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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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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一眼还在满地打滚哼哼的侍卫,纪浩腾心里就越发的恼恨厌恶,喝道:“再装死本世子就成全了你们,叫你们直接都不用起来了。”

    侍卫们听了都是神情一凛,哪怕身上是真疼的厉害也再不含糊,赶紧爬起来。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过来,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换了个样子,满身狼狈灰溜溜的回去了。

    纪浩腾打马走在最前面,那小厮闷声不响的跟着,唇角笑容诡异——

    也的亏是遇到纪浩腾这样没脑子的,换个精明点的估计真就看出来了,他今天教唆纪浩腾过来的真正目的是冲着长安的。不过么——

    不虚此行,一切顺利。

    长安回到驿馆,因为挂了彩怕被人看见,就想自己摸回屋子里上药,不想刚一拐进院子就迎着长平从里头出来。

    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长安竟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长平本就是来他的房间寻人的,关了房门转身见到长安也是不由的一愣,边走过去一边道,“大哥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见你的人。”

    “没——没什么!”长安道,“这里没什么事,就去街上转了一圈。”

    他从小大大没对长平说过谎,这会儿便下意识的回避视线,很有些欲盖弥彰之嫌。

    长平皱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目光不经意的一瞥恰是瞧见他颈边伤痕,就猛地一惊,上前一把拉开他的领口,道:“怎么回事?你和人交手了?谁伤了你?”

    长安有些尴尬的挡开她的手,把领子整理好,笑了一下道,“没事,在街上遇到个痞子,不小心蹭了一下,别担心。”

    长平皱眉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自家大哥到底有多大本事她十分清楚,如果只是区区一个痞子的话,怎么可能近了他的身?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但这却是个十分不妙的苗头。

    长安被她这样盯着,就越发的心虚,干脆就绕开她进了屋子。

    长平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回头看向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长安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话不多,可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些天以来他就更是沉默了,更何况他们还是十几年相依为命的亲兄妹,哪怕是他眼底最微末的一个神色变化,长平也能精确是感知到。

    一般的时候,长安是不会这样的——

    魂不守舍,甚至心不在焉。

    长平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没动,本想转身离开,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进了屋子。

    彼时长安正寻了伤药出来要处理伤口,原是以为她走了,却见着门口的光线一黯,下一刻长平已经快步走进来,夺了他手中药瓶小心的给他清理伤口并且上药。

    长安自幼习武,两个人从西域一路流落至此也没少吃苦,隔三差五的皮外伤在所难免,长平虽然见的多了,但是没回见他挂彩还是难免担心。

    “怎么也不小心点,这也好在是伤在脖子上,万一要是打在脸上,看你到了王妃面前要怎么遮掩。”长平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唠唠叨叨,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稳重沉静的模样。

    若在以往,每逢这个时候,长安铁定就是一成不变的咧嘴笑了。

    可是这一次,他脸上努力调动了几次的表情都未能如愿,只就若有所思的盯着长平的侧脸。

    他这几度欲言又止的模样长平自是一目了然,不过却没有马上点破,先给他把伤口处理好,又找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了。

    “这领子破的厉害,回头我补补看,估计是够呛了,不行到时候就给你做件新的吧。”长平卷了那件袍子抱在怀里。

    “嗯!”长安随口应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大哥!”长平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权衡再三还是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回我问你,你就说没什么,今天——还是不能跟我说吗?”

    长安脸上的表情一僵,触及长平眼底真挚的眸光,嘴唇嗡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可却又在最后的刹那打住了。

    “妹子——”心里狠狠的提了口气,长安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反握住长平的指尖捏了捏,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想娘了吗?”

    长平一愣,心里黯然了一瞬,不过片刻之后就又恢复如初,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长安摇头,想了一下又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转眼之间都十多年了,我记得刚出来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

    长安说着,就抬手比划了一下,眼底的神色竟是破天荒的温柔起来,他抬手摸了摸长平的发顶,那样子倒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那会儿你瘦弱的不像样子,那个时候我真害怕,怕我养不活你,那个时候真的不敢想象,有一天还能看着你长成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惜娘是没有这个福分的,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

    往事历历,说是过去了许久,但是真要回首看去,又仿佛只是发生在昨日一般。

    长平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怎么好端端的大哥又要提当年?你答应娘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呢,知道你把我养的这样好,娘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要什么时候能看着你成婚生子才好啊!”长安感慨着吐了一口气。

    “大哥!”长平嗔了他一眼,道:“我这个身子你还有不是不知道,你要把我嫁给谁?那不是坑人家吗?”

    长安的脸色一沉,刚要责怪她的口没遮拦,长平已经上前一步扑进他怀里用力的抱了抱他。

    长安一愣,手僵硬的擎在半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两人虽然是亲兄妹,但是早就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这样的举动自己看来是天经地义,可是传出去到底是不太好的。

    长平用力的抱了他一下,就抬头重新对上他的目光,字字恳切的开口道,“大哥,我这身子的病是天生的,不是你的错,我能一直活到今天,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母亲去的早,我曾经觉得遗憾和惋惜,可是幸而有你,我有你陪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我不再需要任何的其他人,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全心全意的为我着想为我打算,是真的真的已经足够了,我还有什么值得抱怨和不满足的?大哥,我从来就没有奢求什么,这一生,只要你能一直的陪在我身边,我就不怨恨任何人。”

    母亲于她而言,已经成为过去,而父亲——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抱着任何的指望,所以无喜无悲,什么烦恼也没有。

    长平的眼底溢满笑容,每一句都由心而发,带着最为真实和诚挚的感情。

    她仰头看着长安的眼睛,用自己的信念对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因为遭遇不同,长平懂事很早,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照顾他,当别人家的同龄的小女孩儿还缠着爹娘要漂亮衣服的时候,他们已经相依为命的浆糊流浪,那个时候开始,小小个子瘦弱不堪的长平就从来没有对他哭闹过,总是很细心也坚强的跟在他的身边。

    也幸而是后来遇到明乐,否则的话——

    思及此处,长安的心里便是一酸,眼眶也隐隐发热。

    “你也不小了,总要成婚生子的,大哥哪能照顾你一辈子。”长安道。

    长平的身子一时都用名贵的药物在调理,虽然现在性命无虞,可柳扬也曾说过,她这样的体质是不能孕育子嗣的,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这样的条件限制,就更是让长安放心不下。

    可长平自己对此却全不在意,为了打消他的忧虑,不等他再说话已经调侃笑道,“说的也是,将来等大哥你娶了嫂子,再给我生一对胖胖的侄子侄儿,估计是不能再有心思来照顾我这个妹子了。”

    “胡说什么!”长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冷着声音斥道。

    长平倒是十分意外,见状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就仍是握了长安的手,字字恳切道,“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有你,我这一辈子就都可以安稳快乐的生活下去。难道你不是这样子的吗?”

    长安定定的看着眼前女子温和柔顺的眉眼,眼中那些繁杂的情绪终于金属散去,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是啊!”他抬手也将长平揽入怀中抱了抱,语气感喟,“大哥这一生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也就足够了,不求别的。”

    对于父亲,那只是母亲交托给他的责任。

    他承认这一路的寻找下来,曾经一度他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可是太长时间的想象够厚,那种渴望和感觉反而出奇的淡了,最终直至那天见到纪千赫,他心中所有,竟是半分喜悦也无。

    而现在——

    隐隐的,却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同样,他也怕长平会和自己一样,所有还一直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长平知道,就算没有打算认回那个人,可是那人的身份特殊,这样的局势对峙之下长平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有负担,若是再间接的因为这件事而叫明乐为难的话——

    这样想着,长安便越发的坚决的定了心思——

    这件事,或者是等到有朝一日回到大邺之后,也或者——

    他这一辈子都不对长平提起了吧!

    毕竟从头到尾,长平其实对那人的存在与否都不是那么的介意和惋惜。

    这边纪浩腾带着自己的随从灰溜溜的回了荣王府,进门就先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泄愤。

    这一次当真是出师不利,没能见到纪千赫不说,居然还碰上个冷面煞神,还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跟纪浩禹那边青云直上的局面比较起来,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厮请了大夫过来给他查看了一番,确定只有几处皮外伤,留了些药就先去了。

    两个丫鬟帮着纪浩腾沐浴更衣,又上了药,整理一新之后,鼻子上和脸上的几处擦伤就越大显得滑稽。

    纪浩腾自己从镜子里看到,就怒气冲冲的将铜镜摔在脚下。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使劲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老皇帝的丧期也没什么玩乐的地方,纪浩腾就暴躁的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来回踱步,转了半天抬头发现自己那小厮没了踪影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邢五呢?叫他来见我!”

    丫鬟应声,一众人都如蒙大赦,低眉顺眼的快步退了出去。

    纪浩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灌了自己两口酒,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叫邢五的小厮才小跑着从院外进来。

    纪浩腾看了他,就是脸一沉,道:“你这奴才,如今连你也不把本世子看在眼里了是吧?半天都寻不见人?这个差事你还想做不想做了?”

    “世子息怒,小的再不敢了。”邢五连忙赔不是,言罢之后就是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凑上前来,谄媚道,“世子爷,小的可不是耍懒溜出去玩的,是替您办事去了。”

    “嗯?”纪浩腾的脸色不见缓和,却是抬头递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邢五咧嘴露出一个笑容,道:“爷,那会儿在王爷庄园外头对您无礼的汉子,小的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大邺摄政王妃身边的人,而且十分得那摄政王妃的信任和看重,名字叫长安,是个西域来的刀客,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还真是那女人的人?”纪浩腾冷笑,笑过之后也不由的警觉起来道,“她的人跑去父王那里做什么?不会是——”

    纪浩腾兀自想着就是忍不住的勃然变色,猛地拍案而起:“宋灏别是想要趁火打劫,知道父王身体不适,想要对父王不利吧?”

    邢五没有言语,张了张嘴,最后却是眼神闪躲的欲言又止。

    纪浩腾如今哪里还有耐性和她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见状就是不悦的瞪他一眼,“有什么话就都一次说了,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这——”邢五道,神色犹豫,忸怩作态了好一会儿才做出突然下定决心的样子道:“世子爷,还有一件事你,奴才方才出门的时候顺百去太和堂给您要了些伤药,不想却从那掌柜的那里偶然得了个天大的消息。如果那掌柜的消息属实的话,咱们王爷就应当不是生病,而是受伤了!”

    纪千赫的伤是左司老头儿看的,药自是不会需要去药堂买,再者了,他的别院里什么珍贵药物没有?邢五敢于这样编排,也是料准了纪浩腾不会去查证。

    “一派胡言!”这话纪浩腾是想也不想就给否了的。

    纪千赫与他虽然不亲,但是在他心里却是个等同于神祗一般的存在,说是纪千赫受伤?那别院内外多少精英?若是连纪千赫都能受伤,之前老皇帝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小的就是有天大的单子也不敢编造这样的事情出来啊。”邢五说道,“奴才仔细的问过了,太和堂的掌柜说庄先生去他那里拿的都是价值连城上好的伤药,这事儿绝对假不了。您想这普天之下除了王爷,还有谁能使唤的了庄先生去跑腿抓药的?那些药一定是给王爷用的!”

    这邢五说的有鼻子有眼,纪浩腾就算是不相信都不行。

    这样听着,他脸上颜色就开始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化,心中情绪起伏不定,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把揪了邢五的。领口,逼问道,“你真的确定?父王是受伤而不是生病?”

    “奴才没有亲见也不敢妄断,但是八成是了。”邢五道。

    纪浩腾的脸色一白,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惶恐——

    纪千赫如果真是受了重伤的话,如果纪千赫没了,那他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这是这么久以来这个年头第一次蹿出来,纪浩腾方寸大乱,立刻就慌了。

    “不行,我得要去问个清楚。”心中略一权衡,纪浩腾一咬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世子不可啊!”邢五连忙拦住了他,摇头道,“这消息王爷既然没透出来,那就说明是不想叫人知道,世子若是上门去质问,一定会热恼了王爷的。”

    纪浩腾也觉得他的话在理,可到底也是心乱如麻,暴躁道:“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父王若真要有个好歹的话,这王府里的日子也算是走到头了。”

    “世子,这事儿的确是蹊跷的很。”邢五道,也跟着他叹气,想了想又道,“世子爷稍安勿躁,您给奴才一点时间,奴才去给您查一查王爷到底是如何受伤的,要是有发现的话,也好再商量对策。”

    “那就快去啊!”纪浩腾想也不想道。

    邢五得令,又小跑着去了,当天晚上就带了消息回来。

    “你说什么?是纪浩禹和宋灏夫妻里应外合做的?”纪浩腾听了他的一番说辞就是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

    “千真万确,是荆王假报了消息给王爷,说宫中内乱,王爷误信了他的话就把别院那边的大部分人手都派出去了。然后他又假借拜访为名,去了别院,骗了王爷别院的人开门,再有大邺的摄政王夫妇派人出手,里应外合行刺了王爷。”邢五道,说话间就咬牙切齿,神色愤然,“王爷对荆王也算不薄了,没想到他竟然恩将仇报,居然联合外人对王爷下手,真真的是黑了心肠了!”

    一派说辞,他是编排的滴水不漏。但凡是换做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都会质疑,他区区一个小厮能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能在几个时辰之内就翻出了满朝文武都无从得知的内幕消息。

    可也就是事有凑巧——

    他遇到是只知耍狠又从动暴躁的荣王世子了,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可是遇到这样的蠢人,也是事半功倍的。

    “纪浩禹!纪浩禹!”纪浩腾听着,凶相毕露,眼中杀机四伏,口中一遍一遍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横臂一扫把桌上的一套茶具扫出去老远,砸的门板砰砰乱响,“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就这样还不杀了他?是老糊涂了吗?”

    “小的也不明白,按理说荆王对咱们王爷都动了杀心了,王爷怎么会还纵容着他呢?”邢五也是皱眉不住的摇头。

    纪浩腾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固定的想法,这会儿就再次被翻了出来——

    一定就是那样,因为纪浩禹是父王的儿子,所以父王才会舍不得动他!

    这个念头一起,他胸中憎恨仇视的想法就如洪水泛滥决堤,再也刹不住。

    “本世子要杀了他!你马上给我拿个主意出来!”纪浩腾脸上有诡异的幽光闪烁,看着外面空洞的夜色一字一顿。

    本来也就只是个义气之言,不曾想邢五竟然就真的接话了,犹豫着道,“法子小的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说!”纪浩腾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等他继续。

    纪浩禹身边高手如云,人最近又是一直窝在王府不出来的,纪浩腾要明着刺杀他,就是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所以行刺的想法他压根就没有。

    “荆王府肯定是进不去的,想要买通他府里的人投毒也几乎不可能,可如果把他引出来呢?”邢五道,目光闪烁,带着十二分的狡黠。

    纪浩腾闻言,不由的多了几分兴致,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

    “荆王不是十分在意大邺的那位摄政王妃吗?”邢五道,“只要挟制住了王妃,别说是荆王,就连大邺的摄政王,也能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们选个容易设防的地方,把人引过去,用弓箭手,辅以迷药之类的东西,总会叫他们防不胜防的。”

    纪浩腾原来的确是没抱着多少指望,这时候也是目光灼灼,心中雀跃不已,不过再转念一想,就沉了脸道:“那个女人也非等闲,想要拿她做诱饵,也要先拿住她才行!”

    “这个好办,至多就是一步步来,也先给她设个套。”邢五道,神秘一笑,凑近纪浩腾耳边嘀咕了几句。

    纪浩腾似是不很看好他的主意,皱眉道,“恐怕不行吧,一个下人而已——”

    “行不行的,一时便是。”邢五道,“世子爷若是信得过小的,小的这就去写信。”

    纪浩腾心里权衡了一下,也就拍了板:“好,你去办!这次若是能够成事,本世子亏呆不了你的!”

    “谢过世子!”邢五连忙跪地谢恩,然后就先行去了。

    纪浩腾看着外面的夜色,目光阴鸷而狠辣——

    没想到自己的父王会那么看重纪浩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能叫纪浩禹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

    纪浩禹方面却是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老皇帝的丧礼之后又过七天,眼见着他等的人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也终于是没了耐性,把红玉叫了进来。

    “王爷找我?”红玉道。

    “嗯!”纪浩禹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也没睁眼,只就吩咐道,“去驿馆下张帖子给宋灏,请他过府一聚。”

    红玉一愣,微微有些诧异,确认道:“是只请摄政王一人,还是请他们夫妇一起过来?”

    “只请他一人。”纪浩禹道。

    红玉闻言,就更是不解,不过纪浩禹既然已经吩咐,她也不好再多问,应声也就去了。

    宋灏得了帖子,和明乐说了一声,明乐也对纪浩禹只请了宋灏一人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自主跟去。

    宋灏一人赴约之后,她便去了书房,随便找了本游记翻阅着打发时间,看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些倦怠,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却见长平面无人色的扑了进来。

    ------题外话------

    幕后黑手又要出招了,嚯嚯嚯,这个大的局过后貌似就可以去写结局了~

 第098章 长安之死,挫骨扬灰

    之所以说长平是扑进来的,一点也不夸张。

    最起码在明乐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

    “怎么了?”眉间盘桓的一点倦意瞬间消散,明乐连忙起身从案后绕过去。

    因为跑的太急,长平喘息的离开,也顾不得行礼,手压着门口略喘了一口气就迎上去一把握住明乐的手,焦急道:“王妃,我——我大哥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明乐的心跳一滞,脑中第一时间就已经冒出了一个念头。

    因为长安一直自己闷在心里不说,她和宋灏也就只当是不知道,可这些天长安日日都会偷偷摸去纪千赫的别院附近,对着那院子发呆的事情却是瞒不过她的眼睛的。

    此时看着长平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用想明乐也能猜到——

    此事必定是和他们兄妹的身世脱离不了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定了定神,明乐用力的握住长平的手指,想要叫她冷静下来。

    长平的脸色微微发白,几乎就要哭出来,这会儿却是语无伦次,主次不分:“就是——之前有人送了封信,然后我大哥就出去了——”

    长安最近每日都会出去,如果只是单纯的出门去了,还不至于叫长平这样。

    明乐也知道她此时是乱了心智,才要再问,就见雪雁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只看了长平一眼就径自对明乐说道:“王妃,是这样的,就在前两个时辰,有人送了封信给长安,长安看了就急匆匆的出去。也巧是被梁旭出门回来撞见了那个前来送信的人,当时他也没当回事,后来回头想想才记起来,那人是荣王府的人。”

    “荣王府?”明乐沉吟了一声,心里却是狐疑,“是戚夫人还是纪浩腾?”

    “应该是荣王世子。”雪雁道,“梁旭存了怀疑就赶紧叫人去追长安了,可是没能追到人,但是探了荣王府之后,戚夫人那边没什么异动,一直老实的在王府里头呆着喂鱼赏花,倒是荣王世子,这连着两天鬼鬼祟祟的出了好几次城,像是要作怪的样子。”

    因为纪千赫常年都不回荣王府一趟,所以这个事件里头他的关联就可以直接排除了。

    “你的意思是说——纪浩腾约了长安见面?”明乐道。

    “具体不知道,那封信长安随身带着走了,谁也不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雪雁道,擦一把颈边滚落的汗珠,也是急的跺脚,“奴婢已经叫人追踪查询了,得到的消息,说是大半个时辰之前有人看到长安从西城门匆匆出城去了。王妃,那荣王世子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办事不分轻重,如果真是他引了长安见面的话,奴婢恐怕他是来者不善,只是不明白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独独的引了长安出去。”

    长安的口风把的极严,再加上纪千赫的身份特殊,哪怕雪雁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看透其中内里。

    而明乐在听了纪浩腾名字时候的第一个反应就已经确定——

    纪浩腾一定是利用了长安身世的关系下的饵,否则凭着长安的机警和谨慎,绝对不会孤身赴这么一个人的约定。

    “王妃!”长平将她失神,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哦!”明乐猛地回过神来,想了一下又对雪雁道,“那封信,大约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大约——”雪雁不解她何故打听的这样细致,也还是下意识的想了一下回道,“就在中午那会儿,好像是王爷刚走不一会儿吧。”

    明乐眼中的光影一动,却是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住。

    “王妃,现在要怎么办?照着这个架势对方似乎是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有备而来,奴婢恐怕长安会有危险。”雪雁并没察觉她神色之间的异样,只道,“不如奴婢带一队人出城去找吧,西城门外地处比较偏僻,好像也就只有零星的几家庄园,了不得奴婢就一座一座的搜了。”

    长安孤身一人离开,走的时候又谁都没说,如今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唯有这一个法子可用。

    “你先去召集人手吧。”明乐道,态度之间却有几分敷衍之意,对两人挥挥手,“你们先出去等着,召集好了人手就等着我后面的吩咐,我去写封信给纪浩禹,这里是他的底牌,他说一句话比我们全部的人手出动都有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纪浩腾又是个不知死活的。

    雪雁和长平两人早就阵脚大乱,想也不想的应声先出去调派人手。

    两人走后,明乐就重新折回屋子里,房门合上的瞬间,脸上神色就突然神迹下来,眸光暗沉如海,带着案卷而起的波涛,翻腾不已。

    这件事,绝对不会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能约的动长安的理由,无非就是事关他和长平的身世了。

    可纪浩腾有几斤几两重明乐却是十分清楚的。

    就那么个草包?别说行刺纪千赫那日他不在现场,哪怕就是叫他亲眼目睹,他也不可能就凭那么一丁点儿的细节就判断出长安的身世会和纪千赫有关,更别提借此引诱了长安去见面了。

    难道所有人刻意透露了这个消息给他知道,然后要借他的手行凶?

    这世上能知道这件事的能有几人?不会是纪千赫本人,也不可能是庄随远,依照戚夫人此时的反应来看,那女人应该也不明所以,否则只怕也要和纪浩腾一样的安奈不住,还哪有心思关在王府里赏花喂鱼?

    而又有什么人在知道了长安的身世之后会想到要借纪浩腾的手来针对他的?

    这两人,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果是要他们互相残杀的话——

    明乐的唇角忍不住扬起死丝冷笑,心里也是一冷到底,一掌狠狠的压在了桌案一脚——

    苏溪!

    一定是她!

    一定又是那个女人的手笔!

    之前纪浩禹和纪浩腾之前就已经数次冲突,这会儿她定然是已经从暗处判定了长安的身世,所以就又起了心思!

    这个女人的手段,当真是层出不穷。

    她要报复纪千赫,不是直接杀了他,先是挑拨的他和纪浩禹父子成敌,这会儿又要纪浩腾和长安两个兄弟相残。

    人都说最毒妇人心,以前明乐就已经觉得自己的手段时常会有些过激,现在一想——

    和这个女人比较起来,她做的那些,根本就不够看的了。

    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可是这一局,她真的就只是冲着长安和纪浩腾这么简单的吗?

    如果只是针对长安,依照着那个女人的行事的手法,又怎么会叫一个有可能被认出来的荣王府的下人来送信?是巧合?

    不!一定不是的!

    所以呢?

    她还有后招?后面她还要借此达成的目的又是什么?

    明乐的脑子里开始有些乱,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缜密的串联整个事件。

    如果知道长安被骗,自己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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