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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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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叙旧的话可否稍后再说?”秦泽海不屑地看了九方痕一眼,有些心急地向慕雪瑟催促道。
“你先在外面等我。”慕雪瑟吩咐九方痕一声,九方痕看了围观满脸横肉的倭寇一眼,有些害怕地拉着慕雪瑟的袖子不放。
“许夫人是女子,你进去不放便。”慕雪瑟无奈地看着自己被九方痕拉着不放的袖子。
秦泽海顿时不耐烦地怒目而视,“哼,你再敢耽误慕小姐的时候,信不信我现在就扔你下去喂鱼!”
九方痕吓得立即缩了手,不敢再纠缠慕雪瑟,乖乖地立在一边。
慕雪瑟看他那幅畏缩懦弱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当朝太子,楚赫和六皇子九方镜的对手么,真是不堪一击。
她不再多言,带着丹青走回船舱后就从袖囊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许淑云“神庭”“印堂”“人中”等穴上施针。
虽然这几日来,慕雪瑟有教授丹青和染墨一些医理和认穴,但亲眼看见慕雪瑟出手医病还是第一次,丹青忍不住眼露惊奇。
片刻后,许淑云低吟一声,缓缓转醒,第一眼先看见慕雪瑟,微微一怔,有些虚弱地问,“你是?”
“云儿!”秦泽海惊喜地上前,“慕小姐果然有些真本事。”
“没三两真金,怎敢和秦船主你做交易。”慕雪瑟看着被秦泽海体贴地扶着坐起的许淑云,“许夫人,我有话问你。”
“姑娘请讲。”
慕雪瑟抓紧时间道,“你并非生病,而是中毒,而且已近三个月,我可以为你驱毒,但是你的孩子——”
“保不住么?”不等慕雪瑟说完,许淑云就急急打断她。
慕雪瑟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可以帮你保住孩子,但是你体内的毒怕是已侵入胎儿体内,若是你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将来孩子可能会有残疾或者是天生痴傻。纵然如此,你还要留下这个孩子么?”
“要!”许淑云咬咬牙道。
“即使他可能会天生残疾?”
“是。”
“即使他可能会天生痴傻?”
“是!无论他是残疾还是痴傻,他都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说完,许淑云泪眼盈盈地看向秦泽海,“你会嫌弃这个孩子么?”
“不,不会,”秦泽海上前一步握住许淑云的左手贴在脸颊上,“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论他怎样,我都会好好疼爱他!”
眼见他们夫妻情深,慕雪瑟立于床边,心中微微感慨,世俗夫妻,相濡以沫,莫过于此。
她轻叹一声,对许淑云道,“既然两位已经决定,那就抓紧时间医治吧,天亮之前,我必需赶回菁州城。”
她要来纸和笔,写了一张药单递给秦泽海,“不知道船上可有这些药材。”
“都有。”秦泽海扫了一眼药单回答。
“那烦请船主让人将这些药熬成汤汁,再备一个大木桶装上半桶水把药汁加进水里,给夫人浸浴驱毒用。”
秦泽海立刻着人去准备,慕雪瑟就抓紧时间继续为许淑云施针驱毒,半个时辰后,许淑云脸上青气渐褪。期间,秦泽海向她讲了海潮下毒的事情。
“想不到我一时心软,竟有今日恶果,却可怜了我的孩子。”许淑云感慨道,她这真是无妄之灾,本是善心,却引了只白眼狼回来,反害了自身。
慕雪瑟顿觉心有戚戚焉,她曾经也如同许淑云一般单纯仁善,相信只要真心付出就会有等同的回报,最后却目睹亲人惨死,自己也悲惨身亡。
等到浸过药浴之后,许淑云脸上的青色已完全消失,脸色稍稍红润了一点,人也精神了许多,秦泽海大喜过望,对着慕雪瑟不停地道谢,态度更是恭敬了几分。
“照着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服用一个半月。”慕雪瑟将写好的方子递给秦泽海,忽然又道,“秦船主,你可曾想过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要你死?”
秦泽海沉默了一下,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厉、厌、天!”
原本熙国南越两地海域上的倭寇就只有五峰船队一派,首领是秦泽海的父亲——秦老船主,现在的蓬莱船主厉厌天原是秦老船主的养子。
但是自天和九年,秦老船主死后,厉厌天与秦泽海争夺首领之位,五峰船队就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是秦泽海为首的五峰船队,另一派就是厉厌天另起炉灶的蓬莱船队。厉厌天一方面割据一方,和秦泽海分庭抗礼,一方面又常常会与秦泽海合作共同对付朝廷,让朝廷头疼不已。
一心想让秦泽海死,一是朝廷,另一个自然是厉厌天。
☆、第十九章 说降秦泽海
许淑云的脸色也沉下来,向慕雪瑟道,“慕小姐是否知道什么?”
“夫人可知‘千机引’的由来?”
“不知。”
慕雪瑟笑得有几分不屑和厌恶,“这毒,通过男女欢好将毒过入男子体内,鱼水之欢人间乐事,会通过这种事来下毒的人,往往是因为自身不能人道,而扭曲憎恨世间一切男女欢爱,才会想出这种淫邪的毒来。”
“不能人道?”秦泽海吃了一惊,“你是说太监?”
“不错,此毒出自大内,绝非寻常可得。”慕雪瑟面色一肃,“秦船主,厉厌天为什么能得到此毒?”
“你的意思是厉厌天与朝廷之人有所勾结?”秦泽海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是,只是他没想到尊夫人已有身孕,秦船主是体贴之人,自然是不再与她同房,也就躲过了这一劫。”慕雪瑟感慨一声,又道,“秦船主,厉厌天既然与朝廷之人有所勾结,那么将来有一天,你极有可能腹背受敌,遭受他与朝廷的联手夹击,不如趁我父亲还是南越总督,归降朝廷如何?”
前世,她知道秦泽海的结局,记得也是这一年,秦泽海突然发疯一般,带领手下疯狂进攻南越两地的沿海州县,现在看来极可能跟许淑云中毒身死有关,毕竟“千机引”不知解法,很容易反将毒引发。
因为秦泽海的疯狂进攻,导致南越的抗倭军队和五峰船队都是两败俱伤,慕振荣也因为抗倭不力遭弹劾,在慕振荣之后接任的总督也是如此。
后来慕振荣因为慕雪瑟的关系,举荐了楚赫和六皇子的心腹顾之舟出任南越总督。时逢封地毗邻南越的九江王叛乱,秦泽海和厉厌天也同时联手进攻南越两地,一时之间大熙国内忧外患。
可是那时顾之舟居然成功说降厉厌天,与厉厌天联手夹击秦泽海,秦泽海战败,被厉厌天割下头颅做为归降的献礼。也因为厉厌天的突然倒戈,导致朝廷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九江王,加速了九江王谋反的事败。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倭寇的突然大举进攻与九江王的谋反举事,厉厌天的倒戈与九江王的事败。慕雪瑟怀疑与厉厌天勾结的朝廷之人说不定就是九江王,以九江王的身份想弄到“千机引”也不是难事。
只是没想到厉厌天首鼠两端,一边投靠九江王,一边又投靠楚赫和六皇子,在最后倒戈归降。
恐怕厉厌天派人袭击太子,说不定就是楚赫授意,毕竟太子是拦在六皇子九方镜与皇位之间最大的障碍。
可惜,今世她慕雪瑟绝不会再让楚赫计谋得逞。
“慕小姐,你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秦泽海审视着慕雪瑟冷冷道,“毒药既然来自大内,朝廷的人都有可能得到,也说不定是镇国公让人给我夫人下的毒,再让你来解毒,施恩与我。还有一种可能,与厉厌天勾结的朝廷之人就是镇国公!”
“呵,若是厉厌天真归降了我父亲,我今天就不会有提醒你的这一番话了。”慕雪瑟冷笑一声,“再则,如果秦船主死了,你的手下就会乱做一团,可能成为几个散倭游寇毫无章法地四处做乱,又或者是另有一人整合了你的手下做了新的船主,更有可能的是被厉厌天吞并壮大,这些对于朝廷而言有害无利,我父亲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死了你一人并不能对朝廷的抗倭大计有利,否则,朝廷想要暗杀你,不敢说易如反掌,却也绝不困难。”
慕雪瑟面色冷凝,“所谓上兵伐谋,中兵伐交,我做主劝降你,一是因为需要的是你这个五峰船主的影响力,由你领头,你的手下才会愿意信任并归附朝廷。二是因为你对尊夫人的一片深情,让我深感佩服,情深之人,终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三是厉厌天明明已有意投降朝廷,却偏偏屡屡进攻南越,与我父亲做对,显然他是无意让我父亲这个南越总督好过了,我选不了他,自然只能选你了。”
“我和兄弟现在是天高海阔,我找不到理由让自己去受朝廷的束缚。”秦泽海看着慕雪瑟道,“我若归降,有何好处。”
“我可以保证两点,一是朝廷一定会灭了厉厌天,二是朝廷一定会开海禁,我知道秦船主与厉厌天不同,及少抢劫沿海州县,与朝廷交战也很少主动。你五峰船队的钱财来源,往往都是你海运走私所得。只要海禁一开,到时秦船主你依旧可以组建船队出海经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看着秦泽海和许淑云,真挚道,“许夫人应该也不希望一辈子如此漂泊,将来连孩子都顶着倭寇的名头,老了也无法堂堂正正地回归故里吧。”
许淑云心上大动,这的确一直是她的心病,她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受的教导就是堂堂正正做人,沦落至此,只是因为她爱着秦泽海。现在慕雪瑟给了她另外的选择,她忍不住有些乞求地看向秦泽海。
秦泽海一向深爱许淑云,一看许淑云那微带泪光的眼神,也有些动摇了,但还是忍不住问,“慕小姐,你一介深闺女流,这南越倭患与你何干,你为何要冒险劝我,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么?”
“因为事关我父亲的仕途,所以我不得不争取。况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以后能够在生意上与你合作。若是秦船主有意与我合作,到时我自然会详细告知。”慕雪瑟垂眸轻笑,“秦船主,你不必马上回答我。五日之后,你带着尊夫人到菁州城找我,我会为她第二次施针,以后每隔五日我都要为她施针一次,七次之后,毒方可全解。”
“原来你还留了一手。”秦泽海哑然道。
“我并无威胁你之意,”慕雪瑟缓缓道,“我很羡慕你和尊夫人之间的感情,就算秦船主你五日后给不了我满意的答复,我也会尽全力治好尊夫人的,还请你不要有所顾虑,按你的心意做决定。”
☆、第二十章 回府
“好,我会仔细思量的。”秦泽海点点头,对于慕雪瑟这个人,他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心服口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
“我等你的答复,现在还烦请船主派人送我们回菁州城吧。”慕雪瑟看了一眼天色道。
“现在风雨虽说不急,但也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秦泽海看着船舱外风雨道。
“我若是天亮之前不回去,会有大麻烦。”慕雪瑟摇摇头,若是让童氏知道她一夜未归,她的麻烦就大了。
大家闺秀深夜外出不归,等同失节,如此大的把柄落在童氏手上,她怎么会让慕雪瑟好过?
秦泽海还想说什么,许淑云却拦住他,她本出身书香门第,对于闺阁里那些逼死人的规矩,最是清楚不过了。她道,“慕小姐自有她的难处,你快派人送她回去吧。”
“好。”秦泽海高喊一声,“老白。”
“船主。”老白听见进来。
“你送慕小姐回去。”
“是。”
“你轻功如何?”慕雪瑟却突然问老白。
“还算不错。”老白呆了一下,不明白慕雪瑟干嘛问她轻功。
“那就好。”
慕雪瑟却不多作解释,带着丹青一走出船舱,九方痕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泽海和老白,然后才敢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慕雪瑟。
“我们回去吧。”慕雪瑟冲他笑了笑。
九方痕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虽一身破烂旧衣,却如何也掩盖不住张俊美无俦的脸在这一笑之下的风采,倒让慕雪瑟微微楞了楞神。
她回想起前世的最后一面,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和他手中的弓箭,她别过脸去,心口又开些微微泛疼。
“慕小姐,上船吧。”老白在架好的小船边喊她。
丹青扶着她走过去,九方痕跟在身后,他们四人同乘了一艘小船回到岸上,又乘了慕雪瑟原先来时的马车向菁州城赶回去。
一路上,丹青不时撩开车帘,看着东方渐渐发亮的天色,有些着急,她是清楚被人发现慕雪瑟一夜未归会有何后果的。
慕雪瑟却始终低头沉思着这一次的意外所揭开的背后的隐秘。
太子,厉厌天,九江王,楚赫,前世后来成为南越总督的顾之舟,还有出自大内的“千机引”,这一桩桩一件件,综错复杂,看似毫无关联,却总有那么一丝细线将这些人这些事串在一起,让慕雪瑟不得不深思细想。
她前世所看见的,原来都只不过是水面浮光,那汹涌暗潮都深藏水底。若不是此番机缘巧合,有此一遭意外,她也未必能窥得一隙。这朝廷之水,果然很深,她虽占了重生三年的先机,却也还是要苦心筹谋,把前世所知全都用心揣摩一遍,才不至于寸步难行。
“慕姐姐?”一旁的九方痕看见她皱着眉头,似乎颇为苦恼的样子,忍不住靠近她,轻轻叫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九方痕那张漂亮的脸突然凑到近前,慕雪瑟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疏离和戒备。她稍稍后退避开他的靠近,看见九方痕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只好轻咳一声道,“我在想该如何安排你,你不能直接随我回府,等等到了我家,丹青先陪你在外面找个客栈梳洗一下,把衣服换了,之后我再让人领你进府。”
慕雪瑟叹了口气,正重交代道,“你要记住,关于倭寇和我救你的事情,一字也不许泄露与人知道,包括你表哥和我爹,你明白么?”
“为什么?”九方痕怔怔地看着慕雪瑟,他还想跟九方澜吹嘘吹嘘慕雪瑟是如何舍身跳海才救了他的。
“因为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我救了你,你应该不希望给我带来麻烦吧?”慕雪瑟挑眉看他,若是被人知道她一个未嫁女儿不仅私自出府,还被倭寇劫持一夜,她的名节全毁不说,怕是慕氏一族为保清誉,逼她三尺白绫自我了断都有可能。
但是她不想多费唇舌同九方痕解释这么多,在她看来,九方痕连这一点远见都没有,实在不值得她费心深交。
“不希望。”九方痕拼命摇头,他虽只比慕雪瑟小一岁,可看他那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仿佛黄毛小儿,如此这般单纯不通事世,如何做一个运筹帷幄的明堂君主?也怪不得六皇子九方镜会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了。
慕雪瑟不禁摇头,“如今南越两地各处都贴了寻找你的画像告示,你就说自己是看见告示才寻找慕府的,无论你怎么解释你失踪这段日子的事情都好,就是半个字不能提及倭寇和我,明白么?”
让人知道堂堂熙国太子曾在慕振荣的地盘被倭寇绑架,慕振荣会被御史言官弹颏不说,只怕皇上觉得皇家威仪受辱,定会逼慕振荣全力清剿秦泽海的五峰船队。到时候,结果恐怕就如同前世一般。
慕雪瑟突然想到,前世九方痕是不是也被抓到秦泽海的船上?那他后来是怎么脱险的呢?
她有些狐疑地望着九方痕,九方痕却恍然不觉,一离开了秦泽海的船,他也不再那么畏畏缩缩,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笑道,“原来慕姐姐是在画象上看过我啊,我还说你是怎么认得我的呢。”
其实慕雪瑟身为太后名义上的外孙女,本来应该会有很多机会进宫见到几个皇子的,但是因为太后从来就不喜欢她,所以每次宣姜华公主进宫都不让带着她。她与几位皇子按理说还算得上是表兄妹,却如同陌生人一样生疏。现在想来太后定是一早就知道她并非姜华公主亲生女儿,所以才一直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姜华公主带她进宫吧。
所以前世,直到九方澜和九方痕同慕振荣述职时一起回京,皇家的仪仗前来迎接两位皇子,她都一直不知道九方痕原来是太子。
只是前世九方痕脱险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她今世没机会得知了,慕雪瑟摇摇头叹气,“总之,我交代你的话,你可明白?”
怕是因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环环相连,她那三年的先机也未必全中,日后她还要多思多搜集情报才行。
“明白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放心吧。”九方痕笑得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慕姐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是啊,你可是欠了我好大一份人情。”慕雪瑟毫不客气,“所以以后如果我有事要让你帮忙,你一定不能推迟。”
九方痕大概从未见过慕雪瑟这种不谦逊两句,就携恩望报的,呆了一呆,才又甜甜的笑起来,“好。”
慕雪瑟忽然神思一动,看着九方痕极为温和地笑了起来,“那么,你回去之后,先帮我做一件事。”
☆、第二十一章 强闯流觞阁
流觞阁里,染墨看着天色越来越着急,天就快完全亮了,可是慕雪瑟还没有回来。
昨夜慕雪瑟带着丹青悄悄出薛碧山庄看望慕青宁,按里说半夜就该悄悄回来了,可是两人却一夜未归。
染墨心中担忧慕雪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偏偏又不能去府里找林老太君和慕振荣帮忙,如果让人知道慕雪瑟一个未嫁女儿深夜外出,一夜未归,那么慕雪瑟的清誉就毁了。童氏更是不会放过这样大的一个把柄。
可是现在天也快亮了,府里的几位万一有谁到流觞阁来窜门发现慕雪瑟不在,那也是个麻烦。就算辨说是白天出去了,但是大家闺秀未得长辈许可私自出府,也是大错。染墨只好在心中乞求慕雪瑟和丹青没出事,能赶在任何麻烦人来之前赶回来。
突然通过慕宅的角门处远远传来隐隐的喧哗声,染墨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正想让人去问怎么回事,就有小丫环香草急急来跑进来禀报,“染墨姐,四小姐突然带了好多婆子小厮,把角门,后门和正门都给堵了!说是有一只打碎她花瓶的野猫逃进了流觞阁,在角门那里吵着要进来找,要让她进来么?”
若慕雪容是一个人来的,也许看门的婆子还会放她进来,可是她突然带了这么多人堵门,实在是太异常了,看角门的婆子都是得到慕雪瑟的死令,自然不敢随意放这么多人进流觞阁。
染墨心里噔咯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什么野猫,分明是找借口进来看看慕雪瑟在不在!
只是她本以为会是童氏,却没想到来得居然是慕雪容,慕雪容不过是慕家一个庶女,生母柳姨娘一直不得林老太君喜欢,反倒童氏颇为照顾她们。
之前遇熊的时候,慕雪容撺掇着慕雪柔抛下受伤的慕雪瑟逃跑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府皆知,却想不到慕雪容不来道歉也就罢了,如今受伤后第一次过来,居然还是来找麻烦?
来的是慕雪容反而更不好办,这个四小姐向来是个蛮横无理的,换做的童氏,才不敢如此不顾体面地带人强闯。这个慕雪容却不一样,她怕是只想着把事情闹大,却从未想过后果!
染墨只想了片刻,就吩咐其他丫环道,“你们立刻在隔间准备好沐浴的木桶和热水花瓣,小姐醒了说要沐浴。”又对香草说,“你去回四小姐,就说小姐在沐浴,不方便让人进流觞阁,我们自会找到那只野猫送去给四小姐。”
香草楞了一下,应了声“是”,转身就跑。
“等等!”染墨又叫住她。
“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记住了,不要露怯,”染墨严肃地嘱咐她,“别忘记了,我们都是流觞阁的人,老夫人发过话,流觞阁一切都由小姐定夺,除了小姐,没有什么人可以发落我们!更别说是四小姐了!”
“我记住了!”香草面露喜色,已没了刚才的慌张冒失样。
“去吧。”染墨点点头,香草领命去了。
染墨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香草这个丫头机灵,可堪大用。
沐浴的水和木桶很快便送到慕雪瑟卧房的外隔间里,染墨一直守在里间的门前,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向里面窥视,直到其他下人都出去后,染墨才高喊一声,“小姐,水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奴婢在外面候着。”
然后煞有其事一般将隔间和外间的门都关上,她守在院子里,边关注着大门的动静,边猜测到底是谁发现慕雪瑟深夜出了流觞阁,还吃里扒外跑去给慕雪容报信的。
搬到流觞阁的时候,慕雪瑟明明已经将院子里的丫环除了丹青,染墨,还有瑞儿之外全都换了一遍,而且大都是人伢子新领来的丫头,只有一些婆子和外院的小厮是从府里过来的,但也都调查了好几遍底细。
没想到她们如此小心谨慎,还能被安插了人进来,而且染墨非常确定这个暗鬼一定不是瑞儿,瑞儿一直被她们严密监视着,那到底是谁呢?
她现在只能企望慕雪瑟快点回来了,只是所有的门都被堵住了,慕雪瑟就算回来了,要如何避人耳目进来还是个难题。这恐怕就是慕雪容带了这么多人,把三个门都堵住的目的。
想到这里,染墨忍不住咬牙切齿。
才一会儿,香草又急急跑回来报信,“染墨姐,四小姐不肯听奴婢的劝,居然命人把角门撞开了!非要进小姐的房间里来找那只猫,外院的小厮们拖不了太久,现在怎么办?”
“香草,你听好,小姐正在沐浴,四小姐居然挑在这个时候带那么多人强闯,要进小姐屋里找什么野猫,里面还有小厮!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什么野猫,分明是居心叵测!你现在就给我守在小姐屋外,事关小姐名节,除非是死,否则不能让任何人闯进屋里,明白么?”染墨一脸正重其事地对香草说。
“明白,想要进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香草小脸绷得紧紧得回答。
见她如此,染墨反倒笑了,摸摸她的头,“记住,我们都是跟着小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你若做得好,我会让小姐升你做二等丫环。”
“谢谢染墨姐!”香草心里一阵激动,按说以慕雪瑟的身份,身边至少该有四个大丫环,偏偏慕雪瑟在瑞儿被贬,另一个大丫环被处罚之后,就没有再提拔大丫环的意思。现在香草想自己若办好了事儿,得了慕雪瑟青眼,说不定二等丫环之后,就能被提为一等大丫环。
“其他人,全都拿上可以用得上的东西,跟我去把四小姐拦下来!凭他们要找什么阿猫阿狗的,我们流觞阁可不是让人想闯就闯的,别露怯丢了小姐的脸!”染墨冲着院子里的其他丫环大声道。
“听姐姐吩咐!”
院里的小丫环们都是新近买来的,慕雪瑟交给了染墨和丹青调教,所以染墨在她们中间可是威信十足,一发话几乎没有不听的,全都拿了棍子扫把,木桶盖等等家什等着染墨号令。
只有瑞儿还楞在原地没动。
☆、第二十二章 四妹雪容
“怎么,你没听明白我说什么?还是你很愿意我们流觞阁被人随便乱闯,真是如此想,现在就给我滚出院子去!”染墨冷下脸喝骂道。
瑞儿脸露恼色,想她当初在慕雪瑟身边也是像染墨这样教训小丫头的,多威风,可就因为说错话被贬成三等粗使丫头到现在也没提回去,还要被曾经管教的对象这样出声教训,她怎么能不恼恨。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拿了一根棍子在手上。
“我们走!去垂花门!”
染墨松了口气,气势汹汹地带了一群丫环去挡童氏,她把人全都带走还有一个用意,就是怕别有居心的,趁着她不在就往屋里闯,万一香草没拦住就麻烦了。
守在慕雪瑟屋外的香草,发觉屋里一点水声动静都没有,不像有人在沐浴。香草本就聪明,再一想染墨的反应和慕雪容的强闯,顿时就明白了,怕是慕雪瑟可能根本不在屋里,所以染墨才那么紧张,不敢让慕雪容闯进来发现。
香草心里直打鼓,她想到染墨所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在她们刚被卖到流觞阁来的时候,染墨就告诉她们,她们的身家性命和前程都系在慕雪瑟一人身上。
若是慕雪瑟被人迫害出了什么有损名节的事,慕家为保清誉处置完慕雪瑟后,一定会将她们灭口,所以要她们一切都以慕雪瑟为先,决不能让人往慕雪瑟身上泼脏水。
想到万一真被慕雪容闯了进来,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香草顿时咬紧牙关,一脸毅然,决定誓死也不能让人闯进去。同时又在心里哀求,二小姐姑奶奶,你可快点回来啊!
慕雪容带着一帮人一路闯到垂花门就被染墨领着一帮丫头拦住,她根本不把染墨放在眼里,跋扈道,“你们这群贱丫头还不让开,挡着我找那只野猫是什么意思!还不叫二姐姐出来!”
“奴婢说过了,二小姐正在沐浴,四小姐你这为了一只野猫,又是撞门又是强闯的,惊着二小姐,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染墨冷着一张小脸,丝毫不让。
“哼,她能有什么闪失!那只猫打坏了我心爱的琉璃花瓶,我亲眼看见它逃进流觞阁,怕是进了二姐姐的屋子!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进去找?难道二姐姐不在院子里?”慕雪容笑得诡异,眼中带着几丝狡诈。
今天她伤口痛,早早就醒了,童氏突然派了个丫环来问她知不知道慕雪瑟昨晚去哪了,说是听说慕雪瑟昨夜外出,彻夜未归。当时一听这话,她顿时就大喜着跳了起来,彻夜未归等同失贞!
慕雪容只要一想到自己受伤之后,从头到尾,林老太君和慕振荣都只关心慕雪瑟一人,对她不屑一顾,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从前,她嫉妒慕雪瑟托生在了姜华公主肚子里,一出生就受尽万千宠爱,偏又生得倾国倾城,自小就被捧在云端和她这个姨娘生的,有天壤之别。
所以,从小到大她没少找慕雪瑟麻烦,这一次慕雪瑟脸都毁了,她在暗地里可是幸灾乐祸个够。却没想到,她在遇熊的时候,拉着慕雪柔抛弃慕雪瑟逃走的事情竟然传得满府遍知。
她院子里的人没少在外面听见下人在背地里嘀咕自己对嫡姐不悌,如何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害嫡姐毁容。每每听见丫环带回来的话,她都要发大好一顿脾气,砸坏满屋子的东西。
生死攸关,她逃有什么错,毁慕雪瑟容的是那只熊,**什么事?凭什么算在她的头上?她没去看慕雪瑟,慕雪瑟不也没来看她?凭什么就说她不恭不悌?
再加上童氏在她面前含沙射影的提了两句,慕雪容心中更认定,这些传言一定是慕雪瑟别有居心搞得鬼,更是恨上了慕雪瑟。
如今,有这可以让慕雪瑟倒霉,脸面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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