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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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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宁愿留在这里做粗使丫头也不愿意跟爹回家?闺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文二爷急眼了,这个九王爷到底给他闺女吃了什么迷魂药?不仅一口咬定他是好人,连家都不愿回了就留在这做粗活。文二爷十分想不明白。
文兰心沉默不语,是呀,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傻吗?她一点都不傻!她选择留下,自然是因为这里的日子比家里好,虽然做活很累,生活却过得富贵,让她看到了与做妾嫁入高门都不一样的希望,她很想抓住。
“你脑壳坏掉了吧?”文二爷气得跳脚。
文兰心想了想,低声对她爹说了几句什么。文二爷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变调了,“真的,九王爷的身家都掌在那个桃花的手里?而且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九王爷不过问?”
文兰心沉默地点头,很震惊不敢相信是吧?她一知道的时候也是如她爹一般,可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那你在九王爷府上真的每天能吃一碗燕窝?”文二爷的声音都飘了起来,他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听到给奴才燕窝吃的。
文兰心又点了点头,轻声道:“何止是每天一碗,桃花说库房里燕窝多着呢,女儿我就是一天照三顿吃她都没意见。还说那玩意不值钱。”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燕窝不值钱。
文二爷只觉得喉咙发紧,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好,那闺女你留在这吧,爹回去了。”深一脚浅一脚像踩在云上。
不行了,他现在脑子太乱,得回去理一理。是这个世道变得太快,还是他真的老了?
文兰心默默地看着她爹远去的背影,这段日子的经历对她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
一开始,她真的拿不动斧头,无论桃花怎么教她,她拿不动就是拿不动,把桃花给气得呀,恨不得能咬她两口。
九王爷过来了,瞅了瞅桃花,瞅了瞅她,又瞅了瞅地上的斧头。从钱袋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啪的一声就拍桌上了,对她说:“能把斧头拿起来这一百两银票就是你的了。”啪,又拍了一张,“能把这一根木柴劈开这一百两也是你的了。”啪,又拍了一下,“半个时辰内劈完一捆柴这只大金镯子就归你了。”
文兰心蒙了,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九王爷不是在开玩笑,她瞧了瞧桌上的银票和大金镯子,能拿动斧头吗?能把柴劈完吗?
能!必须得能!她长这么大都不曾存下五十两银子,桌上那二百两银子和大金镯子对她太有诱惑力了。
文兰心心中热切,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不就是拿个斧头劈柴吗?这个她会,不会也得会。
不用桃花再多费一句唇舌,文兰心就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般从早忙到晚,只一天的功夫就学会劈柴,第一天还劈得挺慢,第二天速度就上来了,因为九王爷说她早劈完一个时辰银子就加一百两。也就三天的功夫她手里就握着大几百两银子了。
府里的伙食也好得让文兰心心惊,九王爷吃什么她们就跟着吃什么,有许多菜摆出来漂亮得像一朵花,她都不忍心下筷,这些她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菜肴却好吃得不得了,让她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肚。
开始她是不敢吃的,从没见过给奴才吃主子的份例,可桃花和桃夭却习以为常,桃花海鄙夷她,“咱们府上所有人加起来还凑不满一桌,哪有那个闲工夫准备两样饭食?我们每天做那么多活,吃点好的怎么了?”
桃夭说话倒是委婉些,“咱们府里人少,王爷又是个有钱慈善的主子,不差你这一口吃的。哦对了,听说京城的小姐夫人们都喜欢吃燕窝,咱们库房有不少上等的燕窝,我和桃花吃不惯那东西,你要是喜欢就自个炖着吃吧。”
桃花补了一句,“就是一天照着三顿吃都没关系。”
好吧,是她孤陋寡闻了,都不知道现在京城权贵人家的奴才都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在银子的刺激下,文兰心手脚很快麻利起来,每天举着斧头劈柴劈得可欢快了,她心里的小人一直蹦跶着:这哪里是劈柴,这明明劈得是银子!
当桃花把一匣子沉重的首饰塞到她怀里时她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般大惊小怪了,也不计较桃花的语气不好,“喏,拿去,瞧在你这几天还算听话的份上,这是奖励你的。头上光秃秃的,出去了给我家公子丢人!不过我先警告你啊,做活的时候可不许戴。”
转过身就小声嘀咕,“公子也真是的,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吧?不过是个贪慕富贵的女子,教她做活赏点小钱就行了,还给她置办首饰,花了好几千呢。”
文兰心淡定地抱着匣子,待桃花一走,她就脚下一软差点把匣子都摔出去了,她用颤抖的手打开匣子,闪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看,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珠光宝气财大气粗,难怪桃花说值好几千两银子呢。
这一匣子首饰,式样新颖,上头镶嵌的宝石颜色特别纯正,头面中间的东珠都有拇指大小,她们文家族长夫人都没有这样的体面的头面。这样的首饰她只远远瞧见大理寺卿家的小姐戴过。
这一晚文兰心抱着首饰匣子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文府落魄,她从能记事起就听母亲抱怨家中的状况,从来就不是养在深闺的天真小姐,她深知,哪怕她给英王世子做妾,哪怕英王世子宠她,她都不可能轻易就拥有了这样一匣子首饰。
这一刻文心兰的三观碎成了渣渣,在九王爷这里劈劈柴扫扫院子就能过得如权贵家的小姐,她何必低三下四去给人做妾?自此她的心就踏实起来,再也不想着做妾了,每日一大早就起来扫院子劈柴,跟着桃花桃夭一起为九王爷张罗早饭,每一天就精神十足希望满满。虽然后面的大手笔赏赐少了,但文心兰却不以为意,她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要是日日都赏她百八十两银子她反倒不安害怕呢。
这比阿九预计的还要早了一些,于是阿九心情一好,大手一挥就免了她挑水的差事,“桃花你力气大,这水还是你来提吧。”
京中主人正满心期待着文二爷手撕九王爷呢,等了许久也没见文二爷除了变着花样到穆府门外跪着,也不见他有什么别的动作,都以为他这是在憋着大招呢。大家正瞧得高兴呢,谁能想到忽然有一天文二爷自个跑下戏台说不演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五年前文二爷对上果郡王宠爱的庶子都没有手软过,直闹得果郡王庶子缩在府里不敢露头,最后还是果郡王世子捏着鼻子对他进行安抚。
大家都不相信文二爷会认怂,难道是病了?可等了两日,也没见文二爷再出来给九王爷添堵,于是,文府附近多了不少伸头探脑打探消息的小厮。他们在文府外头守着,文府的大门紧闭着,除了千金堂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每日登门,就一直没见文二爷出来,不由面面相觑,难道真的病了?病得起不了身。可每天从文府传出来中气十足的骂人声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在文府外头守了好几天,都是只闻其骂声而不见其人,众人这才相信文二爷是真的认怂了。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京中最受关注的事是镇北将军离京赴漠北上任。
昭明帝给了宁非很大的殊荣,允许他从西山大营挑一千兵士随行。府里宁氏十分不舍,几天前就开始帮着收拾东西,到宁非要走的那天,他望着院子里装了满满当当五大车的行礼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娘,儿子去的是漠北,千里迢迢的,带两身换洗衣裳就行了。”他是去就任,又不是游山玩水,离开漠北已经几个月了,对那边的情况他也惦记着呢,这一路的行程肯定不能慢,带着这几车东西不是拖累吗?而且他是主将,被人瞧见他带这么多东西还以为他是个乐于享受的人呢,多招闲话呀!
宁氏却不会想这么多,她恨不得能把整个大将军府都给儿子带过去,好让儿子路上不要受了委屈。
“多什么多,这些都是你路上能用上的,娘还觉得带少了。”宁氏嗔怪地看着儿子,面上带着遗憾,要是再多给她几日时间她还能再收拾几车行礼出来。“有奴才府卫,又不用你操心,全带走。”
宁氏心里十分不好受,想了十八年,盼着十八年,终于把儿子找回来了,还没享上几日天伦之乐呢,儿子这又得走了。儿子是去奔前程,她又不能拦着,只是这心里呀,跟被针扎似的疼啊!
宁非瞧着她娘脸上强作出的笑容,拒绝的话就没再说出口,想着带着就带着吧,反正大多都是些吃食药材,回头路上就和将士们一块分了。
“娘,您别难过,现在漠北也没什么战事,等过上几个月儿子就悄悄回来看您。”宁非安慰着宁氏。
宁氏一听儿子这不着调的话,顿时所有的伤心都飞走了,打了儿子胳膊一下子,“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你是去镇守漠北,这是圣上对你的信任和看重,你就要尽心为圣上当差办事,怎么能悄悄跑回来呢?娘是那等不识大体的人吗?”
宁非夸张地大叫了一声,连连求饶:“娘啊,儿子错了,儿子一定好生当差,我娘是天底下最深明大义的娘了,不然这么生出我这般出色有出息的儿子呢。”拍宁氏马屁的同时还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宁氏被儿子逗笑了,“你这孩子呀!”多贴心的儿子呀!这辈子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造化,知足了!
徐其昌冷眼瞧着儿子耍宝,心里可酸涩了,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不光有娘,还有个爹呀!
其实宁非是听到了,不过他没有做声。徐其昌又继续咳嗽,提醒那对黏黏糊糊的母子俩这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这下宁非不好再装听不见了,“爹,您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要不儿子帮你请位太医瞧瞧!”很诚恳很孝顺的样子。
徐其昌闻言差点没闭过气去,这个臭小子就是欠揍!“要请太医用得着你吗?老子自己不会请?”他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宁氏眼中也闪过笑意,推了推儿子,示意他好生说话,“小非呀,你爹这是担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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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了,和和把洪荒之力都用上了!
☆、第202章 宁非离开
宁非的眼睛眨巴一下,恍然大悟,“爹,瞧您平日对儿子都非打即骂的,真没想到您这般舍不得儿子呀!爹呀,儿子好感动!”带着孺慕的小眼神就靠了过去。
徐其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口是心非地道:“谁说我舍不得你了?成日就会气我,你说你这都惹了多少祸了?老子巴不得你赶紧滚蛋呢!”
说起宁非惹的祸,徐其昌是又烦心又自豪。他这个儿子在京城满打满算也就呆了三个月,却迅速成长为京中一霸,各家各府的公子少爷就没有没挨过他揍的,这货仗着武艺好,又蔫坏蔫坏的,纠着一帮子武将家的子弟,简直是打遍京城无敌手。偏很多人挨了揍却还巴巴往他身边凑。
打了小的,自然惊动老的。这不,找他告状的能从大将军府门口排到皇宫。徐其昌是又生气又自豪,气的是他每天已经很忙了,儿子还不能给他省点心。自豪的是满京城谁家的儿子都比不上他的儿子,胆大心细手狠够霸气,是个能担大事的料子。徐其昌虽对着人说着抱歉的话,其实心里可高兴了,那感觉酸爽极了。
宁非小声嘀咕,“您不是乐在其中吗?”当他不知道他其实很开心吗?有一回他甚至还偷听到他与府上的幕僚嘀咕,说什么把人打了总比别人把他打了强!那护短的样,哎呦,宁非可喜欢了。所以宁非对他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徐其昌把眼睛一瞪,“回到漠北稳重点,别和在京城似的胡闹,好生守着漠北,别给你老子丢脸。”他沉着脸训话。那口是心非的样子让宁氏直撇嘴,明明就是舍不得儿子,却还装出严父的样子给谁看?
宁非嬉皮笑脸着,“爹,您就放心吧!儿子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会给您丢脸的。”
徐其昌就瞧不上他儿子这副翘尾巴的样子,呵斥道:“站好了,跟没骨头似的,像什么样子。”
一脚就踢了过去,宁非敏捷地朝一旁跳去,瞬间便跑出老远,“娘,您看爹!”他不满地告状。
宁氏可心疼了,把儿子护在身后,瞪向徐其昌,“大将军这是做什么?我儿又哪里惹到你了?你这般瞧我们娘俩不顺眼,妾身干脆跟儿子一起去漠北算了。”
徐其昌可尴尬了,他哪里是要教训儿子,不过这臭小子总惹他生气罢了,却又拉不下脸来说软和的话,“哼,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望向宁非的目光里多了两把小刀子。
宁氏生气了,“我就乐意惯着他,我自个的儿子不惯着他惯谁?儿子这一去,我就是想惯着他也找不到人了呀!”宁氏说着悲从心来,声音哽噎了。
徐其昌见宁氏伤心,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不自然地道:“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吗?都是你臭小子,惹得你娘伤心。”看向儿子却是又换了一副面孔。
宁非笑嘻嘻的,毫不客气地揭短,“爹,您可别冤枉儿子,明明是您惹娘不高兴的。”气得徐其昌的手又扬了起来。
本以为宁非会躲,没想到他反凑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呀,儿子要走了,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您在京中要多保重,别喝那么多的酒,别点灯熬夜,事情永远都做不完,您也多休息休息,多陪陪我娘。”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徐其昌满腹的话噎在了喉间,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儿,起来!”这是他徐其昌的儿子呀,十九岁的镇北将军!
宁非笑着爬起来,对着宁氏也磕了三个响头,“娘,您好好的,儿子走了!”
从儿子回来那天就做好了他走的准备,可这一刻真的到了时宁氏仍忍不住哭成了泪人,她倒在丫鬟身上,泣不成声,“我儿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大将军您多送送儿子!”
宁非昂着头不敢回头,他迈着大步坚定地朝外而去,咬紧牙关,悄然拭去眼角沁出的泪。
大将军府另一边院子徐令扬背着他自个收拾的包袱出了门,身后的小厮跟在后头追,“三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包袱挺沉的,还是奴才背着吧。”
徐令扬一把把人推开,不耐烦地道:“都不许跟着,小爷我要跟着大哥去漠北建功立业,你们要是不愿调走就留在院子等小爷回来。”
小厮们大惊失色,“三公子您可不能走,您走了大将军和姨娘会打死奴才的。”伸手就要来拦,被徐令扬踹开,“小爷自会跟爹说,至于姨娘,哼,她还管不着。”她又不是他的亲姨娘,有什么资格管他?
徐令扬早就想好了,他都十四了,打小就被往歪了养的,到现在除了吃喝玩乐他是一事无成。他在读书上头确实没什么天分,再读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科举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还不如换条路子走武职,说不准还能顺当一些。大哥不是要回漠北吗?那他就跟大哥去漠北历练吧。
为什么不留在京城呢?跟着他爹历练不是更好些吗?徐令扬也想过这个,可他不想再留在京城了,刘姨娘总是来找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无声地控诉着他,好似他多不孝似的,这让他很无措。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爹身边已经带着二哥了,姨娘不就是害怕他跟二哥争的吗?他心里可膈应了,他爹又那么严厉,有二哥在一旁比着,还不得天天骂他?
所以他还是跟大哥走吧,大哥脾气好,他就是有什么做不好的也不会动辄打骂他。
徐令扬谋划已久,怎么会听小厮的劝说呢?小厮们一见拦不住,立刻就有人去禀报刘姨娘了。
刘姨娘心急火燎赶过来,刚好看到徐令扬出了院门,身后背着个大包袱,她扯着手中的帕子,尖着嗓子喊:“扬儿,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要去漠北?不许去,我绝对不允许你去!”想到这个小儿子就要飞出她的手心里,刘姨娘又气又急。
徐令扬一听这话恼了,嚷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凭什么不让我去?我爹才有资格管我!”一边推开奴才就往大门上跑,身后刘姨娘和一众奴才们跟着追。
徐令扬跑到大门上时,宁非和徐其昌刚出了府门,徐令扬喜出望外,大喊:“大哥,大哥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去漠北。”
宁非转头,诧异地看着飞奔而来的三弟,又看了看脸都黑了的爹,这是闹得哪一出?
“大哥,我要跟你去漠北,我要像你一样建功立业给爹长脸,你把带走吧。”徐令扬气喘吁吁地跑到宁非跟前急急地道。
宁非看了一眼他们爹,然后笑着对徐令扬道:“三弟怎么想起要跟我去漠北呢?你不是正读着书吗?”虽然听说小三书读得不咋地,但看他爹的意思是没想让他也走武职。毕竟家里已经有父子三人在军中了。
徐其昌已经皱起了眉头,“胡闹!哪个给你出的主意怂恿地你?”他这个三儿子最是草包无能,以他的脑子哪能想到要去漠北?肯定是身边哪个淘气的给他出的主意。这个臭小子前些日子还说要好生读书考功名,这才几天就忘脑勺后去了?他以为漠北是好玩的地方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徐令扬被他爹瞪得脖子一缩,随即想到了什么,梗着脖子道:“没有人怂恿我,是我自己的主意,爹呀,儿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再读多少年也考不中秀才,爹呀,您就让儿子跟大哥去吧,咱家都是武将,就没有文臣的命,再说了,大哥都去得,为什么我去不得。”
徐其昌听了他前面的话倒觉得还在理,可听了他后面的这一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跟你大哥能比吗?你大哥才十九就是一方守将了,你今年也十四了,你跟老子说说你做过一件正事了吗?战场上刀剑无眼,都你能去的吗?”
“对对,大将军说的对!扬儿呀,战场上动刀动枪的,多吓人,咱可不能去。”刘姨娘追过来了,正好听到徐其昌的这句话,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附和。
徐令扬的脸上却露出悲愤,“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就是要去,我才不留在京城当废物,我不是纨绔,不是草包。大哥,你快把我带走吧!”他神情激动地拽住宁非的袖子。
“扬儿!”刘姨娘凄厉地喊着,手中帕子揪紧,一脸的不敢置信,“扬儿,你不要姨娘了吗?大将军,您不能让他去呀!”
徐其昌看了看情绪异常激动的三儿子,又看了一眼刘姨娘,若有所思。
宁非也扬了扬眉梢,亲切地看向徐令扬,“三弟,只要爹同意,大哥自然是愿意带着你的,咱们是兄弟,你来了漠北也能给我帮帮忙。”
徐令扬拽住他的袖子不放,任性地道:“我不管,爹不同意我也要去,大不了我自个偷着去,反正你也不能关我一辈子,你就是把我的腿打断,爬我也要爬过去。”
这决定可真大!宁非看向他们爹。
徐其昌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墨迹什么?再不走就要误了时辰了。”
迁怒,这纯属是迁怒!宁非心中撇了撇嘴,看在他爹实在气得不轻的份上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那他呢?”宁非推了一下挂在胳膊上的拖油瓶。
徐其昌的火气立刻又上来了,阴沉地看了一眼殷殷张望的刘姨娘,吼道:“还能怎么办?带走!他不是要去漠北建功立业给我长脸吗?让他去,这一路不许他坐车,让他骑马!”
“赶紧的,爹同意你去了,你要带什么行李快让小厮帮你收拾。”宁非晃了晃胳膊上的拖油瓶。
徐令扬先是一蒙,随即狂喜,爹同意了!爹同意他跟大哥去漠北了!太好了!他乐得一蹦三尺高,“不用收拾,我全都带着呢。”他得意地抖了抖背上的大包袱,“穷家富路,我把所有的月银全都带着了。”
那傻样让人不忍直视,偏他还露着一口大白牙跟他爹表决心,“爹,您放心,儿子肯定不会给您丢脸,不就是骑马吗?小菜一碟,儿子一口气骑到漠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徐虎,你跟着三公子去漠北,路上看好了他,让他全程都骑马。”徐其昌的语气森然。
这天真大娃!宁非扶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向他傻白甜的三弟投去同情的目光。从京城到漠北,骑马一般的速度也得走上半个多月,像他这样骑惯了马的都吃不消,更何况三弟这个才学会骑马的白斩鸡。大腿被磨烂的滋味可不好受,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徐令扬是得偿所愿,刘姨娘可傻眼了,看着转身离去的几人,刘姨娘急了,“将军,大将军,您怎么能让扬儿去漠北的,刀剑无眼——”
“你闭嘴!”话还未说完就被徐其昌喝止了,“本将军的决定是你一个姨娘能质疑的吗?老子的儿子,老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想让他去哪就让他去哪。刘姨娘,记住你的身份。”
刘姨娘顿时脸色煞白,呆若木鸡,整个人就像抽去了脊梁。
徐令扬崇拜地望着他爹,而宁非则回头看了一眼,心道:这里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城外,从西山大营挑出来的一千精兵已经等在那里了,宁非与前来送行的族人,亲戚朋友兄弟好友们一一话别,告别的话都已经说了两遍了,他盼望着的阿九仍是没到。他不时地朝着出城的方向张望,心急如焚。
大伙都知道年轻的镇北将军在等谁,所以都耐着性子陪他等着,无一人催促。不过这却不妨碍他们心中腹诽:程仪都已经到了,怎么人还没露面呢?
是的,阿九给宁非是送了程仪的,也是五大车东西,全用油毡布盖起来,也瞧不到是什么东西。这五车东西跟宁氏的五车还不同,车子明显要大,一瞧就知道是专门定做的。
宁非倒不关心阿九送不送程仪,他只关心阿九怎么还没到,再过半个时辰他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来了,来了。”正当宁非心烦意乱的时候猛地听到人群中有人喊起来,宁非猛地望去,只见他们之前走过的路上一辆驴车就飞奔而来。
“阿九!”宁非一喜,翻身上马就迎了过去,徐其昌的嘴张了张,到底没有把他喊住。
桃花轻轻抽了阿宝一鞭子,“阿宝,跑快点,今儿辛苦你了,回府给你加餐。”然后冲着阿九抱怨,“公子,都怪您,非要去折柳,您瞧,晚了吧。”没有柳枝就不能送别了吗?真搞不懂这些读书人。
“阿九你来送我了呀!哎,我都等你好久了。”宁非眉开眼笑着,“你人来就行了,怎么还送这么多东西,让你破费了,多不好意思呀!”
阿九嗤笑一声,“你若嫌不好意思,一会我再拉走。”他送他东西还少吗?就瞧不上他假模假式的样子。
“别呀!我也就这么一说,送都送了怎么好再让你拉回去,多费劲呀!你送我的东西我还能不要吗?咱俩谁跟谁?是吧阿九?”
阿九翻了个白眼,对宁非的厚脸皮已经习以为常了。
“阿九,我走了哈,你在京里好好的,没事就去宫里陪陪太后娘娘和圣上,要是有不长眼的妄图欺负到你头上,你也不用客气,往死里揍,回头咱给你撑腰。”
“阿九,那什么诗会啦文会啦的少去,你自个就是状元,他们哪个比得上你?你过去了他们有压力。还不如多敲敲木鱼念念经,这个修身养性。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些人不结交也罢。”
“哦,对了,那个文二爷,阿九你不用担心,我把他家仨儿子全领走了,他不敢再惹你不高兴。”
“阿九,这一走我得有好几个月见不到你,别忘了给我写信,十天写一封,啊不,还是三天吧!至少写上百八十句话,便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要是不耐烦写字就口述让桃花代笔。”
“阿九,你等着我啊,等漠北那边的事上了正轨,我就上折子回来看你,顺便述个职。”
“阿九,这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小三都哭着喊着跟我去了漠北,要不你也去吧!咱们去关外打猎杀马贼,待来年春暖花开我再送你回来。”
——
宁非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的阿九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这个坏家伙,何时学会的这般煽情?这个臭文盲什么时候学会使用排比句了?这些话怎么净朝人心窝子上砸呢?
徐其昌又着急又嫉妒,臭小子三句话把他这个爹打发了,跟九王爷哪来这么多的话说?磨磨蹭蹭,婆婆妈妈,一点都不爷们!眼瞅着就到吉时了,再不起程可就耽误了。于是他轻咳一声提醒,可是任他把喉咙咳破那边仍无动于衷。
等得急躁的还有桃花,她的白眼已经翻了无数个了,她可不像徐其昌那么委婉,把鞭子往腰上一插就走过来了。
桃花抱起困在驴车后头的一捆柳枝扔到宁非怀里,“喏,给你,公子送你的,跑了好多地方才折到。”就是去折柳了,才来得这么晚的。她说折个三两枝是个意思就成呗,公子不同意,非说多折些送着才好看,最后折了一大捆,这下可够好看够分量了。
宁非有些发蒙,朋友离别折柳相送的习俗他是知道的,可是送一捆柳枝这是什么鬼?
阿九眼神闪烁,脸上有些不自然,“一不小心折多了点,你拿两枝应应景好了,剩下的仍扔车上吧。”艾玛,这是他做得蠢事吗?真是太丢人了!
宁非受宠若惊,抱紧柳枝,“不用,不用,我就喜欢多的,阿九就是大气。”他躲开桃花的手,傻笑,柳同留,阿九这是多舍不得他?
桃花哼了一声,吐槽道:“是呀,回头路上柳枝干了还能当柴烧。”
宁非本来还想再交代阿九几句的,他爹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他的催促下宁非这才恋恋不舍地起程,他骑在马上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天际。
徐其昌回到府里就去了芙蓉院,刘姨娘一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大将军您回来了,扬儿他——”
她不提徐令扬还好,她一提起徐令扬,徐其昌的脸就沉了下来,他打量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的刘姨娘,勾起了嘴角,“刘氏,小三走了,终于不碍你的眼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呢?”
刘姨娘手中的帕子猛地一紧,“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扬儿这一走,我这个做姨娘的心里呀跟被刀割似的,大将军,扬儿打小也没学过什么武艺,这去了漠北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多危险!您怎么就同意他跟大公子走了呢?”她说着顺势就把帕子盖到脸上去了,伤心欲绝的模样。
徐其昌却冷眼瞧着,“你不是说小三不是你亲生的吗?他走了你不是该松了一口气欢喜的吗?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小三不是你亲子的呢?所以你宠着他纵着他娇养着他,这些还不够,还指使他身边的奴才勾着他玩乐学坏。你终于把他养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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