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症-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祁洛状似愉快地笑了笑,指指身后表示送她过来的手下在催她打道回府,语气轻快道:“那我先回去啦。”她仰头注视着他的眉眼,这张让她愿意放弃一切的容颜:“这一路上辛苦了,往后天涯海角,君且珍重。”好在这句原本以为极费力气的话说得很是顺畅,不至暴露了她。
阿玖明显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般客套,好看的眉毛一皱,疑惑地将她望着。
她趁热打铁,微笑着说:“我父皇之恩,田伯父、田伯母早已用命还清,白家再不欠父皇母后什么,你亦不欠。这十余年居无定所之苦是我的劫难我的命,怨不得田伯父田伯母和你,你大可不必因此以身相许,也不必为了我失信于赏识你才华的伯乐,为了我背弃母国。”
阿玖好一阵才听懂她这句话,拧眉失望道:“洛洛,你以为,我娶你是为报恩?”不可置信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她不动声色,捂着如刀刮般疼痛的胸口,违心地道:“咦,难道不是?”好不容易才挤出个讶异的表情:“我幼时容貌不好,直到长大才好看了几分,得各位长辈谬赞,成了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却也不比侯爷您的容貌倾城,我无才无德,秉性中等偏上,实在没有什么特长,侯爷竟会真的看上我?”
阿玖那一脸的痛苦纠结总算被她这番无情的话伤得变了一变,看得出已是好生克制了一番,才冷声问道:“众所周知,先皇留有迎娶公主之人继承皇位的遗诏,公主此番这样问我,莫不是怀疑我爱慕你的动机?”
祁洛故作潇洒,怅然道:“本以为能诈出些甜言蜜语来,不想却惹恼了侯爷,怎么,侯爷曾这样想过?”作恍然大悟之态:“否则又怎会提及这动机来?”
刘先生大约是看不过眼,转身回避了七八步的距离。
阿玖已经顾不上还有旁人在,略有些失控地锢紧了她的肩膀,她吃痛,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欲躲开,被他一把拉了回去,此时他的情绪已近崩溃的边缘,有些语无伦次:“洛洛,你竟是这样看我的……你竟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她故作平静,眼底亦是一汪清泉,丝毫看不出心中排山倒海的痛楚,无比轻松地回:“你不是?”
肩上的指关节发出咔咔脆响,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你一向聪明通透与众不同,从不需我费心点醒,小事偶尔糊涂也无伤大雅,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糊涂。”阿玖眼中酝酿着滔天怒火,语气仍是柔软得让人心酸,试图挽回误会的局面。
他哪里知道,眼下这失控的局面皆是她在听到他与刘先生的谈话后迅速设定好的剧情。
既是事先打好腹稿的剧情,又怎会轻易崩坏。
她露出无辜的笑容,“当真是我糊涂了?”她了解阿玖,知道此时此刻这笑容足以令他心碎。
阿玖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她的答案,是那样的期待。
刘先生早已经知晓她这番话的用意,不过是为了阿玖的命和未来,自始至终没有插一句嘴。
她怕继续纠缠下去会将戏演词疏漏得一塌糊涂,扭头避开他脆弱的目光,继续自导自演道:“我不糊涂,大元宫中人人都这样说,侯爷再不承认便是不厚道了。”她
忍着锥心刺痛,说完了预设的台词,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阿玖则是放开了手。失望与不可置信有增无减,溢满了那双美得惊人的凤眸。
转身的瞬间,眼泪出闸洪水般滚了出来。
“洛洛——”白遇玖双拳紧握,顾不上刘仁义劝阻的动作,箭步冲了出去。
祁洛早已经拜托慕容玄在外接应,待她一跑出去,慕容玄即施展轻功,抓着她的肩嗖地一下消失在破庙门前。
“洛洛!我不许你放弃……”阿玖急切的怒吼声已飘至尽头。
阿玖终究是反应过来她那一番话的意思了。
可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
大元公主,大元唯一的继承人。
拥有这样的身世,祁洛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如果没有大元公主的身世,阿玖也不会与她相识相知相爱,照理她该感到喜才是。
祁洛并非第一次感到彷徨无助,却是生平第一次想要放弃自己。
二夫人那只玉壶中藏着的秘密,阿玖一直不肯让她看到。她从不做阿玖不喜的事情,但是昨夜得知他要离开后,她偷偷将那一页卷轴藏了起来。
便是现在她手中这一卷。
她只是幼稚地想着,将它藏起,待到阿玖发觉不见了后定还会返回大元宫来寻,她便厚着脸皮将他留下……
山洞外下起了雨,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她哭泣的声音,跟着掉几滴雨水应景。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卷轴。
这其实是一封信笺,出自阿玖师父之手。
当年这封信被送到侯府后,二夫人一直没有交给阿玖,本想销毁,又想到阿玖师父云游四海向来居无定所,要找他实在难上青天,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便无人通知阿玖克服之法,便找了工匠做了一把玉壶,将信笺藏于玉壶内。
此事被莫王爷知道,莫王爷原本对二夫人就有爱慕之情,便想法设法盗取玉壶窥个究竟。派了不少身边的人或江湖人士前去府上,奈何侯府高手暗卫众多,他始终无法得手,日积月累口口相传,这只玉壶才被神话。
信笺上写着:“爱徒阿玖需知,习平沙落雁曲者,需保持童子之身,如近女色倒也无妨,便是功力无法达到最高境界。你本是身中剧毒之人,如有一日内力反噬你心脉,服护心丸配合聚魂血珠即可。”
二夫人担心阿玖一心复仇追逐神功会断了田氏一族的后,心想着武学神功本就是永无止境的追求,姐姐一家惨被灭门,不为她留下子孙后代,如何对得起田家祖上。斟酌再三,便将这封信藏了起来,怎知为此引来了朝廷与江湖中人的好奇。
“分析完了?”慕容玄抱剑站在山洞门口,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
祁洛望着一脸妖冶笑容、状似看好戏姿态的慕容玄,愤愤道:“方才你故意跑那么快干嘛?”
慕容玄耸耸肩,这一举动十分坦然,与他高冷杀手的职业很不符合:“因为我不想让他追到你。”
祁洛看不懂他这是什么心态,猜测这厮大概是妒忌阿玖的美。
“女人不要太过重视男人的外貌,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慕容玄冷不丁抛出一句,然后扔给她个馒头:“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收拾烂摊子。”
祁洛接住馒头,觉得他这话说的怪怪的:“什么烂摊子?”
“看吧,这就是盲目崇拜别人的下场。”慕容玄唇角上扬,笑似轻蔑,“智商一下就不行了。”
祁洛放下馒头,双手抱膝不理他,此人言语奇葩,一看就是周游列国的浪人,怪得很。
“告诉你,舜王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我是元人,这些事我最清楚。”
祁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望着山洞门口妖里妖气的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阴冷绝情的杀手跟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起来?
念在他也帮她一把,接话道:“你知道的不少。”
慕容玄斜睨着她:“莫邪神教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如果你肯花钱,不管什么秘密,我都会帮你得到。”
祁洛上前几步:“我想知道聚魂血珠是什么?”
慕容玄双手抱在胸前,细长的眸子扫视她一遍:“钱呢?没钱也行,肉偿即可。”
祁洛本不想与调戏她的人费口舌,却并不想再压抑情绪,将愤怒尽数发泄在他身上,无名火大道:“你这个人,有时觉得你挺讲义气,有时怎地又如此无赖?明知我如今贫困潦倒,手中大权都还在舜王那佞臣手中,说这风凉话还是不是朋友?哦对,你从未将我当做过朋友,有的不过是利用而已!”
慕容玄脸不红心不跳,轻笑一声,摇摇头道:“有气尽管冲我撒,反正我不是你心上人,没有人会心疼。”
“慕容教主。”祁洛郑重宣布:“我已经是阿玖的女人了。”反嘲讽道:“你对一个失贞的女人感兴趣?”
☆、第40章
慕容玄敛去笑容;逼视她道:“你所言当真?”
祁洛坦然地点头说:“骗你作甚?”
慕容玄拔出斩魂剑,眼底一片杀意。
祁洛往后退了几步;这荒山野岭的跟个杀手独处一洞,死后怕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堂堂公主暴尸荒野;想想就觉得伤感得很。
“呵~敢与我说这种话;我以为你不怕死。”慕容玄冲她笑了一笑;眼底却并无笑意:“其实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白遇玖不惜重金,只为与你短暂相聚。”他拔剑挑起祁洛的下巴;倾身靠近时笑容平添几分邪魅:“白遇玖为了你;将手中所有产业抵押给了白老;再借白老之名将礼送出;为的是多与你相处几日;仅此而已;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短短数日,真值得耗尽毕生心血?”
送礼的事情祁洛知道;却从未想到过那金山银山一般的献礼竟都是白遇玖的身家。
“多少钱。”祁洛突然问。
慕容玄怔了怔;“什么?”
“这件事情的真相,多少钱,我买了。”
慕容玄指指肩上垂落着的散乱发丝,“帮我束发,这条消息可以免费。”
祁洛二话不说,踮了脚尖,以手为梳开始帮他束发,全然不顾肩上的利剑。
慕容玄没有料到她会如此不拘小节,心中百味杂陈,妖娆的脸在祁洛与他的距离拉近这一刻失了颜色。
他身体僵硬,握剑的手频频转换姿势,可见其很是紧张,“从没有人接近我,没人敢碰我,你是第一个。”慕容玄扭头看着在他面前忙碌的祁洛,“且还是个女人。”
“别人的女人。”祁洛纠正。已经感觉不到脖颈上冰凉的剑身,有些恍惚:“我也很是好奇,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能得如此优秀的男子倾慕,此生死而无憾。”望着与她贴面站着,距离不过一寸的慕容玄,美丽的脸蛋浮现一抹自嘲之色:“如今更是好奇,慕容教主又是看上了我哪一点?”
慕容玄紧张地咽下几口唾沫,“我说过,你和外面那些妖艳贱人都不一样,你待我好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样貌,你嫉恶如仇讲义气,你不怕挫折,巾帼不让须眉。”
祁洛品味着他细细数来的优点,越发觉得:“那你岂不是将我当成了兄弟。”
慕容玄气急败坏地收手,将斩魂剑扔在地上:“我喜欢你……喜欢你为了心上人连死都不怕这股蠢劲!”
祁洛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斩魂剑,抬手摸了摸脖子,手指沾染着点点血迹,她竟是麻木得一点痛觉都没有。
慕容玄别开脸,“还有你现在这幅故作坚强的样子。”
祁洛没有接话,自顾自道:“别动,快好了。”
慕容玄脸色沉了下去,“够了。”一挥手,祁洛为他束发的手一松,发丝倾泻而下,红衣墨发,飘逸随性,加上此刻蕴怒的双眸,让他看上去妖娆得惊人。
祁洛看着他泛白的指关节,心疼自己这只被抓得生疼的手腕,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只轻笑一声,道:“说好我帮你束发,你便免费赠予我个消息。”
“王之林,就是白袂的亲生父亲,十六年前接管白老部分产业,与他合作的多为兵家皇室,因本身做的是在刀子上舔血的生意,便将肚子留在白遇玖身边随时准备赴死,此次他诈死便是白遇玖的计划之一。”
阿玖……阿玖究竟背着她做了多少事。
如果她知道这九十天不到的快活日子是他用全部身家换来,必不会接受这昂贵的深情。
浑浑噩噩地看着红衣少年,祁洛盈盈一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有一丝诡异的凄惨:“慕容玄,你是不是喜欢我?”
慕容玄没想到此情此景之下她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缓过神来,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算是吧。”就算她心里住着别人,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
沐轩说他这是动了情。
他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也不晓得这算是不算,只能这样勉强回答。
“那你可愿娶我?”
慕容玄狐疑地看着祁洛,她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哪里像是正常时候,微恼道:“虽然我慕容玄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你是我唯一动了情的女……女人,我不想趁人之危。”捡起地上的剑,“等你想好再说。”
祁洛却不愿承他这份情,拽着他的袖子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一句话,你若肯娶我,大元江山归你。”她含泪带笑,身体摇摇欲坠。
慕容玄骤然靠近将她扶稳,满脸的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了报复白遇玖不肯为你离开西楚?”
祁洛虚弱地闭了闭眼,轻轻摇头:“阿玖为我做的,足够多了,我不怪他。我只是……只是想为亲生父母报仇,完成他们的遗愿,让大元朝后继有人。”
阿玖不愿放弃母国继承大业,她若迟迟不肯成亲,国玺永远也无法到她手里,没有权,当年的案子怎么查?田家灭门的仇如何报?
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慕容玄急道:“然后呢?你不想活命了?”
祁洛吸了吸鼻子,眼泪如何也止不住,她也懒得去理会,任它们流去,“以前活着的目的是有一口饭吃,后来,后来活着的目的是得到师父的亲传厨艺。而如今,我只有阿玖,只有一个嫁给阿玖的心愿,它无法完成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有!”慕容玄坚定地吼道,突然之间就想说服这放弃自己的女人,全然不知是个什么心态,“你还要光大大元朝,一统北方,你是大元唯一的公主,你不可以死。”
祁洛失笑,摇头道:“那是你们男子的野心。我不知道什么宏图霸业,更无法凭借我一己之力救国救民,我只知,阿玖他的父母为救我丧命,他们的命不能白丢,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他们报仇雪恨。然后……”
“我若不答应你呢?”慕容玄打断她。
“你会答应的。”祁洛仿佛一眼将他看透:“既娶了你中意的女人,又得了皇位,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你若不应,便是天底下最愚昧的傻子。”
慕容玄拥着她,苦笑道:“对,我不是什么好人,更没有白遇玖的高风亮节,我要的就是权势和女人,你说对了,成交。”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祁洛气息不稳地靠在石壁上,从怀里掏出那卷神秘信笺,脸色苍白道:“帮我找到上头的药方。”
原来是为白遇玖寻求疏通经脉的良药,慕容玄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第二个呢。”
十日后
冷清的大元后宫中,年轻的公主捧着刚刚从舜王手中得来的玉玺,苍白着一张脸,丝毫不见往日的活力。
“先皇留有遗诏,待公主殿下成亲之后便由殿下与驸马共掌大权,舜王这才将玉玺交到殿下手中几日,怎就又反悔啦?”王淼淼底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奴才记得前些日子王爷您误将公主殿下当作妖孽,险些酿成大错,幸亏骠骑大将军赶回来还了公主殿下清白,否则,啧啧,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呐!”
舜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骠骑大将军,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恭恭敬敬地朝殿内行了一礼,才道:“王公公有所不知,本王此次前来并非是要找公主拿回玉玺,实在是担心有负圣恩,让大元江山所托非人呐!”
“哎哟喂~王爷这可就要折煞奴才咯,这事儿您还是见了公主殿下再说吧,奴才一介草包,哪里听得懂这等大事呀!”王淼淼一打探出舜王的来意,立刻作热情状迎他入殿门口,快步跑进去通报了。
祁洛斜靠在殿内的软榻上,见与舜王同来的骠骑大将军,此人已年过半百,身高约莫七尺,一半脸被胡须所挡,长得十分魁梧。
祁洛听说他是舜王妃的亲哥哥,多年以来也曾为大元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是为人较为自私,极为护短,才不得她父皇所重用,父皇给了他正一品大将军的封号,却将最精锐的军队交给了次他一品的徐将军。
父皇如果不是对母后用情太深,定是一代明君。
“参见公主殿下!”骠骑大将军与舜王齐齐下拜。
“二位快快请起。”
骠骑大将军见舜王目光奇异地将魂不守舍的貌美女子望着,这目光似曾相识,连忙咳嗽一声示意他收敛一些,对祁洛缓缓道:“臣见殿下面色不佳,国家大事确实重要,殿下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祁洛轻描淡写道:“小毛病,不值一提。将军有话便说,不必客气。”
“那下臣便直言了!”骠骑大将军单膝跪地,抱拳振振有词道:“先帝遗诏,大元江山需由公主殿下您的驸马继承,”看了看身边的舜王:“虽前一阵我这妹夫鲁莽冲撞了公主,也不至如此急于收回玉玺,还请公主三思,先让那驸马过了户籍这一关,再决定是否纳入驸马人选之中,待殿下大婚后拿回剩下的兵马虎符,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会跟她客气。
祁洛看出舜王其实是畏惧骠骑大将军三分的,也知道这么多年舜王顺理成章做尽坏事的靠山是这一位。
深知这必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也不再打马虎眼。故作无奈地扶额道:“好是好,就是我那未婚夫脾气不大好,如若被他知道二位要考验他的能力,定是会生气的。”
“哦?”骠骑大将军口气明显不屑,道:“何人如此大的脾气,可大得过老夫?”
祁洛起身,嘴角抽动一下算是笑过,道:“此人是莫邪神教的教主,也是我大元本土人士,本公主思来想去,让我大元男子做我的驸马,最合适不过。”
骠骑大将军与舜王皆是一愣。
“公主殿下的驸马,并非那西楚侯爷白遇玖?”
☆、第41章
祁洛亦是故作了一脸惊诧地看了着他们:“骠骑大将军急着赶回来;还来不及卸去盔甲便匆匆入宫,莫不就是为了阻止我选西楚侯爷做驸马?”
被一语言中;两个中年男人顿时有一种被个小丫头片子玩弄鼓掌的屈辱。
骠骑大将军与舜王本欲借题发挥,两人合谋半日,准备让白遇玖下不了台;也顺便给祁洛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知道天高地厚;不想却扑了个空。
骠骑大将军鼓足了劲儿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顿觉得失了颜面,瞪一眼舜王;转移话题:“原来是那位被神秘富商看上的教主。他竟是我大元人士?不错不错;莫邪神教能得江湖势力不惜重金借我国兵力铲除;由此可见;这慕容玄定也是个厉害人物。”
“骠骑大将军也听说过莫邪神教?”祁洛继续打太极。
骠骑大将军挺起胸膛:“莫邪神秘与九庄同属民间非凡势力;本将军又岂会无知到连这二位都不知的地步。”
祁洛看着这才刚跟她客气了一小会儿就摆谱的骠骑将军;不甚委婉道:“将军身为镇守西北的大将,未得旨意私自入宫,怕是不好吧。”打量着他那一身的战袍铠甲;意有所指;“未免将军落人闲话,往后没有密诏,将军还是少入皇城较好。”
骠骑大将军亦是不再伪装,黑着脸冷笑一声,语气极为不满:“公主的意思,此番是本将军不懂规矩,冒犯了公主。”
她无父无母,如今又没了阿玖的献策,除了有一支徐家军全力支持外,上至朝堂,下到大元后宫,基本无人支援,只能靠自己。
时势不容她软弱,皇室不相信眼泪。
失去爱人与被孤立的无助并没有压垮她,欲图篡位之人更是不能。
祁洛知道这骠骑将军一向伪善,最爱在人前巩固自己的忠肝义胆。
她拿起玉玺,状似观摩,漫不经心道:“玉玺呀玉玺,如果有人欺负你的主人,你当如何呢?我听说,顶撞主子是要挨板子的。”说完冲守在殿门的王淼淼使了个眼色。
“公主放心,有本将军在,定不容有人欺负我大元的皇嗣!”骠骑大将军时刻不忘维护自己的忠臣形象。
“嘿嘿嘿嘿~骠骑大将军真是位忠心护主的大忠臣呀!”王淼淼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见场面陷入尴尬,快步走入殿内,谄笑着送客:“公主近些日子身子一直欠安,时不时的就爱自言自语几句,二位莫怪,奴才送舜王,送大将军~”
舜王见好就收,“既然公主身体欠安,微臣便不好再作打扰,微臣告退。”
“臣告退!”骠骑大将军朝祁洛拱了拱手,不等她说话便转身拂袖而去,“顺便恭贺公主得偿所愿,嫁给了心上人!哈哈哈哈哈!”
祁洛望着殿门,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狼狈为奸。”今时之辱,来日必报!
*
与白遇玖分开后,祁洛感到度日如年,每日每夜如在梦中,夜半总是被惊醒,之后便是满头大汗再不能入眠,短短数日已消瘦了许多。
十日后,大元公主大婚。
这一日,大元朝的玉玺、兵符,一切由舜王保管的物件尽数交到了公主手中。
听说在这之前,舜王与白遇玖二人在交界处的荒地上战了三日,双方带了多少人、战况如何,竟无一人知晓。
祁洛亦是不知结果,只是今日凌晨,她正端坐镜前梳妆打扮时,白袂来看她时提过几句。
回想那个身在异地的夜,阿玖无惧上千精兵,只身一人闯过刀枪利剑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屋睡觉……
除了轻描淡写地提过那一场约战,白袂什么也没对她说。她嫁给慕容玄的事情,白袂只字不提。
看得出来,这小子是在怪她,心中有怨没有等阿玖来娶,便嫁作他人妇。
她无法跟一个不更事的武学奇才论“权宜之计”的话题,即便说了他也无法理解,她只盼阿玖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虎符的交递仪式是祁洛夺回政权的关键一步。
舜王竟准备得很是充分,真正执行起来不过只用了两刻钟。
祁洛一边意外舜王会如此干脆地将虎符交出,一面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交递仪式结束,大殿之外的钟声接着响起。
这预示着大婚吉时已到。
大元朝自有一套公主婚嫁的礼仪,在这之前,宫中老人已经与她说过具体步骤,她记了个大概,也没太走心,只为应付满朝文武罢了,错便错了。
她身着朝服,云鬓花颜,初晨的阳光下,金光闪耀的步摇衬得她身姿细长,淡扫点缀肤色的胭脂水粉令她皮肤看上去莹润白皙,傲人的上围配上今日这身一字肩大红朝服,她看上去既有美得令人沉醉的容颜,又有令世间男子抓狂的身材。
祁洛自己清楚,她这一身的明艳妩媚,都是因她如今已不再是少女的缘故。
女人的娇柔妩媚,是稚气少女及不上的。
祁洛每向前走一步,金步摇都会发出清脆铃响,扣动人心,在安静的大殿之上格外引人注意。
步摇声声作响,仿佛吟唱她心中的悲凉。
长阶之上,身穿大红喜服意,气风发的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往西冷冽的目光似也有了温度。
祁洛缓缓步上最高处,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行百梯像是走了上百日。
她面带微笑,长睫每眨一下就会滚出一串眼泪。
等她走到新郎跟前时,抬首一望,眼前人早已是一片金光模糊。
她终究没能嫁给他。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慕容玄不满她的表现,却抬手拭去挂在她脸上的眼泪,“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祁洛停止了哭泣,望了望阶下伏跪在地,山呼:“公主殿下千岁!”的朝臣,又低头看了看捧在手中的三枚虎符,便不容自己再有一丝一毫的懦弱。
“我不后悔。”这句话是对着阶梯之下说的。
一切都像是个梦。
长鞭落地,抽出一声清亮的声响,一声:“礼成!”将她惊醒。
这不是梦。
洞房之中,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帐与红烛摇曳的影子在寝殿壁上交相辉映。
祁洛十指紧扣,麻木地听着喜娘们交代接下来的事情。
过了许久,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
房门被关上,轻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
看见一双白底黑面长靴出现在喜帕下方,她稳了稳心神,有气无力地开口:“是我自己揭开,还是你来。”
既然是成亲,还是一切照规矩办。
喜帕被人挑起,映入眼眸的,是一张绝色的容颜。
☆、第42章
“阿玖?”祁洛以为自己眼花;用力揉着眼睛,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确信站在面前的人确实是白遇玖。网
他目光深邃;不同以往的柔和温情,突然捏了她的下巴,以质问的口吻道:“为什么不愿等我?”
他现身得诡异;这张口的质问更是惊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祁洛才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已非她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更何况她说得出来的理由他早就想到,在他那里;她这点小九九也许算不上什么;或许他只是心中有一口不吐不快的气罢了。
本就是她一时冲动;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是我对不起你。”
“祁洛。”他没有用他对她独有的称呼;而是直呼她大名;可见已经是忍无可忍:“你自幼跟在我身边;在我眼皮底下长大,我亲自教你读书写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所以呢?”因他这一声疏远的称呼;她也生出了几分火气;打断他的话,“人都是会变的,年岁在变,身份在变,没有一个人可以从一而终皆是一副模样。”
察觉到腰间的手越来越紧,直到他倾身靠近,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不可置信道:“你不要命了?”
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饮酒。
“你还会关心我么?”他突然笑了,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一张脸满满都是自嘲,“我机关算尽,唯独没有算准你的心意。”
月光洒进来,微光映衬之下,他面色更显苍白,下巴处冰凉的触感让她仿佛深陷地狱,而她正面对着一座奈何桥。
“阿玖,你别这样。”她带着哭腔,别开脸不去看他现在的伤痛表情,“你这样我……会担心。”
他失笑,痛心道:“为了报恩,你可以以身相许,为了光复大元,你可以迅速与慕容玄成亲,你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祁洛不敢问他是如何进来,慕容玄又是为何不在,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她激怒。
第一次见阿玖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应付的经验,不敢与他争吵。
她垂下眼眸,长睫完美的掩去了眼中的苦楚,看着捏住她下巴的这只手:“我已是他人的妻子,侯爷请自重。”
他一把扯掉她头上的大红喜帕,重重地扔在地上,“我若不肯,你又要如何?”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眼眸之中妒火燃烧,搂着她的手紧到令她窒息。
“放开我……”她害怕起来。
“怕被慕容玄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正与别人搂搂抱抱?”他看透了她一般,“放心,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