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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门娇女-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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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也不敢撒泼了,没了目标自然灰溜溜走了。
范母捂着气的发疼的胸口,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之后,人也平静了下来。她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向路口的方向,嚅动嘴唇无声的叹了口气……
范辑明和彭静缘踏着晨光离开了鸡鸣寺,就如同昨夜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早晨的温度有些低,彭静缘抱着被风吹的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染上风寒了,“范兄弟,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也许是前世今生被范家人打击的次数已经够多了,所以范辑明离开范家之后,没多久情绪就恢复了平静,“什么事?”范辑明问。
彭静缘吸了下鼻子,“你既然是范家的人,怎么现在还要离开啊,你不跟他们住一起吗?”
范辑明停下脚步,看着一脸真诚发问的彭静缘,确定对方至今都没有搞清楚情况,也难得他憋到现在才发问,“你知道赘婿吗?”
彭静缘脱口而出,“赘婿又称入舍,意思是指男方进入女方的屋舍,从此抛弃自己的家族,正式成为女方一族,所生后代也皆以女方姓氏取名。在我大齐国赘婿的身份尤为低下,不得改——”话说一半,彭静缘突然戛然而止,惊讶的看着范辑明问,“难道范兄弟你——”
“没错,我就是苏家的赘婿。”范辑明无所谓的苦笑一声,继续赶路。
彭静缘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奇闻,急忙追问说,“范兄弟怎么这么想不开,你可知道在我大齐国赘婿的日子可是非常难熬的,不仅孩子不能用自己的姓氏,而且自己的生死全凭女方家做主,不得主动合离,不得——”
“彭兄弟现在有什么打算?”范辑明再次打断了彭静缘的话,他并不想跟一个外人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
涉及了自己的问题,彭静缘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沉思说,“范兄弟之前说过,我那所谓的叔叔婶子已经离开了南口乡是吗?”
范辑明应道,“嗯,在你失踪后没两天就走了。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人打声招呼,屋里的东西都带走了,连个破碗都没留下。”
彭静缘勾唇,“那好,那我就跟你回南口乡吧。”
范辑明猜不透彭静缘的心思,总觉得此人另有打算,便说,“你家里可什么都没有,你确定还要回去?”
彭静缘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说我那叔叔婶婶待我刻薄吗?如今他们走了岂不是更好,而且我现在既不痴也不傻,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饿死把。
范辑明点头,虽然觉得事情一定没有对方说的那么简单,但不可否认,他说的也确实没错,除了南口乡,他还有其他能去的地方吗?
苏妤和苏莠一边找人一边往镇子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范辑明和彭静缘也从鸡鸣乡离开往南口乡赶去。
就在天边露出了第一抹朝阳的时候,两队人终于在路上相遇了。
苏妤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看着范辑明浑身狼狈的模样,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恶狠狠质问,“究竟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一晚上我都快急死了!你死去哪里了?!”
清晨的山路上几乎没有人来往,因而双方远远就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人,范辑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苏妤,苏妤也没有想到担心了一晚上的人竟然会自动出现在她面前。
苏莠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的彭静缘身上,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老眼昏花认错人。
“路上出了点事情。”面对苏妤气呼呼的质问,范辑明反倒平静的多,甚至还有心思去看苏莠和彭静缘。
“你、你怎么没死?”苏莠语出惊人,一开口就让彭静缘黑了脸。
苏妤这才注意到范辑明身边的彭静缘,亦是吃了一惊,问范辑明,“这怎么回事?”
范辑明目光瞥过苏妤裙角上的泥浆,又见她眼底满是倦色,两个黑眼圈恐怕用珍珠粉都遮掩不掉,不禁心中触动,“先回家再说吧。”
苏妤这会儿也猜测到了范辑明一夜未归很可能跟彭疯子有关,便也没再追问,而是从马背上拿下包裹递给他,“里面有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药,你们俩先去林子里处理一下。”
范辑明没想到苏妤不仅来找他,还为他考虑的这么妥当,人心都是肉长的,刚从冰冷的范家出来,转头就遇上关怀备至的苏妤,这叫范辑明如何能不感动,此刻看着苏妤虽是嗔怪实则心疼的目光,范辑明冷了一晚上的心口像是扔进了一簇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第254章 跪的容易
等范辑明和彭静缘去林子里换衣服的空档,苏莠立刻抓着苏妤的胳膊说,“那个人就是跟苏莠好的那个疯子是不是?我没有看错对吧?”
苏妤点头,“是他。”
“不对啊,他,他不是疯子吗?”苏莠不相信的说。
苏妤也觉得彭疯子不对劲,若是以往,彭疯子恐怕在看到苏莠的那一瞬间就扑了上去,可是刚才对方看苏莠的神情分明就跟看到了陌生人一样,连句招呼都没打。
苏莠看多了狗血电视剧,当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摔到了脑袋,所以现在不疯了!”
苏妤回想着彭疯子接过衣服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疯子,倒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清醒了,一定会看出我不是之前的那个苏莠的,怎么办,他不会去衙门告密把?”苏莠着急的揪着苏妤的衣服说。
苏妤掰开苏莠的手掌,“你放心吧,既然刚才他对你没有任何的反应,说明要么就是他不记得你了,要么就是没看出来你有问题,总之你别再杞人忧天了,不会出事的。”
苏莠低头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听苏妤说那个彭疯子以前可是非常依赖苏莠的,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对方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想到这儿,苏莠又莫名生出一股不服气来,明明当时还要舍身救她来着,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两人说着话,就见范辑明和彭静缘一前一后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彭静缘拍了拍衣摆上的木屑,朝着苏妤和苏莠抱拳行礼,“今日多谢两位相助,来日定当报答。”
苏莠瞧着他正儿八经的样子忍不住怪笑说,“怎么,才多久没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彭静缘有些疑惑的询问范辑明,“这位姑娘是?”
范辑明对上苏妤和苏莠同样疑惑的目光,掩口轻咳一声,解释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苏莠。”
彭静缘闻言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看向苏莠,只见眼前的女孩子虽然身形消瘦,衣着朴素,但是她肤白如脂,双眸灵动,模样端的是娇俏可爱,鲜活灵动。看来自己即便是痴了傻了,这看美人的眼光却没有落下啊。彭静缘自我讥讽的笑了笑,对上苏莠歉意说,“抱歉,我之前跌下山坡摔到了脑子,所以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苏莠闻言立刻提高了警觉,眯着眼睛试探说,“你是不记得彭疯子以前的事情了,还是不记得你自己以前的事情了?”
彭静缘不解问,“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苏莠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苏妤打断了,苏妤斜了她一眼,淡淡说,“他们折腾一宿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苏莠泄气的瘪了瘪嘴,还是有些忌惮苏妤,没敢再说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苏莠继续牵着老马,眼睛就跟做贼一样时不时瞅一眼走在前面的彭静缘,在对方察觉之前又飞快收了回去,她以为对方一无所知,却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彭静缘眼里。
苏妤撞了一下范辑明,佯装生气的问,“究竟怎么回事,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
范辑明的手掌轻轻擦过衣角,身上的伤口涂了药膏,冰凉凉的,他情绪复杂的看着苏妤说,“你出来爹娘知道吗?”
苏妤神色一僵,没好气的瞪着他说,“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
范辑明无奈,只好把昨天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却故意没有细说回到范家之后的情况。
苏妤听得眉头紧皱,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范辑明微愣,干笑说,“没有,我好歹也是她生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范家人了,他们不敢欺负我。”
苏妤咬唇,嘴上虽然没有再追问了,但实际上心里却亮的跟明镜一样,如果真的如范辑明所说的那样,他怎么会和彭疯子这么早就离开了范家,又怎么会至今还穿着那身潮乎乎的湿衣服?范家人什么德行她处了两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范辑明不肯说,既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是为了维护范家,不管他嘴上说着怎么厌恶范家,那里住的却终归是他的家人,是血脉相连的家人。
“我和苏莠是背着爹娘偷跑出来的,回家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管爹娘怎么骂,怎么罚都不许记恨,知道吗?”苏妤回头认真的看着范辑明说。
苏妤这几天也想了不少事情,她觉得如果范辑明已经怀疑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很可能会因为上一世的恩怨而迁怒她的爹娘。苏妤上一辈子最亏欠的除了范辑明就是苏家二老,她觉得她之所以重生回来,就是为了赎罪,就是为了给自己给范辑明给苏家一个不一样的结局,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范辑明做出危害苏家的事情来。
范辑明被苏妤认真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别过头说,“就算要怪罪也是怪罪你,跟我没关系。“
“哦~”苏妤拉长了调子,不以为然的说,“你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你当真觉得跟你没关系?”
范辑明少见的没有跟苏妤抬杠起来,反倒像是格外认真的注视着她,就在苏妤被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哈?”苏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停下脚步挖了挖耳朵,仰头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范辑明白了眼苏妤的厚脸皮,“没听清楚就算了。”说着推开她兀自往前走去。
看着范辑明仿若落荒而逃的背影,苏妤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还洒进了点点浮动的阳光,让她心情大好,小跑着上前挽住了范辑明的胳膊。
范辑明霎时间脸色通红,吓得慌忙去推苏妤,色厉内荏的小声叱责说,“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
苏妤脸皮堪比墙角,不仅不松开,反而整个身体都黏了上去,“怕什么,又没人看见。”
彭静缘:“……”
苏莠:“……”
“诶,那不是小姐吗?还有姑爷,姑爷找到了!老爷!小姐姑爷回来了!”南春欣喜若狂的大声喊道。
原本正聚集在苏家准备去找人的苏晨等人立刻朝外面瞧了过来,见苏妤几人果真回来了,全都跟着松了口气。
“诶诶,你去哪里?”苏莠见彭静缘突然往旁边走去,急忙喊道。
彭静缘回头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说,“我有点事,过会儿再来。”
范辑明身上都是外伤,修养几日就好了,倒不打紧。苏三夫人瞧了一眼,见他那狼狈的模样,脸上脖子上都带着伤,想要责备的话忍不住又咽了回去,只板着脸说,“看看搞成了什么样子,还不回屋好好洗洗。”
苏三老爷刚把那些亲戚请过来预备找人,转头人就自己回来了,无奈之下只好又把人都一一送走了。
“我就说了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你个死丫头就是不听劝,居然还敢偷着跑,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苏三老爷点着苏妤的脑门气呼呼数落说。转头又朝一旁的范辑明说,“你娘不是让你回屋洗洗吗?折腾一宿了,你自己倒盆水看看都成什么模样了,还不快去。”说着又朝外面的芸婆说,“你去多煮些姜茶,给姑爷去去湿气。”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狼狈的回来一样,苏家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只等他一进屋,芸婆就提着桶进来了。
“姑爷您先洗个热水澡,完了再喝碗姜茶,可不能受了寒啊。唉,姑爷您是不知道你昨夜没回来可把大家吓坏了,党坤和杜贤去找您现在还没回来呢,估计是去了城里。”芸婆一边往浴桶里面倒热水,一边碎碎念说,“小姐急的都快哭了,一晚上都没睡,估计是趁着大家没注意,被苏莠那小妮子上下嘴皮一教唆,就跟着跑出去了。可把老爷夫人给吓坏了,还在人都没事,回来了就好。”
范辑明垂眸,一声不响的听着芸婆念叨,心中诧异,苏妤哭了?那女人竟然也会哭吗?脑海中不由想象着苏妤哭泣的样子,范辑明以为自己会觉得痛快,可是没有,他一点也没觉得快乐,反而从心底升出丝丝歉疚。
大厅里,苏家二老端坐在堂中央,跟审犯人一样命令苏妤跪在中间,苏妤挪了挪屁股,膝盖有些发麻。
“跪好了谁让你动了!”苏三夫人怒目而视。
苏妤瘪瘪嘴,立刻跪的端端正正。
苏莠,或者说她身体里的简凌霄可是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的,别说下跪了,就算跟人弯个膝盖那也是少有的事情,如今穿越到这里,下跪却已经成了她的家常便饭。苏莠悄悄看了眼苏三夫人,趁着苏三夫人的注意力都在苏妤身上的时候,赶紧把屁股落在了脚后跟上,使自己的重量都往后倾,“看来我也要效仿前辈,做个‘跪的容易’才行啊。”苏莠暗暗嘀咕着。
第255章 是宅斗文?
面对盛怒之下的苏家二老,苏妤用自己二十几年的经验告诉范辑明,想要息事宁人,唯有坚持一个真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范辑明洗了个澡,又在芸婆的唠叨下喝了一碗姜茶,一个时辰之后,他衣冠楚楚的站在了大厅门口,神情严峻。他把苏妤叮嘱的话在脑海中绕了一圈,又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正一人承受着“敌人”炮火的苏妤瞥见范辑明进来,顿时好似春风拂面,所有的郁色一扫而空,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当然,苏妤之所以会露出这个表情,并不是因为见到范辑明而欣喜,而是因为终于又有人替自己分摊一部分“炮火”了。
苏三夫人本来就因为之前范辑明不肯跟苏妤同房的事情而生气,如今又闹这么一出,更是越发看不惯他,一见范辑明就黑了脸。
苏三老爷哪能不知道苏三夫人的心思,佯装咳嗽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人都到了,都说说究竟怎么回事?”苏三老爷目光一转,落在范辑明的身上,语意不言而喻。
范辑明见苏妤和苏莠都跪在地上,当然不敢独自站着了,他掀开长袍,和苏妤跪在一起。
“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爹娘如果要怪责的话,就怪我吧。”范辑明一脸坦荡的说道,也不知这话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苏妤稀罕的看向对方,她倒要看看对方能说出什么花来。
苏三老爷却乐见其成,对于女婿维护自己宝贝女儿的行为十分赞赏,“这话说的倒像个男人!行,那你说说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三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倘若真心维护妤儿的话,又怎么会成亲这么久都不愿意和妤儿同房,他分明是口不对心,阴奉阳违罢了。
范辑明将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都跟大家陈述了一遍,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范家人伤透了心,范辑明此刻哪怕是面对着苏三夫人的黑脸以及苏三老爷的逼问也丝毫没觉得难堪,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心安。
听范辑明说彭疯子已经不疯了,甚至记起了自己的名字,除了苏妤和苏莠,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彭静缘?他说他叫彭静缘?”苏莠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的问。
苏三夫人不满的呵斥道,“谁让你说话了,没规矩!”
苏莠吐了吐舌头,赶忙低眉顺眼的不说话。
“让你跪着,你居然还敢偷懒,芸婆!”苏三夫人瞥见苏莠跪坐的小心机,立刻喊芸婆。
苏莠吓得瞬间就跪端正了,举手告饶,“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立刻跪好,我再也不敢了夫人。”
“那人呢?你不是说彭疯,不是,彭静缘和你一起回来了吗,那怎么没看到人啊?”苏三老爷插了一句,成功把苏三夫人的注意力从苏莠身上转到彭静缘身上去了。
方才大家一进门就被那些亲戚们围住了,苏妤和范辑明满心想着的也是怎么跟苏家二老交代,倒是谁也没注意到一直跟在大家身后的彭静缘。
“我、我知道。”苏莠弱弱的举起手掌,见苏三夫人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说,“他说他有点事,过会儿再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苏莠这边刚把彭静缘的行踪说出来,人家就大咧咧的进了苏家院子。
苏莠心里嘀咕,要不是苏家那两只小狗被那个叫明香的女人给毒死了,这会儿他早就被咬了,看他还怎么嘚瑟。
“在下彭静缘,见过苏老爷,苏夫人。”彭静缘彬彬有礼的抱拳说道。虽然依旧胡子拉渣,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但是他往客厅里一站,就这么一行礼,整个人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倒有点翩翩公子哥的味道。
苏莠轻嗤一声,转过头不想再看,可心里却鬼使神差堵得难受。
苏家二老互相瞧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这已经死了大半个月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活过来就算了,性情还大变,不仅不疯癫了,反而变得谦恭有礼,俨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想到“换了一个人”,苏家二老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苏莠,两人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霎时间脸色苍白。
苏妤见二老神情不对,以为他们是没休息好,想到二老跟着自己折腾一宿,苏妤亦是于心不忍,“爹,娘,要不你们先回屋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些再说?”
“没、没事!”苏三老爷扶着额头,慌忙回答说。
苏三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苏莠,想要说什么又使劲憋了回去,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让看着的人都替她着急。
突然成为了关注点,这让苏莠受宠若惊,她看看苏三老爷,又看看苏三夫人,最后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苏妤,二人眼神交汇。
苏莠,“这是几个意思?”
苏妤,“……我也不知道。”
苏莠,“……”
“咳咳咳,那个、那个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苏三老爷勉强打破了僵局,迫使自己的目光从苏莠身上挪开,他看向彭静缘说,“那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彭静缘恭谦的说,“回伯父,我打算先去一趟镇子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家人的下落。”
苏妤拍了拍膝盖,好奇说,“你还有家人啊?”
彭静缘点头,蹙眉道,“虽然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但是我却记得我家在镇上有一个远房亲戚,所以想去碰碰运气。”
苏妤闻言忍不住提醒说,“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来看你,可见感情也没几分,你这时候去找他们指不定还是白跑一趟。”
彭静缘却像是铁了心,垂眸说,“自从我病了之后,就被下——被叔叔婶婶带到了南口乡养病,这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
“那你爹娘呢?”苏三夫人好声问道,既然家里有亲戚,为什么会将那么小的孩子交给叔叔婶婶养大,而且还将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养成了疯子。
彭静缘神色平静的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一年后又续了弦。因为我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后娘就跟我爹说,把我送到乡下来养病。”
只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让人联想到了一场深宅大院的明争暗斗。人渣的老爹,狠心的后娘,还有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嫡长子。
苏莠迟疑的摸着下巴嘀咕说,“莫非这其实不是种田文,而是一本宅斗文?”
“你说什么?”苏妤问。
苏莠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苏家二老也听说过大宅院里的那些腌臜事情,远的不说,就说他们二房,就说苏莠,那不也是后院争斗下的产物吗?
“是不相瞒,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彭静缘诚恳的说道。
苏三老爷道,“但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彭静缘感激的说,“虽然晚辈已经决定了要去寻亲戚,但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彭静缘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苦笑说,“实在是不能见人,所以晚辈还想在苏家借住一宿,收拾好了明日再出发。”
苏三老爷自然应允了,转头吩咐芸婆给彭静缘腾出一间屋子来,又让苏妤找一套范辑明的衣服给人换上,那热情样子比来了大侄子还要高兴!
许是因为彭静缘的事情让苏家二老受到了一些莫名的冲击,竟是忘了责罚苏妤,连苏莠也没顾上。
苏妤离开客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回头冲范辑明眯眼问,“你说你上午就离开了师父家,怎么到下午才回来?如果你走得早兴许就不会遇上这些事情了。”
苏妤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就让范辑明想起了杜家面馆的事情,范者情的话犹在耳边。
“你怎么不说话?”苏妤凑上前问。
范辑明原本想和往常一样推开苏妤转身就走,可是当他对上苏妤单纯的双眼的时候,那股邪火却怎么都烧不起来。他在生气,他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杜若吗?可他明明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苏妤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因为苏妤包养了一个小白脸而生气?
范辑明越想越觉得心底有个怪兽要冲出来了,他慌忙避开苏妤的目光,背过了身去深深吸了口气。
苏妤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又站到了范辑明跟前,逼问道,“怎么,你在躲我?”
范辑明不语,典型的闷骚,什么事情都藏心里。
好在苏妤有的是耐心和厚脸皮,她手一抬搂住范辑明的胳膊,挑眉说,“你考虑清楚了,真的不说?”
身后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彭静缘和苏莠。
“你松手。”范辑明脸皮薄,忙去拉苏妤的胳膊,脸颊发红。
“我就不松手,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要直接亲上去了你信不信?”苏妤说着,撅起嘴巴做势就要去亲范辑明。
范辑明哪扛得住这么刺激的事情,瞬间就妥协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别过来!”范辑明腾出一只手抵在苏妤的脸颊上。
第256章 特别的客人
苏妤得意一扬眉,松开范辑明,“这才像话嘛。”
苏莠和彭静缘从后面走过来,见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彭静缘秉着非礼勿视的教养别过了视线。苏莠却大咧咧的上前喊道,“小姐,姑爷,既然现在都没事了,我能回去补个觉吗?”
不等苏妤开口,就听后面传来苏三夫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有脸睡觉,没上没下的东西,芸婆,把人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苏莠:“……不要啊!”
……
经过一夜的暴雨,今年旱灾所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冲刷的越来越淡了,泾河的河水不知不觉恢复到了以前的水位,丹平湖游玩的船舫络绎不绝,莺歌燕舞再次将这个繁荣的镇子渲染的歌舞升平,一片喜乐。
悦耳的丝竹之声远远的从画舫中飘出,清幽的香味好似能勾人魂魄,将四周游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和人说……”哀怨忧愁的歌声从画舫中飘出,那带着微微轻啜的歌声仿佛每唱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听得人心头不觉跟着蒙上了一层叹息。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歌声而感到共情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从画舫中传了出来。
“臭娘们儿,你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老子今天好不容易抽个空陪苏兄出来喝杯花酒,你他娘的却给老子唱这种要死不死的曲子!一个下贱的妓女也配谈情情爱爱,别臭不要脸了!你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欠抽是不是?”粗犷暴躁的声音紧跟着从画舫中传出,带着男人的愤怒好像随时都会把船舫掀翻一样。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八卦也是人的本性。
仅凭男人的这一通叫骂,已经足够让人联想出画舫中正在发生的情况了。
“啧啧,粗人就是粗人,只听到这词中的哀怨忧愁,却不识得这唱曲人的音色婉转,真是可惜了那小美人啊。”一群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c船头摇头唏嘘。
“曲好,词更好,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词应该是柳三变的吧?”另一个书生也跟着点评起来。
“柳三变啊,我听闻他去年的科举又没考中,如今恐怕是放弃了,否则也不会传出他专于听歌买笑的事情了。”
“我看倒未必……”
一时间众人纷纷讨论起了这位传说中的大词人柳三变,却无人再想起那可怜的妓子了。
与此同时,画舫之中。
“周公子究竟什么意思?打了人不算,还想要讹钱不成?”胡言深色冷凝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讥讽问道。
胡言口中周公子乃是镇上周记镖行的二少爷,这位二少爷在冶溪镇也算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只是这名号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因为他的名号是源于他有个断袖的毛病。
按理说大家都知道周二公子是个喜男不喜女的,就算要请他喝花酒也该是去南风馆,而不是来拾花馆的画舫里。可偏偏今日请客的这人是个“暴发户”,刚得到一大笔家产还没来得及挥霍就遇上了旱灾,吓得一直在家里没敢出来,如今好不容易世道太平了,他就跟入春的蛇一样欢天喜地的冒出头来。他学着那些纨绔子弟到处呼朋唤友,吃喝嫖赌,却连自己的狐朋狗友性取向什么都不清楚。
“什么意思?老子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呢,我苏兄弟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你们楼里找了这个贱、人过来陪酒,她全程苦着一张脸不说,唱的是些什么鬼玩意儿,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叫你们主事出来,我跟你这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好说的!”男人十分不配合的嚷道,脸上满是戾气。
“胡言姐,我……”那妓子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一双灵动的眸子此刻也溢满了泪水。
胡言是个护短的,让人把那妓子带走之后,她冷笑说,“看来周公子是不知道我们拾花馆的规矩吧,也是,毕竟您好的可不是我们这一口。”
“你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你他娘的有本事再说一遍!”周公子暴跳如雷,瞪着牛眼作势就要动手打人。
终于,一旁所谓的“苏兄弟”坐不住了,他赶忙上前拉住周公子,慌忙劝说,“冷静!冷静一点啊周兄,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船上,不要跟这些女人计较。”
胡言不屑的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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