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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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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彦之拨开他的手,“干卿何事?”
  “……”宋敞追着他到书案前,“你是不是健忘?我上次就跟你说过,圣上对徐国夫人有意!”
  付彦之在书案后坐下,拿起新收到的家信,一边拆一边问:“与我何干?”
  宋敞:“……”他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听说的消息,“不是我六叔受鸿胪卿之托,为你们说合亲事,你们才见面的吗?”
  宋敞的六叔叫宋谈,任光禄少卿,和宋敞一样,是个性情爽朗的人,和谁都能说得上话。不过就算如此,宋家一家上下也没想到,宋谈能和京中新贵、苏贵妃的亲哥哥苏耀卿有交情,还帮徐国夫人说亲!
  “我祖父不知从哪里听说此事,把六叔叫过去好一通教训!我一开始还撺掇我爹去求情,我爹瞥我一眼,问,‘你知道你六叔给徐国夫人说合的是谁?’我当然不知啊,结果我爹说是你!”
  宋敞说到最后,一拍书案:“而你还真去见了!你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付彦之看着信,头都不抬道:“谁说不是呢?”
  “你还不承认……”宋敞教训好友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付彦之抬眸,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容:“我父母要进京了。”
  “啊?”这话题跳跃得太快,宋敞实在没跟上,“哦,恭喜。不过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付彦之低头重读家信,难得好声好气的回答:“没有。”
  宋敞:“……”
  他激动半天,热出一身汗,正主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宋敞终于泄气,转头去竹席上坐下,灌了自己两杯茶。
  付彦之重读完家信,依原样仔细折好,再抬头时,才发现宋敞坐在那里生闷气,他不由笑了笑,问:“相公没罚六叔吧?”
  “明知故问。”宋敞哼道,“六叔又不是我,祖父顶多教训他几句,叫他少和鸿胪卿往来罢了。”
  “其实鸿胪卿为人不错,温和宽厚,淡泊名利,六叔和他往来,也没什么不好。”
  “你怎知道?他现在可是林益丰的座上宾!”
  付彦之立刻皱眉:“子高,慎言!”
  宋敞字子高——他有点不服气,却也没有再说。
  只因他口中的“林益丰”,其实是当朝另一位宰相林思裕——益丰是宰相的表字,不是宋敞能直呼的。
  “不管怎样,捧高踩低的,并非鸿胪卿。”付彦之见好友悻悻然,就又补了一句。
  宋敞纳闷:“你说得如此笃定,难道你以前就认得鸿胪卿?对了,鸿胪卿早前住在洪州,你当年入京时,好像也是从洪州来的……”
  “你记性倒好。”付彦之打断他。
  宋敞笑了,“这是我唯一的长处。”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问,“这么说来,你与徐国夫人也是旧识了?”
  付彦之:“来人,送客!”
  宋敞一跃而起:“还真的是啊!那怪不得你明知道……还要去见她了!难道徐国夫人真如传闻一般,是个不输苏贵妃的美人?连你付舍人都为美色所迷……”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把你请出去?”
  宋敞不理他的威胁,凑过来追问:“你们见面谈得怎么样?我听六叔的意思,亲事是苏家主动提起的,这事细想有些蹊跷啊,明明宫里都说,苏贵妃想把徐国夫人引荐给……”
  “平康坊李秋娘的住所,嫂嫂还不知道吧?”付彦之突然问。
  宋敞:“……你还是人么?”
  “取决于你。”付彦之潇洒的抬起右手,冲好友比划了一下。
  宋敞怒目以对:“告辞!”
  付彦之含笑作答:“不送。”
  宋敞拂袖离去,付彦之叫书童进来研墨裁纸,打算给父母回信。然而等书童研好墨、裁好信笺,他脑子里想的始终都还是宋敞那句:“这事细想有些蹊跷啊,明明宫里都说,苏贵妃想把徐国夫人引荐给……”
  是啊,这事确实奇怪。他最初听宋谈提亲事时就疑惑过,甚至差点向宋谈求证,宋敞所言是否为真。
  宫中佳丽三千,圣上却只有一个,苏贵妃想把同样美貌却孤身一人的姐姐引荐给圣上,帮自己固宠,并不算什么奇事,毕竟本朝就有先例。
  奇怪的是苏家其他人的态度。就算苏阮自己不愿意,苏贵妃既然有这个意思,此举又对苏家有利无害,苏耀卿和苏铃为何如此心急,操持苏阮的婚事?这不等于明着违抗苏贵妃么?
  苏贵妃略有同感。
  抛开什么都不知道的兄长苏耀卿不提,大姐这段时日的表现,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我原先总觉着大姐只顾夫家,从来不管我们,没想到她这次这么有心。”苏贵妃等苏阮说完当年事,便接过梳子,一边帮她绾发,一边劝慰。
  “她说得也有道理。你当年弃薛彦而就张敏中,是形势所逼,没有办法,如今咱们可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难得你和薛彦有缘重逢,不若把话说开,再续前缘……”
  “孽缘罢了。我宁愿此生都不再见。”
  苏阮语意十分决绝,苏贵妃大为惊诧:“怎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过不去的事吗?”
  没等苏阮回答,有女官到门外回禀:“娘娘,圣上往清凉殿来了。”
  “知道了。”苏贵妃答应一声,叫女官退下,回头看向镜子里的姐姐,打趣道,“难道你想进宫陪我不成?”
  苏阮脸色本就不好看,听了这句,顿时更难看了。
  “阿筝,你为何如此?”她终于还是问出口。
  苏家三姐妹都以乐器命名,苏贵妃闺名苏筝,不过,家里人习惯叫她三娘,只有母亲和二姐才会偶尔唤她“阿筝”,跟她说几句体己话。
  听见久违的称呼,苏贵妃将下巴垫在姐姐右肩上,与苏阮头挨着头说:“因为圣上很好啊。”
  苏阮猜度着问:“因为圣上待你很好,所以你想分给我,就像小时候分好东西一样?”
  苏贵妃笑起来:“不只是这样。其实我是先看出圣上对阿姐不同,换了别人,我肯定要嫉妒、要恼恨的,但因为是你,我就觉着也没什么不好。你这些年的辛苦,也该有个圣上这样知情识趣的人来抚慰……”
  苏阮看着镜子里小妹的眼睛,打断她说:“我不用。真的,阿筝,你已经给我,我想要的一切了!权势,自由,没有比这两样更好的东西!”
  苏贵妃似懂非懂的,苏阮想好好说给她听,前面却已经传来人声,显然是圣上到了。她只得先说关键的:“而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圣上的荣宠,宫中无人不想,你一旦露出放松之态,只怕无数人以为有机可乘!”
  “她们想也白想!”苏贵妃笑着直起身,“阿姐放心吧,我又不傻,因为是你,我才肯的,旁人也就发发梦吧!”
  苏阮想强调自己不要,苏贵妃接着又说:“不过你不愿意,那只好算了。我去迎圣上,你慢慢梳妆。”说完她叫了个宫女进来给苏阮挽髻,嘱咐宫女用新制的簪钗,然后才往中堂去。
  和最亲密的二姐把话谈开,让苏贵妃脚步格外轻快。她嘴角含笑,转进中堂,刚要说话,却见大姐苏铃和圣上并肩站在落地屏风前,也不知他们之前谈了什么,苏铃正仰头看着圣上,眸中满是钦慕赞叹之色。
  苏贵妃脚步不由一顿,脸上笑容淡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可以勉强考虑第二更,我先找点吃的再战
  PS:平康坊,诸妓聚居处~


第7章 松口 。。。
  圣上看见苏贵妃进来,笑着向她招手:“你怎么把大姨请来,却撂下人家不管?”
  苏贵妃走过去挽住圣上的手,“我本来想亲手给二姐挽髻,哪知道手艺退步,好半天都没挽好。”
  “是么?二姨也在?”圣上说着就往门口看。
  苏贵妃一直留神看着苏铃——除了刚才那个眼神,她似乎一切如常,但在这个瞬间,苏铃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不是滋味。
  二姐说得没错,她果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否则真是人人都以为自己有机会侍君了。
  “在呀,还是我串通了大姐,硬把她从家里架出来的呢!”苏贵妃心里转念很快,面上却仍一派天真笑语模样。
  圣上好奇:“架出来?这是为何?”
  苏贵妃没有回答,看着苏铃,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苏铃回看向苏贵妃,彷佛姐妹之间有什么默契一般的,笑了笑,“二娘这几日心绪不佳,怕见了娘娘,带累得娘娘也不快,便没有应诏。娘娘觉着她这样闷在家里不好,就遣人陪我又跑了一趟,硬拉着她进宫来了。”
  这话答得,至少苏贵妃觉得周到妥帖,该说不该说的,全都没说。
  圣上却问苏贵妃:“这么说我错怪三娘了,方才是在陪着二姨说话吧?”
  这下连苏贵妃都有点不是滋味了,圣上装得倒像,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皇帝陛下到了清凉殿,苏贵妃没来迎接,必定会有人回话,将娘娘此刻在哪里、做什么,禀告给圣上。苏贵妃可不相信那些人会故意略过二姐不提。
  说不准路上就有那看出圣上意思的人,早早的告诉圣上,二姐在这里了。
  这般一想,苏贵妃心里更酸了些。他这么装腔作势的,怕是想知道二姐为何不出来拜见,又不愿主动询问,要她自己说吧?
  “是。二姐来时不曾好好梳妆,我又手笨,听说圣上来了,只好叫个梳头侍女去服侍二姐。”
  女子发髻繁复,正经梳一个高髻,往往费时不短,圣上便笑起来:“原来如此。不过二姨因何事心绪不佳,可告诉你了?”
  苏贵妃挽着圣上手臂回去坐下,笑道:“告诉了呀!”又俏皮的冲他一眨眼,“但我不能告诉圣上。”
  “为何?”圣上笑问。
  “这是我们姐妹的秘密。”苏贵妃答完,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转头叫苏铃,“大姐也坐,站着做什么?”
  苏铃坐回原位,指着屏风道:“我看这屏风别致,竟还贴了珍珠玳瑁……”算是解释刚才为何与圣上站在屏风前。
  “大姐喜欢么?”苏贵妃回头瞧了一眼,“我正好看厌了,郎君,这座屏风赐给代国夫人可好?”
  圣上笑道:“你的东西,随你心意。”
  苏贵妃:“那就这么定了,晚点我叫人收起来,送大姐府里去。”
  苏铃忙欠身谢恩,面上还有惊喜之色,似乎真的很喜欢这架屏风。
  苏贵妃一路连敲带打,苏铃却面无异色,且圣上也没对苏铃留心,苏贵妃就放下心来,又说:“我记得库里还有一座四联的云母屏风,二姐应当喜欢,一会儿一块装了,送徐国夫人府去。”
  有内侍应声答应,接着侍女回禀:“徐国夫人求见。”
  “快请。”
  苏贵妃还没出声,圣上先迫不及待开口,她不由侧头瞄了他一眼,圣上却注目门口,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
  苏阮进门,正好扫见这一幕,当时真恨不得自己没进来过。
  然而进都进了,退不回去,她也只能上前给圣上和苏贵妃认真行礼。
  “免礼,以后没有外人之处,都不必行礼了。”
  圣上瞧苏阮只简单梳个螺髻,头上没戴几件首饰,身上也是家常半旧衣裳,只觉她说不出的柔弱堪怜,忙说:“快坐。听说你心绪不佳,现在可好些了?”
  苏阮一面落座,一面瞄了一眼苏铃,苏铃冲她微微颔首,她就说:“劳圣上垂问,有娘娘开解,妾好多了。”
  圣上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苏贵妃,却没看出爱妃不悦,还笑道:“是么?我问她,二姨因何事心绪不佳,她说是你们之间的秘密,不肯告诉我。”
  苏贵妃说是秘密还可,苏阮再这么搪塞,圣上肯定会不高兴,正好她也不打算隐瞒,就说:“娘娘是给妾留颜面罢了。其实妾躲在府中不愿见人,是因为前日约人相看,见了面,才发现张冠李戴,约错了人。”
  “相看?”圣上疑惑的看一眼苏贵妃。
  苏阮解释道:“此事娘娘也是方才才知。”
  苏铃察言观色,接话说:“二娘性情爽利,那日说了要再嫁,很快就看中了一位,哪想到……”
  圣上终于明白这三姐妹在打什么哑谜了——原来苏阮躲躲闪闪,并非欲擒故纵,她竟是真的不愿意!甚至为拒自己美意,要仓促再嫁,短短几日就约了人相看!
  可她为何如此?难道是嫌他年老?她也不小了啊!
  圣上自问一向保养得不错,又不曾荒疏骑射,身手虽不及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却比许多三四十岁的人要矫健。床笫之间也雄风犹在,总能令苏贵妃娇声求饶……。
  苏阮怎么就不愿意呢?
  其实圣上并非那种从小长在深宫、不知世事的天子,恰恰相反,在做皇帝之前的二十多年,他就已经经历过皇室内部的各种争斗,亲眼看见许多亲人死去。他本不至于看不出苏阮的不情愿。
  但他太自负了。作为一个开创盛世的中兴之主,耳朵里听的,多是“吾皇圣明、堪比尧舜”,眼中见的,是无人不想获得他的宠信,哪想得到一个小小女子,一个已经守寡四年、芳华无多的妇人,竟不想要天子的宠爱呢?
  “唔,原来如此。”圣上淡淡道,“朕早说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须得从长计议,你们急的什么?”
  突然自称朕,不用苏贵妃说,苏阮和苏铃也都明白圣上这是不高兴了,忙齐齐认错。
  圣上没有搭腔,伸手在面前摆着的鲜果里挑拣一会儿,叉了一片甜瓜给苏贵妃,才问:“看中了谁啊?”
  苏贵妃知道自己这时不宜开口,便乖乖吃瓜。
  苏阮其实在刚才开口之前,就想好了——她提出的这第一个人选,圣上不管怎么考虑,定是都不会准的,所以她直接说了实话:“中书舍人付彦之。”
  圣上很是意外:“付彦之?”他重复一遍,停顿半晌,才意味不明的说,“二姨还真是好眼光。”
  苏阮:“???”圣上这反应……怎么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又是怎么张冠李戴的呢?”圣上像是突然来了兴趣,语调都不像方才那么平了。
  苏阮就把她去永乐坊等人,却没见着脸,只看了个背影,等到真正在曲江杏园相见,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那日在永乐坊看见的人,整件事说了一遍。
  圣上听着听着,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等苏阮说完,还拉着苏贵妃的手调侃:“你们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迷糊起来,都一个样子。”
  “圣上!”苏贵妃娇嗔,“我还不至于把人认错吧!”
  苏阮:“……”
  圣上却点头:“这倒是。”
  苏贵妃满意的笑起来,苏铃也跟着凑趣轻笑,只有苏阮叹口气,说:“妾便是因此心绪不佳。”
  圣上纳闷:“这么说来,二姨见到付彦之,不甚满意?”
  苏阮点点头。
  “为何?”
  “因为……”苏阮露出点难以启齿的模样,“娘娘替我说吧。”
  苏贵妃之前一直不肯明说,不过是摸不清苏阮的打算,这会儿见她都坦白了,便反握住圣上的手,笑道:“因为这个付舍人,我们认识的。我小时候,还跟着二姐,同他一起去看过花灯。”
  圣上明白了,“是二姨同他有旧情?”
  “算是吧,不过两个人后来断绝了往来,付舍人又改姓归宗,二姐不知道他竟是旧日相识,两厢碰面,颇有些尴尬。”
  圣上想想,也觉得尴尬,便安慰苏阮:“二姨不必烦恼,依我看,付舍人定比你尴尬。”
  苏贵妃不明白:“圣上怎么知道?”
  “你想想,他至今还服浅绯,二姨却已是国夫人,两厢一比,显然二姨更春风得意。等以后我帮二姨挑个服紫的公卿为婿,他就更不在二姨眼中了。”听说付彦之这样年轻英俊的,苏阮也不满意,圣上心气顿时平顺许多,还有了点微妙的愉悦,遂大方许诺。
  此言一出,三姐妹都大为意外,苏贵妃反应极快,伸掌道:“服紫的公卿,这可是陛下金口玉言,不许反悔!”
  圣上一笑,和她击掌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见清脆的拍掌声,苏阮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公卿与否,她并不强求,只要圣上松口,对她没有必得之心,她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一日晚些时候,清凉殿宴饮,终于宾主尽欢。
  苏阮喝了点酒,回去就睡了,苏铃却卸了妆,独坐镜前,久久没有睡意。
  “夫人可是有心事?”
  苏铃回神,见问话的,是从小跟着她的陪嫁侍女茉莉,就问:“茉莉,我是不是老了丑了?”
  茉莉忙说:“怎么会呢?夫人正当年,底子又好,好好保养,便是十几岁的小娘子都比不过。”
  “你少哄我!我不同别人比,你就说,我和二娘比,如何?”
  茉莉不能跟着进宫,自然不知道发生何事,就笑道:“二位夫人自然是各有千秋……”
  苏铃却听不进这话,回头看向镜中,顾影自怜,“我还是老了,又生过几个孩子,难怪他都不多瞧我一眼。”
  茉莉听得心惊肉跳,因为夫人说得显然不是自家郎君!
  这些日子夫人禁了郎君的足,不许他出门胡闹,却也不让郎君亲近,还下了严令,不许郎君进夫人卧房一步。她原先只以为夫人是生郎君的气,想要借此教训教训他,如今听着,怎么像是夫人外面有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写完,脑子已经满是浆糊,没法改稿,所以现在才发~继续写下一更啦。
  PS:因为本文是纯古代文,也没有穿越人士改造过,所以文中人物的价值观可能会让有些读者不适,大家不要较真,看个故事就行了。
  注:三品以上才可服紫,即穿紫色袍。
  其他:四品袍深绯。五品袍浅绯。六品袍深绿。七品袍浅绿。八品袍深青。九品袍浅青。


第8章 上当 。。。
  苏阮一夜好眠,早上起来,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又多一层惊喜:“下雨了?我说夜里怎么睡得这么凉爽!”
  “后半夜下的。”侍女绿蕊一边服侍她穿衣,一边轻声细语解释,“下得不大,但慢悠悠下了三个时辰,差不多下透了。”
  “真好。”苏阮感叹,“没误农时。”
  另一个侍女朱蕾端着水盆进来,笑道:“我们夫人真是菩萨心肠,连农时都操心呢!”
  苏阮一笑:“国以农为本,怎能不操心?”
  她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情绪,侍女们都是贴身侍候的,对这种变化最清楚不过,便都凑趣哄着她说话,一时问早膳菜色,一时又问娘娘新赏的屏风摆在哪儿。
  苏阮不知屏风一事的前情,回到家才听说小妹赐给她和大姐一人一架屏风,但她那时醉眼朦胧,也没顾得上,这会儿便说:“先抬中堂去,等我用过膳,去看看再说。”
  说完娘娘赏赐,苏阮难免回想起昨日圣上的许诺,却越想越不对劲,等收拾好吃完饭,她也顾不上看屏风了,叫人撑着伞服侍她去找大姐。
  苏铃倒是正看着人摆屏风,身边还跟着二女儿玉娘,娘俩看见苏阮冒雨而来,都有些意外。
  “大姐,我有话跟你说。”苏阮顾不上别的,拉着苏铃就往内室走,“玉娘你先玩着,一会儿姨母有好东西给你。”
  苏铃莫名其妙:“你干什么,着急忙慌的?”
  苏阮拉着苏铃到内室窗边,看着里外都没人,才低声说:“大姐,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苏铃一脸懵:“上什么当?”
  “圣上说给我挑个服紫的公卿,我刚刚才醒过味来,放眼朝中,三品以上服紫的公卿,除了我阿兄,有低于四十岁的吗?”
  苏铃扑哧笑出来:“你才想明白么?”
  苏阮:“……大姐早就明白了?”
  苏铃摇头轻叹:“你啊,昨日定是光顾着高兴圣上松口,没想其他了吧?我跟你说,服紫的公卿,不单年纪大,还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呢!你要是不明白这个,能从五品官里挑付彦之吗?”
  “……”苏阮无言以对。
  苏铃看她一副泄气模样,又安慰她:“你也不用这样,圣上的许诺,最要紧之处原也不在这里。难道你还真指望圣上给你挑夫婿不成?”
  也对!她原本高兴的也是圣上松口表态,只要有这句话,她身上套着的无形枷锁就不复存在,“还是大姐看得明白,我这就去找梅娘,让她再帮我留意几个差不多的。”
  看苏阮说着就要走,苏铃忙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风风火火的?也不至于这么急吧?外面还下雨呢!”
  “哎呀,大姐你不知道,我见了付……之后,梅娘来问消息,我心绪不佳,也没好好和她说话,我怕她多想,还是派个车去接她来,好好同她解释一番。”
  “跟她用得着么?你肯用她,她就求之不得了。”苏铃语气轻蔑。
  “阿姐!”苏阮露出不太赞同之色,“大伯至少没对我们家落井下石,梅娘也不是那等坏心肠的人。我是觉得,亏欠过我们的,就当他们死了、绝不往来。反过来,既然往来了,就是正儿八经的亲戚,盛气凌人没什么意思。”
  梅娘是苏阮大伯的女儿,苏阮父亲与她大伯是异母兄弟,年纪差距也大,苏阮大伯进京谋官时,她父亲才六七岁,因此两兄弟情分淡薄。
  后来苏阮祖父过世,苏阮父亲依附舅兄,与大房断了音信,直到苏阮他们进京,才与那边有了些往来。
  “行吧,你大度,随你的意。反正我懒得理会他们。”
  苏铃说着往外走,苏阮跟在她旁边,先前的急切倒被苏家族里的事压下去了,“阿兄有没有跟你说,他近来收了一箱子蜀州老家来的信。”
  “他从小就不爱和我说话,难道现在会改?”
  苏阮失笑:“还不是你总欺负他!我可记着,阿兄耳朵后面有道疤,就是阿姐你把他推倒磕的。”
  苏铃瞪她一眼:“少胡说,那疤早没了!再说娘为这事,罚我抄了一个月书,你怎么不提?”
  说这话时,她们已经回到堂中,苏阮就笑着冲外甥女说:“玉娘你听听,你娘多有出息,现在还记着当初挨罚的事呢!”
  玉娘今年十三岁,身量刚抽条儿,有了点少女的亭亭玉立。她样貌肖似苏家人,眉清目秀,肤色白腻,一看就知将来准是个美人。
  她听见姨母调侃母亲,并不搭腔,只笑眯眯的问好。
  苏阮挺喜欢这个乖巧的外甥女,就伸手摸摸她头顶双鬟,道:“走吧,跟姨母去玩,姨母有好东西给你,别叫你娘看见。”
  玉娘回头看向母亲,苏铃嗤笑道:“快去快去!不把你姨母的宝贝搬空,不许回来。”
  玉娘就笑嘻嘻的跟着苏阮回去,小半个时辰后,捧着个首饰匣子回来给母亲看,“姨母说,这是娘娘昨日赏的,叫我随便挑。我觉着我年纪小,好些都戴不了,就挑了两支钗,但姨母说,现在戴不了,过两年就能戴了,让我先收着。”
  苏铃看了一眼就愣住,因为女儿摆出来的,竟是一套镶红宝石首饰,比昨日苏贵妃头上戴的还艳丽。
  “姨母还说,这宝石是西域来的,平常不易得……”
  苏铃回神,不想再看,对女儿说:“你姨母说的没错,确实是难得的宝贝,好好收起来吧。”
  玉娘却说:“孩儿又不出门,也戴不着,不若阿娘留着吧?”
  这一句无心之语,却正正戳在了苏铃心窝子上——想敲打她,才给她一座“看厌了”的屏风,还不忘带二娘的份,真正新得的珍贵首饰,却连瞧都不给她瞧一眼,偷偷全给了二娘。
  她这位贵妃小妹,还真是把远近亲疏分得很清楚呢!
  “阿娘?”玉娘见母亲神色奇异,有点不解,“你不喜欢吗?”
  苏铃深吸口气,压下胸中不平,勉强笑道:“娘年纪大了,戴不出去,还是我儿留着,他日做嫁妆……”说到此处,她看着女儿粉嫩面容,心中突地一动。
  玉娘不知母亲心思,被母亲说的不好意思,低头嘀咕:“阿娘说什么呢……”
  苏铃笑了笑:“好,不说,不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梅姨去了?”
  “嗯,姨母说有事和梅姨谈,叫我改日再去玩。阿娘,姨母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她啊……”苏铃转头看向窗外,声音极低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嫁人想疯了。”
  一墙之隔的徐国夫人府里,苏阮也正对梅娘这么调侃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嫁人想疯了?”
  梅娘笑着连连摆手:“怎么会?想嫁人有什么错了?再说你这个年纪,也确实得抓紧一点,若是一切顺利,今年年底能成亲,三十岁之前还来得及三年抱俩……”
  苏阮忍不住啐她:“呸!总是好好说着话,就没正行,我看你小时候是挨打挨得少了!”
  梅娘直叫冤枉:“这怎么是没正行?繁衍子嗣,可是最正经不过的大事了!你算算是不是,年底成婚,最快也得明年年底才能生第一胎……”
  “你还说!”
  苏阮绕过几案去胳肢梅娘,梅娘笑着讨饶:“我错了错了,不说了,徐国夫人饶了妾身吧!”
  苏阮这才作罢,理理衣裳,坐正说道:“那你这里可还有别的人选?”
  梅娘扶了扶簪钗,笑道:“那怎么能没有!不过,这个人提起来,我怕你不高兴。”
  “为何?说来听听。”
  “因他就是那个害我们看错人的罪魁祸首。”梅娘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你和我说了咱们看错人的事后,我回去就问你姐夫,怎会有人骑付舍人的白马回永乐坊。你姐夫也纳闷,想办法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快说,别卖关子!”苏阮丢了一回人,自然也想知道原因。
  “原来前些日子,宋相公的孙子宋九郎,巡察河北道完毕,回京复命,闲来无事,特意驾车去接了付舍人。正巧,咱们今天要说的这位赵培刚赵郎中,那日无车马代步,他也住永乐坊,付舍人便把马借他骑一程,再让小厮牵回家去。”
  苏阮听得有点糊涂:“宋九郎?我阿兄好像就是找的宋相公之子传话,好像是光禄少卿。”
  “唔,那不是一房的。宋九郎大名好像叫宋敞,是宋相公次子之子。他原本任中书舍人,不知怎么得罪了林相公,就给贬为监察御史,派去巡察河北道了。他与付舍人十分要好——你记得吧,付舍人中进士,宋相公正是主考。”
  当然记得,这事她还给苏铃讲过一遍,苏阮有点悻悻:“那你说得不对,罪魁祸首不是赵郎中,是这位宋御史才对!”
  梅娘一琢磨,点头:“还真是。不过宋御史家中有妻子,还是位有名的将门虎女……”
  “哎呀,谁问他家世了?不提他们,说说赵郎中。”
  “好好好。赵郎中啊,论家世比……更显赫,是开国功臣之后,家里也累世为官,祖父终于幽州刺史任上,父亲如今也位在刺史。他在家排行第五,今年二十有八,原配妻子难产没的,差不多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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