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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皇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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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尚宫掌管亭芳殿数年,从没有出过一丝差错,除了养猫这件事情。宫中忌讳养猫养狗的,从前也不过几位得宠的宫妃宫殿里头养着几只,但也从不会放出宫殿之外,免得冲撞了旁人。然后就是亭芳殿了,仿佛白尚宫执掌亭芳殿多少年,她养的猫儿就活了多少年一般。
  “再找找,如今东宫那位掌管宫务,万不可出差错。”
  “是,大人。”女使领令下去。
  说起来,她已经派人找过很多地方了,玉凤从前不怎么会乱跑,亭芳殿也够大,足够让它活动了。断没有像这回一般跑出亭芳殿,跑到其它地方去。前朝也不会有,若是去了前朝,早就被重重御林军给捉住,哪儿还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后宫各处宫殿也都差人问过一回,如今圣人病重,后妃们无不小心做人,皆是不肯让一只猫儿居于自己宫殿中。
  女使想到这儿,忽而抬起头来,望着东边儿,也只有那一块地方没去过了。
  她叹了口气,方才她就不敢同白尚宫禀报,说玉凤很有可能跑到东宫去了。她想了想,方才想起如今在东宫伺候的宫人里头还有位同她有些熟识的,她私下去问问再说。
  东宫庭院中,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睡了一觉,陈青瓷迷迷糊糊醒来却也不想动弹,今日这样的日子说来才是闲暇,能够自在的坐在一方庭院中,喝茶看书度日,静静的等着殿下从前朝忙完朝事回来。
  若是能忽略她一身的酸楚,这倒是她时常想过的,如何度过舒心的一日。
  她呆呆地瞧着不知何时跑到她面前,占据了一块地方晒着太阳舔毛的两只猫儿。
  一黑一黄两只猫儿就像是八百年前就在一起过的一般,互相喜欢着对方。
  外头传来些动静,像是有人在低声说着话。
  她循声看去,影影绰绰的瞧不见人影。
  “晓莲,你去瞧瞧外头可是有人来了?”
  “是,娘娘。”
  晓莲闻声就匆匆走去。
  “赵女使?”她一眼就认出了此刻正同宫女讲话的是谁。
  来人正是来询问猫儿何在的赵女使,她带着笑,虽不知为何会惊动了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却道:“娘娘这会子可得空?”
  她既然被撞了个正着,若不寻出个理由来,难免会有窥视之嫌。
  “便是娘娘叫我前来看看,赵女使不妨同我进去拜见娘娘。”
  “也好。”赵女使点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跟着晓莲穿过影壁,绕过假山,便见庭院中,大树下正懒洋洋晒着太阳,明艳动人的太子妃娘娘。
  她敛下心神,忙上前请安,“微臣赵束拜见娘娘。”这倒不像个女子的名字。
  陈青瓷微微愣神,复又反应过来,在这宫里头能够自称微臣的女子除了尚宫局的女官,便不会有旁人了。
  “免礼。”
  “赵女使来,可是有事?”陈青瓷显然是误会了。
  赵束拿出方才准备好的理由,说问问关于三公主婚嫁上的一件小事。
  她余光处却瞧见了一抹橘色又毛绒绒的身影,“这!”她有些失神,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惊呼了一声。
  “赵女使也喜欢猫儿?”
  “娘娘,这只橘□□儿可是您的爱宠?”这分明就是她们宫里头走失了的玉凤。
  陈青瓷笑道,摸着方才已经跳到她身上的来煤球,“这只橘猫儿倒不是我养的,赵女使可认识它?”
  “玉凤。”赵束轻轻唤了一声,橘猫儿甩了甩尾巴,走到她跟前来,极其亲昵的蹭着她的小腿。
  “娘娘,这只橘猫是亭芳殿所养,一时不察让它扰了您清净,微臣替它向您赔罪。”赵女使赶紧躬身道歉。
  陈青瓷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找到了猫儿的主人,不过是多吃了几碗猫粮也不妨事,“赵女使言重了,昨日殿下还说这两日会让人去各处问问是谁养的猫儿,既是你们亭芳殿的,你领回去就是。”
  “多谢娘娘。”赵束也松了口气,可算找到了这位小祖宗,不然还不知道大人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她弯下腰,将猫儿抱在怀中,可不过片刻,玉凤又从她怀中挣脱,跳到了陈青瓷怀中,与煤球相伴。
  “这。”赵束有些惊讶。
  陈青瓷便不好意思起来,这就是她不大好说的地方,“我这只猫儿是只小公猫,可能这些日子到了时候。”
  话说到此处,赵束见那两只猫儿相亲相爱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青瓷见她为难,“你若放心,将它留在这儿几日,到时候再来抱回去便是。”
  “是,娘娘。”赵束忙低下头应道。
  她在心中暗暗叫苦,这回去可怎么同大人交差,玉凤这可算不算是一脚也嫁入了高门?她带着忐忑从东宫出去,走到宫道上,回想了会儿,决定还是老实同大人讲。
  “玉凤?”陈青瓷低着头挠了下橘猫的下巴,这倒是个好名字,大抵是取自瑶台玉凤中的二字,橘猫花色同这个品种的菊花有些相似,倒也高雅。
  她又转过头看向乌黑发亮的煤球,“你可怎么办,这可是白尚宫那儿的猫。”她颇有些苦恼,这两只猫儿做了伴,白尚宫那儿她就有些不好交代了。
  城门关卡处,谢景瑜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过片刻,外头有了响动,他立时下马车,远远就看见了一辆青帷小车在官道上行驶而来。
  那马车也停了,从里头走出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却依旧年轻,穿着一身灰蓝色道袍的男子来。
  “贫道上善见过殿下。”他缓缓走过来,行了一礼。
  谢景瑜不慌不忙地回过礼,方才请他上了马车,与他共乘。
  “殿下,贫道见您今日红光满面,可有一番际遇。”上善国师上了马车之后,端详他片刻,掐指一算,笑道。
  谢景瑜轻咳一声,眼中有些许一闪而过的慌乱,却道:“父皇这几日自觉身子日渐衰微,国师您可有什么法子。”
  上善国师凝神望着他,从前谢景瑜还病着时,气运衰弱的很,时有时无。如今看来却是气运旺盛,比之从前不知好过多少倍。
  听他说起圣人,上善国师便道:“贫道从前就劝过圣人,让他放下心中所想,他的病不在体而在心。”
  谢景瑜点点头,眉头微松。上善国师这般说,自然是心中有所把握,圣人的病大概能有所缓解了。
  他又想起了陈青瓷来,“国师,您从前为我算过一门姻缘。”
  “殿下,恕贫道并不能回答你关于太子妃之事。”国师不待他将话说完,便截住了话茬。
  “为何?”谢景瑜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许多事,都同从前不一样了,不是吗?”国师带着了然的笑,“既然如此,结果如何,都已无法预料。”
  他心情一沉,却也知再多问,国师都不会回答。
  同从前不一样?
  这从前又是指的哪个从前呢?他心中思索着。
  上善国师看他这般,只笑而不语,有些事情,原不该他插手。
  等马车到了皇宫,自是立刻就去了圣人所在宫殿。
  圣人如同见着多年老友一般,十分亲切,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床头,是要同上善好好说说话的意思。
  “你自去忙,让国师同朕好生说话。”不仅如此,圣人还将陪在一旁的儿子给赶了出去。
  “你出游这么些日子,到处所见,民风如何?”圣人先是问了句寻常话,他最关心的还是江山社稷。
  上善说了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便又听圣人咳嗽了两声,是有些不舒服。
  上善替他把过一回脉,“圣人,贫道从前如何同您讲的,今日还是那些个话。”
  “你莫诓骗朕,朕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吗?”圣人摇摇头,却显然不相信。
  上善国师的表情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您从前担心后继无人,如今七皇子长成,贫道瞧他极好,可为君主。那您还何不放下一切,只安心修养,颐养天年。”
  “我何尝不是这样?”圣人嗔怪道。他实则还要时时过问前朝之事,这养病也就不够精心了。
  上善国师忽而掐指算着,过了一会儿方才说:“怪哉,贫道方才福临心至,有一道紫气从东方来。”
  圣人忙问:“为何?”
  上善国师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圣人何不耐心等候?”
  国师回来,圣人第二日竟能下地走动,连寻常不爱用的进补之物也能吃上两口了,这就惊呆了宫中之人。
  “这位国师果真这般神奇?”陈青瓷也听说了,带着些惊奇问道。
  “自然。”谢景瑜微微一笑,圣人好些了,他心中也放下了一件事。
  “那岂不是要备上谢礼,好生谢过国师才是。”陈青瓷想了想。
  “国师乃世外之人,你若以礼谢他,倒显得俗了。”
  “说的也是。”陈青瓷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你不用担心,我这边都会安排好。”谢景瑜淡淡道。小姑娘要操心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了,这些事他来做即可,何须再让她操心。
  不知何时,他的身影将小姑娘完全笼罩住了,他伸出手去替小姑娘轻轻地按摩着腰。那夜之事,他罚了刘院正一番,刘院正抱屈,说圣人盼着能早日抱孙,所以他才会开上些有助于闺房之乐的补药,但是这药绝不伤身。
  他不放心,让韩太医替小姑娘检查一番,还有那药也看过一回,确实同刘院正说的一般,可能是小姑娘体质虚寒,这补药喝多了,药效比旁人大些,但也不会损伤身体,他这才放下心来。
  说来,他这一年,心中都想着小姑娘还小,有些事情能缓则缓,等她再大一些,再做也无妨。一年过去了,小姑娘长大了不少。他俨然也将自己看做了柳下惠一般的人物,将所有的欲望压在心底。
  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有了开头,就像是给欲望喂了一颗糖,让它重新复苏,冲破枷锁。
  一旦有了它,如何还能心怀不乱的只看着她呢?
  于是,他附在小姑娘耳旁低声道:“年年,腰可还疼?”
  “不,不疼了。”小姑娘觉着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回口水。殿下这会子的神色颇有些危险,像是那晚一般。
  三公主的婚事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陈青瓷从前都没怎么见过三公主,因着婚事,她想着不然设个小宴,请一回那些个郡主公主们共同聚一下。日后三公主出了门子,再相见就不是闺中姐妹之间的亲密了。
  三公主性子文静,同她的生母惠嫔相似,长相略显寡淡,却又带着一股子书卷气。陈青瓷同她说过几回话,倒十分相处得来。
  “三公主,小宴设在后日,你看如何?”
  三公主含蓄地点点头,“都听嫂子的便是。”这是替她办一场婚前小宴,她自不会挑理。
  忽而三公主又抬起头来,带着些感激的神色,“有劳嫂子替我操心这些事了。”
  她原以为这些小事,旁人是不会在意的。生母又不受宠,她也不如四妹妹在父皇面前得脸,也同太子哥哥不是同胞兄妹,在这宫里头的日子自然也算不上多好过。
  “说这些做什么,公主千金之躯,这些事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陈青瓷笑眯眯地回道。
  四公主这头的事情安排好了,她略微放宽了心。等送走了四公主,谢景瑜走了进来,今日天色倒还早,各处还没有到下锁的时间。
  她将玉凤抱起来,前两日还甜甜蜜蜜待在一起的小猫咪,这两日就仿佛是两相生厌,再也不待在同一处地方,她又忙着婚事,就忘了让人将玉凤给抱回亭芳殿去。
  左右这会子无事,她也许久没有同殿下二人一同散步,这会子亲自将猫送到亭芳殿也是不妨事的。
  “殿下,我们将玉凤送回去吧。”
  “怎么了?他们不是玩儿的好好的。”
  谢景瑜看了一眼煤球,这些日子有了玉凤相伴,它再也不随意跑到正房搅了俩人的独出时光,对他来说,是正好的事情,巴不得两只猫一直好下去,再也不来打扰小姑娘才是。所以,这猫自然是两只待在一起最好。
  “殿下,我从前听说有些猫儿就是这般,它们只会在这段时节里好上几日,就会各自散去。”陈青瓷缓缓说道。
  “所以,这会子它们两个就不在一处待了。我怕它们两只猫过两日还会打架,那可怎么好,玉凤毕竟是亭芳殿的猫。”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景瑜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年年,我们同它们两可不一样。”
  陈青瓷反应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红着脸,“殿下,我又没说咱们两个。”
  人同猫儿自然不一样,虽人有千百种,可她同殿下,是彼此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若说他们终有一日会分开,也只有死亡能做到了。
  陈青瓷将玉凤抱在怀中,“我将你送回你家,你可愿意?”
  玉凤再也不挣扎,甚至还窝进了她的怀中,煤球更是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缩成一团窝在猫窝中,玉凤就这样任由她抱着出了正院朝殿外走去。
  宫道上,如今已经开始布置三公主婚事,两旁都挂上了许多红灯笼,就等着那日点上,照亮公主出嫁的路。
  “殿下,咱们就是今日完婚的,你可还记得?”小姑娘笑眯眯地抬起头看他。
  “自然记得。”谢景瑜微微勾起嘴角,那一日,好像也是这般,各处都挂上了红灯笼,迎着小姑娘进门。
  “年年。”谢景瑜忽然停下来。
  “嗯?”
  “我们日后生个女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温馨小日常结束,明天剧情走起。
  明天见~


第93章 
  盛夏时节,午间鸣蝉,好不热闹,闹得人心中烦闷的紧。
  陈青瓷懒懒的倚靠在大靠枕上头,拿着一本书翻着。她这一两个月不仅忙完了三公主婚事,还有中秋盛宴也办的十分不错,终于可以好生休息几日。只是如何都不能同往常一般心平气和地静下心来看。她将书翻了一回放下,又拿起翻过一回又放下,到底让一旁伺候的琉璃察觉了不对。
  琉璃放下手中的针线,“娘娘,可是待在屋中烦闷?今日还有些风,不如奴婢陪您去御花园走走?”
  陈青瓷点点头,她这会子胸中就像是堵了一口气般,想吐也吐不出来,想咽下也咽不下去。大概真的是屋子里头空气不顺畅,又闷热的很,所以才有这样的感受。
  御花园中,各色夏花开的十分旺盛。里头倒也没什么人在这个时间里头走动,圣人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但到底还是不比从前,那些个妃嫔整日里无不是赶着前去伺候,哪儿还有闲心前来御花园逛着。
  这倒也好,她免了与那些个长辈打交道,能够安安心心的逛着偌大的花园。她身后跟着五六个内侍,倒也安全。
  逛着逛着,人倒是轻松了不少,走过一片灌丛,倒听见灌丛后头有人在说话。她欲避开走,却又听见说话人的声音十分熟悉。
  “娘娘,王爷写了书信回来,说是在边城日子不大好过,您看这如何是好。”陈青月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的对面坐着的便是良妃。康王在信里头发了满满三页纸的牢骚,他在边城实在呆不下去了,那谢景怀如今得了重任,到让他这个做哥哥的被活活比了下去,不仅如此,仿佛在边城,他就成了个隐形人一般,谁都敬着他,却也远着他。倒不如让他回京来,起码还能在圣人跟前露脸,莫让圣人忘记了他还有个儿子。
  良妃还是一副淡淡地模样,她着实看不上这侧妃,可如今康王府却被这侧妃完全把持了,那李茹思整日里吃斋念佛,倒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这宫里如今也不是本宫作主,本宫在圣人跟前也说不上话,你说,本宫还能怎么办?”良妃有些头疼,这些日子后宫人人心思泛动,那些个鲜亮的宫妃们都争着在圣人面前伺候,反而她这样跟了圣人数十年的,要自持稳重,不敢前去圣人跟前请安。如今,她也有小半个月未曾见过圣人。
  她儿子上回寄来的书信,她心中犹豫不定,一直不敢动手,如今也越来越心思回收。德妃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也不想贸然出头,成为第二个德妃。但是,这宫里头让小辈掌家,这着实让她丢了颜面,也心有不甘。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忽见外头树下有抹明红色裙摆,她面色一愣,“谁在那里。”
  琉璃忙拉了拉自家姑娘的袖子,这被人瞧见了,倒也不好不上前去打个招呼了。陈青瓷慌忙平静了心绪,挂着笑走上前去。
  “良妃娘娘。“她行了一礼。
  良妃脸色并不好看,见是她却又不得不压下心思做出副亲切的模样,“原来是太子妃,你今日怎么会有闲心来逛园子?”
  陈青月捧着月份逐渐大起来而显怀的肚子微颤了颤,她站起来身来想要行礼,却被拦住了。
  “陈侧妃怀着身子,免礼吧。”陈青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也觉着揣着这么大个肚子弯腰行礼,看着也是吓人。
  陈青月低声答了一声是,又再次坐下。她也许久没有见到这位堂姐,如今却觉着堂姐整个人气势同从前全然不一样,不见从前的胆小弱怯,仿佛整个人矜贵又自持。
  :太子妃若无事,同本宫坐着闲聊一回?本宫也难得见着你一回。“
  良妃这话掐着酸气,陈青瓷也没听出来,只是坐了一方石凳,方才道:“这日头越来越大,今日倒还有些风,所以我出来走走。”
  她说着烦闷,方才还顺畅了的胸口却又像被堵住了一般,带着些闷气,却又不好刚坐下就起身走,只好将那股气给压了下去。
  “是啊,这日头大了,屋子里头待着闷得慌。”良妃淡淡地开口。
  “妾身瞧着太子妃娘娘气色不好,可是身子不爽利?”陈青月见着她,内里发虚,说话间就带上了些讨好。
  陈青瓷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只是日头有些大罢了。”
  良妃说了几句话,忽而站起来,“本宫倒是有些乏累了,陈侧妃,你替本宫好生陪太子妃逛逛园子,本宫先回宫了。”
  说完这话,她带着宫人从亭子里离去,留下这对堂姐妹面对面坐着。
  陈青瓷没什么多的话好同她讲,却见她一直捧着肚子似很乏累,“你若是累了,不用陪我,回去歇着罢。”
  她不喜欢这堂妹,却也不想为难她。
  “妾身不累。”陈青月犹犹豫豫的,她这一胎怀着不安稳,又要在康王府后院整日里同那些个妾室们斗法,还要想尽心思讨良妃欢心,所以自己倒没有好好养胎,弄得疲惫不堪。
  今日可是她好不容易靠着康王寄回来的一封书信才能进宫拜见良妃,良妃不待见她,这不看见陈青瓷来了就走,留下她同陈青瓷二人独处。
  琉璃站在陈青瓷身侧,警惕的看着对面这位三姑娘,免得她出些什么岔子落在自家姑娘身上。
  “姐姐如今是太子妃了,妹妹还一直未曾同姐姐道贺。”陈青月浅笑道,带着几分不甘还有几分恐慌。那一日茶坊的事情,就像是悬在她头上三尺的一把刀,时不时的提醒她,那个秘密会不小心公之于众。
  陈青瓷没有接她这句话,从前二人还在闺中时,虽关系不怎么好,到底是姐妹。可如今两个人还如何能够安稳坐在一处,心无芥蒂地闲聊呢。
  “琉璃,你先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同你家娘娘讲。”她抬起头看向琉璃。
  琉璃却没动,只站在那儿恍若没听见她说的话。
  “罢了,姐姐你若想让人人都知道这件事,那我也是不怕的。”陈青月笑了笑,却有些恼怒,为何要像防贼似地防着她,难不成她还能在这里对陈青瓷下毒手不成。
  “姐姐可还记得你上回在运河边办的宴席,给我下过一封请帖。”
  陈青瓷皱了皱眉,她因着李茹思养病,所以派人问过李茹思,就不成下过请帖,更别提还单独给
  “琉璃,你暂且退下。”她温和的抬起头看向琉璃,琉璃犹豫再三到底站在了亭子外头去。
  “三妹妹,我从未给你下过什么请帖。”
  陈青月表情松动了片刻,忽而又笑道:“那张请帖上头可盖着慎王府的印,结果我没去成运河,倒是进了一间茶坊,见了一位气势不凡的男人,他问了我许多话。”
  她话锋一转,“姐姐,你真的觉着咱们陈伯府上的事情,旁人半点儿都不曾怀疑?”
  “我便是什么都没说,那人却猜了个七七八八,姐姐,你猜那人到底是谁?”
  是了,能盖上慎王府的印,除了陈青瓷能做到,那还有谁?陈青月一时想通了,带着半分恐惧,还带着半分畅意的看着陈青瓷。
  陈青瓷眉头一滞,心却扑通扑通的急跳起来,她胃中有些翻江倒海的不适,那股不适涌上喉咙,她脸色一白,捂着嘴想要压下那股不安。
  琉璃带着身后宫人慌忙跑上来,她冷眼看着陈青月,“陈侧妃,你对我家娘娘做了什么?”
  “我在这里坐的好好的,半点儿都没碰着她。”陈青月也有些慌涨,她不过将这件事情说了,陈青瓷就受不了了吗?
  “还不快些扶着娘娘回宫,晓莲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琉璃再不看她,只将陈青瓷扶起往东宫走去。
  “陈侧妃可真是心肠坏透了。”琉璃还是有些气愤,才坐这么一会,陈青月就让她家姑娘这般难受,下回再也不能让她来见姑娘了。
  “与她没干系,我胃有些不舒服。”陈青瓷走动着,那股反胃感才稍微好些,她摆摆手,这股不舒服同陈青月到底没干系。
  只是陈伯府那件事情,看来到底是被旁人知晓了。那个冒充她给陈青月下请帖的男人,会不会就是殿下呢。
  “琉璃。”她低声唤道,一只手死死捏着衣角,将手捏的通红。
  “奴婢在,还有一会子就到了,娘娘你再撑一会儿。”幸好东宫离御花园不远,走上片刻也就到了。
  等回东宫,一屋子的人慌里慌张的将她扶上了床,又端来热水给她喝下。她闭着眼睛,那股反胃感一阵一阵的涌上喉间,她没忍住,到底吐过两回。
  她不舒服极了,又吐过一回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屋中乱作一团。
  “娘娘!娘娘,您醒醒,您别吓我。”琉璃慌了神,坐在踏脚上头无助的握着她的手。
  很快,晓莲带着太医匆匆走进东宫的大门。
  另有人前去紫宸殿报给谢景瑜。
  谢景瑜正给增琼楼写回信,听见外头杂乱的脚步声,忍不住朝外头看去。
  却是斯羽,“主子,娘娘晕过去了。”
  他一愣,丢下手中的笔起身,匆忙赶回东宫。
  斯羽小跑着跟上去,却是将事情简略说了一回,“是娘娘中午后觉着烦闷,去了御花园散心碰见了陈侧妃,不知陈侧妃说了什么,娘娘就不舒服,回宫后就吐了两回,此刻韩太医已经到了东宫。”
  “陈侧妃?”谢景瑜寒着一张脸,让斯羽打了一个冷颤。
  “正是,可要奴才将人捉来?”斯羽忙道。
  “先回宫。”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了。
  他大步流星地跨过房门,走到床前。
  “她情况如何?”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面容苍白,明明今中午他出门时,小姑娘还活蹦乱跳的,问他晚上回来可要吃鱼滑。
  韩太医放下手中银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殿下,请一旁说话。”
  谢景瑜喉咙一紧,双手紧捏成拳,但他没动,只坐在床沿,看着床上昏睡的小姑娘。
  韩太医犹犹豫豫的,像是怕下结论一般,谢景瑜耐心快要耗尽,“你照实说。“
  “娘娘这脉象,似乎像是有喜,想来是月份小,臣摸不大准。”
  韩太医说完这话,却不见面前的男人有一点儿喜色。
  “她为何会晕倒?”
  “娘娘身子并不是十分康健,气血一热,血气上涌,晕了过去也正常。只需要安心静养几一段时日,便能恢复。”
  谢景瑜终于放下心来,等回过神才想起方才韩太医说的第一句话。
  “她有了身孕?”
  “臣摸不大准,不如再请刘院正来给娘娘把回脉。”
  “来人,去请刘院正。”谢景瑜唤了人前往太医院,而他则坐到床侧,握住了小姑娘冰凉的手。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方才,他听见斯羽那么一说,脑子徒然就成了一片空白,旁的事情再也想不起来,只想赶紧回来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现下,他心中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刘院正背着自己的小药箱,小跑着往东宫来。天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他好不容易刚才躲过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让韩太医顶了他前来东宫。以为躲了个清闲,这会儿事儿还是落在了他头上。
  韩太医都觉着棘手的事情,他再去看,能看出个什么来?莫不是太子妃真出了大事?想到这里,刘院正心中一紧,倒是跑的更快了,要走三刻才能到的路程,硬生生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他老胳膊老腿刚想请安,却被拦住。
  “无须多礼,刘大人,你来把脉。”谢景瑜让开了些位置,让刘院正上前来。
  刘院正只好放下药箱,小心地开始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就带上了疑惑,却又怕自己是摸错了,沉下心来感受着指下的脉象。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今日来这里,可终于不是什么坏事儿了。
  “恭喜殿下,娘娘这是喜脉,估摸着月份浅,所以脉象漂浮。”
  屋中人人都放下心。
  斯羽见主子不说话,便上前一步,“还请二位大人随奴才往这边来,琉璃,你也过来。”这是要了解接下来该如何,屋子里头伺候的宫人年岁都不大,只怕还要好生说上一回。
  等两位太医好生说过一回,又开了药方,琉璃亲自跟着去取药,剩下斯羽来。
  “主子。”他带着笑意走进里间,唤了一声,却见自家主子并没有多少开心的神色,反而要他说,脸色是十分茫然失措的。
  “主子,太医说了,娘娘只是体虚,需要静养,您别忧心。”
  “嗯。”谢景瑜应了一声,眼神还是黏在小姑娘脸上,不肯分开片刻。
  “你下去吧,我想和她单独待着。”
  “是,主子。”斯羽轻手轻脚往外退去,关好房门守在了门口。
  又过了许久,躺在床上的人儿终于醒了过来,她方才睡得迷迷糊糊,却像是有人给她喂了药,还带着温柔的触感。
  她摸了摸双唇,仿佛还留有余温。
  “娘娘,您醒了。”琉璃惊喜道。
  她还有些浑身无力,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却闻见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中药味。
  “方才可是太医来过了?”她靠坐在床头,却见琉璃慌忙拿着软枕垫在她的腰下,动作带着十足的小心谨慎,将她慢慢地扶正,又把被子给她拉了上去。
  “你这是怎么了?”陈青瓷觉着有趣,她又不是瓷娃娃,便是从前,琉璃也没这般小心过。而且屋子里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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