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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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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堂三人迎上来,急切地问:“顾公子怎么说?”
张书文还有些蒙圈呢,“顾兄让桃花姑娘过来为我等解惑。”
柳春堂三人也蒙了,看向一旁站着的漂亮小姑娘,根本就不相信她懂算学。这也怪不得他们不信,他们这些举人老爷都弄不懂的题目,难道桃花就会?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比他们这些苦读十多年的大男人还有能耐?这莫不是顾公子的借口?
桃花见他们都不信,嘴巴一撅,道:“不相信我会算学?来来来,哪题不会我给你们讲讲?我可是公子教出来的。”
四人对看一眼,眸中均有怀疑,难道桃花姑娘还真会算学?还是柳春堂心思转得快,笑着指着摊放在桌上的书上的一题,道:“这一题还请桃花姑娘指教。”
桃花瞧去,“今有鸡兔共同笼,数头共有三十个,数脚共有八十八,求问笼中鸡兔各多少?这还不简单,鸡有十六只,兔子有十四只。”桃花一口就说出了答案。
四人吃惊极了,因为桃花的答案是正确的,和之前他们四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解答出来答案是一样的。
他们用了半个多时辰,桃花却张口就说了出来,难道是碰巧蒙对了?四人对看了一眼,唐斌又指了一题。
还是鸡兔同笼的题目,桃花还是一口就说出了答案,“这等鸡兔同笼的问题解答起来是有技巧,要——才行。”桃花得意地炫耀着阿九曾教她的解题方法。
四人都不是笨人,一听就明白了,“哦,原来这么简单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桃花姑娘,以后就打扰桃花姑娘了。”这才相信桃花懂算学,对阿九也更加敬佩了,连身边的丫鬟都会算学,那阿九在算学的造诣岂不是更精深?
桃花却道:“既然相信了那就快点开始吧,把你们教会了我还得早些回去呢,我不在,公子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桃夭姐姐泡的茶都比不上我呢。”桃花又得意又傲娇。
四人一听这话,都觉得不好意思,下定决心要认真学让桃花早些回去。
桃花教了他们加减乘除和应用题,精深的就没教,因为用不到。其实这些是触类旁通的,掌握了规律就容易多了,加上他们四个既然能考中举人,那就是勤奋又聪慧的。桃花教过后,他们慢慢摸索,倒也真的打开了算学大门,虽然不能和阿九比,但相比其他人已是领先了。
说起为什么增考算学,其实这是圣上昭明帝的意思。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诸事不顺,先是春上两个地方闹旱灾,接着七八月上头西南又闹起涝灾,漠北和南疆也不大安稳,要钱要粮要兵器的折子是收了一大堆。
昭明帝是个明君,他本是先帝的第七子,虽然也是中宫嫡出,但他前头还有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按说皇位无论如何也是落不到他头上的,怎奈当初皇兄们争得太厉害,前头包括太子在内的六个兄长死的死,残的残,先帝又被儿子气得一命呜呼,这才被昭明帝捡了个漏,十四岁登上皇位。
初登皇位时,他还是个懵懂少年,根本压不住朝臣,朝政都把持在权相手里。昭明帝忍辱负重,花了几年的时间布局才铲除了权相把权利收回自己手中,他励精图治呕心沥血才有了大燕如今的局面。国库虽比他登基时丰盈一半,但家底还是太薄,尤其是遇到天灾兵祸之年。
地方问朝廷要钱要粮,昭明帝就得压着户部,可户部的窟窿还没补好呢,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粮?昭明帝问起时,少不得推脱,说账还没有盘完。
三五天盘不完,十天半月盘不完,还能两个月都盘不完吗?昭明帝怒了,大骂户部都是做什么吃的,连差事都当不好!若是不会算账朕找别人替你们算。恰逢来年就是春闱年,昭明帝一怒就增考了算学一科,想选些算学上的人才。你户部不是说事务纷乱繁杂的吗?你们干不了朕找有能耐的人替你们干!
------题外话------
又晚了,(捂脸)和和明天尽早。
☆、第129章 战事
年前,顾宅里的四人除了阿九其他三人都十分忙碌,忙碌着收拾宅院采买东西准备过年。
全京城的人都觉得趁着过年开祠堂祭祖的机会阿九会认祖归宗,连徐其昌都是这样打算的,不过阿九拒绝了。
徐其昌目光如电般紧盯着阿九,阿九毫不示弱,淡淡地回望过去,“大将军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就不怕认错了儿子?就不怕辛苦打拼一辈子最后便宜了个外人?”
徐其昌的目光陡然锋利,随后才又恢复自然,“我对你已经够宽容的了,你要住在外面,我也允了你,你心中有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回去收拾收拾,年前就搬回来,你娘早就给你收拾好了院子。”
“你依然不确定是吧?你在赌,赌你的运气,赌我的品性!”阿九一口叫破徐其昌的试探,眼底闪过一抹欣赏,“我一直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你也急切地想要个嫡长子是吧?”
阿九的神情冷淡起来,唇角高高勾起,清贵而傲然,“徐大将军,你还生不出我这样出色的儿子。”
“你是谁?”徐其昌眯起了眼睛,上位者的威压如潮水一般向阿九逼来。“我的儿子在哪里?”
“顾九!”阿九像没有察觉到一般轻松自在,他长身玉立,如岳如山,“我一直告诉你我是顾九,现在相信了吧?至于你的儿子?”
阿九眉梢一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该出现的时候他自会出现,不过却不是现在。他太弱了,还应付不了大将军府的魑魅魍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翠心奶娘早就生病过世了,他一直和舒伯相依为命,舒伯给车马行赶车维持生计把他养大。”
徐其昌的瞳孔猛缩,是的,没错的,当年跟着长子一起消失的就是翠心和舒大这两个奴才,“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面无表情,声音亦十分平静,可阿九仍是听出了其中的杀意。
阿九却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你敢吗?你的儿子还握在我的手里,你敢冒这个险吗?徐大将军你不敢,毕竟在你儿子心目中我这个外人可比你这所谓的父亲重要多了,也可靠多了。我救过他的性命,与他有生死之交,你呢?你弄丢了他,你没有养大他,你站得再高权势再重,却没有惠及到他身上半分。相反,他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你而起。徐大将军,你觉得只要你招招手扔根肉骨头他就会欢欢喜喜跑过来叼住吗?你就没想过他会恨不得不是你儿子吗?”
“小子大胆!”徐其昌脸色一变,怒极。
阿九满不在乎,“我向来就大胆呀,徐大将军不是早就知道吗?”他呵呵一笑,“我的胆子要是不大,怎么敢和大将军你虚与委蛇?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徐大将军你再位高权重也没这个胆子吧?而且不是我小瞧你,你也没这个能耐!”
阿九掷地有声,眉宇间全是讥诮。
“他不一定愿意回大将军府,不过我觉得既然你欠他的,那么把这个大将军府给他也不为过吧?徐大将军,你还是把府里头清一清,告诫你的庶子都安分点,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若是管不好,我不介意帮你把他们的爪子都剁了。”阿九冷冷的说着,转身扬长而去。
门外闻讯赶来的宁氏早就哭成了泪人,“我儿,他,他在哪里?”原来阿九真的不是她的展儿呀,她空欢喜了这么久。
阿九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夫人放心,他好着呢,是个有上进有担当的好儿郎!他会回来的。”想了想,凑近她身旁又说了一句什么。
宁氏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阿九,你还是叫我伯母吧。你是我儿的朋友,好孩子,我儿多亏了你了。”她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的,阿九对她的儿子有救命之恩呢。
“回去吧,有空来府里看看我。”宁氏慈祥地拍拍阿九的手,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把阿九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以后儿子回来,她就当是又多了一个儿子了。
“伯母保重。”阿九揖了一礼,转身离去。
宁氏望着阿九远去的背影,心里头空落落的,可难受了。“回吧。”她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连门都没进就转身回了锦绣院,阿九刚才告诉她舒伯就要进京了,那儿子很快就能回来了吧?
“顾九小儿!”徐其昌睚眦目裂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大风大浪他都闯过来了,没想到却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欺上头来,他如何能不恼怒?可再恼怒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说别的,就是这个顾九出神入化的武功就够他忌惮的了。还有锦娘,他要是动了这个顾九,锦娘一定会生气的。
于是大将军府这个年过得很平静,宁氏使人给阿九送了不少东西,阿九亦有不少回礼。落在外人的眼里倒是不明白了,徐大将军还不趁着过年祭祖让儿子认祖归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昭明帝这个年却过得十分糟心,大年二十九的晚上他收到漠北传回的密报,密报上说大股匈奴南下,漠北恐将有一场恶战。这时朝廷各衙门都已经封笔,昭明帝便把这事压了下来,除了召了几位老臣商议,其他的朝臣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件事。
打仗哪是那么好打的,打得都是银子啊!可现在国库紧张,他到哪里弄银子去给漠北打仗?昭明帝都快愁死了,就连国宴上都一直冷着脸没个笑模样。
昭明帝与几位老臣商议,有人提议道:“匈奴南下无非是抢些粮食,给些钱粮打发走了便是。”
还有人附和:“此言有理,匈奴乃蛮夷,我大燕乃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何必与小小蛮夷一般见识?”
也有人提出:“匈奴年年扰边,烧杀抢掠,残害我大燕边民,狼子野心,决不能纵容他们,打就打,我大燕也有强兵悍将,还能怕了他们?”
前面的人便指责,“说的倒是轻巧,两国交战,流离失所的还不是百姓,何况国库空虚,总不能让我大燕的士兵空着肚子拎着木头棍子上阵杀敌吧?”
两拨人各说各的里,昭明帝沉着脸一言不发,最后几位老臣对视一眼,齐道:“是战是和还得圣上拿定主意,臣等相信圣上的决定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朕若一人就拿定主意还要你们来商议什么?昭明帝面上不露,心中却十分恼怒,挥手打发他们出去,却把徐其昌和宋庭声留了下来。
“徐爱卿和宋爱卿怎么看?”昭明帝把桌上的茶杯端在手里,语气十分亲切,一副对待心腹重臣的随意。
可无论是徐其昌还是宋庭声都异常恭敬,“圣上,臣觉得刚才各位大臣所说都有道理,但臣偏向于和,臣不是胆小懦弱没血性,而是臣知道咱大燕底子太薄,经不起折腾了呀!”宋庭声先开口,他的脸上一片赤诚,“圣上,臣提议和亲,嫁公主与匈奴单于,要是能生下带着大燕皇室的匈奴血脉岂不是好?圣上想,咱们大燕公主带着粮食珠宝等嫁妆下嫁匈奴,匈奴还不得感恩戴德铭记圣上的恩赐?邦邻友好才是上上之策。”
昭明帝脸上有些笑影,连连点头,“宋爱卿所言倒是个良策,徐爱卿你如何看呢?”其实昭明帝倒不一定非要和,按他的脾气他是主张把匈奴狠揍一顿,可巧妇难为无米炊,无钱无粮,他拿什么去打这场仗?
本来主张战的徐其昌瞥见昭明帝脸上的淡笑,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而是道:“臣听圣上的,圣上要战,臣便披甲上阵,圣上若和,朕便请旨领兵护送公主入匈奴。”
“你呀,都是大将军了,脾气还跟以前一样。”昭明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脸上的笑容却深了三分。
徐其昌道:“臣这个大将军还不是圣上的恩典?没有圣上您,臣不过是诚意伯府的落魄嫡子,臣今天的一切都是圣上给的,臣感激不尽。漂亮的话臣不会说,臣只知道圣上让臣做什么臣便做什么。”
“你呀你!”昭明帝的神情更加愉悦了。
垂首立于一旁的宋庭声则心中腹诽,这还不会说漂亮话?徐其昌这马屁拍得呦,不愧是陪着圣上一起长大的人。
出了御书房,徐其昌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呼出一口气,一颗心却不住往下沉。都说他简在帝心受圣上看重,呵呵,圣上要是真的信任他又怎么会召他这个正值壮年的大将军回京闲置呢?功高震主这个道理他明白,可他从没想过圣上会猜忌他,他们可是从微末一起相扶走过来的呀!他也曾来没想过要对圣上不忠,可是随着他手中军权越来越大,圣上也越发的不放心了。
好在圣上还念着旧情,除了军权,自己仍是圣上最信任的臣子。
过了初五,朝臣开始上衙门了。匈奴南下的消息也传来出去,于是不仅朝堂上大臣们在争论是战是和,赴京赶考的举子们也关心起了国家大事,那些激进的连书都不读了,成天脸红脖子粗地跟人争辩。听说还准备策划什么联名上书,居然还找上了阿九,阿九连面都没露,直接让桃花把人打发了。把自诩救国救民的有志之士气得个倒昂,四处散布不利于阿九的流言。
阿九知道了也不过勾勾唇角,蠢货,战争不过是当权者的游戏,他想战便战,他想和便和,是你一个没入朝堂的小举人能左右的吗?你们叫嚣的再响,谁还能听你们的不成?荒废了功课,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还联名?还静坐?抓牢里吃几天牢饭就老实了。一群手无寸铁的读书人,谁还怕你不成?真是一群热血上头的蠢货。
“公子,他们太坏了,又不关您的事,他们凭什么这样说您?”桃花忿忿不平。
阿九摸了摸她的小脸,“乖,不要理他们,他们那是嫉妒公子我呢。别担心,下月就春闱了,他们也说不了几天了。”除了无视,他总不能挨个找上门去警告吧,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多读会书呢。
桃花哪里能放心?“公子,他们把您说得那么坏,会不会影响您在主考官和圣上眼中的印象啊?”
阿九摇头,“不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朝中大人们心里都清楚这呢,哪会听信流言?至于圣上,呵呵,这些还传不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除非有人故意。
见桃花仍旧闷闷不乐,便道:“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舒伯已经上路了,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要不你也跟着迎一迎。”
桃花摇头,“不去,桃夭姐姐和小豆子不是要去的吗?我再走了公子您身边就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了。我才不管别人哩,我就呆在您身边哪里也不去。”大和尚说了,公子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阿九看着桃花认真的小脸,感叹:到底是没白疼她啊!
“你不想去就算了。”阿九其实是想放桃花出去玩玩的,她十四五岁的年纪,成天陪着他呆在府里能不闷吗?“那就抽空给舒伯收拾间屋子出来,找间朝阳的。”他吩咐道。
是战还是和的争论一直到春闱的到来仍是没有结果,户部尚书是两头受气,主战的问他国库有多少钱粮,主和的也问他国库有多少钱粮,咄咄逼人地指责他没把差事当好。
李尚书是百口莫辩,他也很冤枉好不好,国库空虚是他的责任吗?他又没有贪了一文钱。可看着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昭明帝,这些话他敢说吗?不是他的责任难道是圣上的责任吗?
春闱如期举行,桃夭和小豆子去迎舒伯了,只有桃花一个人送阿九去贡院了。
二月的天气还春寒料峭,阿九换上单衣提着考篮上了驴车,顾宅的大门一打开,安慧茹从马车里伸出了头,“阿九,我来给你送考。”
现在的安慧茹完全瘦了下来,瘦下来的安慧茹是个明艳大美人,让曾经嘲笑过她的一众闺秀大吃一惊。这也让平湖长公主对阿九的印象更加好了,所以她一提要来给阿九送考,平湖长公主就放行了。
“阿九,阿九,你看我今天穿了一身大红,一定能给你带来好运,阿九你一定会顺顺利利,红红火火的。”安慧茹伸出半个身子把身上的衣裳给阿九看。
阿九脸色和缓,“阿九在此就提前谢谢安郡主了。”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啊,要是他真是男子,他一定会把她娶回家。
“公子,我们夫人也来给您送考。”稍远一些的马车上有人说道。
阿九望过去,就见丫鬟正扶着大将军夫人宁氏下了马车。阿九忙下车过去搀扶,“劳烦您来送考,真是罪过,罪过。”阿九调查过当年的事情,对宁氏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毕竟不是谁都有魄力把自己的亲子送走的。
蝉儿笑着插嘴道:“公子,夫人一早就在佛祖跟前替您上了香,保佑您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她脆生生的声音把大家都说笑了。
阿九嘴角上翘,“阿九多谢伯母,阿九让您费心了。”他真没想到宁氏会来给他送考,心里暖暖的。
宁氏神情柔和,“阿九,好好考,等你出来我给你摆庆功酒。”她看着阿九,揣测着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天不早了,就别耽误了,咱们走吧。”
------题外话------
谢谢182**4363的154朵鲜花,多谢!
今天又晚了,结果儿子的预防针也去晚了没打上,和和以后再也不说了——
☆、第130状元
贡院门口早就人山人海,阿九看着高大的贡院门楼,回身对着宁氏和安慧茹揖一礼,道:“伯母,安郡主,你们回去吧,路上当心些,阿九进去了。”又吩咐桃花,“看好家,莫要淘气。”这才转身朝里面走去。
宁氏望着阿九颀长又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没入汹涌的人群,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的脸上带着怅然若失的神情。
应考的举子已经全进了贡院的大门,安慧茹也已经离去,宁氏却仍留在贡院外头,她紧盯着贡院紧闭着的大门,好像还能看到阿九似的。蝉儿也不敢催促,垂着头慢慢等待着。
又是许久,宁氏才淡声吩咐,“回吧。”
蝉儿等下人如释重负,蝉儿扶着宁氏转身回马车,无意中余光一扫,不由怔了一下,再仔细去瞧,只来及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转眼就不见了。
“夫人,奴婢好像看到了大将军,他往那边去了。”蝉儿低声道。
宁氏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她便收回了目光,“哪有?是你看错了吧?”
“嗯,也许是奴婢看错了。”蝉儿也不确定起来。
直到宁氏的马车远去徐其昌才从巷子里走出来,他紧盯着贡院的大门看了一会,面无表情。他的脑海中浮现阿九那张眼含讥诮的脸,他明明恨不得杀了那胆敢戏耍他的小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来这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
“走吧。”他淡淡的道。跟在他身后的徐小全挠了挠头,满脸的不明白。大将军明明看到夫人和大公子了,为什么不过去呢?可是看到大将军脸上寡淡的表情,他不敢问出口。
被徐其昌和宁氏同时惦记着的阿九此刻已经坐在了考舍里头,号舍很小,仅能放下一张桌子,想转个身都费劲。阿九把考篮放在地上,发现桌子没有立稳,他便换了个位置,依然倾斜。阿九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发现不是地不平,而是桌子的腿有一条比另外三条短了些许,他拿出一支笔垫在下头才好。
这条件对舒坦日子过惯了的阿九来说可真简陋,想到还得在这过夜,还得考上许多天,阿九连叹气的劲都没了。
经史子集和算学阿九都做得极为顺手,尤其是算学,那题目出得简直弱爆了,阿九觉得他能拿满分。
当策论的题目发下来的时候阿九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道果然如此。对于和匈奴是战是和的争论,圣上一直都没有表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策论的题目就是战与和。
要问阿九的态度,阿九是支持与匈奴一战的。为什么要和呢?匈奴本就狼子野心,低声下气送上公主送上粮食送上金银珠宝,他就会遵守盟约了吗?不会!不是说匈奴是蛮夷吗?泱泱大燕朝,为何还要惧怕蛮夷小国?还送公主和亲?男人都死哪去了?和亲在阿九看来是最无能最窝囊的表现。
那就打败,把匈奴打残了打怕了,看他还敢不敢南下?
阿九压根就没去想揣摩圣上的意思,他闭着眼睛在心里打着腹稿,打好了腹稿提笔就写。
阿九先说了为什么战,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说了一大通,总之就是我大燕乃天朝,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接着又写了如何战,战法战术,甚至连粮草的筹备,兵器的配给都阐述到了。阿九是笔走游龙,写得那是一个酣畅淋漓。
远在漠北的宁非已经跟匈奴打了两场,“快快快,把这些石头运到那边去。”他指挥着士兵修补倒塌的城墙,稚嫩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虽然打退了匈奴的进攻,但他们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倒塌的城墙缺口处都是用边军的命填才勉强挡住匈奴。宁非是身有体会,刚刚结束的大战中他就把守在缺口处,陌刀都要砍卷了,鲜血溅了他一身,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袍泽一个个倒下,他杀得眼睛都红了。
大战结束他就请命来修城墙,就期望着城墙能绣得坚固一些,能挡住匈奴,能少死几个袍泽。战争的残酷,让宁非快速地成长起来,他身上的市井泼皮之气一荡而光。
“小非,上一回咱们也是这样修的,还不是没挡住匈奴的撞击?”张石满脸担忧,他的胳膊吊在脖子上,若不是宁非拉了他一把,他的命就没了。
宁非也皱起了眉头,“我打听过了,城墙都是这样修的。”他也是没办法,用糯米汤修的城墙已经比一般墙头要坚固了,虽然最后仍会被匈奴撞开,但总能抵挡上一阵子,比留着缺口强多了。
张石也知道这个情况,他恨恨的一跺脚,“这些匈奴人一个个都跟狼似的,咱们要是坚不可摧就好了。”
这话却提醒了宁非,他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石头哥,你说有没有法子能把城墙修得让匈奴人撞不破?”
张石摇头,“没有吧?军中用糯米汤的法子已经是最好的了。”
宁非仍皱着眉头,“我再去问问那些工匠,石头哥你盯着点。”宁非匆匆去找工匠商议了。
舒伯进城的那天正赶上阿九骑马游街,这热闹的气氛让舒伯心生感叹,小二十年了,终于又回到了京城,少爷——他想起还远在漠北的少爷,什么感叹都没有了,只剩下担忧。菩萨保佑,保佑我家少爷平安无事!他在心底暗暗祈祷着。
作江湖儿女打扮的桃夭想着公子也参加了春闱,忙对小豆子道:“小豆子你快去打听打听,问问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谁?”在桃花的影响下,桃夭就没想过她家公子会出了前三名。
“哎,我这就去。”小豆子跐溜窜下了马车,其实他早就忍不住了,迫切的想知道公子考了第几。
小豆子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那嘴巴都快要咧到两耳了,“舒伯,桃夭姐姐,第一,咱家公子是,是状元呢。”他急促地喘着气,“他们都说了,状元姓顾,叫顾九,可年轻了,长得可好看了,跟天上的神仙似的。还有个老伯说他住京城五十年,从没见过这样年轻气派的状元郎,说咱们公子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那什么星来着?”小豆子挠着头回想。
“文曲星。”舒伯提醒道。
小豆子眼睛一亮,“对对对,文曲星,就是文曲星下凡。”
桃夭也特别高兴,“真是太好了,舒伯,我们公子中了状元呢。走走走,咱们赶紧去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状元郎游街呢。”
“顾公子是有大学问的人,中状元是早晚的事。”舒伯也替阿九高兴,高兴之余不免又想起他的少爷,人家顾公子都中了状元了,少爷还在漠北跟匈奴拼命呢。菩萨啊,您可一定要保佑我家少爷平安归来。
是的,阿九高中了状元,还是圣上亲点的。本来主考官拟的他是二榜头名,第四。可昭明帝看了他那篇策论后当场就拍板定了他当状元,原来的头名宋承泽变成了探花。
照明帝读着阿九的策论,只觉得心潮澎湃心情激荡,写得可真好啊!徐其昌这个老小子运气真好,怎么就生了这么有才华的儿子呢?一早上朝,昭明帝看徐其昌是哪哪都不顺眼。
“徐爱卿可真生了个好儿子啊!”一早的朝会上昭明帝让太监读了阿九的这篇策论,大肆夸奖了一番。众人都面面相觑,是战是和,圣上不是没有表态吗?从种种情形揣测他不是倾向于和的吗?难道圣上心里是支持战?
不过顾九这篇策论是写得真好,连他们这些支持和亲的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在这篇策论中可以看出顾九此人不仅有大局观,而且还非常具有军事素养,以稚龄就把漠北与匈奴的情况分析的头头是道,提出的解决方案也适中,光是从策论来看,就比在朝的许多大臣要强。
而且听说顾九的算学也考了第一,没错一处。他们都朝徐其昌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同殿为臣,这厮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徐其昌却垂着头站出来请罪,“圣上,弄错了,顾状元不是臣的儿子。”
此言一出,好比一滴水落进了滚油里,炸开了。
“不是?怎么就不是了呢?不是说板上钉钉了吗?”
“怎么会弄错了呢?不是说有朱雀玉佩为证吗?”
“不能吧?会试初日我还瞧见大将军夫人来送考呢?”
昭明帝眉梢一挑,问道:“真弄错了?真不是?”
徐其昌道:“真不是!臣倒是希望没弄错。”
昭明帝脸上带着遗憾,安慰他道:“徐爱卿莫要灰心丧气,许是缘分未到吧。”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哼,朕的皇弟都还没寻到呢。
下头的朝臣也都纷纷安慰起徐其昌来,相互对视着,心里打起了主意。以前这个顾九是徐其昌的嫡长子,他们明知他是个极佳的女婿,却不敢打他的主意。现在弄错了他不是徐其昌的儿子了,又明显入了圣上的眼,前途不可限量,他们就在心里扒拉着家中有哪个女儿可以许配。
每科的前三甲,也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入翰林院这是常规,昭明帝直接点了阿九任翰林院修撰,此外还授他户部主事一职。翰林院修撰也就罢了,户部主事可是实打实的正六品,今科有次殊荣的只有阿九一人,就连宋相爷的爱子宋承泽也只能乖乖地在翰林院习学。
可朝臣再羡慕嫉妒也是没办法,谁让人家状元郎是算学第一呢,大家可都还没忘了圣上增考算学的初衷。要是换个人户部尚书可能会不乐意,即便要了那也是捏着鼻子不得不要的,可这个人是阿九,户部尚书可高兴坏了,当着圣上和朝臣的面就把阿九夸了又夸。不仅户部尚书,就连兵部工部等其他五部的尚书都争着要阿九,不过他们都没争过户部尚书。
阿九一身红色的状元服,前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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