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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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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父亲始终没有合上的双眼,那一眼定格在父亲脸上的期望、愤怒、痛苦,不甘……都成为永远无法回放的画面。
  他不得不放弃最后唯一可做的努力,含泪冲了出去。步伐沉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在师兄弟们的舍命帮助下,几经危难,他终于将糯糯从莫王府救出。
  也许是莫王爷心有疑虑,也许是他本性不坏,竟出声阻止射杀他们的弓箭手。只是那一把毒烟来不及收回,尽数洒在了他身上。
  他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糯糯已经不见了,师兄弟们都受了伤,月黑风高夜,全然不知道小糯米团子是何时跟他们走散的。
  事隔多年,当他练就了义父口中所说天底下最厉害的功夫,糯米团子仍是毫无音讯。
  他愧对父母,愧对儿时的宣誓,他一定要找到她。
  义父告诉他说:“是时候施展你的才能了,入朝为官,是你唯一的出路,也是寻找小公主和反击敌人唯一的路。”
  他本无心官场争斗,以琴为伴孑然一身,但这关乎祁洛的下落。
  他听从了义父的建议,入朝向皇帝献计,亲临战场布下军阵,初战告捷,他得到了应有的地位,接下来就是寻找祁洛,查清当年之事,为父母报仇,助她回到故土,在这几件事情没有做完之前,他不能死。
  万万没想到,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会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遇到她。
  她长高了,还是胖乎乎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惹人喜欢。
  她一定吃过不少苦,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一脸的老成,很会察言观色。

  ☆、第31章

  白遇玖垂首定定瞧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又似无言以对;祁洛一急,难得娇嗔:“我说留下是为保护你的安全。”他这意味深长的眼神儿是何意?难不成她还能趁他受伤把他怎么着不成。
  她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只是随便想一想,想一想不算那样的人吧。
  白遇玖皱了皱眉;看着面前少女满是红晕的一张脸与逐渐迷离的眼神;叹道:“正如我想象中一样;果然是喝多了。”
  “我不是……我没喝醉。”虽然晚宴时朝臣们纷纷向她敬酒,她也的确喝了不少,可酒是不少;头脑分明是清明着的;怎能算是说醉话;定是他为了拒绝随便找的理由。
  他身上独有的药香一阵一阵地飘过来;委实让人难忍;心中难受;脚也挪不动了,耍赖道:“是啊,我喝多了;走不动路了;只好在你这睡一宿。”说着就要宽衣解带。
  白遇玖低笑一声,动作熟练地摊开了长被。
  他这是要抢先一步歇息?
  她干咳一声,意为“这里还有个人”。
  白遇玖不为所动。
  这招好像不管用。
  此路不通,再凿一条,于是干脆大摇大摆地上前,往他刚铺好的床一躺,侧目对他抚媚一笑:“我大元宫的床单被褥用起来很不错吧?”她自认为今日这身妆扮称得上蹁跹如蝶娇娇女,且这妆容又特意往温婉女子那头靠拢了些,扮起妩媚来应该不算太僵硬。
  “还没用过,试试才知是否好用。”
  “也是。”话题朝着尴尬的方向蔓延,她觉得不能再这样聊下去,故作无聊地望着横梁顶,悲伤叹道:“哎,才走几步就不行了,看来今晚是起不来了。”又成功绕了回去。
  白遇玖脱掉长袍走过来:“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祁洛愣住。
  缓过神来之时,白遇玖已经在她身侧躺下,俊脸正正对上她,从未这样面对面的躺在一起过,从这个位置看过去,他本就精致的五官轮廓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连呼吸都忘了。
  白遇玖带着慵意的声音响起:“我手上有伤,压不得,要是看到我睡不着,可以翻身朝里头。”
  原来他并非有意面对着她,全因手臂上有伤口。
  她这是怎么了,思想如此的猥琐且污不堪言,真是丢尽了她老脸。
  正惆怅着,他又道:“懒得翻身?”
  见他这样望着她,心中又是一阵紧张,胡乱作答:“我……腿脚不利索,翻不动。”
  他目光越发温柔地看着她,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从前听人说过,若是两情相悦,同床共枕时大多情难自禁,难免做出生儿育女的大事情来,而今她与阿玖已是几度同塌而眠,怎就没有发生这类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呢。
  难道她并不是他心悦之人。
  想到这里,心便就一阵酸楚,莫非在她离开西楚后,侯府发生了什么?
  让原本隐忍冷淡的人变得性情豁然开朗起来,还时不时说一些她听不太懂的窝心话,为保她的颜面,当众告白说爱她……简逑不要脸的功底虽比她更高,可阿玖分明说过不想娶她,她没这通天的本领吧。
  也难保没有。
  于是她醋了。翻身而起,丢下一句:“突然发现,我又走得动了。”就要离去。
  阿玖将她一把捞回去扔到原位,靠近她道:“公主不保护我了么?”
  她听懂了,这分明是在挽留。
  脾气都发了,就这样乖乖躺好也太没面子了,她干脆又站起来。
  满脸的醋意愁云转为疑惑,对上他迷人灼热的眸子,心下顿悟,“阿玖也想与我圆房成为夫妻,只觉你我还未成亲,时机未到,对不对?”见他美眸微动,这一动对她而言乃是莫大的鼓励,便继续道:“方才我已在大殿之上表露心思,满朝文武都可作证,此生我必是非你不嫁的,待莫邪神教被诛杀,你我又是一阵长久分离,我不想再等,不想再忍,阿玖又何苦拘于俗礼。”话唠得停不下来,这一番大胆言论她自己也甚感意外。
  在他沉默之际,又问:“你心里可有我?”爱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阿玖沉默着,久久不语,突然握紧了她的肩膀。
  “说什么傻话。”他不爱她,又怎么会隐忍这么多年不与她相认,他若不爱她,又怎么会冒着抗旨不遵的杀头大罪拒接皇帝赐婚。
  他的心里一直藏着她,藏得太深,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打开。
  多少个白天黑夜,他只能远远望着她,从不敢向她透露她的身世,不敢透露半分情感,怕她会因他误国误终身,这锥心刺骨的忍耐,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疼。
  祁洛本以为他不会作答,正准备放弃时,他却毫无预兆地低头将她吻住,千言万语,都要以柔情的深吻作答一般。
  她也不知今晚来了个什么劲儿,性情转变颇大,果真是酒能壮胆,竟毫不扭捏地与他撕咬着,大有陪他一较高下的好战心。
  被他方才坐怀不乱的态度打击了好一阵,此番见他终于有所回应,不依不饶,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不想却被他手掌一把覆住。
  计划未遂,她心中郁闷,自是不会轻易放弃,立刻又抬手抓住他的领子,原本做好了被他捉住手时,身上一松,腰间衣带瞬时被抽走。
  她吃惊地将他望着,还未开口说话,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起。
  阿玖笑睨着她道:“公主腿脚不便,还是少走路为好。”
  “阿玖……”才望着他的脸走了一阵神,身上的衣物已经挪了个地儿,颈间是他倾泻而下的乌发,晃得她有些痒痒,好不容易厚着的脸皮顿时又薄了回去,脸红心跳,声音低如蚊吟:“几步路还是能走得动的。”
  白遇玖注视着怀中少女,他这半生摆过无数军阵,至今都没有被攻破,却偏偏在一小女子的面前阵地失守,无奈又无法抗拒。
  一阵耳鬓厮磨,只听她吞吞吐吐道:“阿玖,我……我不会。”
  “我也不会。”
  他的声音既温暖又极富磁性,安静的夜里格外撩人。
  她想起几日前在御书房不小心摸到的珍藏宫图,“你等等,我回寝宫取个小本本,现学现用,先效仿几个招式。”
  白遇玖禁锢住跃跃欲试的少女:“不用这么麻烦。”随后,纤尘不染的俊颜被覆上一层无法形容的色彩。
  一番真枪实弹的较量,彻夜实践过后,祁洛惆怅万分,她的疑虑根本就是多余的,她的自信完全不堪一击。
  就昨夜之事痛定思痛。于某些方面而言,以后绝不可以小瞧了阿玖,他虽不是深谙此道,却有过人的聪颖,想一想战场上复杂非常的军阵他都琢磨得透彻,这简单的招式又岂能难倒他呢。
  大元宫今日的天空异常的蔚蓝,她双手支着下巴,望着殿前忙碌着的宫人们,这明明是接待使臣的地方,怎就被他们搬成了她的地盘。
  不过是侍奉她起床时瞧见了床单的颜色,至于惊恐成这样么?
  身前台上的珠钗配饰摆满了一桌,胭脂水粉各色各样,就连她平日里用的木梳也被贴身侍奉的宫人倒腾过来了,搞得她从此就要搬过来住似的。
  “阿玖呢?”她惊讶自己的声音会变得如此嘶哑,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才敢出声:“西楚侯爷可有说他去了哪里?”
  “侯爷问过这串珠的来历后便出去了,吩咐奴婢不要吵醒殿下。”宫人说到“侯爷”二字的时候,脸上难掩暧昧之色。
  祁洛看着梳妆柜上的串珠,这是舜王妃送给她的见面礼。
  原本她就不信能养出什么通灵血珠,自打舜王妃送来以后便一直被她搁置在柜子里头,昨日宫宴将它戴在身上也是为了让舜王妃瞧见,排除对她的疑心。
  心中不免疑惑,昨夜她心绪失控,莫不都是因为这串珠子。
  “侯爷到底去了何处?”她起身,准备找到阿玖问问这串珠有什么玄机,他见多识广,一定是知道的。
  刚站起来便觉得身体疼痛难忍,扶腰坐回去,心中暗叹,色字头上一把刀,轻敌的下场往往以惨败收场。
  祁洛辛酸不已,摆摆手吩咐宫人:“本公主偶感风寒,忽觉身体不适,今日的早朝……就免了罢。”

  ☆、第32章

  “是;殿下。”宫人领命而去,另一宫人快步走进来:“公主殿下;有位自称是西楚侯爷亲戚的人在宫门外求见。”
  阿玖经自己的努力虽已是家大业大的人,但能称得上亲戚的,除了他长大后才联系上的姑妈王夫人外似乎没有其他人。
  “那亲戚是不是姓王?”
  宫人回:“殿下认得?那我这就差人去请他们入宫。”
  祁洛抬手示意宫人不要着急:“此时请她入宫;等人到我这里时天都快黑了;还是先安排一间驿站客房好生侍候;请他们明日一早再进宫吧。”
  宫人敬畏道:“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阿玖一上午都没有回音,想起昨夜的场景,不由一阵脸红心跳;复又担心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换了身衣裳在院中来回度步;准备来一个“偶遇”;假意是要给他个惊喜;实际上是她羞于面对他。
  望眼欲穿;蹲了近一个时辰,那抹绝美的身影可算出现在她面前,欣喜地上前;面带一丝羞怯道:“阿玖回来了;忙完啦?”
  他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心事,却在发现她时露出了毫无破绽的笑容,牵起她的手,关切问道:“听说你没有上朝,可是身体有所不适?”语带愧疚之意:“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咳咳!”一个久违的声音,“有人在场,二位还是不要太过歪腻了吧?”
  是莫羽。
  这厮出现得可真是时候,正好缓解一番纵~欲过后初见面时的小尴尬。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钻洞妹妹穿上这公主的服饰当真是美极。”莫羽凑近:“呀,大元的水土果然非同凡响,瞧钻洞妹妹这白里透红的肤色!”说着面露痛色:“哎,这才几个月不见,我貌美的钻洞妹妹就成了别人的媳妇儿,看来送完这波货,我就要改行了!”
  祁洛好笑地看着他:“改什么行?送什么货?”扭头对白遇玖道:“阿玖这一上午不见你踪迹,就是去见贼兄了?”
  “嗯,有要事和他商量,让你等久了。”
  莫羽又是一阵干咳,“才几月不见,就从侯爷变成阿玖了,噫!”撩起袖子抚平了满手的鸡皮疙瘩,啧啧道:“我觉得我还是走吧,这地方不适合我。”掏出一只精巧的玉壶递给她:“咯,货物送到。”
  “这不是二夫人那只玉壶么?”祁洛疑惑地望了望白遇玖,转头问莫羽:“是二夫人托你送来的,还是你又做了一回贼,给偷来了?”
  莫羽无语望苍天,“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哼!”
  “这并非普通的玉壶。”白遇玖轻声说,“隔墙有耳,进去说。”
  殿门关上,白遇玖变戏法似的将玉壶一分为二,从中取出一卷圈叠好的宣纸。
  莫羽神秘兮兮道:“这就是这只玉壶的秘密,厉害了吧?”
  祁洛望着吊儿郎当的莫羽看了半响,眨眨眼,语气轻快:“二夫人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你送过来,看样子,莫王爷当年之事已经真相大白咯?”
  莫羽撇撇嘴:“我父王的智商和外貌呈反比,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当年之事虽是他一手造成,但他的确是被舜王利用了,二夫人得知后原本并无原谅他的意思,怎知侯爷向陛下请求解除与简相家联姻一事时,父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波助澜了一把,这不,二夫人得知后终于对他有所改观。”
  祁洛看着白遇玖,心中欢愉:“这么说,你已经不是有婚姻的人了啊。”
  “这回他老人家也算是将功抵过,不过这次又折了自个儿手里的爱将为侯爷求情,让侯爷破格担任西楚使臣前来大元,二夫人见他表现不错才答应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知父王着了什么魔,竟开心得像个小孩儿,把手里的高手都派来护送我,要不然这只玉壶怕是到不了你手里。”莫羽若有所思:“你们说,我父王是不是早就看上二夫人啦?”
  祁洛认真回答:“有可能。”他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她听得云里雾里,西楚朝堂自古划分好几派,实际谁在替谁办事,谁是谁那一边的,恐怕连莫羽这种集八卦于一身的人都搞不清楚,她也无心去解析,倒是听懂了莫王爷当初不是有心害他们,乃是受人蒙蔽被舜王利用了一把。
  虽然她也很想让当年害死她双生哥哥、导致母后抑郁而死的罪魁祸首伏法,可莫王爷毕竟是莫羽的亲生父亲,她也不希望此事与他有染,如今莫王爷极力补救,二夫人也原谅了他,莫王爷必是被利用的无误了。
  她这人素来不喜与人结仇,一记仇就是一辈子,想一想就觉得挺累,误会解开,倒是省去了不少糟心的麻烦。
  “父王还让我带句话给你,让你不要小看舜王,此人圆滑伪善,看似总一副笑脸也很好说话,实际上手腕极其狠毒,在他手中丧命的多不胜数,父王当年就是被他表象所蒙骗,让我提醒你好生应对。”
  白遇玖突然握紧了她的手,美眸之中满满都是怜惜:“莫王爷因仇恨被蒙蔽双眼,我不想你也如此,洛洛,你若要报仇,我替你报,若要记恨,也让我替你,我喜欢的洛洛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子。”
  “哎呀我的娘!”莫羽捂脸哀嚎,挥手道别:“走了走了看不下去了,肉麻死我了!”
  白遇玖温情的话祁洛原本很是受用,见刚到的兄弟马上要走,赶紧追出去:“不吃顿饭就走?”
  莫羽的声音远远飘来:“肉麻饱了!靠!”
  祁洛干笑几声:“我不是故意的……”
  白遇玖亦是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
  莫羽躲在宫墙边,望着那对美如仙人的璧人,仰头闭了闭眼,已是一张正经脸:“钻洞妹妹,侯爷,你们一定要幸福。”转身的时候,脸上竟有几丝落寞。
  *
  舜王府
  舜王妃自信地笑道:“血珠若是沾了酒,便是再矜持的人也会心动、身体发热难以自持,我就不信那丫头顶得住血珠的药性!”
  祁云帆把玩着手中的古物,心不在焉道:“万一公主不戴血珠,那娘的计划岂不白费了?”
  “放心吧,昨夜在宫宴上,为娘亲眼瞧见了,那丫头对血珠爱不释手,随身佩戴着呢!”舜王妃说着心疼地抚了抚胸口:“亏得那血珠还是你父王千辛万苦弄来的,要不是泡了那种药剂,为娘就自己用了,真是白便宜了祁洛那丫头!”
  “孩儿听说那血珠是西汉王物色到的宝物,体弱多病者佩戴有根治疾病的功效,要整她,随便弄一串珠子对付便是,干嘛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去。”
  舜王妃给儿子剥了个橘子:“这你就错了,你想呀,要是祁洛想知道那珠子是不是凡品,派人一查就知,如果不是好东西,她又怎么会戴在身上?别成天留恋花天酒地,没事多跟你父王学学怎么办事情!”
  祁云帆一下子站起来:“你不提我都忘了,今晚我定下了醉红楼的头牌殷殷姑娘,得赶紧过去了,殷殷姑娘很难搞的,有钱都未必见得到!”
  舜王妃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站住!”极少对儿子严厉的舜王妃一听儿子又要去青楼,训斥道:“明日就是开始选驸马的日子,你可知当上了驸马,那意味着什么吗?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王府,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让对手抓到你的把柄!”
  祁云帆不情愿地坐回太师椅,及不满道:“什么公主还不都是父王手里的蚂蚱,怕她做什么。”
  “这公主可不是一般人,等你见过她就知道了。”舜王妃想到宫宴被羞辱的事就来气,“让你那几个小妾今晚伺候你就是了,我屋里的丫鬟你看上了谁尽管带回去,青楼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给公主留个好印象。”
  “我给她留个好印象,她给我的印象可就一般啊。”祁云帆满脸的不屑:“我听说她把朝政处理得妥妥当当,连父王都赞誉过她,这样的女人还算什么温柔乡,我可不喜欢她啊,你那珠子要真管用,顶多睡上一回,多碰这种怪女人我嫌恶心。”
  “好好好,只要你忍过这段时间,你要做什么为娘都依你!”
  祁云帆夜御三女,这还只是在府中的淫~乱日子,在外时常召集贵公子们到各大青楼饮酒寻乐,是大元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些事情早已传入祁洛耳中,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因此才破例前去大元宫内举行的驸马海选仪式,特意留心着这位传闻中的堂兄。
  祁云帆一身锦衣华服,头上戴的金冠是正二品重臣才可佩带的图腾纹,因而当他一走进大院便被众多贵公子瞧见,顿时停下了交头接耳的动作。
  祁洛站在院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这一切。
  今日陪同祁云帆前来的除舜王身边的亲信外,还有那日宫宴上对白遇玖暗送秋波的刀明秀。
  “今日是驸马海选的日子,明秀姑娘怎么也来啦~”面对舜王一家子,王淼淼向来都是和颜悦色,见着就要上去吹嘘拍马一番的。
  刀明秀并没发现祁洛也在,傲气地仰起下巴:“本小姐从小就时常随我姑妈进宫,又不是头一次来,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陪表哥入宫也要经你个阉人的同意不成。”
  “是啊~明秀姑娘往皇宫跑就跟回自个儿家似的,这些年呀,宫里的姑姑们谁见了您还不都得低头问一声儿明秀姑娘好呀~”王淼淼面不改色,笑了几声就甩着拂尘走开了。
  祁洛很是佩服王淼淼的忍功,也听出了他这话的弦外之音。王淼淼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在她根基还不稳的时候,定是不会轻易站队,时不时的提点,无非是想让她知道这也是个厉害的主,要想树立自己的威严,就要从这类人下手。
  祁洛咳嗽一声,摆出应有的架势,朝随行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刻会意,搀着她走向人群。
  这些贵公子大部分都没有见过祁洛本人,望着款款而来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禁呆住。
  祁云帆两眼直勾勾盯着身材丰腴、容貌明艳秀媚的女子,表情呆滞,口中念念有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杨柳细腰……呼之欲出,*,太*……”

  ☆、第33章

  身边的刀明秀哀怨地瞟他一眼;祁云帆并不自知,仍是痴痴将她望着;刀明秀忍不住,又踩了他一脚,低声提醒:“……她是公主。”
  祁洛听见刀明秀小声埋怨的声音;适时开口:“听闻海选驸马的院子来了位千金大小姐;我一时好奇;便就过来瞧瞧,原来是刀姑娘呀。”
  她声音响起好一阵,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经随行的小太监提醒:“见了公主殿下;还不快快行礼?”众人才知道说话之人的身份。
  声音懒散、起伏不定:“拜见公主殿下……”也不知是被突然出现的公主吓着;还是本身就无心当什么驸马;只是响应朝中这股风气;来走走过场;总之毫无生机。
  但下一刻,当看清祁洛真颜的时候……
  “公主殿下万福!”声调立马就精神且无比整齐了。
  “这……她是公主?”祁云帆一脸不信地注视着面前灵动艳丽的女子,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样样都是正合了他的心意;哪里像是传闻中那种比男人还粗鲁的悍女?
  刀明秀妒忌道:“出息,没见过女人似的。”
  “小丫头懂什么,这才是人间极品!”
  两兄妹的对话祁洛听在耳里。
  见她走近,祁云帆殷切上前,作揖拜见:“公主回宫已有数月,身为兄长却没入宫来拜见过,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呀!”撇见她身上的血珠:“多亏有母上的串珠作伴,这珠子,公主殿下可还喜欢?”
  祁洛眼皮子都懒得抬:“什么珠子,什么兄长。”明知故问:“这是本公主的哪位兄长来着?”
  身边小太监回道:“殿下,眼前的这位是舜王爷家大公子,也是殿下的堂兄,因先皇去的早,便一直没赐封号,名唤……”
  “我叫祁云帆!”祁云帆自发接过话来,殷勤作自我介绍,“我父王就是代公主处理朝政的舜王。”
  “这样说来,舜王妃是你生母?”
  祁云帆嬉皮笑脸道:“是,公主放心,我乃父王所出嫡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生出来的野种,身上流着大元皇室高贵的血,绝对是配得上公主殿下的!”
  祁洛故作惊讶:“哦?那依兄长的意思,此处这上百位翩翩公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咯?”
  “哈哈!就他们?”祁云帆仿佛听见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捧腹大笑:“他们算什么东西,如何与我相提并论!”意识到自己所言太过自大,话锋一转,色眯眯道:“公主尽管等着,为兄很快就会变成你的夫君,到时再与公主彻夜畅饮!”
  祁洛没有说话,一心沉醉在周边不满的声音当中。
  “不就是仗着舜王手中有兵权么,什么阿猫阿狗是指我们?”
  “哎,世道便是如此,掌权者的儿子身份自然也显得高贵几分。”
  “舜王一死,这孙子肯定活不过三十天!”
  “装什么大爷,我好歹也是正一品尚书家的二公子,怎就成了他口中的阿猫阿狗,真是满口粗话,贵族败类!”
  “本公子最见不得这种狂妄自大之徒,这回一定好好考,等过了文考这一关,就把名额让给能武的兄弟,整死他!”
  “平时我父亲被舜王欺负也就罢了,而今连他也骑到本公子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本公子生出来就口含金玉,岂能向此等恶势力低头,回去一定好好想个办法,联手各位叔叔杀杀他的威风!”
  当然,这些不满的话只有祁洛能听见,其他人就算竖起耳朵,最多也只隐约听清几个字。
  舜王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生了个只会烟花酒地的蠢儿子。
  今日这帮贵公子多为朝中重臣的爱子,他算是把满朝文武得罪得差不多了。
  听见这么多骂他的声音她就放心了。
  叹一口气道:“突然想到今日一早还有贵客要迎,就不多做停留了,诸位好好考,我在十进三那天等着你们。”
  “恭送公主殿下……”又是一阵起伏不定、比刚来时还要死不活的声音,显然众公子已是心不在焉,一心思考着如何收拾祁云帆。
  祁洛忍不住笑起来。
  随行小太监一头雾水:“殿下笑什么?”
  “没,没什么,哈哈!”那帮年轻公子太可爱,骂得好,回头把这过场做完,定要好生封赏。
  “殿下怎地笑成这幅摸样啦?”王淼淼风风火火跑来,正好撞见莫名欢悦的祁洛,与小太监面面相觑。
  小太监摊手表示“不知道”。
  “殿下这是瞧见了哪位中意的公子不成?”
  祁洛摆手笑道:“原本视为虎狼的人,突然发现其实是只小野猪,一时开怀,便笑了一会儿,淼淼找我何事?”
  王淼淼一甩拂尘,讨好地笑道:“原来如此,那奴才也替殿下多笑几声儿,嘿嘿嘿嘿!”做戏做足地干笑了好一阵,才道:“殿下可还记得昨日您安排进宫的那位王家夫人?”
  “这不正赶着去见她老人家么。”祁洛其实很是不解,王家夫人从见她第一眼起便不喜欢她,如今竟然不远万里前来,定非一般的事情。
  王家夫人果然有急事。
  她前脚踏进殿门,王家夫人已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两行清泪刷一下就那么下来了,老泪纵横道:“求公主殿下救救我那苦命的霖儿!”
  祁洛忙上去扶起她,吩咐宫人倒来一杯茶水,小心安抚:“王霖发生什么事了么?”
  王夫人掏出手绢擦泪,情绪仍是不能自持:“霖儿一直跟着他舅舅学做生意,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怎知……怎知舅舅突然暴毙,霖儿那几个游手好闲的表舅为多分家产,干脆将舅舅的死嫁祸到霖儿身上!如今霖儿已被官府收监,我夫君乃上门女婿,我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这是天要亡我王家人呐!”
  “王夫人快别哭了。”王霖一向忠厚老实,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弑舅的畜生事情,定是被人诬陷的。思绪也乱了,故作镇定地鼓励王夫人:“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王公子的清白才是。”
  “事情是在大元发生的,西楚官府不管,就算我去求侯爷,怕是也没什么用,突然听家丁说起殿下,想到殿下小时候好歹也与奴家有过一面之缘,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儿,与殿下也算有过一些交情,这才连夜赶来,还请殿下帮帮奴家!”说着又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祁洛翻看过元朝的律法,多少记得一些,财产是否分割得着是小,毒害亲舅舅可是大罪。
  “夫人且先起来,我这就宣召主管此事的大人前来问一问,如若此案真有疑点,必会命他查个清楚。”
  王淼淼踩着小碎步快跑进来:“殿下,刘太尉求见!~”
  “传。”祁洛看了看宫人,宫人会意,费了好些力气才把王夫人连哄带架给带出去。
  说来也是巧了,刘太尉竟是为王霖舅父离奇死亡的案件而来。
  “这王之林家大业大,是十三年前来我大元经商的,到如今名下共有十一间织染坊,三间票号,另有多家古董铺、驯马场、粮窖等,据说他还是天下第一富商白老的义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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