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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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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赵毅两兄弟收住缰绳,当先跃下去,先招呼了柳扬一声。
“嗯!”柳扬面无表情的点头,径自越过二人,刚要去给宋灏打开帘子,里头宋灏已经自己探身跳了下来,但一抬头看到面前月白锦袍的少年,却是下意识的止了步子。
夜冷无月,门檐下两只红色灯笼光影摇曳,映出底下少年冷峻而明显透着敌意的目光。
“易少爷!”宋灏只顿了一下,随即从容而缓慢的走上前去。
易明爵负手站在那里,一直待他走到近前再度站定,这才冷冷的应了声,“见过殷王!”
不行礼,也不弯腰,甚至连目光都刻意的移到别处。
柳扬等人眼见着他对自家主子无礼,但每个人却都视而不见,反而是柳扬尽职尽责的解释道,“属下奉命去侯府请人,易少爷说怕长护卫办事不妥当,所以纡尊降贵亲自过来了。”
宋灏不动声色的看了易明爵一眼,不置可否。
根据长安的调查结果,既然易明乐严令禁止易明爵插手赌坊的事,那么只怕他来都未必管用。
易明爵也不傻,尤其是对宋灏这人,他从来都带着天生的戒备心理,所以他不信这人会不去查他们姐弟的底。
他也不拐弯抹角,只从怀里掏出半张银质的面具盖在脸上。
唇红齿白的少年,一身月白锦袍皎皎如玉。
他在身形上比明乐要高小半个头,但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脸型却有七八分想象,在这样带了面具五官朦胧的情况下,不常接触的人要在晚上分辨出来很不容易。
而这座赌坊,明乐的确也只来过区区几次而已。
“这样看来,你们姐弟倒是很有几分相像的。”宋灏道,语气淡淡,目光中却难得带了几分欣赏。
“哼!”易明爵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举步就往门里走,一边才又慢慢说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双生子,我了解她的每一个习惯,动作,甚至是眼神。”
言下之意,就是叫宋灏安心,他在这种情况下冒充明乐可谓万无一失。
宋灏听着他不甚友善的语气,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觉得这少年的话里掺杂了十分强烈的占有欲,像在宣誓主权一般的霸道冷漠。
随即,他一笑,略一颔首款步跟上,“如此自然再好不过,那便麻烦易少爷一次了。”
易明爵没再接话,两人一前一后朝里面的院子走去。
易明爵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再加上有熟悉这里每一处机关布置的长安随行,里面几位管事也不多事。
长安轻门熟路的开了后堂的暗室,过七重门,然后从账房那里书柜后头的隐秘小楼梯上去,把两人带到了第一院赌场大厅三楼的回廊上。
俯视下去,大堂里还是聚了满满的赌客,叫嚣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彼时三更,宋泽居然还滞留不去,靠着一把垫着金丝软枕的宽大太师椅,在当中那张大长台子边上占了一席之地。
他自己一直姿态慵懒的靠着没动,身后两个小厮端茶递水的服侍,同时还有赌坊专门派了伙计尊照他的吩咐来回的下注收银。
因为他身份特殊,赌桌上他所占据的位置两侧各自留了三人的席位,没人敢往他身边靠。
这样的视野之下,从楼上俯视下去的效果就比较明显了。
宋灏和明爵两个默不作声的看了几局,明爵方才沉吟出声,“在这个地方,他玩的不算大,三千两的本钱,收驰有度有输有赢,看这样子,似乎是想一直这么玩下去了。”
赌博一事,如果连赢了钱都懒得自己亲自动手去收,那就说明他对此道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而且赌桌上往来活动的银钱也不多,就更不可能是为钱来的了。
这个位置,虽然隐蔽,楼下的人如果所站的角度不合适即使是仰头也很难发现,但宋泽毕竟是有备而来,两人也不好呆的太久,就转身退回了后面的房间里。
房门合上,易明爵对长安使了个眼色,长安就原路下楼去了。
宋灏见他不走,也就跟着留下,隔着窗子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道:“本王听说令姊似乎不愿意你插手这间赌坊里的事情,那么今日你带我过来,不会给你惹麻烦吗?”
“麻烦?你明知道会有麻烦,不还是跟着我来了吗?”易明爵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转身走到另一侧的窗前推开后面临水的窗户俯视下去,声音冷漠道,“既然你已经查过我们姐弟的底了,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今天既然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就说明这次惹的事对你来说也是件麻烦,既然目标一致,这一次咱们就联手合作一次,解决掉。但是从今以后,我不准你跟我姐再有任何来往。”
这少年的语气冷淡却坚定,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对方是宋泽,皇亲国戚,堂堂惠王,但从这个少年口中吐出来的话,就好像杀了他,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从这个说话的语气上,你们姐弟俩个倒是很想。”宋灏突然就笑了,笑过之后俯身坐于桌旁,信手拿了一只杯子饶有兴致的在手中把玩,“可是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如果那么容易就除掉他的话,我也不用费事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了。”
“只要诱饵的分量足够,还怕他不上钩吗?”易明爵道,头也不回,“回头我会负责把他约出来,让他尽量少带护卫,由你的人动手,只要做的干净点,到时候就算是官府追查下来,也不过是无头公案一桩。”
宋灏似笑非笑的抿抿唇,不置可否。
易明爵还是不肯回头看他,但心里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轻蔑的冷笑一声继续道,“今天他会在这里,不就是怀疑上了八方吗?你觉得八方主人这个身份不够分量?”
“可能还差一点!”宋灏想了想,以指甲轻碰了下白瓷的杯沿,发出点点清脆的回音,“八方的主人够神秘,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这是真的。可惠王却是个心机十分深沉的人,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把目光移到了八方这里,却也正是因为怀疑,才会更加谨慎,如果说是八方主人邀约,他或许会去赴会,但必定重兵护卫,绝对不会孤身前往。”
说起对宋泽这人的了解,作为他亲兄弟的宋灏知道的自然会多一些。
易明爵眉头皱了皱,随即冷然一笑,“那如果加上他现在想找的东西呢?如果我说他要找的东西就在我手里,他是不是就会肯于冒险一次了?”
宋灏手下抚摸杯子的动作微微一滞,以前他就只觉得易明乐那丫头心机深沉的厉害,却不曾想,眼前又来一心明如镜的。
易明爵回转身来,径自走到桌前,两手往桌上一撑,唇边带了丝冷笑静静的凝视宋灏的面孔,“当初我祖父和父亲双双战死之后,虎威大营就被交予萧澄暂管,他亲自把我祖父和父亲的尸首押送回京,但先帝御赐的虎威大营的调度令牌却从此不翼而飞。因为久寻不见,当时很多人猜测可能是在战乱中被毁掉了,事到如今整整十三年了,虽然连陛下可能都忘了,但总有些人是惦记着的。而且,你既然肯帮阿朵对萧澄下手,就说明你是受了她的恩惠了,她不会平白无故在萧庆元那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惠王要找的那样东西,现在应该就握在殿下您的手中吧。”
这少年的分析虽然简练,但无可否认,句句正中点子上,足见他对易明乐的了解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深入到每一个动作乃至于眼神的地步。
这,真的是一对很有趣的姐弟。
宋灏心里震了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易明爵以为他是在权衡利弊,却不想等了半天,却听他似是叹息的一声浅笑,“看来你是真的很了解她啊!”
易明爵一怔,随即恢复平静,一撩袍角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也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在桌子上滚来滚去的打发时间,“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这件事我不想拖了,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就速战速决,尽快定一个方案出来。”
宋灏垂眸不语,想了想才又不痛不痒的再次开口说道,“其实你和她的目的不一样,她要杀人,你也要杀人,但你杀人,似乎更大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今早从令姊的身边消失掉。”
“是!”易明爵答的肯定,“那天陛下寿宴上的事,惠王明显就是打算针对你的,他与你也算是死敌,这是我帮你除掉他的唯一条件,不许你再接近阿朵!”
“为什么?”宋灏唇角勾了勾,却是不答反问,“当年易世子的事本王倒是略知一二,你们的仇人可不简单,要除掉,借本王的手或者会更容易些。”
“看来你在她身上的确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是你还不了解她。”易明爵冷笑,目光之中的敌意突然沉淀的更深厚了一些,“想来今天我不把事情说明白了,你也是不会死心的,那我就不妨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我大哥的事,可是这些年在她身上背负的却不止我大哥一个。我大哥出事的前一天,她失踪了一整夜,第二天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她满脸是血被人扔在乱草丛里。太医说她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看是在那之后的五年,她做了别人眼中的傻子,不懂得悲喜欢乐,不懂得人情冷暖。直到三年前,我姐姐死的时候她却又突然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活着了,却比以前更加没有心了。”
侯府的五小姐易明澜?
“五小姐的死——”宋灏微微抽了口气,突然想到三年前他和柳扬回京在城东郊外乱葬岗见到他们姐弟的那一夜。
“是!”易明爵苦笑一声,眼中隐隐有种水色的光影闪烁,随即他又重新起身走到窗前背对宋灏负手而立,“我姐姐,还有她仅在襁褓里的儿子。八年前,大哥死后,母亲因为大哥的死深受打击,随后也跟着大哥去了,那几年我和阿朵在侯府无依无靠,她就被姐姐带去了平阳侯府。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一直不肯告诉我,但是只在那天晚上我偷偷跟着她跑到乱坟岗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些年她所承受的事,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想象到的,我知道,她为了向那些人报复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现在她和你走近是因为你可以做她对那些人下手的跳板,但我却不能看她把自己搭进去。她要做的事我会陪她一起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但是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们这种人?他们这种身份的人?
宋灏心里苦笑一声,半晌,点头,“我明白了!你说的事容我考虑考虑,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不送了!”易明爵道,负手立于窗前,背影笔直不动如山。
宋灏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带着柳扬下了楼梯。
“主子!”后面的暗门一经关上,柳扬突然就有些沉不住气的开了口,“当初武安侯父子的死,是不是要想办法对易家姐弟隐瞒消息?属下怎么觉得这易少爷——”
“他已经知道了!”宋灏垂眸一笑,笑意微凉。
是啊,他已经知道,所以他说“你们这种人”!
第070章 被困
是夜小雨,明乐和李氏一行在广月庵留宿。
三更左右,雨势歇了一阵,待到四更天的时候,一声惊雷过后,竟然转为瓢泼之势,倾盆而下。
明乐在床上翻了个身,却未在意,侧身向里再次闭上眼。
不多时,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隐隐传来几声蛐蛐的鸣叫声。
明乐在黑暗中睁开眼,然后披衣下地,绕到床榻旁侧推开了一扇经久不用的陈旧小窗。
窗外一身湿淋淋的影六垂首站在那里,“小姐!”
“这么晚了,什么事?”明乐抬头看了看天,烦躁的皱眉。
她特别不喜欢下雨天,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想到那一夜在乱坟岗和野狗争抢浩心那一角襁褓时候的情景,心口的位置又冷又压抑,堵得难受。
“具体什么事暂时还不清楚,只是刚才老二从半山腰传了信号过来,老三和老四过去看了,属下就先过来给小姐提个醒儿,可能会有事发生吧。”影六也看出了她不喜欢这样湿漉漉的天气,所以也不耽搁,尽量的长话短说。
“嗯。我知道了。”明乐点头,闭了下眼,尽量去忽视外面阴雨连绵的天气,“你先去吧,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把他们都叫回来,都留在这院子附近就行,至于别的,暂时不用去管,我跟她们一起出来,至少得保证把她们平安带回府去。”
“是,属下明白!”影六点头,试着道,“小姐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去了。”
“去吧!”明乐颔首,径自关了窗子又转身回到床上。
后半夜的雨一直下的很大,有时候一道响雷乍起,仿佛要把整个房子都劈开一样。
影六没有再回来,只在后来传了几声夜莺的叫声过来,想必是没发现什么大的情况。
明乐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到将近天亮的时候,雨势暂缓才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
日次一早听着庵里师父们上早课的钟声起床,雨却还没停。
趁着早饭还没送来,明乐就取了药棉帮采薇手腕擦伤的地方重新上药包扎。
“小姐,真的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的。”采薇有些局促的几次想要把手抽回去。
“皮外伤而已,这两天阴天下雨的,注意别沾了水。”明乐一笑,也不管她的反应,自顾帮她重新擦了药。
夏天的温度高,不敢把绷带缠的太紧,她就直接裹了薄薄的一层,防止伤口碰到衣服上感染。
“是!”采薇小声应着,似乎是前两天当面对明乐表过衷心以后,她人反而更局促了些。
明乐也就假装不知道,包扎好了给她把袖口拉下来,刚好听蓉也过来传信,说是早膳送来了,请明乐过去正屋李氏那里用饭。
易家人所住的这座院子不大,一间正屋配几间厢房,李氏住着正屋,明乐和易明菲各自一间紧挨着的厢房,下人们安置在另外三间里。
采薇要替明乐撑伞,明乐回头冲她笑笑,“就两步路远,其实不用伞的。”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她人却未动,站在门口等着。
对面厢房的门同时打开,易明菲的丫鬟书蕾替她撑着伞从里面出来。
“七姐姐早!”
两人隔着雨幕一笑,易明菲就先一步进了正屋。
由于雨天下山不安全,一行人暂时被困在了山上。
饭后闲来无事,李氏去了前面的禅房和师太诵经,易明菲过来明乐这里,用随身带上山来的琴弹了两首曲子,然后就打发了丫鬟们下去,两人留在房里喝茶吃点心。
屋子里没有外人,明乐伏在榻上一颗一颗的剥瓜子。
易明菲坐在旁边微微皱了皱眉,自幼受到的教育使然,让她并不十分赞同明乐这样随意而散漫的做法,不过她今天是明显的有心事,便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明乐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挑了颗蜜饯果子递到她唇边,调侃道,“七姐姐怎么了?这眉皱的跟吃了苦瓜似的,妹妹送你颗枣子,甜一甜。”
“就你贫!”易明菲嗔她一眼,张开小嘴刁了那蜜饯过去,作势要去咬她的指头。
明乐偏头避开,就势翻了个身坐起来,抖了抖袖子上沾着的瓜子皮。
易明菲探手过去帮忙给她整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九妹妹,昨天的事你没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跟母亲?”
明乐愣了愣,却发现易明菲在说话间一直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有意避让她的目光。
昨天她被纪红纱的人劫了,后来采薇带了易家的护卫挨个院子找过去,却又迎着她自己从容的回来。
当时她给李氏母女俩的解释是一个朋友的恶作剧,两人见她毫发无损,也就没说什么。
这母女两人会不会信,明乐不知道,但她一直以为就算有怀疑也该李氏怀疑她,却没想到先对她提出质疑的会是这个心思单纯的七小姐。
“姐姐怎么这么问?昨天我不是同你解释过了?”明乐不动声色,理好袖子,端过桌上的茶呷了一口。
“如果是你的朋友,怎么会真的伤了采薇?而且你才回来没几个月,大多数的时候又和我一样都是在府里呆着,怎么会有这样交情的朋友?”易明菲道,她似乎是有些激动,但却不是质问的语气,咬着唇似是在权衡,半晌,终于一咬牙抬头迎上明乐的目光道,“那会儿采薇拿你昨天的衣服去洗,刚好我在门口碰见了,你的袖子上——有血迹!”
明乐一直安静听着,却也不吃惊。
她昨天拉纪红纱那一刀,虽然控制的极小心,但还是未能幸免溅了两滴血在里面衣服的袖口上,没想到易明菲竟然细心的发现了。
易明菲见她不语就有些急了,从墩子上起身蹭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受伤了吗?伤在那里?母亲现在不在,你告诉我,我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七姐姐大约是看错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明乐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把手里茶碗放回桌上,偏过头去冲她展颜一笑。
“乐儿!”易明菲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一时间又焦又急,想说什么,但再一见她红润如常的气色又觉得无从说起,纠结半晌,还是狐疑,“可是我真的看见了——”
“七姐姐你才多大,就成天这么多心事疑神疑鬼的。”明乐笑嘻嘻的打断她的话,也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不就是血迹吗?也有可能是采薇的手腕不小心蹭上去的,要不我叫她进来给你问问?”
采薇的手腕的确是有擦伤,易明菲想想也有可能,也就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总还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场雨一直的下,入夜之后也不见停。
晚间等到李氏和易明菲等人睡下,明乐就召了影六过来。
“小姐,正好属下也刚准备来找您,白天的时候七小姐一直在您这里,我就没敢露面。”影六仍是垂首站在窗外,抬手擦了把脸上雨水。
“嗯?”明乐警觉的抬头看她一眼,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可还是跟影二昨夜的发现有关?”
“是!”影六道,“老二说昨夜他在山间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一批人行踪诡异在半山腰上出现,可是等他追过去的时候却没能截住人,最后查找之下也没有蛛丝马迹露出来。”
“一批人?”明乐思的眸子眯了眯,思忖道,“大约是多少人?有数吗?”
“因为下雨天色又黑没能准确确认,但老二说起码是二十人左右!”影六道,“应该不是杀手,如果是的话,昨夜就该现身了。”
“是啊,二十多名杀手来对付几个妇孺,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明乐沉吟着呼出一口气,随即话锋一转,道,“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没线索就暂时不要管了。咱们赌坊那边这两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没!小七白天的时候回去过一趟,一切如常。”影六答道,虽然恭谨的垂着头,眼底却有种复杂的光影一纵即逝。
他隐藏的极小心,若是在平时或许还瞒不过明乐的眼睛,但眼下雨夜天黑,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明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躺回床上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的开始琢磨影二所谓的那些神秘人的目的。
正好自己在山上的时候就有人雨夜里都不消停,似乎不该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难道是——
易明峰?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又带着这个问题入睡,次日天还没亮,明乐就被梦里似乎是一种近乎地动般的极其细微的震动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虚惊一场,却出了一身的汗。
彼时窗外已经开始慢慢透出一线朦胧的天光来,雨声又小了些,但还在连绵不绝的下。
连日里阴雨连绵的天气,她的情绪有些低迷,懒得动,刚想拉了被子再睡,却听见对面易明菲房间的开门声,然后不多时又的李氏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明乐心里奇怪,也就睡意全无,干脆直接爬起来简单梳洗了推门出去,正迎着李氏从易明菲房里出来,脸上神色焦灼不已。
“三婶儿,您怎么了?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明乐快走两步迎上去,越过她往易明菲房里看了眼。
“九丫头,你起了正好,我刚准备让人去叫你呢!”李氏道,愁眉不展的拍了怕她的手背,“菲儿她病了,大约是这山上风凉,她那身子适应不了,我想了想,趁着这会儿雨小,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七姐姐病了?”明乐皱眉,抬头看了眼天色道,“也好,那就听三婶儿的吧,行礼我让采薇去收拾,我先进去看看七姐姐。”
“好,你去吧,我先把话儿吩咐下去。”李氏握了握她的手,急匆匆的回了正屋。
明乐也吩咐了采薇去打点行礼,自己提着裙子进了易明菲房里。
彼时她屋里两个丫头书蕾和书兰也都在忙着打点她的随身物品,见到明乐进去紧忙行礼道,“九小姐!”
“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我来看看七姐姐!”明乐微笑颔首,径自往里走。
“九妹妹来了——”易明菲听见动静都撑着半边身子探头看过来。
这一夜之间,她似乎是病的不轻,只从声音里就能明显的分辨出虚弱的味道来。
“自家姐妹,你不舒服就不要动了。”明乐眉头一皱,急忙快走两步过去将她扶回床上躺着。
易明菲似乎是真病的没什么力气,也不逞能,只就虚弱的笑笑,顺从的任由把她自己塞回被窝里。
明乐坐在旁边,一边给她掖了掖被角一边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却发现她人虽然虚弱,但脸色倒不见得几分病容出来,就不禁奇怪道,“七姐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好好的?”
“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染了点风寒就下了来床了。”易明菲笑笑,她的精神十分不好,说话都有点蔫蔫儿的。
明乐探手去试了试她的额头,“好像是有点低烧,应当不碍事的。正好这会儿雨势小了,三婶已经吩咐下去了,丫头们正在着手整理东西,咱们正好下山。”
“嗯!”易明菲点点头。
明乐见她神情实在困倦也就没有刻意拉着她说话,只安慰了两句就起身告辞。
院子里下人们忙成一团来回搬东西,明乐闲来无事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不多时周妈妈带着一个中年尼姑从外面进来。
李氏从正屋里看见,诧异的迎出来,“惠玉师父?怎么是您?”
“阿弥陀佛,易施主有礼。”那叫做惠玉的尼姑长相一般,但眉宇之间的气韵却十分随和宁静,很有出家人的随和安详之气。
周妈妈受不了她慢条斯理的脾气,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夫人,老奴刚才替您去前面禅房和主持师太辞行,可路上听说山下刚传来的消息,说是连日暴雨把路给给冲垮了一段儿,这会儿官府派下来补修的衙役还没到,咱们怕是今天下不得山去了。”
“路冲垮了?”李氏一惊,明乐也忍不住沉吟一声走上前去,“怎么会呢?这条路用了几十年都没出问题?而且这两天说是下雨,也就头一天晚上的雨势大些,怎么就会把路冲垮了?”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李氏也道,扯着手里帕子心急如焚的回头往易明菲房里张望,“这菲儿又病着,这可怎么是好?”
“夫人莫急!”周妈妈上前抓住她的手安抚道,“这味儿惠玉师父是通医术的,主持师太听说小姐病了,就特意让师父过来看看。”
“是吗?”李氏喜出望外,急忙就引着惠玉师父进了易明菲的厢房,“那就有劳师父了,你快请!”
明乐和周妈妈也都跟进去,看着惠玉给易明菲看诊,李氏紧张的也陪在旁边。
惠玉替易明菲诊了脉,李氏迫不及待道,“师父,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令千金没什么大碍,夫人放心,她只是最近心慌气乱,昨夜可能又沾了这山野间的湿气有点风寒之状,庵里有药庐,贫尼写张方子,回头让人给煎了药送来,卧床休息两日就好。”惠玉微笑道,把易明菲的手塞回被子里细致的为她掖好被角。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李氏终于松一口气,不住的手上合十对天拜了拜。
惠玉又交代了几句就起身告辞,李氏急忙道,“周妈妈你跟着惠玉师父去煎药吧,就麻烦庵里的师父们了。”
“是,夫人!”周妈妈福了福,转身引着惠玉出门。
易明菲这里惠玉交代要让她静养,明乐也就没再强留下来陪她,独自一人出了院子,沿着院落之间的小路散步。
好巧不巧一场雨,莫名其妙就把山路冲垮了?怎么说她都是不信的!
不过这会她倒是知道影二前天夜里看到那些人的真实意图了——
动手脚,毁了路!
可是为什么呢?将他们困在山上?
如果只是易明峰想要除掉她,断犯不着这么麻烦的,夜长梦多的道理他们都懂,与其走这么多弯路,不如快刀斩乱麻。
可如果不是易明峰,那还能有谁?
还是她想多了,这件事也许本身根本就和她无关?
这样心不在焉的想着,不觉已经走出去好远,冷不丁一片乌云漂移过来,噼里啪啦就又落下几滴稀疏的雨珠来。
一颗冰凉的雨珠砸在鼻尖上,明乐皱了皱鼻子,下意识的抬手去蹭,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院里一扫——
参天巨木之下,一剪素白孤影长身而立,凤眼长眉,容颜绝代如画。
明乐歪着头目光在他沾了水渍的长袍下摆上来回扫了扫,突然一笑,提了裙子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我就说我七姐姐为什么会突然一病不起,原来是王爷又是王爷妙手,又施展到这佛门清净之地来了。”
------题外话------
先更,木捉虫
第071章 残生
彼时刚刚雨霁,却未天晴。
院子里那株百年巨木庞大的树冠被雨水彻底冲刷一新,郁郁葱葱,一片明亮耀眼的翠绿色,看的人眼前一亮。
树下那人,面容清绝,一袭白衣带着雨露的冷意,刚好和这清新的绿色植物相呼应,有种超然世外谪仙般的感觉。
当然,明乐很清楚,这种所谓感觉,其实只是错觉。
宋灏站在树下,在她抬眸看来的那一瞬唇角一勾现出一个邪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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