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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宠冠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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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故此,德容郡主的嫁妆,田产,店铺到底有多少也无人得知,除了去内务府拿底单外再无旁的法子。
金粼办事是很快的,这边萧云载还在享受刘氏的安慰,他已经拿了嫁妆单子重返大安寺了。
“将军您又何必生气呢,三小姐向来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又怎么能由着她呢。”现在的刘氏心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滋味,高兴肯定是有的,更多的是不甘。
不甘心贱种就这么轻轻松松离开的将军府,不甘心没有多折磨贱种,……更不甘心那些恶霸竟然没有得手!
可恶!贱种的运气也忒好了,那么偏的路还有人经过出手救下来!旁边也就罢了,偏偏救下来的是瑞王与南阳王赵世子!
嘴里是发苦的刘氏是一肚子的毒计没处使了,她总不能让下人到外面说救下贱种的是瑞王与赵世子罢!
真若这么说了是白白的便宜了贱种!
萧云载是拍着炕桌怒喝起来,“以后我们萧府里再无三小姐!权当我没有这么个孽障!”还好女儿无需上族谱,不然还要开祠堂!
“老二,你这事做得对!”外屋传来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她板着脸由钱妈妈搀扶着进来,“她留在我们萧府里就是一大祸害,早早打出去才对!”
刘氏与萧云载连忙起身行礼,萧云载满脸愧疚道:“都是儿子不孝养出那等丢人现眼的东西,让母亲受气了。”
说着,将字据拿出来恭恭敬敬递给老夫人,“这是那孽障与我立下的字据,从此不再与萧姓,更与我将军府无半点关系,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将那字据看完,老夫人是喜上眉梢,刻薄的脸上堆了笑,“老二啊,你早该这么做了。当时送出去时我便说了那种不明不白的孽障要不得,你偏生不听。呶,如今惹出如此多的事情出来,……我还听说那孽障还肖想五皇子呢,嗤,当真是有母必有其女,如此不要脸的东西哪配为我萧氏女!离开就好,离开就好,都是祖宗保庇,让我们萧府又逃一劫。”
说着还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
刘氏也是有模有样的跟着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弄得萧云载抚额道:“母亲,您这又是……,唉,这事儿明儿还是跟几位老太爷说一声。那孽障是自求弃姓离族,与我半点干系都无。为不落人口舌还需得请几位老太爷主持个公道才行。”
“将军说得没错,这事儿若是不处理干净落到御史们耳里定会弹劾将军来个心狠手辣,连女儿都可弃之。”刘氏敛起眉头,忧心一叹,“唉,三小姐也太心狠了,这是逼着将军背上骂名啊。”
若是她在场便好,定要将骂定由贱种背上!介时京城所有夫人、太太们知道定能说道到让贱种在京城无容身之地!
事已至此再无回转之地,任恁她手段万千也没有办法了。
唯一只有一事需要好好处理才行,刘氏捏了帕子一下,一脸贤淑道:“老夫人,将军,那德容郡主的嫁妆……当如何处理?”
“自然是留下明珠!”老夫人立马硬声道。
萧云载沉呤了一会,摇头道:“怕是不行,她的嫁妆内务府是留底的,如今……离了府,这嫁妆只怕是不好处理了。”
蛮横无理一辈子的老夫人耍起横来,喝道:“笑话了,嫁入我们萧家,死后还葬在我们萧家祖坟里,既然她那不争气的女儿不归萧姓,这嫁妆自然是留下来给明珠!”
忍了下,终是不甘愿道:“明珠在她牌位还得行礼叫声母亲要,哼!这母亲的嫁妆留给女儿是最正常不过了。”
是用不着她出面争取了,刘氏悄悄地松开捏紧的帕子,心里头的不甘心总算是散开许多。贱妇留下的嫁妆不薄,当年自个是以为外室身份入府,别说是嫁妆的,就连件像样的头面都没有。
若真拿得贱妇的嫁妆,明珠的嫁妆自然是不用愁了。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只可惜是过不了明德帝与王皇后这关的。
在坤宁宫里,盛怒的明德帝是掀翻了炕桌,帝王之怒,无人可承。
宫女们早是缩着肩膀是飞快跪了地,连王皇后都是吓到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瑞王喘着气坐在御赐的大椅里,面容苍白回道:“今日若非行止出手,萧三小姐怕是早遭贼人毒手了。萧将军也是糊涂,出了这么大的事竟不是先疼女儿是否受惊,反是担心萧三小姐失了清白名声丢了萧氏一族的脸面,……唉,如此冷情冷血的父亲,萧三小姐脱离萧府以儿臣来看也是福份。”
“是了,瑞王说得对。”王皇后使了个眼氏让宫女们将地面收拾干净,又亲自沏了热茶,细声细语劝道:“锦凰不正好说要离开将军府吗?如此正是遂了她意。那刘氏心术不正,让锦凰再继续在她身边呆着,我也不放心,皇上也不放心。”
明德帝啜了口茶,顺顺心里头的恶气,才冷戾道:“刘氏无德,哪配得上浩命夫人品妆!皇后,此事交与你处理。”
说罢,甩袖离开。
恭送起身的王皇后重新坐回炕上,看到瑞爷脸色苍白,关怀道:“今日让你也受惊了,早些回去休息罢。身子若不适一定要及时请太医过来,万万不能一个人硬撑着。”
瑞王温润一笑,他对王皇后是打心里恭敬的。在宫里若不是她暗中相助,他也不会活到今日。
起身行礼,敬道:“儿臣先退下了,也请母后保重凤体。”
王皇后的懿旨是当天傍晚到了将军府,身有浩命的老夫人、刘氏听完懿旨两个皆是当场晕过去。
……皇后竟然……竟然给贱种撑腰……。
将军府里顿时乱成一团,前来宣读懿旨的太监接过赏银,连口茶都没有喝便回宫复旨。
宫里得了消息的贤妃是打得一名宫女半身不遂,碎了无数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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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章 嫁妆归还,刘氏吐血
大安寺里的锦凰收到翼云骑传回来消息可没有两婢子那么哈哈大笑,只不过略地挑了下眉头对王皇后的做法不可置否地一笑。
弄得喜滋滋的秋妙好不郁闷问道:“小姐,这可是天大喜事呢,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好歹也笑一笑嘛。”
有什么可高兴呢?皇宫里那夫妻俩人不过是将她需要做的事情提前做了。
寒风雪夜里,在朴素到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寺院厢房里锦凰是来到大周朝第一次睡得最为安稳的觉。
一直觉到寺院晨钟敲醒方才梦来。
而萧府里的灯火是彻夜未熄,整个将军府上空笼罩着让人小心翼翼的压抑气氛,便是贯来趾高气扬的萧明乐都是老老实实窝在自个屋子里不敢随意出来走动。
杨妈妈见她老实许多,提在嗓子眼里心儿这放下少许。
拿着绣活便对她道:“小姐的女红课业还未完成呢,等明儿可是要交给老夫人与绣娘看的呢,趁这会子功夫小姐还是抓紧点,好好学着罢。小姐别忘记了,姨娘还在庵子里等小姐去接她回来呢。”
萧明乐最烦这些细活的,闻言撅了嘴不以为然道:“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祖宗哪还有空来考查我们的绣活,妈妈你坐,陪我聊会子天吧。”
心里头是猫爪子挠似的,不吐不快呢。
知道她想说什么,杨妈妈挥退了屋子里的丫鬟们这才坐到炕上,慈祥道:“小姐这些日子是辛苦了,小脸儿都瘦了大半圈了呢。”
“我可不爱聊这些话,妈妈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儿可好?”萧明乐动了动身子,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问道:“我听下人说萧锦凰被贼子掳去失了清白?是不是真的啊?”
眼里的幸灾乐祸是让杨妈妈连叹三声,劝道:“这是将军,夫人该操心的事情,小姐是个未嫁的闺女怎么能打听这些有失身份的事儿?还有,小姐要记住了,如今府里头可没有三小姐了,在夫人面前你一定小心谨慎,知道不?”
那一边,崔氏亦是劝着脸色冷若冰霜的萧明霜,“好了,好了,我的好闺;这二房里的事情关我们大房什么事?皇后夺的是刘氏与老夫人的浩命,与我们大房可没有半点干系呢。再说了,这可是皇后下的懿旨,难不成你二叔还能请皇后收回懿旨不成?”
“我是担心三妹妹离了萧府……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下去。”萧明霜的眼角有些泛红,她低下头,道:“母亲可还记得当时老夫人怪我娘俩害死邹姨娘生的庶子,那时候父亲是要将我们娘俩送到家庙里去,老夫人更是撒泼着逼着父亲写下休书与你,是二婶子挺着肚子将邹姨娘绑起来压到老夫人与父亲身边,顶着老夫人的诅咒查清楚那庶子是邹姨娘自己毒死的……。”
说到伤心之处,崔氏与萧明霜皆是红了眼。
邹姨娘曾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崔氏嫁来半年肚子不曾有动静老夫人便赏了邹姨娘给大老爷萧云腾。
接着两个月后便有了身子生下萧云腾的第一个儿子,也是萧府里的第一个孙子辈,不如意的是身子太过孱弱,大夫隐晦提醒只怕是活不过一岁,尽管如此依旧是陪受宠爱。
也是邹姨娘手段高明,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位大师,给庶长子算了一命说是只要此子活过五岁便是个大富大贵之命,更能光宗耀祖兴旺家族。
有了这么个批命身子弱的庶长子好药好汤伺候着硬是活到三岁,崔氏便在这三年里生下长子萧明屿,嫡长女萧明霜;就算如此萧云腾还是偏疼庶长子,老夫人亦是如此。
谁知道到了第四个年头上,正是德容嫁进来的第一年这倍受宠爱的庶长子夭折了,查出来竟然是崔氏不满庶子压住嫡子风头而下的毒手,事儿一出是在萧府里揪起轩然大波。
萧云腾叫嚷要送崔氏去家庙里,老夫人是要逼着他休妻,最后是德容郡主手段雷霆,直接查出来是邹姨娘为了自己再生一个健全的儿子傍身,便让让体弱多病的庶长子吹了半宿的风,等到起了烧后就将萧云腾从正院里请出来……,大夫是叫了,她自个却是勾了萧云腾在床上风流快活。
三日后,精心保着的庶长子夭折,当日萧云腾到手的官职突然间让另一个劲敌夺走,老夫人半夜起床摔到手骨折断……。
两桩事儿碰在一起正是验证了昔日大师批命,接下来就是查出崔氏毒氏庶长子,邹姨娘大闹正房要死要活。
萧云腾叫嚷要送崔氏去家庙里,老夫人是要逼着他休妻……,这事情现在想起来往若是昨日发生。
“二婶子为了还母亲清白反害得自己的小孩小产,我听下人们说是个成了形的男胎……”萧明霜拭了下眼泪,咬着牙道:“如今三妹妹被刘氏逼离家中,母亲,你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崔氏好一会才叹道:“她留在府里也是遭罪,还不如走了得好。有德容郡主留下的嫁妆,……也够一辈子享福了。”
想了下又道:“连皇上,皇后都惊动了可见此事已是我们没有办法再插手进去的;且看看接下来如何了,我只能是尽量帮着锦凰拿回在刘氏手里掌管的嫁妆,再……再让她去青城投奔你三舅吧。”
崔氏是青城人士,如此打算已是尽自己最大努力了。
然而拿回嫁妆一事并不面要崔氏出面帮忙,次日,王皇后身边的管嬷嬷去了大安寺接了锦凰到一处宅子,笑道:“这处宅子是王家一处私宅,地儿最好可胜在清静,后院还有一处小亭子,亭子边都是桃树、梨树,海棠,桂树,梅树,一年四季皆有花香。如今正是梅花开的时节,小姐穿得厚实点去小亭子赏梅。”
金粼找的宅子是用不上了,锦凰也挺满意此处,没有任何意见便住了下来。无需挑剔,不过是小住半年,半年后她便离开京城出海寻找她真正的故乡。
“让皇后费心了。”
等了老半天只等这么一句话的管嬷嬷嘴角抽了抽,拿了嫁妆单子便去了将军府。
今年是将军府的多事之秋,一波未平是一波未起。
当管嬷嬷面无表情拿出嫁妆单子一一念完着,刘氏还没有听完已是冷汗阵阵了。这上面的东西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挪了多少了。
翡翠元镯、翡翠蒲镯早就送给了兵部尚书夫人李氏,而范宽《雪山图》、《辋川山居图》则是送给了贤妃。
钧窑玫瑰紫釉鼓钉三足洗、磁州窑白釉褐彩刻龙纹瓶、青铜错银兽耳扁壶则是被她拿回了娘亲做了自家老父亲六十岁寿礼。
而八张玄狐皮,八张水獭皮,八张银狐皮更是早早给明珠做了大氅,如今全压在箱子底下了。
郡主下嫁嫁妆说是十里红妆都是轻的,一百八十抬的嫁妆,还不如木器、衣物,布匹。管嬷嬷已是念了两柱香才不过是念了一半。
“……红宝石串米珠头花、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蓝宝石蜻蜓头花、红珊瑚猫蝶头……”一边念着一边暗中观查刘氏神情,见她脸色发白精神恍惚管嬷嬷心里是连连冷笑。
愚蠢的东西!还真当自个是个角色了!德容郡主的嫁妆岂是你这贱妇可用的?
“夫人站着只怕是累了,瞧着脸色都不太好呢。”歇下来的管嬷嬷啜了口气,示意刘氏坐下听着。
刘氏便起趁机插嘴进去,她小口一张管嬷嬷就道:“夫人不着急,这嫁妆还未读完呢,咦?怎么夫人没有拿着郡主留下的嫁妆单子对呢?不会是丢了吧!”
她声色一下厉起来,“夫人!你好歹曾经也是有浩命的,这丢了有郡主的嫁妆是什么罪儿想来夫人是知道的。”
一点机会都不给刘氏留着,让她惨白着脸,还佯装镇定道:“嬷嬷来得突然,我还没有一点准备。郡主的单子自然是妥当存着,哪敢丢掉。”
回首对手脚有些发抖的刘嬷嬷道:“快去把我朱漆雕雀停枝的匣子取来,里头装着郡主的嫁妆单子,小心拿了!”
在将军府下人里是横着走的刘嬷嬷一抬脚就是个趔趄,要死了,要死了!这回是真出大事情了!
她也是偷偷走库房里首饰……当卖掉。
等到管嬷嬷读完嫁妆单子,刘氏差点没有瘫倒在地了。她不停的拭着汗,对管嬷嬷道:“郡主嫁妆归还乃大事,容我去荣安堂请老夫人请来主持。”
这十几年老夫人顺走贱妇的嫁妆也是东西不少了,她可不能是一个人顶着。
老夫人是不会来的,得知宫里来人过来拿回德容的嫁妆,刻薄要强的脸上尽是慌乱,不等钱妈妈说完,立道捂着胸口直叫疼起来,嗯,这会子是犯病躺上起不来了。
“她的嫁妆我一向是不管的,库房钥匙也是在你手里头,既然是皇后娘娘懿旨你便遵从了事,将嫁妆一一归还出去吧。”老夫人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想到那么大笔够三辈嚼用的嫁妆没有,她心口更是疼得厉害。
萧云载是羞到在朝堂上恨不得走个地洞钻进去,皇上在早朝上是当着众朝之面诉他“德厚有失,惭为人父!”
回来又赶上管嬷嬷冷着脸对刘氏道:“夫人这是要跟我去慎刑司走一趟是吗?嫁妆单子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夫人竟敢说库房里没有?!呵,不是没有,还是被夫人吞瞒了吧。”
脸上青白交替的刘氏咬咬牙道:“嬷嬷恕罪,实在是郡主嫁妆过多,一时间没有办法一一清出来,不如这样吧,五日之后嬷嬷再过来?可否?”
“原来是这般,也好,五日后老身再过来了。这五日里可以辛苦夫人了,老身在这里代郁小姐谢过夫人了。”管嬷嬷笑起来,见刘氏没有反应过来郁小姐是谁,多说了句,“郁小姐正是被夫人逼出萧府的锦凰小姐呢。”
刘氏真要吐出口血了,难不成外面的人以为是她逼着那贱种走了?
送走管嬷嬷后,刘氏是强忍着开始清理起来,便是送回娘家的东西都是厚了脸派了马车去拉回来。
若得她娘家人是骂骂咧咧,是骂她是个有了婆家忘了娘家的不孝女。
刘氏是打断了牙齿,和着血泪吐进肚子里。
好在宫里的贤妃偷偷送出许多,又去当铺里赎回不少,五日后总算是堪堪凑齐了。
“一些玉鐲,瓷器等易碎物之前是损了不少,这儿是记录在册的单子请嬷嬷过目。”送出给上锋的东西是要不回,只能是这几日做了个假册子出来,不管怎么样先混过去再去。
接过册子管嬷嬷也不看,在刘氏心惊肉跳中慢慢道:“上回忘记说庄子铺子田产了,这些儿夫人应该清整好了吧。”
……刘氏两眼翻白,一口血是生生吐出来,当着管嬷嬷的面晕过去了,这这这……这真是在她身上割肉啊!
十日后,德容的嫁妆全部拉回了锦凰正在居住的宅子里,整整堆了四间屋子,金银首饰,器皿家具,布匹毛皮,药材、字画是多到让初妍,妙秋两个丫头尖叫连连。
在内室里,管嬷嬷是在毕恭毕敬回话,“庄子,铺子里的收益不太好查,老奴只让她折了五万两子充当这十几年的收益,别的都是有少,请小姐过目。”
“辛苦你了嬷嬷。”锦凰接地重新记录的册子,也不翻开放在炕桌上道:“明儿我会去宫里亲自礼谢皇后。”
管嬷嬷弯弯腰道:“小姐言重了,能替小姐分忧解难是老奴的荣幸。皇后娘娘吩咐老奴,小姐您是随时可以去宫里找她。”
次日,锦凰大清早便去坤宁宫答谢,还未进去便听到有道清风朗月般的声音透过帘子飘到耳里,“儿臣身子已是大好,母后无需再担心了。今日儿臣便会离宫回到王府里,母后再要挽留,儿臣以后都不敢随意进宫了。”
透着亲近,又不失礼节。
王皇后抿着嘴笑起来,慈祥道:“你便是今日不说我也得赶你出宫里,我还有一事需要交待你去办呢。”
68章 春心荡漾的陛下
锦凰没有想到有过几面之缘的瑞王也在里头,她脚步一顿对穿着墨青色对襟褙子的宫女道:“带我去内室,等皇后空闲再过来喊我。”
宫女是抿着嘴儿笑道:“小姐尽管进去就是,皇后娘娘早就吩咐奴婢们了,以后只要是小姐进来直接请进去呢。”
坐要杌子上的瑞王耳根子微地动了下,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挽着自然的浅笑,道:“母后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是儿臣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宫女虽是这么说锦凰还是放慢的脚步,目光无意扫了下,便见八宝格上一个白玉浮雕玉兰花觚里插着几枝花开正艳的红梅。
不过是稍看了一眼,伺候着宫女极有眼色道:“这是瑞王从大安寺后山里折回来的红梅,与别处红梅不同的是这是美人泪红梅,小姐您看,上面淡淡如泪的花斑儿像不像美人留下来的眼泪呢。”
锦凰细看了一眼,点了下头,确实如此,上面的花斑儿是跟美人儿流下的泪水。不过锦凰想的美人儿是男美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儿。”王皇后啜了口热茶,寒冬腊月里的喝热茶暖身,正好听到帘子外头传来一声细细的咳嗽声,王皇后眸光微动,笑起来道:“最近京城里传开的事儿你应是知的吧,今儿个与你说的事正与那事有干系。”
瑞王暗中眯起了双目,狭长双眼里的眸光如是流星划过,他点了下头,接了王皇后的话,“母后说的应该是被萧将军赶出府的萧三小姐是吧。”
“正是,不过正在不能说是萧三小姐了,而是郁大小姐才对。”王皇后的笑意深了许多,更有种完不出来的深意在里面,像是欣慰又像是释然,她深凝着瑞王一眼,道:“如今她便住你王爷后面的八口胡同里,离开萧府便是失了家族庇佑,也是容易被人欺负了去,我想着你俩既然是毗临,平日里多多相互关照吧。”
难怪宅子清静,古朴中隐透着世家才有的贵气底蕴,原来是毗邻瑞王府邸,这可是千金难卖的宝地呢。
八口胡同住着都是皇亲国戚。
一道放慢脚步的宫女在帘子两边伺候的宫女打帘瞬间,曲膝行礼对王皇后道:“娘娘,小姐到了。”
“锦凰来了?快快进来。”贯来平静的双眸亮了下,由其是看到穿着前朝才盛行的右襟曲裾而来的锦凰,她端庄到是一字一音都刻意练过的温婉声音含了喜色,道:“昨个听嬷嬷说你明日进宫里,没想到会这早过来。外面怪冷的,你身子弱千万要注意保暖。”
像是母亲关心自己女儿的慈祥口吻,令得瑞王不由侧目过去。
修长手指轻轻划过茶盏边缘,玉一般无瑕的俊美容颜有着淡淡的微笑,眼里却是转瞬而过的深思。
皇后对扫出家门的萧三小姐似乎很是疼爱……。
让瑞王惊讶的是这位萧三小姐眉间不见半点忧虑,目光清朗沉稳,举步中带着比皇家公主还要强的清贵之气……,当真是没有一丁点无家可归的惶恐呢。
有点意思了,一般来说女子若是碰到这种事情早就哭到断气了,她倒好,反是神情轻松好似离开将军府是一件高兴事般。
“这些日子有劳皇后为萧锦凰做主了,临行之前便想来宫里见皇后一面,当面谢谢皇后雪中送炭之举。”不卑不亢的,便是一个坐下来的动作都是气强十足,锦凰看了一眼瑞王,目光从瑞王清瘦的腰身扫过去,瞳孔有那么一下是缩紧的,这腰肢……还真是想去抱一下。
陛下的习惯……咳,有些奇怪。
摊手,凤凰皇朝每一位帝王总有这么一点小怪癖。锦凰暗帝陛下的怪癖就是不但喜面相俊美的男子,还得要腰肢清瘦好看才行,又不能是抚风弱顺般的纤瘦,需要肌肉与筋骨完美相溶,有着男子的美与柔才对。
无疑,瑞王的腰肢很符后陛下的审美,再加是俊美不凡的面相……,更是深得陛下帝心呢。
她不过是稍将视线停留了下,瑞王是全身寒毛都竖起来。
那种……被调戏的怪异感又来了!
王皇后还没有察觉到锦凰隐晦的目光,她示意她坐在炕上,虚指了下瑞王介绍道:“这位是三皇子瑞王,你们应该是见过的,我便不再多说了。”
“母后……”瑞王在无形中好有压力视线里,头皮发麻站起来,面上笑着从容道:“小姐应该是有事需与母后商量,儿臣在场多有不便,且先退下了。”
锦凰修眉一挑,似笑非笑道:“王爷似乎……很怕我?”
“……”王皇后忍着笑,看了一眼瑞王又看了一眼锦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两孩子倒是有点意思了。
瑞爷险被自己的口呛到,温和的笑由嘴角一直婉延到了眼角边,“小姐又不是妖魔鬼怪,我又有何可怕的?不过见小姐似是有事需要与娘娘商议,这才回避的。”
“哦,也没有大事你无需回避。”锦凰一本正经的指了下他身边杌子,“坐吧,没有什么大事。”
瑞王:“……”行止说萧三小姐是个行事不拘小节的奇女子……,可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你刚才说”临行之前“这话是何意,你要去哪儿不成?”王皇后乐得见俩人相处,温和慈爱的笑在眼里就没有消失过,“想出去散散心吗?要不去骊山行宫去小住一段时日?”
她以为锦凰心里不好受,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散散再回来。
锦凰摇头,清冷声色敛紧点,“多谢皇后美意的,此去时日并非几日几月,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是今日一别,今世难见。”
“什么!”王皇后惊讶起来,她沉了脸色,端庄秀丽凤颜敛起了凌厉,“可是萧氏一族有人过来找你麻烦?不敢,你尽管说出来,本宫定会为你做主!”
好不容易有机会,她是绝不允许有人打乱她的计划!
锦凰皱了下眉头,还是耐着性子语意含蓄解释起来,“我不喜京城,想到外面走走,若是寻着好地方便住下来,若是寻不着还是会回京城的。”
那还是出去散散心了,王皇后松了口气。锦凰需要明年才能及竿,提亲议嫁及竿后再说也不尺。
余光轻地看了眼低头啜茶优雅端坐的瑞王,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样……,要不要探个口风呢。
喝茶的瑞王心里面是远远没有表面那么镇定的,他很震惊,震惊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出闺少女怎么有如此大胆离奇的想法。
今世难见?不就是说今生今世永不回京城的意思么?她还真是胆大,这样的想法也能想出来!
不过是一个力单体薄的少女……,嗯?不对,不对,定国候虽死,可他身后的势力还是存在的。
思及那日大安寺回来与明德帝的暗中对话,瑞王是心头一凛,翼云骑……,这是他头一回听说大周朝还有这么一支铁骑存在。
这是一支自建朝以来便存在的铁骑,自太祖驾崩、老定国离世后这支神秘铁弱骑便也跟着失踪了,后来两代帝王一直到明德帝第三代帝王都在暗中查探也没有探出半点有关翼云骑存在的消息。
探子们换了一代又一代,现在都是第三代的还是没有打听到什么。
萧锦凰敢有这种想法看来也并非一日两日便有,而能有这种想法……定是身后有可以扶持也的势力存在才会让她这么胸有成竹的提出要离开京城。
思及深处的瑞王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无奈那闪过去的想法太快,他来不及抓住细细思量便已消失。
他面上虽是依旧有笑温和,漆黑的眸子偶尔闪过的暗芒还是让锦凰暗中捕捉住。
这是一个聪明的男人,锦凰在心里想着,眼里的兴趣更深了。
直是可惜了啊,过完年后她便要离开了,若是多呆一年半载的定要好好追一追这位玉人一般瑞王。
身为女子当然是要主动一点!这是陛下贯来作风!
王皇后在她含蓄表达中没有再多想,婉尔一笑,嗔道:“你这孩子说话怪吓人的,害得我以为你离开京城就不回来了呢。”
锦凰不语,只是笑了笑。
一样是暗中观察她的瑞王心里一冽,她是真想离开京城一辈子不回来!绝对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只是,他无法提醒皇后。
父皇既然是信任定国候又是暗中提防着,如果定国候一脉继绝,神秘的翼云骑应该也会永远消失,只要定国候一脉后继无人……,父皇才会安心下来。
萧锦凰只不是个女子,再有本事也不能带领一支铁血骑。
唉,从某个方面来说明德帝也是够倒霉的,遇到锦凰这么个主儿,不得不说他的龙运真真是有点背,只是目前来说还看不出来“背”。
在王皇后有意引导下,话题在不知不觉转到了那日遭贼的事情上面,她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有余悸道:“刘氏如此恶毒便是上剜刑也不为过,多亏瑞王出手相救,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
瑞王的笑就像是梨花那般的洁白,轻柔的如梨花飘落,“母后可别朝我脸上贴金,就我这种破身子没有被贼子掳动就是大幸了,哪还有本事救下大小姐。都是行止的功劳,是他出手相救的。”
“还是要多谢瑞爷,若不是瑞爷临时想要去大安寺赏梅,赵世子也不会经过。”锦凰微笑地回答,硬是要把功劳往他身上贴。
瑞王不动声色是滴水不露地回答,直到新进的惜妃娘娘有事求见皇后,两人才一道告退。
“本王府邸与小姐府邸毗邻,以后小姐有事只管派人前来王爷找我便行。”出了坤宁宫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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