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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娇娇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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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卫宴嗓音没有回答她,只懒洋洋地催促。
顾阿纤踌躇一下,转身上了犊车,“我跟女郎走。”
“怎么办?”顾明蓉用团扇掩住嘴,眼睛弯弯。
“阿宴,你并没有我想得受欢迎啊。”顾弦也哈哈笑,吩咐车夫驾车,自己拍马跟上,唯恐对方追上来。
卫宴骑在马上看着逐渐远去的车,身下的玉骢马不耐地移动着蹄子。
犊车慢悠悠的前行。顾阿纤感激地对谢明容一再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顾明蓉细声细气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她微不可查地打量着顾阿纤,眸光盈满笑意。
“我叫顾阿纤,十四岁了,家住南城的泔水巷。”
“泔水巷?怎会有住人巷子叫这种名字?”婢女樱桃嘴快道。
顾明蓉微微皱眉,看了樱桃一眼,“你若再这么口无遮拦,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樱桃立刻吐吐舌不敢再说话了。
“年岁与我一样,但你似乎更显小些。”谢明荣弯弯眼睛,眼波动人,“既然我们年龄相近,以后你唤我阿蓉,我唤你阿纤可好?”
顾阿纤点点头,禁不住又感谢道,“今日要不是阿蓉你把我捡上车,我就要走回去了。”
“怎么会?”谢明容噗呲一笑,纤纤玉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刚还见卫郎要载你归家,以为你们是邻居呢。”
“我家女郎才跟世子是邻居,门对门的。”樱桃又忍不住口快,在瞥见顾明蓉不悦的眼神后,用手捂住嘴。
“阿母是汉安侯夫人的族人,曾带我去过一次。。。。。。”顾阿纤谨慎地措辞,不想人误会他们。“世子大概瞧我可怜,没有车才要载的。”
“原来如此,”谢明蓉笑着点点头。
“世子待女郎们向来冷淡。”樱桃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谢明蓉不认同的摇摇头,“别人不知,其实卫郎是面冷心热的人,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顾阿纤也不知该点头还是不点头,她也没打算跟卫宴相处久了。
“对了,我们这就算认识了。改日我下帖子请你来家玩。”谢明蓉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
顾阿纤刚要回绝,就听到顾弦在外面说,“阿蓉,巷子到了,你请那位女郎下来吧。只不过这巷口狭窄,犊车是进不去了。”
顾阿纤连忙再次道谢下车。
“就这么说定了,”顾明蓉拉住她的手,殷切道,“得空我下帖子,你一定要来。”
顾阿纤只得点点头。两人身份相差太大,根本不可能平等相处。她觉得大概是这位贵女觉得她新鲜好奇,也许过会儿就觉得没趣了。所以暂且应下。
回到家,莲女燕女看见她吃了一惊,“你没在家啊?我们把你拉下了吗?”
装的可真像。
顾阿纤懒得争吵,转身回房。
“不过阿姊,她可回来得真快。像长了四条腿似得。”
身后传来燕女的嘟囔声。
*
自打踏青结束,莲女就似中了邪。天天在家模仿贵女们的行径。她捡了一张写着诗词的花笺。就迷上了。天天嚷嚷着自己写字的纸不好。
“那些贵女都用熏了香的华美笺纸写字。阿母你常说要把我培养出贵气。现在机会来了,我用了上等的花笺写字,就一定会染上贵气。你快给我钱去买。”
曹素娥头痛不已,贵不贵气不知道,但是笺纸一定很贵。
花笺都由名家制成,非常昂贵。通常都是用花的汁液用料煮成糜来浸染。而一些更讲究的贵女是把普通笺纸,用香料熏染出属于特别的香气来用。这两样,哪样都不便宜。
“就你那狗爬字还好意思用笺纸?”她实在忍不下去训斥道。
莲女听后特别伤心,于是换了一招,学着贵女的模样大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望月悲伤。
但让人头痛的事不止一件。
莲女突然开始嫌弃家中的食物粗鄙。
并且一天要换十几方帕子。吃饭时每擦一下嘴就换一方新帕子,喝茶换两方。
顾阿纤还来不及捡乐,就又多了一个洗帕子的活。
曹素娥自那天炸了写膏环后,饮食上更吝啬了。三女暗暗叫苦。
夜里顾阿纤就忍不住跟黑兔子发牢骚,“阿母都快抠死了。她把粥熬好后,放冷分成两块。两餐各一块。这样可以少费些材禾。但是又难吃,又吃不饱。”
次日,曹素娥就收到汉安侯府的请帖。
“又要开宴?”她看着大大的请帖满脸疑惑,“这次是什么名头?”
“春日宴。”莲女念道,“阿母,带不带我?”
曹素娥踌躇一番,“明日你和燕女在家,我把粥熬好分成块,你们好吃。缸里有咸菹,捞出来切成丝。。。。。。”
“阿母,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莲女一脸哀怨打断她,“你怎么总带顾阿纤?”
“你懂什么?”曹素娥嗔道。
不把顾阿纤送出去做妾,夫君怎么晋升,怎么给你们攒嫁妆?家里就这么一个长好看的,又不是亲生的,不拿她换好处拿谁?
第12章
顾阿纤昨夜给曹素娥熨衣裳起晚了点,曹素娥便不乐意了。不住地唠叨,“不过让她帮着熨些衣服,就故意起这么晚给我脸色看。要知道今天是去赴宴。三个女儿中我只带了她一人,我的亲女都撇在家中。还要我怎么样?”
顾胡图连忙安慰老妻,从怀中掏出一串钱来,“这是昨日有人办事孝敬的,我跟几个同僚分了分。你拿去给莲女、燕女一些,别让她们觉得你做事不公。”
他叹口气,本来打算自己花用的。罢了,夫人付出这么多。
曹素娥掂了掂钱,心里冷笑,若不这么着还不知道你藏私房钱。
顾胡图走后,她连忙将钱收起。
分给两个女儿?那是不可能的。由着她们乱花,什么时候能攒下嫁妆。
顾阿纤吃过朝食便和曹素娥坐车去汉安侯府。
到了汉安侯府,曹夫人惊讶地睁大眼,不记得给曹素娥发帖子呀?今日来的都是显贵。
但也有可能记错了,难道是发了?
顾阿纤瞧见卫宴也在厅堂。看到他望过来,忙把目光错开,假装对侍女端上来的茶汤很感兴趣。
曹素娥见到卫宴连忙轻轻推着顾阿纤让她过去,口中嗔道,“世子上次还帮你系彩条,怎么见了面连话都不说一句?”
顾阿纤垂眸不语,心中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哦?什么时候的事?”曹夫人听到后疑惑地看过来。
曹素娥笑眯眯地将莲女的话,添了一些自己的想象进去。但是她也知轻重,着重讲述世子心善这点。
除了觉着自家儿子有光环的曹夫人以外,其他人都能听出郎有情妾有意。顿时一些贵女看向顾阿纤的目光就不客气了起来。
曹夫人欣慰道,“阿宴从小就心地良善。”
同时眉头微微皱起,可是他对女郎们不是一向很冷淡吗?
她望向顾阿纤,虽然看惯了卫宴的俊颜,也能看出顾阿纤十分清秀美丽。她又将目光移向饮茶汤的卫宴。
奇怪的感觉更浓烈了。
平时他根本不耐烦陪客,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坐了这么半天?
曹夫人隐隐有些猜测。
春日宴选在花园里的草地上。刚刚长出的草芽像绒毯一样柔软。红木做的榻和案几刷着明亮的漆。上面绘着繁复的花纹鸟兽。宽大的青庐帐支起来,淡青色的仿佛无边的天幕。
曹素娥啧啧称奇,羡慕卫府的富贵。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顾阿纤弄进来。她曾见过高门的婢妾。琉璃串、珊瑚珠、明月铛,怎么贵气怎么戴。可见,做了妾,在年轻貌美时,是多么的风光。
那时,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进来,给她女儿攒嫁妆了。
宴席设了两处,一处是夫人们的青庐帐,一处是郎君女郎们的绿幔帐。
女郎们纷纷跟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处。
顾阿纤正准备坐到末尾,一个小婢走到面前,“女郎,郎君请你过去。”
卫宴?她有些纳闷,跟着小婢走过去,以为有什么话要讲。
但是卫宴只是指了一下身旁的案几,便扭过头去跟顾弦说话了。
顾阿纤更纳闷了,既无话,干吗叫她过来?
她睫毛轻轻蓊动,准备返回去。却赫然发现那边已经坐了一个郎君,正不自然地左右环顾。
顾弦乐不可支,“阿宴,你可真坏。你把张郎支到那边坐,周围全是女郎。他最爱害臊,岂不是让他吃不下东西了?”
顾阿纤心中猜测,卫宴让她坐在这里的原因,大概就是为了作弄那位郎君。
一些女郎瞥到这边,再联系彩条的事情,心中万分不舒服。其中一位绿衫子的女郎上下扫视了顾阿纤一番,突然道,“你这衣服是葛布做的吧?葛,不是奴婢才穿的吗?”
众人立刻把目光投向顾阿纤。蓝色的袄裙,双螺发髻上扎着同色的细带,耳垂上什么饰物都没有。阳光透过纱帐柔柔地撒在她身上,袄裙上一片月泽。
顾阿纤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她不觉得葛布有什么不好,在后世这可是麻,贵死了。她刚准备大大方方地承认,就听一位女郎突然出声,“这不是葛布,这是冰蚕丝兑着银麻织的布。”
这话一落地,众人立刻炯炯地盯着顾阿纤的衣裳看。
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位女郎更得意了。
“冰蚕丝织出的料子太薄了,不适合春季穿。普通的麻又粗糙,但是银麻就不一样了,细腻柔软。这样一半丝一半麻,织出的布料又轻柔又透气。上面一层光泽像月光一样。”
“这种布料大多是送进宫中去的。上次我进宫,阿姊就给了我一块。”女郎顺便炫耀了下自己的嫔妃阿姊。
顾阿纤心中大惊,认错了吧?这就是卖鱼的阿婆家中剩的半块葛布。哪里是什么冰蚕丝兑银麻?
一下子,众人看她的目光就变了。
尤其是郎君们,纷纷打量,心中猜测这是谁家的女郎。衣袍内敛,不戴首饰。跟其他满头珠翠的贵女相比,一丝浮华之气都没有,如空谷幽兰一般。
时下人们都追求潇洒脱俗,不羁洒脱的自由态度。在这群郎君眼中,顾阿纤根本没有刻意就做到了他们追求的东西。不禁眼放光芒。
绿衫女郎更嫉妒了。她狠狠地打量顾阿纤的衣服,绝不承认是自己走了眼。
开宴后,她更是眼不错地盯着,企图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顾阿纤小口小口地吃着,一丝不妥的仪态都没有。绿衣女郎眼睛都盯得酸疼了。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几个婢女搬着一个大的平底釜进来。里面放着炙好的乳羊。婢女用匕首将乳羊脸上的肉切成一小片,用叶子裹好放在每个人面前的碟子里。
顾阿纤闻着味道很香,把叶子挑开,用箸夹着咬了一小口。
“你还猜她是高门的贵女。贵女会连乳羊脸是用来擦匕用的,都不知道吗?”绿衣女郎故意大声对同伴说。
顾阿纤心下无语,她从没说过自己是贵女啊?乳羊脸上的肉这么嫩,用来抹刀,真浪费。
眼见自己又成为众人关注的目光,她轻轻叹口气,放下箸准备开口回应。
“羊脸肉嫩,当然是用来吃的。”卫宴漫不经心地用箸挑开叶子,夹着也咬了一口。接着吩咐婢女,“将擦匕的肉上来吧,不然有些人不会吃。”
绿衣女郎的脸立刻变得通红。
婢女会意,另切了肉片端上来。众人纷纷擦拭匕首。
接着,另一个婢女将乳羊分成若干块,每人面前放一块,供大家自己切着吃。
顾弦笑着说,“各家有各家独特的习惯。以己之眼界,度大千世界,才真真可笑。”
绿衣女郎又恨又羞恼,她的同伴也觉得丢人,扭过脸不理她了。
顾阿纤心下明白,其实她才是错了的那个人。
但是为什么卫宴会主动帮她解围呢?
她悄悄瞄了卫宴一眼。
第13章
卫宴察觉到那抹探寻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把目光对上。但是顾阿纤立刻就很怂地撤回去。
卫宴嘴角微微勾起,梦里是只兔子,现实里也像,胆子真小。
宴席结束后,不知绿衣女郎的同伴跟她说了什么,她追上顾阿纤,尖酸刻薄道,“看来你真得很喜欢这件衣服啊。上巳节那天也穿着这件。怎么,脱不下来了吗?”
顾阿纤再忍不得,实在不明白哪里惹着这个女郎火气。总是冲着她来。
“这件衣服是位长者赠的,我十分喜欢。回家便会脱下来,出门就穿上。你还有什么疑问吗?索性通通说出来,省得憋得难受。”
绿衣女郎刚要反唇相讥,她的同伴就拉了她一把,使了个眼色。
卫宴正朝这边走过来,已然听见并且神情不悦。
谁都能看出来卫宴对顾阿纤的维护,绿衣女郎也不傻。先时只是不忿,但心里明白厉害,瞪了顾阿纤一眼转身便跟同伴走了。
卫宴此时心情非常不好。
老者赠的,这句怎么听怎么不爽。不过绿女郎倒是有句话提醒了他。
他注视着顾阿纤的背影目露思忖。
过了几日,顾阿纤正在院子里洒扫,鱼婆就敲门进来对曹素娥道,“不知你家女郎哪个闲着,帮我搬些鱼去集市吧。那边要的太急,我弄不动了。”
嗑松子的莲女和燕女忙把手中的壳藏起来,一个拿帕子擦窗,一个拿着布兜装模作样收拾东西。
搬鱼?弄一身腥味,傻子才去。
曹素娥为难,鱼婆才帮了剪裁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眼睛一转看到顾阿纤。
帮了谁的忙,谁就去。但她还没说话,顾阿纤就主动道,“阿婆,我这边已经忙完了。我去帮你吧。”
她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就是关于身上衣服的事。
走出门后,她轻声问道:“阿婆,你知道你给我的袄裙是冰蚕丝混着银麻织的料子吗?”
“呃,不知道。”鱼婆有些尴尬,当时衣服送来的时候她就认了出来。这样的好料子她只在宫里时摸过。心里发愁这么贵重的衣衫她要怎么送出去?还好顾阿纤不识货。但是现在怎么又知道了?
“阿婆,我听人说这料子极贵。你是不是不知道,误给我做了衣衫?”
鱼婆嚅嗫了半天,“可能是陈年旧料了,我不记得。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既做了你就穿嘛。”
顾阿纤默不作声,只觉得另有蹊跷。
到了鱼婆家,鱼婆给她指了一下,“诺,把这个搬到犊车就行了。”
顾阿纤仔细一寻找,才发现是角落里那个非常小的鱼篓。里面全是一指长的小银鱼,用来做鱼酱的。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搬上车。
“上来吧,”鱼婆率先坐上去,“一会儿还得劳烦你再帮忙搬下去。”
顾阿纤上了车,见车上有许多鱼篓。
这才对嘛,不然就那么一个小鱼篓,找她搬什么。
犊车驶向市集停了下来。
鱼婆的儿子迎了上来。他认得顾阿纤,憨厚一笑,也不用帮忙,一手提着一个就走。
顾阿纤刚要帮着搬,鱼婆就拉住她,“不用管,我儿自会搬。叫你来是为着另一桩事。”
她指着前方的一个布肆,“那家最近赌博戏。赌对了就能得身好衣服。”她推着顾阿纤,“大概就快结束了,也许能赶得上。”
樗蒲可以说是全民游戏了。很多商户为了招揽生意,就与人对赌,赢了就把货物拿走,经常有大批人群围观,很是热闹。
顾阿纤不想去,鱼婆语重心长道,“你年岁见长,不穿得漂漂亮亮,如何能有人上门求娶。你那阿母我是知道的,只会为她的亲女考虑。这博戏换物也不能天天能有的,也要看你的运气。我是为你好,你自己想。”
顾阿纤心知鱼婆说得很对,只是去试试,博戏全靠运气。
两人到了一间布肆。顾阿纤一看这个规格立刻心生退意。
这里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来的地方。哪里是那种靠樗蒲来吸引客人的摊子?
布肆的管事看见鱼婆眼睛一亮,迎来上来,“玩博戏吗?”躬着身往里让,生怕她们跑了的样子。
“生意不好。”鱼婆低声道,接着推着顾阿纤过去,“她来玩。”
管事笑眯眯点头,“我们有很多适合小娘子的布,尽管赢。”
他取来五枚两头尖圆、形如杏核的掷具。每个掷具都有正反两面,一黑一白,绘着牛犊和野鸡。之所以被称为樗蒲,是因为这套掷具是用樗木做的。
“掷出卢。”鱼婆鼓劲道。
顾阿纤知道,五枚子掷到全黑的一面就是卢,就像后世都掷到6点一样,非常难。
“小娘子不必掷到卢。”管事忙道,“哎呀,我们生意不好,有客就高兴的不得了。小娘子只要掷出杂彩,不是塞就行了。”
鱼婆微不可查地咧了一下嘴。樗蒲分卢、雉、枭、犊、塞。分别是全黑、四黑、三黑、二黑、一黑。杂彩是指不是全黑。只要没有掷出一黑,就算顾阿纤赢。这样傻子也能赢。
顾阿纤有点疑惑,生意这般不好吗?赶着往出送布。她再蠢也不会掷出一黑来。她呼口气,将掷具拢在手中,摇一摇掷出。
一黑四白。
管事和鱼婆同时脸一黑。
管事哈哈大笑,“第一把不算。忘了说了,第一把通常只是试试。再来。”
顾阿纤又一掷,还是一黑四白。
管事的面皮轻轻抽了抽,这是什么绝世霉运,“小娘子一定是紧张了,再来一把。哈哈,反正我们也没生意。”
顾阿纤点点头,她也不相信运气这么差。
这次终于掷得四黑一白。
“太好了。”管事拍手笑道,“小娘子明日来取袄裙就好。”
总算是完成郎君交代的事情了。
郎君真是料事如神,说只要杂彩就算赢,他还觉得放水得过于明显。现在想来,要不做得这么明显,衣服都送不出去。
“我来取,你万事不必操心。”鱼婆也高兴地说。
又要有几百钱入账了。
顾阿纤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微蹙着眉头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开始恢复中午十二点更文的惯例。早晨九点我发现太赶了,有时候想捉一下虫都来不及。
这章是过渡章节,主要为了给阿纤换点装备,也让她存下疑惑。明天的情节比较重要。
第14章
第二日,鱼婆果然送来了五套精美的华服。曹素娥瞪大了眼,“这,这是。。。。。。”
鱼婆笑眯眯地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阿纤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真羡慕你家啊。”
曹素娥眼睛瞪得更大了,还有这好事?她有心抢下两套,但是大女儿高且粗壮,小女儿身量不对。最重要的是顾胡图在家,她没敢下手。
莲女酸得眼睛都红了,帕子都快拧成一股绳。
“那这样,我带着莲女燕女再去一趟,也弄点衣裳穿穿。”曹素娥心中一动。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顾阿纤目送她们的背影,。她抚了抚新制的衣衫,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然,一个时辰过后,曹素娥气呼呼地回来了。
她们兴致勃勃去了,结果被很冷漠地告知,生意变好了,不需要樗蒲来引客了。
曹素娥眼珠一转决定还从顾阿纤的衣服上下手,莲女不能穿,过两年燕女就能穿了。但她还没有开口,就有管事模样的人送来请帖。
是吴郡顾氏的女郎顾明蓉。
顾阿纤翻来覆去看着那张淡黄色的花笺。
莲女更生气了。她做梦都想要张花笺。怎么好东西都是顾阿纤的?
“吴郡顾氏?”曹素娥眼睛一亮,那是仅此于卫氏的世家大族。“快快把新制的衣裳收起吧,明日挑喜欢的穿上。”顾家也有个年龄适合的郎君。她喜得笑逐颜开。
莲女满脸嫉妒,“你怎么能认识这样的贵女?”
顾阿纤笑了一下,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多亏了那日踏青你们把我丢下,顾女郎才把我捡到的。”
莲女气结,没想到想恶心别人一下,最后气到了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她气得原地跺脚发泄郁闷。
次日顾府的犊车来接,顾阿纤依旧没有首饰。
丁香色的广袖短襦,曳地长裙。抱腰束着纤纤细腰,垂下两条长长的衣带。风一吹,衣带飘飘,显得非常灵动清丽。一对双螺,系着同色的丝带。
顾明蓉等在内院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好一个貌美小娘子。比初见更好看,我都不敢认了。先来随我见过阿母,咱们再去玩。”
顾阿纤点点头随她进入堂屋。
顾夫人正在看账册,冷不丁眼前冒出一对美娇娥,她微微睁大眼,“不知道,还以为是对双生子。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顾明蓉笑嘻嘻地抱住顾夫人的胳膊,“阿母,这是我刚认识的女郎,叫顾阿纤。”
“哦?也姓顾,可是本家?”顾夫人温和地望向顾阿纤。
“不是夫人的士族,就是普通顾姓。”顾阿纤轻声道。
顾夫人笑容不减,“我瞧你面善的很,心中喜欢。”她拔下头上的一根鸟雀簪插到顾阿纤头上,端详两下,“真真好看,这幅面容倒像是曾今见过似得。”
“阿母真大方,”顾明蓉微微睁大眼睛,“这根雀簪是去岁阿父找人做的,那位匠人已不再做簪子,这是最后一根。”
顾阿纤一听连忙要拔下来,顾夫人压下她的手,不甚在意道,“簪子是死物,不管是第一根还是最后一根。带着好看就是它最大的作用。”
顾明蓉嘻嘻笑道,“是啊,阿纤,我就说说,你别在意。你带着确实好看。”接着她又滚进顾夫人怀中,“我现在要陪阿纤玩去了,阿母等我回来一起食饭。”
顾夫人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点点头。
两人走出堂屋朝顾明蓉住的院子走去,“你跟顾夫人的感情真好。”顾阿纤有些羡慕道。
顾明蓉抿嘴一笑,“她是我阿母,自然最疼我。”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瞥到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形妙曼的女子正遥遥望着她。
顾明蓉脸色一变,那女子见她不悦,立刻惶恐地转身离去。
顾阿纤心中涌出疑问,但也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因此只能藏在肚里。
顾明蓉的神色一直很难看,这种难看直到走进望月居才消散。
顾阿纤四下环顾,见院子极大,种了许多珍奇花卉,后边还有小池塘和两只随意行走的孔雀。
屋子宽敞明亮,似乎顾明蓉极喜欢明快的颜色,玫红配中绿,桃红配中黄。屏风,陶瓶,就连小小的隐囊都极度的温暖明亮,令观者愉悦。
两人分主宾坐下,婢女端上煮好的茶汤。
顾明蓉让人拿糖给顾阿纤吃。
“我最爱吃糖,但是阿母不许我多吃,怕坏了牙。托你的福,我可以打着待客的名目吃一些。”她捡了一粒裹着饴糖的松子放进口中,眼睛一眯,“好甜。”
顾阿纤也捡了一粒放进嘴里。
糖在这个时代士奢侈品,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并不是什么人家都能享受的起的。她看着面前这十几种各色饴糖暗暗想。
食过糖后,两人有些无聊,顾明蓉又取出画卷给顾阿纤看,“这是小时阿父带我游玩时画的。”她将画卷展开来,有江上泛舟、名山大川,也有普通的市井人家。
“阿父每带我去一处,都会画成画给我。他说,多看山水,人也会变得旷达。”
顾阿纤看着画卷,心中羡慕不已。自己的父母只会想她值多少钱。才不会管她的心理教育。不摧毁就不错了。
“你真幸福。”她真心的感叹。
顾明蓉稍稍有些惊讶,“阿纤,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顾阿纤不想提及烦心事,只缓缓地摇了摇头。
顾明蓉想起她家那条昏暗的巷子,没有再多问。她半是安慰半是低语道,“父母缘分有时也不能强求。就像我,时常会想,如果她还活着,那我会是什么样子?”
顾阿纤没有听清后半句,因为那声低语弱得仿佛微风。
顾明蓉轻轻一笑,“不说这些了,我再给你看个我最喜欢的东西。”
直到用过昼食,顾明蓉才放她回家。临走前还道,“改日闲了我再给你下帖子。”
顾阿纤出了顾府,顾弦正好进门,“咦,你不是那个被阿蓉捡到的小娘子吗?怎地来我家了?是阿蓉找你玩吗?”
顾阿纤局促地点点头。
顾弦绽开笑容,“阿蓉友人极少,你常来吧。”
卫宴倚着车窗,手支着下巴,眼中充满兴味的看着他们。
“阿宴,”顾弦扭头道,“我回去好好练练,明日再与你比试,你可别想逃。”
他这么一说,顾阿纤才注意到,旁边停着的那辆犊车里,身着黑袍表情冷漠的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o(^▽^)o小可爱们看完记得收藏啊~
我会好好写哒~派世子出来求个收藏。
卫宴微翘的桃花眼轻轻一撩,“切。”转过身去。
好吧,他不愿意,那派萌萌哒的小女儿出来卖个萌。
顾阿纤双手合十,小鹿眼睛眨啊眨,“求,求收藏。。。。。。”
第15章
天光破晓时,卫宴掀开锦被,有些烦躁地坐起来。白兔子的话犹然在耳畔。
“好羡慕阿蓉的阿母和长兄啊,顾夫人温柔大气,顾郎君也极爽朗亲和。”
爽朗?亲和?顾弦?
卫宴轻呲一声,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几盘蜜饯。
想起白兔子有一次无意间提到,说她阿母总是偷着给姊妹吃零嘴。她最喜欢吃腌梅子了,酸酸甜甜的。
卫宴想到顾阿纤眼巴巴的模样,微微一笑。随即又很气自己,觉得这个田螺少年做的真没劲,顾弦什么都没做,站那傻笑几声就得到个爽朗的评价。而他呢?从没听过她赞卫郎怎么怎么样。
翌日下午,曹素娥煮了茶汤,悄悄把莲女燕女叫入屋中,“你们小声点,莫让她听见告了你们阿父。”
“阿母怕什么?这可是阿母自己的体己。”莲女不服气道。
曹素娥有点心虚,这可是顾胡图的钱。“好了,让你们小声就小声,不知道闷声发大财的意思吗?”
她拿出一个食盒,里面有好几样蜜饯,“诺,昨日才买的,知道你们馋,快吃吧。”
她怜爱地看着女儿们欢快的神情,倾身倒了两盏茶汤。
“这个蜜腌梅可真甜。”莲女舔着手指。
“这个酥才甜呢。”燕女两颊塞得鼓鼓的,左右手还握着一枚酥。
顾阿纤在水井旁用软布擦拭着草席上的灰。曹素娥刚给她安排的活儿,让她立刻就做。
“她在外面干着活儿,我们愉快地吃吃喝喝。”莲女突然找到了一丝贵女的感觉,透过窗棱看着顾阿纤忙碌的身影,一脸满足地说。
燕女也嘻嘻笑,阿母就买了这点子蜜饯,她才不要多个人来分。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拍响,“顾小娘子在家吗?我家夫人说与小娘子投缘,赠给她一席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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