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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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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瑶云殿回来就这样,我喊了两声她也不理,到眼前说话,还把她吓了一跳。”春草撇撇嘴:“我说皇贵妃怎么着她了?看把人吓得这个样儿。”
“没有啊,莫非是香云对她说了什么话?”素云摇摇头:“罢了,你去和她好好说说,别这么神神叨叨的,我去给娘娘端点心。”
说完径自去了小厨房,这里春草便来到香云面前,对她道:“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事,和我们说呗,可别自己憋在心里,憋得难受不说,也于事无补。”
夏蝉回过头,看见是她,便叹了口气,喃喃道:“若真是为难的事,难道说给你听,就有用了?”
“那可不,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跟着娘娘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比臭皮匠要强吧?”
“得了吧,你自吹自擂的本事倒是比臭皮匠强。”
夏蝉哈哈一笑,站起身道:“行了,我没事,就是刚才去瑶云殿,给皇贵妃送生日贺礼,我想起我爹娘生日都是在九月,偏我在宫里,也不能为他们尽孝,所以难免有些伤心。”
“这倒罢了。”春草摇摇头:“我便有天大本事,也不能帮你解决这个事,还是要你自己看开。要不然,今晚我和你换下班,让你在外间伺候娘娘?她和你说几句话,你就开怀了。”
“哪有这样道理?我们是奴才,竟敢让娘娘逗咱们开怀。春草你这嘴也该谨慎些,传出去叫人怎么说娘娘?”
“娘娘才不在意人家怎么说,再说,她向来以能逗人开怀为傲。她觉得这是她的本事,这话说到娘娘面前,她只有开心,不会怪罪我们。”
夏蝉点点头,似乎对春草这话颇有感触:“是啊,我就没看过这样好的主子,别说没看过,想都没想过。能逗太后大笑,她也高兴;逗咱们笑,她也高兴。我……春草姐姐,这话我只敢和你们说,我就觉着,娘娘待咱们,是和待皇上太后一样的。”
春草点点头,小声道:“这话你真是说的太对了。我从前伺候主子们,她们中有礼佛的,就常说什么众生平等,可其实谁能做到?到了娘娘这里,才发现世上竟真有这样的贵人,反正我是服了,时常扪心自问,我若是娘娘,断乎做不到这样。”
夏蝉冷笑道:“没错。什么众生平等?哪里有众生平等?有些贵人们,对待蝼蚁倒是爱惜,可害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
“行了,这些都不用说了,咱们能在这永庆宫里伺候,宫里奴才们个个都羡慕的眼睛发红呢,总之,咱们珍惜这样的好日子就是。”
春草见夏蝉恢复正常,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呢,也不用多想。我说句实话,有这样的主子,就算叫我一辈子老在宫里,我也愿意的。回家有什么?固然可以父母兄弟团聚,但人穷志短,谁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
“姐姐说的是。”
夏蝉点点头,见春草走了,她便起身打算回自己屋。忽见小北子手里拿着束花从门外进来,看见她,便举起花叫道:“夏蝉,你看,我在御花园里给你采了一大捧的野菊花。”
第三百五十四章 甜汤
夏蝉便站定了,等小北子走上来,她接过那束菊花,面上就绽出笑容,旋即眼泪便滚落下来。
“怎么了?夏蝉你怎么了?可是不喜欢?”
小北子立刻慌了,一时间手脚似乎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接着一拍脑门,懊恼道:“我也是糊涂,如今咱们这宫里,院子前后到处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名贵菊花,不说别的,你最喜欢的那种绣球,就有四五种颜色,随便剪下三五枝插在瓶里,便又香又美,哪里用得着我采什么野菊……”
“我喜欢野菊花。”夏蝉忽然打断了他,纤纤玉指在野菊花上轻轻抚过,她喃喃道:“我就喜欢野菊花,它们生长在野地里,不必拘束在花盆中,取悦于人,只靠着秋雨阳光,便能蓬勃生长,自由自在,轰轰烈烈,何等快活?“
小北子便笑道:“这是你的性格,难怪你爱它们。这么说,我的花倒送对了?”
“送对了,我喜欢。”夏蝉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小北子:“我回去就插起来。”
“好好好。”小北子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疑惑道:“真是,既然喜欢,怎么好好儿的又哭起来?”
“我……小北子,我问你,如果有一件特别特别为难的事,一面关系到父母,一面……又关系到你很敬爱的人,你只能保全其中一方,你怎么办?”
夏蝉捧着花往后院走,小北子就在她身后跟着,听见这话,便挠了挠脑袋,迷茫道:“这个……哪有这样的事?”
“就拿我来说,若你……若你不是小太监,而是民间正常的男子,我……我是你喜欢的女子,偏偏你父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你是选择顺从父母,还是……和我私奔?”
小北子吓了一跳,眨眨眼道:“没这么严重吧?嗨!这都是没影的事儿,我从小就做了太监,连和尚都不如,和尚还能还俗,我压根儿就不用想,所以根本不会有这种苦恼,夏蝉,你别庸人自扰了。”
“你……我就是举个例子,就问你,遇到这种事情你怎么办?你选我还是选你爹娘?”
夏蝉跺脚,小北子无奈,努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小心道:“要不然……我……我还是选你吧,爹娘那边,总有兄弟照顾着,是不是?”
夏蝉面色一白,喃喃道:“那……那若你是你爹娘的独子,如果你走了,他们二老就……就得死,你……你还会选我吗?”
“那必须不行。”小北子想也不想就摇头:开什么玩笑?他爹娘还在世,上个月才托人捎了钱回家,如今在永庆宫,月银不少,连带着家里日子也过起来了,他还盼着爹娘能长命百岁呢。
夏蝉眼泪又滚下来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只看得小北子心慌意乱,小声道:“夏蝉……咱们不说这个了行吗?都是不可能的事儿。这……你别钻进牛角尖里了,我真的……那可是我爹娘啊,我怎都不可能抛下他们吧?若是这么不孝,我还算个人吗?”
“你倒是孝心可嘉,却不知,自古忠孝难两全。”
夏蝉喃喃念了一句,见小北子一脸茫然,她便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是没事儿瞎琢磨,你不用在意。”
“琢磨点什么不好?琢磨这种没影的事情做什么?娘娘说过,人这辈子也不算长,快活的时间都嫌少,何必自寻烦恼?”
“我知道了。”夏蝉微微一笑,这会儿已经到了她的住处,她将那捧野菊花插在瓶里,见小北子还在门口站着,想了想便笑道:“你今天晚上过来一趟。”
“啊?”小北子吓了一跳,呐呐道:“这……做什么?有事情,我……我还是明天过来吧,这个……我们又没告诉娘娘……”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夏蝉脸一红,接着瞪起眼睛,咬牙道:“信不信我告诉娘娘,打折你的腿?”
“是你让我晚上过来,这会儿又要打折我的腿。”
小北子咕哝着,就见夏蝉嫣然一笑,手指点了点他,说一句“傻子”,但旋即又叹了口气,轻声道:“明儿来就明儿来吧,看见我手边这个箱子了吗?里面是我给你做的两套衣裳,你明儿来拿去,一套留着中秋穿,另一套冬衣,你留着过年。”
“给我的?”小北子眼睛立刻放出光来,接着又疑惑道:“怎么这么早给我?那个……等到过节的时候……”
不等说完,便见夏蝉烦躁道:“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让你来拿你就来拿,若不来,那便不给你了,索性给老鼠们磨牙吧。”
“别别别,不带这么糟蹋东西,更何况你的手艺,那是这后宫最顶尖的。”
小北子搓搓手,嘿嘿笑着,忽听远处姜德海喊他,便连忙道:“得!今儿我当值,不能耽搁了,我先过去哈。”
“等等。”
眼看小北子转身跑走,夏蝉下意识就叫了一声,等小北子停下脚步,她又摇摇头,笑着道:“行了,我没什么事,你快去忙吧,当心去晚了,又被姜总管训斥。”
“哎!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头再说。”
小北子重重点头,接着一溜烟儿跑走,这里夏蝉颓然坐在椅子上,眼中珠泪滚滚而落,喃喃道:“傻子,傻子,我们哪里还有回头再说的机会?哪里还有……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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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山东那边遭了蝗灾,皇上正在养心殿和大臣们商议赈灾事宜,今晚上不能过来了。”
夜幕降临,永庆宫各处都掌了灯,素云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进来,和宁溪月禀报谭锋的动向。
“赈灾事大。蝗灾啊!唉!那遭灾的地方必定颗粒无收了。”宁溪月直起身子,看向素云:“灾情严重吗?真是,都说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怎么山东的蚂蚱就这么凶呢?一般蝗灾不是都发生在夏天吗?那会儿蝗虫们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又能吃,一旦过境,啃得比白蚁都干净,怎么这都快中秋了,忽然起了这么一股子邪风?”
素云道:“听说受灾的地方不大。是夏末的事了,原本已经发下了救灾粮款,却不知地方官怎么搞得,竟是民怨沸腾,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让娘娘宽心。还让我拿了这盏灯回来给您,说您必定喜欢。”
“难怪,我说你出去的时候提着的不是这个。”宁溪月将灯接过来,仔细看过后笑道:“果然精巧,难为这些人怎么做出来。”
素云也笑道:“精巧还在其次,就是这个彩头好。娘娘看,这么多娃娃和鱼,多生贵子,这寓意多好啊。”
“罢罢罢,孩子有两个,够用就行,生那么多干什么?”
宁溪月将灯放下,摸着肚子道:“快了,我的宝宝就快出生了,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会像我还是像皇上呢?”认真想了想:“还是像皇上吧,像我,那就成了相貌平平,不好不好。”
“娘娘也是清秀可人,哪里就相貌平平了?”
素云笑着摇摇头,一面看向外边道:“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小厨房,说是正给娘娘盛甜汤,怎么这会儿了,还不见人送过来?”
“我正好想要口甜汤喝,是什么材料的?莲子银耳?还是冰糖雪梨?”
宁溪月一听到甜汤,立刻来了精神,话音落,就见夏蝉端着一个方盘走进来,沉静道:“回禀娘娘,这是冰糖雪梨银耳熬得甜汤,您喝一碗。”
“好好好。”
冰糖雪梨的香甜气息飘过来,钻进鼻子,无比诱人,宁溪月抻长脖子,就见夏蝉将一个盖碗放下,打开盖子,里面是晶莹剔透的浓汤,她便搓了搓手,将碗端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仔细品了品,点头道:“味道很好,火候也不错,好喝,等会儿再给我拿一碗来。”
“娘娘放心,还有呢。”
夏蝉紧紧盯着她手中盖碗,却见宁溪月又将碗放下,高兴道:“这样好东西,合该大家都享用一回。素云,你告诉姜德海,就说我的话,让小厨房多熬些,永庆宫每人分一碗。”
“好。”素云答应一声,夏蝉在旁边轻声催促道:“这事情不急,娘娘还是赶紧将汤喝了吧。”
“我是不急,我看你这蹄子倒有些着急,你有什么可着急的?”
夏蝉一怔,然后慢慢放软了身体,喃喃道:“娘娘说的是,奴婢有什么好着急的?能多看娘娘一会儿,多喘一口气……也好啊!”
宁溪月刚喝下第二口甜汤,听见这话,不觉有异,抬头看向素云道:“你听听夏蝉的话,什么意思?还有,是我听错了吗?怎么好像……带出哭音来了?”
素云也是满脸疑惑地看着夏蝉,但是很快,她面色就猛然变得惨白,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夏蝉手腕,厉声道:“你做了什么?你对娘娘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就又转头看着宁溪月,急切道:“娘娘别喝,快……快把喝下去的汤吐出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虚惊一场
宁溪月也反应过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蝉,一面就用手去抠嗓子,却见夏蝉“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娘娘别怕,这碗汤里,什么都没有,奴婢没有放任何东西进去。”
“那你做出这副模样干什么?”素云一刻也不敢放松,尖着嗓子叫道:“小易子,快传太医。”
“真的没有放,若是放了,奴婢便是死撑,也要撑到娘娘喝完。”
夏蝉带着哭腔,双手颤抖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痛哭道:“原本……原本皇贵妃要奴婢将这包药掺在娘娘的碗里,她说,我若不照做,我爹娘弟弟妹妹一家子都别想活。娘娘!娘娘!若不是您待奴婢这样好,这样的好,奴婢……奴婢为了爹娘妹妹,少不得要做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了。可是偏偏您……您待我就如亲姐妹一般,叫我怎么下得去这个手?怎么下得去?娘娘,奴婢实在下不去手啊!”
素云身子晃了几晃,倒是宁溪月迅速镇定下来,沉声道:“外屋都有谁?进来。”
须臾间小易子和小南子李庄秋桂春草都跑进来,秋桂便道:“娘娘,奴婢和春草在外间伺候着,李庄和小南子都是在门边守着,另还有春燕小妮两个小宫女,也都进来了。”
说完向后招招手,两个小宫女也走进来,一个个面色都是惨白的。宁溪月便点点头,沉声道:“李庄,立刻命人关闭永庆宫大门,小易子,你和姜德海秋桂春草去点人,全部悄悄带进来,一个也不许走脱。对了,可以哭几声,不用哭天抢地,但最好声音能够传出去。”
“啊?这是为什么?娘娘,这可不吉利……”
李庄不等说完,便听宁溪月厉声道:“糊涂,你没听夏蝉说?皇贵妃以她一家人的性命相要挟。这会儿许是就有眼线在外面等着消息,你不哭几声,她们怎么信我出事了?万一察觉到夏蝉反水,她爹娘还有命在吗?”
李庄这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称是,却听素云急道:“这也不是办法,能拖到什么时候呢?万一皇贵妃再要杀人灭口……”
“她应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宁溪月揉揉脸,但很快又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对我下手呢,可见她已经疯了。”
话音落,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见李庄还等着听吩咐,她便道:“你等下亲自去太医院找肖太医,把此事悄悄告诉他,叫肖太医身旁小厮快去程启家送信,让小宁赶到魏国公府,严密监视他们府里动静……”
那边夏蝉已经傻了,她怎也没料到,自己说出事实后,娘娘竟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她来龙去脉,而是立刻为她的家人苦心安排起来,一时间不由泪如泉涌,却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此时,听到宁溪月让张宁去魏国公府,她才打了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道:“娘娘,奴婢父母弟妹都在京郊庄子上,那是魏国公府的产业。”
“是吗?”宁溪月松了口气,抚抚胸口:“这就好办了。魏国公那边就算有人传信,也万万比不上小宁的轻功快。夏蝉,你快把那庄子地址说出来,还有你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是你爹娘认识的?交给李庄,让肖太医的人带给小宁,方便他寻找你爹娘。”
“哦!有的,奴婢身上戴着的这个护身符,是我娘在庙里为我求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我爹娘一见,就能认出来了。至于那庄子,实在京郊往北五十里外的吴家庄……”
夏蝉一边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交给李庄,这里素云在一旁提醒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该让皇上知道。”
宁溪月有些犹豫:“皇上不是为赈灾的事儿正和大臣们商议吗?我这种事去烦他……”
不等说完,就见姜德海拍着大腿叫道:“我的娘娘,您这是什么事?这就是天大的事,皇上知道了,保准比咱们还着急呢。您要不告诉他,当心回头他罚您,直到生产前都不许你再出门。”
“是啊娘娘。此事关系重大,皇贵妃不但要害您,更要对皇嗣下手,罪不可赦,皇上必定会为您做主的。”
“好吧。”宁溪月点点头:“李庄,你去请肖太医过来,回程时,再去养心殿寻皇上,悄悄告诉他此事,就说我目前情绪稳定,看他怎么处置,反正我这边暂时都安排好了,若赈灾事重大,让他明日过来也可。”
姜德海和素云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心想娘娘对自己的恩宠真是没有一点数啊。发生了这样大事,还想着皇上明日过来。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娘娘这份豁达宽容,事事都为皇上和百姓着想,所以才会以蒲柳之姿,得恩宠不衰。
“皇上,李庄请肖太医,回程再去养心殿,就有些迟了……”
秋桂皱着眉轻声提议,就见宁溪月摆摆手道:“不着急,我估摸着皇上若是往我这边来,宫门就该落锁了,总得给肖太医的小厮出去报信的时间。对了,肖太医知道程启家地址吧?”
“知道,肖太医此前去给程公子看过病,他的小厮也必定跟着。”
素云在旁边很肯定地道,宁溪月松了口气:“嗯,如此就万无一失了。记住,别的都还好说,务必要以夏蝉爹娘性命为重。”
说完看了夏蝉一眼,感叹道:“自来听书看戏,这样的阴谋不是败露,就是害人后再调查,最后水落石出。至不济也要像秦香莲里那样,韩琪忠义难两全,当场自杀,反正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没想到到我这里,剧情竟然翻转了。夏蝉她作为一个奸细,对我可说是义薄云天,我不能辜负了她,务必要让这件事圆满结局。好人不能冤死,坏人也别想逃脱罪责。”
“奴婢……从一开始就是皇贵妃安排过来的,不敢说对娘娘义薄云天,只是因为娘娘待我太好,实在不忍下手。就如娘娘所说,若这天道不能给好人长命,却要让坏人逍遥,那人世间还有什么希望?”
宁溪月有些出神地看着夏蝉,忽地“扑哧”一笑,接着便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只笑得众人莫名其妙,素云便急道:“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思笑?奴婢到现在还后怕,万一……万一夏蝉她真的按照皇贵妃安排行事,您敢想那种后果吗?”
宁溪月咳了两声,好容易止住笑,摇头道:“我笑皇贵妃自诩冰雪聪明,枉费她长了一双好眼睛,这什么眼光啊?你们听到夏蝉刚才的话了,如此重情重义,她哪里是做奸细的材料?皇贵妃竟然把她派到我身边,哈哈哈……这眼神得多瞎。”
众人:……
“娘娘这话错了。”
春草忽然在旁边叹了口气,轻声道:“您没听夏蝉刚刚的话?是因为娘娘待她太好,所以才不忍下手。若是换一个人,她为了爹娘,可未必就下不了手。说到底,皇贵妃思虑不错,就因为她重情,将爹娘弟妹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被皇贵妃辖制住。只是皇贵妃怎也没料到,您竟能感化她。奴婢敢说,这宫里各位主子身边,除了陪嫁进来的宫女,再没有人能比咱们永庆宫的奴才更忠心了。”
秋桂也道:“可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铁石心肠呢?娘娘待我们这样好,叫我们为您舍了命,也是心甘情愿。”
素云也点头道:“叫我们舍命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夏蝉为了娘娘,很明显是连一家子的性命都不顾了,这才显示出娘娘的恩德比天高比海深……”
“打住打住。”
宁溪月一听,话题眼看就要向着拍马屁的方向一路狂奔,连忙摆手制止了众人说话,一面道:“太夸张了,夏蝉就是个有情义的,才会被我感化。难道这后宫里就没有铁石心肠自私自利的奴才?我看未必。”
素云笑道:“确实有这样的奴才。不过这样的人,皇贵妃怕也辖制不住吧?在娘娘身边,吃喝穿戴样样都好,主子从不打骂,动不动就有赏钱可拿,这样舒心的日子,谁敢给断送了,这人还不得拼命?”
宁溪月一手轻搓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若按照你们这样说,我在这宫里就可高枕无忧了。有情义的奴才会被我感化;自私的奴才会被我腐蚀拉拢,那还有谁会来害我?是吧?”
众人:呃……
“娘娘,也不敢这么说,总有些特殊情况的。”素云叹了口气:“不能总想着会有这样的侥幸事,等到明天,还得将咱们宫里的奴才好好儿梳理一下,御膳房那边……”
“行了,别兴师动众的,闹得人心惶惶。”
宁溪月摆摆手:“咱们宫里这么些年,也就藏了个夏蝉,如今还自首了。有她这个例子,我把话放在这里,其他做眼线的,奸细的,尽管投诚,我给你们做主。至于御膳房那边,若是能使坏儿,还等到如今?皇后和皇贵妃地位尊重,不到万不得已,她们不舍得和我同归于尽的。”
“那也要小心谨慎些。”
素云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过怕惹宁溪月不开心,所以并没有说出来,只想着自己要和姜德海悄悄做这件事。
第三百五十六章 乐极
几人这里正陪着宁溪月说话,就听外面一连串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夏蝉,夏蝉……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小北子已旋风般冲进来,面色慌张地四下看了眼,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呐呐叫了一句“娘娘……”,接着便再没下文,只黯然地垂下了头。
“行了,你起来吧。用不着这么惊慌失措的,夏蝉没给我下毒,她没事。”
小北子听了这话,方猛地抬头,眼睛又有了光亮,急切道:“娘娘,夏蝉她到底不忍害您,您念在她这一点忠心上,宽恕她一回,奴才……奴才下辈子,下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闭嘴吧你。用得着你当牛做马?一切自有皇上和娘娘决断,赶紧给我滚过来,好生站着。”
姜德海在身后没好气踢了小北子一脚,夏蝉也哽咽道:“你站过去,这里没你的事,就是之后有什么后果,我认打认罚,你不许再为我说话。”
“可是……可是……”小北子急得直搓手,但旋即就被小南子拉了出去,这里姜德海便禀报道:“回娘娘,咱们宫里的人一个也不少,并没有出去通风报信的。”
“你们安排人在外面哭叫了吗?”
宁溪月连忙问,姜德海点头道:“安排了,没让太大声,因为关着窗子,所以娘娘没听见。”
“嗯。”宁溪月点点头:“总之先稳住皇贵妃那边,等到皇上赶过来,宫门落了锁,她不能派人出去祸祸夏蝉爹娘,我也就不怕了。”
“娘娘。”
夏蝉眼泪又掉下来:主子刚刚经历过生死之间,此时挂念的,却是她的父母。因叫了一声,接着痛哭道:“我爹娘弟妹,也不过是给人做奴才的,我们一家子都是地位卑贱,若他们知道有您这样的贵人肯为之周旋,就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这话糊涂,什么贵人贱人?谁的命不是只有一条?都宝贵着呢。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以后不要说。”
宁溪月摇摇头,接着摸摸肚子,对素云道:“这碗甜汤没喝到嘴里,现在又有些饿了,怎么办?”
“奴婢亲自去做些点心来。”
素云连忙说了一句,就听宁溪月道:“别这么草木皆兵的,若这样,日子也不用过了,防得了今日,还防得了明日?你就去小厨房弄些现成点心来就是。放心,我之前好几回算命,都说我是锦衣玉食,长寿之相,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害死,你看夏蝉都反水了。”
素云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便答应了,亲自去小厨房捡了两盘刚出锅的精致点心,这里是小易子亲自看着的,可以放心吃。
刚从小厨房出来,就听到大门外响起一阵纷乱脚步声,接着于得禄尖着嗓子叫道:“皇上驾到,快快开门。”
一向沉稳的大内总管声音都变了调,可见是多么焦急。素云忙亲自上前打开大门,想起宁溪月的嘱咐,努力让嗓音沙哑低沉了些,哽咽着大声道:“参加皇上。”
“溪月怎么样了?”
皇帝陛下脚步不停,一阵风般上了台阶,素云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低声道:“皇上放心,娘娘没事,这会儿还要吃点心呢。”
小易子在他们身后,见人都进来了,便去关院门,一边呜呜哭了几声。忽见暮色笼罩的花树间似乎有人影蹿过,他本想追出去,旋即想起宁溪月的话,便停了脚步,冷笑一声,咕哝道:“且由你们得意去吧,回头有你们哭得时候。”
那黑影正是瑶云殿派来探听动静的,此时自以为得了消息,便飞快向瑶云殿跑去。
此时的瑶云殿,同样是灯火通明。皇贵妃端坐在塌上,眉眼间都是喜意,却强撑着绷紧面容,一根手指悠闲地敲着桌子。
香云捧了杯香茶过来,高兴道:“娘娘晚饭也没吃多少,这会儿吃点点心喝口茶吧。永庆宫那边,不是说哭声都传出来了?想是夏蝉已经得手,大局已定,娘娘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皇贵妃接过茶杯,沉着道:“别高兴的太早,再等等看。萱妃向来诡计多端,万一她是让人装出来痛哭的模样,蒙蔽我呢?”
香云笑道:“这又有什么必要呢?她若不是中毒,这会儿怕是早带着人杀到瑶云殿来了。娘娘放心,万无一失。”
皇贵妃捧着茶杯啜了一口,又忍不住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喃喃道:“这会儿,皇上该得到消息赶去了吧?”
“是啊。”香云点点头,见皇贵妃面色有一丝紧张,忙又宽慰她道:“不过又有什么用?皇上虽是九五之尊,却也不是神仙,那个毒是最厉害的,中之必死,皇上赶过去,怕是萱妃已经死透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中不由迸出强烈恨意,皇贵妃长长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接下来又要乱一阵子了,也不知道夏蝉到底靠不靠得住?”
“事到如今,她必定靠得住。既然给萱妃服了毒,她就该有被打死的觉悟。只要保她父母平安,想来,即便她是含冤而死,九泉之下,也该瞑目。”
皇贵妃点头沉声道:“这个她不用担心,本宫肯定让她瞑目。她的父母弟妹又不知内情……”
说到这里,忽地就是一愣,接着皱眉道:“不过……留着他们在庄子上,终究是个祸患。我可以不杀他们,却必须将他们送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回京城。”
香云道:“这个容易,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远走高飞就是。想来夏蝉招供后,皇上也就将这笔账算在舒妃头上了,不会想到去查夏蝉的父母。”
皇贵妃慢慢颔首,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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