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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的小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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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十一岁的她胸前开始出现了微微的不同,但这些她并没有在意。
…
十岁那年她背完了四书五经,认得了很多文字,也已经会简单地算算盘,之后李长贤便开始吩咐她各种事务。
她终于知道李长贤开药材铺的目的:一是他有个好友是京城里的大药商,如此一来取货门路比较容易。二是他需要养活一大家子(下人丫鬟)光靠他知县大人那点俸禄自是不够,所以李长贤便想到了做生意。但他对生意不太懂,这药材铺之所以能开起来,全是他那位药商好友的功劳。
而花织夕将来要做的便是掌握药材铺的总收入,账房先生刘元主要管理李府的账务,早前药材铺的账务虽然也是他在掌管。但这两年自从花织夕懂得认字和算术,李长贤便一直将她推到刘元身边,此后每个月药材铺核算账目,刘元和花织夕必须同时去。
为此,刘元对花织夕的态度自她会算术开始就没好过。
这不,今日初一,她这会儿正跟小丫鬟妙玉排着队领工钱呢,领完工钱离开的下人都已经走了一半了,刘元还没打算叫她的名字。
妙玉长花织夕一岁,今年十二,与花织夕不同。她这两年身材突飞猛进的,一个十二岁的小丫鬟身段看着比那十五六岁的丫鬟们还要玲珑有致。同样每天吃着厨房王老厨子掌勺的饭菜,为何就她长得那么好呢?
为此,府上差不多年纪的小丫鬟都不爱搭理妙玉,加上她长期缠着大人身边的贴身小厮——小西哥哥,丫鬟们对妙玉的成见就更深了。
“西哥哥,我听说这个月十五有灯会,到时候西哥哥不忙的话就陪玉儿一块去吧?”妙玉排在她身前,却是回头抓住她的手,笑语嫣然地看着她。
“到时候看看吧。”她笑着,任由妙玉拉着自己的手。
妙玉虽比她高半个头,但在自己面前撒起娇来却是个十足的娇弱姑娘。花织夕也习惯了她这般亲近,加上她自己本来也是女子之身,便从未疏远或拒绝过妙玉的亲近。但这看在其他丫鬟下人眼里却是引得妒火直烧的:丫鬟妒忌的是妙玉霸占了小西哥哥,下人们妒忌的却是一个黄毛小子居然能让小玉儿这等美貌丫鬟倾心。不就因为伺候在大人身边么?有啥了不起的。
“妙玉,领工钱。”那头,坐在木桌前发放工钱的刘元终于开口了。
妙玉上前领走自己的工钱便在门外等着,接着轮到花织夕。
“小西,领工钱。”刘元一手执笔在工钱名单上划去领完工钱的人名,一手从木盒里数着碎银块。
花织夕赶忙上前,巴巴地站在那儿等。可刘元却一直低头专注地划着他的名单,取出碎银子的手却一直没伸过来。
终于,后面排队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花织夕这才不得已问道:“刘先生?我的工钱还没拿。”
刘元不紧不慢地抬头,语气慢慢却不甚友善:“急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划名单啊?”
花织夕顿了顿,心里有些不爽,但表面上还是笑脸相迎:“是是,我不急,只是不知刘先生忙完了没有?我还得赶回衙门替大人办事。”
闻得要去替大人办事,刘元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每次他想要为难花织夕的时候,花织夕都不得把李长贤搬了出来,要是因为刘元的拖延耽误了大人交代的事情,这刘元和她都有责任。
于是,刘元很快地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在手中掂了掂,随后十分敷衍放在花织夕面前。
花织夕拿起眼前这小块碎银子也放在手中掂了掂,少顷惊讶出声:“这银子最多二两,刘先生,我一个月工钱可是有五两的。”
刘元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您每个月工钱确实是五两银子,但上个月您在大堂将黄巡抚赠给咱们大人的一只白玉碗摔成了两半,这修补费用可不止五两啊。我这扣您三两权且只能抵去一半,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什么!
花织夕忍着怒火。
上个月她因为冒雨去给官人送饭,结果回来的时候受了风寒。官人特意用白玉碗盛药汤,好让药汤快些凉了让自己服下,岂料当时她头昏脑涨地就失手打翻了药汤,将白玉碗摔成了两半。
后来陈伯将白玉碗拿去玉器店修复,官人也从未再提起此事,可今日却叫这刘元记了去,竟还扣了她三两银子!
“您要是觉着我哪里算的不准确,大可以禀报大人。”刘元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盘算。
“没有了,先生辛苦,小西先告辞了。”她干干地笑着,转身离开。
扣工钱这事,已然不是第一回。打她开始跑腿,就已经可以领工钱了,但她时常打碎东西,李长贤虽然不计较,可府中的两位舅老爷和苛刻的刘元可都看着。
但每次被扣工钱都是在初一领工钱的时候她才知道的,所以也不好反驳,而刘元也断定了她不敢将此事告诉李长贤,于是每回都能想出办法来整顿她。
“西哥哥,晚上你有时间么?玉儿请你吃糖葫芦去。”一出门,妙玉就拉住她的手,紧跟在她身后。
“王大爷开始烧火了吗?”花织夕自然地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将银子塞进衣内。
“已经烧火了,火头丫鬟都开始切菜了。”妙玉是个打杂的丫鬟,加上这两年时常伺候在老舅夫人身边,倍得她老人家喜爱,故而除了伺候老舅夫人便经常偷懒不干活。
“你去吩咐王大爷马上做大人的饭菜,我一会儿送过去。”花织夕转身准备回房。
“诶?大人晚上不回来吃饭么?”妙玉疑惑。
花织夕笑了笑,指了指西边欲沉的太阳,道:“太阳都没了一半儿大人还没回来,肯定是有事情忙着了,去吩咐吧。”
“是。”
……
看着夕阳玉坠,花织夕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阿娘过的怎么样了。”她下意识地摸摸衣服那块小碎银,看着夕阳笑地淡然。
她把自己每月的工钱都攒了起来,希望将来回家的时候亲自拿给阿娘。自从会认字后她每个月都会写信回家,虽然阿娘不认得字,但羊元仲的哥哥认得,村里也有几个会认字的男子,阿娘应该会找到人帮她看的。只是阿娘从不回信,想着可能是不懂得回信罢了。
待她再长大一些,能做的事情时候多一些,完全接管得了官人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到那时她就有底气,就有能力开口跟官人要求接阿娘过来了。
这两年,自己在官人身边学会了很多东西,得到了很多关爱。李府上下对她都很好,下人们甚至巴结她都来不及,三位老人家对她也渐渐满意了,每月十五聚餐时也不像刚来的时候对她那样挑三拣四了。
县衙里的捕头捕役也都认得她,因有时候李长贤遇到棘手案件会在衙门里过夜,所以她经常需要往衙门跑。
“西哥哥,西哥哥。” 半个时辰后,妙玉提着食盒过来。花织夕谢过她后,接过食盒转身踏出李府大门。
┄┅┄┅┄┅┄┅┄*
县衙门距离李府还是有段路子的,李长贤一般乘坐轿子,花织夕一个小毛孩,一不能学骑马二没钱坐轿子,所以平时赶去县衙都是小跑过去的。偶尔会遇到药材铺里送货的大哥大叔们便顺势载一程,但这种机会不多,所以如今她已经将一双小腿练得十分灵活,跑起来跟一阵风儿似得。
但今日提着食盒,她也不方便一路跑过去,只好快步走着,终于到达衙门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天都已经黑了,这县衙门口还围着许多老百姓,其中妙龄女子居多。花织夕自知其中缘由,这官人年轻俊美府中又无妻妾,多年来受到无数女子青睐,甚至于每次升堂审案府衙门口都围着大批女子。为此他很是苦恼,烦不胜烦。
花织夕踮着脚看向府衙大堂,只见公堂里一片灯火通明。这又是在做什么?不会这么晚了还升堂吧?
花织夕提着食盒绕道往府衙后门而去,进了后门遇见里头一个捕役,花织夕忙将他拦下,疑惑问:“差大哥,这么晚了为何府衙门口还围着那么多人呀?”
捕役一见是李长贤身边的贴身随从,便忙道:“西小哥有所不知,本来下午孙屠户误伤人命那个案子一结大人就准备回府了,可这刚上轿子外头就来了一对野蛮夫妇,那妇人拦着大人的轿子不让走,非得让大人升堂给她主持公道。”
花织夕闻言,不由得一阵郁闷:“好吧,麻烦差大哥将食盒送到大人房中。”
说着,花织夕将食盒塞到捕役手里,转身偷偷去了公堂。
……
“大人,分明是这野婆娘整日不着家,多年没下一个蛋,现下还不予许我纳个小妾继承香火,我要休了这婆娘,赶她走!”
“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每天白天要下地干活儿晚上回家还得伺候公婆,这天杀的林二狗当年娶我的时候身无分文,我带着娘家半亩田地做嫁妆才有他今日的好日子,现如今他在外头看了小狐狸精就要把我休了,还要占我的田地。大人啊大人!世间哪有这个理?您说我该怎么活啊!”
公堂之下,一对年近四十的夫妻,吵吵嚷嚷互不相让,那男人更甚是出手推了那妇人一把,那妇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记拳头打得男人头晕眼花。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肆意妄为!”惊堂木一响,堂下那对夫妇瞬间安静下来,跪着不动了。
李长贤也不过才二十二岁,虽已成为临都县父母官两三年,但因他那俊美的相貌,毫无杀伤力的温和脾气却叫县城里的百姓毫不忌惮。以至于百姓们无论大小纠纷,争吵打斗都要闹到衙门里去,这两年李长贤可没少闲着。
花织夕躲在内堂里的小门,远远地看着李长贤的侧影,嘴角扬起一抹她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柔情的笑。
才十一岁,她自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她只想着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见官人。
☆、当街闯祸
作者有话要说:
府衙公堂里,一对年近四十的村野夫妇跪在堂下。李长贤捏了捏眉心,最终给出一个建议:“既然二位,一个不想休妻,一个想要纳妾,那么就这样吧。”
堂下那对夫妇连忙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李长贤,似乎期望他能给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建议。
怎知李长贤却道:“本官命人拟定和离纸约一份,二位便可回到初识那般,你带着你的半亩田地回娘家,而你便可以择日另娶了。”
此话一出,堂下二人满脸愁容。那男人很不爽地正要开口,却见李长贤忽然抬起手,制止了他发言。
“二位不必多言,若不满意本官这个建议,请各自回去私下调解。既然二位将彼此告上了公堂,按照此番情景和离是最好的结果。二位看着办吧?如何?”李长贤蹙着眉,严肃地看着堂下那对夫妇。
此时,围在府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已经离开了不少,因为天色已晚,都快过用饭的时辰了。
那对夫妇最终还是没有接受和离,这男人怕和离之后妻子带走了半亩田地,而那妇人已是人老珠黄更不可能和离。
最后在那对夫妇起身离开前,李长贤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二位若是因为无子嗣问题而苦恼,本官建议二位不如领养个孤子,好了!退堂!”
惊堂木一响,李长贤赫然起身一甩袍摆离开了高座。
这两年他接手这类家庭纠纷的案子多不胜数,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头都快两个大了。
不过,好在年前小西那孩子给他出了个主意,凡是闹到公堂上的夫妇一律以和离判决,这样一来便减少了这类案件。果然这主意一实施确实减少了很多类似案件,然而却招来了一大批想要休妻的汉子。因害怕自己休妻被人骂负心,便闹上公堂让知县大人做这打鸳鸯的棒子。
最终还是防不胜防,补了西墙漏东墙啊。
“大人,西小哥已经给您送来了饭菜。”
“知道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花织夕见他已经退堂,连忙从小门后面跳了出来,愣是叫李长贤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不出声躲在这儿作甚?”李长贤无奈地摇着头。
“小西在等官人,官人终于退堂了,肯定饿坏了,快些去用饭吧。”花织夕连忙跑到他身后,小手成拳,捶着他的背部,只是因为身高不够,只能够着下边的背。
“你吃了么?”李长贤一边往内堂休息的卧房走去,一边任由她在身后边走边捶着自己的后背。
“小西不饿,等官人吃好饭咱们回去小西再吃。”花织夕傻笑着回答。可实际上,她早就饿地前胸贴后背了。
……
替班的捕役早已将饭菜先行热好,回到内堂卧房后,李长贤疲惫地坐下,在花织夕递来的手帕上擦了擦手便开始吃饭,他当真是饿了。
花织夕搬了张凳子,站在李长贤身后开始脱去他的官帽,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到置放官服的桌上,又从衣箱里取出便服在床上摊开,准备在李长贤吃完饭后第一时间给他换上。
此时她的肚子也越来越饿,李长贤那边飘过来的饭香味已经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唤醒了,花织夕隐隐感觉到肚子在咕咕作响,于是连忙翻箱倒柜地开始擦桌子擦椅子,好转移注意力。
“小西。”干活儿干到一半,李长贤忽然唤她。
“是官人。”花织夕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跑到他身边。
“我吃饱了。” 李长贤放下筷子,抬头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花织夕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几乎还有一半没动过,食盒里也有半碗米饭没盛出来,这就吃饱了呀?
“官人,您才吃了多少呀,再吃点吧。”
“你拿块干净的巾子过来。”
“哦!”
花织夕疑惑地取来干净的白巾递给他,却见李长贤接过白巾后在他用过的那双筷子上擦了几遍,随后将快递递给了花织夕!
“官人?”花织夕诧异地看着他。
“剩下的你替我吃完吧,这些饭菜不合我胃口,待会回府你再让王厨再做一些。”说着,李长贤站起身自己走到床榻边开始褪去官服。
“官人!小西帮您。”
“不用,吃你的饭,我还要急着回府,别耽误时间了,快些吃完。”
“是官人!”
既然是要赶着回府,她可不能耽误时间。于是花织夕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王大爷做的饭菜一向美味可口,否则也不会被官人高新留在府中。今日的饭菜也是很美味的,为何官人会觉得不合胃口呢?
花织夕一边趴着饭一边疑惑着:估计官人今儿个不大舒服。
吃过饭后,她收拾好李长贤换下的官服后,便随同他一起回了李府。夜里轿子在路上走得比较慢,花织夕跟在轿夫身边走着,正值夏季这一走路她就一身的汗,当真是难受。
回府的时候已经戌时,花织夕连忙跑到王厨子的房间,唤他起身做饭,接着又掉头跑到刘曹氏房间,唤她吩咐人准备温水,这大热天的官人定要洗洗身子的。
只是,当她一切都交代完毕回房伺候李长贤的时候,却见李长贤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官,官人?”花织夕轻轻唤出声,却见他睡得安稳,一只脚还落在床榻下,身上的衣物也还没更换。
“小西哥哥?”门外传来丫鬟们的声音,花织夕快速跑到门口,对丫鬟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用提水过来了,官人已经睡下了,回去吧。”她接过丫鬟手中的一桶水,轻轻地放在脚边,小声说道。
“那王大爷那么还要下厨么?”丫鬟问。
花织夕忖了会儿,低声道:“要,饭菜做好后先用盘子扣上,指不定官人半夜就饿了。”
丫鬟得令后,转身离开。
花织夕吃力地提起水桶,尽量不出声地走到屏风后头。取了白巾打了小盆水后,她又返回床榻边。
李长贤睡得正香,她知道这几日衙门事务繁忙,加上中秋之际,县里头蒙拐骗的案件又增加了不少,于是这几日他都没睡过一次好觉。
花织夕轻轻地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脱去他的长靴和白袜。拧好白巾后,开始擦拭李长贤的手脚。
夏季炎热,李长贤和衣而睡难免捂出一身汗,只见他额头和鼻尖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子。花织夕费力地爬上床,擦掉他脸上的汗珠后便动手解开他的衣裳,只是没力气翻开他的身脱下来,只能解开所有的衣裳散散热。
“官人夜里不知道会不会饿着……”
她拿着蒲扇坐在一旁帮李长贤扇着风,眼皮都已经快要阖上了,困得不行了,可是她不能睡,今晚官人才吃那么点饭指不定夜里会饿醒,她得守在这儿伺候着。
夜渐渐深了,困乏到极点的花织夕终于忍不住阖上了眼睛。
。
翌日
夏日的天亮地早,一束阳光透进窗户里,花织夕忙抬手遮眼,随即舒服了翻了个身。
好舒服好软的床啊……
仿佛做了个躺在云层里的梦,花织夕再次舒服地翻了个身。
只是这次翻身她却有些清醒了,记得自己房间里的床是硬邦邦的床板并不软呀,她这是睡在哪儿呢?
思及此,花织夕忽觉不对劲儿!猛然睁开眼坐起身!
她瞪着眼睛将四周扫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官人的卧房里,而此刻正坐在官人的床上。
“我,我怎么睡在这儿呀…”
花织夕慌慌忙忙地跳下床,穿好鞋子回头看了一眼床榻,又扭头看了看房间四处,这才知道李长贤并不在房中。
糟了!她不是守在官人身边的吗?怎么会睡到官人床上去了呢!
花织夕没闲暇梳理,便顶着一歪歪扭扭的发髻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却遇见正拿着册子的陈伯往这边走来。于是她连忙上前问道:“陈伯,现在什么时辰了呀?官人是否在花苑晨练。”
陈伯合上册子,打量一下她那蓬乱发髻和惺忪睡眼,神情不悦地道:“大人已经去衙门了,你这伺候主子的怎么起的比主子还要晚?”
“我……我……”花织夕愧疚地低下头,一时答不上话。
唉!她怎么就睡着了呢!还起的那么晚!还……还爬到官人床上去睡,官人一定很不满又急着出门才没有搭理她,这下真是糟了。
“别说了,今后可不许犯这样的错误。”陈伯再次翻开手中的册子,指着上面一行字,对她道,“大人便服该置新了,你按照这上面记着的款式布料和颜色尺寸,到裁缝店置办,先做一件,回头禀过大人再决定做几件。”
“好!我这就去。”
花织夕用纸笔记下衣裳的款式布料和颜色尺寸,梳洗完毕吃过早饭便准备出门。
“西哥哥!等等我!”妙玉忽然叫住她,挎着篮子跑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开心地道,“西哥哥也要上街帮大人置办物什吧?玉儿也要上街给老舅夫人买东西,咱们一块吧!”
“嗯,好吧。”花织夕点了点头,任由妙玉拉着自己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地上了街。
……
临都县的集市十分热闹,正赶上中秋节,街边卖月饼的、卖花灯的,卖面具的,还有各色小吃,看着叫人眼花缭乱。
“哇!那个花灯好漂亮啊!”
…
“哇!西哥哥快看!那个面具好丑啊!”
…
二人办好事情,便准备回府。路上经过热闹的集市,花织夕和妙玉的眼睛便一直流连在五花八门的摊子上。
一阵清香从身边经过,花织夕连忙抬头,只见前方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大娘,水中拿着一块香帕,正吆喝着:“娘子们走过路过别错过欸!最新款最持久的香帕,只要一贯钱。”
“西哥哥!咱们去看看吧!”妙玉拖着她往那脂粉摊子走了去。
花织夕有些抵触,忙道:“这都是大丫鬟们用的东西,咱们用不上的。且还那么贵。”
“哎呀我的西哥哥,您当然用不上了,可玉儿将来用得上呀。”妙玉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随后便撒开她的手自己往脂粉摊子跑去了。
花织夕撇了撇嘴:胭脂水粉绫罗裙,看来这辈子她是想用也不能用了。
这郁闷着呢,又听到身后有卖糖葫芦的叫卖。
“玉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糖葫芦。”
“好咧西哥哥。”
毕竟小孩心性,对于糖葫芦花织夕还是很喜爱的。于是便跑去买了两支糖葫芦,只是当她买完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却看见脂粉摊子那处一片吵杂,还围着一些人。
莫不是玉儿出事了!
花织夕连忙挤进人群里,果然见到缩在角落里捂脸哭泣的妙玉。而此刻,被人围着的还有两个成年男子,一个扮相不俗衣着精贵。另一个平庸无奇衣衫朴实,一看便是主仆。
“你说你长没长眼睛?我家主子这衣裳料子可是京城里一等绸缎,连王府世子都用它裁衣裳,你糟蹋地起嘛你?一看就是野丫头,你是看好了往我家主子身上撞的是吧?你按的啥目的啊?”说话急冲的,是那小厮。
花织夕二话不说便冲到妙玉身前,矮小的身子将她护在身后,对那态度恶劣的小厮问道:“不知道我小玉儿哪里得罪了二位大哥,竟叫二位无顾身份当街这样侮辱。”
花织夕这两年跑腿在杂人杂事之间也不是白混的,两句话一出竟叫那贵公子诧异了会儿。
“你这小娃子怎么说话的!谁不顾身份了?看看那小丫头把我家主子的衣裳都弄成什么样了!”小厮指了指身后贵公子衣袍上那一大片红色。
花织夕一愣,回头看向妙玉,却听她道:“西哥哥,我买了脂粉后便急着跑去找你,熟知一转身便撞了上那位公子,脂粉盒子盖不紧,便一块洒在他身上了……”
“啊?……”花织夕为难地咽了咽,随后又转过头对那贵公子赔礼道歉,“二位真是对不住,她也是无心的。这脏迹应该洗得掉的,您看可否小事化了呢?”
“小事化了?”那贵公子忽然一笑,走前一步对着花织夕一番打量。
花织夕被他打量地怪异,心底开始有些害怕,手也开始发抖。
这人该不会要她们赔偿吧?要真是京城里的好料子,就是卖了她二人也赔不起呀。
“怎么?话说得这么好,心里却忍不住害怕了?”贵公子觉察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忍不住笑道。
屁话!人家还是小孩子,见到你这高大威猛又计较的贵公子能不害怕吗?
花织夕咬了咬唇,道:“咱们还得回去干活儿,这脏迹您应该能洗掉的,若洗不掉您便到城南李府来,喊我小西的名字,我会想办法赔您的。”
眼下还是先脱身吧,至于他再精贵,恐怕在得知李府是知县大人的府邸之后,就不敢上门了吧。
“嗯……”贵公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花织夕见势连忙拉住妙玉的手,转身便要离开。这时却贵公子却忽然抓住她的后衣领,笑道:“城南李府?你这小孩还真是精明,连知县大人的府邸都被你搬出来了,料定我不敢找上知县大人的门么?”
这人居然知道那是知县府邸!这下算盘打错了!花织夕更害怕了。
“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花织夕挣扎着,手里的糖葫芦还紧紧捏着,却因个子小怎么挣扎也没用。
“你个坏蛋!”这时!见到西哥哥被人欺负的妙玉忽然性子一急,一口咬在贵公子的手背上。
贵公子吃痛松手,妙玉趁势抓住花织夕的手拔腿就跑!
“你俩小东西给我站住!”小厮在后头要追上,却被贵公子抬手拦下。
“那小孩可比你聪明多了。”贵公子轻笑着瞥了小厮一眼,“城南李府……咱们不正好要去么?走吧!要是真有这孩子,我就跟李长贤要过来。”
☆、贵公子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才写完,明日来捉虫
花织夕和妙玉一路跑回了李府,所幸那二人也并未跟上来,只是想到那人知道李府是知县府邸,估摸着过几日肯定是要找上门来。
“西哥哥,你别担心了。你看那男子如此精贵,定是个有钱的主儿。又怎么会因为咱弄脏他的衣裳就不惜追上知县大人的府邸呢?他一定不敢来,所以西哥哥就别担心了。”妙玉捻起袖角亲昵地擦去她额上的汗水,又看了看篮子里的水果,忙道,“玉儿得快些给老舅夫人交代呢,西哥哥我就先走了。”
花织夕累累地点头,目送妙玉拐进走廊。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富人家的衣裳一件能抵他们穷人家几百件,她要不要将此事先禀报官人,以免将来那贵公子找上门呢?
花织夕一边思忖着,一边往庭院走去。
不过这事,在她忙着伺候李长贤里里外外的时候,便给忘了。
于是,在此事之后的第三天,李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这日,李长贤早早便回了府。天离暮色还有段时间,花苑中凉风习习,李长贤便备上好茶美食于花苑中闲坐。
花织夕候在他左边,手里却拿着这个月药材铺送来的账目详看着。
“大人,有客来访。”这时,陈伯从大门处疾步走来。
“哦?何人?”李长贤疑惑着,他在临都县可没什么朋友啊。
“我说李长贤,你这府邸也建的够偏僻啊,竟叫我走了大半个城南才找到。”忽然一人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从跨门而进。
“罗颂!?”李长贤倏然起身,又惊又喜地上前,“你怎么来了?”
本是站在后头查看账目的花织夕,在闻得有客来访时已经觉察不对劲,当终于看清访客那张脸她这才彻底地害怕起来。
居然真的找上门了!
可是看官人的样子,似乎与他相识?
罗颂展开折扇,笑容诡异地对着李长贤一番打量,打趣问道:“两年多不见,你倒是有些变化,这冰块脸也融化了很多啊。是不是这几年终于开了心窍,娶妻纳妾了?”
李长贤无奈一笑,随即摇了摇头:“我可不像罗颂兄家大业大,我这白天黑夜都得审案开堂,哪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事。”
“哦?” 罗颂笑着收起折扇,敲了一下李长贤的肩膀,随后二人便有说有笑地朝花织夕站着的这边石桌走来。
花织夕低着头,只祈求这罗公子能忘了那日的事,认不出她来。
可下一秒,她却听罗颂道:“这孩子……好生眼熟啊。”
李长贤毫无察觉地递给他一杯茶,笑道:“你又没来过临都,怎会认得小西。”
“哦,小西啊!原来你真的是李府的下人,我还以为你这孩子是在说谎呢。”罗颂盯着她垂地低低的小脑,回头又看向一脸惊疑的李长贤,笑道,“想不到吧?初次来临都不是先遇见你,而是先遇见你府中的下人。”
李长贤疑惑地看向身后的花织夕,问道:“小西,你见过罗颂?”
花织夕闻得吓得两腿一软便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道:“官人,小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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