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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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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彭修会这么有恃无恐也说得过去。

    这一点明乐并不意外,然后紧跟着又听他话锋一转,突然凛冽了眸光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除了殷王,你自己的手里应该还握着一些要人命的东西吧?你身边出现的那几个高手,都不是殷王的人,那些人都不简单。”

    果然,从彼此摆明立场对上的那一刻起,彭修就已经开始在暗中搜集有关她的一切资料。

    只可惜他谨慎,她也不傻,自然也不会真让他查到什么要紧的线索。

    而彭修会这么说,无疑还是想进一步探她的底,这也就是说,他的手上的确是没有掌握到非常重要的讯息。

    “既然你知道,还敢贸然对我下手?你不怕?”本着虚虚实实迷惑敌人的原则,明乐也不否认,反而笑了一声出来,“如若我死,你就不怕引来他们以杀止杀的报复?”

    “只要你死,他们就是一捧散沙,不足为惧。”彭修言辞犀利的反驳,话音未落,他突然松手弃了手上短刃,一个箭步上前。

    明乐明明察觉到了他眼中杀意,也领会到了他进一步会有的动作,但她失血过多,再加上天冷,整个身子都僵硬麻木,完全不听使唤,所以虽然料中了一切,她竟是完全无力摆脱,下一刻已经觉得喉头一紧,整个脖子都被彭修的一指大手捏住。

    脚尖有了片刻的虚浮,明乐的呼吸一窒,脑子里突然空白了一瞬。

    “九小姐!”远处赵荣焦急的呐喊声放佛撕裂一般穿透耳膜,重重的击在胸口。

    明乐脑中混沌,艰难的偏开视线扭头去寻他。

    她带来的那些暗卫因为遭遇内鬼,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

    赵荣之前也带着一些人,这时候能勉强配合他迎敌的也仅剩下三个人。

    四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在泥泞里拼命的打拼,试图朝她靠近,发了疯一样的挥舞着兵器,把一拨一拨试图阻挠他们的黑衣人逼退。

    冷雨阵阵,血肉横飞。

    夜色中那画面明明看不真真切,明乐的眼睛还是被灼伤了般,觉得阵阵刺痛。

    “呵——”彭修的声音暗哑而冷酷,带着浓厚的讽刺,“看来殷王对你真是有心,这些人方才自己陷入埋伏都没见这么拼命,此刻为了你,反而开始死拼了。你说为了成全殷王的这份痴心,回头我是不是需要把你的尸首好生打理一番给他送回去?也不枉大家同朝为官一场的情谊。”

    这些话他说来云淡风轻,但每一个字都咬的极为清楚,愣是能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彭子楚,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明乐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彼时彭修的手指正卡着她的喉管,再加上背后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水已经耗空了她所有的体力,便是脸上的表情,此时她看上去都显得无比的虚弱。

    这一刻她已然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只是目不转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冰冷眸子。

    这张脸,这双眼,明明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也唯有到了此时,明乐方才觉得,她终于头一次真切而近距离的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本来的面目。

    他的薄凉冷酷,他的冷血无情!

    唇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容来,明乐的语气也带着自嘲。

    她闭上眼,仰着脸,任由冰冷的冬雨泼洒在苍白的脸孔上,半晌痴痴的笑出了声音,喃喃道,“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老天爷才要这样惩罚我,让我前后两次都要这般死在你的手上。”

    无论的前世的易明澜,还是今世的自己,无论她是全无准备,还是防不胜防——

    彭子楚难道真就是她命里的克星么?兜兜转转总还要叫她再次折在他的手上。

    明乐的声音不高,甚至于合着冬日的夜风,飘渺的近乎微不可闻。

    但也正是这如梦呓般虚幻破碎的声音,震的彭修一阵恍惚。

    他脸上表情飞快的转换,茫然、惊慌、不可置信,手下动作却本能的一紧再紧,直掐的明乐整张脸都呈现出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这样也好,如果真是我欠了你什么,就这么还清吧。”他的震惊和恍惚明乐看在眼里,却也只就假装看不到,她只是彻底松懈下来自己的身子仰头沐浴着冬日里的雨水,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兀自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那么下一回,一定是我来向你讨债的!”

    彭修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无措的情绪。

    明乐只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神情哀婉的笑。

    有那么一瞬,彭修突然觉得自己的整个头脑像是被闷雷劈开,因为——

    这个笑容叫她终生难忘。

    三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易明澜,抑或说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里的时候,那个女人脸上所呈现的就是这样一种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明明灿烂无比,眼睛里却空旷冰凉。

    而此时重见这个笑容,给他的感觉就是恍如隔世。

    彭修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化的十分精彩,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他提在手上的女子双木微阖,飘摇如一张虚弱的白纸,近乎看不到半分的生气。

    没来由的,他的心口突然剧烈的一阵收缩,烫了一般突然撤了手。

    明乐的身子软下去,坠落在泥泞里,还是激起一片肮脏的雨水。

    那少女的身子纤弱,一动不动伏在渐满泥水的荒草地上,后背的衣物被血色渐染,模糊成一片。

    彭修居高临下的看着,脑子里浑浑噩噩,像是在不断的轮回中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好半天他才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带着明显防备神情的弯身下去,一点一点探手去托起少女半掩在草丛中的苍白脸颊。

    这张脸,是属于易明乐的没有错,可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排除这个丫头在最后一刻故意说些莫名气的话来刺激他的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个荒唐而奇怪的想法回旋在他的脑海中,让他的心跳都骤然失了节奏。

    彭修的眉头皱着,手指压在明乐的颈边良久未动,以至于等到那个倒在他跟前的少女突然翻身坐起,手中利刃抵上他的咽喉时他才如梦初醒。

    明乐坐在泥地里,并不试图起身,手中短刃精准的抵在彭修喉头。

    那少女生了一张世间罕见的绝艳脸庞,即便此时神色冰冷的时候,亦是容光焕发,和他之前熟悉的那个女人完全的判若两人。

    彭修半跪在她的对面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

    明乐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随即唇角一勾,冷声喝道,“不想你们侯爷死的,就全都给我住手!”

    说话间,她手腕已经往前推进些许。

    彭修却像是并未感知到身上的痛楚,只就瞪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呈现在他面前的侧脸。

    他似是竭尽全力想要在这张脸庞上寻找到一丝半点熟悉的痕迹,但是从眉眼到唇角,哪怕是她鬓角飞扬的发丝都仔细的辨认过了,却都仍旧未曾让他寻到丝毫熟悉的影子。

    这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离他这么近,却又仿似避开的那么远。

    “你是谁?”虽然觉得这样的问题荒唐,他还是忍不住的突然脱口问道,声音颤抖,带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恐惧。

    那个女人,一生都被他利用的彻底。

    一则做了他攀上武安侯府的垫脚石,二来又成为他博得易家举荐的牺牲品。

    她在他身边两年,两年间从头到脚都被他利用的彻底,连渣都不剩。

    他这一生走的都是那样的路,为寻捷径,不惜一切。

    所以易明澜死时,他亦是不觉得有任何的愧疚和不忍,但如果那个女人重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叫他们住手!”明乐冷声吩咐。

    彭修咬咬牙,还是依言,挥手喝止了自己的手下,“都住手!”

    说话间,他的视线却片刻没有从明乐脸上移开。

    打斗中的黑衣人俱是一惊,看到彭修被制住,各自手下的动作就都本能的慢了半拍。

    赵荣等人抓住时机,急忙横剑逼退几个黑衣人,几个起落已经起身聚拢到明乐身边,焦急道,“九小姐,您还好吗?”

    明乐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对他使了个眼色。

    她需要保存体力,甚至于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也不能浪费。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此时的情况,身体里流逝的血液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倒下去,或者也不会再醒。

    赵荣会意,指挥两个手下去接手了彭修,然后才亲自去扶明乐起身,这时候他才惊愕的发现,明乐的真的虚弱到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他的手刚触到她的手臂,她仰头往后栽去。

    “九小姐!”赵荣惊慌失措的一把抱住她。

    明乐倒在他的臂弯里,虚弱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提了最后一丝力气,吐出简短的一个字,“走!”

    然则,她话音未落,彭修已经趁着赵荣分神,反手一掌击毙一个挟持他的暗卫,探手朝赵荣怀里的明乐抓去。

    赵荣惊慌失措,急忙护住明乐往后退去。

    另外两名暗卫齐齐扑上去,试图阻拦彭修。

    彭修手臂被剑刺穿,眼见着赵荣带明乐窜了出去,顿时目色一寒,厉声道,“给我拦下他们!”

    “是!”黑衣人得令,再次一拥而上,朝着赵荣和明乐追去。

    赵荣携带着明乐闭眼狂奔,向着他留在远处的战马奔去。

    他手下小心的拖着明乐的后背,能够感觉到那瘦弱女子身体里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

    这个经历无数生死的铁血汉子,眼眶就那么湿了。

    他自己身上亦是受了多处的伤,却不遗余力,用了所有的力气,把明乐搬到了马背上。

    后面的黑衣人紧随而至。

    赵荣双眼通红,明乐虚弱的趴在马背上,心里却明白了他的打算。

    她已经提不起力气说话,只就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爷很好,九小姐放心!”赵荣冲她笑笑,然后不由分说用自己的剑狠狠的戳了一下马股。

    那马痛的长鸣一声,然后撒开四蹄就想着夜色中狂奔而去。

    赵荣却是决绝的提了剑,单枪匹马的冲进人群里。

    有黑衣人要拉弓,却被彭修追上来,一拳击倒。

    夜色中,只闻他暴躁的嘶喊,“给我追,我要活的!”

    ------题外话------

    第二卷结束~

 第001章 疼么?

    座下的战马吃痛,在夜雨之中舍命狂奔。

    明乐伏在马背上,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成股的流下,淹没了眼前的景物,也润湿了她的眼眶。

    像是事隔经年,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朦胧中她还是清楚的看到赵荣单枪匹马冲回了敌阵之中,用他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铁血壁垒,替她将彭修那些人暂时拦得一瞬。

    山野之间的夜风刺骨的寒凉,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寒风消磨着她的意志。

    身下那马颠簸的厉害,明乐觉得她一直没有完全的睡死过去,但又好像是在做着一场断断续续的梦,梦里一直回放的都是赵荣转身那一瞬决绝的背影,看他张开双臂,以血肉之躯硬接下两个奔袭而来的黑衣人,看那十余把雪亮的刀锋刺将他的身体整个刺穿。

    那些飞溅的血肉,那些破碎的肢体,伴着天际飘飞的冷雨溅了她满身满脸,让她眼睛酸涩的睁不开。

    然后转瞬之间,她别过头去,看到的又是黑暗中宋灏踉跄的背影,有人的刀锋凌空劈下,她惊恐的想要叫喊出声,喉头却被什么灼伤了一般,堵塞的厉害,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眼前一寸一寸的佝偻下去,然后轰然坠落,狼狈的倒在泥泞里。

    她跑过去,想要扶起他,眼前出现的却是彭修狰狞笑脸。

    喉咙被他卡主,那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想要挣扎,手脚却像是被灌了铅,怎么都提不起半丝的力气。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将要死去的时候,突然就听彭修语气森凉的在她耳畔低语呢喃,他说,“殷王殿下对你真是有心。”

    然后她艰难的扭头,就真的看到宋灏一骑轻骑从夜色迷茫中向她奔来。

    那一瞬,突然就有眼泪绝提,夺眶而出。

    这样的梦境重重复复,像是又再经历了一世轮回般沉重而压抑。

    可是,无论她怎样的努力,也醒不过来。

    **

    这里是距离盛京三十里外的一处驿站,刚刚一场大雪过后天寒地冻,往来的商人也好了许多,平日里车水马龙的驿站门前这几日就门可罗雀,冷静的很。

    驿馆二楼的一处窗子掀起一条缝隙,冷风拂过,带起窗前伫立那人一截殷红如雪的衣袖,偶一招摇,竟是让这萧条冬日的风景跟着添彩不少。

    院子里偶有几个管事的小厮走来走去,不经意的一瞥就扯长了脖子,刚好能够看到那人露在窗前的一小片下巴,莹白如雪的肤色,那轮廓犹如鬼斧神工的雕刻般,无一处的线条不显熨帖,看的人心驰神往,总想看看那窗子里面站着的人是何等的风华、

    然则一角的缝隙而已,偏是将那人的身段脸孔都遮掩的严实,反而叫下面路过的人心里如猫挠了一般的难受。

    那窗内站着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凤目狭长,鼻梁高挺,他定定的看着窗外凄清的景色却仿佛很有兴致的模样,唇角噙一抹笑,愣是叫那两片薄唇看起来多出几分妖娆的诡异来。

    他穿了身大红色的锦缎长袍,衣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虽是三九寒天的天气,却也没有仔细打理,露出胸前一小片花白的皮肤和线条精致优美的锁骨。

    彼时他手里正端着个青玉的杯盏,里面莹润的酒水凑近唇边一抿,便更让他的唇色明艳动人了些。

    他身后的屋子里,烧了三个火盆,炭火徐徐燃烧,把这间不大的屋子渲染的反而像是带了几分盎然的春意来——

    因为此时里面穿行往来,便是四名打扮的花枝招展容色艳丽逼人的年轻侍婢。

    四名侍婢都着同样的碧青色衣裙,年岁比一般人家的侍婢稍大,约莫都是十七八左右,样貌个顶个生的十分艳丽,却不知是不是主人的特殊嗜好,最值得一提的是四人胸前青一色波涛汹涌的跃跃欲出的春光景致。

    屋子里四名婢女来回奔走,环佩叮当,合着旁边桌上青铜小鼎里升腾起来的香味,整个屋子里香风四溢,近乎刺鼻。

    而相对而言,几名婢女各自脸上的神色都异样凝重,丝毫不敢有所懈怠的照管着床榻上昏睡着的少女。

    因为背后受了严重的刀伤,彼时那少女是趴伏在床榻上的,头偏向床沿的一侧,披散的发丝落了些在凝满汗水的脸孔上,把巴掌大的一张脸孔遮掩住了大半,而露在人前的半张脸,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色也泛着几分青白,如果不是她时不时眉头深蹙露出或痛苦或挣扎的表情,几乎让人看不出丝毫生命的迹象来。

    叫紫苑和青藤的两名婢子坐在床沿上,手边一大推的绷带膏药,仔细的替她处理伤口。

    那道伤口从她的左侧后肩延伸,几乎斜穿了整个背部,最深的地方,甚至可见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让正在给她清晰伤口的紫苑时不时的皱眉。

    “她这样一直不醒也不是个办法。”青藤递了消毒的药酒过去,看着那女子沉睡之中的容颜片刻,不免担忧,就起身绕过屏风走到窗前那红袍男子身后,屈膝福了福道,“爷,这位姑娘的伤势不轻,就算能救得回来,一时半会儿怕也醒不过来,我们还要急着赶路,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

    男子不语,斜倚在窗框上,有过片刻才从窗外收回目光,眉目妖娆斜斜一挑,对着那屏风后面努努嘴道,“救的活?”

    “还好!”青藤没有吭声,回话的是守在床边的紫苑,说话间她手下动作不停,把一些止血的特效药涂抹到那少女的伤口上,一直到把一切都打点好方才净了手,起身走到了这边的屏风的后头。

    “爷,方才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过了,这位姑娘身上的这道伤,很耐人寻味呢。”一改之前脸上的凝重之色,紫苑却是媚态万千的盈盈一笑,径自对那男子屈膝一福。

    这样可怕的一处刀伤,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上,本身就是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

    紫苑是在故意卖关子,那男子却也不见恼怒,眉目妖娆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就又重新把视线移开,不做他讲。

    紫苑这才继续说道,“伤她的人下手十分的狠辣,刀锋自右肩而下一气呵成,最重的地方差一点就触及脊椎骨。想来也是她运气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目测在我们遇到她之前,她应该已经在雨里走了大半个时辰。而如果不是遇到我们,只就失血就已经足以要了她的命。”

    那么大的伤口,半个时辰的间隙,只就流血就已经足以殃及生命。

    而遇到他们,就都已经是后话了。

    男子闻言,还是不置可否,顿了片刻,忽而勾了勾唇,款步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

    紫苑和青藤见状,忙是错身给他让路。

    男子的步子十分的从容优雅,明明懒散的成分居多,却还是给人一种雍容高贵之感,那仿佛是一种深嵌于骨子里的气质,随时随地都能完美的展现人前。

    他一步步慢慢的挪到床边,就着床榻弯身坐下。

    旁边另一个侍婢绿绮察言观色,上前接了他手中玉杯。

    因为伤在了背部,伤口又刚刚上药,为了怕被被褥蹭了伤口,床上少女的上衣褪尽,整个曲线细腻的背部就在空气里暴露无遗,发丝披散在淡黄色的锦被上,她的大半个身子就掩在绵软厚实的褥子里,恰是将胸前春光掩住。

    这是一具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女性躯体,即使玲珑的体态已经初具雏形,但是只看横亘于上面的那道狰狞疤痕,就能把人心里所有的旖旎心思打破。

    男子坐在床沿上,双手搁在膝上,动作规规矩矩,安静的沉默。

    四名婢女侍立在侧,亦是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才听那男子婉转的一声轻叹。

    “其实她只是不想死吧!”他的笑声低沉,但无形中却又自有那么一种发自于骨子里的温柔,听的人心里酥酥痒痒,十分的舒适。

    “是!”紫苑点头,也看那少女一眼如实说道,“如不是她自己的意志力支撑至此,怕是也撑不到遇见我们的那一刻。而且方才我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明明是有了意识的,却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吭。这女子——”

    紫苑说着就用力的抿了抿唇,这样的伤势落在一个男人身上怕是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样一个纤细柔弱的少女。

    诚如主子所言,这位姑娘的意志力惊人,甚至于到了可怕的地步。

    “是么?”男子闻言,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因为光芒太盛,真个屋子似乎也都跟着绚烂起来。

    然后他慢慢抬手,指尖柔柔的落下,避开了伤处,仔细在少女背上描摹着那道刀伤的轮廓。

    肌肤相触,睡梦中迷蒙的少女身子突然惊惧的抽搐了一下,用力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进而又惹来那男子的一声轻笑。

    然后他俯身下去,指尖扫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声音带着几分魅惑之资,轻轻的诱哄道,“疼么?”

    少女的眉心突然一跳,却依旧没有转醒。

    然后似乎是感知到身边某种陌生而可怕的气息,她咬了半天的下唇终于缓缓松开,齿缝里含糊不清开始有断断续续的字句蹦出来。

    “走——快——是——陷阱!”她的声音虚弱,并不连贯,间或也有字咬的不很分明,“宋——灏——灏!走——快走!”

    屋子里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听着,前面几个字是清楚的,最后两个字亦然,却唯独中间那几个字很含糊。

    几个人面面相觑,突然年纪最小的绿绮惊讶的呼出声音道:“咦?爷,她唤的不是您的名字么?”

    ------题外话------

    据说作为一篇正儿八经的言情文,我们需要有正儿八经的男配,于是在第三卷的时候,我们的男配终于现身了,鼓掌欢迎~

 第002章 你是谁?

    “爷,她唤的不是您的名字么?”绿绮眨了眨眼睛,满脸的狐疑和不可置信。

    紫苑几个也各自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的没有说话。

    男子压低了身子半伏在床榻边,抹黑如玉般莹润的长发倾泻而下,和那少女凌乱的发丝混在一处难分彼此。

    听了绿绮的话,男子稍稍偏头看过来,唇角噙着的那一抹笑容不觉更深,饶有兴致的问道:“是么?”

    他这一笑,容光大盛便如满室生花。

    绿绮俏脸一红,忙是垂首下去避开他的视线,顿了顿才不很确定的道,“奴婢说她口中唤的好像是爷您的名讳呢,不过也听不真切,许是——许是奴婢听错了呢。”

    男子的眼底眉梢都渲染着浓厚的笑意,不便喜怒。

    但是没来由的,屋子里的气氛却一度降至零点以下——

    这男子的身份尊贵非比寻常,他的名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叫出口的。

    紫苑等人齐齐的屏住呼吸,片刻之后还是紫苑大着胆子含笑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昏迷未醒,口齿也不清楚,谁知道她是在唤谁呢。”

    说着她就回头嗔了绿绮一眼,责备道,“小蹄子,怎么没大没小的?胡说什么呢?我们与她素不相识,她都不认识爷,又怎会知道爷的名讳。”

    绿绮红着脸,虽然心里委屈,嘴上却不敢犟,忙是屈膝告罪道,“是,是奴婢多嘴。”

    紫苑这才重新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男子,笑道,“主子也一夜没睡,是不是您先去歇一会儿,今日我们迟些时候上路?”

    虽然因为救治这个少女而耽误了半夜,但自家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紫苑并不觉得他会为了这么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耽误了计划之中的行程。

    男子重新坐直了身子,目光还是落在少女半张苍白的脸颊上流连了一刻,然后沉吟着开口问道:“她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定可以受的住马车上的颠簸?”

    紫苑愣了一瞬,目光难解的也跟着看了眼床上双眸紧闭的少女,迟疑着试着开口道,“爷的意思是——”

    自家主子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个性,所以即便是昨夜因为一时兴起救了人,紫苑也不曾打算他会带着这么个累赘上路。

    “嗯?”男子眼底的笑意敛去,挑眉看向她。

    他挑眉的动作并不夸张,美目妖娆,却自是有那么一股子森寒如洗的气息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紫苑心里不觉打了个寒战,忙是垂首下去,老师道,“回主子的话,这位姑娘的伤势很重,最好——还是能让她静养,不要擅自移动。”

    她说的都是身为医者最客观的判断,可是话音未落已经顿觉落在头顶的那两道视线又添了几分寒气。

    心下一惊,紫苑急忙又再补充道:“如果主子要带着她上路的话,奴婢这便下去安排,重新准备一辆马车。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改走官道了,而且在行程上,可能要适当的延缓一些。”

    再过大半个月就是年关,他的时间本来就吃紧。

    男子抿抿唇,却是不假犹豫的微微一抬手道:“无妨。”

    紫苑等人各自心里纳闷,自家主子怎么会在突然之间转了性了,面上却不敢显露丝毫迹象。

    “是,那奴婢这就下去重新准备马车安置这位姑娘。”紫苑道,屈膝一福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身后却听那男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道,“就暂时把她安置在我的马车上吧。”

    紫苑更为惊诧,嘴巴张了几次还是僵硬的开口道,“怕是会委屈了主子。”

    男子却未理会她,扭头又看了眼床上少女沉睡中的容颜,正色问道,“她大约什么时候会醒?”

    “厨房里奴婢已经叫人给煎了药,一会儿服侍她服下,快的话,半日之后应该就差不多了。”紫苑回道。

    “唔!”男子揉搓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呻吟一声回过神来道,“吩咐下去吧,把车马都准备好,一会儿继续赶路。”

    说着就步履轻缓,向门口走去。

    紫苑等人目送,都是低垂螓首,大气不敢出。

    男子从她身边粗剪而过的时候突然就笑了,止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道:“唔,回头等她醒了问清楚了姓甚名谁,才能知道把她送去哪儿,不过是半日光景而已,你们主子倒也不是这么点苦都吃不得。”

    说完也不等紫苑反应过来就径自推开房门,长腿一抬径自跨了出去。

    那男子走的极为轻缓而优雅,艳红如血的一角衣衫飘在自己步调带起的冷风中,妩媚妖娆,如一场浮华美梦,叫人流连而不愿清醒。

    送了男子离开,紫苑几人脸上的表情却都不见轻松。

    “紫苑姐姐,您看主子他——”绿绮年纪小,最是沉不住气,时而有些急躁的几步跑过去拽了紫苑的袖子。

    “嗯?”紫苑柳眉倒竖,立时不善的恒了她一眼,警告道,“忘了规矩了?莫要议论爷的事!”

    “哦!”绿绮小脸一白,忙是闭了嘴。

    紫苑却是眉头紧锁,满怀戒备的回头又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那女子美貌时间少有,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自家主子何其挑剔的秉性她更是再清楚也不过的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种强迫症,对于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他苛求完美的准则简直极端,若说要纳为怀中人的话——

    只这少女背上的疤痕就足以污了他的眼,叫他退避三舍。

    更何况,她身上本身还带着一些别的陈年旧伤。

    所以现在只有另外一种解释,主子是对她其它的方面感兴趣?

    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紫苑心思烦乱的想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带着青藤几个下楼打点行装。

    半个时辰之后,寄存在后院的那辆排场极大的马车已经移到了驿站前面的大道上。

    那马车的装潢从内到外都是主打暖黄色,车里家具摆设却是红木所制,木料镶金着玉,极尽奢华之能事。

    车厢里面很宽敞,整个铺了一层厚厚的长毛软毯,最里面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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