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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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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跟死了爹似的,“回国公爷,二牛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老奴让他暗中盯着,现在人被顾九带走了,可怎么办?”
  赵国公脸色一僵,朝着坐在一旁喝茶的小儿子兜头就是一巴掌,“瞧你出的好主意!也太不靠谱了。”
  他的小儿子赵树国摸着头十分委屈的,“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赵国公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自个嘀咕什么?”
  赵树国忙大声道:“没什么,儿子是说这可怎么办?”他爹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他有话也不敢说呀。
  赵国公顿时头疼起来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若是小厮招出些什么可怎么办?除非让他闭嘴,永远地闭嘴。一道狠戾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今晚的顾府可热闹了。
  阿九审完小厮就把他扔柴房去了,他拿出赵国公的那张白条,事实上是两张。阿九看着上头写着的两万七千两,心中想:明天就先去赵国公府好了,嗯,就问他讨要两万八千两银子好了,额外的那一千两是自己的压惊费。
  阿九睡前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可睡到半夜就被吵醒了。
  顾府深夜来客,还一来就是两拨,因为不熟悉府里的布局,正事还没来及干就被巡夜的桃花和桃夭逮住了,一审问才知,这两拨人一拨是冲着柴房的小厮灭口去的,一拨是冲着阿九的住处偷白条来了。
  “公子,怎么处置?”黑夜里桃花和桃夭的眼睛贼拉拉地亮。
  阿九打着哈欠,手一挥,道:“绑上扔柴房,明儿带着一起出门。”这个赵国公,胆子可真大,都跑他家里灭口来了。一千两的压惊费看来是不够了,那就三千两好了,正好凑个三万两的整数。
  这两只小谁是果郡王派来的?偷东西是吧?这严重威胁了他的人身安全,压惊费得多收点,那就五千两银子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一会功夫就多了八千两银子,阿九真希望这样的不速之客能多来几个。
  阿九是这样的想的,第二天清晨当他看到院子里那一串七八个粽子时,眼睛都快笑没了。桃花还贴心地把证词都弄好了,“这些龟孙子们,胆子可真小,我都还没施展完手段呢,他们就一个个争着抢着招供了。喏,全在这,给您吧。”一副嫌弃地不要不要的样子。
  阿九的心情都要飞扬起来了,摸了摸桃花和桃夭嫩滑的小脸蛋,“好姑娘,真能干!等着公子回来给你们买好吃的。”
  用罢早饭,阿九怀揣证词提溜着一串粽子神清气爽地出门讨债去了。半道上遇上大内统领黄奎元,他的嘴角抽了抽,“这是?”
  阿九高兴地给他介绍,“他们呀,全都是昨夜的不速之客,这一个是赵国公府上的家生子,叫二牛;他边上的是个杀手,是来灭这个二牛的口的;那两个是果郡王府上的——”阿九把他们的来历交代地可清楚了,“走走走,咱先去赵国公府,拿银子换白条,多出三千两银子就能把人也赎回去,不愿意多出银子的,就连着供词一起送顺天府。这主意不赖吧?”阿九笑呵呵地看着黄奎元。
  黄奎元眉梢一扬,面无表情地道:“一切都听顾侯爷的。”他本来还担心这差事不好办呢,要知道欠银子的这些主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他早就做好了武力震慑的准备,现在看来他只要往那站站顾侯爷一个人就搞定了。
  “国公爷,来了,来了,要债的来了。”赵国公府门口,管家远远瞧见一群人往这边来,领头的正是那个芝兰玉树般的年轻顾侯爷,他边上是满身杀气的大内统领,后头还押着几个人。管家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们府上的二牛。他转身就朝府里跑,边跑边喊,跑得鞋子都掉了也顾不上。
  “你说什么?顾九真的带人上门了?”赵国公猛一转身,脸上带着惊怒。
  管家直点头,“还有黄统领,好多的禁卫军!还有咱府上的二牛,也被押过来了。国公爷,这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赵国公一跺脚,“待本国公去看看。”
  快到大门了,刚好和进来的阿九一行撞了个正着。赵国公望着冲进府里的一大群人,怒气冲冲,“干什么?这是要抄家吗?本国公要进宫面见圣上,参尔等一个私闯官员府邸的罪名。”
  阿九气定神闲,“国公爷要进宫告状请稍等一会,下官奉旨讨还欠银,还望国公爷行个方便,也不多,就三万两银子,国公爷就给了吧。”
  “三万两?明明是两万七千两!好你个顾小九,你坐地起价,多出的银子是不是进了你的腰包?你,你胆大妄为,有负圣上的期望。”赵国公指着阿九痛斥,十分得意自己抓到了他的把柄。
  阿九笑了,“胆大妄为的是国公爷你吧?啧啧,都敢到下官府里杀人灭口了,熟门熟路的,是不是经常干呀?”
  赵国公一惊,“你,你血口喷人。”
  阿九嗤笑,把二牛和那个杀手往前一推,“人都在这里了你还想抵赖?喏,这是证词,上头有他们的签字画押,只要我往顺天府一送,国公爷,你觉得圣上会怎么发落你?”阿九压低声音道,“不过下官心肠软,不想闹得太难看,那三千两银子是下官的压惊费,只要国公爷给了三万两的欠银,白条,人,还有供词都给你。国公爷觉得这买卖可划算?”阿九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你若不换,那下官就只好叫顺天府了。”阿九淡淡的威胁着。
  赵国公的脸阴沉地能拧出水,“换,必须换!管家,去拿三万两银票来。”被人拿了把柄,他不得不低头啊!
  三万两银票来的很快,阿九查验过后交与身后的下属捧着。他爽快地把白条、供词和两个绑着的人交了出去,脸上笑容清浅,“瞧,这不是挺好吗?早这样多好,也不用伤了和气。国公爷你歇着,下官告辞了。”阿九欠揍地又撩拨了一把。
  “慢走,不送!”赵国公从牙缝里挤出这样几个字,眼底布满阴霾。
  ------题外话------
  谢谢淡书无意v看花看酒看月娘和蝶恋花丝的花花。
  和和今天酿葡萄酒
  《锦绣凰途:弃妃倾天下》,作者:贺兰轻儿。
  她是名扬天下的天门少主,天之骄女,一朝痴心错付,沦陷在以柔情编织的阴谋中,含恨而亡
  一朝重生,她素手扰山河,谋凰途霸业,只为倾一国,杀一人。
  他是翻手苍凉覆手繁华的少年君王,一手遮天,不为权倾朝野,只为祸国殃民。
  一朝相遇,他护她助她,冷傲邪魅相诱,以权力为引。
  万千唯美的烛光下,他轻笑,薄薄的嘴唇往上勾,风华无双,“做孤王的王妃,如何?”
  她“休想”两字尚未出口,就被他接下来的话震住了——“以孤王的整个凰安作为交易筹码。”
  惊讶过后,她点头轻笑,谋略相处,步步为营。然而霸业之争,情海浮沉,谁又能独善其身?

  ☆、第135章 木鱼梵唱

  接下来的讨债就顺利多了,都不用阿九开口,他们就主动奉上银两,当然这里头包括压惊费。阿九跟果郡王要五千两银子的压惊费时,他还不乐意,嘟囔着一句,“赵国公那不是三千吗?怎么到我这就涨价了?”
  阿九一个眼风扫过去,“赵国公杀的是他府上的奴才,而郡王你偷的却是下官的东西。”
  果郡王不吱声了,待阿九走后则直接吩咐闭了府门,什么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有本事去英王叔府上讨去!
  “再去哪家?”黄奎元问阿九。
  阿九看了看手中的白条,还剩下最后四家了,而他昨晚捉到的粽子也被赎完了,阿九想了想,道:“去英王府吧。”这是块最难啃的骨头,把这块骨头啃下来,那剩下的三家就不用愁了。
  “你确定?”黄奎元面无表情地看向阿九,老英王辈分高,又是个混不吝的,在圣上面前都敢打滚耍赖,动不动就要去哭先帝,弄得圣上一见到他就头疼。
  “确定。”阿九眉眼不动,就当没看到他眸中的幸灾乐祸。
  别人怕得罪老英王,阿九却是不怕的,诚如他在文德殿所言,他孤身一人,也不求封妻荫子,他做官就是想挺直脊梁做点事情,无欲则刚,他谁都不用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抽身走人,要他唯唯诺诺窝窝囊囊?那是休想!
  “那就走吧。”黄奎元一点意见都没有,圣上只是让他陪着顾侯爷走一趟,自然是顾侯爷说的算。
  阿九来到英王府,许是听到了风声,管家对阿九的态度可恭敬了,“顾侯爷,今儿真的不巧,我们王爷不在府里,要不您明儿再来?”他一脸笑容地说道。
  “若是明儿王爷依旧不在呢?圣上可只给本侯三天的时间。”阿九看着管家,意味深长的说。
  呵呵,打着拖字诀的主意,当他不知道吗?
  “可我们王爷真的不在府里,这么大的事没人能做得了主呀!”管家继续陪着笑脸。
  阿九斜了他一眼,“不在府里就去找呀!这点眼色都没有怎么当的管家?”然后扭头对着黄奎元小声嘀咕,“老王爷也真是不容易,满府的儿孙没一个能指望上的,都一把年纪了府里的事情还得亲力亲为,黄统领,你说样儿孙有什么用?太不孝了。”虽是小声却也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黄奎元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顾侯爷这倒是想错了,这英王府的世子爷孝顺的很,打长成能理事了王府的一应事务就是他在管着。”他没好意思说老王爷一辈子就没管过事。
  “哦,那倒是本侯错怪了,既然世子管事,那就把世子请出来吧。”阿九道。
  “这,这——哎,老奴这就去请世子爷。”管家先是脸色为难,后一跺脚转身。被阿九拦住了,“喊个人还需要管家亲自去吗?你年纪也不小了,就在一旁歇着吧,让个腿脚快的小厮去喊就成。”要是管家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哎,哎,老奴多谢顾侯爷体恤。”管家没法,只好让他身边的小厮去传话。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哪个小兔崽子?本王瞧瞧是哪个小兔崽子跟本王要银子,都讹诈到本王头上了,看本王不打死他。”跑得可快了。
  世子在后面追,“父王,您慢点,慢点!”他一脸着急,追得气踹嘘嘘还是没能追上他爹。
  老英王跟个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先是瞧了一眼黄奎元,嘴巴撇撇,然后看向阿九,倒是被他的好容貌闪了一下神。回过神来就指着阿九鼻子,“呦,还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就是你来跟本王要银子?告诉你没有,本王没有银子,赶紧滚蛋,滚蛋。”
  “拜见王爷和世子。”阿九拱手道,老英王是个胖老头,胡子都白了,却满面红光,是个身体健朗的,这从他中气十足的吼声就能看出来了。
  阿九重点瞄了一眼追进来的世子,嗯,应该是老世子,年纪比圣上要大上不少,此时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爹,还对阿九和黄奎元歉意地笑了笑。
  “王爷此言差矣,下官是奉旨来府上催讨欠银,下官瞧过了,府上一共从户部借出纹银一百二十万两,还望王爷把银子还了,下官回去也好跟圣上交差。”阿九对着老英王说道。看来他猜得没错,老英王之前躲在府里就打着拖字诀的主意。
  “胡说,哪有一百二十万两?拿根鸡毛当令箭,倒讹诈到本王头上了,走,走,赶紧走,本王没有银子。”老英王跳了起来。
  “有没有一百二十两王爷你亲笔画的押还能不记得了?下官都带来了,王爷要不要看一眼?”阿九淡淡地掏出证据。
  “本王当然要看了。”老英王理直气壮,抓过阿九递过的纸,一眼就看到上头他歪歪斜斜地画押,他眼珠一转,两手一用力就把纸给撕得粉碎,“哪有?哪有?哪有什么画押?本王没有看到。”他得意地高抬着下巴看向阿九。
  这无赖的行为真让人不忍直视啊!老世子都羞愧地坐不下去,“父王!”
  “叫什么叫,本王还没死呢。一点用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人家都欺到门上了还得你老子出面。你说说老子生你有什么用?”老英王一边指桑骂槐,一边斜睨着阿九,那意思不言而喻: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好在阿九早有准备,笑呵呵地又拿出了几张纸,“王爷撕得可开心?那不过是下官临摹的,要是没撕开心这还有,王爷可以接着撕,没有关系的,都是下官临摹的,正本在圣上那呢。”阿九脸上的表情可诚恳了。
  “好你个奸邪小白脸!”老英王当下就炸了,赤白着脸就要来拉扯阿九。被老世子眼快一把抱住了腰,“父王,您这是做什么?一会再闪着了腰。”眼底是深深的无奈,“父王,人家顾侯爷也是奉旨办事,咱府里又没缺了您的银子花,您跑户部借什么银子?我早就让您把银子还了,你非不听——”
  老世子也是一把血泪啊!外头人都还以为是他不孝呢,逼得父王向户部借银子花,天知道他多么冤枉。他就是把自己的用度挤出来也得给父王买他瞧中的那只鹦鹉,整个英王府亏了谁也不敢亏了父王啊!可父王非跑户部借银子,还不许他还,他这个做儿子的能有什么办法?
  “你放屁!府里哪有银子?哪有银子?哪有银子?你这个败家子,今天你若是往外掏一两银子,老子就,就一头撞死给你看。”老英王被儿子抱着怒吼道,挣扎着往墙上撞。
  气死他老人家了,生了个败家不知道搂财的蠢玩意。跟户部借银子怎么了?整个江山都是老穆家的,他也是老穆家子孙,从国库拿点银子花怎么了?
  老世子满脸无奈,“顾侯爷,黄统领,你们看这如何是好?咳,让你们见笑了。”
  阿九看了一眼一边挣扎嚷嚷,一边还不忘斜着眼挑衅他的老英王,一点也不恼。阿九看清楚了,老英王就是个老无赖,存了心要赖掉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世子呢?是真实诚,打他一进门阿九就看出他不是奸邪之人,只是摊上这么个爹他也很没辙。
  老英王也瞧得很清楚,奉旨怎么了?大内统领怎么了?他是圣上的亲皇叔,谁敢把他怎么了?黄奎元这小子都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就是圣上,逼急了他就上奉先殿哭祖宗去。
  阿九非但没恼,反而微笑起了,十分同情地对老世子道:“世子真是不容易啊!理解,理解,大家都能理解。”
  一句理解差点没让老世子落下来了,谁家的世子像他这样憋屈啊!他孙子都有三个了还是个世子,满京城跟比他年纪小的都袭了爵位,唯有他一把年纪了还可怜巴巴做着世子,走出去他都没脸跟人交际。
  可他父王就是懒得上折子让他袭爵,还让他不要急,等他死了王爵自然就是他的了。瞧着他父王那身体,世子都觉得他这辈子八成都等不到袭爵了。
  “走吧,走吧,赶紧走,没银子给你。”老英王见阿九站起来,更加得意了。
  阿九笑了一下,也真的朝外走。黄奎元挑了下眉,却是没动,他见过这小子整人的狠劲,可不觉得他会听话的离开。
  果然,阿九走到院中就停了下来,然后抬脚又走了几步,站定,“就这,放这里。”杂役马三立刻就恭敬把蒲团放在阿九指定的地方。
  别人被阿九的动作弄蒙了,一直盯着他的黄奎元却是眼睛一眯,这个阿九真是不简单,连奇门八卦都懂!
  阿九从容盘腿而坐,从怀里拿出木鱼,垂目敲了起来。
  木鱼声响起,黄奎元瞳孔猛缩,看着阿九的目光更加热切而幽深了。内力得深到什么程度才能把木鱼敲出这样的声音。
  也没见阿九多用力,木鱼声也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圣洁而祥和,涤荡心底的阴霾,让你忍不住地沉静下来。
  老英王可气坏了,“你这个臭小子,跑本王府里敲木鱼来了,晦气,要敲滚去庙里敲去。”他抬脚就想出来把阿九赶走,又被他儿子拦腰抱住了,“父王啊,顾侯爷打小就是在佛祖跟前长大,那是佛子,不可冒犯啊!父王啊,儿子求您了,就把银子还了吧,您不是又瞧中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吗?五千两银子是不是?儿子替您买,儿子孝敬您!”
  “屁的佛子,你见过哪个和尚不念经而跑到朝堂上当官的?他就是个假和尚!什么顾侯爷,不过是个六品小主事,装神弄鬼花言巧语哄骗住了圣上,你,你怎么这么蠢呢!”老英王都快被他的蠢儿子气死了,还要给他买鹦鹉,花的还不是他老子的银子?都当祖父的人了还这么不能当事,让他怎么放心把英王府交给他?
  老世子抱得更紧了,“父王慎言,顾侯爷胸怀天下,这都是圣上亲口说的。”别人有再多不满也没用,圣上站在顾侯爷背后呢。
  阿九微闭着眼睛,谁说他不念经的?既然老英王想听他念经你他就念一段吧。阿九启唇,南无阿弥陀佛就响了起来。配着声声木鱼,直抵灵魂深处。
  “这个死小子是故意的,他故意跟本王作对,本王今天一定要把他赶出去,你放开,本王是你老子,你给本王放开。”老英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不大一会儿,爷俩都累得气喘吁吁,跌坐在椅子上没劲动弹。
  “念吧,念吧,本王全当听唱戏了。”老英王心有不甘,气呼呼地说道,“你就是念上一年,也休想从本王手里拿到银子。你个不孝子不许瞒着本王吃里扒外,否则本王扒了你的皮。”他又恶狠狠的瞪向自己的蠢儿子。
  整个英王府每一个角落都飘荡着阿九的木鱼声和梵唱,声声入耳入心。
  后院英王妃怔怔地出神,两行眼泪顺着面颊就滑了下来。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可吓坏了,“王妃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去请太医。”
  “不用了,我没事。”英王妃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她没有不舒服,只是想起些往事罢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她还如她的小孙女一般是个妙龄少女,他爹那时是国子监祭酒,官职不高,却受人尊敬。她是幼女,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还有一个满腹学伦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是父亲知交的儿子,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情投意合。婚期临近,她每天都心情雀跃着等着未婚夫娶她过门。
  谁能想祸从天降,她不过是去庙里上香,风吹起帷帽被英王爷瞧见了容颜,他明知道自己已经定亲,仍执意请来了赐婚的圣旨。她哭过闹过寻思过,可仍不得不穿上嫁衣嫁进英王府。别人都羡慕她飞上枝头的好运气,可谁知道她一点也不想做着个英王妃?她只想和她的寒哥哥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她也曾下了决心忘掉过去好生和英王爷过日子,可英王爷是怎么回报她的?她身怀六甲,他迎娶侧妃,以后更是左一个右一个,英王府后院都盛不下他的莺莺燕燕。
  英王爷强娶了她,却又辜负了她,他毁了她一辈子啊!
  不,不止是她的,还有寒哥哥的。她最后一次见寒哥哥,他一身雪白的僧衣,垂目敲着木鱼。他说:施主,请回吧。
  她的寒哥哥,她那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寒哥哥出家做了和尚。
  “去看看是谁在敲木鱼?”英王妃面色平静地吩咐。
  有丫鬟应声而出,英王妃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不由入了神。
  不大会丫鬟回来了,面上有些古怪,英王妃瞧见了,便道:“是不是王爷有作妖?”
  丫鬟点点头,又飞快摇头,“回王妃,不是王爷,是顾侯爷在念经敲木鱼。”
  “是哪个人称佛子的顾侯爷?”英王妃诧异。
  丫鬟点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英王妃的手募得抓紧,“这个老东西又闹妖,为难的还不是我儿?走,随本妃过去瞧瞧。”
  当英王妃站在院门口看到院子中央盘腿坐在蒲团上敲木鱼的阿九时,她的心猛地一紧,泪眼婆娑中她好似又看到了当年她的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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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阿九胜

  “母妃,您怎么来了?”英王世子看到被人搀扶着的英王妃,大吃了一惊,慌忙小跑过来,先是摸了摸她穿的衣裳,又摸了摸她的手,感觉温热才放心,“这天儿咋寒还暖,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英王妃欣慰地望着儿子,英王府里叫她母妃的男丁就有十一个,可她亲生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
  “不用担心,我穿得厚着呢。”英王妃安慰着儿子,“你父王呢?”
  听母妃问起父王,英王世子一脸苦涩,“父王在内室,睡觉。”英王爷气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至于睡没睡谁知道,“母妃,儿子扶您进屋。”
  英王妃却笑着抽回了手,“我就不进屋了,这经念得真好,木鱼也敲得好听,你给我搬把椅子,我就坐在这外头听,多少年都没听过了。”她的脸上带着伤感和怀念。
  “母妃,外头冷,您跟着儿子进屋听吧。”英王世子有些为难,试图把英王妃劝进屋。
  英王妃笑着摆手,“不冷,今儿天好有太阳,我呀就喜欢这外头,敞亮。”
  英王世子闻言有些愧疚,他母妃都已经多少年没出院子了?心中一热,道:“母妃,儿子陪您在外头听。”
  “好,我儿孝顺。”英王妃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英王世子心中就更内疚了。
  母子两个坐在院子里头,英王妃靠在椅背上眯缝着眼睛,嘴角一抹恬淡的笑容,好似睡过去一般。英王世子紧挨着他的母妃,木鱼声声中,他好似回到了儿时依偎在母妃身旁的时光。
  已经暮色四合,英王爷望着坐在院子里的老妻,犹如一只困兽,“来人,把姓顾的小子给本王叉出去!”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和尚,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和尚。他的老妻多少年没与他说一句话了?多少年没出院子了?现在居然跑出来听姓顾的念经了,还离得那么近,气死他了。
  更让英王爷生气的是,姓顾的小子敲木鱼念经不仅招来了他的王妃,他后院的女人都跑来了,有的发呆,有的怔怔流泪,甚至还有人双手合什跪在地上。
  人倒是来了,府里的侍卫首领和管家都来了,可没一个敢听命去叉人的,不说顾侯爷是奉旨,没看到禁军一个个虎视眈眈着吗?你往前一步试试?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姓顾的欺人太甚!本王,本王找圣上评理去。”英王爷没法,一跺脚进宫去告状去了,他压根都忘了他是不占理的那一个。
  宫门已经下了钥匙,可英王爷是谁呀?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先帝爷的亲弟弟。先帝临去前都不放心拉着圣上的手反复嘱咐要他照顾好这位皇叔,自然是有特权自由进出皇宫了,这也是英王爷头一回用先帝给的令牌进宫。
  “大侄子,你可得为皇叔做主啊!”英王爷一路嚎着到了御书房。
  昭明帝一听到英王爷的声音头上的青筋就跳个不停,吩咐福喜,“快出去看看。”自打他登基他就成了英王叔嘴里的大侄子,可他明明排行第七好不?
  英王爷见福喜出来,更加不客气,“福喜啊,我大侄子在里面吧,不用你迎,我自个进去就行。”自来熟地越过福喜就进去了。
  “大侄子,你可要为皇叔我做主啊!”英王爷一进御书房就扑在了地上。
  昭明帝的眉头皱得死紧,“快扶皇叔起来。”这市井作派几十年如一日,以前是对着他父皇,现在是对着他,“皇叔这么晚进宫,是受了什么委屈?”昭明帝明知故问。
  英王爷被小太监搀扶起来坐在凳子上,“大侄子,是那个顾九,他欺人太甚。”
  “哦?顾九都做了什么?”昭明帝扬了扬眉,也有些好奇。
  英王爷道:“那可恶的小儿跑臣王府敲木鱼念经,挑拨的王妃跟臣吵架,王妃跟臣一辈子没红过脸,如此老了老了却为个小儿要跟臣和离。他蛊惑得臣后院女眷都不安守本分,不吃饭不梳洗,全跑出来巴巴盯着他看。臣那小儿子才十八。尚未娶妻,吵着闹着要出家。他闹得臣府上鸡犬不宁,大侄子,你可得替皇叔做主呀!”他一脸悲愤又委屈。
  后院其他的女眷他可以不在意,可那是他的王妃,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哪怕再荒唐对她也是敬重有加,可这一辈子都过来了,王妃却跟他说和离,可伤了他一颗老心了。这一切都是顾九那小白脸蛊惑的。
  昭明帝听了心中大吃一惊,脸上虽不动声色,心情却十分愉悦。向来都是皇叔胡搅蛮缠,还从没有一个人能让皇叔吃亏,顾爱卿真是太能干了!
  “哦?敲木鱼?念经?还有这事?顾爱卿可真是太不应该,朕定要重重罚他。”昭明帝沉着脸好似很生气,随后话锋一转,“皇叔,无缘无故的顾爱卿怎么去你府上?”,
  英王爷表情一滞,继续哭诉道:“大侄子啊,顾九到皇叔府上讨欠银,不给银子就不走,这哪是朝廷命官?简直是市井无赖!有辱斯文哪!大侄子你还封他为忠义侯,就应该扒了他的官身撵出朝堂。就那么几两银子他就敢去逼迫皇叔,黄家那小子也不是个好的,还领着禁军去帮他,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吓煞皇叔了。”
  昭明帝都要被英王爷的话气乐了,“几两银子?皇叔还真敢说,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是几两银子吗?皇叔从国库借这么多银子是不是不想还了?”
  “国库的银子还不都是咱老穆家的?皇叔我借点使使怎么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是个大数目,可对大侄子你来说不就是几两银子吗?大侄子你家大业大的,救济你穷皇叔一二怎么了?皇兄临去还让你照顾我呢。”英王爷被拆穿也不气恼,反倒十分理直气壮。
  昭明帝气得说不出话来,家大业大?他怎么就没看到家底都空了呢?怎么就没看到他的辛苦呢?这还是亲皇叔,不帮助自己分忧,反倒处处添麻烦。连他都只想着占便宜,光他一个人撑着老穆家的江山,又能撑多久呢?
  昭明帝直觉得胸中有一股郁气,怎么也出不来,憋得他直咳嗽。
  福喜赶紧端茶奉上,“圣上息怒,息怒啊!快喝口茶顺顺气!”一边扭头对英王爷道:“王爷您也少说两句吧,圣上都忙了一天了,晚膳都还没来及吃呢。”
  昭明帝喝过了茶才觉得胸口舒服了一点,他端着脸道:“皇叔不用再说了,顾爱卿是奉了朕的旨意催讨欠银的,作为皇室中人,你难道是要拖朕的后腿吗?漠北正值用兵之际,皇叔可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回去吧!”
  英王爷却不愿意走,一屁股坐在地上,跟个市井泼妇似的,“大侄子啊,你这不是要逼死皇叔吗?皇叔穷啊,府里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大侄子,你就再宽宥皇叔两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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