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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贵女(浅浅)-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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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老夫人看着肖家人,神色淡淡,眼中透着一股沉戾,“流言止于智者,此事因何而来,我心里清楚。这股流言有何而起,我凤家也势必会查个明白。但凡那些污蔑我孙儿的声誉,抹黑我孙媳的名声的人,凤家绝不会轻易放过,就此作罢!”
    凤老夫人话出,郭氏垂眸,眼底划过精光。维护的倒是彻底。这话也明显是给她们的警告呀!这是不让她们多说,多议。
    肖老夫人,愚昧,迂腐,属于那种听的懂人话,却完全做不出聪明事儿的人。典型的耳力不错,脑子坑多!
    所以,听到凤老夫人话,这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老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吗?是嫌弃我多管闲事了?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了,认为我是在故意污蔑凤璟,抹黑蔺芊墨?”
    “不错!这是警告,也是不满。”
    凤老夫人那掷地有声,直白又冷厉的回答,震的肖家人心头猛然一跳。
    肖老夫人眼眸瞪大,怔怔开着凤老夫人,似不相信,凤老夫人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一时被噎,更多难堪。
    肖氏脸色微变,惶然,看着凤老夫人沉下的面容,反射性的开始发怯,即刻起身,忐忑不安,“母亲息怒,我娘她只是一时激动才会…。”
    “她是一时激动,还是故意为之,我心里很清楚,不用你特意解释,修饰给我听。”凤老夫人说着,起身,手中龙头拐杖,敲击地面,那清脆又沉厚的响声,伴随着凤老夫人身上长久积攒的威严,那股压迫感,瞬时袭来,铺开,让人不由心生畏怯。
    那气场,跟肖老夫人倚老卖老,胡搅蛮缠之人,那是完全不同。
    郭氏抑制不住心头发紧,肖老夫人抿嘴,肖映低头,看不清神色。
    “肖荥与国公爷是生死之交,情分非同一般。对肖荥的为人,秉性,我凤家我自来敬重。如此,凤家对肖家也秉持礼道,从不敢轻忽怠慢。对你肖家女,自她为凤家媳的那天,从不曾苛待一分,于她更不曾刁难分毫。纵然她小错不断,挫事常办,凤家从未苛责过她…。”
    “你说的倒是好听,连大房的中馈都不给她,这也叫不曾苛待?”
    肖老夫人这叫器的话出,肖氏脸色大变,完全不敢直视凤老夫人,心里发慌,又乱的厉害。
    凤老夫人看了肖氏一眼,沉沉一笑,“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竟然没看出你心里还存着这样的不满和委屈!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齐嬷嬷,我累了,送她们出去吧!”
    于肖家,凤老夫人没怎么上过心,一来离的远,二来,肖家的事自来都有国公爷接触,轮不到她操心。所以,无论肖老夫人和郭氏说什么,凤老夫人也不会觉得伤心,难过。
    可肖氏不同,她是肖荥之女,从嫁进来的那天,比起其他儿媳,凤老夫人对她就多了一份维护。
    现在算算,她嫁入凤家已近三十年,陪伴照顾凤腾,为凤家生育子嗣,这其中,凤老夫人对她不满过,失望过,可该用的心,该给的维护却也从来没少过。
    用了心,得到的却是肖氏对她,潜存内心的不满,如此…凤老夫人无法无动于衷,难免伤怀。
    “母亲,媳妇儿…。”
    “大奶奶,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请…”齐嬷嬷面色也不好,伸手,请离。
    “老姐姐,你呀也不要生气,我呀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知道,你不让我女儿管家,自然是有你的理由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们肖家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你无需这么忌讳,一提就急。”
    肖老夫人自以为找到了凤老夫人的心虚点,理亏处。自然的这气势就跟着上来了,抬着下巴,一副说教口吻,“我看,这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外面那些流言给制住吧,不然,蔺芊墨这名声可是真的要完了。跟男人牵着不清的,这孙媳妇是真没法要,要休…”
    “娘,你别说了!”肖氏看着凤老夫人越发沉暗的面色,受不住那份压力,不安,张口打断肖老夫人的话。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一个生命不佳的孙媳妇儿,休了都是便宜她,要我说…。”
    “娘…。”
    “娘,你就听姐姐的,别再说了,这事儿伯祖母只有主张,你呀就放心吧!”
    “祖母,孙女扶你回去歇歇吧!”肖映适时上前,扶住肖老夫人,对凤老夫人满是歉然。
    “你们真…算了,我不说了。免得又说我故意抹黑蔺芊墨,给凤家添乱。”肖老夫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郭氏干干一笑,“那伯祖母你好好休息。”
    肖氏心里不安的厉害,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那边郭氏已开口,“姐姐走吧!别叨扰伯祖母休息了。”
    人离开,屋内静下,齐嬷嬷扶着凤老夫人坐下,“老夫人,你可是不能给肖家的人置气,为了她们伤了自己身子那划不来。”
    对肖家那群人的做派,齐嬷嬷实在是厌的厉害,此时,说话也不再含蓄。
    凤老夫人摇头,“肖家对凤家有诸多的不满,我早已预料到。有些话只要不过分,一些冷嘲热讽什么的,我听了也就听了。可她们把风璟和蔺芊墨的事儿拿出来说,实在太过。”
    “老夫人说的是!”
    “此事非同一般,她们身份非比寻常。她们是凤璟的外祖家,不是外面那些无关紧要,毫不相干的人。一句是凤璟所为,一句蔺芊墨不守妇道,足以让流言做实,这其中的严重性,你应该想的到。”
    齐嬷嬷点头,“老奴明白!”
    为护妻,焚杀胡家人,这话若是做实了,那么,于郡王爷有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
    凶残,无道,一个任意斩杀大瀚百姓之人,怎能做大瀚的军领。依次,不止郡王爷坏了声誉,就是凤家也随着丢失了威信。
    而郡王妃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守妇道,勾引外男,祸害凤家,一个祸水的名头大概是少不了了。如此,郡王妃被损害的不止是名声,甚至还有性命…。
    凤家在京城,是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同时,也是不少人觊觎想推倒,并取而代之的对手。
    一旦凤璟凶残名声成立,一夕凤家威望倒地,所面临的处境昭然若揭,必然是墙倒众人推…还有来自高位之人的打压,很多危机,必然接踵而来。
    这其中的严重性,肖家人是没想到也好,是想到了却故意为之也罢。凤老夫人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肖家对凤家深深的怨怼,近乎仇视。
    “你去交代门房一声,国公爷或凤璟回来了,让他先过来我这里一趟。”
    “老奴这就去!”
    九皇府
    外面那些流言传到赫连逸的耳中时,赫连逸眉头微皱,轻轻缓缓,爆了句粗话,带着戾气,“胡海那个杂碎。”
    影一听了,嘴角歪了歪。只要是关乎到蔺芊墨的事儿,总是能窥探到主子情绪上的一丝真。
    “凤璟那厮在忙什么?”
    那厮,清晰透着不满,厌恶!
    “凤郡王在军营!”
    “最好一直待在军营别回来才好。”
    如此,刚好给主子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影一想着,不由腹诽;对蔺芊墨,主子仍然贼心不死呀!
    “胡家那边你派人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是!”影一应,随着道,“主子,向夏家下聘的日子您可过去?”
    赫连逸摇头,“请长公主去一趟,我就不过去了。”
    “属下知道了!”
    “另外,把府中那些女人都给本王打发了。”
    “是!”影一领命,飞身离开。
    赫连逸静坐,良久,从袖带里拿出一个木簪。蔺芊墨在集市选中,却被魏似儿夺来那支。
    盯着手里的发簪,脑中映现蔺芊墨带笑的容颜,呢喃,“肖家到来,她过得肯定不舒心吧!若是烦了,就尽早舍了凤璟。那厮不如本王靠得住!”
    赫连逸说完,摩挲着木簪,淡淡一笑,笑自己,怅然!
    最初,他有机会,却因彼此身份,排斥,尽力忘记。
    其后,错过,求而不得,也试着去放下,忘记。
    而现在,赫连逸却是不想忘记,也不愿放下。因为,这贫瘠的心,也就剩下这一点儿存在和念想了。
    她好的时候,他想想她,骂骂凤璟。
    她不好的时候,他跟着闹闹心,咒咒凤璟!
    有个可想,可烦的人,日子,总是不寂寥!
    皇宫
    听完龙卫的禀报,赫连昌神色莫测,沉默,片刻,开口,“继续派人看着,有什么发现即刻来报。”
    “是!”
    “去吧!”
    龙卫听令,无声退离,消失。
    “顺喜儿!”
    听到赫连昌的声音,守在门口的顺喜儿急忙往内殿走去,“老奴在!”
    “你去一趟大理寺,告诉武应,关于京城传播的关于凤郡王的流言,让他查探一下出处,确定了给予重罚。任何诋毁凤郡王声誉的人,都不可以放过。”
    顺喜闻言,恭声应是,“老奴这就去。”
    “嗯!”
    顺喜儿离开,赫连昌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却掩不住嘴角那一抹上扬的弧度,透着清晰的愉悦。
    喜公公走出御书房,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那或许流下的冷汗。
    凡是散播流言,对凤璟不敬之人,一律严惩。这…。
    皇上这一决定,必然引起一系列的反应,造就一连串的怨声。
    怨声载道之中,同时也引发,人们对凤家的各种不满,引起各种联想。凤家功高盖主,实难容!
    遭遇弹劾难免,而皇上从一众奏折中,亦可清晰窥探出,那些是对凤家不满之人,对他忠心之人。
    凤家这边出事儿,皇上添火,导戏!
    京城之内,皇家之中,又是一片暗涌。
    喜公公明了其中作用,心里不免叹息。皇上动不得凤家,可却不妨碍皇上借机打压凤家。
    凤家
    凤璟跟国公爷差不多前后脚回来,听了门房的禀报,去到凤老夫人那里,听完齐嬷嬷的叙述。
    国公爷脸色即刻沉了下来,“肖荥那老小子,空长了脑子,却没长眼睛,当初怎么就对整氏那娘们死心塌地了呢!”
    凤老夫人听了,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郑氏之父对他有救命之恩么?肖荥是重情重义之人,郑父既把女儿托付给他,肖荥之人不会薄待。”
    “重情重义那也要看什么人,就郑氏这样,就是对她太厚待了,才会蹦跶的这么厉害。”
    凤老夫人听言,无声认同,转头看向凤璟,“璟儿,你预备怎么办?”
    凤璟还未回答,国公爷既恼火道,“你祖母替你护着媳妇儿,你这小子也不能让你祖母受委屈。肖氏是你娘,郑氏是你祖母,这都是你小子的事儿,你给我去处理了!”
    看了一眼急赤白脸的国公爷一眼,凤璟看着凤老夫人开口,“这些事儿墨儿可知道了?”
    “她在操心凤英的事儿,我没让她知道,也交代了府中的下人,没去打扰她。不过,有肖家的人在,她恐怕也听到了一些。”
    凤璟听了,点头,起身,“我知道了,祖母歇着吧!这件事儿我会看着办。”
    “给我一锤搞定了,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祖父去办吧!”
    “办个屁,肖荥那也是跟老子出生入死走过来的,老子怕控制不住一刀抹了她们。钝刀子割肉,我没那耐性。你少啰嗦,赶紧给我处理了。”
    若他们不是肖荥的种,国公爷真想绝了这门亲,灭了他满门。风风雨雨几十年,刀里来血里去,最后老妻竟然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实难忍…
    凤璟听了,没在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凤老夫人眉头微皱,“你真的要交给璟儿处理?”璟儿出手,那可从来就没轻缓一说。
    国公爷神色沉厚,直白道,“这个家总归是他来当家做主,如何处理肖家,还是看着他的意思走吧!我已经老了,不想因惦记着过去跟肖荣的情分,就给他留下什么后患。而且,肖氏总归是他的母亲,若是我出手,他夹在中间会更被动。凤腾心里恐怕也会不舒服。觉得我这个做爹的心里光有孙子,没他这个儿子。”
    “腾儿他不会那么想!”
    “未必!凤腾身体不好,人从来敏感。而且,比起他,我确实偏爱凤璟。我若是惩治了肖氏,他心里必然也不会舒服。我不想引起他什么逆反心理,那不是什么好事。”
    凤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沉默,无言。良久,开口,“上次凤璟那样惩治凤嫣,怎么肖氏还是不长记性呢?”
    “凤璟是兄长,是儿子,就算他再生气,也不会要了她们的命。没性命之忧,这就是作的底气。”
    凤老夫人听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叹,母子情薄,兄妹缘浅。
    这厢
    肖家人把在凤老夫人那里说过的话,对着凤腾重复的说了一遍。
    肖老夫人说完,凤腾听完,凝眉,眼底溢出厉色,刚欲开口…。外面一阵响动。
    听到声音,众人抬头,凤璟身影映入眼帘。
    清清淡淡,波澜不起,却是压迫感十足,山欲来,风欲袭,令人心窒,神经瞬时紧绷。
    凤腾看着凤璟,眼中划过一抹复杂,“你来了!”
    “璟…璟儿,你过啦!”郭氏不由紧张。
    肖老夫人绷着脸,压下心里的不适,威严开口,“你来的正好,关于外面那些流言,我们正好想问问你!”
    凤璟看了肖老夫人一眼,移开视线,抬手,几个护卫即刻出现眼前。
    高大强健,面色冷硬,手持长剑,铁血强悍,望之令人心悸,生怯!
    “送她们会偏院,守着,无令,不许踏出一步!”
    凤璟话出,屋内几人,神色各异。
    而见识过凤璟在肖家挥刀杀人的一面的肖老夫人,此时听到凤璟要把她们圈禁,肖老夫人除了恼火,倒是没多激动。
    而未知凤璟对肖家威慑一事儿的肖氏和郭氏,这会儿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郭氏眉头皱起,“凤璟,你这什么意思?是要把我们关起来吗?”
    “璟儿,她们是你的外祖母和舅母,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带走!”
    “是!”
    “凤璟!”
    “若不愿,若违抗,即刻送回肖家。途中,天灾意外,生死有命!”
    这是威胁,是胁迫,是想要你命!
    话落,肖老夫人眼前黑,脚下晃,郭氏头皮紧,脸苍白;肖氏眼眸瞪大,不敢置信,不能接受。
    “凤璟,你…你疯了!”
    对于肖氏的话,凤璟不予回应,淡淡看了肖氏和郭氏一眼,“不走吗?”
    “凤璟…”
    “不,不…。我们这就过去,这就过去。”郭氏伸手扶住,确切的说,应该是拉起肖老夫人就往外走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凤璟一看就是那不能讲道理,可胡搅蛮缠的人。再说下去,头和身子搞不好真的要分家了。这个时候保命重要,争口气那都是次要的。
    肖老夫人,郭氏离开,屋内护卫退下。
    凤璟淡淡在一边坐下。
    肖氏眼睛泛红,又气又怒,“凤璟,上次你那么对你妹妹,我没说什么,因为你妹妹确实做错了。你罚她,我无话可说。可你外祖母和你舅母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她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凤璟淡淡看着肖氏,娶个媳妇儿跟肖氏完全相反,令凤璟感到庆幸。
    “母亲,如此看重血缘,为何对自己的儿子,却从来不懂得维护。”凤璟淡淡道。
    肖氏抿嘴,“维护?我对你只有相求的份儿,你何时需要我护着。”
    凤璟听了,看了凤腾一眼,“人,总有得失。父亲运气比我好,妻子用心,母亲上心。在母子缘这里,我不及你。”
    凤腾听言,眼帘微颤。
    凤璟移开视线,清清淡淡道,“人有远近,亲戚也有厚薄。凡是不看血缘,只看对错。不过,也因为有那层血缘在,凡事我愿留一条底线。但,若是一再触及,无法容!”
    “你什么意思?”
    “儿子不孝,太过冷情;婆母不慈,威严太盛;若是母亲不喜凤家,心存不满,那么…。”凤璟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肖氏面前,不疾不徐道,“拿着这个离开吧!”
    听到凤璟的话,看到眼前东西,看清上面内容,肖氏心口窒息,眼前发黑,阵阵眩晕。
    凤腾神色变幻莫测。
    休书!竟然是休书!且上面已盖了凤腾的印记。
    肖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凤腾,面色灰白,“凤…凤腾,这是你的意思…你要休了我?”
    凤腾未说话。
    凤璟把手里属于凤腾的印记,放在坐上,平淡道,“是我的意思!”
    肖氏闻言,身体发抖,红了眼圈,湿了眼角,心里发寒,轻颤,低吼,“你…。你要你父亲休了我!凤璟,我是你娘,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可以…?”
    “你是我母亲,这一点儿我从不否认。而我作为儿子,除了不会跟别的孩子一样,对你撒娇,对你哭闹,对你太过依赖之外。身为人子该做的,我不差分毫!”
    “不差分毫…呵呵…”肖氏眼泪落下,看着手里的休书,满脸嘲弄,“包括,做主休了自己的母亲。”
    “除了这个,完全看不得其他吗?”
    “其他,你指什么?你护过我吗?”
    凤璟听言,嘴角不由勾了勾,浅淡的弧度,眼眸却越发清淡,淡到无色,“女凭父贵,妻凭夫荣,母借子安。过去几十年,母亲过得很顺遂,外祖父对你不曾苛待,父亲对你不曾冷待,而我…。或许在你看来,是唯一的不顺。”
    凤璟说完,起身,神色恢复以往的寡淡,“中馈,不是祖母不放,而是你无法掌控。是非不辨,对错不分,黑白不清,魄力不足,无主心骨,耳根软,定力差。凤家后宅,你镇不住。结果,你受累,凤家积祸,均不是福。而你对祖母的不满,是不惜福,是糊涂的证明。”
    “凤璟,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无是处。”肖氏气的心口疼,出恨。
    “你不喜凤家,凤家也容不得你。你可以回肖家,哪里或许会令你感到自在,舒服。”
    凤璟说完,抬脚离开。走出屋子,看到站在门口,浅笑等待,眼带担忧的女子,凤璟心口微暖,刚才那一丝紧绷舒缓,消散。
    人生没有两全其美,他不得母亲眼,却还有她在。如此,就够了!
    “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伸手握住凤璟微凉的大手,心口微涩,抬眸一笑,牵着他离开。
    攘外先平内。
    肖家于凤家的牵扯,本是国公爷和肖荥不在了。
    现在,肖氏离了。
    肖家与凤家牵扯,斩断。釜底抽薪!
    至于肖家的反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第200章 你不心疼,我心疼

    休了?
    当这样的结果,还有那其中的对话,国公爷和凤老夫人听完之后,不由心口颤了颤,相视对看一眼,心里均不是滋味。
    作为军之将领,凤璟所学,所触,所承担,所面对的,注定他成为不了一个温和,绵软之人。
    手段强悍,杀伐果断,铁血手腕,遇事亮剑,干脆斩断,不避不闪。
    也就是因为这样,凤璟他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跟他一起,压力很大,身上压迫感太重。
    这样一个儿子,肖氏不知如何亲近,这凤老夫人可以理解。毕竟,就连她,很多时候跟风璟说话,也不觉把控一个度,说教什么的,都有压力。
    但,却不能因为凤璟难以近亲,就全盘否认他的好。
    老夫人越想这心里越是不舒服,“这肖氏太过分,太不知所谓,这么多年,若不是有璟儿在这里站着,有他无声护着。就算有我的维护,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过的这么悠闲,自在。现在倒是好,自家儿子都被她娘家人推到刀口上了,她竟然还护着娘家,怨着自己儿子?她可真是够了!”
    国公爷绷着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恰时,木子走进来,禀报道,“国公爷,老夫人,喜公公来了!”
    闻言,国公爷眼底极快划过一道暗光,沉厚,深谙。
    凤老夫人也瞬时沉默了下来。
    “请喜公公进来!”
    “是!”
    稍时。
    “老奴给国公爷,给老夫人请安。”
    “喜公公无需多礼,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国公爷问的直接,喜公公也不拖拉,答的直接。
    “回国公爷,是这样的,关于外面近两日流传的关于郡王爷和郡王妃之事,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很是震怒,已经派了大理寺卿的武大人去查探这件事儿,查明之后,定不会轻易饶恕那些抹黑郡王爷之人,还请国公爷和老夫人放心,不要太过担心。”
    顺喜儿说完,国公爷叹息,谢恩,“让皇上操心了。”
    凤老夫人垂眸,感恩,“谢皇上不怪之恩!”
    顺喜儿听了,却是不敢多应,国公爷可不是那种可随意糊弄的人,他少说两句,那是给自己积福了。
    笑了笑,顺势转移话题,“敢问国公爷,肖荥肖大人一行家眷可是在府中?”
    老夫人听言,眼神微闪,心口压抑。
    国公爷神色如常,点头,“在!”
    “皇后娘娘说,她跟肖老夫人多年未见了,想趁此机会见见肖大人的家人,聊表惦念。”
    国公爷听了,“如此,喜公公稍等,老夫这就派人去带她们过来。”
    “老奴随着一同过去,也省的国公爷多受累了。”
    国公爷听言,笑了笑,情绪无起伏,“木子,你带喜公公过去。”
    “是!喜公公请。”
    “劳驾了。”
    “不敢!”
    喜公公躬身离开,完全不敢直视国公爷的表情。
    喜公公离开,屋内静寂片刻,国公爷抬手,屋内下人俯身离开。
    凤老夫人抬头,“要不,我随着一同过去?”
    国公爷摇头,面色沉沉,“那肖氏是个口舌无忌,行事莽撞,又好强争省胜的。再加上皇后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你去了拦不住什么,反而滋长她的气焰。在家里歇着吧,没的去受那份闲气,让自己为难。”
    “老爷说的是,可是,我这心里总归是不放心。”
    “无事。肖氏说得再多,皇后也只是听着,而后禀报了,为的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凤家和肖家确实水火不容,至于其他…没人会为肖家当家做主,会因此降罪凤家。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家还没个磕磕绊绊的,找由头,也立不住脚。皇上不会开那个口。”
    凤老夫人听了,沉默。也明白,这是想用肖家来膈应凤家,挑起凤家事端。
    皇上对凤家的忌惮,凤家之人均是早已了然于心。可,用如此手段来打压凤家,实在是…。有失帝王风范,太小家子气,实在让人看不上。不过,确实膈应的厉害。
    看来皇上随着年事的增长,人也越来越敏感。借助一切可能打压凤家,这是生怕下一代帝王压制不住凤家吧!
    国公爷心知肚明,只是对肖家实在头痛,“肖家心不稳,此乱早晚必出。以前身边得力助手,现在却成了身上的一个脓包,不剔除难忍,剔除自己也疼。所谓世事难料,万事难由人,这话果然没错。”
    国公爷心情沉重,“我大概是真的老了,越来越惦念过去跟在身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荣辱与共,坦荡豁然,日子艰辛,可这心里舒服。哪像现在…”
    凤老夫人听了,心里也觉得悲凉,凤家为大瀚卖命几十年,最后换来的却是皇家的忌惮。破天富贵的背后,冷峭暗涌危机不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皇家,完全是一句笑话。
    尽忠,豁命,今得伤心。
    伸手握住国公爷已苍老的大手,看着已盈满皱褶的面容,凤老夫人眼角泛起湿意,“老头子,你在战场上,披甲上阵,奋勇杀敌的时候,可从来没畏惧过。怎么现在就怂了呢?这一点小坎坷,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你不是说过嘛,这辈子就没想过做狗熊,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没什么可怕的,而且,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国公爷听了,眼睛涩涩,却笑道,“连陪我死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这辈子嫁给我是不后悔了?”
    “虽然怨过,可我从来没后悔过。不提这荣华,这富贵,不提这儿孙满堂,子孙膝绕。就只是你,这辈子,该护着我的时候,就从来没退过。就这一点儿,我这辈子不亏,我嫁的男人,由始至终,都是英雄。”
    国公爷紧紧握住凤老夫人的手,难掩动容,“外人千万句赞颂,不及老妻一句认同,看来我这辈子没做错,没做错…”
    “当然没错。本是山中虎,为何要憋着自己去做那洞中鼠。”
    凤老夫人话出,国公爷大笑出声,“夫人说的不错,既是虎,何为鼠!”
    无欲者刚,不进则退,不惧生死,又何怕那点猜疑。
    凤家军权在手,先帝丹书铁劵在握,你再忌惮又如何?我就是不放手,能奈我何。我是忠,可却未到,为安你心,上赶着抹脖子,杀子灭妻,自绝全家的程度。
    你贤,我忠!反之,你无德,我亦无所惧,无不能做,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
    去往皇宫的马车上,肖氏同郭氏坐一辆马车,肖映和丫头单独坐一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皇宫驶去。
    “等着吧!这次见到皇后娘娘,我一定要把风家的蛮横,凤璟的恶行,都给抖搂出来。”肖老夫人恨恨道。
    郭氏听了,皱眉,神色不定,心中犹豫。虽然肖樊也说了不用顾忌,尽管直说。可她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自觉,肖家的地位跟凤家相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皇后作为太子之母,会为了肖家,而去得罪凤家这个手握兵权的忠臣吗?
    不用心,肖氏都觉得不可能。太子现在还未登大宝,这其中存在太多变数。而凤家在这其中,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如此,皇后娘娘杠上凤家有什么好处?那是给太子拉仇恨呀!皇后没那么傻!
    郭氏不答话,却不妨碍肖老夫人的抱怨,“凤家他就算再了不得,那也是臣。而老爷,当初那也是有功之臣。现在我们被凤家如此欺辱,我就不相信,皇上和皇后娘娘会坐视不管。任由凤家如此嚣张。”
    “娘,我看到见到皇后娘娘时,这些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郭氏觉得,她们现在已经跟凤家杠上了,若是万一再皇后娘娘不喜,那对她们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特别,肖老夫人这一口一个,让皇后娘娘做主什么的,那根本就是让皇后为难,下不来台。
    肖老夫人闻言,这眉头瞬时竖了起来,“怎么?你这是怕了?”
    “媳妇不是怕了,我就是觉得,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喜欢那种长舌之人…”
    “什么长舌?我这是述冤屈,鸣不平!”
    “不管怎么说,还是少说一点儿为好,免得…。”
    “你若是害怕,你就别说了,我来说!”说着,瞪了郭氏一眼,满眼不满,嫌弃她的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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