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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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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乐回过神来,立刻坐直了身子冲他抬了抬下巴:“是谁?”

    “半双!”长安道,“不过方才您跟小少爷刚一离开她就回了下人房,并没有马上送信出去,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背后的指使是谁。”

    半双是李氏拨给她的下等丫头,进府的时间短,没有任何背影。

    “不要打草惊蛇,背地里盯着就行!”明乐抿抿唇,说着便是话锋一转凛冽了目光道,“说正事吧,你急着过来,是之前吩咐你的事有眉目了?”

    “是!”长安点头,“已经上钩了,应该今晚就差不多可以收网。”

    “距离万寿节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刚好可以方便部署。”明乐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笑意,心情大好的扬眉一笑,“你去安排吧,晚饭之后过来接我。”

    “小姐您是不是——还是不要亲自过去了?”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您这院子里人多眼杂进出很不方便,您要实在不放心,是不是告诉小少爷——”

    “长安!”明乐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

    长安自知失言,急忙单膝跪下请罪,但说是请罪,却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是个多事的人,若不是念头在心里盘桓的久了,断不会在她面前提及。

    明乐冷着脸看他一眼,最终只是无奈的出一口气,“起来吧,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也休要再提。我早就跟你说过,无论如何,赌坊的事都不要让爵儿掺和进去。”

    长安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默默站起身来,垂首应道,“是!”

    “去吧!”明乐挥挥手。

    长安不语,刚要转身,她便又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眼多宝格上的那个锦盒道,“那盒子里是根野山参,你拿了去,着人捎回柳乡给平儿吧!”

    长平是长安的亲妹妹,自幼身体不好,早年一直随着长安落魄江湖。

    明乐遇到他们的那一年,正是她病入膏肓无钱医治的危急关头,就因为这样,长安感恩,自请留在她身边当牛做马。

    这根参的来历长安自然知道,虽然明乐对他们兄妹向来都不吝啬,他还是有些惶恐,“小姐,这不可以!”

    “这么精贵的东西,我消受不起。”明乐冷笑一声,别开眼道,“拿去吧!”

    长安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也不敢再推脱,又单膝跪地对她行了个大礼:“长安替妹子谢过小姐。”

    言罢,将那锦盒往袖子里一揣,闪身从窗户飘了出去。

    晚饭过后他再来的时候明乐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停当,两人翻窗而去,然后长安便携了她,夜色中只见院落花丛间黑影疾闪,不等守卫发现两人已经鬼魅般消失在围墙外面。

    夜,凉如水!

    ------题外话------

    嗯,前夫同志虽然人是渣了点,出手还是蛮大方的……

 036八方赌坊

    八方赌坊,是盛京近两年兴起的最大的一座赌坊,坐落在青楼一条街最中心的位置,是并了当初生意最好的三个院子,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修葺改建的。

    正门进去分为三院十二房,内里赌博类的各种娱乐项目一应俱全,据说只有你想不到的,却没有你玩不到的。

    普通点的如牌九、骰子、马吊、押宝、花会等,设在进门第一院。

    进门右手边过一个人工湖有座僻静的雅园,主要设六博、樗蒲、塞戏、围棋等文雅方式的赌局。

    而左边的赛雪阁则是专供场地,为客人提供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斗画眉、斗蟋蟀的地方。

    从来嫖赌不分家,而这座八方赌坊因为选址得当,已经一跃成为达官贵人日常寻欢作乐的必备场所。

    这日二更刚过,正是赌坊里最热闹的时候。

    第一院里,无论是一楼大厅还是二楼的雅间里都挤满了人,喊杀声,叫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几乎就要将屋顶给掀开。

    就在所有人都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常年闲置的三楼雅间里款步走出两个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俯瞰脚下人声鼎沸。

    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赌台,玩的是骰子,只是八方的规矩与其它赌坊不同,庄家并不是由赌坊内部出的,而是由赌客们自行决定上位人选。

    当然了,庄家输了要全赔,所以没有点家底的人也不敢随便往这个位置上坐。

    每天这一桌都是入夜就开局,而最近连着五天,都是武威将军府的三公子萧庆元霸了庄家的位置。

    据说京中常年混迹赌坊的人都知道,萧三公子玩骰子很有一套,对点数的控制十分精妙,十有八九都是叫几开几。

    他在这里坐镇四天,玩的风生水起,四天之内足有二十万两白银入账,而今天第五日,就更是得意忘形,上来就将筹码连翻数倍。

    而不巧的是,他那好运气似乎是全部丢在了前四天的赌桌上,今天开局连赢三把之后,银子便开始流水似的往外放了,每一把都输,两个时辰下来,不仅把之前揣进口袋的二十万两尽数吐了出去,到这会儿更是债台高筑。

    “不行再来,本少爷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下注下注都下注!”赌桌前萧庆元红了眼,一脚榻上椅子,嘶哑着嗓子大声的喊。

    “少——少爷,别赌了!”他身边小厮一边擦汗一边惶惶不安的去扯他的袖子,“您没钱了啊。”

    八方赌坊做的是大买卖,为了方便客人玩乐,但凡银子带不足的达官贵人都可以酌情往柜台赊银子应急,虽然账房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很明显,每个人赊欠的限额是按照他们各自的身份家底来因人而异的。

    “鬼叫什么,别扫老子的兴!”萧庆元抬手扫了那小厮一个眼冒金星,怒道,“去,再去柜台给我拿十万两的银票来!”

    “少——”小厮捂着脸,想劝又不敢劝,只能悻悻的去了,去了不久又苦着脸一步一挪的折了回来。

    “银票呢?”萧庆元手一伸等着他递银子。

    “账房说您今天已经压太多,一定要先将欠款还清才肯再借。”小厮苦着脸道。

    “哟,有人输光了没钱赔啊。”桌上已经有人在等这个庄家的位置等的不耐烦了,讽刺的大声笑道,“庆元兄,没钱就别占着位子了,咱们还要玩呢。”

    萧庆元没能拿到钱,正是一肚子火,猛地一步冲上去,拽了那人的领口迎面就是一拳挥过去。

    “啊——打人了!”人群中发出一片尖叫,紧跟着旁边就迅速奔出两个身形高大的打手一左一右将他架住,沉声道:“萧公子要在这里玩就要守咱们赌坊的规矩,否则别怪咱们对您不客气。”

    八方的规矩,安排了许多好身手的打手护卫随时巡场,不准任何人借赌闹事,否则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小子,一律丢出去。

    萧庆元被人架住动弹不得,手脚虚划着在空中不停的踢腾,怒骂道,“放手放手,老子拿钱去行了吧。”

    两个打手放了他,他又扭头对着那人脚下呸了一声,就转身大摇大摆的往后面的账房走去。

    三楼走廊上的两个人看着他进了后面的房间,终于还是没有吭声,又鬼魅般再度消失在身后雅间的门内。

    萧庆元骂骂咧咧的晃进了后面的房间,进门马上换了张脸,懒洋洋的往柜台上一靠,挑眉道:“再给本少爷开十万两银票,回头翻了本,一并还您。”

    那柜台后面是个高瘦的管事,脸上一贯都是慈眉善目的表情,闻言把算盘往旁边一推,笑吟吟的掏出几张签有萧庆元大名的借据给他过目:“萧三少爷,您今儿个已经赊了五十万两了,对不住,咱们赌坊的规矩,您得先把这钱结了我才能再开给您。”

    萧庆元也知道这个庄家做下来他输了不少,但是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

    五十万两?怕是把他们整座武威将军府贴上也未必能平。

    不过转念一想前两天他赢钱的时候又觉得无所谓,既然赌了就是有输有赢,回头再从赌桌上收回来就是。

    这样一想他便有了底气,不耐烦的猛拍了下桌子,“别在这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你还怕我没钱还?”

    “是是是,将军府家大业大,小的自然是不敢小瞧的,可小的也是替人做事,实在做不了主,您也别为难我!”那管事陪着笑,不愠不火。

    萧庆元正急着回赌桌上翻本,当即就是怒目横对:“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说。”

    “这——”管事的一阵为难,犹豫着终于狠拍了下大腿,咬牙道,“好吧,说来也是三少爷您赶的巧,咱们东家今日刚好在这,我让人带您过去,看他能不能给您通融通融?”

    ------题外话------

    嗯,据说这是个黑社会组织,于是咱家女主的真实身份是黑老大……

 037请君入瓮

    八方的主人,是一个比这座赌坊更为神秘的存在,这两年间,似乎还没听说有谁见过其真容的。

    “你们东家?”萧庆元将信将疑,把那管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是啊!”管事陪着笑道,“您也知道咱们赌坊的规矩,东家向来说一不二,我这儿实在不敢私自给您开这个先例。”

    “好啊,既然是掌柜的,那就请出来见见吧。”萧庆元冷哼一声。

    “哟,这可不成,怕是还得您移步进去,咱们东家可是轻易不见外客的。”掌柜的道,说着侧开身子,把他背后挂着深蓝色半旧门帘的一扇窄门让出来。

    这个神秘的八方主人,倒是勾起了萧庆元的兴趣。

    “好,那本少爷就亲自进去会会他。”萧庆元斜睨那管事一眼就大步绕过柜台甩帘子进了那后面的屋子。

    “这里你先盯着!”管事的对旁边伙计使了个眼神,快步跟了他进去。

    萧庆元进门就傻眼了,那里面哪里是什么房间,进去巴掌大一块地方,前面左中右又是三个挂着长门帘的门洞。

    “这什么鬼地方?”萧庆元狐疑。

    “后宅重地,防贼的,您请随我来。”掌柜的躬了躬身,为他打开左侧那扇门上的帘子。

    萧庆元看他一眼,进去却发现又是左中右三个一模一样的门洞,这次管事请他走的是右侧。

    如此连过了七道门,萧庆元终于开始有些后怕,擦了把额上冷汗,斥道,“这什么鬼地方?搞这么多名堂?”

    “呵呵!”那管事笑笑,却是不再答他的话。

    “不去了不去了,见不得人就不要见好了。”萧庆元觉出不对劲来,抽着嘴角骂骂咧咧的转身往回走。

    方才他进门时也多了个心眼,把过每道门所选的路都用心记下了。

    想着原路返回就万无一失,他心里就没多在意,却不想一把甩开身后那挂门帘的同时只觉面上一寒,嗖的一声,八柄长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右向左插过来,从上而下将正道门封死。

    好在他动作懒散,没有在开门的一瞬就急着往外冲,否则这八柄长刃定会从头到脚把他串起来。

    萧庆元一呆,脚步就顿在原处挪不动分毫,直至额头上擦出的伤口冒出血丝,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指着那门上机关嚷道:“这——这——你们这是要杀人吗?”

    九重门的机关,每重三道门,其中只有一道是生门,另外两道门内不仅无路可走,而且布置了不同的机关,随时可以要人命的,最重要的是入口和出口的生门设置也是截然不同的。

    “只差最后两道门了。”管事的态度和蔼,垂首站在门前。

    萧庆元心里一堵已经明白过来,里面等着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本能的还想打退堂鼓,回头再看那一排白花花的利刃又觉得胆寒。

    管事的察言观色,已近再度掀开一道门帘走了进去。

    横竖是后退无门,萧庆元一咬牙快步跟进去。

    又过两道门,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

    门口四名护卫把守,萧庆元刚晕头转向的转进去,就被人抓着膀子提小鸡似的一把扔到了当中的地上。

    “哎哟!”萧庆元痛呼一声,坐在地上迅速的四下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

    这屋子四壁都是用打磨的光滑的石板砌成,一扇窗子也没有,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密室更为贴切一点。

    石室里没有家具,只在当中摆了一张半旧的长桌,和赌坊一楼大厅玩骰子用的那一张十分相像。

    长桌子另一头是一把红木太师大座椅,椅子后面背对门口负手而立一个身穿月白袍子的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身段还没有完全长成,身板也略显得单薄。

    他身边垂首站着个黑衣汉子,手里提着一把长剑,黑巾蒙面,只能看到一双冷光森森的眼睛。

    那管事送了他进来,转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人,只剩门口四个蒙面侍卫冷面神一般的站着。

    萧庆元瑟缩了一下,缩在地上防备的盯着那少年的背影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八方的主人!”那少年不曾回头,开口的声音平和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每一个字仿佛都凝成了冰,披头砸下来,“或者,你可以只当我是你的债主。”

    八方的主人,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萧庆元滑稽的想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少年笔直的背影,他没能笑出来。

    “你真是八方的主人?”他试探着开口,总觉得这间石室阴森森的,“这里的什么地方?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算账!”那少年道,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赔钱或是抵命,你自己选!”

    “什么?”萧庆元尖锐的脱口而出,紧跟着噌的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怒声道,“你开什么玩笑,欠债还钱而已,我又没说不还,当本少爷是吓大的吗?而且那笔钱本来就是你们赌坊借给我的,又不是我抢来的。”

    “八方是不介意往外借银子,但前提是要保证能够收回来。”那少年道,说着霍然转身,目光森冷的盯着他,缓缓的摇头:“可是,我不觉得你有还钱的能力。”

    萧庆元定定的看着他,终于可以确定,那的确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

    昏暗的灯光下,那少年的真实样貌看不太清楚,唇角微抿,冷漠而森凉,只有右边脸上遮着的那半张薄银面具在灯光下闪着幽暗而森冷的光芒。

    “那你想怎么样?”萧庆元强打着精神冷哼道,“可别说我没告诉你,我是武威将军府的人!”

    八年前的皇家狩猎场上,武威将军萧澄统管车马装备,先是看管不严弄丢了武安侯府世子易明凡的私人坐骑,随后在围猎场上又发生了马鞍意外崩裂的事故,十六岁的易明凡坠马重伤,死于万马践踏之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少年面无表情的一挥手,“你既然还不了钱,就抵命吧!”

    话音未落,他身后黑衣人已经如鬼魅闪身过去,横剑架在了萧庆元的脖子上。

 038手起刀落

    剑锋如雪,闪电出鞘。

    明明只是薄薄的一把软剑拍在肩上,萧庆元却觉得巨石压顶,整个人都软了。

    “不,不要杀我,我爹是武威将军,放我回去,我马上回去拿钱给你。”他猛地扑倒在地,抱住那黑衣人的腿声泪俱下的大声哭喊。

    黑衣人一声不吭,一脚将他踹开,看似只是随意一踹,却刚好踹在他的心口。

    萧庆元闷哼一声,噗的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直喘气。

    “不,不要杀我,我还,我还钱!”他惊慌失措的扭头去看桌子另一头的少年。

    彼时那少年已经轻盈的一个转身,身姿利落的坐到了那把太师椅上,悠然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搭在长桌上,面无表情的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那椅子比她的身量还要宽上数倍,但他坐在那里却丝毫不觉得不协调。

    明明看上去那么瘦小而明朗的一个人,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阴冷而深沉的感觉,把整个石室的里的空气都冻结了一般。

    “我帮你算过了,整个武威将军府手下所有的产业,包括那座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全都加起来,最多我能给你开价三十九万六千五百四十二两三钱。”少年冷漠的开口,语带嘲讽,说话间随手一扬,把一本册子甩到萧庆元脚边,继续道,“你欠我五十万两,我姑且算你付得起四十万,剩下的十万两又要拿什么还?”

    萧庆元听的云里雾里,一时间也忘了怕,下意识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册子翻看,翻了几页之后就勃然变色,不可置信的颤声道,“这——这不可能,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本册子,赫然就是一份记载着他们萧家所有家产明细的账本,大到外面的铺子生意,小到他将军府里每位姨娘小姐房里的私银首饰,全部估算在内,大概是连他那个持着管家权的亲娘都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你别管,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把彼此之间的账目算清楚要紧。”那少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语气轻且淡。

    萧庆元呆愣愣的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开始不住的冒冷汗。

    而到了这会儿他的脑子也稍稍明白过来,即使他萧家的家底雄厚,萧澄也是不可能倾家荡产来为他还赌债的。

    相反,如果知道他在这种鬼地方胡混还输了这么一大笔钱,一定会亲手打断他的腿。

    “我——我没钱!”生硬的吞了口唾沫,萧庆元强打着精神开口,突然爬起来跪着扒住桌子自暴自弃的大声道,“既然你已经把我们家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再逼我也没有用,我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可是八方没有要不回来的账!”那少年道,眸中的颜色似乎被封冻,自始至终不动分毫,“给我个交代吧!”

    “我——”萧庆元的嘴唇颤抖,烦躁的使劲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你说怎么办?”

    少年隔着桌子漠然望他,晌之后,悠然吐气:“听说萧公子的骰子玩的不错。”

    萧庆元一怔,满眼防备的抬头看他。

    “最后给你个机会,我跟你赌一把,你赢,五十万两一笔勾销,你输,就送我一样东西。”那少年道,眸中光影一闪,锋利无比。

    摇骰子是个技术活儿,一般人要是没有天赋,就算苦练个三五七年也未必能够收放自如。

    “你要——怎么赌?”萧庆元的心里顿时生起一线希望。

    少年不语,只就略一挑眉。

    那黑衣人突然横手一扫,眼前一道劲风拂过,原来放在长桌当中的一个黑色竹筒就稳稳的滑到萧庆元面前。

    “你身上应该带着骰子,我点一个点数,你能摇给我就算你赢。”那少年道。

    萧庆元心里飞快的权衡,他摇骰子的准头十有八九,但是不排除有失手的时候,而且摇骰子不比别的,靠的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运气可是靠不住的,以他现在的这个心态,与自己是非常不利的。

    “我的右手刚进门的时候摔伤了,摇不了!”萧庆元眼睛一转,咬牙道,“阁下既然的八方的主人,想必也深谙此道,不如您来动手吧!”

    他的反应倒是够快,懂得以退为进。

    的确,动口的人比动手的人赢面要大一些。

    “可以!”那少年答的爽快,紧跟着那黑衣人手一伸,“拿来吧!”

    萧庆元见他如此干脆突然又怕了起来,探手慢吞吞的从怀里摸出一把三粒打磨的光滑细致的玉骰子迟疑着放到他手上。

    这种玉制的筛子色泽通透,无法造假,萧庆元也是自恃手底下有真功夫才花高价请人雕了一副随身带着显摆。

    “主子!”黑衣人走过去,态度恭谨的把骰子和竹筒一并放在那少年面前。

    那少年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然后双腿一翻坐稳了身子,斜睨萧庆元一眼道:“点数吧!”

    萧庆元看着他眉宇间的神态,心里越发没底,一边扶着桌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勉强定了定神道,“豹子!三个六!”

    少年并不急着去拿竹筒,仍是神色淡漠的看着他。

    豹子是开在赌桌上的最大点,但真要说来,很多人平时练的就是这一手。

    萧庆元心里略一权衡,飞快的改了注意,急忙道,“不,不要豹子,八点,开八点!”

    “不改了?”那少年道,掠起手边竹筒戏耍般随手往上一抛,就在这一抛一接之间,也是正好给萧庆元见了那筒内没有机关。

    “慢!”萧庆元见他手下动作灵活,心头一跳,再次改口道,“八点不变,但是我要两个三点,一个两点!”

    开八点的方法太多,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是把几率压到最小。

    他话音刚落,那少年就跟着冷漠的一扯唇角,同时手下握着竹筒掠着桌面横扫而过。

    他出手的动作极快,确乎和黑衣人出剑的速度有一拼。

    萧庆元眼花缭乱的看着,却只见她手下一个灵活的翻转,并无任何其他的动作,下一刻手腕下压,再一抬手,三个骰子已经安安稳稳的回到了桌上。

    他屏住呼吸,几步抢过去。

    桌上三颗骰子呈三角状排列安静的放着,同时他却再见那少年闪电出手,掌心里寒光凛冽的白刃一闪——

    手起刀落,清透明澈的玉色上就被泼了一片残红。

 039冤家路窄

    血光飞溅,划出一道亮丽的血线,把骰子上两三一二的凹点鲜明的映射出来。

    萧庆元先是呆了一下,直到下一刻看见半截小指头砸落在骰子中间才如梦初醒,惨叫一声,猛地捧住手上的伤口一蹦三尺高。

    “你你你——”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两眼猩红恨恨的看着那容色冷酷的俊美少年,身上抖了一抖。

    “这一刀,算作你给我的诚意。”那少年面无表情随手把手中短刃往桌上一扔,对落在他面前的鲜血十分漠然的模样。

    随后他重新往椅子里一靠,冷然道,“十三年前,武威将军平乱党、辅佐当今圣上登位有功,陛下表其功绩,曾经赐了一本先祖皇帝传下来的兵书,你应该知道吧?”

    “你想要那本书?”萧庆元捂着流血的手指,额上冷汗直流。

    萧澄的确是得孝宗赏赐过这样的一本书,他自己也深以为荣,每每说来都眉飞色舞得意的很。

    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萧庆元对此也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

    “近年来盛世太平,武威将军久居京中便将其束之高阁,应该是用不上了。”那少年颔首,“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拿东西来换你的借据,超过一天,我便要登门去向萧将军讨说法了。”

    地头蛇,萧庆元不怕,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但是他怕死,怕了这个弱质翩跹的少年手起刀落那种从容而冷酷的气场。

    即使萧澄再怎么位高权重一手遮天,他就是有种感觉,如果这个少年真想要他的命,那么即使是萧澄也保不住他的。

    “好,一月之内,我带了东西来找你。”断指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意识分外清醒的重声应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那我的借据——”

    “你能守信,那东西就是一堆废纸。”少年道,摆摆手对守在门口的四个黑衣人抬眸看过去一眼,“送萧公子出去!”

    “是!”他话音未落,就有一个黑衣人应声过来。

    萧庆元恐惧的往后退开一步,那人已经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颈。

    萧庆元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旁边密封的墙壁上慢慢打开一道石门,那黑衣人一手提了他,两外三人尾随着一道离去。

    石门重新合上,明乐探手取下脸上面具递给身边的长安。

    此时她做男装打扮,脸色和唇色都用淡色的胭脂震住,束了发,没有刘海遮掩,右侧额头上的那道疤痕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映着石室里昏暗的灯光略带几分狰狞。

    “这个萧庆元不学无术,主子觉得他靠得住吗?”长安道,把那面具用绸布裹了揣进怀里收好。

    “他怕死,就靠得住!”明乐冷蔑一笑,起身抖了抖袍子,“萧澄把这件东西藏的隐秘,你们出入他府上几次都无功而返,可见他防范极严,只能从他的自己人身上下手了。”

    长安抿抿唇,扯下自己面上黑巾收好,转身快走两步先去墙根底下开了机关,然后跟着明乐一前一后走出这间石室。

    二更过半,八方赌坊里面正是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输的倾家荡产的萧庆元,两腿发软被自己的小厮半扶半拖的从后门带出来,连着打了两次滑才勉强攀上马背,灰溜溜的打马离开。

    他走后不久,门内又跟着从容走出来一白一黑两条人影,上马转身走了另一边。

    斜对面隔了两座院子的飘香楼上,宋灏手里摩挲着一只玉杯俯视而下,目光沉静而淡远。

    “主子!”柳扬从他身后上前一步,看着萧庆元离开的街角道,“我跟过去看看!”

    “嗯!”宋灏淡声应道,神情淡漠。

    柳扬得令,纵身一跃就上了小楼的屋顶,紧跟着几个起落,身影很快便隐遁在了茫茫夜色中。

    宋灏听着他离去的风声飘远,站在楼头不动,目光定定的望着脚下街道上渐渐行来的两个人。

    明乐坐在马背上,夜色如水沐浴而下,静且冷,周围都是院子里姑娘和酒客们喧嚣的调笑声,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她面无表情的走着,突然眸光一敛,抬头往斜对面的一处楼台扫去一眼,目光所及之处,似是瞟见一抹素雅的光影飘过,最后定睛看时,却未见人,只有那高处的栏杆上一只玉杯安然静放。

    “小姐,怎么了?”长安察觉有异,戒备着往她身边靠了靠。

    “哦,没什么,走吧!”明乐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继续打马前行,心里却起了很深的防备。

    方才的那个人她虽然没有看到,但是那种感觉分外鲜明。

    她笃定,今晚必定会有事情发生。

    而果然,刚刚出了巷子走到街角处,抬头就见一个人白衣黑马静立街头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两个人,立马街头,相视一笑。

    笑过之后,贵为亲王之尊的殷王殿下居然纡尊降贵,主动拨转马头往旁边让开半步。

    月白锦袍的少年稳坐在马背之上,轻叱一声,策马于他身旁如流水般一错而过。

    宋灏不动,静默的坐在马背上听着她的马蹄声远去。

    不多时柳扬折返,悄无声息的飘落在他身侧,盯着明乐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的脱口道,“八方?”

    这两个字的意思,宋灏明白,他却不挑明,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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