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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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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就失了神,恍惚之间又记起与她初见时候的那般光景。

    那个冬日暖阳高照的天气,女子悠然高卧在他的软榻上与他坦然对峙时候的神情,那般的镇定从容,那般的意气风发。

    他突然就想,如果那时候他就能定了心意带着她离开大邺,如果当时不是他存着顽虐的心思而给了她机会让她回头又去和宋灏团聚,或许今时今日他再与她相对的时候就不必如现在这般雾里看花一样的迷蒙和怅惘了。

    可是呵——

    他又在奢想着什么如果,哪里会有什么如果。

    心里微微的叹一口气,纪浩禹刚刚收回视线,明乐已经撩开帐子移了出来。

    纪浩禹的袍子穿在她身上,大了可不止一圈两圈,说的好听了是件袍子,如若不然,直接裹条被子的效果也不过如此,衣服大的离谱,看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纪浩禹看着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发笑,道:“怪不得人都说人靠衣装,这话是诚然不假。”

    说着就把刚沏好的热茶递了一杯过去。

    明乐没有拒绝,接过去一口饮尽,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点儿。

    她也没忌讳纪浩禹,直接拆了发髻,拿帕子绞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道,“你怎么会追出来找我的?”

    纪浩禹又把茶杯斟满递到她手边,一边慢慢说道:“你刚走唐卡就去告诉我,说是他发现步兵衙门四周埋伏了不下百余的绝顶高手,我心里觉得奇怪,就跟着过来看看。”

    他的表情闲适,怎么听都是一副不甚在意的语气,可事实上这件事上面的利害关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的人呢?”明乐问道,手下动作一直有条不紊的在擦拭着发尾凝聚的水珠。

    “你一走,就跟着撤了。”纪浩禹道。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那些人会走,必定是转移阵地,到半路上设伏去了。

    明乐的唇角牵起一抹冷笑,却是没说什么——

    她的判断果然没有错,彭修已经是要不遗余力的出手了。

    长安和影卫是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她的,之前都一直跟她在内院,再加上后来下起雨来,影响了他们的判断,所以没能发现府衙外面有人窥测也有情可原。

    而至于明乐么——

    她在这方面的警觉性和观察力自是不能和长安等人媲美,她之所以会有防备,却是源自于心里的一种直觉,不知道为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突然叫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浓厚的不安情绪,本能的就起了戒备。

    当时她人是在步兵衙门,按理说如果预料到路上会有危险,最好的办法自是退回衙门里暂做回避,可是这一刻听了纪浩禹的话,明乐却是庆幸——

    好在她当机立断,并没有在衙门那里滞留。

    大街上四通八达,真要遇到什么事,长安他们几个即使不敌,但是若想要护着她逃命的话,那成算也会大一些。可一旦之前她留在步兵衙门那里,那么势必成为瓮中之鳖,非但不能免灾,反而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绝难有逃脱的机会。

    “我算过了,你走的那条路,沿途不是闹市就是百姓密集的民居,他们要在沿途动手,很有可能会招惹上麻烦。”纪浩禹道,侧目看了她一眼,“可是从那个地方要掉头回去的话,这样的雨天,车夫为了节省时间,一定会选一条最近的路,他们再要动作起来就方便的多了。”

    叫人毁了那条路,就是为了逼着她改变路线,好伺机动手。

    可是么——

    “不仅仅是那边的巷子里吧,如果我所料不错,就在我方才遇到你的那个路口附近,应该还额外的埋伏了一批人。”明乐道,眸中闪过一抹近乎妖异的冷光。

    她和彭修之间,知根知底,她对对方的心机手段可以揣摩的七七八八的同时,可想而知,那人对她也必定是存了十二分的谨慎小心的,必定也在心里谋算好了她要应对这一局的反应。

    道路无故被毁,她怎么可能不怀疑?既然怀疑了,又如何会按照他提前估算好的线路去自投罗网?

    当然了,如若她会兵行险招,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非要险中求胜也不无可能,只是那样的几率很小。

    所以,以彭修的心思,必定是要多做一重保障才能安心的。

    纪浩禹莞尔,算是默认,见她一直擦着头发没能得空去喝那杯茶,就叹一口气挪过去接了她手里的帕子道:“我来吧,你把那茶喝了,暖暖身子。”

    明乐正在心不在焉的想事情,倒是没有多想,就把手里的帕子给了他,自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垂眸看着杯中荡漾的茶水默默出神。

    “本王听闻宫里良妃那边已经有了动作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反而要多此一举,还要节外生枝的先出手呢?”纪浩禹道,眸子眯了眯,里头满是探寻的意味。

    “不知道。”明乐摇头。

    彭修会在这个时候先出手,这一点她也十分的意外,按理说他既然是和萧以薇联手了,就没有必要再轻举妄动。

    “难道宫里的就只是个声东击西的空城计,为的就是拿那个消息叫你放松警惕,好为了今天制造机会?”纪浩禹揣测,不过也只是随口一说。

    这么简浅的局,他可不觉彭修会玩这样小儿科的把戏。

    明乐撇撇嘴,左思右想也没什么结果,最后便是释怀一笑,道:“其实或许他只是因为并不相信萧以薇吧,所以才非要自己出手。”

    彭修并不想要她的命,可萧以薇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这两个人说是合作,但是在这一点上却不能达成共识,如果说彭修是因为这一点而避讳萧以薇,似乎也说的过去。

    只是其中种种,却总还是掺杂了一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明乐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暂时抛诸脑后,回头对纪浩禹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只怕这会儿子我和那些人之间还有的交道要打呢。”

    回首之间,她的下巴高高抬起,牵引着脖子上的一道曲线延伸而下。

    身上的袍子本来就不合身,她是刻意的裹的紧了些,彼时纪浩禹就坐在她的侧后方,随着她向后仰头的一个动作,领口便又拉开寸许,不很鲜明,却还是将那袍底的风光若隐若现的展露几分。

    锁骨精致,肤色莹润,哪怕此时马车里的光线昏暗,也丝毫都掩饰不了那种珠玉一般滑腻柔润的视觉感受。

    纪浩禹的胸口似是被什么大力一撞,莫名的,突然之间就觉得呼吸压抑的一滞。

    他想要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是女子姣好的容颜就那么近距离的贴靠眼前。

    素颜纯净的一张脸,鼻子小巧,红唇妖娆,睫毛长而卷翘,扑闪之下,上面还残留着一点雨水的痕迹,如同雾色中颤抖的蝶翼,瞬间划过心中那个最柔软的位置,让人沉迷沦陷的一塌糊涂。

    “是么?”纪浩禹的嘴唇机械化的动了动,下一刻眼底却是笑意蔓延,手臂一横,突然将明乐拉倒在怀中。

    他的目光俯视下来,带了顽劣的笑意,眸光璀璨的笑道:“真要细究起来,这一次本王对你是不是又有了一次救命之恩,前后加起来,你当是如何报答?”

    许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理所应当,完全和往常无异,明乐竟是半点防备的心思也无,直至下一刻他的唇突然压下来的时候,她的脑中才是嗡的一下炸开一朵惊雷,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

    这一次纪浩禹完全是有备而来,似是唯恐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转瞬即逝,来势汹汹直接含住她的唇瓣,长驱直入不遗余力的侵袭掠夺。

    唇瓣碾过,齿关开启,他用了的最大的毅力去束缚自己的理智,可是所有的一切却都在怀中女子陌生而甜腻的气息里完全溃散,崩裂的无迹可寻。

    他觉得这一刻拥她入怀,是他一直都渴望去做的事,可又似乎从来就没有动过这样疯狂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在做什么,只是这一刻却是深陷其中,完全无法自拔,直至口腔里有腥甜的血腥味弥散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对上怀中明乐恼怒的视线,依旧是一朵绚烂的笑容绽放唇边,反而又叫人完全不从窥测他内里的心思,只当是一个肆意放纵的玩笑。

    他舔舔唇,把唇角残留的一点血迹吞咽入腹。

    明乐用力的推开他,爬起来,皱着眉头对他怒目而视,可是胸中情绪涌动半天都没能找出一句合适的话来质问。

    纪浩禹没事人似的靠回身后的车厢壁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调侃道:“你这女人,当真是好不温柔,也不知道宋灏是看上你哪一点儿了,他那眼光,着实叫人费解。”

    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的确是叫人想要和他较真都难。

    明乐冷着脸,不吭声。

    纪浩禹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就又倾身向前,手肘撑着桌子近距离的打量起她的脸孔来。

    明乐一直闷着声音没有接他的话茬,他也不觉得尴尬,似是将她的五官和整个面部表情都仔细的研究过一遍,最后就又再次轻声的笑了出来道:“话说——其实我是一直没有明白你和彭子楚那人之间到底是打的什么哑谜,他这么穷追不舍,又万也不是为着要你的命吧?难不成么——他倒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和你没有关系。”明乐冷冷说道,往旁边别过脸去。

    哪怕都只是上辈子的事了,可是那段过去,现如今她倒是宁可没有存在过,更不愿意被人提及。

    纪浩禹自是能够感觉到她心里明显的抵触情绪,心中微微诧异之余倒是识趣的闭了嘴。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凑到唇边却也又迟疑着放回了桌上,道:“明日宫里的事,需要我提前替你布置什么吗?”

    “暂时不用。”明乐道,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如果方便的话,你最好能在宫外安插一部分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纪浩禹看她一眼,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他却知道,关于明天宫里的宴会,她心里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于是也就没再强求。

    外面的雨势一直都不见减缓。

    马车悠悠的前行,待到回到荆王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王妃,到了!”外面长安的声音混着淅沥的雨声入耳。

    “嗯!”明乐应了,捡起湿漉漉的鞋袜套上就要下车。

    因为下雨又迟迟不见明乐回来,长平和红玉已经在大门口等了多时,赶紧就撑着伞过来接人。

    纪浩禹一直没动,这会儿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取过放在旁边的披风给她披了。

    明乐原是想要隔开他的手,可是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扫,恰是看到远处街角处伫立雨中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时微愣,便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纪浩禹给她系好披风,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些许冷意就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暴雨冲刷之下,眼前的景物都很模糊,那个人孤身立在街角的身影其实并不鲜明,但还是能叫人一眼看的清晰透彻。

    纪浩禹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向明乐道:“需要本王送你进去吗?”

    “不必了。”明乐道,话音未落已经撑着车辕跃下马车,步履匆匆的往门内走去。

    立在街角的人影一直未曾移动分毫,纪浩禹也不在此处多留,直接挥挥手道:“回吧!”

    车驾再度缓缓启程,纪浩禹靠在车厢里,盯着桌上那个弥漫着甜腻香气的小鼎微微失神。

    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沉吟一声,唤了唐卡。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唐卡拉开车窗,探头来问,身上披了蓑衣也完全的于事无补,浑身狼狈。

    “想办法查一查彭子楚和那个丫头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浩禹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角。

    唐卡的眼中闪过狐疑,却没敢吭声,只是恭敬的应了。

    窗子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雨声,这会儿听起来便不十分的鲜明了。

    纪浩禹双手抄在袖子里,闭目养神。

    他手上的确是掌握着几条非常得力的消息渠道,但却从来没有试图打探过明乐和宋灏的私事,可是这三番两次的下来,他着实是再不理会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明乐和彭修之间的关系很有几分古怪,好像已经不止是世仇那么的简单了。

    明乐回到王府,长平已经事先叫人备了热水,伺候她泡了个热水澡,又煮了姜汤看着她喝下,试了她的额头,没察觉风寒的迹象这才放心。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十分才停,院子里的植被花草都被摧残的厉害。

    明乐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延伸到面前的一片芭蕉叶上,看着上面凝聚的水珠久久失神,直至长安和雪雁敲门从外面进来。

    “怎么样了?我们的人都没事吧?”明乐道,合了窗子走回屋内。

    “没有!”长安道,“当时是差一点就动起手来,不过那些刺客突然得了暗号就撤了,估摸着应该是知道主子被荆王接应走了,所以便直接散了。”

    “那就好!”明乐点头,微微的松一口气,然后便重新整肃了神情对二人问道,“还有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是!”长安道,眼中却有明显的忧虑之色,他惯常都不会多事,这会儿却是忍不住的开口道,“主子要取他的性命,交代属下去办就好,属下一定——”

    “行了!”明乐笑笑,打断他的话,“要是那么容易的话,当时他人在盛京的时候我早就叫你去做了,刺杀这一招,成率极低,当年姑且不行,现在就更别指望了。”

    长安闻言,纵使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忍住,黯然的垂下眼睛。

    明乐无奈的看他一眼,又扭头看向雪雁道:“明天你随我一起入宫吧,长平我就让她留在王府了,省的老皇帝那些人再借故起什么幺蛾子。”

    戚夫人和老皇帝眼中对于长平的敌意到底是从何而来,宋灏已经告诉她知道了,所以这会儿明乐那些人也是防备的厉害。

    “是,奴婢明白!”雪雁颔首应下,顿了一下又补充,“还有之前王妃向荆王要的人,绿绮姑娘已经给送来了。”

    “你先妥善的安置一下,明天宫里的情况不明,到时候临时再等我的消息行事。”明乐道,眼见着天色逐渐转暗,就打发了两人下去。

    晚膳是和易明爵还有尉迟瑶一起吃的。

    因为知道她明日要进宫赴宴,易明爵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带着几分冷凝。

    沉默着用完晚膳,还是尉迟瑶先开口道,“城外那边就算是为了以防万一,有爵儿一个人坐镇也就够了,明日还是让我陪你一起进宫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爵儿的临阵经验毕竟还少,城外还是你留下吧。”明乐道,却是不为所动,“我这边一起都做了妥善的安排了,放心吧,就算万一不甚会有什么差池,长安和雪雁也应付的来。”

    尉迟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易明爵出声打断,“阿九她做事情一向都有分寸,既然她有把握,我们听她的就是。”

    如果是别的事情都还好,可是和彭修之间的事,易明爵很清楚,明乐是不想牵连其他的人到里面去。

    尉迟瑶和明乐的接触虽然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所以闻言也便再没说什么。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便出城去了城外的军营,明乐这里无事,便是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的宴会设在晚上,明乐午后又歇了一个时辰才吩咐人备车入宫。

    这一次的宴会是设在萧以薇的玉坤宫,马车上明乐闭目养神,走到半途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笑了笑,看向雪雁道,“你说萧以薇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叫老皇帝这么快就解了她的禁足令的?”

    雪雁一愣,倒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没有用心考虑过,这会儿只是狐疑的看着明乐,等她的后话。

    可是明乐却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就再没有说什么。

    雪雁的脑中渐渐的便有些迷糊,明乐已经再度闭上眼,继续养精神。

    马车缓缓而行,走的是南侧宫门。

    “王妃,到了!”侍卫跳下车,待要开门的时候明乐已经先一步推开车门,踩着垫脚瞪下了车,然后便随手关了车门。

    那侍卫心中闪过些许怪异的情绪,试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见到雪雁不禁奇怪,“王妃,雪颜姑娘——”

    “我叫她给我找见披风,怕是晚上出来的时候风大。”明乐道,话音未落,候在宫门口的内侍已经命人抬了软轿过来,笑道,“奴才给摄政王妃请安,宫里娘娘们已经恭候多时了,请王妃上轿。”

    “我们先进宫门吧,本王妃的侍女在帮我寻些东西,先等她一等。”明乐道。

    “是!”那内侍垂下眼睛,谨小慎微的应着。

    明乐徒步进了宫门,在城门楼下站着遮阳,可大约是那内侍催促的急了些,片刻之后她便乘了轿子先行进去了。

    马车这边的侍卫不由的急了,一直没能等到雪雁出来,就赶紧转身开了车门催促,不曾想出门打开却发现雪雁正伏在桌子上,赫然已经昏睡了过去。

    侍卫大惊,刚要叫随行而来的八名女暗卫去追明乐的轿子,眼前的皇宫大门已经轰然闭合,隔绝了内外两重世界。

    ------题外话------

    想要收拾彭锅锅,但是还没找到该从那里下手,于是这是卡文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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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5章 孤身犯险,借力打力

    皇宫的大门在眼前沉重的合上,隔绝了内外两重世界。

    侍卫们慌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里是大兴皇宫的大门,之前明乐敢闯,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当时所持的理由充分,可是现在光天化日,他们这些人不过区区一些侍卫。

    再者来,之前他们也没有得到明乐的任何指示。

    “雪雁姑娘?”那侍卫脑中灵光一动,赶紧跃进车厢内去试图叫醒雪雁,推了两下无果才惊觉——

    雪雁是中了迷药晕死过去了。

    方才车上就只有明乐和雪雁两个,再加上明乐之前的种种举动,侍卫们方才了悟——

    雪雁应当是明乐故意留下的。

    明乐一个人进了宫,所有人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侍卫手忙脚乱,目光一瞥,便是瞧见桌上一个信封和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

    他眼睛一亮,赶紧拔了瓶塞凑近鼻尖闻了闻,清凉醒脑的气息,确定是解药无疑,就忙是扶起雪雁,把药瓶凑过去。

    雪雁睡的昏昏沉沉的,茫然的睁开眼还是觉得头脑里有些发胀,就使劲甩了甩头。

    “雪雁姑娘,你醒了!”那侍卫惊喜道。

    雪雁朦胧着视线飞快的在车厢里扫过一眼,没有见到明乐,就在一瞬间完全的清醒过来,一把抓住那侍卫的胳膊道:“我怎么会睡过去了?王妃呢?”

    “王妃已经进宫了。”那侍卫急道,“雪雁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吧,王妃已经一个人进宫去了,属下瞧着这事情不对啊。”

    雪雁浑身的血液凝固,猛地一个机灵跳下车,却赫然发现那八名女暗卫也尽数被留在了原地,一张脸上的血色瞬时就褪的干净。

    她确定,王妃是故意的!

    她不是无缘无故睡过去的,是出门之前厨房送过去的茶水有问题。就说无缘无故的,厨房的婆子怎么会突然过去献殷勤,如果所料不错的,当时和她在一起的长平现在应该也是着了道了。

    可是王妃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明知道此行凶险,不叫她跟着也就罢了,连宋灏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八名女暗卫也一起撇掉。

    雪雁的心里七上八下,六神无主。

    车上那侍卫已经拿着桌上的书信跳下车道:“这封信是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应该是王妃留下的,姑娘您看看,王妃可能会有指示留下来。”

    雪雁的心绪不宁,抖着手抽出信纸看了,就更是面无人色。

    “姑娘——”其他人也都紧张的注意着她的神情举动,忍不住的开口催促。

    雪雁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了那信纸扭头就跑,一边道,“马上去步兵衙门传信给荆王殿下,告诉他王妃孤身入宫,可能会有危险,十万火急,叫他马上想办法。”

    话音未落,人已经奔出去老远。

    侍卫们不敢怠慢,赶紧的就去了步兵衙门。

    雪雁一路狂奔,绕过大半个皇宫的围墙,彼时长安和红玉等人已经按照明乐事先的吩咐在那里安排设伏。

    因为萧以薇帖子上所言的开宴时间是在晚上,这会儿离着天黑起码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充足,一行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布置。

    见到雪雁骤然出现,长安的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你不是跟着王妃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玉也皱眉跟了过来。

    “唉!”雪雁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直接把手里抓着的信纸塞到他手里,“你先看看这个吧!”

    长安的视线飞快的在信纸上扫过,雪雁见他一目十行的看完才忍不住跺脚道,“是我一时疏忽,王妃把我们全部甩在了宫外,自己一个人进宫去了。长安,我真该死!”

    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雪雁,而是谁也没有想到明乐会突如其来的使了这一招,雪雁就算是防备着谁也不会防备着明乐。

    明知道此行凶险,她还一个人去了。

    长安看完那信,就一直紧抿着唇角,一张本来就冷硬而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孔上,线条就更是冷硬刻板,仿若一尊万年冰雕一样,手指寸寸收紧,不知不觉已经把手里信纸揉成一团,寸寸成灰——

    明乐的信上其实什么也没说,关于她自己可能遇到的处境半分也没提及,只是交代他们马上联系纪浩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整个皇宫围住,不能留下任何一处的死角和漏洞。

    “王妃怎么会突如其来下这样的命令?”红玉不解,困惑的看向雪雁,“我们王爷那里,有没有叫人传信?”

    “我已经吩咐人去了。”雪雁道,满头是汗的扭头看着身侧皇宫的方向,“我现在只是担心王妃,王妃一个人进宫去了,身边一个人都没带。良妃居心不良,老皇帝心里又另揣着心思,我是怕万一——”

    “别胡说!”长安冷声喝道。

    语气十分的低沉,脸上有一抹风雷闪过,带着所有人都从不曾见识过的杀伐之气。

    “你们在这里等着接应荆王,我进宫去看看。”长安道,言罢也不等另外两人做出反应就抢先奔向远处宫墙的方向,纵身而上,越过墙头隐没了踪迹。

    雪雁不放心,也想跟着去,却被红玉一把拽住。

    “宫里的地形你们都不熟悉,这样贸然闯进去,不一定能寻到人,反而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皇上随便栽一个什么罪名下来,还不都得由摄政王妃来担待?”红玉道,握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可是——”雪雁也知道她这样贸然闯进去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但是又不能放任明乐一个人进宫不管。

    红玉在心里飞快的权衡了一下,便下了决心,“我来想办法。”

    纪浩禹在宫里也有他的眼线和暗桩,只是那些原本都是他要留着作为最后绝地反击的武器的,若是这个时候就启用的话,对于将来的局势势必要造成影响。

    可是眼下——

    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抛开别的不提,只就现在,明乐的存在对纪浩禹而言就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助力。

    红玉当机立断,马上发了密信进宫,几个人就再不多说一句话,只是焦灼不安的等着纪浩禹的到来。

    皇宫里,一顶绿衣小轿被内侍们抬着匆匆走在皇宫外围的一条林荫道上。

    因为地处荒凉,那里人迹罕至,沿路被昨日的暴雨冲刷下来的好多叶子都不及清扫,一眼看去,很有几分萧条荒凉之感。

    明乐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对轿子外面的环境却是丝毫也不关心。

    引路的太监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飞快的向前。

    轿子颠簸的逐渐有些厉害,明乐的唇角牵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只是耐心等着。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周围的环境更加静谧了一些,忽而听到前面抬轿的小太监痛呼一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果然来了!

    明乐心中早有防备,忙是抬手一把压住轿子的内壁稳住身形。

    抬轿的崴了脚,其他几人合力暂且把轿子放下。

    “鬼叫什么?”引路的内侍尖着嗓子斥责,不得已只能重新转身折了回来。

    明乐掀开轿帘一角,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那内侍忙道,“是这奴才一时不慎脚底下给绊了一下,惊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奴才该死,昨个刚下了雨,地上湿,是奴才一时不慎给滑了脚,让王妃受惊,请王妃恕罪。”那小太监也连忙跪地请罪。

    “人没事就好,起来吧!”明乐淡淡的抬了下眼皮,目光扫过,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引路的内侍一急,眼底就闪过一抹阴霾的冷光。

    果然下一刻就听明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本王妃上次去玉坤宫走的好像不是这条路。”

    “回禀王妃,这两日天儿热,良妃娘娘特意吩咐,让奴才们带您走这条路,这路上树木繁盛,比较阴凉些。”那内侍回道,却是十分的镇定从容。

    明显就是准备好的说辞。

    “是么?”明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目光不锐利,却是似乎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那内侍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的发虚。

    所以再开口时他就下意识的避开明乐的视线,道:“前面再有不远就到了,请王妃再多忍耐片刻。”

    说着他便是拼命的对几个小太监使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重新起轿?”

    “是!”小太监们应了,刚要再去抬那轿子的时候明乐已经弯身走了出来。

    这条路上的环境十分的清幽雅致,只是因为周围的花丛草木太多,反而会叫人觉得荒凉。

    “王妃您这是——”那内侍眼底的神色微微一变,竭力的保持镇定。

    “不是说再有不远就到了吗?本王妃在轿子里被颠的头晕,难得这条路上的环境也不错,我便直接徒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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