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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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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周青一一斩杀,可是一天过后,原来所剩不多的箭更是寥寥无几,周青虽不说,我却看得出他十分担忧。
  那些因为各种愿意无法上战场的士兵,在我吩咐之下扎了一天的枯草,看来周青还算是治军有方,我并未说过用途何在,他们却十分配合,我吩咐他们将枯草扎成指定的模样,又找来一些旧的破不料,心中暗暗期待夜晚的到来。
  害怕将病气过给如今已经足够虚弱的子房,我不敢太过接近他,只敢远远看上一眼,更不敢让芙蓉近身,唯恐因为她这条途径让子房也染上了风寒,尽管不舍,可是听大夫说子房的情况自昨日相比已有所好转时,我便是有天大的痛苦与委屈,此时都不算什么了。
  

  ☆、已到极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没电脑写文真不方便。。。。。
  深夜,我坐在屏风之后,掩唇轻咳几声,唯恐吵醒了屋内的人,喉咙火辣辣的疼痛,今日除了知情的周青,还有几位说得上话的人物过来探望我,我只敢躲在屏风之后,拿帕子捂着嘴,奉行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对于他们的提问皆以单字回答结束,他们走的时候,虽然看得出仍有不解,可一时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根据他们提出的问题,我能确定这三人之中定有一人是秦兵那边的内奸,在奇怪明明张司徒应该伤重不治,为何如今只是感染风寒却还活的好好的,我暂时无力去管内奸是谁,只是嘱咐周青,将这三人看的死死的,决不允许他们与外界有任何的交流,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旁边搁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药。是芙蓉执意请大夫替我熬制的,这个年代,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如若没有治好也是会要人命的,我看了看那碗药,现在时局紧张,我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意外,万一就是因为这一碗药让我的风寒好转,那时我又该怎么扮演子房?又或者有人在汤汁里下了药,我一旦有了个万一,那子房该怎么办?几番斟酌,我还是将它搁置了一边。
  转而将注意力从药碗上,移到了手里的竹简上,上面寥寥数语,不敢记载太多怕被有心之人看到,是故我写的是现代的简体字,在其中几个字上来回摩擦,心里暗自掐算着时辰,果然不一会儿,便听一兵甲碰撞的声响,随即有人推帘而入,大笑道:“夫人好计谋!”
  我忙冲他作嘘声的动作,他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重病之人,连忙放低声音,却难掩其喜色,“夫人好计谋,居然会想到利用草人来营造我军偷袭的假象,又断定天色昏暗,秦兵不敢贸然前行,只敢远远放箭,这般下来我们又收缴了箭上千支,足够我们再撑一段日子了!”
  我故作高深,不愿被周青看出底细,其实这一招是我借鉴了唐朝平定安史之乱时,一场著名的城邑防御战,雍丘之战的作战方案,其中细节,与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草船借箭有些类似,但是绝不仅仅只是这样,“明晚通知那些精兵,原时间,原地点,我们故技重施。”
  周青一怔,随即不解道:“秦兵今晚已经吃过一次亏,他们岂会再上当?”
  我扯了扯嘴角,笑道:“妾身想,秦兵也是这么觉得的。”
  周青似懂非懂,我笑了笑,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释,只有问道:“之前几次对战,我方出动兵力多少人?”
  “精兵四百,几乎已经全部出动。”周青如实回答,我不禁按了按额角,太早的暴露了我方的实力,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城内可还有可作兵力的壮丁?”我问道,他点头,随即迟疑道:“之前司徒大人吩咐过不能强行征兵,所以即便城中还有部分青壮年不愿意,我们也不曾勉强。”
  或许这就是我与子房的不同,他在试图最大努力的不扰民生,兼并天下,以此换取百姓的安稳生活,可我只想要赢,只想要守住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城池,或许是因为一个现代人心里对于活着的执念,对此造成的死亡,我虽然不忍,却也不悔,便是子房知晓之后要怪我自私自利,我也认了。
  “周将军,妾身不是司徒大人,”我一字一字道,“但妾身也不会去违背司徒大人的意愿,既然他们不允许你强行征兵,那么我们便等那些百姓自愿加入军营中,这样也就不违反司徒大人的命令了,你看如何?”
  “不知夫人有何妙计?”许是经此一役,他发现我绝不是只是说说而已,话语之中对我有了几分尊重,我道:“还请周将军派人散布谣言,称城中百姓最怕城外祖坟被毁,最好能让秦兵知晓。”
  “夫人是?”周青道,我看向他,认真道:“妾身要逼着城中百姓,不得不参军,不得不助我们一臂之力。”
  周青走后,我感觉自己已到极限,苦于此时没有什么茶叶和咖啡能够提神,支撑不住只好趴在桌子上小歇了一会儿,我很怕自己会在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做出什么错误的决断,更怕因为我小小的一句话而弄的满盘皆输,有句话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并无指挥三军之能却硬生生的接下这份罪责,其实心里害怕的要命,就想找个没有人的角落大哭一场,只可惜,不能是现在。
  现在,我就是张子房,就是三军的希望,是他们的神,只要我一天不曾倒下他们就还会对未来充满信心,所以我不能表现出一丝的脆弱,更不能让周青失望。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埋首于腿间,将自己缩作一团,仿佛这样就能获取更多的力量。
  第二日一大早,我吩咐周青,命令四百精兵于墙上巡逻,待巡视一圈后回到城内换上不一样的衣服,再度巡逻一番,他还算机灵,虽然知晓我此番是为了显示我方治军严谨人数充足,却不知我的意图何在,我只是告诉他,兵法有云虚实结合,这几日我们太早暴露了我方兵力不足的事实,若是有朝一日他们不管不顾强行攻城,到时他们损失虽大,但要取胜不是不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要迷惑对方主将的想法,让他无法断定我方实力到底如何,这也算是一种拖延策略,只要对方不是主将不是傻子,他们总能发现我不过是在故弄玄虚,但愿他们发现这真相的时间,能够拖延的再长一点吧。
  许是这故弄玄虚的计谋起到了一定作用,第二日白天秦兵一直是风平浪静,我守在屋子里寸步不出,却不敢放过前线的任何一个讯息,只是苦了赵大志,在我与周青之间来回奔波。而那城中百姓最怕被挖祖坟的消息也迅速在城内外流传,我想过不了多久,秦兵就会刨掉城外那些祖坟以泄愤了。
  夜里,与昨日的用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一百名夜行衣再度顺着绳索划到了城墙下,巡逻的秦兵发现,不以为然,只是这次放出城外的不再是一百个稻草人,却是一百个身手矫健的死士!接着一百名夜行衣奇袭秦兵大营,以其不备抓获将领三名,灭敌六百,趁秦兵还未反应过来,一百死士迅速的回城,一百名精兵,除了几个受了轻伤外,其余的人毫发无损。
  当赵大志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浑身一热心中大喜,正想站起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赵大志忙去扶我,我只是摇头,风寒拖的太久,再加上三天两晚不曾安眠,没死就已经算很不错了,这也得缘于自穿越而来后我为了改善顾三的体制,常常运动,若是搁以前,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三天了,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三天了,我已经撑了三天,可谓是殚精竭虑,所有能用得上的法子我都用了,子房,你为什么还不醒。。。。。。我已经快撑不住了啊。。。。。。。
  第三天清晨,周青在城墙上处决了昨夜抓来的三个将领,此举大大激怒了秦兵,他们开始大肆挖掘城外那些祖坟,混杂着下流不堪的话语,这些话语传进了城中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城中百姓愤怒不已,纷纷表示愿意加入我军一举对抗暴秦,这般下来,兵力大为加强,周青开心不已。
  可是我却越来越觉得到了极限,无论是我的谋略,或者是我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甚至白日里我出现了两次短暂的昏迷,我想,或许我只能做最后一件事了。
  召来周青,我表示为了调动那些新来士兵的积极性,身为司徒的“张子房”必须要出现鼓舞他们,可是我如今的身子不能允许自己在外支撑太久,若是我撑不住需要提前离开,剩下来的一切还要劳烦他来处理。我如今面色潮红,是再也掩饰不了的虚弱,他也不强求,还拍着胸脯对我道好,劝我好生休息,我只是笑了笑,眼前的他甚至出现了三重叠影,我赶紧甩了甩头,连连称是。
  外出时,我会以感染风寒为由戴着斗笠,遮住自己的模样,此外在鞋子里垫上许多的布条和鞋垫,这样总算是显得我高一些了,带着赵大志一起,我们准备出发之前,我去了里间,屏退了芙蓉,坐在床畔看着那个面色依旧苍白的男子,想去触摸他的面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顿住,“我还是不要碰你了,子房,把病气过给你,多不好啊,”我笑了笑,声音是难听的沙哑,“子房,我觉得我已经到极限了,此番应该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要是能在我走之前再睁开眼看看我,那该有多好啊。”
  没有反应,面前的人并未如同电视剧里常演的那样睁开他的双瞳,“我就知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我小声抱怨道,看着他精致的睡颜,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隔着面纱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白雪公主里,王子能够吻醒沉睡着的公主,我知道我或许不可以,但是就是想要试一试,“我真的很想你能醒来亲亲我,抱抱我啊,子房,”我叹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和鸣,莫不静好。子房,我真的曾经很期待那样的生活,可是或许我等不到了。。。。。。”
  站起身,我不能让三军等我太久,果断的转身离去,出了屋子,我闭上眼,任由寒风将我眼角的那滴泪吹的干净。
  

  ☆、失而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啊好忙啊好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天更的内容是由子房的角度 来讲述这几天他的所见所闻~
  “人已到齐。”
  赵大志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点点头,垂眸看向台下,数千士兵皆是整齐而列,其中有之前的四百精兵,更有因为祖坟被毁而不得不加入此战局的青壮年,他们还穿着自家带来的棉衣,或深灰或土黄,在整齐的盔甲阵之中显得十分显眼。
  我眯着眼,目光在那些人的面容上一一扫过,或许他们也是好几个孩子的爹,或许是白发苍苍的父母膝下唯一能依靠的独子,但是,这些被迫而来的人们啊,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如果有多的那么一丝丝可能,我绝对不会出此下策,但是为了我那尚在昏迷之中不明生死的爱人,我愿意承担这一切的罪责,我已经无力去考虑所谓的明天,因为或许我……已经没有了未来。
  脚步猝然有些不稳,感觉有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自头顶蔓延而来,我险些不稳,赵大志站在我身侧,看似无意的从背后托住了我,我冲他感激的笑了笑,尽管他看不清,但是我相信他能感受的到我最真挚的谢意。
  “各位,”我压低了声音,嘶哑的喉咙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破裂般,“秦军荒淫无道,更是将各位的对于先祖的尊重视作无物,这般的军队,凭什么率领我们大家?凭什么踏上我们脚下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
  我掩唇咳了几声,感觉要将肺咳了出来一般,随即继续道:“我们的王并没有抛弃我们,他如今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绝不会放弃我们的任何一个臣民!大家,只要大家坚持着守下去,我们一定能等到援军,等到我们的王率兵归来!”
  声音越来越小,我惊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再也认不清那一张张为了韩国,亦或是我的私心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们的模样,周青似是察觉不对,主动接过话头,我却连他说了些什么也听不清,恍恍惚惚间只觉得有寒风刮过我的面前,薄纱被吹起,一股凉意再次扑进了我的鼻息之中,眼前一黑,连连倒退几步。
  “司徒大人身体抱恙,为了打这场仗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却在重病之下想出多种奇谋策略,他这般拼命我们又岂能辜负他对我们的信任?”周青道:“兄弟们!让我们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我们对于司徒大人的敬仰!”
  言罢,数千士兵皆是齐刷刷的跪拜在地,口里高呼着子房的名字,我求助似的去看周青,却见他用口型对我道:
  你应得的。
  我眼眶一热,似有什么在心底里缓缓发芽,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患得患失,害怕着做错任何一步,如今却有一个人认同了这段日子以来我做的一切,甚至以一个将军的身份给予了我一个军队之中的无上至高的荣耀,我吸了吸鼻子,轻轻回了句:“多谢。”
  之后便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回屋子,说着走,其实是赵大志一直在搀扶着我,还未到屋子门口,便见芙蓉急匆匆的跑过来,一看见我便抓着我的手喜道:“小姐!小姐!姑爷他醒了!”
  我浑身一震,呆滞原地几秒,随后推开二人的手踉跄着向里屋跑去,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我想要见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见到他!我想看着他对我笑,和我说话,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发,亲昵的点我的鼻尖,我。。。。。。好想他!
  屋子里温暖的空气并未使我的喉咙好受一点,我一步步的绕过屏风,看着那床畔倚墙而卧的白衣男子,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眼睛,在灰暗的屋子里透着看破人心的光芒,一切的一切,在我眼里都不剩下什么了,万事万物只有他,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看着他笑着对我伸出手,我缓缓抬手回握住他,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我轻轻的唤了声子房,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我回以一笑,只觉得在那一瞬间全身都松懈了下来,只是喃喃道:“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一片混沌之中,我感觉到自己灵台清明,奈何却动弹不得,周遭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试图呼喊着子房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空荡荡的,仿佛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我仿佛陷入了无限的死寂中,死寂的一切让我深深的畏惧,却被什么禁锢住,逃也逃不掉,动也动不了!
  “阿卿……”
  我听到有人在轻轻呼唤我的声音,一声一声,温柔缱绻,带着无限的留恋与不舍,在黑暗之中仿佛一丝光,踏着浮光错影而来,黑暗逐渐被光芒所替代,我一点点的睁开眼睛,正对上的,是空荡荡的屋顶,我眨了眨眼,正想坐起身来时只觉得浑身好似被碾压过一般的无力,除了眨眼我几乎做不了任何其他的动作,想要唤人进来,刚刚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么柔弱,可以说是我自出生以来的头一遭,这时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听其脚步声应该是个女子,我忙唤着芙蓉,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又跑了出去,大声喊了句:“去通知司徒大人,就说小姐醒了!”声音大的我在里屋都能听见,她随后跑了回来,到床边,看着我笑着对她眨眼,半晌才哽咽道:“小姐!”
  “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总归不会很短就是了,饿的已经毫无感觉,四肢无力,眩晕,这些都是低血糖的症状,但是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我发觉自己已经因为这几日的高烧,有了脱水的征兆,赶紧要芙蓉倒杯水来,她小心的扶着我让我靠在床沿,随即伺候着我喝下,我如牛饮水一般接连喝了好几杯,这才觉得空荡荡的胸口有了几丝暖意。
  “我睡了多久了,”我问道,声音不复之前的沙哑,却依旧是有气无力,我知道这是昏迷时间过长外带之前风寒久久拖延不治的缘故,能活下来,而且没有被烧成傻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醒来之前,我真的以为我会死。
  这个年代,风寒是会攫取人性命的恶疾,绝不是现代一颗阿司匹林便能医好的小病小痛,所以在做出冒充子房的这个决定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尽管后怕不已,但是当时除了这以外,我毫无他法。
  多少还是带了些侥幸,我赌自己不会那么惨,不会因为风寒就死去或者是烧成痴呆,好在终究上天还是眷顾我的。
  “小姐睡了整整四天,前两天高烧不退,连大夫都说……”芙蓉颇有迟疑,我淡然道:“我如今既然还活着,那些话也就不必忌讳了,说吧。”
  芙蓉看看我,这才小声道:“连大夫都说小姐没救了,再加上熬好的药小姐药也喝不进去,那两天姑爷差点都急疯了,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说若是治不好小姐,就要大夫给小姐陪葬……”
  子房那样一个温和的人,居然会说那种话,我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想到,或许自己这次真的是把他吓坏了吧……心思轮回百转间,听芙蓉继续道:“这几日姑爷除了在外间处理军务,大部分时候都在里屋陪着小姐,方才是韩王他们回来了,姑爷身为司徒,才不得不离开了一会儿。”
  原来是韩王安回来了,我扯过芙蓉的袖子,急急道:“城……城怎么样了,保住了是吗?”
  芙蓉点头,肯定道:“保住了!多亏了小姐的那些计谋!司徒大人还找出了那个叛徒,当着三军的面将他军法处置了,小姐,你这次真的是太乱来了!”
  我只是笑,没有退路的选择,当时无异于背水一战,现在想来即使后怕,但是好在结果是好的,正在说话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被狠狠撞开,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在眼帘,那个我在昏迷的时候都能听到的呼唤声的主人,那个我不惜去尝试一场命的博弈的男人,此时就站在我面前,眼窝下一圈清晰的乌青,胡子拉渣,哪里还有他平日里惯有的光风霁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他,我看起来觉得帅呆了。
  “子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穿越光年的空灵,仿佛不似我发出来的那般,芙蓉知趣的退出屋外,只留下了我们两个人,他一点点的走近,只是怔怔的打量我,我咧嘴笑,轻声道:“我很好,子房,让你担心了……”
  他坐在床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拂去了我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我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叹息道:“你瘦了,这几天肯定又没有好好休息了对不对……”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轻柔却又急切的拥进怀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伤痛,我伸手回抱住他,忽然觉得上一次和他这般相拥,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万年。

  ☆、天涯两端。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问昨天的番外为啥锁了,因为写的很不满意哇= =……  对于男性的想法实在是不好把握,待我哪天去采访一下男性朋友,再说吧╮(╯_╰)╭
  “张子房,你哭了……”我怔怔的看着他,那黝黑的双瞳里竟隐隐有水光,他偏过头,淡然的回道:“是你看错了。”我连忙掰过他的脸,仔细的瞧着,之后才傻傻重复道:“你真的哭了……”
  我面前的这个男子居然哭了,刀锋剑影之中都未曾有半分畏惧的他,我以为只有国仇家恨才能勾引起他半分的伤感,谁知道他居然为了我……流泪了,他不语,只是叹息着抓住我的手,回望我,眼里的畏惧,担忧,深情,不曾丝毫隐藏的表露,我就这般沉浸在他深邃的目光里,他的眼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将我吸引住,一时动弹不得。
  我看着他一点点的接近,一点点的低下头来,带着怜惜与温柔,二人就要这般唇齿相接时,门却被骤然推开,一人大喇喇道:“张兄,我听说张夫人醒了!”
  我有些懊恼!谁知子房迅速转身挡在我身前,皱眉道:“赵兄,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进房的时候请注意敲门。”
  原来是赵大志,我探出头来想看看他,谁知被子房一把摁回去,“阿卿现在不方便见你,搁下药你就可以先出去了。”
  “喂!我哪里不方便了!……”我在他身后抱怨道,奈何几日的昏迷令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之后便听赵大志道:“这……也罢,药我搁在这儿了,记得趁热喝,我就先出去了。”
  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赵大志转身出了屋子,张子房起身去端来药,我嘟着嘴,不解道:“我哪里不方便了……”
  子房不语,只是搅着汤匙,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回答我道:“你昏迷了这么多天,如今身子还很虚弱,如今你只需好好把身子养起来……”
  我瘪瘪嘴,将头偏到一边,赌气道:“药好苦,不要喝!”
  “阿卿!”子房怒道,“你必须喝药,不要耍小性子!”
  我一愣,不曾想到他会对我发脾气,他似是意识到语气太重,微叹一口气,从碗里舀起一勺子药递到我嘴边,放轻语气道:“如今不是在下邳,是在军营,韩王已经回来,我们随时会动身前往下一个地点,”见我因为苦涩的药汁皱起了眉,他安抚的揉了揉我的头发,随即道:“如果在那之前你的身体没有办法好起来,我也只能……”
  “只能怎么样?”我追问道,他皱眉,半晌才肃然道:“我只有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留你在那儿养好身体,总之战场,你是绝对不能再上了,也不能跟着我了。”
  “我不要!”我急忙道,一时气息不稳呛到了药汁,连连咳嗽起来,子房忙搁下药碗轻拍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他不舍道:“我也不愿,可是若是你的身体真的恢复不了,我也只有出此下策了,阿卿,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
  我一把捉住他的手,边咳嗽边怒道:“张子房!你知不知道,如今外面战火纷乱,万一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你我失散,那么有可能此生不复相见!你怎么敢……”
  “可是如果明知道你的身子禁不起行军打仗的生活,却还要硬生生拖累你,那我宁愿从此你我相隔天涯两端,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张子房看着我,一字一字的回道,语气认真淡然,我知晓,他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了,兴许是这一次我的昏迷让他彻底思索了一番将我继续留在身边的可能性,一开始,我曾想过要离开,他却不舍,因为他的伤我只有留下,一直以来我听话的留在后方,这几年也算平安,可是这一次他重伤昏迷,我临时负担起了他的担子,因此遭遇了一些磨难……这些磨难似乎让他开始斟酌,将我留在军营之中的决策到底是对是错,他似乎隐隐动起了想要送我走的念头。
  “一开始的时候,你没有听我的话让我走,”我亦是肃然回道,“那么从那一刻开始,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了,子房,我言出必行,你若是非要送我走,那么我就逃,逃去找你的军队,中途若是伤了,残了,死了,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你胡说什么!”子房脸色一变,忙打断我,我倔强的回瞪他,道:“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我言出必行。”
  “够了!”他斥道,一股委屈的情绪蔓延而上,我眨眨眼,忽而觉得鼻尖有点酸,抽噎两下,将头偏置一旁,二人一时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他先服软,好言劝道:“阿卿,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要哭了。”
  “我没有哭!”我赌气不去看他,最后他将我拥至怀中,承诺道不会送我走,我这才破涕为笑,他无奈的摇摇头,探了探药的温度,道:“药凉了,我去热一热。”
  “不必了,”我接过药碗,直径仰头灌下,药汁苦的我整个脸都皱作一团,甚至有几分扭曲,他忙道:“慢点,喝慢点!”
  将药碗递换给子房,我捂着脸,待口里的涩味稍微淡了几分,才幽幽道:“我要快些好起来,这样才能站在你身边,你休想把我丢到哪个山沟沟里,然后去勾搭别的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张子房,你听清楚了,我不准!”
  眉间被人轻轻一点,子房无奈的笑道:“这里是军营,我整日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去勾搭什么小姑娘,阿卿,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才不是胡思乱想,我心道,自从见识了刘季一夜召了三个女子侍寝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对子房放心,诚然,子房并不如刘季那般好色,可是这并不代表那些莺莺燕燕不会主动爬到他的床上,所以我一定要坚定的护好自己的“私有财产”。
  忽而微微一怔,我也只能在我尚在秦朝时守护这么一阵,一旦我真的离开秦朝了,那时候,我是不是该期待会有别的女子代替我,守在他身边?
  爱情固然伟大,却也是自私的,我想,我办不到……
  “你的伤呢……”我扯扯他的衣袖,他又靠过来了些,他淡然道:“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我叹道,我才昏迷了几天,那时他那么重的伤,醒来之后又要照顾我,又要接手我留下的烂摊子,处决了叛徒,守住了城,想来也没有好好休息,我欲言又止,他轻笑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接下来忙吗?”
  他略略思索了番,不解道:“你想做什么?”
  我向里面挪了挪,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来,道:“你快上来休息一会儿,我答应了你会尽快好起来,你也一样,在我面前不用装的那么云淡风轻的,累了就说出来。”
  子房愣愣的看着我,我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扯着他的袖子道:“诶,你到底上不上来。”
  他呆呆应了声,脱靴上床,小心的卧在我的身边,动作有些迟缓,果然伤口还是没有好的吗,我有些心疼,伸手替他盖好被子,命令道:“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许想,什么都不许做,就在我身边,好好睡一觉,就当是陪陪我,好吗?”
  “好。”他笑着应道,撩过我额角的刘海,柔声道:“你也好好休息。”
  “嗯,”我往他身边靠了靠,手揽上他的腰,小心的不碰上他的伤口,兴许那碗药里有什么安神的药物,此时的我也有些乏了,困倦着就要睡去,在彻底迷糊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柔声道:“一直忘了跟你说,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做的一切,都很厉害,”在我额头吻了吻,轻声道:“我妻,睡吧。”
  

  ☆、吾之神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还要赶各种游戏电影的剧本,好忧伤!!!!
  在子房的督促之下,我的身体很快的恢复,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除了平日里比较惧寒,夜里常会手脚冰凉之外,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我如今思维清楚,反应敏捷,没有被烧成个傻子,已是上天垂怜。
  子房却是十分忧心,夜里常常将我护在怀里,搓着我的手足,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人形火炉的存在,为他的贴心感到一阵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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