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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红妆(渊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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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掌柜的神情立马恢复正常,“不知小姐为何事而来?”
“掌柜能找到墨九吗?”墨九已经消失好几天了而且一直都联系不上他,真是用人之际方知人有用。
“墨总使直属宫主,除了乔小姐宫中其他人无人能够追查墨总使大人的行踪。”掌柜也是为墨九捏一把冷汗,堂堂毓亟宫总使竟然还要被人当小厮似的使唤来使唤去,也亏得总使大人能忍到今日。
“那就麻烦了。”乔筱扬蹙眉。
掌柜轻笑,“乔小姐似乎太过低看毓亟宫了。”
“怎么?”
“在这滇国毓亟宫每天都做着成千上万笔生意。若毓亟宫离了墨总使就做不成事,那总使大人到今天应该早就操劳过度了。乔小姐不妨告知小人小姐需要些什么,小人自能给小姐找来。”
“对呀,竟忘了可以找你,近日实在是使唤墨九使唤得太过顺手了。”乔筱扬恍然大悟。
掌柜老脸一抖,自己这是给自己招了个难伺候的主?然而,“还请乔小姐吩咐。”
“你知道白蔹吗?”乔筱扬也不废话,直接问。
“可是与乔府有些渊源的那个白蔹?”对乔筱扬的消息包括她周边所有相关的人,掌柜可谓了如指掌。虽有墨总使在明面上关注夫人的安危,但掌柜常年在京中经营,却是暗里真正调度保护乔筱扬安全的人。
乔筱扬点点头,直接吩咐:“做一张白蔹的人皮面具,尽快送到乔府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还有,帮我制作一物出来,要求是……”
“是。”说到正事,掌柜再不见嬉笑一脸肃容地回应。
毓亟宫不愧为滇国最神秘莫测,实力通天的势力,不过一天,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就出现在乔筱扬的衣柜夹层里。悄无人知,甚至连乔筱扬都没有察觉毓亟宫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原来的柜子换成了有夹层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好戏就要上演了。
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简装出行的宁国夫人神色匆匆地提着食盒赶来,身后只跟了一个贴身的丫鬟。
“母亲,你终于来了!”熟悉的男声。
只见破庙的一个角落里,原先破旧的环境竟被收拾的一干二净,那里甚至还放了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上好卧榻,上面还铺了好几床柔软的金丝绒被褥。而那个出声的人就舒服地躺在上面,看到宁国夫人,他焦急地动了动身子,但断了的腿到底还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人正是被赶出了宁国府只能缩在破庙里的白渤戚。
“母亲,这里又嘲又臭,我忍不了!就算不让我回家,那好歹也让我住到客栈的上间去吧。”白渤戚满脸委屈。
宁国夫人心疼让他掖掖被子,轻声安抚:“你父亲还在气头上呢,你暂时还是别回家了。来,还是快吃些东西吧。”
丫鬟忙上前布置菜肴。
“呦,这不是川儿嘛,好久没见你了,这小手皮肤真是”,白渤戚借机抓着川儿的手来回抚摸,“我受伤了,川儿喂我我才吃。”
“少爷,我”川儿满脸通红,想抽回手又不敢。宁国府上的丫鬟几乎都被白渤戚调戏了个遍,只有自己平日里一直贴身服侍夫人才幸免于难,没想到今日竟……川儿为难地看着宁国夫人。
“戚儿身体有伤,你就喂他吧。”宁国夫人这时候心疼白渤戚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川儿的心情。
“是。”默默把眼里打转的眼泪收回,看来今后自己是逃不过了。
“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然而白渤戚只吃了一口就连连往地上吐唾沫。
“不好吃么?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啊”宁国夫人拿手试了试碗碟,不悦地看着川儿,“果然凉了,明明告诉过你要护好食盒的。”
川儿垂目不语。宁国公府到城外就是坐马车也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哪里有办法保证饭菜不凉?
“奴婢这就回去换个来。”
“还不快去!”白渤戚一把挥开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被赶出了破庙走不远的乞丐们直了眼看着和碎片混在了一起的饭菜,暗暗吞着口水。
“是,奴婢这就去。”川儿焦急地跑出破庙,快速跑向宁国府的方向。然而才刚走出没多远,她就颈后一疼,软到在地。
乔筱扬轻轻把人放倒在地,谴责地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墨九。这人真的只是来看戏的吗?都不知道搭把手。也不知道墨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的,自己一出乔府就发现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后,还丝毫不加掩饰,像是唯恐自己察觉不了似的。
察觉到了乔筱扬的目光,墨九毫无起伏的声音,“你不是做得挺顺手?”
懒得和这个心里只有宫主之命的冰山计较,乔筱扬轻轻跃上墙,继续观察破庙里的情况。
看到白渤戚依旧气焰嚣张的样子,乔筱扬忍不住愤愤道:“泯灭天良,猪狗不如。”
“难道你还指望这样的人能自省不成?再说你也压根不会什么点化人向善的闲心。”随行做保护而不得不跟来的墨九在乔筱扬身后凉凉道。
乔筱扬没好气地瞪了眼墨九,“墨总使大人,你自己不请自来也就罢了,都是来白白看好戏的了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乔筱扬咬牙切齿。初见墨九,他就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出言夹锋了。
哼,墨九抱剑冷哼。
说到底还是心气不顺才言语带刺,墨九心下也满是无奈,宫主明明甚是关心乔筱扬却偏偏不肯自己来找人,而且派谁不好,非要派他来整日随身保护,想到回去以后还要事无巨细地向宫主禀告乔筱扬今日做了何事,见了何人,墨九的脸色忍不住又冷硬沉暗几分。
“宫主让我转告你:若你真有那个挣脱棋局的能力,许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又有何不可。”
传话才是墨九来的最大目的,以乔筱扬的能力不害人就不错了哪里用得着他保护。
闻言,乔筱扬的身形微微一顿,什么也没有说,但脸上还是扬起一丝会心的笑意。
“走吧,该让白渤戚兑现诺言了。”乔筱扬率先向破庙走去,墨九不发一言地跟上。
白渤戚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不顺心过,被打断的腿还在隐隐作痛着,可偏偏有人却跑来提醒你,你还需要绕着这个偌大的京城走一圈。这么一圈下来,自己的腿还能有康复下地的那天吗?
“怎么?白公子是不打算履行赌约吗?”看着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娇颜,白渤戚一阵为难,自己别的都不在乎,可唯独在美人面前丢面子的是他做不来。
第三十三章 戏弄
“那不知神医想让我怎么走?我虽腿脚一时有碍,但应允了佳人便拼死也要完成才是。”白渤戚自以为含情脉脉地看着乔筱扬,暗想以自己这样的玉冠之貌哪里还有女子舍得自己吃一分苦。
“白公子果然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公子的双腿……”乔筱扬面色不改地睁着眼说瞎话。闻言墨九径直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神医尽管说就是,大丈夫有诺必应。”被几言吹捧得飘飘然的白渤戚心下得意,看来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受点小苦小痛竟然还能换得美人青眼相加,值了!
“既如此,你就穿着女装绕整个京城走一圈吧”乔筱扬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满是讥讽,地道:“看在你那残腿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坐在这轮椅上走吧。”
这次墨九倒是很给面子地不用吩咐就一手把轮椅放在中央。
墨九心中的疑虑也解了,原来乔筱扬让掌柜做的这东西叫轮椅,可以猜测用途应该就是来为腿上有疾的人代步的,只是坐在这轮椅上的样子,实在是……不甚雅观,更何况这轮椅的椅背上还写着醒目的大字:吾刍狗不如。坐在这轮椅上沿城一圈还要身着女装?这样的耻辱若是放在他身上,他宁可一死了之。
“你,你你”白渤戚震惊的同时涌起无穷的愤怒,“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你休想!”
“这可由不得你。”乔筱扬语气冰冷地看了眼白渤戚,无端让他心下一缩,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母亲!”这时候他也只能向宁国夫人求救了。
“神医这是在明着打我宁国府的脸?”宁国夫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夫人言过了,不过是一个赌约。”宁国夫人确实数十年吃斋念佛可却只修出一副伪善的面孔,说到底宁国夫人从来都是把自己放在高位,所以那些少女的悲哀在她眼里就只是蝼蚁的呼喊,不在佛渡的众生里。因此乔筱扬对她一丝好感也无,若不是她的庇护白渤戚也不敢嚣张至今。
“那我劝神医还是回吧,神医到底只是一个江湖人,不会明白一个侯爷有多大的能力。”
“哦?”乔筱扬不怒反笑,“本来我只打算打白渤戚一人的脸,现在看来,我还真得打一次宁国府的脸了。”
冷凝的声音掷地有声。果真是个不怕事的。
看着宁国夫人,墨九眼里也是闪过一丝明显的怒意,隐隐有随时出手之意。
“下手别太狠。”有人效劳乔筱扬当然不会阻止,只是淡淡提醒。
知道乔筱扬捉弄人的功力,墨九没有多言只点了两人的几处大穴,封锁了两人的行动能力。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到此时两人这才慌张起来,想起了江湖人那都是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粗野武人,也不知道能做出事来。
冰冷的视线扫过两人,墨九直接拿东西堵上两人的嘴,破庙里一下子清静了不少。
突然,“墨九你会替人化妆吗?”乔筱扬面露难色地看着墨九,就在刚才她才发现自己竟算漏了一点,她只会使用现代的化妆品,对古代的那些胭脂红粉她实在是一筹莫展。
闻言墨九脸色的黑得能滴出墨来,片刻后,他当空击掌三下。掌声暗含毓亟宫特殊的暗号,一道身影应声凭空出现。
“替他好好打扮。”乔筱扬万分满意毓亟宫人的效率,对出现的暗卫吩咐。
冲着乔筱扬恭敬行礼的暗三第一次有片刻的犹豫,“是。”
暗三虽是女子之身但却从来都没化过妆,更遑论替一个男子装扮?但看了看把自己传唤来的总使大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暗三伸手直接一把把白渤戚从床上提起来,毫不犹豫地在白渤戚惊恐的眼神里把他剥了个精光,毫无头绪的暗三随手选了件艳红的女子罗裙把人塞了进去。但因为男子的腰身较女子粗的多,收腰设计的罗裙一下被撑坏了,暗三一阵为难,看也不看地拿起一条绿丝带就往撑坏的地方勒了几圈,绑上了死结。一身大红的罗裙配上绿丝带,腰上还臃肿地扭做一团,白渤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至于脸上和头发,暗三破罐子破摔地胡乱整了一气。十几只不同花色的簪子凌乱地插在白渤戚的头上,垂下的流苏和头发都缠在了一起,他的脸上还涂着极浓的胭脂,血淋淋的唇色,这幅鬼样子简直惨不忍睹,不过好在依旧能认出来是谁。
暗三极为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愧疚地冲着乔筱扬行了礼后消失在空气里。
乔筱扬脸上不动声色一派镇定,心里的小人却暗暗捏拳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让暗三替自己化妆!
“好了,就请白公子履行诺言吧。”乔筱扬绕着白渤戚轻步走了圈,满意地点头。
“你休想!”白渤戚气得直抖,脸上的白粉扑簌簌地往下掉。
“这可由不得你。”乔筱扬直接把人弄上轮椅,颇有些嫌弃地推上了京中最繁华的大街。
白渤戚一直在不停歇地破口大骂,所以很快,闻声而来的人群就团团包围了他。
“这不是宁国府的白公子吗?怎么打扮成这样?”
“还真是。没想到,他平日里人模人样的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宁国公真是家门不幸。”
“要我说啊,这白公子一定是得罪了他旁边那个遮着脸的少女,这肯定是被那姑娘整治了。”不得不说这人一语就言中了真相。乔筱扬只听着,不做回复。
见到白渤戚这幅不伦不类的样子,所有人都是一阵惊讶,忍不住细看这是哪家姑娘,一细看之后,人人都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妆容简直能让人恶心得好几日不敢入睡就怕一闭眼就能想起那张作呕的脸,也不知是谁化的妆,竟然能把人弄成这幅样子。而且这好好的男人干嘛把自己打扮成女人,有碍观瞻,简直有伤风化。众人鄙夷地摇头,对着白渤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白渤戚气得心脏一阵阵抽痛,五内俱焚,“看什么看?都滚开!滚开,贱民!”
见人群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乔筱扬轻咳,众人立即有眼色地安静下来,看戏也讲究素质啊。
“诸位,这位是宁国府上的白渤戚白公子。今日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完成一个赌约,还请众位公证。”
“这位姑娘,我们自然愿意做公证,只是不知这是打的什么赌啊?”众人更加疑惑不解了。
乔筱扬还没来得及回话。“你个昏医,骗子,贱女人!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绕京城走上一圈的,你快把我送回去,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白渤戚急得眼都红了,今天自己要是真的顶着这幅尊容在京中走上一圈,那今后他是真的没脸再在京城混了。
“用不着你自己走。”乔筱扬岂容白渤戚反悔,向着人群外扬声道,“店家,快过来吧。”
语落,一个老人牵着头驴子穿过人群,好意提醒,“姑娘你真要买我这头老驴?它已经不得劲了,连走也走不快。”驴的主人本打算把下了磨的老驴杀了,结果这个少女竟偏要买这头老驴。
“多谢店家提醒,只管给我就行。”要的就是走不快的,好不容易有游行的机会,当然应该慢慢走让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乔筱扬牵过老驴,直接把牵绳绑在了轮椅上,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白绢,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三月十日,于花满楼收受贿赂三百两,此银原为赈灾只用,因此徒添数千饿殍。五月十三,强抢民女,女不从,挟持其弟作要挟,毁人贞洁,害一家人家破人亡。六月二十……白绢上全是白渤戚做过的丧尽天良的罪状。
乔筱扬拿着白绢走近白渤戚,一刀割破他的食指,白渤戚看着血手指吓得直尖叫。乔筱扬不耐烦地抓过他的手,压着让他在这份认罪书上画了押,然后把白绢绑在了他的身上。
一声吆喝,驴子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拉着轮椅,驼着白渤戚向前走去。人群自觉地给人让出道来,跟着往前走。
“竟然做了这么多恶事,真是死有余辜!”
“就是,杀了他才好!”
“正法!正法!众斩!众斩!”群情激愤,不由自主地呼喊起要求对白渤戚斩首示众。
白渤戚就这么绕京城走了一圈,他的罪状也由此传遍了全京城。白绢上的罪状有理有据,根本容不得白渤戚再辩驳。一时白渤戚的处境变得极其艰难,因为这是甚至在朝廷上也掀起了风波,刑部也正式受命调查实情。
宁国府里,终于回了府的白渤戚却一点也安心不起来。“该死!”又一只杯子被盛怒之下的白渤戚丢在地上,碎片四溅。小丫鬟胆战心惊地蹲地收拾。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宁国公一把推开白渤戚的房门,大步走进。
他的身后,宁国夫人一脸担忧,“戚儿,别闹脾气了。现在刑部都介入调查了,赶紧过来好好求求你父亲。”
第三十四章 祸水东引
“求我也没用。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又算个什么东西!斩了也罢!”宁国公一脸怒容。
“老爷你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若是戚儿真要被斩,那把我也绑上去一起斩了吧,好歹戚儿到了下面我还能陪着。”宁国夫人掩面痛哭。
“你哭什么!你以为我真的没用心去救吗,这几天我也不知道求了多少人。”宁国公满脸愁容,止不住地叹息。
“这可怎么办呀?”宁国夫人六神无主。
“夫人”这时,宁国夫人身边的丫头,川儿,迟疑不前而且面露豫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隐情。
“夫人,那日奴婢回宁国府取饭菜时遇上了那个神医。”
“那又能怎么样?她遮着脸根本认不出是谁。”白渤戚冷冷道。
“不是的,奴婢看到了她的脸。”川儿连忙回答。
“你说什么!”白渤戚激动地一拍桌子,“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贱女人!”
“是曾经与乔府走得颇近的白蔹白小姐。”
“你没有看错?”宁国公神色凝重,严肃地看着川儿。
川儿很是认真地回想了一番,摇摇头,“奴婢决不会看错的,她击昏奴婢的时候没戴面纱,奴婢在晕倒之前绝对看清楚她的脸了,前日奴婢就特意去确认了一番,绝对是白小姐无疑。”
当下,三人无言,神情莫名,各有各的心思。
但毫无疑问的是,乔筱扬的目的达到了,白蔹的平静日子结束了,一场风波悄无声息地被嫁接在了她身上。
乔府,乔筱扬点燃一个火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很快被旺盛的火舌吞噬,化为灰烬。自此,大闹宁国府的人只会是白蔹。
熄灭了火盆,乔筱扬站起来拍拍手,突然转头看向窗户方向:“既然来了,何不一见。”
呵呵,熟悉的轻笑。然而,声音响起却是在屋内:“扬儿进步不小,都能捕捉到我的一丝痕迹了。可惜就算扬儿的花影遥已经精进到了第三层,暂时依旧跟不上我的身形变幻。说来也是墨九能力有限,如果由本座亲自教导,扬儿现在或许早已小成。”言下之意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宫主这么擅闯女子的闺房有所不妥吧。”乔筱扬转身走向屋内,毫不客气地撩起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下的帘子。
只见床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戴着银狐面具,姿态惬意地躺着,见到乔筱扬,他支着右手撑起身子,双眼专注地注视着乔筱扬的眼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的房间我自然可以随意出入。”
“哼”,乔筱扬轻哼,径直坐在床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几月未见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毓亟宫主。
只是几月未见而已,竟恍如如同隔世。乔筱扬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股怅然,毓亟宫里的几月虽轻松自在,可惜抵不过物是人非,现今竟只剩下费尽心机的谋划与步步为营的引人入局。
哪里不明白乔筱扬现在所想之事,毓亟宫主轻叹着伸手贴上她的脸庞,轻缓地抚摸她的长发,“何必感伤,我不是已经应允你了吗?扬儿如此聪慧又怎么会一直被困在局里。”
乔筱扬难得乖顺地任由毓亟宫主轻抚安慰,微微笑了,“那你就不该像现在这样处处护着我,这样我永远都只能在你的棋盘上。有时候维护也是一种击溃,它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被人困在一处。”
莹白修长的手指略一停顿,又自然地接着向下轻抚。“扬儿,慧极必伤,有时候不必事事都弄得如此明白。”
“我学不会装傻。”乔筱扬淡淡道。
毓亟宫主坐起身来,直视着乔筱扬的眼睛,“你只是对着我装不了傻。既然能接受别人的保护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先是乔牧冶,乔云谨,现在又多了个延陵扈,这小丫头不接受得心安理得?
“因为不一样,你的维护是有代价的。就像是宁国府一事,你可以派人暗中护着我,由着我任意妄为,由着我狠狠打宁国府的脸,由着我借机整治白蔹,但那的前提是我按照你的意思完成了你想要的。”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乔筱扬也不再虚以委蛇。
“我确实有所索取,但那都是你可以承受的。”毓亟宫主轻叹,“此次,你想要揭发白渤戚的恶行而我的目的也在此,这根本不能算是利用,因为不一定非是你,毓亟宫有太多的人可以做这件事。只是你牵涉到了其中,我便只能护着你。”
“确实,这一次我们正好目的一致,那如果有相左的一天呢?”突然想要弄个明白,乔筱扬不依不饶地追问答案。
“我承认如果利用你能最好地达成目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放进计划里,但无论如何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毓亟宫也有这个能力。”第一次语气如此认真,严肃得像是个攸关生死的承诺。
“所以这是一笔交易?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可以接受。”乔筱扬托着下巴微微点头。
“那这绝对是我今生唯一一笔亏本的买卖。”毓亟宫主沉吟,最终笑了。
乔筱扬确实聪明,棋子之所以为棋子是因为他在下棋人的眼里只有是否有价值的考虑,两者不在一个高度。但若是交易,只有身份平等的人之间才要靠交易来互换所需。一招以退为进却让毓亟宫主不想戳穿,就这么想要站到和自己一样高的地方上来么?然而高处的寒冷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扬儿,你必然看的清楚,现在这个时局,谁也不能说自己就是最后的下棋人。也许在某个棋局上,我也只是一个随时需要牺牲的小卒。”毓亟宫主重新躺下,一头不束冠的乌发散在床上,凌乱而随性,难得的显出几分本来深藏着的悲寥来。
“有时候,夺下帅命的正是一颗小卒。”乔筱扬也顺势躺下,胆大妄为地拖过身边人的手臂枕着,“要装下你这样的妖孽,一般的棋盘可做不到。若真有这么一盘棋,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反正这世上估计也找不出比你更可怕的敌人来了。”
毓亟宫主闭上眼睛,唇角微勾,任由乔筱扬枕着自己。
兵卒确可侥幸决定一个棋局的最终成败,但只许进不可退的兵卒在到了敌人阵营的最后四宫格内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两人再没有言语,只安静地躺着,这一刻,他们似乎依旧还在几个月前的毓亟宫里,只有满谷的安宁,没有一切诡谲难料的阴谋迷局。
“小姐,你怎么没有脱衣服就睡着了?”蓝田端着水盆进入,满脸埋怨地看着乔筱扬。
“我忘了。”乔筱扬敷衍过去,脸上却禁不住有些烧,自己昨天竟然真的就这么在身边有男子在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乔筱扬接过蓝田递过来的手巾轻轻擦拭脸庞,随意问道:“这个时辰御书房应该已经下书了,哥哥也该回来了吧。”
“是的小姐”推门而入的青霜回道:“不光公子在,乔公子也来了。”
“只要哥哥在乔牧冶必然也在。他都不能算是乔府之客了?”乔筱扬毫不意外。
“小姐说的一点没错,乔公子一直都来得可勤快了。只是以前吧,他一来就招呼我上茶上点心,可是现在嘛”蓝田冲着乔筱扬暧昧地眨眨眼,“乔公子一到府上就问我小姐在哪?还真是有心呢。”
“你个小妮子真是不守规矩,竟然敢取笑小姐。”青霜装着训斥蓝田可眼里却满是笑意。
“你们两个都是如此,谁也别说谁。”乔筱扬轻笑,没有恼怒。也是乔筱扬平日里对两人从不责罚宽容相待,三人间才越来越模糊了主仆的界限。
“走吧,去书房。”依旧是一身素雅打扮的乔筱扬缓步走向书房。
书房里,乔云谨如同往日一样立在书案前,心神都沉浸在用墨与运笔之道中,气质沉静。
然而一旁的乔牧冶却是一脸心浮气躁,手里拿着的杂记也只是时有时无地瞥上一眼,许久都没翻过一页。
乔筱扬玩心一起,悄悄运起花影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乔牧冶身后,正作势要拍上乔牧冶的肩膀。
“小丫头的轻功又精进了不少啊,这次你可是离我只有三步远了我才发现你。”乔牧冶冲着乔筱扬竖起大拇指。
“三步远有什么用,给你一瞬的反应机会你就能溜得没影。”乔筱扬没好气地回道。
乔牧冶不置可否地微笑,高手过招,一瞬足以。“小丫头你就别不满意了,花影遥可是毓亟宫的至上轻功,待你修习到大成,这天下没几个人能追上你。”
“尚且莫言大成,筱扬几时能达到小成境界还尤未知。”乔云谨轻轻放下笔。字如其人,乔云谨的字间总充荡着一股坦然的正气,如此坦然明正,方为真正的仁义在心。
乔牧冶惊喜地快步走过去,语气埋怨,“云谨你总算舍得放下你那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了。”
“怎么?何事让你如此急躁?”
第三十五章 料事如神
“云谨你知道吗?宁国公倒向了科考臣子那一派!”乔牧冶迫不及待地说,自得知了这个消息,乔牧冶就急冲冲地赶到了乔府。
在朝中,世家和科考两派官员的权利倾轧已经暗中斗了许久。世家一派牵连宗族,族亲相护,势力可谓根深蒂固,而科考一派虽然人数不如世家的多,可个个在朝中是重臣,难以拔除,尽管科考一派依旧有式微之时,但每次危难却总有国主的偏护得了喘息的机会而一直壮大,故而两方一直僵持不下,相斗至今。
为了斗出个结果来,世家和科考两方的人都是拼命地经营结党,朝上的官员们大多也都站好了阵营。现在的局势里,没有选择任何一边、保持着中立但能影响两边输赢的官员已经不多,宁国公若投向了科考一边,那京中重臣里依旧保持中立的竟只剩下乔府了。如此情形,乔府无疑会被推上两派相争的风口浪尖之上,怪不得乔牧冶如此焦急。
“此事我早已得知。”身为太子伴读,乔云谨怎么可能错过如此朝中重大的风向变动。
“你知道了?我颇费心思才在今早打探到消息,你怎么就知道了?”乔牧冶惊奇。
“昨夜已知。”
昨夜?乔牧冶眼里闪过莫名的神色,看来云谨的线报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周密,不过他自觉地不再多问。
“行,我算是知道了,云谨你就是个乔半仙,掐指一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以后我还是别巴巴地跑来自取其辱了。”乔牧冶假意慨叹,“不过幸而还有小丫头,筱扬我给你讲讲是怎么回事吧。”总算还有个能听自己讲的人。
然而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能有比乔筱扬更清楚的人吗?
乔筱扬扬起微笑,轻轻摇头,“不用,我三日前便已知晓。”
“什么!”乔牧冶目瞪口呆,转而很快反应过来,“小丫头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宁国公投靠科举一派是昨天的事,而且据我的查证,宁国公在那之前与科举一派疏远的很,此举可谓是毫无预兆,完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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