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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有毒-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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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枝瞧来,姜翠影到底是太子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顾忌一二。
王珠眼中流转几许冷凛:“姜家有意退了这门亲事,我不想告诉太子哥哥,你觉得翠影可是知晓?”
紫枝顿时为之语塞。
王珠淡淡的说道:“姜家怎么说,怎么变,也不是我王珠算计的。若是有一日太子哥哥当真和姜翠影不成,也只是因为姜翠影自己想要放弃,而不是因为别的。若是姜翠影一定要跟太子哥哥再一起,那么无论姜家如此阻止,我也一定成全——”
换而言之,若是姜翠影放弃了王曦,无论是什么原因。家族逼迫也好,别的也罢了,总是放弃了。
紫枝却也是不觉一阵子的埋怨:“这姜家,却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姜家想要退亲,这是一桩私隐的事情,知晓的人并没有多少。
虽然是如此,紫枝仍然是不可思议。
如今王曦身为太子,地位十分稳固,更不必提陈后已经是回宫,仍然是六宫之主。许妃所出的王麟,如今已经是失宠。至于太后瞧中的王竞,更是早早的不知晓打发到了哪里去了。
正是因为如此,紫枝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姜家昏了头不成?
王珠却并不这么看。
在王珠瞧来,姜家自诩纯臣,可是心思却也是没见少到了哪里去了。如果当真不乐意扯上一点关系,那么姜家一开始就不必应了婚约。
如今非得断了这门婚事,姜家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而这个风声,则是绝对不利于王曦的。所以姜家如此行事,就是为了让自己撇清干系。
姜家虽不见得与容太后勾结,却私底下必定听到些许风声。
王珠这样子的想着,唇角轻轻的翘起,心中不屑之意更浓。
马车滚滚,却也是行驶到了裴凰的居所。
瞧着冷冷清的门庭,王珠却也是不屑一笑。
从前裴家这京中别院,可是炙手可热的地方。
裴家虽素来忤逆,可是实力不容小瞧,
想不到如今,却也是如此清清冷冷的。
王珠大大方方的踏入了裴家的别院之中。
裴凰容色苍白,少了几分血色,一张面容之上,更平添了几许怨毒阴郁,少了平时的端庄大方。
眼见王珠到来了,裴凰更是气大不了一处。
她原本是记得的,自己高高在上,俯视王珠。
原本觉得,这大夏皇女,虽是皇族,却也是少了几分尊贵体面,可是如今却也是生生打脸。
“九公主纡尊降贵,来到了这儿,莫非是来嘲讽于我不成?”
裴凰一张口,却也是顿时添了几许尖酸。
王珠清秀的面容之上,唇瓣秦哲一缕冷笑:“裴大小姐这话儿却说得错了,若是嘲讽于你,我倒是少了几分空闲。不知裴大小姐可是知晓,如今你能安安分分的在这儿,还是我在父皇跟前,为你开解,力证裴公子的事情与你无关。”
裴凰闻言,却也是顿时添了几许愕然之色。
她一双眸子幽光轻轻的流转,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涟涟冷意。
王珠这样子说话那是为什么,莫非竟然是要在自己面前表功劳不成?
自己那弟弟妹妹,可都是王珠害死的。裴凰虽然是凉薄之人,心中却也是不觉添了几许憎恶之意。
“如今我非但可以为裴大小姐脱罪,还可让裴大小姐回去北漠。若裴大小姐担心自己镇不住场子,这朝廷也是会为你分忧。裴公子虽是死了,可是你却可代裴家过继一个。”
王珠的话,再次出乎裴凰的意料之外。
可裴凰到底也是聪慧的,她慢慢的回过神来,不觉细细去品王珠的言下之意,眸子却也是不觉添了几许冷意。
“九公主倒是一手好算盘,如今挑拨得北漠人心浮动,人人要争这个位置。你却让我挑个奶娃娃,任由你们朝廷操纵——”
裴凰死死的盯住了王珠,不错靠着朝廷自己倒也能镇住场子,可是那就沦为傀儡。
可裴洋死了,许多人心思活络了,贪了这个位置。若是没有朝廷扶持,裴凰自忖也无甚本事。
她狠狠的一咬唇瓣,不觉品到了一股子血腥之意,喉头更是一股子甜腥!
王珠这算是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那么一颗甜枣?
她简直是岂有此理,将自己羞辱到了极点。
“我裴凰虽是落魄,倒是不屑让你王珠戏弄。”
裴凰恼恨!
王珠?她算是什么东西。
王珠嫣然一笑:“裴大小姐既然是聪明人,又何必说这样子的糊涂话儿?谢家原本和裴家交好,更是利益相关,可是如今连谢家都是袖手旁观。裴凰,如今能救你的,既不是谢玄朗也不是我王珠。能救你的,那也只能是你自己。只有证明你还有那么几许利用价值,方才能留你。”
她盯住了裴凰有些憔悴面色,就不相信裴凰是甘心去死:“你甘心自己一片真心,弃如敝履,以后谢玄朗和白薇薇风流快活?”
当然,裴凰想来更不乐意,瞧着自己这个九公主耀武扬威。
裴凰却不甘心:“若大夏当真能杀了我,何不动手?我裴凰不过是烂命一条,又算得了什么。只恐怕,是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巴。”
王珠简直想要嗤笑,什么堵住天下人的嘴,名声什么的,又有什么要紧。
事到如今,裴凰居然是扯起名声,当真是可笑。
“若要杀了你,什么名声都是顺的。裴大小姐怎么不想想,自己是怎么被林墨初坑到了如此地步?如今林墨初怎么就不见了?若是林墨初指证,算不算名正言顺?”
王珠都是佩服夏侯夕,利用林墨初算计裴凰。
夏侯夕自是不会与王珠分享计策,可她命人监视江采,却寻到了林墨初。
王珠不过随口一愕,可裴凰面色顿时不觉变了!
只因为在裴凰听来,仿佛林墨初都是王珠安排的。
其实也不过是王珠隐约猜测出夏侯夕的计划,趁机扯了做虎皮罢了。
而裴凰一张口却也是不觉咳嗽出点点鲜红,她眼中恨意更浓,却又不觉流转了几许惧意。
裴凰手指轻轻擦去了唇瓣的血迹,却也是恼恨无比的说道:“好个九公主,我如今输给你了倒也并不冤枉。”
王珠暗暗猜测裴凰的心思,自己和裴凰有那血海深仇,可裴凰未必就能咽下这口气这般死了。
其实如今夏熙帝是绝不会除掉裴凰,他也是恐太扫北漠面子。
可裴凰不知道,她只会觉得王珠高深莫测,一切都是在王珠的算计之中。
王珠心中冷然,这就是驯兽,要让野兽觉得自己比她强大,无论如何反抗都是没有用的。
王珠的心思也是起伏,她厌恶裴凰,可是沉浮在算计之中,就要摒弃自己的情绪。
裴凰死了,北漠兵府骤然大乱,指不定会分裂成几个部分。
如今以裴凰为棋子,朝廷干涉,倒是能勉强维持安稳之局。等到过了若干年,朝廷势力渗透,北漠当地的豪强也是闹腾不起来了。
关键是,裴凰可是甘心?
裴凰容色变幻,眼波却也是流转不定,却也是蓦然就森然开口:“九公主若是要我同意这桩事情,也是不难。我要,我要让白薇薇那个贱婢生不如死。我也要谢玄朗后悔,后悔如此待我。”
不错,她恨谢玄朗,胜过恨王珠!
只因为裴凰生性凉薄,对亲人无甚感情。她恨王珠,是恨王珠夺走了她的权柄。
可是谢玄朗,却也是践踏了她的感情!
裴家的人,几乎都是疯子,几乎都不能饶恕那些欺骗了他们感情的人。
王珠却也是微微一笑,缓缓的欺身向前了。
她手指儿轻轻拨弄,拔下了自己的发钗。
王珠却也是将自己的发钗,轻轻的别在了裴凰的发间。
王珠嗓音转柔:“放心,裴大小姐,我必定也是能让你的谢郎生不如死。这些话儿,纵然你不嘱咐我动手,我也是绝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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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假冒天意
街道之上,一辆马车却也是缓缓行驶,随行的更是谢家的侍卫。
白薇薇此刻腻在了谢玄朗怀中,却也是和谢玄朗软绵绵的说话儿。
这些日子,白薇薇的处境并没有多好。谢夫人因为寿宴失了面子,更是对白薇薇百般挑剔。更何况,此时此刻又传来安茹的死讯。白薇薇虽对这个亲娘并无多少情分在,可心中到底更添了几许郁闷。
好在今日,自己终于是有机会,和谢玄朗一道出来。
谢玄朗眼见白薇薇伤怀,心中却也是不觉颇为怜惜。
他也劝慰白薇薇几句,心中盘算再为白薇薇置办这衣衫首饰,让白薇薇欢喜一些。
白薇薇得了谢玄朗宽解,心情也是好了些了。
无论如何,谢玄朗的心也是在自己的身上,她还是有些前途和机会的。
却不知,一道人影却是始终打量谢家的车队,目光灼灼,甚至不觉流转几许决绝之意。
那人靠近了谢家的车驾,谢家的侍卫已然是有了几分的警惕。
既然侍卫有所警惕,那男子快要靠近谢家马车,却也是已然被拦住。
而他却也是古怪,伸出手,顿时开始解衣服。
周围的人,顿时也是炸开了锅。
一些女子顿时不觉避开,生恐坏了自己名声。
而谢家的侍卫,也是瞧得呆住了。
他们一时未曾有所反应,却也是眼睁睁的瞧着眼前男子顿时将自己衣衫剥得干干净净了。
而那男子虽不向前,却也是扬声说道:“谢家少夫人,静怡公主,你好生薄情,总归是相好了一场了,你竟然是什么情分都是不念,竟然要将我都给忘了。”
他这么一嚷嚷,周围的人也是尽数都是听见了,不觉一阵子目瞪口呆。
有关白薇薇的流言蜚语原本就是不少,前些日子不是还有人自首侮辱了白薇薇?
据说这静怡公主,身子早就是不干不净了。
而那谢家的小侯爷,却也是当了冤大头,吃醉了酒之后,却以为自己夫人清清白白。
如今更有泼皮不穿衣衫,当众羞辱!
白薇薇方才和谢玄朗正是柔情蜜意,此刻却也是顿时眼前一黑!
这可是闹事!
这泼皮不穿衣服,这样子一闹,不但瞧的人多,只恐以后传出去也是污秽不堪。
自己如今在谢家,已然是有些难以立足了,却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而谢玄朗却也是气恼到了极点!
他素来是最重颜面的人,可这泼皮算什么?这可是当众来打自己的脸。
不但打脸,这耳光还打得当真清脆。
谢玄朗一咬牙,此时此刻,却也是怒气填满了胸口。
他甚至有些迁怒白薇薇了,只因为谢玄朗是个要面子的人,然而此时此刻,自己却也是颜面无存。
不过更怒的,还是眼前这个泼皮无赖。
这一刻,谢玄朗的内心之中甚至是充满了杀意了。
他也是想要跳下马车,将这混账东西给一剑刺死,免得自己再受屈辱。
可是最后一缕理智,却也是压制着谢玄朗,让谢玄朗不至于做这等愚蠢之事。
只因为谢玄朗若是当真如此施为,那么很快就会获罪下狱。
他脑子再抽,那也是不敢当街杀人。
正在此刻,一名紫衣女郎却也是向前,面若寒霜,一鞭子狠狠的抽打过去。
那泼皮顿时尖叫一声,大声嚷嚷:“谢家要杀人了,要杀人灭口了。”
那女郎也是当真狠辣,刷的一鞭子,抽打这泼皮面颊。
只见那泼皮哇的一声,顿时也是满口鲜血,吐出了几颗牙齿。
那女郎嗓音却也是甜甜脆脆的:“你们这些谢家的侍卫,当真是糊涂,还不将人给抓起来。”
那些侍卫方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前,将人绑住,并且堵住了嘴唇。
紫衣女郎目光扫过了众人:“谢家少夫人冰清玉洁,可是谢家却也是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是被如此的污蔑。想来谢家郎君实在是生得俊俏,难免是有些让人不甘心了。”
如此处置,却将这桩不雅风波,化作风月之事。
此事之后,别人自然还是会议论一二。可如此雷霆果决,免得那泼皮再嚷嚷,也是免得白薇薇继续出丑。
谢玄朗心尖儿微微一动,方才自己是气糊涂了,所以一时失去了冷静。若无这个紫衣女郎解围,只恐怕如今谢家还是被人指指点点的。
他轻轻的瞧了过去,却也是见这紫衣女撩开了面纱,正自在打量自己。
眼前的少女年纪尚轻,面容甜腻,眸子清亮,容貌竟然是颇为俏丽。
谢玄朗只觉得这个女子颇为眼熟,心中却也是不觉咯噔了一声。
别人见这少女出手爽快,替谢家解围,都是心生几分讶然。
只见那紫衫女,却也是缓步向着谢玄朗和白薇薇过去。
一旁的一辆马车之上,裴凰与王珠却也是将方才那般闹剧,都是尽收眼底了。
“这女子是谢夫人娘家的侄女儿楚茯玉,身份尊贵,样儿又出挑。原本在家中,也是受尽娇宠。若不是谢夫人背后使力,那也是不会做妾。今日楚茯玉如此手腕,先坏白薇薇名声,自己再做好人解围。瞧来你的谢郎,也是印象颇佳。纳了楚茯玉,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楚茯玉身子又好,又能生育,背后还有谢夫人撑腰。你放心,我那白姐姐以后的日子,必定是不会好过的。”
王珠缓缓解释,当然今日这个局,她也是动了手脚的。
不过,这楚茯玉倒是确实是个人才。
点拨了两句,就知晓如何接近谢玄朗。
裴凰容色却也是有些古怪,似是讽刺欢喜,又似十分悲凉。
“裴大小姐,只要这个楚茯玉进门,背后有婆母撑腰,自己又健康美貌。折磨起白姐姐来,倒也是极有用的。我瞧谢郎君,如今似也并不厌恶于她。你若憎恶一个人,立刻将她给杀了,又有什么趣味呢,不如,让她零零碎碎的受苦。天长日久,钝刀子磨肉,将她在意的东西一件件的弄没了,岂不是有趣。”
王珠瞧着裴凰的面颊,心中蓦然就掠动了一缕笑意。
除非裴凰死了,她才不会轻轻巧巧处置了白薇薇。
前世裴谢两家联手,颠覆了这大夏的江山,王珠心中一直便是有这么个疙瘩。
今生今世,白薇薇就是裴凰心口一根尖刺。
裴凰说是大气,可也不过是如此,仍是一心一意,向着谢玄朗这个男子。
如今裴凰虽然是恨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却也是不见得能说放就放。
若是没了白薇薇,裴凰和谢玄朗情分慢慢上来,指不定又会心软。
王珠就要留着白薇薇,钝刀子割肉那才叫痛。
慢慢的等谢玄朗对白薇薇生厌,也慢慢的让裴凰心死如灰。
裴凰贪婪的瞧着谢玄朗,却一阵心堵。
白薇薇也还罢了,眼前这个楚苓玉不过矫揉造作,谢玄朗也未见十分排斥。
这男人,什么情分,也不过如此罢了。
裴凰咬牙:“可如今白薇薇这个贱婢,谢家也不会立刻就休了。”
王珠慢慢悠悠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朝夕之事,不过无论如何,我这位白姐姐,那是休想过得舒坦。裴大小姐,你也是合该走了。”
她给裴凰一点甜头,却也是不会立刻就顺了裴凰的心意。
裴凰为之气结,却也是不觉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此刻,白薇薇已经是偎依在谢玄朗的怀中,哭得可谓梨花带雨。
楚茯玉却也是不觉福了福,柔柔的说道:“夫人冰清玉洁,却免不得有些小人作祟,清者自清,也不必放在了心上。”
她解围在先,宽慰在后,谢玄朗怎么也不能板起脸。
更何况如今自己与母亲数次冲动,还不是为了白薇薇。
楚茯玉亲近,是什么用意,他倒是知晓的。若是楚茯玉知情识趣,倒也无妨纳了,缓和与家里头的关系。
毕竟,白薇薇不能生育,那可是事实。
想到了这儿,谢玄朗却也是不觉放缓语气:“这也有劳表妹了。”
楚茯玉抬头瞧见了谢玄朗俊美的脸颊,自己脸儿上顿时浮起了一缕红晕,顿时不觉有了羞涩之态。
她虽是表中之亲,从前却不过只是远远的瞧了谢玄朗几眼。
谢玄朗究竟生什么模样,她到底也是未曾瞧清楚的。
如今瞧得分明,楚茯玉却也是不觉一颗心儿砰砰的乱跳。
心中嫉意却不觉更浓!
白薇薇算什么东西,还配得到自己的表哥?自己就算是当妾,也是必定会将这正妻的位置抢过来。
楚茯玉在家里就是这样子的性儿,但凡有什么东西,那也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白薇薇也擦去了面颊上泪水,向着楚茯玉道谢。
她一派怯弱之态,可心中却也是暗恨。
楚茯玉什么打算,她心中是清楚的。装得大方,还不是要跟自己去争。
不过白薇薇心中再恨,却也是不觉收敛自己情愫,反而十分大方的模样。
否则落在了别人的眼里,那就是自己不知礼数,妄自行事。
这小妖精要跟自己斗,还是差了些手腕。不就是大夏高门调教出来的骄纵女儿,如何能是自己的对手?
谢玄朗却已然有了打算,若这个楚茯玉知情识趣,暂时纳了也是无妨。
大不了,生下了孩儿,却也是过继在白薇薇的膝下。
想到了此处,谢玄朗却不觉对楚茯玉没那么排斥。
这但凡男子,对于那些爱慕自己的女子,却也是总是存了几许喜爱的,谢玄朗更是如此。
谢夫人初提这桩事情时候,谢玄朗念着白薇薇,自然是一副极为不乐意的样儿。
不过眼见这楚茯玉举止飒爽,又羞涩可爱,似也不觉得是一桩为难的苦差。
瞧着楚茯玉轻侧面孔,谢玄朗微微有些恍惚。
虽然容貌体态没一处相似,可方才楚茯玉动鞭子的样儿,倒是让谢玄朗想到了什么。
这般利落模样,还有瞧着自己害羞样子,都是无不让谢玄朗想到了一个人了。
正因如此,谢玄朗心中下意识间,竟似少了几分抵触。
而楚茯玉眼见谢玄朗口气温和,绝不似厌恶自己的模样,心中喜意更浓。
王珠漫不经心的瞧着,心中却也不觉在想,谢玄朗的真心,那也是不过如此。
而王珠这一刻,心中却也是想到了夏侯夕。
她要挑个能让白薇薇堵心的,却不知晓如何去挑。
毕竟如何让谢玄朗喜欢,王珠却素来不懂的。
然而夏侯夕却一副极肯定的模样,说那楚茯玉必定能得夏侯夕的喜爱,故而让自己安排。
如今瞧来,谢玄朗却也是果真如此。
王珠倒是隐隐好奇,好奇夏侯夕怎可这般肯定,眼前这个楚茯玉就是能入谢玄朗的眼。
自己这眼力劲儿,到底逊色夏侯夕一筹。
想到了这儿,王珠心中不觉有些不快。
不过在裴凰面前,王珠自然不会流露出半点。
裴凰容色变幻不定,心中却也是生生涌起了说不尽恼怒。
随手放下的马车车帘,这辆马车也是开始缓缓行驶。
裴凰的心尖儿,却也是顿时涌动了几许酸楚怒意。
原本谢玄朗如何薄情作践,她内心之中,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缕挂念,一缕不舍。
可是如今,裴凰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彻底死心。
原本裴凰还有些不明白,裴洋为什么要除掉薛娇瑛,可是如今裴凰却也是彻彻底底,已然是有些明白了。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扯碎了,却也是绝不肯让给别的人。
裴凰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流转灼灼的幽火。
谢玄朗却浑然不觉,甚至不知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已经是一腔怨毒。
白薇薇目光游离,落在了谢玄朗之上。
上了马车,白薇薇却也是微微嗔怒:“夫人若是喜爱那楚姑娘,我让了自己的位置也就是了。”
白薇薇一脸自惭之色:“如今我名声不佳,人人诋毁,是有损你的清白。反而是那楚家姑娘,冰清玉洁,还跟你是表中之亲。”
说到了这儿,白薇薇面色楚楚,泪水盈盈。她却也是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谢玄朗却不觉动情,轻柔说道:“薇娘,你在我重病之时,情深意重,我怎么会弃你不顾?”
白薇薇不觉身躯轻轻一颤,添了些心虚之意。
说到底,当初救了谢玄朗的人是王珠。自己不过是替了王珠的身份,享受这般好处。
王珠当真是处心积虑,定然是刻意如此,让自己生于这惶恐之中。
说到底,还不是想要自己心中总是这般提心吊胆。
“只不过如今,若我还固执己见,岂不是将你推到了这风口浪尖儿?我瞧这楚茯玉倒是知晓轻重,面子上过得去。若我一直拒了,母亲总是要寻你不是。等我收了母亲娘家的侄女儿,她总是要顾及几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你寻个挡箭牌,为你遮风挡雨。”
谢玄朗循循善诱,白薇薇知晓他心意已决,却也是不好说什么了。
况且谢玄朗的话儿,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谢夫人折磨自个儿,白薇薇也是受不了的。
谢玄朗口中说着挡箭牌,眼前却也似掠过了一道炽红的身影。
从前的王珠,那是极爱穿戴这鲜红的衣衫。
原本自己也是为了替裴凰遮掩,方才对王珠这个大夏皇女不咸不淡。岂不料,居然是物是人非。
白薇薇垂下头去,却也是没有说话儿。
眼见白薇薇柔顺的模样,谢玄朗也是不觉松了口气。
白薇薇一贯柔顺,如今也是服软了。他就是喜欢白薇薇这样子,柔柔弱弱的,不会跟自己去争。这样子一来,却也是极好的。
谢玄朗的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升起了几许怜惜之情。
白薇薇总是柔柔弱弱的,倒是受了委屈了。
正因为这个样儿,谢玄朗口中言语却也是越发的温柔几许:“待那楚茯玉生下孩子,还不是要送到嫡母这儿养着。你不能生育,这孩子就是你的依仗。”
白薇薇倒也是当真心动了,说到底,她也并不是真爱谢玄朗的。
既然是如此,谢玄朗纳妾她并不如何心痛,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位置。
等那楚茯玉生下孩儿,自己再用些手腕,去母留子。
到时候,最大的好处,还不是留在了自己身上。
白薇薇委委屈屈的,偎依在了谢玄朗怀中:“那我什么都是听夫君你的。”
她如此偎依在谢玄朗怀中,却又幽幽叹了口气:“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这些日子我也是不能吃不能睡,夫君,我真担心自己不能陪着你太久了。”
对于安茹,白薇薇并没有什么情分。不过安茹死了,她倒是确实有些怕了。
现在白薇薇提及了这桩事情,却也是刻意让谢玄朗怜爱,顺道给王珠弄些不是。
果然谢玄朗听了,眼中的怜爱之意却也是不觉更浓了些:“放心,你好生待在了谢家,却也是绝不会有人能伤了你,就算是王珠也是万万不能。”
白薇薇一脸仰慕之色,却也是暗掩住眼底几许算计之色。
自己这样子一番算计,纵然是王珠说出当日的真相,谢玄朗却也是绝不会相信了。
却并不知晓,王珠原本也是不屑跟她来争。
谢玄朗对于王珠而言,只不过是一块腐肉。这飞翔在天空之中的老鹰,又怎么会跟地上的老鼠争夺这块腐肉。
王珠送走了裴凰,方才让马车缓缓行驶回去。
此刻京城郊外,已然是一片昏暗之色,天地交接之处却也是不觉涌动了一片红霞。
马车缓缓行驶入城中,却也是天色昏暗,天边一轮明月,十分的皎洁。
王珠人在马车之中,默默的盘算。
忽而一阵子淙淙琴声流转,竟似不尽动人。
王珠音乐的造诣虽是不深,却到底有几分品鉴的本事。
她只觉得琴声颇为悦耳,不觉拉开了马车帘子。
只见楼阁之上,竹帘轻卷,夏侯夕正自抚琴。
融融的月光,却也是轻轻的撒在了夏侯夕的衣摆之上,却也是一片柔润。
月光皎洁,夏侯夕轻轻抚琴,一双异色的眸子掠动光辉。他如此做派,在月色映照之下,竟似有几分绮丽之意。
王珠瞧在了眼里,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心中一缕不安之意,却也是不断的加深了。
夏侯夕垂下头,瞧着王珠,忽而微微一笑。
那笑容却也是好似百花绽放,说不尽艳丽动人。
然而王珠的内心,却也是忽而警铃大作。
天边,却忽而添了一道艳痕。
空中一缕艳光,却忽而涌起,十分绚丽瑰丽。
耳边听到了呼啸之声,王珠顿时侧过头去了。
只见一颗流星,却也是由远及近。
此时此刻,尚未宵禁,街上许多行人也是惊呼连连。
王珠瞧着眼前不断放大的异火,却也是震惊万分。
这天生异像,原本也是天灾,与人无尤。可是王珠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咚的一下,这飞滚而来的流星却也是已经砸到了地面,发出轰然巨响。
所落之处,房屋尽毁,却也是点燃起了熊熊烈火。
王珠甚至不由得觉得,自己足下的地方却也是已经在轻轻的晃动了。
周围百姓尖叫连连,甚至有些伏在了地上不敢起来。
可是王珠的眼中却也是不觉涌动了一缕冷芒,提起了裙摆,匆匆而去。
紫枝担心,说了些什么,王珠却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跑去的方向,正是这方才流星坠落的地方。
王珠蓦然回头,却也是回望方才夏侯夕所在的地方。
只见那一具琴前面,已经是没有了夏侯夕的身影了。
王珠一咬牙,恼恨无比的跑了过去。
夏侯夕,夏侯夕,他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那流星所坠落的地方,果真是砸下了一个巨坑,四周火焚未歇,仍然是烧得噼里啪啦。
王珠没顾忌那么多,一步步的走入坑中。
这流星有一丈来宽,疙疙瘩瘩的,大约便是个圆形。
天色虽然是昏暗,王珠却也是借着这火光,瞧见了这陨石之上隐约模糊的字迹。
王珠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痕迹,喃喃读出:“君不君,子非子,非帝命,何以惑。”
王珠想起了静安寺那一遭,顿时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这些话虽然是含含糊糊,却也是暗指皇族血脉不纯。
不错,寻常百姓是联想不到这些,可是若是有人刻意引导,那又如何?
王珠都是能想象之后的盛况。
什么太子名分不正,不吉利之类的传言那是顿时会传开了。
瞧着眼前陨落的星星,王珠内心也不是没有畏惧之意。
她心中一凉,却也是禁不住在想,莫非这世上当真是有什么天意存在?
自己为了改变前世的一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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