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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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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顾母后!”宋灏不置可否,只就吩咐了一句就转身去了偏殿。
彼时梁青玉因为体力透支,睡着一直没醒,宫婢说要通传一声他却是拦了,直接就转身去了前朝。
杨阁老那些人比平时上朝的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在朝天殿候着了。
见到宋灏来,连忙就请了他进去。
满朝文武在朝天殿里关了整整一天,直到日暮时分才各自散了,其间分五次,有二十余名官员被御林军押了出来,直接送进了天牢。
从朝天殿出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面有倦色,神情凝重。
一路出了宫门,每个人都紧绷着一张面孔在思忖着什么,却是一改平日里拉帮结派热闹的作风,集体沉默着。
这一天的朝天殿里,没有一国之君坐镇,自然算不得早朝。
但却是经历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早朝都让人刻骨铭心的一幕。
******
杨府。
杨阁老前脚回了家,他的两位得意门生,一位白翰林,一位左御史后脚就跟了来。
杨阁老叫人上了茶,就打发了下人,只有三个人留在了书房议事。
“恩师,您说殷王这话到底可信吗?还是只是个欲拒还迎的手段?在等着我们拥立,推他上位?”白翰林道,语气唏嘘着,很有些小心翼翼的。
“是啊!殷王的这一手的确是叫咱们都始料未及。”左御史也百思不解,“按理说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的时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除掉了先帝,为的可不该就是这个皇位吗?可是为什么今天在朝天殿半数以上的朝臣都表示愿意拥立他了,他还给推了?这一点真是说不通啊!”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倒也不稀奇。”杨阁老捻着胡子,若有所思,“早前我就听皇上身边的人透露了消息出来,说是殷王妃早就有言在先,说是殷王殿下是无意于这个皇位的。当时也只当是他一介妇人之言,没太当回事。这会儿子,既然殷王也亲口表示是这个意思了,老夫倒是觉得,他也未必就是有什么阴谋在里头。”
“可是现在,整个盛京都在殷王的掌控之下,御林军全军覆没,投诚的那部分人也都被遣了出去,宫里的全换成了虎威大营他的心腹,整个后宫也全在他的手上了——”左御史摇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会是没有别的企图吗?”
御林军,哪怕是投诚过来的三万余人,宋灏也不会再用了。
直接遣送去了卢远晟的军中,转而把明爵带进京城的虎威大营暂且替补了宫中御林军的职务。
另外昨夜他就已经突然袭击,直奔江北大营,替换掉了江北大营的所有将领,把江北大营暂且交给了易明爵代为管制。
说是等过几日新皇登位以后,再把统率权交出来,重新拟定人选。
而郑国公几个带头挑事的臣子,昨天都被当场生擒,打入天牢。
本以为这件事差不多就这么了了,不曾想今天的朝天殿里宋灏就又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以不同的罪状,一口气又再罢免了五品以上官员整二十人。
也是把人暂且押入天牢,案宗暂压大理寺,等着新帝登基以后处理。
不用说,这些官员或多或少,不是和当年之事有关,就是后来和孝宗交往过密,成了孝宗的心腹。
就这么一圈下来,就让每日入宫早朝的队伍消减下去差不多四分之一。
整个朝廷,真可以说是经过了一次彻底的清洗,大换血了。
朝臣们一致推崇宋灏登基为帝,却是被他当场就给推了。
说是按照祖制,皇位当是传给孝宗的子嗣,如今——
也就是硕果仅存的四皇子宋子昇了。
他废了这么大的周章,最后却把即将到手的皇位给推了出去,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这会儿更是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怀疑他还有后招,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
“就是因为现在已经是这个局势了,里外都是他一手掌握着,他才没有必要有额外的企图。”杨阁老道,“皇位继承权的这个事情是多大的事儿?你也不想想,都送上门来了,你不要,回头再要从别的渠道来谋,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殷王殿下是个什么人?就算是和先皇之间有所嫌隙也万不会这样不知轻重的去和他置气的。”
宋灏若是想要这个皇位,现在就是最为顺理成章的机会。
他若不拿,回头再自己去算计——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明摆着脑子缺根筋吗?
虽然杨阁老也对宋灏推诿此事极为不解。
但是大方面他还的能够把握,分得清楚的。
“可是四皇子今年也只有五岁,由他登位的话,能够镇得住吗?”左御史忧心忡忡。
内忧外患,又摊上孝宗那么个名声不好的老子。
四皇子这么个孩子登上帝位,这大邺的江山能稳固的了吗?
“殷王殿下手里握着兵权,礼王也有谋略,难道还会袖手旁观了不成?”杨阁老道,脑中灵光一动,倒是有些明白了过来,兴冲冲道:“四皇子年幼,难以支撑大局,思明,你回去就联络你御史台的几位同僚拟好了奏本,等皇上一登基,就上本请求册封殷王为摄政王,在皇上亲政之前,代为掌管朝纲。王爷他的这个爵位还是要的,只要他还自认是宋氏的子孙,就不能撇开咱们大邺朝廷的万千基业不管。现在这个时候,只靠一个小皇帝,是无论如何也撑不住场面的,必须得要找人代为理政,才靠得住。而这个人,非殷王莫属。”
宋子昇登基为帝,满朝文武其实没什么意见。
若是放在太平盛世,根本就没有问题。
可坏就坏在孝宗是以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方式下马的。
即便因为是皇子龙孙,没人会因此而轻视或者看轻了宋子昇。
但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却是难以主持大局,难以服众的。
自家朝臣还好说。
可是对外的,若是没有个有分量的人撑着,怕是很快就要遭人觊觎疆土,到时候可就是难办了。
“老师言之有理,学生回去立刻就去联络几位同僚。”左御史道,恭恭敬敬的对着杨阁老拱手施了一礼。
白翰林想了想,却还是不放心:“可是万一殷王殿下不肯答应呢?”
这事儿怎么也是两头儿的买卖,要宋子昇降旨册封还好办,怕就怕宋灏会推脱。
“这殷王殿下的想法老夫也真是不好胡乱猜测,可是——”杨阁老思忖着,眼中的光彩又逐渐的黯淡了下去。
“如果实在不行,那礼王殿下呢?”白翰林试着问道。
“糊涂!”杨阁老瞪了他一眼,“亏得你还是个学富五车的翰林,当职这么久了,居然还连这点苗头也看不准吗?礼王虽然也是个有胆有识的,可是这么一段日子下来却是不难看出,他明显就是以殷王殿下马首是瞻的。这件事是万不能越过殷王去的,总之思明你还是照我刚才说的,提前把折子拟好,而至于到底是要谁代为理政,就看殷王怎么表示了。”
“是,学生明白!”左御史道。
师徒三个又就着这折子的具体内容讨论了一番,确定了大致的方案以后,左御史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老师,还有一件事,学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杨阁老抬手,示意他有话直说。
“按理说新帝年幼,还当是有太后垂帘听政的才合规矩,可是四皇子的生母明妃前几日才刚刚获罪被诛,后宫方面的事也不好办啊?”左御史叹息道,“学生过来之前刚找人进宫去问候过,万寿宫那里的消息是太后娘娘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后宫谁能主持大局!”
所谓太后,一般不是皇帝的生母,就是嫡母。
此时这也是个难题。
林皇后早在孝宗当政的时候就没了,而宋子昇的生母易明心又获罪被诛。
原也不是说每朝每代都必须得有太后的,可怪就怪宋子昇的年岁太小。
前朝撑不起来,后宫方面就更是个问题。
“这件事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了,一切都等着万寿宫方面的消息吧!”杨阁老想了想,最终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好了,今天这事儿就先说到这里,你们也先回吧!”
“是,学生告退!”两人起身告辞。
杨阁老叫人送了,立刻就又吩咐管家备轿。
管家依言办了,请他的出门的时候问他要去哪里。
杨阁老把书本放在膝盖上,道:“去殷王府!”
“殷王府?”管家却是奇怪,提醒道,“听说殷王殿下这几日都在宫中照料太后的身子,还有整顿宫务并且督促各宫损坏的设施重建工程,老爷要找人,不是也该去宫里吗?”
“你懂什么?叫你走你就走!”杨阁老不悦道,说着就甩下了轿帘。
管家一头雾水,也不敢再多问,命人抬着轿子去了殷王府,最后递上的帖子却是拜见殷王妃的。
小厮把帖子给了周管家。
周管家也不明白这老头突然找上自家王妃会是所谓何事,忐忑着就把帖子送到了明乐那里。
明乐看都没看就直接拒了。
周管家也不多言,直接把明乐的原话递了回去:“咱们王妃说王爷不在府上,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接待,阁老大人还是请回吧!”
杨阁老被噎了一下。
他递了帖子的时候明明就已经说清楚了是见明乐的,不曾想这个殷王妃居然还是拿殷王做借口给拒了。
“什么妇道人家不妇道人家?以前和先帝叫板,在宫里杀人的时候可没见她自托是妇道人家。”杨阁老嘀咕着。
但既然人家说了不见他也不好硬闯,无奈之下就只能讪讪的打道回府了。
******
殷王府。
周管家刚走雪雁就忍不住的对明乐问道:“王妃,您和这杨阁老素无往来的,他怎么会突然想要见您了?”
“朝廷的事,现在王爷回来了,轮不上我来管。你说他来找我会是为了什么?”明乐随意的翻看着手中游记,不甚在意道。
雪雁皱眉想了想,立刻就有了几分明白:“听说王爷今日一早在朝天殿已经拒了朝臣们推他上位的请求,并且明确的表示下一任的储君人选就是四皇子了。可是——”
雪雁说着,还是不太能够说的清楚:“后宫的事,他过几日等太后娘娘痊愈之后直接找太后娘娘询问就是了,怎么会找上王妃来?”
“太后和王爷是亲母子,现在太后娘娘还卧床不起,他找上我来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吗?”明乐莞尔,顿了一下,才又摇头笑道,“这老头儿,没想到越是年纪大了,反倒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杨阁老此来,虽是打着拜见她的名义,同时也是为了试探宋灏的态度。
若是她插手后宫的事,也就等于变相的承认,宋灏是有意掌握前朝大权的。
“可是杨阁老是三朝老臣,王妃就这样拒了他,这样好吗?”雪雁不太放心,询问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明乐却不在意,“他今天还会来找我,可是等着再过个三五天的,就该庆幸今天没能登上我的这个门了。”
雪雁不解,狐疑的看着她。
明乐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不见什么情绪。
可是看在雪雁的眼里,还是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不断的在空气里升腾,叫她十分之忐忑。
明乐也没在意她的反应,只道,“你去跟周管家说一声,这几日我不见客了,不管是谁登门,都直接推了。若是小皇姑或是秦啸的帖子,就不同通传了,直接请进来就行。”
“是,王妃!”雪雁应着,转身下去传话。
******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宋灏都一直忙于公务不曾回府。
明乐则是闭门不出,既不曾进宫,也不见任何人。
就连礼王府张氏的帖子上门都被挡了回去。
而这三日之内,京城之中的整个局势却以惊人的速度平定了下来。
拟定了孝宗第四子宋子昇为下一任皇帝的人选。
本来即位大典是要定在第三日的,但是因为宫变当日整个后宫破坏的十分之严重,需要重新整修,日子就又往后拖了两日。
宋沛主持,带着工部的人日夜赶工修葺宫殿,全力准备着新帝登基大典需要的一切。
因为宋子昇继任新君,作为他的母族,以易明威为首的易家人时来运转。
因为易明菲和李氏本身就是苦主,再加上作为主谋的易老夫人已经罪有应得被处以极刑,所以朝臣奏请,赦免了三房的连坐之罪。
易明威官复原职,仍然承袭武安侯的爵位。
而没了老夫人作梗,李氏这会儿才算是真的如愿以偿,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子。
但是经过了这一次的无妄之灾,她人倒是收敛了不少。
再不像当初那般一心的想着攀龙附凤的算计人了。
出狱的次日,易明威就带着李氏和易明菲去殷王府向明乐道谢。
哪怕李氏不明白,他却是心明如镜——
若不是明乐的一招以退为进,他们三房也势必跟着老夫人一起都被孝宗以谋逆之罪处置了。
这一点感恩之心,是不能只藏在心里不提的。
一家人备了厚礼去的,却不想竟然被周管家直接挡在了门口,连明乐的面都没给见。
“侯爷来访的消息小的会代为转告王妃的,可是王妃这几日身子不适,说是不见客的,请各位见谅。”周管家十分的客气,但态度更是强硬。
对于明乐的性子,易家人比其他的任何人都更要清楚明白。
易明威于是也不强求,只叫周管家把礼物代为转交,就带着嫡母和妹妹回了武安侯府。
马车上,易明菲和李氏都各自沉默。
“小姐,奴婢最近听了些消息,好像说是殷王妃闭门谢客已经好几日了。前天礼王妃到访也是被直接挡了回去。”书蕾说道,犹豫着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显得小心翼翼的,“说是殷王殿下从回京以后就不曾回过王府,并且发生事情的那天,万寿宫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说是因为王爷带回来给太后治病的一个女大夫,王爷和王妃之间起了不小的冲突。当时王妃就摔门出来了,连太后娘娘的死活都没顾,而王爷也就直接没有回府。”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易明菲皱眉,不悦道,“乐儿的心境开阔着呢,而且又是请来给太后看病的大夫,她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事和殷王殿下闹的不愉快!”
“奴婢也只是听其他府第的丫鬟婆子们传的,这几日这样的消息在勋贵之家当中都传疯了,还有好些指责殷王妃的难听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到殷王妃的耳朵里去。”
“这些天殷王殿下不在京城,乐儿为他做了多少事,殿下也不是那样的人,莫要再听别人胡说了。”易明菲斥道,眉头却是拧的死紧。
“是,奴婢知错了。”书蕾应着,闭紧了嘴巴,垂下眼睛。
“这男女之间的事,你懂什么?别看九丫头是个有手段的,可是她那个性子太要强了。”李氏说道,神色之间也有焦虑之色,“她若真是为着殿下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而不快,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可就难收拾了。殷王现在的地位再不比从前,可不是能随便给他甩脸色看的。”
若说李氏关心明乐,那还不至于。
只是很明显,这一次他们能够脱困,靠的就是明乐。
而以后,武安侯府要想在朝中站稳脚跟,怕也是少不了明乐的扶持。
如果明乐会和宋灏之间起了嫌隙,而叫别人钻了空子,对他们易家来说,也绝对不是好事。
“菲儿,那丫头不待见我们,但她对你总是有着几分情谊的,明儿个你自己再来一趟,没准她就会见了,好好劝劝她。”李氏想了想,对易明菲嘱咐道。
易明菲自己都还没有成亲,而且从心底里她也不愿相信宋灏和明乐之间会起嫌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转念一想——
书蕾并不是个会碎嘴瞎传闲话的丫头,心里也不觉的忧心几分,遂就点头应下。
只是次日她一个人再登门,还是被堵了回来。
易明菲心里这才觉得——
事情似乎是很严重了。
******
这段时间,宋灏一直不曾回过王府,明乐也不出门。
几个丫头听了外面的消息,都气的跳脚,却不敢告诉她知道。
明乐关了门,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
雪晴几次都急的背地里直哭,甚至想进宫去找宋灏,却被雪雁拦下了。
转眼五日的光景就过。
次日就是宋子昇的登基大典。
明乐是要列席参加。
这日四更天就被丫头们叫起,穿了朝服,很是收拾了一番。
一通的折腾下来,倒是比预料的时间早了些许。
“王妃,现在时辰还早,天都没亮,要不你再眯一会儿,咱们晚些出发吧?”雪晴商量道。
这几日明乐的心情不好,她就更舍不得自家王妃受累。
“也没多少时间了,而且出城的路也不好走!还是直接走吧,我在路上眯一会儿也是一样。”横竖是已经打点好了,在家留着也无事可做,左右一想,明乐就直接吩咐出门。
“这样也好,回头奴婢叫他们把轿子抬的稳一些。”雪晴笑道,就转身出去打点。
雪雁看着明乐,想着今天出门那些流言就势必要被她听到,心里就难受,然则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开不了口。
明乐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只做没看到,带着她一起出了门。
因为要直接去天坛祭天,城外有段山路特别不好行车,明乐这日坐的便是轿子。
一路上走的还算稳当,她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外头雪雁通传了一声说是出城了。
明乐含糊的应了,正睡得昏沉的时候,突然外面轿子剧烈一晃。
她的身子不稳,猛地睁开眼,就听雪晴惊呼:“有刺客,保护王妃!”
明乐的心神一紧,大约是轿夫被杀,根本由不得她反应,下一刻整个轿子倾斜着就摔了出去。
明乐一把拉住旁边轿帘,轿子倾翻了出去,她想要爬起来,却见眼前轿帘被什么人一把拉开,还不及看清那人的脸,面前就是一阵青烟飘过,鼻息间一阵暗沉的香气扑来,紧跟着就是眼前一片朦胧,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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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写到我想要的地方嘤嘤嘤,我去捉虫,你们先凑合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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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身份揭穿
明乐恢复神智,天色已经大亮。
头顶白花花的太阳照射下来,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山野间清新的草木味道扑鼻而来,倒是叫人觉得心旷神怡。
周围的环境完全陌生。
自己置身于一片青葱的野草地中间,身后稍远的地方被一大片树林隔绝了视线。
显然——
此处距离京城已经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最不济,至少也是在郊外了。
借着闭眼遮阳的空当,明乐的脑子里已经迅速恢复清醒,飞快的回想了一遍之前的事情。
然则事发之时自己就被迷晕了过去,印象里最后记得的就是轿子掀翻在地时候的那一阵晕眩的感觉。
而对于随后发生的事情,则是一无所知了。
那些人掳了她之后大概就直接扔在了这里,躺的时间长了,裙摆上和散落的袖口上都跳上来许多颜色油绿的小虫子。
既然他们当场没有杀她,足见这一次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情。
明乐于是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草屑才径自举步向前,朝着这方圆五里之内唯一可见的建筑——
一座已然是处于半废弃状态的亭子走过去。
彼时那亭子里已经站了一个人,背对着她的方向,身穿一身深蓝色普通布料的袍子,负手而立。
听见她的脚步声也不回头,若不是四周景物萧条,明乐还真会以为他是在赏景的。
“我为自己步步为营处处周到,思来想去,一旦到了你的面前却总会失策。”明乐径自走过去,绕过亭中翻倒的石凳和残缺了半边的石桌,最终和那人并肩而立。
她侧目看过去,面容清冷,而唇角那一点扬起的笑容却是带着莫名讽刺的意味。
只是与以往的许多次都不同,这一次是切切实实自嘲的味道。
“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没有走!说到底还是我低估了你,竟然忘了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彭子楚,我小瞧你了呵——”明乐说着就不觉的苦笑出声,也不管他作何反应,只就自顾说道,“是啊,以你的心机,怎么可能只靠一招金蝉脱壳就狼狈的离开,是我疏忽了!”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头一次体会到这样浓厚的挫败感。
这段时间,她游走于宫廷之中,暗中推动朝堂政局的变化,一直都是无往不利的。
易明心也好,孝宗也好,她掌握了每一个人的心思和行动的套路,却唯独在面对彭修的时候屡屡失利。
之前平阳侯府的一把大火,将整个彭家的百年基业烧成了一捧灰烬,平阳侯彭子楚的结局,就以书房里最后寻到的那具焦尸给画上了一个叫人心有不甘的句号。
明知道盛京之内换了天,而且也把后路安排的这样齐全了,任凭是谁都会趁乱离开这个是非之所的,可是不曾想,千算万算——
她还是没能把握好彭修惯用的套路。
他居然没走!
不仅没走,还在这样的一个敏感时期,再度这样有恃无恐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今日在城外等着你的,除了我,另外起码还有三拨人马,其中有一批是你的自己人,与其叫你自导自演的做戏,倒不如我出手会来的更为逼真一些。”彭修说道,回头朝她看来,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之上依旧是那种冰凉凉的表情,而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
他看着她,唇角牵起的也是一个讽刺的弧度。
明乐愣了愣,随即也就无所谓的笑了,垂下眼睛去——
三拨人?加上最终得手的彭修,也就是说还有起码两拨人在惦记着自己。
不曾想这一夜之间自己的人缘竟会是好到如此了。
她不说话,彭修也不奇怪,只就自顾继续说道:“其实今天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去祭天大典,要做成你和殷王不合的假象,今天这样的大场合才是最有机会可以利用的。可是你怎么不想,这段时间你风头大盛,得罪了多少人,哪怕当初孝宗手下的那些漏网之鱼,他们动不得殷王,就极有可能找上你来。你要做一场戏,就不怕别有居心的人顺水推舟的假戏真做了吗?”
彭修的这番话,语气不善,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明乐并不打断,等他说完才冷笑一声,重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冷冷道:“我要如何做事都是我的事,是生是死都跟你没有关系。至于你所谓别有居心的人,难道所指不就是你自己?彭子楚,到了今时今日,你我之间也没有必要再做场面上的功夫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已经安排好了后路,不会在乎盛京的那一点小小的产业,至于‘平阳侯’那么个屈于人下的头衔更是无所谓的。既然你甘冒奇险潜伏在这京城之地,今天却仅仅是掳了我而不曾动用杀手,那么——还是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吧,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既然你肯开门见山的和我说话,我自是求之不得的。”彭修道,转身过来面对着明乐却没有马上继续后面的话,而是目光深邃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孔打量了许久。
明乐在他面前,自是不会服软。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是渐渐的被他盯的有几分不耐烦,恼怒的心思刚刚一起,彭修却又突然冷嗤一声,重新移开目光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丘野地,语气冷硬道:“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今天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吧。你——到底是谁?”
明乐一愣,却是没有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他还会对这个话题耿耿于怀。
按理说,他们两个之间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在被自己逼迫到家宅尽毁的情况下,她到底是谁——
这与彭修而言,已经没有丝毫的分别了。
横竖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仇人罢了。
“现在再问这个,还有意义吗?”飞快的收摄心神,明乐问道。
“我总是需要一个明白的!”彭修道,语气不重,但态度却是十分之强硬的。
明乐抿抿唇,心里有些拿捏不准他的真实想法。
彭修等了片刻,见她防备着并不言语,就重新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觉得难以启齿吗?还是舍不得你现在高高在上的殷王妃的身份,所以不愿意承认?”
他的这些话,讥诮的很。
明乐听着,心跳的节奏突然慢了半拍——
依照彭修的性子,不会是为了诈她才说出这样的话的,他既然敢说,就说明他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可以敲定这个事实,叫她无从辩驳的。
可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再加上这些年为了不叫人起疑,她事无巨细都竭力的隐藏,哪怕是曾经朝夕相对的弟弟易明爵都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彭修他又能拿出什么样的把柄来?
明乐的眉心微微拧起,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的防备起来。
彭修见她的这副表情,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堵,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冲撞着,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恼恨,只就抬手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纸拍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明乐斜眼扫过去,不用拿起来看已经十分之明了——
这一次是糊弄不过去了。
“我叫人去过易家,也让人暗中搜过悯郡王府的那座老宅,可是你防备森严,连一件墨宝都不曾留下。”彭修道,说话间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孔,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变化,“这里的是几份你之前签在柳乡还有其它几个地方的地契买卖协议,包括三年前八方赌坊去衙门备案时候留的底,虽然你在竭力的改变字迹,可你的字是习了整整十六年的,尤其收笔时总会下意识着力的习惯,到了这会儿都没改!”
一席话说完,彭修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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