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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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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宗既然不肯问,她就只能先发制人。

    这些奴才的本性她很了解,只期望在最后关头这卢赛还能拎的清楚轻重。

    看她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卢赛心里不觉的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全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与别人没有关系。”

    纪红纱松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舒展开来。

    只要卢赛把事情担下来,她要脱身轻而易举。

    “你的主意?”孝宗冷笑,“那么你又是奉了谁的密令,非要置荆王于死地的?”

    是不是纪红纱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确定背后指使暗杀纪浩禹的主谋是大兴人,这件事都算是圆满解决,哪怕是这个奴才死咬着不肯招认,现在他既然承认了凶手是他,那么这件事基本上也就没有悬念了。

    只要能把自己大邺方面的关系撇清,至于后面大兴国内要怎么斗,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皇上错了!”不曾想下一刻卢赛却是再度改口,字字肯定道,“没有人指使我,我要行刺的人也不是荆王殿下,我要杀人的人,是殷王妃!一年前是,今天还是!”

    所有人俱是一愣,显然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却唯有明乐神色淡淡,处变不惊——

    看来这卢赛倒是个难得识趣的!

    “不要意图蒙混过关,殷王妃一介女子,和你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你以为拿了这样的话出来就能搪塞过去吗?”宋沛看一眼明乐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先替孝宗开口问道。

    “因为我家公主!”卢赛想都没有想的回,抬头看向明乐,眼神凶悍而愤恨,“早在一年前我家公主初到盛京的时候殷王妃就不识抬举左右刁难,甚至于狠下杀手叫公主破了相。可是公主为了两国邦交,忍辱负重,没有与她计较。但是我这个做奴才的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受辱而无动于衷,我家公主是金枝玉叶,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和委屈?一年前,为了替公主出这口气,我就带人埋伏在了她进宫的路上,不曾想却被她逃过一劫。今天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却不想——”

    卢赛说着就心有不甘的狠狠吸了口气,转而对纪红纱磕了个头道,“公主,是奴才自作主张闯下了弥天大祸,还险些连累公主被人误会,奴才该死!只是我没有想到三殿下会和殷王妃同乘,反而误伤了殿下。奴才有罪,万死不能辞其咎,请公主赐死奴才吧!虽然奴才的一条贱命抵不过荆王殿下千金之躯受到的损伤,但也万不能叫公主因为奴才而背上一个残害手足的名声。”

    “你真是太叫本宫失望了!”纪红纱面上惋惜的一声感慨,转而对孝宗跪下,言辞恳切道,“虽然说他是自作主张,但这奴才犯了错也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不敢求皇上开恩,但是念在卢赛他追随臣妾多年的情分上,请皇上给他全尸。”

    卢赛这样的罪名,不得好死是一定的。

    孝宗一心只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回大兴人自己的手里,不曾想绕来绕去却成了这样一场叫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他心里自是不甘的,咬紧牙关,腮边的肌肉痉挛似的不住的抖动。

    明乐垂下眼睛,事不关己的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殿中气氛一时僵持,孝宗的目光阴测测的不时在纪红纱和卢赛两人之间徘徊。

    为免追查下去牵扯出芸儿,卢赛更是心急如焚,眼见着场面僵持不下,心中一念突起,突然从扔在他脚边的箭筒里抓起一把箭,怒吼着突然暴起朝着明乐扑了过去。

    绝境之下,他的爆发力惊人,动作更是奇快无比。

    “王妃!”雪雁和雪晴齐齐尖叫,抢上去都嫌来不及。

    明乐也是惊了一下,但是她的反应却比任何人都要机敏,同时已经脚步后撤往后挪去。

    卢赛杀气腾腾的扑过去,纪红纱眼睛一亮,眼底突然浮现出一抹快意的笑——

    易明乐,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最后一出狗急跳墙的戏码是不是?

    然则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明乐必死无疑的时候,却是有另一道素白的影子从她背后袭来,以雷霆之势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拽。

    明乐身子不稳,顺势往后栽倒。

    然后砰的一声闷响,却是砸在了一件半软不硬的东西上。

    同时借助这一点时机,雪晴和雪雁也已经奔至眼前,不由分说一人飞起一脚,把杀气腾腾的卢赛踹飞了出去。

    紧跟着又是砰的一声,卢赛高大笨重的身子飞出去将外间的一张桌子砸的粉碎,连着吐了好几口血,脸色青白。

    这边明乐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红玉和绿绮两个已经奔了过去,一边将她拉起来,一边焦急的去扶千钧一发之际被她压在身下做了肉垫的纪浩禹。

    “爷?您还好吧?”看着纪浩禹背后因为撞击重又血流如注的样子,绿绮心疼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明乐也不曾想这个关头他会又跳出来,见他这般模样就不觉的皱了眉头。

    “王妃,您没事吧?”雪雁和雪晴两个过来扶起她。

    “你家王妃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我家主子才是!”绿绮抽搭着不忿说道,眼泪汪汪,狠狠的瞪了雪晴一眼。

    “你这丫头怎么不讲理?你家王爷要逞英雄,难道还是我家王妃叫他扑过来的吗?”雪晴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立刻就脖子一梗,反驳道。

    “你——”绿绮怒了,一张小脸气的通红,立刻就要撸袖子,却被红玉拉了一把,低声斥道,“王爷跟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纪浩禹的脾气难以捉摸,几个丫头对他在尊敬之余都有畏惧。

    绿绮心里委屈的紧,却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能忍着垂下头去,帮红玉把纪浩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来人,抓住他!”宋沛指着摔在那里爬也爬不起来的卢赛怒声喝道。

    门外立刻就有侍卫鱼贯而入,将吐血不止的卢赛架起来。

    “雪雁,林太医应该还在殿外待命,你去把他请进来,再给荆王瞧瞧。”明乐先是对雪雁吩咐道,然后眼见着卢赛要被架出去,就抿抿唇往前跟了一步,扬声道:“卢赛!”

    侍卫们止了步子。

    卢赛犹豫了一下才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回头看过来。

    明乐的目光清冷而锐利,直直的盯着他,语气却是极为平静的问道,“成妃宫里的午宴——”

    卢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冷冷的点了下头,“也是我!只不过千算万算都不曾想到殷王妃你会如此命大!”

    这一句是明乐要的——

    彻底把孝宗想要嫁祸姜太后的布局搅乱。

    而这句话也正是卢赛想说的——

    把芸儿从整件事的干系里头撇出去。

    两个人算是各取所需。

    见到她再无话可说,宋沛才是一摆手道,“拉下去!”

    卢赛没有再反抗,顺从的被侍卫带了下去。

    随后林太医就被雪雁请进来,重新给纪浩禹止血包扎了伤口。

    其间孝宗就一声不吭,死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这些年来他一直高高在上,自认为运筹帷幄掌控全局,但是不知何时起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限制住,束手束脚,居然就连后宫的事都由不得自己说了算,处处都在受别人的左右和摆布!

    又一次算计成空,心里怒火焚烧之际,更是激起了他更大的近乎疯狂的恨意!

    这边纪浩禹重新处理好伤口,就苍白着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庞走过来,打断他的沉思,歉疚道,“今日给陛下添麻烦了,小王深感歉疚,在此给陛下赔罪了!”

    他说着就要躬身拜下去,但是一弯腰就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凉气。

    “荆王免礼!”孝宗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扶了他一把,对他的两名婢女道,“扶荆王入座,不必拘礼。”

    “谢陛下!”纪浩禹也不强撑,顺从的在椅子上坐了。

    孝宗心里烦乱,也没心思和他寒暄,抬头看了眼外面渐晚的天色,道,“绮罗殿这里平时都是空着的,你受了伤,就在这里暂居养伤吧,这里离着太医署也近,有什么事也方便。”

    “小王谢皇上抬爱。”纪浩禹笑道,言谈举止之间并不见拘谨,“但是这后宫重地,小王一介外人,居于此处怕是多有不便,陛下的美意,我看我还是要辜负了。”

    孝宗这样说也就是个态度的问题,既然他不肯也就算了,刚要吩咐林太医跟着他去驿馆照料他的伤势,下一刻纪浩禹已经眉目妖娆一转,朝立在稍远处走神的明乐看过去道,“殷王妃,今日本王两次为了救你而身处险境,你就不该对本王有所表示吗?”

    明乐本来正在垂眸想事情,闻言还有些懵懂的循声朝他看去,想都不想的对雪晴说道,“我记得咱们府上的库房里有两支上好的灵芝——”

    “那倒不用!”纪浩禹连忙出言打断,顿了一下又对孝宗道,“陛下,小王在盛京此处人生地不熟,如今又有伤在身,可能一时半刻也不方便离京,听闻殷王府的地方也还算宽敞,不如您就给个恩典,叫殷王妃辟一间院子出来,暂借我养伤如何?”

    孝宗皱眉,不悦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却是一抬手否定了他的提议,“老五如今不在京中,殷王府里就易氏一个妇道人家,你住过去难免惹人议论。”

    说着就对宋沛道,“既然荆王需要照顾,老四,你就把他暂时接到你的府上安置吧。”

    纪浩禹是故意在和明乐套近乎,宋沛不是看不出来。

    更何况明乐是宋灏的妻子,纪浩禹这般登堂入室的提议,他本身就不赞成。

    “是,臣弟领命!”宋沛提了口气,立刻就要要上前领旨,不曾想身子才刚弯下去一半就被纪浩禹抬手拦下。

    “陛下,素闻礼王和礼王妃鹣鲽情深,府上又有儿女为伴,正是合家欢腾的时候,小往一个外人怎好打扰。”纪浩禹不慌不慌的说道,“殷王府是大门大户,上下来来往往的下人就不计其数,而且小王和王妃都是磊落之人。再者说来,殷王妃最近的运气似乎不好,犯小人犯的厉害,就今天这半天之内就有三次险些丧命歹人之手,皇上体恤殷王不在京中照顾,小王借居他府上,多少也能照拂一二不是?”

    这样做,的确是不合规矩。

    如果真叫纪浩禹住去宋灏府上,那么不仅他们彼此要被人闲话唠叨,怕是就连促成这事的自己也要受到非议。

    孝宗死咬着不肯松口,只就神情不悦的盯着纪浩禹。

    纪浩禹却像是完全看不到方对的情绪一样,依旧我行我素一派泰然处之的风流雅态。

    纪红纱在旁边看着,心里不觉的漫上一丝冷笑——

    纪浩禹这样的无所不用其极,看来是真的对易明乐那死丫头势在必得了。

    “皇上,所谓知恩图报,既然我三皇兄是为了替殷王妃挡灾而受的伤,那么去她府上暂时借住几日养伤其实也无可厚非的。”纪红纱道,走过去意味深长的挽住孝宗的手臂拍了下他的手背,道,“皇上,我三皇兄不是随便的人,懂得分寸规矩的,这一点您大可以不必忧心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

    说话间,她便是眸子弯起,对着孝宗露出一个略显暧昧的表情来。

    宋灏不是和易明乐夫妻情深连成一气吗?如果纪浩禹愿意掺和,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契机。

    孝宗领会了她的意思,心里虽然是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但也是还是抬眸朝明乐看去,道,“殷王妃,你意下如何?”

    这种事,事关名声,是个人就不会同意的。

    这孝宗,分明就是打了挑拨她和宋灏之间关系的幌子,又要出幺蛾子了。

    “荆王殿下是友邦皇子,也是皇上的客人,要如何安置,易明乐无权过问,全凭皇上吩咐就是!”明乐说道,语气微凉。

    孝宗想要挑拨离间是吗?那么即使她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拉拢纪浩禹为同盟,也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回去孝宗那里。

    孝宗不曾想到她会如此圆滑,但是新的计划既然已经在心里成型也就叫他顾不得许多。

    “那就依了荆王所言吧!”孝宗说道,对林太医吩咐道,“你再回太医院调派两个治疗外伤有经验的太医,也跟着一并去殷王府住上几日,务必保证荆王的伤势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好转。”

    他安排了太医过去,他光明磊落,而至于纪浩禹和易明乐之间再要有什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安排好这里的一切,孝宗就带着纪红纱和小庆子一行先行离开。

    送了他们走,纪浩禹就从后面跟上来两步,长身而立站在明乐身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我们也走吧,看这后宫之中风起云涌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我们也该好好计划一番,陪着把这出大戏唱到头了。”

    有些话,无需当面言明,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我还有的选吗?”明乐回头,唇角勾勒出一个微凉的弧度斜睨他一眼,“你一次两次的当面演戏,在众人面前做出为我受伤的假象,好叫他们先入为主的把你我视为一体。大邺的内斗你不避嫌也就罢了,还要掺和进来?现在作为既定的盟友,你是不是该叫我心里有数你的目的?”

    纪浩禹听着,脸上笑的就更是如沐春风,半点被人戳穿了心思的窘迫也没有。

    “如你所愿,太后娘娘逃过一劫,转危为安了,就凭这一点,你难道不该感谢我?”纪浩禹莞尔,略一挑眉。

    明乐看他一眼,就是冷着脸先一步往外走去,一边对跟上来的雪雁吩咐道,“你先行回府,看看爵儿过去了没有?没有的话,就叫他马上去咱们府上等着我!”

    诚如纪浩禹所言,眼前风声鹤唳,她必须要抢占先机,一刻都不能耽搁!

    ------题外话------

    虫子捉完了╭(╯3╰)╮

 第062章 全面开战,活见鬼!

    明乐和纪浩禹一行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谁都没有再说话,沉默着回了殷王府。

    彼时易明爵也是刚到,见到马车从巷子外头进来,就在门口等了片刻,亲自去扶了明乐下车。

    “怎么才回来?”易明爵道,话到一半见到紧跟着明乐从里面出来的纪浩禹,不免一愣,诧异道,“你是——大兴的荆王?”

    “难得十公子能够一眼认出本王来,幸会幸会。”纪浩禹笑道,十分愉悦的模样,被红玉和绿绮两个扶下车。

    周管家从门内出来,见到他明显也是意外,不由的朝明乐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今天在宫里出了点事情,荆王殿下受了伤,皇上的口谕叫他暂且在咱们府上住几日,养伤。”明乐简单的解释,紧跟着后面两辆马车上林太医几个也下了车。

    明乐对周管家使了个眼色,“几位太医是跟过来照料荆王的,你去帮着他们安置一下,万不要怠慢了。”

    孝宗会叫纪浩禹到他们府上来养伤,明显就是不合时宜别有居心的。

    “是,王妃!”周管家虽然心里不悦,面上却没有显出来,只就恭谨的行了礼,先领着众人往里走。

    纪浩禹这会儿倒是识趣,并不曾打岔。

    明乐站在门口,目送了几人进去才握了易明爵的手进门,“走,去我那里,我有件事要你帮忙去做。”

    “嗯!”易明爵神色凝重的点头,一声不吭的跟着她往里走。

    两人绕过水榭穿过花园,径自回了明乐住的院子,刚进院门,里头长平和采薇两个就已经闻声迎了出来,“王妃怎么才回来?”

    不用说,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回头再说,你们先去外头守着,别叫任何人进来!”明乐微微一笑,随手拍了下长平的肩膀。

    长平和采薇对望一眼,带上门出去,守在了院子外头。

    “宫里的事,我大致已经听雪雁说了,今天这事儿估计会是个导火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易明爵抢先开口问道,面有忧色。

    “哪需要什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明乐笑笑,紧跟着神色一凛对他道,“这里的事你先别管,一会儿你回去收拾一下,连夜出城,赶去楚州吧。因为京城戒严,阿灏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不过如果他脱困了的,现在人应该就在楚州的军中。这段时间我没有他的确切消息,很不放心,你替我走一趟。”

    “这个时候了你叫我去楚州?”易明爵皱眉,说着就有些气恼的一甩袖走到一边,“我不去!”

    “爵儿——”明乐大约也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走过去拽了下他的袖子,“这个时候了,我不想跟你废话,听我的话,今晚马上就走!”

    “现在整个京城风声鹤唳,那人又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殷王府,指向了你,这个时候你却叫我走?”易明爵的声音不觉得拔高,垂眸看一眼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眉心几乎拧成了疙瘩,“你会叫我走,无非就是因为对这里的事情没有把握,我去了楚州军中,我是安全了,那么你呢?你要怎么办?我不能让你独自留在这里去面对那些未知的风险。”

    “只要你们都安全,他能将我怎样?”明乐无奈的摇头,握住他的指尖在手心里用力的攥紧,“现在的形势你也看的很清楚,无需我多言,阿灏的性子我比谁都知道,即使运筹帷幄,他的心里始终过不了我和太后那一关,可是在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之前,这不是时候。即使我不介意,但是太后娘娘她忍辱负重十多年,万不希望看他背负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声,受千夫所指!”

    “所以?”易明爵提了口气,神色之间却是了然,“你让我去,坐镇三军以便于掩人耳目?”

    “不仅仅是这样!”明乐说道,素来冷静端持的眉宇之间竟是不觉的攀爬上浓厚的忧虑之色,“楚州那边囤积的军队如今应该已经展开行动,在秘密往盛京方向压进,可是我怕阿灏他根本就不会等到大军压进围困京城,而在这之前就会先一步返京。哪怕是南疆的军队尽数尊他为主,但最怕也还是群龙无首。他若要执意回来,我拦不住他,只有你代他坐镇军中,我才能放心!”

    宋灏和她一样,都是不在乎名望声誉的人,既然和孝宗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了,他要篡权夺位早就可以下手了,可是却是一推再推,直隐忍到了今天,为的——

    不过就是顾念着姜太后忍辱负重的良苦用心,以及他外公一家背后的名望。

    他自己想要怎么样都行,却不忍叫姜氏一门就此陪他背负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明乐所说的这些,其中利害关系易明爵自然也都能分辨的清楚,只是一想到要将明乐一个人留在这京城凶险之地,他就怎么都不能放心。

    易明爵紧绷着唇角不说话。

    明乐看他这样的表现心里已经有数,转身进到内室,从她首饰盒底层的暗格里取出一块用黄布裹着的令牌送出来,递给他。

    “这是?”易明爵抬眸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城外虎威大营的调动令牌。”明乐说道,“当初我通过萧庆元从萧家拿到的,后来虽然被阿灏拿去了,他却一直没有用。”

    “真说起来,这令牌不过一件死物,毕竟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到底有多少人会听命于这块令牌都还是未知。”易明爵手里攥着那方令牌,讽刺的笑了。

    他的祖父和父亲,曾经是虎威大营的主帅,在军中有过很高的声望。

    “当年那件事之后,虎威大营里祖父和父亲的老部将也还留了一些,你想借我的手去打一张人情牌?”易明爵道,一语道破玄机。

    “何谓人情?如果当初真的有人情可讲,祖父和父亲何至于落得个惨死自己人之手的下场?而且如果人情有用,阿灏也不至于在得了这块令牌之后又弃如敝履的丢还给我了。”思及当年,明乐的眼眸当中也满满的都是讽刺之意,紧跟着语气一冷,字字冰凉道,“不用打什么人情牌,只需要用武力去震慑他们。有朝一日,等到你大军压到盛京外围,再抛出这面令牌了,恩威并施的效果,想来还是可以期待的。否则——”

    明乐说着一顿,垂眸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来,“上次梁默英的事情之后,阿灏已经趁乱在虎威大营里头安插了一批死士和内应,本来是预备着举事之时将他营中的上层将领尽数击杀,叫他们溃不成军无从发挥效力的。横竖是有这一重保障,你去办吧,实在无法将他们收归己用,再照阿灏提前安排好的套路走也是来得及的。”

    如果虎威大营的驻军确定对京城构不成威胁了,那么如今孝宗可用的也就只剩御林军和九城兵马司的人马了。

    至于江北大营的十万,想要紧急调配却是需要时间的,可以暂时不列入考虑。

    这样一来,哪怕是拿不下虎威大营,双方在兵力上也是旗鼓相当。

    “好吧,我听你的!”权衡过后,易明爵深吸一口气,抬眸深深的看了明乐一眼,然后反握住她的手,叮嘱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京中形势势必艰难,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实在万不得已的话——”

    易明爵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继而露出一个笑容,道,“别逞强,保命要紧!”

    “还用你说!”明乐嗔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问道,“对了,上回我交代你的事——”

    “放心吧!”易明爵却是未等她说完已经出言打断,“现在南北两地所有的余粮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是孝宗想要从东、北两方面的边境守军中调动人马来救驾,也必将寸步难行。”

    “那就好!”明乐点头,微微一笑,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那你快回去,记得乔装之后再走,叫长安他们多加警惕,路上——”

    “行了,我知道了!”易明爵笑着打断她的话,“你可别学那些女人,有事没事的就会唠叨,我心里有数,会小心的。”

    姐弟两个相视一笑,随即又很快敛了笑容。

    送易明爵离开之后,长平就面有忧色的从外面进来。

    “爵儿走了?”明乐随口问道,转身去把首饰匣子的抽屉关上。

    “嗯!”长平回道,脸上神色却不见轻松,一直抿着唇一副若有所得的模样。

    明乐回头看她一眼,心里就是了然,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平阳侯那边还是没有线索?”

    “没有!”长平摇头,一筹莫展,“说起来也是我们自己大意了,当时竟然没想到要叫人盯着孙氏和易明清他们的马车出城,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呵——”明乐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神色之间却是极为平和的,跟着感叹道,“是我太疏忽了!”

    可是谁曾想到彭修会来这么一手?

    孙氏疯了,所有人都以为是被他送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休养,诚然当时明乐也不曾多想,只是后来却传回消息,说是平阳侯府在京城近郊的三处庄子上都空无一人,甚至于孙氏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去过,哪怕是住上一日也好。

    而更离奇的是,随后明乐就派出了暗卫明察暗访,孙氏那一行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的无迹可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平阳侯府的车驾出城往东南方向离开,而所有的线索也就都止于此。

    真真的是活见鬼了!

    “王妃,要不要再多调派一些人手,继续往京城外围走的远一些去再找找?”长平试着问道。

    彭修会把孙氏送去了哪里,本来没有多大干系,但是就他如今袖手一切的表现来看——

    明乐却是怀疑孙氏的去处会和他的退路有关!

    既然从他那里打不开突破口,孙氏那里原本是个现成的线索的,不曾想却是因为大意而断掉了。

    “不用了,所有的人撤回来吧!”明乐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现在没时间管他的闲事了,你叫赵毅马上去把王爷留在京城的所有人手都调配起来,随时做好应对准备,等着听我的命令行事,至于旁的——暂时可以全部不要管!”

    “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长平应着,转身退了出去。

    **

    接下来的几日,盛京之地的街头巷尾开始流言四起。

    一则是关于殷王宋灏离奇失踪的原委,传的绘声绘色。

    什么江南道都督徐昌平与歹人勾结趁夜杀人,什么江南道欺君罔上谎报误报,什么皇上偏私纵容江南道行凶不问不管,什么江南道督抚衙门遭人血洗,封疆大吏的人头不翼而飞。

    再联合上孝宗曾经连降两道圣旨急切的逼迫殷王府发丧,乃至于殷王妃当街抗旨,闹进宫里又险些遇刺的事实作证,一时之间朝野动荡,朝臣们私底下也议论纷纷。

    不言而喻,议论的焦点不约而同就集中到了孝宗身上。

    御书房里,孝宗狠狠的将手里茶盏砸了出去,指着纪红纱破口大骂:“这就是你所谓的众口铄金?这就是你所谓的三人成虎吗?”

    纪红纱撺掇他准了把纪浩禹安置在殷王府的请求,原就是想要借流言蜚语来攻击明乐的,毕竟殷王生死未卜,殷王府里却住进了别的男子对殷王妃大献殷勤,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就不只是给百姓制造茶余饭后的谈资那样简单了。

    可是谁曾想,纪红纱的消息是放出去了,转眼却被更可怕的传言把风头彻底压了下去。

    残害手足?和江南道私底下勾结暗算兄弟?虽然没有人敢于点名道姓的说出来,但言辞之间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并且更有甚者,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的竟然把纪浩禹暂居殷王府一事渲染成是孝宗强逼殷王妃就范。

    如此一来,两股流言合二为一,就更是坐实了孝宗设计暗害宋灏的说法。

    为君者不仁,百姓心寒,人人自危。

    可以说,短短不过数日,孝宗在百姓臣民之中的声望就连降了数个台阶。

    这也就难怪他发怒。

    “皇上,此事和臣妾无关,分明就是殷王妃故意背地里做了手脚,恶意中伤。”纪红纱连忙跪下,心里恨的牙根痒痒,面上却只能露出委屈惶恐之色,道,“依臣妾看来,这样不惜一切诋毁陛下的名声,她这分明就是要背水一战了。”

    易明乐存心和他对抗的意图,孝宗又如何看不出来?

    可现在最可气的是让她抢先一步以受害者的姿态,在人前占尽了先机,反而束缚了几方的手脚,再想要动她,就更得思量着来了。

    孝宗的目光冷飕飕的,盯着纪红纱一语不发。

    纪红纱左右等纪浩禹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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