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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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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眼看着谢景瑜,却被对方那道目光惊得心慌,平白无故的王爷怎么会问上了姑娘在燕京时候的情况?
  过了许久,才听见他说了一句,“是吗?”
  这两个字也听不出来其中是什么意思,琉璃张嘴想要再多说上几句姑娘小时候的事情,却被谢景瑜止住了。
  “不要同她说,我见过你。”
  琉璃从小书房中出来的时候,背上都湿透了,王爷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找上她,问她这些话。娘娘这些日子是不曾歇晌,瞧着没什么精神。王爷因为在前院里头忙着他自己的事情,是不知晓的。
  她心里头有些发凉,是不是王爷,王爷终于知道了陈伯府之事,知道了她们的秘密?她手有些发抖,迎面却碰见了斯羽。
  “斯羽公公。”她福身道。
  “琉璃姑娘。”
  斯羽倒是客客气气的对着她还了一礼。
  她仔细将对方神色看了一回,因着她是姑娘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斯羽见着她时,总会客客气气的。可见斯羽对她还是神色如常,她稍微放下心。
  斯羽看着她离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才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主子,奴才让人去跟着那位姓陆的。”他回着话,却见自家主子脸色并不好,又道:“定是那姓陆的胡诌,娘娘生性单纯,怎么会同他说的那般,与他定下海誓山盟说要彼此婚嫁。”
  “便是探子回来报,娘娘从小性子贪玩儿了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便是斯羽都在心里头全然站在陈青瓷身边。今日殿下去大理寺点卯,回来的路上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车驾,口中还说着求王爷让他见一面王妃,还说什么从前同王妃交好,本该到了两情相悦,谈婚论嫁的地步,却被一道圣旨给冲了喜,嫁给了王爷。他别的不求,只求当面见上娘娘一回。
  这话着实让人吃惊,斯羽忙将人给绑进了大理寺,免得惹人旁观。如今那陆三儿还在大理寺关着呢。
  那位陆三儿还是上回王爷同娘娘返京时,在燕京码头碰到过一回。
  “想来是那姓陆的从前见了娘娘,追求不得,一时犯了癔症,才敢在主子您面前胡乱编排娘娘。不如奴才前去京兆府报官,让他被关上几日就老实了。”
  谢景瑜摇摇头,“不用。”
  他心中也是不信的,小姑娘在他跟前可从未有提过她心中有意中人,便是上一世,他想写休书放她回家,也是被她拒绝了。怎么可能,她心里会有旁人?
  谢景瑜面上心平气和的,手中拿着的毛笔却被一个不小心折断了。啪的一声,让斯羽颇有些胆颤。
  “王爷,您别生气,奴才这就让燕京那头的探子调查此事。”他咽了一口口水回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谢景瑜笑了笑,将手上那只折成两半的毛笔扔在了桌上。
  “你现在去请韩太医开些安神的药送来,别开那些伤身的药材。”
  斯羽心下大松了一口气,看来王爷这气是对着那陆三儿发的,并不是娘娘。娘娘算是极好伺候的女主子,平日里对人温和亲切的很,怎么也不像探子口中传回来的那些从小就贪玩儿且性子活泼大方的很。
  陈青瓷一觉睡到了晚膳时候,便见谢景瑜坐在里间的茶桌旁看着书,她便以为对方守了她一下午。
  “醒了?”谢景瑜放下手中的书,端起桌上如今已放的温热的药走过去。
  “这是什么?”陈青瓷问了问,这碗中该是放的药。
  “你近来睡不好,这是我让人开的安神药。”
  谢景瑜还怕她不肯喝,从旁又变出一碟子彩色的饴糖来,做哄小孩子一般的口吻轻轻哄着她,“年年乖,喝了吃颗糖就不苦了。”
  便见小姑娘被他逗笑了一般,就着他的手一口饮下了那碗汤药。
  小姑娘却是不肯吃那糖,“时辰晚了些,吃了糖要烂牙的。”而且这药也不怎么苦,比起她从前喝过的那些药来,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一口牙齿是极好的,同她这个人一般白白净净的。二太太不许她晚上吃糖,是以她从前晚上时候喝药,再苦也不会用糖来解口中的酸涩。
  谢景瑜眼神变得幽深,只见他含上一颗糖,欺身下去轻轻吻住了小姑娘的唇。
  过了片刻,他才起身,口中那颗糖早已融化,与安神药的苦融合在了一起,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小姑娘红着脸,“殿下,你。”却是羞涩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章了,发个糖(不
  呜呜呜,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点点皮皮的预收文《夫人万福》哟,点进专栏就能看到啦。
  小剧场(变猫记二)
  陈年年伸出手去摸了摸怀中不知哪里来的小猫:你是谁,怎么会偷偷来我家?
  小猫轻轻舔了舔她的手指,又用尾巴在她手心上划拉着。
  过了半天,陈年年才发觉它是在写字。
  陈年年:你!你还会写字。
  小猫点点头,又将那个瑜字划拉了一遍。
  陈年年大惊:殿下?


第81章 
  *
  大雨数日,领兵朝江南而去的谢景苏(端王)沿路遇见许多因为大雨而失去庄稼,失去家园的灾民。每到一处,他都会停下,让士兵拿出一小袋的粮食亲手送到灾民手中,一路皆是如此。领到粮食的灾民无不是对他感激涕零,便是在随行的两千精兵中,他的威望逐渐升高。
  一路南下,遇见的灾民便更多,他们前进的速度就越来越慢,但是抚慰民心的效果却是十分的不错。
  此次随行的士兵将领名叫赵括,他趁着大部队休憩整顿的时候,走到谢景苏身旁行礼道:“王爷,咱们离圣人定下到达江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一路上还要停留下来帮助那些灾民,恐怕会误了差事。”
  赵括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眼中是含着钦佩的,天家子弟能有一份爱民之心已属难得,更何况这一路上,他是看着端王亲自安抚那些灾民,赵括对他也是极有好感的。赵括又想起离京前传的圣人此次安排几位王爷的差事,是为了立储做打算。可端王却没有急着要去办差,而是沿路抚慰百姓。
  这样想着,他对端王又多了几分好感。
  谢景苏叹口气,他是极稳重亲切的人,拿着地图看过一回便同赵括说:“赵将军,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受灾重地,可咱们在路上遇见的灾民也是我朝子民,难道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吗?便是咱们这行人都是异姓兄弟不是?”
  赵括一听,心中佩服,便不再提此话。只是私底下同那些士兵对着谢景苏好感更甚,也更加信任。又这样缓慢行进了两三日,雨小了片刻,大部队停在了荒郊休整。
  “将军,前方是一处峡谷平地,适合安营扎寨。”侦察完前方路况的士兵回来报。
  “王爷,你怎么看?”赵括看着不知何时从道路旁边的树丛中走出来的谢景苏问道。
  谢景苏听了来龙去脉,便派出自己的亲信也去看过一回,没发现危险,便道:“那就再行几步,到峡谷再安营扎寨休整。”
  赵括不疑有他,即可传军向峡谷前行。
  *
  因着是小孩子的生辰,何牡丹也并不准备大办,只请了何家的亲戚,皇室这头也只有熟悉的几位宗室妇人前来,再无旁人。
  陈青瓷手中拿着装有长命锁的小匣子,一路随着何牡丹的贴身婢女走到何牡丹的院子里,还没有进门呢,便见里头走出来一人,极亲切的挽着她,“可算来了。”
  陈青瓷笑的腼腆,她这算来得早的,旁人都还未曾到呢,“咱们离得近,不过几步路。”
  屋子里头到处挂着红帘,便是宝哥儿也穿了一身大红衣裳,乖乖坐在罗汉床上玩着七巧板。
  “宝哥儿。”
  “快叫七婶。”
  何牡丹将小儿子给抱起来,让他同陈青瓷打招呼,宝哥儿甜甜的唤了一声,逗得屋中人人都喜笑颜开。
  陈青瓷是极喜欢这样乖乖听话的小孩的,此刻便握住了宝哥儿的小手,又将她订做的长命锁拿了出来。
  “这是七婶送给宝哥儿的生辰礼物,宝哥儿瞧瞧喜不喜欢。”
  宝哥儿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便伸出小手去将长命锁拿在了手中,“谢谢七婶。”
  “真乖。”陈青瓷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此刻旁人家还未曾上门来做客,她便坐在一旁同何牡丹叙话。
  给小孩子准备礼物,长命锁也是极常见的,但也是极亲近的关系才会这般送。
  何牡丹眉眼之间带着些焦急之色,此刻笑得欣慰,“弟妹有心了。”
  “三嫂莫嫌弃才是。”
  何牡丹捂住一笑,瞧她是十分怜爱的看着宝哥儿,心里头倒是情绪万千,面上只说:“弟妹这般喜欢孩子,这两年调理好身子,也赶紧生上一个才是。”
  陈青瓷脸一红,“三嫂。”
  她将宝哥儿抱起来,“七婶只疼宝哥儿一个好不好。”她如今这情形是不好要个孩子的,若是她走了,这世上又多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便是有父亲的疼爱,可终究是可怜的。
  “哪儿能这么说。”何牡丹嗔道,却又说:“你既然这么喜欢宝哥儿,我将他送给你做儿子好了。”
  “自然好,就怕三嫂舍不得。”陈青瓷笑道。
  片刻后,有婢女打了帘子来报,“娘娘,佑安长公主的车驾快到了。”
  何牡丹见宝哥儿在陈青瓷怀中怪怪坐着,便是陈青瓷也极有耐心的同他说着话,便道:“弟妹帮我看着他,我去迎迎佑安长公主。”
  “三嫂去便是了。”陈青瓷抬头一笑。
  何牡丹心中思绪万千,也不知她这一步走的对不对。可她又想起端王如今所行之事,心中一冷,又挂上了和煦的笑容随着婢女走向二门处。
  “七婶,吃糖。”宝哥儿玩儿了一回长命锁,便从桌上的小碟子里头拿了一块果仁糖伸到陈青瓷嘴边。
  看着一大一小是玩儿的极好的。
  待今日何牡丹宴请的客人都到了后,大家便坐在一起说说话。
  佑安长公主精神头不错,自从上回亲耕后,慎王府时不时的便送补品到长公主府,佑安长公主又不是个十分会将别人的错误轻易怪罪给旁人的人,此刻看着陈青瓷抱着宝哥儿,便笑着打趣了一回:“慎王妃这样喜欢孩子,那也得抓紧自己生一个才是。”
  众人知陈青瓷性子温和又害羞,见她因着打趣羞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便说:“慎王妃如今还小,再过两年要孩子也差不离的。”
  众人这才岔开话题说着旁的。
  “听说端王一路去安抚灾民,还将
  何牡丹一直心不在焉的,便是陈青瓷都在奇怪她今日像是心事重重的,吃过席,又因着如今边关有战事,也不好玩乐,众人皆打道回府,独留下陈青瓷陪着她。
  “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一些小玩意儿,你拿着回去赏玩吧。”何牡丹让人从里间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来放到陈青瓷跟前。
  “这是怎么了,今日是宝哥儿生辰,三嫂怎么还送我礼物?”陈青瓷没有接,这好端端的三嫂怎么会给她东西,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莫名慌张。
  却见何牡丹握着她的手,忍着心中悲痛,笑道:“七弟妹可要记住你今日答应我的,你喜欢宝哥儿,日后给你当儿子也使得。这样你既是他婶娘又是他干娘,岂不是该送你一份拜干娘的礼。”
  陈青瓷听见这话觉着奇怪极了。偏生何牡丹说过一回,便不再提,只让琉璃拿上她给的这个檀木盒子,她推辞了好几回都不曾谢绝。
  “宝哥儿,同七婶说再见。”何牡丹将宝哥儿从奶嬷嬷怀中抱起,让他冲着已经踏上马车的陈青瓷挥手。
  “三嫂快进去吧,外头冷。”
  等慎王府的马车一走远,何牡丹脸上挂着的笑容这才松懈了几分。她心中知陈青瓷秉性,不然也不会做出最坏的打算,就是日后端王府出了事,便将宝哥儿送给陈青瓷抚养。
  她回到屋中,挥退了婢女,低头对着宝哥儿说话,“宝哥儿,日后若是娘亲不在了,你在七婶跟前可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宝哥儿着有些不安,使劲儿搂紧了何牡丹的脖子,却又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琉璃上了马车后,顺手将何牡丹给的檀木盒子放在车中小几上,“娘娘,这盒子有些分量,里头怕是有不少东西。”
  陈青瓷点点头,好端端的为何三嫂会送她东西,只因今日俩人说的玩笑话不曾?三嫂说着那些话倒像是她在托孤一般。
  她想到这里,一时间心中惴惴不安。
  回了慎王府,她亲自抱起那盒子,去了外院书房。
  她瞧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极快的从院中离去,却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待她走到外书房门口,便见斯羽迎了上来,“娘娘,您这会子怎么到外书房来了?”
  “可是殿下有事?那我晚些时候找他。”
  斯羽忙道:“主子正好得空,娘娘随奴才来。”
  谢景瑜听见脚步声,便放下手中的书,见小姑娘抱着手臂长的檀木盒子走进来,上前接过,“这是什么?你今日不是去了三哥府上?”
  陈青瓷点点头,指着那檀木盒子说道:“这是三嫂给我的,我同她今日说着玩儿,三嫂便是要将宝哥儿给我做儿子,还拿了这些礼物给我,说是宝哥儿认了干娘的礼物。”
  谢景瑜听见这话,盯着盒子不曾言语,片刻后才道:“三嫂送你的礼物,你拿着就是了。”
  “这怎么好。”
  “我听着三嫂的意思,像是她日后就将宝哥儿托付给我了一般。”陈青瓷担忧的神色不减分毫。
  谢景瑜走上前去,安抚的握着她的手,“说的玩笑话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宝哥儿如何,你可喜欢他?”
  “是个极听话的好孩子。”
  “三嫂定是见你喜欢宝哥儿,这才送你东西,别多想。”谢景瑜不甚在意的同她说道。
  陈青瓷这才半信半疑地应下了,又见他事忙,俩人不过说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人进来送东西给他。见状她便自觉地抱着檀木盒子起身说要回后院。
  谢景瑜点点头,将人送到书房门口,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了书房。
  “主子,端王妃这是何意?“斯羽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舐犊情深,她想保住宝哥儿而已。”
  “那怎么能让咱们娘娘养着呢。”斯羽又嘟囔道。
  “日后殿下同娘娘总会有自己的孩子,哪儿还能分心思去照顾端王之子。更何况日后他的身份。”
  斯羽说说到这,便被自家主子抬手止住接下来的话,方知失言。
  谢景瑜盯着桌上的密信出神,端王刚在江南事发,何牡丹是如何知道的,甚至还向小姑娘托付了宝哥儿。
  陈青瓷回到正房,想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打开了檀木盒子,刚一瞧见里头放着的物件,便惊呼了一声。
  “ 娘娘,这?”琉璃诧异的表情不比她少。只见里面放着一块刻着福字的玉佩,底下却是满满当当的放着地契同银票,数额不小。
  她胆战心惊的将盒子猛地关上,“这礼物着实贵重了些,我不能收。”
  “让人备马车,我要去还给三嫂。”
  她这样说了一句,却又看见檀木盒子旁侧似乎夹着一张纸,她抽出来细细看过,却是何牡丹写着无论如何都要她收下这份礼物,若是不收,日后便不同她来往的话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心中却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过了许久,才好生将那檀木盒子藏好。她心扑通扑通直跳,只觉着有事情发生。
  她便将檀木盒子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一连想了两三日都不知为何。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她就要忘了。
  又是一夜,惊雷震天,将陈青瓷从睡梦中惊醒。谢景瑜已经起身穿起了朝服,见她醒来,走到床旁,轻抚了一回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安心睡着,我进宫一趟。”
  她看了一眼外头,天色暗着,宵禁时间都未过,怎么这会子殿下就要进宫。却见谢景瑜急匆匆地朝外头走去,她如何还能睡着,起身批了一件衣裳走到外间。
  几个大小婢女此刻都在外间,脸上皆是带着担忧的神色。
  “发生了何事?”她慌忙走过去。
  琉璃扶着她坐下,给她端上一杯温热的香蜜水,轻声道:“方才是宫里头的人来请王爷前去宫中,说是端王反了,圣人听到这消息,已经晕了过去。”
  端王反了?陈青瓷惊讶地嘴都快合不上了,他不是前些日子才代圣抚民,如今只怕是刚到江南,好端端的怎么会反?
  屋中之人脸上皆是带着惊恐的神色,谁也没有料到边城出了事之后,如今端王也起了谋逆之心。
  陈青瓷当下却脑中灵光一现,宝哥儿,还有三嫂。
  “快让人去端王府看看。”她匆忙唤人前去,圣人这么晚都将殿下召进了宫中,只怕这会子端王府也出了事。谋逆是什么样的罪名,端王府上下怕是会被一起株连。
  难道,难道三嫂前几日说出那样的话来,就是知晓端王之事?她颇有些坐立难安,端王谋逆这样的事情,平日里便是想都不敢想。难道就没有顾念一下三嫂同他的孩子们吗?
  “娘娘,您别心焦。刘统领已经派了侍卫前往端王府打探消息。”
  琉璃从廊下走进来,她开门的功夫,足够让屋中的人能瞧见院墙之外的天空被灯火照的通明,显然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等待的时间里,度日如年一般,终于外头传来脚步声,却是有人提着一个有着盖子的竹箩筐走到廊下。琉璃见过提箩筐的男人,是谢景瑜身旁的人过来问娘娘可有睡下。
  “娘娘还未睡下,你这是拿的什么?”
  却见那人将箩筐递给她,“殿下让我来传话,前几日娘娘同他说过的一件事他把东西拿到了。琉璃姑娘你带进去给娘娘便是。”
  这人话音刚落,便见有侍卫面色匆匆来传话,“端王妃放火烧了端王府正院,此时已经葬身火海,听说她是抱着宝哥儿奔进火场的。”
  他声音并不小,话音刚落便听见里头传来瓷杯跌落,还有婢女们慌忙唤娘娘的声音。
  琉璃慌忙提着那有些重的箩筐走进屋中就放在一角,惊呼着上前给陈青瓷顺气。
  “娘娘,醒醒。”
  便是吴嬷嬷此刻也起身过来,给她掐着人中,灌了一回水,她这才清醒过来。
  她很想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是不是太傻,所以三嫂那日给她暗示了那么多,她都不曾理解其中含意。
  那个同她第一回见面,就会温柔握住她的手,替她在皇后面前解围,将她当成自家妹妹般看待的大姐姐一般的女人,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娘娘,您想哭就哭出声吧。别憋在心里。”琉璃抹着眼泪劝她。
  吴嬷嬷叹了一口气,让人守着正院,不让外头的仆从知晓里头的人在为端王妃的死而哭泣。
  “宝哥儿,她让我日后照料宝哥儿,可是我没有听出她话中之意,宝哥儿也没了。”陈青瓷伤伤心心的哭着,嗓子也哭的哑了。
  “娘娘,您别哭了。”琉璃替她擦着眼泪安慰道。
  过了许久,陈青瓷哭的双眼红肿,才渐渐平息下来。
  忽而众人又听见屋中传来一声小孩儿的哭声。众人皆是一惊,还是琉璃大胆,瞧见是她刚提进来的箩筐发出的响动。
  琉璃小心上前挑开箩筐的盖子一眼,里头是个小孩儿正在捂着眼睛哭。
  “娘娘,里头躺着的是宝哥儿。”琉璃忙将宝哥儿抱出来。
  “七婶。”宝哥儿徒然待在陌生的环境中,便奔向了他最熟悉的陈青瓷身旁,搂住她的脖子哭地好不伤心。
  “我要回家,七婶,我要回家。”他如今口齿十分清晰,便是刚待在看不见光的箩筐中惊慌了好些时候,此刻更是闹着要回家。
  陈青瓷被他这句话勾的又眼泪直往外头冒,她如何能说,宝哥儿你娘亲没了,你的家也回不去了。
  大概是哭累了,宝哥儿搂着她的脖子晕了过去。
  吴嬷嬷上前仔细看过,“宝少爷只怕是先前被用了迷药,如今药效还未过,还要睡上些时候。”若没有用药,不然如何能在箩筐中待那么久都不吵不闹。
  陈青瓷点点头,也没让宝哥儿睡在别处,放在里间的床上盖上被子让他安心入睡。而她坐在床前看着床上小小的身影,却如何都睡不着。
  “娘娘,您别自责,咱们如何能知晓端王会谋逆,如今宝哥儿也随了端王妃的意愿到了咱们府上,她便是走了,也定是安心去的。”琉璃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陈青瓷点点头,却终究不能释怀,“端王谋逆前都不曾想过京中还有他的妻儿?”
  “三嫂这般好,便是对他那些庶女们都不曾恶言相对,他如何都不考虑三嫂的处境?”
  琉璃陪着她叹气,又才说道:“娘娘,方才侍卫回来报,说端王妃是带着宝少爷一起葬身火海的,而宝少爷是王爷身旁的人送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陈青瓷有些茫然,片刻却明了,她神色黯然,“是了,端王犯下的是株连九族之罪,宝哥儿便再是个孩子都会牵连其中。你让她们切莫声张,等明日王爷回来,再问问咱们日后该如何。”
  这样一想,她竟有些明白,三嫂为何会自焚了。因为这样才可以保住宝哥儿,或许还可以保住别的想要保住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同他们说。”琉璃自去同今晚伺候的婢女吩咐这事,留下陈青瓷坐在床边不住的看着宝哥儿。
  她此生都不会忘记,她初次进宫时,对她好的人只有两位,一位是殿下,而另一位就是何牡丹。从前二太太一直对她说,宫中的女人心思深沉,她入宫后要十分小心低调,莫与她们起冲突。
  可只有何牡丹像是夏日里一抹美艳的云彩一般,给她那段短暂且枯燥的宫中生活带来了色彩,让她也交了人生的第一个朋友。
  她脑海中不停回忆着同何牡丹交际的点点滴滴,就这样呆坐了一整晚。
  谢景瑜到宫中的时候,御书房内已经跪着一人,正是端王生母德妃。她神色淡然的跪在圣人面前,她的前方是一只被摔碎的瓷碗,还带着褐色的水啧。
  只见到谢景瑜的那一刻,表情变得狰狞。
  “原来是你?”她开了口,话语中带着深深地恶意。
  圣人面色平静,走近了却能闻到他身上浓厚的药味,显然是刚服用过药不久。谢景瑜站定给他行过一礼,圣人疲惫的挥了挥手,他这才看向德妃。
  德妃依旧用着仇视的眼神看着他,他显然是不怕这样的眼神。这位德妃可不一般,自来就是隐形人一般的活在后宫之中,平日里除了给皇后请安,或是圣人让她代理后宫时,平日里都低调的活在她的宫殿之内,并不喜欢出头。
  可谁又能想到,端王布下的谋逆大局,皆是由她在宫中同宫外的端王里应外合而进行着的呢?
  *
  今夜,像往常一般,御膳房会给圣人送来一份滋补汤,让他在夜里处理朝政的时候,可以补充精气。寻常时候乃黄大监亲自去御膳房守着熬制又亲手提回来。但今晚,黄大监提着滋补汤回到御书房门口时,却碰着了德妃。
  德妃掌管宫务后,时常来御书房向皇上禀报事务,是以黄大监便没有多想,同德妃见过礼,“娘娘这么晚了还未歇息。”
  德妃保养的极好,但眼角的几丝皱纹却还是出卖了她如今年龄不小的事实。她同她的儿子是一样的,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倍感亲切,“皇上才是辛苦,生着病却还要晚上都在批改折子,您手上提着的可是今日的滋补汤,交给本宫送进去吧。”
  黄大监忙说:“哪儿能劳动您。”说罢便侧过身请她先行,他提着食盒随后一步。
  圣人批着折子只随意看了一眼,后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来了。”
  德妃行过礼,便从食盒中端出那碗滋补汤,温温柔柔的走到圣人身旁,“您这些日子都忙于朝事,嫔妾便想来瞧瞧您。”
  圣人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便说:“放下吧,朕待会儿再喝。”
  德妃笑了笑,“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皇上您休息会子再批折子也不妨事。”
  圣人皱着眉,倒也真的端起了碗送向嘴边。
  德妃嘴角露出个压抑不住的笑来,下一刻却是圣人将碗摔翻在地,让她跪下。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圣人气的不行扔下一张纸。黄大监这时已经带着数名御林军站在他的身侧,还将德妃按倒在地。
  那张纸条上,分明是谢景苏的字迹,上头写着:“已达,可动手。”
  谢景瑜踏进御书房前之事便是如此。
  *
  德妃咬着牙,端王谋逆事发,她便在这宫中成了输家,但她却不甘心,她的计划□□无缝本不该这么早就暴露,“你们是如何知道的我今夜会下毒?”
  圣人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喉咙的痒意,他看着底下跪着的女人,同她相处几十年,却是同床异梦。
  “如何知晓的?”
  圣人眯着眼睛回想了片刻。
  “你进宫也快三十年了,朕从前可曾亏待过你?”圣人又开口问道。
  德妃冷笑了一声,“亏待?皇上自然不曾亏待过嫔妾,只是嫔妾等人在皇上心中,都是可有可无之人。”
  “皇上说了,嫔妾进宫三十年,皇上待嫔妾可有一日是真心?”德妃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谢景瑜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掰扯这几十年的相处。
  “嫔妾也是如花的年纪嫁给皇上,可皇上心中只有一个人,便是她死了,皇上也从未将目光看向过旁人,不是吗?”
  “我不甘心,她死了你还要将皇位传给她的儿子,凭什么,我的儿子哪里比不上他?”德妃愤恨地指着谢景瑜,说话间将心中憋了十几年的气全都散发出来。
  她发泄了一通,见这父子两人都是不言语静静地盯着她瞧,她这才心中有了些惊慌,却佯装镇定。
  “你的儿子哪里比不上他?”圣人甚至笑了笑,可是笑容却不达眼底。
  “西北军先锋营三十二人的性命;慎王府马夫中毒,险些害了明珠的性命;亲耕时那场中毒风波,哪件事中没有他的身影?”
  这句话一出,德妃面色一白。
  “是啊,做皇帝要心有城府,可也并不是要无视旁人性命。”
  “他有谋却无勇,行事卑鄙,朕如何能让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不顾手足之情的人做储君?”
  “你也同他并无两样,婉贵人如何死的,你心中真不知?”
  *
  婉贵人弥留之际同他说那句话,他一直都记在心中,那句话意指婉贵人早产是皇后所为,偏偏有一种借着婉贵人的死将皇后拉下去的意思。
  *
  圣人一连串问题说出口,倒叫德妃说不出话来。
  谢景瑜站在一旁,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个女人,眼中有怜悯闪过。
  端王这个人如何,他是最清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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