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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娇娇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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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阿纤被卫宴轻轻推到一旁,也拔出剑与他缠战到一起。
  顾阿纤看着庐帐外救火的士兵,担心这里被吸引过来。卫宴一定有脱身的法子,只要把元恪拖住。思及此,她朝卫宴喊道,“阿宴,他们果然来了,我先走了。”
  元恪心下一惊,不管卫宴下意识就反手去抓顾阿纤。身后要害露出,卫宴的剑袭来,他只得偏了一下硬扛下来。左臂一痛,他顺势滚出庐帐大声呼喊同伴。
  眼见救火的士兵们马上要围过来,顾阿纤连忙朝元恪扑过去,搂住他的腰,同时喊道,“阿宴快走。”
  卫宴顿了顿,看到庐帐外不断晃动的人影,眸光深深,转身跃出去。
  北虞的士兵冲进庐帐,但是里面除了那具焦尸,空空如也。
  元恪目光阴沉,知道卫宴穿着北虞士兵的衣服,此时人翻马仰乱作一团,有黑夜作掩护根本抓不着。他低头看着伏在身上的顾阿纤,轻声道,“你放走的人,只能那你自己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二更╮(╯▽╰)╭


第54章 
  顾阿纤被这句话吓得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但是元恪一直在外面忙粮草的事,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回来。
  顾阿纤困得迷迷糊糊被他扯起来,不知道他想干吗。直到被他放到马背上。
  “你要放我回去?”她揉揉眼睛。
  元恪勾唇,“我要带你去北虞。”
  北虞?
  顾阿纤瞬间清醒,立刻就想跳下马去。“我不去。”开什么玩笑,北虞,千里冰封之地。
  “听话,我带你去盛乐。等你玩够了,再把你送回来。”
  听到他还想哄自己,顾阿纤气得眼睛睁的圆圆的,“我做什么要去那么远?我现在就够了。”
  元恪充耳不闻,旁边三十几名随从也上了马。
  顾阿纤这才觉得不对,“那些人不走吗?”几十万大军就抛在这儿?
  “陛下昨日派来了新的统帅,锺离久攻不下,准备撤出南地。”元恪顿了顿,“我知道卫宴回去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救你。我先走,大军过几日开拔,他一定料不到。”他胳膊紧了紧,“别挣扎了,你乖点,我不想打晕你。”
  “我不要去北虞。”顾阿纤哭唧唧道。
  “嗯。”元恪将狐裘给她紧了紧,一夹马腹,从后营奔了出去。
  寒风呛过来,顾阿纤只能闭紧了嘴,心里又憋屈又绝望。她朝那些随从望去,见有两名随从怀中似乎也抱着女子。心里立刻升起疑惑。那是谁?
  马队刚进入密林,就遇到伏击,最前面的骑手被绊马索连人带马翻了过去。元恪一点都不紧张,他们北人骑术好,纷纷越过。紧接着,树林中钻出数十名弓箭手,但是似乎心有顾忌,箭矢并不密实。
  慌乱间,顾阿纤瞥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卫宴?她刚要张口呼喊,元恪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随后,马队分成三队,分别朝三个方向奔跑。顾阿纤这才明白那两名女子是做什么用的。她拼命挣扎,但是元恪的手劲极大,连呜咽都透不出来。
  “该死。”元恪低骂一声,鞭子狠狠抽着马臀,玉骢马简直要飞起来。
  顾阿纤扭头,眸光正对着卫宴铁青的脸色,他到底还是认出了她,带着几十名随从追赶在后面。
  元恪的随从纷纷落后一步为他拖时间,顾阿纤只觉那只胳膊要把自己胸腔都勒断了。
  当甩得后面的追兵不见的时候,顾阿纤心中又生出一丝绝望。元恪突然抽出一块帕巾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勒停马抱着她跳下来,狠狠一抽马臀让马儿自行奔跑。他则揪着顾阿纤往山林的深处走去。
  顾阿纤被他拽地跌跌撞撞,山地越走越高,隐约可见深涧。
  “别怕,翻过这座山就好走了。”元恪喘着粗气道。
  顾阿纤早把帕子取了出来,“你何必呢,你自己走多好,我没力气了。”她刚说完,就觉身体一斜,脚下一空,还来不及尖叫,人就从滚了下去。意识消失的前一瞬,她只恍惚看见了元恪扑了过来。
  睡梦中,她一会儿梦见自己是只兔子,一会儿梦见卫宴是只兔子。画面变化之间,她站在甜水巷里,看见对面卫府张灯结彩似乎在办喜事。她着急要过去,顾夫人拉住她,“别去了,你久不回来,卫宴问我们要人,我们拿不出来,只好把你阿兄嫁了过去。”
  顾阿纤瞠目结舌,“阿兄,阿兄与卫郎都是男子。”
  顾夫人撇撇嘴,“你不懂,如今建康就兴这个。”
  她大惊之下,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入目就是昏暗的光线,黑漆漆的山壁。她艰难坐了起来,只觉嗓子火烧火燎一般的干渴。四下一看,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元恪阖着眼就躺在不远处,衣衫破损。
  她坐着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动都不动。只可惜现在外面天色昏暗,不然倒是可以偷偷溜走。
  天色愈加昏暗,山风呼啸。这洞不深,所以不断有风灌进来。她有狐裘,倒还可以忍受。但是元恪穿着棉袍,且很多处刮坏了,估计冷的够呛。但是,都这半天了,为什么他一动也不动呢?
  顾阿纤有点害怕,嘟囔着不会是死了吧?慢慢移过去。用手试探了一下鼻息,有气但是。。。。。。
  她把手移到他的额头,手心滚烫。
  他生病了,还病得不轻,我可以跑了。
  第一反应是这个,然后就是焦急,天怎么还不亮?
  她回到一开始醒来的地方坐下,时不时看一眼元恪,再看一眼洞外,心急如焚。到底没办法睁着眼一整夜,所以后半夜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睁开眼,天空泛起鱼肚白,密林里一片静谧。元恪还是一动不动。顾阿纤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了他一眼,用手再次试探鼻息。还活着。她松口气。想了想,她把狐裘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转身离开山洞。
  她在外面找了根木棍,一面拿在手里做个依仗。但是不过才行了几十米,她叹口气又返了回来。到底不是这回事。她虽然能走,但是元恪留在这里多半是活不成了。他人发着烧,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伤势。等她回到锺离找人,怕是很难再找到这个偏僻的山洞了。
  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她还是很难狠下心看着元恪孤单死去。
  回到山洞,她简单查看了一下元恪的身体,发现除了手部擦伤,右肩上上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想来定是因为这个才发起烧来。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元恪腰间把匕首拔,出来,将自己的裙裾割下来好大一块布条,给他扎上。忙完这个便手足无措了。
  他不会死吧?
  她抱着膝坐在一旁,忧心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元恪勉强睁开眼睛,沙哑着问,“你在哭什么?可是饿了?”他幼时桀骜不驯,因为反抗经常被关起来不给饭吃。饥饿的时候,整个胃都像在搅着劲翻腾。他觉得顾阿纤娇娇软软一定是受不了这个才哭的。
  顾阿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瞧着元恪脸色惨白显然是快要死了。再加上天又要黑了,她又冷又饿又后悔,禁不住就呜咽出声。
  “你好了?”她惊喜地扶住他,转而一想,我高兴什么?他好了我不就跑不了了。
  元恪栽了一下,昏昏沉沉,他勉强坐起来看了一下摸了一下绑的那块东西。顾阿纤为了不让他的腿再流血,用了好多布,绑成了一个大疙瘩。
  他动了一下,顾阿纤马上道,“你要解开是吗?解开又要流血了。”
  元恪费力地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个小扁匣。顾阿纤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褐色的粉末,“敷到腿上是吗?”
  元恪点点头。
  敷好药,重新绑上布帯,元恪气色似乎恢复了一丝,“你怎么不跑?”
  顾阿纤低下头不语,悔的肠子都青了。
  “真可惜,”元恪嘴角挑着嘲讽,他拾起身后的一个不大的布囊,从里面掏出几条肉干递给顾阿纤,“没有水,你再忍忍,明日翻过山就有河,到时让你喝个够。”
  顾阿纤扁扁嘴就想哭,她知道她错过最好的逃跑时机。早知道他会醒过来,又有药又有肉,她还管他做什么?
  元恪见她不接,干脆塞进她手里,捡起地上的狐裘盖在她身上,然后走到洞口坐下。
  顾阿纤知道,这是防止她逃跑。洞口不大,她要迈过他的身体,以习武之人的明锐,一下子就会察觉。
  “我要回锺离。”
  元恪嚼着肉干,没有理她。他现在体力不支,头还昏昏沉沉,只不过强行撑着而已,就是顾阿纤都能轻易把他撂倒。他装出一副好了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对方。
  第二日,他恢复了不少,立刻揪着顾阿纤赶起路来。
  顾阿纤觉得他简直不是人。那伤口之于他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他右肩虽不能动,但是左臂依然强劲。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
  两人翻过山,到了山下的一个小县里。
  元恪没有进县城里去。他带着顾阿纤去一条岔道等着,等犊车过来,把顾阿纤推倒在路上逼停了犊车。
  “你,你怎么能这样?”顾阿纤难以置信,“他们都把车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她简直不敢回想,浑身发着抖。
  “不杀了他们,难道等他们回去报信说有人抢了犊车?这里不是北虞,说不定卫宴就在哪里等着。”元恪懒洋洋地驾着车,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杀人的自责。
  顾阿纤这才明白王珞评价元恪的话。刚才元恪把人揪下去,让她上了车。他很平常地走过去,抽出匕首,面色平静。就好像这是与呼吸一样稀松平常的事。再无需诧异。
  “卫宴绝不能留着,”他自然自语道,“我从没见过这么了解我的人。在他面前,我根本藏不住秘密。这样的人留着,是北虞的灾难。”
  他瞥了一眼顾阿纤,嘴唇微勾,“他还是会来找你的吧?我们得早点回盛乐。不然,怎么热情款待建康最盛名的郎君呢?”


第55章 
  盛乐远在漠北,环山绕水,一马平川。这里支流众多,是水土最肥沃的地方。
  “可惜你来的时候是隆冬,不然我可以给你摘沙棘吃。”元恪笑着说,“你吃过沙棘吗?像豆子一样小,非常酸。把它的汁水挤出来放进酪里,淋上蜂蜜,又酸又甜。”
  顾阿纤把头扭到一边,鼓着脸不理他。
  也许是快到盛乐,元恪心情很好,不住地给她讲着北虞最美味的食物。但是讲来讲去,不是炙这个的肉,就是炙那个的肉。
  “我们北虞盛产牛羊,不像你们大京,杀头牛都要抓起来。”
  顾阿纤把头扭到另一边,还是不理他。
  “别着急,你的卫郎很快就会来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要怎么来?”元恪笑一下,“你说,他是偷着来,还是正大光明的来?”
  卫宴是正大光明来的。
  大京的皇帝窝囊,过惯乐偏安一隅的好日子,怕北虞来年春天再战。他们这回是托了卫宴设计焚烧粮草的福。但是北虞兵强马壮,杀回来是迟早的事。大京皇帝连忙献上黄金、布帛和美人。并且派使者送来一名公主和亲。
  卫宴就是护送的一员。
  顾阿纤被元恪安排到他院子的隔壁,一座小阁楼里。
  北地的院落没有南地精致,但是大开大合却是一派自在山水。她在这里哪里都可以去,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出府。
  这里的人从不喝茶汤,只饮酪浆。为了让她更习惯点,元恪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南地的女奴,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却煮得一手好茶汤。
  盛乐的商市繁盛,胡商众多,什么都能买得到。有时候元恪不忙了,也会带她去四处走一走。饿了就去胡人的食肆里喝羊汤吃胡饼。
  虽然自在,但是她还是极度的想家。
  一日,她正在羊汤摊喝汤,突然听到大京使臣来访的消息,极度惊讶。
  元恪拿着胡饼的手顿了顿,狠狠咬下一大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放下勺子问道。
  “提前一个多月就知道了。”元恪眸光透着一股狠厉。
  “那你的大礼包送出去没有呀?”顾阿纤笑着问,她成天称元恪准备的阴谋诡计是大礼包。
  “卫宴的行踪透明极了,几乎无从下手。”元恪皱着眉头道
  顾阿纤听完险些没笑出声来,“哎呀,那可真糟糕。”
  元恪斜睨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乖乖喝汤。
  回到府邸,她的高兴劲就随着不速之客的来访消失了。
  若说来北虞最不舒心的事情就是这个福玉公主了。
  这位公主是元恪的妹妹,最为黏兄,且为人霸道。福玉公主认为她是元恪掳回的女奴,却不曾想元恪对她极好。这让这位公主的鞭子几乎毫无用武之地。因为公主每次都想给她一点教训,每次都会被元恪呵斥阻止。
  “阿兄听说了吗?那位建康最盛名的郎君来了。”福玉公主一改往日的跋扈,竟变得有些小鸟雀跃。
  元恪冷冷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福玉的兴致丝毫没有打消,她扬起脸纡尊降贵道,“哎,你是南人,你听说过卫宴吧?”
  顾阿纤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听过啊,江左风华第一嘛。”
  福玉更雀跃了,“那你见过他吗?可真如传言里说的那样,俊美无比?”
  顾阿纤仔细想了想,“嗯,很俊美,就连你阿兄都比不上。”元恪最不喜欢人拿他与卫宴相比,顾阿纤这句比不上一天要说八百遍。
  于是不等福玉公主雀跃地再多问一句,顾阿纤就被元恪揪着后脖领进去了。
  “照这个速度,我很快就要有小外甥了。”福玉公主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我都说过了,我不要再听到各种比不上卫宴这句话。”
  “阿宴就不会这样限制我说话,你在这点上真比不上他。”顾阿纤嘟着嘴。
  “我也没有限制你,我只求你别再比较来比较去了。”元恪试图讲道理。
  顾阿纤瞥了他一眼,“阿宴就不会不让我比较,这点上你真比不上他。”
  元恪简直想把走了的福玉公主叫回来,然后借她的鞭子用一用。
  两人斗着气刚进入内堂,就听到大惊使者来访的消息。
  “是阿宴吗?”顾阿纤猛地扭头看向管事,嗓音里都透着激动。
  “把她带回听音阁。”元恪沉下脸道。
  顾阿纤看见朝她走过来气势汹汹的女奴,连忙道,“我回,我回,我自己会走。”平常她惹烦了元恪,后面就是这个待遇。
  临出门时,她还善解人意的扭着头对元恪道,“你别老生气啊,生气容易生病。阿宴心胸可宽广呢,你在这点上比不上他,自己学着想开点。”
  元恪单手撑着脸,看着顾阿纤的背影叹口气。缓了缓心神,示意管事请人进来。
  大京孱弱,南人喜好奢靡,早就没有上进的意志。元恪一向瞧不起南人。认为北虞迟早吞并天下。但是每次见到卫宴,那双眼都似乎明白地告诉他,别异想天开了。卫宴在他看来,就一个威胁。一个必须除掉的威胁。
  他看着卫宴一袭白袍,没有奢靡地着锦衣,也没有披着狐裘。但是贵气这种东西,似乎就出自卫宴骨子里,哪怕衣饰简单也无法阻挡。
  “你来得太晚了。”元恪勾唇笑笑,“我对阿纤一见如故,已向陛下禀明,择日迎娶她做新妇。你只来得及喝杯酒水。”
  卫宴淡淡笑了一下,“酒水是一定要喝的,但恐怕新妇要换人了。”
  元恪皱皱眉头,没有回应,想看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次除了给陛下送和亲的公主,也给王爷带来一位可做新妇的公主。已跟陛下禀明,身形跟阿纤很像,连嫁衣都不必另做。”卫宴道。
  元恪斜睨讥笑,“你想的可真周到。就不怕我们已行夫妻之事?”
  卫宴神色不改,“王爷这样问,就是还没有。请将阿纤还我。”
  元恪笑笑,“不急。等公主入主上平宫,自然将阿纤原原本本地还给你。我说话一向算数。”
  卫宴也知跟元恪有的扯皮,他虽然带来大京皇帝的手谕,北虞皇帝也答应放人。但是答应放,什么时候放,却是对方说了算。他也不敢逼得太急,以免元恪真的做出什么事。
  卫宴走后,一连数天,顾阿纤都没有听到他再来要人的消息。元恪告诉她,最近卫宴被福玉公主缠上了。
  “福玉伶俐可爱,想来卫宴已经把你忘了。那日他上门要人,我看他也没有很坚持。”元恪道。
  “你别挑拨离间了,你在心计上原就比不得阿宴,挑也白挑。”顾阿纤心烦意乱道。
  元恪这回没有生气,他很认真地问,“卫宴要带你走,你是跟他走还是留在北虞?”
  “当然是跟他走了。”顾阿纤觉得他这话问的古怪。好像谁巴不得赖在这里似得。
  “你留在北虞,我也不会强迫你。只等明年春天路好走了,我亲自送你回建康。阿纤,我这回再不哄你。”元恪认真无比。
  “不用麻烦你了,阿宴带我回就可以了。”顾阿纤觉得这种古怪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再问你一遍,”元恪停了停,看着她的眼睛问,“让我送,还是他送?”
  “他送。”
  元恪眼神由熟稔慢慢变得冰冷,但他还是有点不想放弃,“离开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你再好好想想。”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阿纤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说给卫宴,他一定明白。但是自从卫宴来到盛乐,她就被看得严严的。连园子都不让去。
  下午的时候,元恪来看过她就进宫去了。她正百无聊赖地在纸上胡乱画着画。福玉公主冲了进来,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出拽。“卫郎说北地的食物吃不惯,你上次不是做了南边的糕嘛,又甜又糯。快给我再做一次。”
  顾阿纤原本不想去,但是一听给卫宴做糕,当即允了下来,“公主,不是我自夸,就是南地都找不到像我做糕这般好吃的人。”
  福玉公主一听喜不自禁,觉得这回一定能讨好卫郎了。但是在门口,她们被拦了下来。
  “你们眼睛瞎了?敢拦我?”福玉公主感觉受到了侮辱。这些奴隶,最下,贱的人,敢用她们肮脏的手来拦她?
  “公主算了吧,她们可厉害啦,手劲特别大,别把公主打伤了。”顾阿纤忙在旁边煽风点火,“虽然,我觉得公主的鞭子更厉害。”
  这句话提醒了福玉,她立刻毫不犹豫劈头盖脸地用鞭子抽起所有敢拦她的人。
  “公主好厉害啊,我在盛乐谁都不服,唯独服气公主的鞭子。”顾阿纤忙道。
  福玉公主抽得更来劲了。
  那些奴婢对付顾阿纤有一手,但是却不敢真的碰福玉公主。不消一会儿就全都缩到角落不敢再阻拦了。
  福玉公主大发一顿神威,又得到顾阿纤的吹捧,立刻觉得神清气爽,“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知趣。要不我问我阿兄把你要过来,你给我做个大管事吧?”
  “女子也可以做管事吗?”顾阿纤好奇地问。
  “在我的公主府,我说了算。”福玉神气道。
  “那公主可以去跟王爷试试。”虽然她觉得大概率没可能。这个公主白长了一副脑袋,跟元恪没法比,也许今天她就可以见到卫宴了。
  她看着意气风发的福玉公主,心里有了主意。


第56章 
  福玉公主把顾阿纤领到庖屋,“做吧。”
  顾阿纤笑着说,“公主不知道,这糕凉了就不好吃了,必须现做现吃。”
  “如何现做现吃?”
  “这简单,我把面揉好,再带个小泥炉,公主和郎君一边聊天,我就在旁边现做糕点给你们吃。这样还显得公主对吃食十分讲究。”
  福玉公主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在路上,她骄傲道,“这次多亏了我,你才有幸见到江左风华第一的卫郎。一会儿你要好好做糕,不要丢我的脸。”
  顾阿纤忙点头称是。
  福玉公主将卫宴请到她的公主府。卫宴看见福玉公主后面的顾阿纤,眸光一动,险些站起来。他刚准备说话,就看顾阿纤抱着她拿包东西跑到角落里了。他疑惑地看过去,却迎来福玉公主喜滋滋地目光。
  “卫郎,我给你找来南地的女奴,她可会做糕点了。”
  “女奴?”卫宴重复道,意味深长地看向角落里的那个人。
  “对了卫郎,你上次问我的河道图,我偷偷给你拓来了。”福玉公主歪着头道,“说好了,来年春天,等冰开化了,你要带我去垂钓。”
  卫宴轻轻“嗯”了一声,接过河道图。
  福玉公主又高兴道,“你送我的玉马真好看,好多女郎都羡慕呢。”
  顾阿纤一边扇着小泥炉,一边心中愤愤不平。又是玉马又是垂钓,怪不得左等右等等不来。她很生气的往其中几团粉面里死劲加盐。
  等糕点烘好后,她低着头端过去,将其中一份放到卫宴身前的案上,另一份给福玉公主。
  福玉公主不太信任地捻起一块,很勉强地尝了一点点。下一瞬眼睛睁的大大的,这也太好吃了吧?怨不得卫郎吃不惯北地的东西。这个甜甜糯糯的是什么啊?
  卫宴毫不犹豫咬了半块,眉头立刻皱起,下一瞬就直接咽下去了。
  顾阿纤连忙低头,肩膀颤抖,忍笑忍得辛苦。
  卫宴面无表情地拿起酪一饮而尽,这才抬眼去看顾阿纤。但对方根本不看他,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垂眸不语。
  期间福玉公主出去了一下,卫宴轻声道,“阿纤,我们提前走吧。”
  顾阿纤猛地抬头,“为何这样突然?元恪他允我跟你走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使臣,无论我在这儿还是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情北虞都无法推脱。可是只要我不跟使团一起走,就没这个顾虑了。元恪就是这样打算的。他答应放你走,但是会无限拖延。等使团要返回都不会放人。”
  “这样,我一定会留下。元恪就会再拖一段时间,等使团走远了才会放你我走。那时,恐怕我们就永远回不了建康了。”
  顾阿纤大惊,这才明白元恪不停地询问她,跟谁走是什么意思。他确实是有意送她回去,但是必须要卫宴死。如果她执意跟着卫宴走,那他就只好一个都不放过了。
  “我想着,与其等着落入他的安排,不如我们提前走,在使团前面。这样元恪只有追兵,而来不及在路上设防。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如果你跟着使团走不就没事了?”顾阿纤问。
  “他知道我不肯的。”远处传来福玉公主的声音,卫宴知道马上没有时间了,他轻笑,“你为何放那么多盐?”
  顾阿纤知道被他瞧出端倪,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
  福玉公主就进来了。
  *
  顾阿纤回到平阳王府,元恪正在正堂等她,“福玉带你出去的?”他嗓音阴沉沉的。
  “是啊,你管着点你妹妹,她拿我当女奴,唤我做糕。”顾阿纤埋怨道。
  元恪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我饿了。”她忙道。
  “嗯。”元恪轻轻应了一声,转头吩咐人开饭。
  见到搬来的是两个食案,她才知道元恪没有吃饭,一直在等她。
  他要不这么坏就好了,她暗暗想。
  又是几天过去,似乎那日见卫宴是她想象出来的事一样。再没有一点动静。
  顾阿纤正在暗自烦恼,福玉公主又持着鞭子闯了进来。
  “走啊,那日的糕点做的不错,今天再做一次。”
  顾阿纤一听就是卫宴的主意,忙收拾东西跟她走了出去。
  她们这回没有去公主府,而是来到城中的一间食肆。
  “卫郎说这里的酒浆好。”福月公主嘟囔着。
  顾阿纤瞧了一眼食肆的位置,离城门非常近,只有一百米左右。她心砰砰直跳,大概明白了卫宴的用意。
  她随福月公主上了楼,二楼没有房间隔断,只有一张张食案。整座食肆没有别的食客,一看就是福月公主都把他们赶跑了。
  “卫郎,我把人带来了,你还给我接着讲建康的事情好吗?”福月公主推了一把顾阿纤,让她躲远点做糕,自己则坐到卫宴对面,双手支着下巴,等着听故事。
  顾阿纤没有心情做糕,也没有心情听故事。她不断偷偷瞥向卫宴,看他有什么暗示。但是直到糕点端上去卫宴都没有反应。似乎讲故事讲上了瘾。
  顾阿纤刚气馁的靠着墙,打算打一个盹。那边福月公主就倒下了。
  卫宴轻轻拍拍福月公主,唤了两声,但是全然没有动静。他站起来,顾阿纤紧张地看着他。
  卫宴大步走过来拉起她,“别说话,跟我走。”
  两人迅速下了楼,奇怪的是门口的守卫也不见了。“我让人把他们暂时引开一会儿。我们得赶紧走了,我不信元恪一点都没有察觉。”卫宴轻声道。
  顾阿纤被他拉着一直走到食肆的后面,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流光在上面坐着,见他们过来连忙跃下。
  卫宴带着顾阿纤坐进马车里,直到马车驶出城,她的心都跳得厉害。
  卫宴始终没有笑容,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马车驶出官道,驶进冰冻的河道。卫宴带着顾阿纤在这里下了车。流光递给卫宴一个包袱后,再度上了马车,将车赶着朝东边跑去。
  “他去哪儿?”顾阿纤问。
  “如果元恪追来,流光就会拖他们一会儿。”卫宴一边说一边从干枯的树林里牵出一匹马儿。
  “你在这里藏了马?”顾阿纤更惊讶了。
  “嗯,我们总不能靠两条腿回建康。”卫宴这个时候有了一点笑模样。他将顾阿纤抱上马去,然后自己也上去。
  顾阿纤有些恍惚,之前,她一直被元恪这样带着来了盛乐,如今背后的人却换成了卫宴。而她终于要回家了。
  马儿才跑出没多远,就听到东边的方向传来叫嚷的声音,像是谁追着谁。
  卫宴搂着顾阿纤的腰越发的紧,马儿像风一样奔驰。
  顾阿纤不得不闭上眼,觉得脸颊都被寒冷的风,刮地生疼。
  没过多久,睫毛也挂上了一层冰。
  卫宴用大氅紧紧裹住她,但即使这样,也冻得够呛。尤其两条腿,几乎没有知觉。
  冬日的夜来的很快,卫宴带她来到一处农舍,破败的土屋让她不敢相信这是住人的地方。卫宴推开门,点燃桌上的一盏油灯,虽然没有生活,但到底是个避风的地方。
  “来的时候,我给这所房屋的主人一点钱,让他把屋子赁给我十日。我们不能进城去,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北虞都是抓我们的人。我们只能走河道,避开元恪。”
  顾阿纤点点头。
  “你饿吗?”卫宴从包袱里拿出肉脯,“这个顶饿,好保存。你随便用些,到了下个城镇,我想办法给你弄吃的。”
  顾阿纤摇摇头,她走进旁边的庖屋翻了翻,竟然让她找到一些豆子。“我们用一些,我给你熬豆粥。”她从身上翻出几枚北虞的钱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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