,他很着急,可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只好在那气得干瞪眼。
在场弟兄们也都是知道他的,没人抢在他之前讲话。
只听邹凯好半天才说:“我、我还是想去,这次实在危险。”
危不危险他们心里都有数,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叫邹凯再去冲锋陷阵了。
雷强笑嘻嘻道:“行了凯哥,也不能次次都叫你立头功,这次就让我们兄弟二人去吧。你跟着大当家一起大军围城不也很好?”
邹凯吭哧半天,最后没再坚持。
荣家军这些当家们,怎么找都找不出比邹凯再诚恳的人了,他没那么多心眼,一门心思为兄弟们着想,大家也都念他好。
雷鸣按住弟弟的手,认真同邹凯道:“凯哥是咱们荣家军的主力,这卧底内应的活还是我们兄弟最合适。”
他们几人倒是说的热闹,旁边另一把女音却突兀地响起:“连哥是管着暗探这一块儿的,自不会跟你们掺和,这次是两位雷哥出马,下次大当家可得记得,我们红缨军也不差。”
自顾瑶兰领着红缨军打赢了那一场守城战之后,她就仿佛有了主心骨,那些早年消失贻尽的自信又重新涌进她心中,叫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便是每日操练辛苦,她黑了又瘦了,却依然挡不住她明媚的笑容灿烂夺目。
她一开口,叶向北就立刻反驳:“你怎么可以去?这事多危险……”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顾瑶兰狠狠瞪了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去,你瞧不起女人是不是?”
一向伶牙俐齿的叶先生对她十分没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儒雅的脸涨得通红。
“我没这意思。”
颜青画笑眯眯站在外面听,也多半明白顾瑶兰的心思。叶向北不是个光会藏着掖着的人,他平日里对顾瑶兰殷勤得就连迟钝的邹凯都能看出来,时不时还跟着一起起哄。
可顾瑶兰这人从来是不懂得扭捏的,她也是一派大方,叶向北对她好她就接着,反过头来也加倍的回报他。
两个人年龄相仿,相貌般配,只是性格上相去甚远,说到底却也有那么些天作地合的意味。
颜青画曾偷偷问过顾瑶兰,想将两个人的事什么时候挑明?顾瑶兰在她面前倒是难得扭捏了几分,红着脸对她说:“等到了琅琊府再说。”
他们都是无家无根的人,若是能走到琅琊府,携手共度几年也是好的。
颜青画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知道他们已经把事情落稳,这才敲门而入。
“是否都谈的差不多了?”她笑眯眯问。
荣桀往边上蹭了蹭,在身边的凳子上拍了拍。
颜青画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在后腰处轻轻掐了一下。
荣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变,仿佛颜青画什么动作都没做一般,依旧满脸堆笑。
瞧见她来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了好,才有荣桀同她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还是按照之前咱们想过的计划,这回就定阿强和阿鸣两人领人先进。”
因这之前千夫长说的那些事儿,第一批人要假装成香人,在午夜时分从南城偏门进入。
琅琊府很大,香人本就有十几二十名的人数,再加上推车也能藏些人,这一回大约能进一个旗的人。
只有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进去后要迅速藏进南城门里各处,伺机而动。如有路过的巡逻兵能杀就杀,绝不留下活口。
而大部队要提前半日从陈湾镇出发,一路往琅琊府急行军。还是由三队骑兵开路,争取赶在偏门未关时到达琅琊府南城门。
剩余的两队步兵和一队弓兵可稍后再到,一起急攻便可。
陈湾镇距琅琊府不过半日,却已经是荣家军的势力范围了。他们先在陈湾镇盘桓片刻,既能恢复士兵体力,又能缩短行军时间,实在是一举两得。
陈湾镇地理位置上佳,既能补寄又能驻军,实在很是便宜。
这一套路线他们已经反复推敲不下十次,就等最终挥军北上,一举攻下琅琊府了。
颜青画听到这里,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她面上却淡定自若的。
“计谋已成,便祝大家此去马到功成!”颜青画认真说道。
第72章 潜伏
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 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约莫十月底的时候; 雷鸣和雷强便领着特地选出的那一旗人; 扮成流民悄悄出了城。
他们一路从小湾镇绕到东李镇,又从东李镇取道往北,最终潜伏进琅琊府南郊棚户旁的密林里。
夜香这东西也就名字好听; 实际上到底多脏多臭是个人就知道。香人们每日操劳这个; 很容易被污浊之气熏坏身体,因此推夜香的板车往往一月就要更换。
南郊棚户区里住着几十个香人,他们一般上工一日休息一日; 休息的时候就打造板车以便更换。
在他们潜伏进密林后五日; 荣桀便也率领大军出发。他们一路直往陈湾镇而去,因准备充足; 士兵们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陈湾镇的镇使早就接到了政令; 他安排城北守城军营给清出大片空地,就为迎接荣桀大军的到来。
这一次他们算是智取; 时辰掐得精准; 来回没有那么多时辰耽搁; 也怕暴露先行军,便没另外安排斥候联络。
雷鸣他们务必要隐藏好身份,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又五日之后; 荣桀到达陈湾镇; 就地安营扎寨; 时刻准备出发。
另一边; 潜伏在琅琊府南郊的先行军,已经摸透了香人们每日的出工时辰。
因着棚户区的百姓们也嫌弃他们,香人们大多离群索居,住的离南城门稍有些远,每日便要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格!!格!!党!';如您已在格!!格!!党!;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
第73章 胜利
这一夜的南城门军营里; 依旧如往日一般寂寥。
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打破夜的平静; 也时刻提醒着守门的两名士兵不要睡着。
两个守门未睡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约而同冲对方撇了撇嘴。
高个的问矮个的:“你听什长说了没?”
矮个的问他:“说什么?说找个机会把我们也踢出去?剩下就都是他们自己人了?”
高个的叹了口气:“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若是真被派出去,岂不是还要上怀远县送人头。”
这个形容颇为另类; 却叫两个人都有些心情沉重。
矮个的沉声道:“也是咱们时运不济; 十年前国朝太太平平的,哪地儿都没有打仗要命的事。怎么轮到咱们当值了,便就赶上这么多糟心事儿呢?”
高个的到底年长一些; 也看的更通透:“咱们也不过就在官爷手下讨生活; 现如今还能混口饭吃也不错了。”
这倒是在理,汉阳关战乱这些年; 溧水几乎是民不聊生; 如果不是几处要道都被国朝把守住,恐怕他们溪岭早就有大批流民了。
且不说溧水; 就说他们这两年溪岭饥荒; 又有多少百姓活活饿死?
两人说起这个; 心里都有些压抑,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们两个今夜当值,这会儿又不能睡,只能强撑着盯着天发呆。没过多久矮个的就扛不住睡着了; 高个的也渐渐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 一行黑衣人突然窜到了南城门的西塔楼边上。门上挂着铜锁; 雷鸣取出当年走南闯北时用的撬锁工具; 麻利地动起手来。
高个的仿佛听着远处有些什么动静,然而睡意正浓,睁了几次眼都没叫自己醒过来,便又不争气的睡了过去。
他心里甚至还想着,城里面安全得很,能出什么事儿呢?
雷鸣把刚拆下的锁扔到地上,轻手轻脚推开了那扇木门。
西边的塔楼是直通城墙上面的,这边堆满了已经晒干的木柴,时刻准备着燃起烽火向北边大营示警。
雷鸣叫一半弟兄守住门,他领着另外一半人忙碌起来。他们一人舀一桶水,来来回回折腾两刻的功夫,才彻彻底底的把这些柴火浇了个底朝天,湿的不能再湿了。
这一切都忙完,他们便都躲进塔楼黑暗处。雷鸣吩咐留在外面的兄弟守住东边的路,务必不要叫巡逻兵过来。那十几个兄弟就找了个棚户钻进去,守在里面开始闭目养神。
等待是漫长而又焦虑的,雷鸣心里默默数着数,等待着荣桀大部队的到来。
一刻、两刻,一阵嘶鸣声从遥远的天边响起。哄哄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有什么人正飞快接近琅琊府南城门,这动静太大了,就连塔楼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雷鸣猛的睁开双眼,向身边的弟兄们望去,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握住了自己的长刀,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沉闷的号角从城墙上响起,那是守夜的士兵发出的示警。
声势浩大的马蹄声震得他耳朵都痛了,却没人觉得这一刻是煎熬的。
雷鸣沉声叮嘱:“大家是要拼命,却要保住自己的命,听见了没?“
弟兄们冲雷鸣使劲点了点头,纷纷站起身来。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是木槌砸到城门上的动静,几乎一瞬间就震醒了所有守城的士兵。
整个南城门仿佛被点燃的爆竹一般,一下子便炸裂开来,人声车马声不绝于耳,就连棚户区里的百姓都接连醒过来,嘈杂声不停。
这一刻,南城门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雷鸣听到有人从上往下跑,约莫有两三个人的脚步声。他看了一眼守住楼梯的兄弟们,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那兄弟无声无息的隐藏在黑暗里,等到上面的士兵刚一露面,他窜上去就是一刀,干脆利落结果了那士兵,叫他连呼救的音儿都没来得及发出。
城门之外,荣桀领着的士兵们飞速搭梯子,弓兵们拉满弓箭,退后百步整齐守在那,一波一波往往城墙上射箭。
没来得及封闭起来的南城偏门,已经成了攻城车的试炼地。无情的木槌不停地砸向它,叫它控制不住发出哀痛的呻吟声。
这攻城车是他们特地加固过的,无论是力量还是力度都比以前强上不少,不一会就砸得那城门摇摇欲坠,破门也不过就一两刻的事了。
守城的士兵还没来得及醒过来,便捏着长刀上了城墙,他们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还在做梦,然而城外敌人的长刀闪着寒光,叫他们每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总旗吼叫着,叫他们务必燃起烽火,又吩咐传令兵出去传令。然而去取柴火的士兵迟迟未归,传令兵一出城门便消失在黑暗里,总旗在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荣家军攻势又猛又急,不过半个时辰便登上城墙,同守城军厮杀成一团。战事焦灼,支援不来,正在总旗心力交瘁之时,一群黑色的身影又从西塔楼窜了上来。
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血味,那总旗紧紧捏着手中长矛,几乎有些绝望的。
敌人早有预谋,他们措手不及,这城根本守不住。
他苍凉地看着城墙下一望无际的荣家军,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转身直接对雷鸣跪了下来,沉声道:“我投降,我不抵抗。”
雷鸣大抵是没想到他这般利落,一时间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那总旗便挥着长矛刺杀过来,尖锐的矛尖眼看就要扎进雷鸣脖颈里。
雷鸣下意识往后退了三步,胳膊上的铠甲往前一推,只听“呯”的一声,两个人一合即分,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
“好!好!好!我敬你是条汉子!”
雷鸣大笑三声,挥着刀就冲他厮杀过去。那总旗没说什么,顽强抵抗起来。
城墙上一时战成一团,这一旗的人根本没办法抵抗荣桀的千军万马,也不过眨眼间南城门便破了。
荣桀留一旗的人守在这里,率领着所有士兵一齐攻进城去。
一时间,往日寂静的琅琊府喧闹如白昼,百姓们躲在家中,谁都不敢出门张望。
荣桀的目标直指城北大营,只要城北军营被他们制服,那么琅琊府便可收归囊中。
因烽火未能燃起,城南攻城太过迅速,等到他们都来到家门口了,城北大营的士兵们还沉浸在美梦里。
荣桀一马当先,他穿着贴身的铠甲,把一身凶煞之气显露得淋漓至极。
他停在城北大营门前,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戟:“儿郎们,随我杀!”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高声呐喊:“杀!杀!杀!”
直到这一刻,城北大营才猛地惊醒过来。睡眼朦胧的士兵们从军营里赶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穿上铠甲,拿起长刀,便被破门而入的荣家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个时辰之后,琅琊府都指挥使束手就擒,布政使连抵抗都没来得及抵抗,直接交了布政使大印。
这座屹立百年不倒的溪岭府城,荣家军仅仅用了小半夜时间便攻了下来,几乎没费一兵一卒,就这样迅速地而平静地接管了整个琅琊府。
等到天光微曦,荣桀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原以为这一趟要费事不少,怎么反而比怀远县还要好打一些?”
邹凯站在他身后,同他一起望着外面渐渐明亮的天。
“那是因为荣哥、麾下人才济济,我们自己越来越好,您才会觉得容易了。”
是啊,他们磕磕绊绊走到今天,追随的人越来越多。麾下效力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他们每日辛苦操练,从不松懈一日,为的就是打胜仗的这一天。
他们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站得越高,他们根基就越稳。麾下的能人志士、强兵力将皆是忠心耿耿,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便是攻下琅琊府的这一刻。
荣桀心里头有说不出的畅快,他望着外面的天,长长呼出一口热气。
当年被官吏逼着家破人亡的惨剧就在眼前,他仍旧记着母亲和妹妹惨死场景,那时候妹妹还那么小,花骨朵一般的孩子就那么没,便是后来他和父亲自立山头,也是许多年都无法释怀。
想到这里,他低头捏了捏眉心,努力让自己抛开那如魔障一般的过去。
“阿凯,咱们若是能在琅琊府站稳脚跟,你也找个姑娘成个家吧。”
邹凯难得有些羞赧,他笑了两声,没答话。
一夜烽火狼烟,转日却又是晴天。
琅琊府的百姓们早晨出来打水,才发现路上巡逻的士兵都已换了服色。
一打听才知道,如今琅琊府已经被荣氏接管,整个溪岭彻底成为荣氏之地,从今以后再不受国朝辖制。
便是发生这样惊天动地的事,百姓的面容却依旧是麻木的,只有小部分人有些不知所措,还问他们以后能不能出来打水了。
他们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只知道荣氏士兵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比以前的守城军要客气许多。
百姓无论是打水、出摊还是买早点都没人阻拦,这么一看又似乎是件好事了。
只要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百姓也确实不关心头顶上坐的人是谁。哪怕坐的不是个人,只要能叫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百姓们也不会去深究。
大抵是因为都指挥使和布政使早就遇见了这一天,他们两个人甚是平静。布政使钱文博甚至还客客气气请荣桀在布政使司里转了一圈,给他介绍这里的大致布局。
荣桀一夜未眠,却也不觉得困,忙完这些后他一个人回到客房里,仍旧久久没法入睡。
他的心静不下来,许多事都压在那,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可手里的力量却也更沉了。遥远的终点还在远方,他只是刚走到第一个转角而已。
荣桀闭上眼睛,脑海里是远在怀远县的媳妇。若是有颜青画在这,她或许能告诉自己今后的路。
而守在怀远县的颜青画,也是辗转反侧。自从荣桀走后她就睡不好觉了,心里的担忧不好诉之于口,便只能自己忍下来。
就在她焦急等待琅琊府消息的时候,一封从奉金来信却递到她手中。
颜青画打开一看,这才露出了这些时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希望能好事成双吧。
第74章 生意
奉金的这封信来的太是时候了; 原本颜青画还操心马匹和武器的事情,这一下子奉金便能解决大半。
信是奉金张家特地托人捎过来的; 里边说他们已经从洛水那边买回了两个马群。在奉金养了两个月之后; 体态都已经稳定下来; 应当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或许是听闻了怀远县的近况; 又或许张老板本就是信守承诺之人; 总之; 之前说好的马群他还是愿意卖给荣桀的。
矮脚马可实在不可多得; 这事要紧得很,颜青画甚至等不及琅琊府那边的军报,便同冯思远一起组了个五十人的商队,当日便往出发前往奉金。
他们还是走的老路;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刚到小湾镇,便有镇使亲自出来相迎。
他不仅在县衙里给他们安排好了客房,甚至晚上还办了一桌酒席。
有荣桀新颁的惠民政令; 小湾镇的日子比以前好过许多。镇使心中感念他们,这才前前后后殷勤备至。
晚上吃酒席的时候,他特地给颜青画敬了一杯酒:“原本我们镇子年年都被掳走几十人; 这些年北边战事不停,儿郎们抛家舍业地在边关打仗,却至今也没人能活着回来。我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荣大人接管下怀远县; 今年指不定还要再被带走多少人。”
镇使确实是个好官; 可他也是有心无力的。前两年又饥荒; 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实在也没有太多能力去庇护住所有百姓。
他说的这些颜青画心里都清楚,也知道他在同他们要一个承诺。毕竟百姓能安稳过日子不容易,若是将来再有变故,吃苦的又是百姓。
颜青画端起茶杯,也回敬他:“大人不必多礼,我知你心系百姓,是个称职的父母官。多余的话我不讲,只要我荣氏能撑住一日,以后咱们怀远县的政令只会比现在更好。”
作为能独当一面的首领夫人,颜青画口中所言自然是算数的。
只看他们怀远县这些弟兄每个都对她毕恭毕敬,便知道颜青画平日里在县衙里的声望。
镇使心里有了底,脸上带了些笑模样:“那我便听夫人一句,以后自当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祉。”
他们也不过就在小湾镇休息了一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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