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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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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母为了他的亲事都操碎了心,稍有家底的人家都不愿把闺女嫁过去,所以舅母就打上了她的主意,她傻呀才会跳这个火坑?
  舅母离去后,转身她就订了张家的嫡子。张家邵哥哥温文尔雅,学问还一顶一的好,未来公公还是当地的知县大人。这门亲事父亲、母亲和她都十分满意,比表哥强多了。
  谁能想到邵哥哥是个命短的,明明还有半年她就嫁过去了,可邵哥哥却一病不起去了。随着邵哥哥的病逝,她的名声也坏了,外头人笑话她,家中的姐妹也埋怨她,那时她的处境艰难极了,恨不得能日日以泪洗面。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张家嫌她八字硬克死了儿子,非闹着要自己嫁过去守望门寡。
  父亲母亲是舍不得自己,可为了弟弟的前程还是同意了。到了张家,她就如掉进了冰窟窿。稍微亮一些颜色的衣裳都不许穿,每天不是伺候婆婆就是被关在小佛堂里,小佛堂里阴森极了,要不是有丫鬟陪着她都呆不下去了。
  还有张家的那个老叟婆,找尽借口磋磨她,言语轻慢还是轻的,还动不动就罚她跪,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跪得她膝盖都是青紫的,回去后嬷嬷一边给她擦药油一边掉眼泪。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婆婆教训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怜她连个护着她的人都没有。
  偶尔她也会想,若是当初嫁给表哥会怎么样?他虽性子孤拐不争气,至少舅母不会这样磋磨她吧。
  就这样心如死灰在张家过了两年多,忽然有一天听到表哥中了进士成为女帝心腹的消息,又过了两月,表哥一跃成了当朝最年轻的首辅大人。她瞧着张家和颜悦色的公婆,还有对她羡慕嫉妒说着酸话的妯娌,只觉得像做梦一般。
  表哥不是个舅舅舅母提起就叹气的浪荡子吗?怎么忽然就成了权臣了?别是弄错了吧?可想想又不可能,公公好歹是一县父母官,应该不会弄错的。
  沾了表哥的光,公婆不仅对她和颜悦色起来,还让她回了娘家,以期借着她和舅舅家走动起来。还在族里张罗着要给她抱个嗣子来养。
  母亲拉着她的手垂泪,说对不起她。她却已经麻木,现在后悔,早干吗去了?当初为何非让她嫁到张家?父母疼她,其实也是有限的。
  提起当了首辅的表哥,连父亲都赞不绝口,“林哥儿打小就大气,瞧着就是有出息的,看吧,果不其然,年纪轻轻就成了首辅,这般年轻的首辅,大燕朝还是头一个。”
  母亲也无比后悔,“要是知道你表哥有这等造化,当初我就该答应你舅母,要不然你现在就是首辅夫人,享受荣华富贵,哪像现在被张家那起子黑心肝的磋磨。”一叠声的哭我儿命苦。
  窦昭琳也垂泪,却是心中一动,是呀,若当初嫁的是表哥,现在她就是首辅夫人了。表哥不是还没成亲吗?她若是寻过去,就算做不了正室,做个妾也比在张家守活寡强呀!有表兄妹的这层关系在,表哥还不得护她三分?
  她把这主意一说,母亲却是迟疑了,“这行吗?你已经出嫁,张家那里——”
  窦昭琳道:“怎么不行,当初舅母本就瞧中我的,表哥都二十好几了还未成亲,不定就是心里放不下我呢。至于出嫁,哼,母亲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只要我和表哥成了好事,张家敢说一句话吗?”
  见母亲仍迟疑,窦昭琳生气了,“母亲,您怎么就不疼疼女儿呢?当初可是您和父亲为了攀附权贵才耽误了我的青云路的,现在女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了那泥潭,您怎么就不帮帮女儿呢?我好了,不是也能帮扶弟弟吗?”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窦母,一咬牙同意了闺女的主意。
  窦昭琳提出要去庙里上香,趁此机会带着嬷嬷丫鬟踏上了进京的路,一路上有窦母派的管事护送,直到眼看着窦昭琳几人进了谈府,管事才折身回浔阳。
  “小姐,谁有那个前后眼呢?谁能想到表少爷会有今日的大造化?”谁又能想到张家公子那般出息的人会是个短命的呢?“小姐,表少爷会看到您的好的。”
  身为奴婢,窦嬷嬷身家前途早就和窦昭琳连在一起了,对小姐的谋算,她虽然不安,可也只有选择跟从一条路可走了。小姐好了,她才能好,她一家才能好。
  窦昭琳怔怔不语,见不到表哥的面,她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施展不开呀!不行,她不行坐以待毙,她再也不想过以前的日子,她必须得成为表哥的人。
  想了想她道:“嬷嬷,你和苗儿青儿没事多和府里的丫鬟婆子说说话,打听打听表哥跟京中哪家走的比较近。”她这样成日困在后院也不行,她得出门交际,得让众人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她必须得逼表哥承认她。
  窦嬷嬷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老奴明白了。”
  殊不知院子里谈府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目露鄙夷,不要脸,都出嫁的妇人了还一副姑娘家打扮,还想讹上她们大人,呸,也不瞧瞧自己那寒酸的样子,配得上大人吗?京中多少名门闺秀大人都瞧不上,能瞧上一个守望门寡的女人?真当自己是天仙绝色呢!
  还装得冰清玉洁的样子,谁家未嫁的姑娘家这般蝎蝎蛰蛰?虽说这是夏天吧,可瞧那衣裳穿的,也太透了吧!还见天就往大人院子里钻,打量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底子早被人扒出来了,大人身边有了幕僚就是他以前的朋友,对大人家里的事知道的可清楚了。
  还表妹呢,逼得大人连自己家都不能回,大人有这样的表妹可倒了八辈子霉了。
  总之谈府上下的奴才对窦昭琳这位表妹可鄙夷轻视了。
  京中向来没什么秘密,谈府来了妙龄女子自然被他们瞧在眼里,还挺诧异的。但只几天的功夫,窦昭琳的资料就摆在各家各府的案头了,不由嗤笑,又是个心大不要脸的女人。随后就生出了看热闹的心思,任你谈林再有手段,且看你怎么对付自家的亲亲表妹吧。
  谈林好几日都没回府,那些人不由幸灾乐祸起来:呵呵呵,小谈首辅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仗着圣上的宠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怎么被个女人逼得有家不敢回了?哎呦喂,真是大快人心哪!
  可以想见咱们的小谈首辅的人缘真不咋地呀!
  待谈林住进了睿亲王府,京中等着瞧他热闹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小谈首辅果然是简在帝心啊,连睿亲王府都允他住了,这是何等的恩典啊!他们羡慕嫉妒恨,嫉妒地眼都红了,连带着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许多。
  一晃三个月的过去了,京城炎热的夏日过去,迎来了凉爽的秋天。再次站到人前的卫军又惊艳了众人的眼睛,军容严整,军纪严明,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就是曾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徐其昌旧部,也没有这样的纪律严明,也不知圣上是用什么法子训练出来的。
  文官还只看个热闹,武将却个个目光热切,眼馋极了。这样好的兵别说几千,就是手底下有个几百,他们也知足了。圣上要亲自练兵的时候他们其实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没想到圣上还真是无所不能,圣上与练兵一事如此精通,若是随便指点他们一二,岂不是——于是武将们可殷勤了,拍起圣上的马屁舌灿莲花,比文官的嘴皮子还溜。
  阿九穿着一身玄色的劲装,对前来送行的大臣们道:“朕即日领兵入山林特训,十日便回,朝中诸事就托赖与诸卿了。”
  以谈林为首的大臣们纷纷道:“定不负圣上所托。”
  阿九点点头,抬目看向列队静候着的六千卫军,三个月的训练整整刷掉了两千人,这淘汰率有些高,但阿九不在意,她本来就是要挑精兵,那些身体素质不行的就算这一次勉强跟上了,特训的时候还是要刷下来。
  “出发!”阿九沉声喝道。
  桃花立刻跑到军队正前方,暗运内劲,大声喊道:“稍息,立正,两路纵队,五道山道,目标前面的凤凰山,跑步出发!”
  军队迅速动了起来,五个站在队伍最前列的队长立刻对着自己所属的人马吼道:“跑步走!”
  五支队伍朝着不同的山道跑去,两两对齐,前后左右距离一样,连步伐都异常整齐,从侧面看,好像一个人似的。
  很快山道上就满是人头,远远望去,井然有序。
  让朝臣更为震撼的是,整个行军过程中,鸦雀无声,除了脚步声就是士兵们的呼吸声,这得多么严明的军纪才能做到呀!
  谈林目送着伟大的女帝陛下远去,脸上浮上自豪的微笑,这便是他选择尽忠的女帝,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啊!这一生能得遇如此强大的主子,也是他的幸运。
  谈林是了解自己的,因为有才,未免倨傲,他的脾气也不算好,平庸者他还真瞧不上,若是其他人上位,他早就卸职而去了,能答应家里进京科考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了,再逼着他伺候蠢货,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幸而是圣上,纵着他,惯着他,为了这份信重,他即便累死心里也是甘愿的。
  有几个武将暗戳戳的凑到谈林跟前,支支吾吾了半天谈林才听懂他们的意思,这都是请他帮着跟圣上说项,有的想要跟着圣上学习练兵,有的则干脆想入山林围观卫军训练,还有的则想加入卫军接受这次特训。
  闻言,谈林哈哈大笑,十分爽快的道:“各位将军的意思谈某一定帮着转达到圣上那里。”圣上露了这么一手,不仅震住了文官,也收复了武将,他易与有荣焉。
  “诸位将军有上进之心这是好事呀,为何不亲自和圣上说呢?”谈林反问道,见他们面露踌躇,微笑道:“圣上的心中可没有文武之分,相信谈某,咱们圣上的胸怀可比诸位看到的还要宽广啊!”

  ☆、第439章 特训

  特训,只从字面上就能感受到训练强度是多么大了,阿九要的是兵尖子,是特种兵,是身具十八般武艺搁在任何战场都能冲锋陷阵放倒一大片的兵王。不狠训岂能挑出人才?
  自入了凤凰山,卫军晨起跑步腿上都绑上了沙袋,在崎岖的山间奔驰跳跃。还有怎样借助工具攀爬几乎就是九十度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以及近身搏击术等等实用技能。不仅有单兵作战,还有团队合作,甚至连捆绑敌人的技巧都教,总之是最大限度地榨干他们的体能,挖掘他们的潜力。
  “都瞧好了,这里,只要使颈椎和脊柱脱节,神经会瞬间断裂,同时颈动脉切断,导致内出血,三十秒内即可毙命。”阿九一边解说着一边在死囚身上施手,就见她轻描淡写地一下,只听咔哒一声,那死囚就瘫软在地。卫军众人一惊,有人上前查看,一探鼻息,没气了!这么短的时候内不用兵器,只这么随手一按就杀死一个壮汉,这杀人的手法未免也太轻巧了吧!
  一时间望向阿九的目光又惊又惧又热切。
  教过杀人又教他们如何解尸,阿九先给众人讲了庖丁解牛的故事,然后道:“战场上是以割人头来记军功,一场仗打下来,倘若是以少敌多,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头要割吗?笨方法割,给你一刻钟未必能有一个,而朕——”说着提起死囚尸体的发髻,电石火光之间,尸首分离!
  有人死命捂住嘴巴,才没尖叫出声。有的脚软的跌倒在地,还有虽勉强站着的,但一个个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当然也有人眼睛晶亮,大声叫好,赞道:“圣上好刀法。”
  虽然他们都是挑出来的精兵,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上过战场见过血。阿九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心道:找个机会得把人马拉出去见见血,没经过实战没见过血的兵,她就是教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的精兵是在实战中淬炼出来的。
  阿九接着讲课,“人与动物无甚区别,骨头与骨头之间有连接的组织。人骨坚硬,一味去砍,必须得利刃。因此,若要拆解,瞅准骨头的缝隙。”说着她又是一刀,此回动作十分缓慢,让众人能清晰地看出她拆解的动作。
  示范完毕,把匕首扔给队长,“只有五具尸体,你们五个队长先来,学会了回到队里抓动物练习着,至于人尸,朕再想办法。”阿九也很发愁,几千卫军,她到哪去弄这么多死囚?
  待五名队长练习后,阿九手起刀落利落的将尸体解剖,指着腹内的器官,一一解说。
  “不管是谁,大体的结构都差不多,敌人的是,我们的也是。解剖能更好的寻找敌人的弱点,譬如攻击腹部就比攻击胸口有效。”
  虽然众人都卯足了劲学习训练,可淘汰的人还是一批批往山外送,看着曾朝夕相处的袍泽离开,众人心里难过极了,却也更拼了死命的去训练,只为了能留下来。都已经走到特训这一步了,再被刷下去多亏多遗憾?
  当天吃饭的时候肉剩了很多,许多人看到送上来的肉菜都忍不住吐了,严重的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阿九和桃花却端着碗吃的喷香,众人瞧见了,心中对他们圣上和教头的钦佩之情犹如那滔滔江水绵延不断,甚至有人小声嘀咕:“这般彪悍厉害的姑娘家还能嫁出去吗?”
  被边上的人踹了一脚,鄙夷地斜睨,“何用嫁,多的是人想嫁给咱圣上!至于教头,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言外之意就是把你那羡慕嫉妒恨的嘴脸收收吧,难看!
  在山中训练得如火如荼之际,运河下游的一座不知名的大山里,景王世子神情阴郁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往东眺望,时不时的低声咳嗽几声。
  “木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呀!”一个猎户打扮的少女找了过来,看到人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的背上还背着一张弓,看样子是刚刚打猎归来。
  景王世子点了点头,“我出来走走。”
  那少女却关心地道:“木大哥,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了,可天气还是很热的,你要是嫌屋里闷,可以趁着早上和傍晚的时候出来走动,而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这山中多有野兽,还是等我回来陪你出来走动吧。”
  景王世子不语,那少女也不介意,像是早就习惯的样子。忽又高兴地道:“木大哥,这一趟运气好,逮到了一头野猪,明天我就送到镇上的酒楼去换银钱,也能帮你多抓几副药。”忽又心情低落,“都怪我太没用了,只会打猎,挣不了大钱,要不然木大哥你的伤势也不会拖延这么久。”
  景王世子眸中阴鹫一闪而过,自嘲道:“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活不下来。赵姑娘,谢谢你!”谁能想到他堂堂龙子风孙会沦落到这地步?
  当时船被炸的时候他也是倒霉,被一块船板击中了胸部,顿时人就没了意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是山中的女猎户赵大妮救了他。
  赵大妮原本和父亲相依为命,住在这深山里打猎为生,两年前赵大妮的父亲去世了,这山上便只有她一个人了,好在她跟父亲学了一身打猎的本领,倒是能养活自己。
  那天赵大妮去县城给老主顾送野味,回来的路上在河滩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景王世子,她胆子大,上前把人翻过来,见是个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再一探鼻息,还有气,就把人给背回来。
  景王世子醒来后说自己姓木,木头的木,是个读书人,出门游学遇上了黑心船家,不仅被抢了钱财,还被打伤扔进了河里,幸亏命大被冲到了河滩上。
  对这番说辞赵大妮信以为真,可同情他了,知道他是读书人,对他可倾慕了。即便落难,景王世子也是个出众的,跟赵大妮熟知的山下的泥腿子截然不同,惹得她芳心暗许。
  景王世子伤得极重,也幸亏赵大妮是个傻的,把家底都翻出来了。可一个单身女子又能有多少家底呢?景王世子那伤得用上好的药材调养着,可赵大妮连一根三十年的人参都买不起,所以几个月过去了,他的伤依然没有好利索。
  见木大哥这么说,赵大妮慌忙摆手,有些羞涩的道:“谢什么,我,我也没做什么。”她是真的没以恩人自居,相反还很内疚,她太没用了,想给木大哥买一根人参补身子都没银子。木大哥瞧着就是有本事的人,现在却得委屈他跟她一起住茅草屋。
  即便知道自己和木大哥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还是不希望他离开,木大哥虽然不怎么理她,可她只要瞧着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他不说自己的身世,她也从来不问,好似这样他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了。
  “木大哥,叫赵姑娘多见外,你,你还是叫我大妮吧。”赵大妮鼓起勇气道,脸颊羞得通红。
  锦绣堆里长大的景王世子哪会看不出赵大妮的心思,厌恶一闪而过,一个小小的山女也敢肖想他?他已经沦落至此了吗?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看着赵大妮道:“不好,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这对姑娘家的闺誉也不好,我还是唤你赵姑娘比较好!”
  赵大妮在景王世子的注视下越来越慌乱,一颗心砰砰直跳,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蚊呐一般,“好!”原来木大哥是尊重她呀!
  “木大哥,日头越来越大,咱们回去吧!”赵大妮又道。
  “好!”景王世子点头应着。
  赵大妮欢喜地想要上前扶他,手伸过去却被他避过了,“我跟在后面走着就好。”
  赵大妮讪讪的收回手,脸上闪过受伤,耳边却又听到她心心念念的木大哥解释道:“赵姑娘莫要多心,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坏了姑娘的名声。”一时又欢喜起来。
  她却没有看到走在他身后的木大哥看着她的目光是多么阴沉,事后他也想了,却怎么也想不通,他出事的河中心离赵大妮救他的河滩有几十里之远,他昏迷之后是怎么到几十里之外的呢?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只能猜测他出事的河中心下面有一条暗河,他被炸进了暗河,暗河水流湍急,他被冲到了几十里外。
  既然天不亡他,那他一定要东山再起的。
  凤凰山绵延几百里,林深树密,遮天蔽日,一入山林极容易迷失方向,不然阿九也不会把特训的地点选在这里。之前就在山林中找了块平坦的山谷搭建了简易的营房,又陆陆续续运了不少粮草。至于肉那倒不必,凤凰山上别的没有,就是猎物多,想吃肉也简单,轮流打猎。
  除了猎物多,山上还有不少草药,阿九没有带御医,而是把她懂医术的师侄带了一个,训练隙间休息的时候就领着人实地教学,教他们辨认草药,哪种草药能止血,哪种草药治外伤最好。
  到了后头,干脆把粮食都撤了,让他们自己张罗吃的去。开始兵士们不理解,他们是战兵,能打胜仗不就行了,怎么还干上了伙夫的活计了?
  都不用阿九开口,桃花直接就赏了他们一个大白眼,“战情瞬息万变,胜了还好,若是败了被敌人围困呢?你见哪个逃亡还带着粮草辎重的?这个时候你就不用吃饭了吗?告诉你们,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去吧,去吧,都去学学找食儿的本领,这山里能吃的野菜野果多着呢,你们守着宝山,若再把自己饿死了那才真是笑掉人大牙呢。你们好好学,等你们都学会了咱们就能再吃上白面馒头和大米饭了。”
  “那要是学不会呢?”有个嘴欠的弱弱的问。
  桃花眼睛一瞪,作恶狠狠的样子,“那就继续饿着。”
  众人齐齐怒视那个嘴欠的,那人缩着脖子,鹌鹑一般,瞧得桃花哈哈大笑。
  现在桃花依旧吊打众人,隔三差五就虐虐人,虐得多的除了选出来的五个队长,就是队中的刺头,不过他们的进步也是斐然的。所以众人私底下都管桃花叫罗刹女魔头。
  凤凰山内挥汗如雨,凤凰山外也看似平静,实则平静下掩藏无数暗涌。
  阿九进山特训的声势很大,不少人心中便打起了主意,首先便是安分了一段时日的四皇子,他手中还有一批死士,当圣上离京入凤凰山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心中就是一动,直觉告诉他有机可乘。当他接到外头递进来的一封密信后,就更加心动了。
  圣上身边没带侍卫,除了一个桃花郡主,就是那六千卫军了。凤凰山绵延几百里,山脚下的禁军哪里把守得住?要是趁此机会把圣上给除去,就算是牺牲了所有的人手也值了。
  六千卫军,听上去人数挺多,但不过都是略通武艺的大头兵,能抵什么用?再说了,圣上总有落单的时候吧,深林阴翳,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着,有心算无心,胜算还是很大的。
  四皇子越想越觉得可行,内心深处忍不住激动起来。
  同样接到密信的还有大将军府的徐令宽,他看罢信瞳孔猛地一缩,是谁?是谁送了这样一封密信?上头把圣上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有没有瞧见送信的是个什么人?”他问把信拿给他的心腹小厮。
  小厮连连摇头,“没看清,那人戴着斗笠,脸全被遮住,他把奴才撞得一个趔趄,等奴才站稳了就察觉到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再抬头去找人,早就没了踪迹。”
  徐令宽皱着眉头沉吟不语,是谁给他送信?意图是什么呢?是敌是友?若是友还好多,可既然是朋友为何又藏头露尾呢?若是敌人,那岂不是说自己已经暴露?
  徐令宽本就多疑,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按兵不动,他把迷信放在烛火上烧了,然后吩咐道:“该怎样就怎样,茶楼那里不要再去了,小心露了痕迹。”
  此时,阿九正盘腿坐在睿亲王府书房里的桌案上。下了差的谈林一推开门就对上圣上那张绝色的脸,他瞅了一眼她盘着的腿,嘴角抽了抽,心道:圣上这又是闹哪出?
  “嗨,小谈首辅好久不见!”阿九扬着笑脸打招呼。
  谈林拆台道:“回圣上,您前日才召见过臣。”阿九前日连夜秘密回来了一趟。
  “小谈首辅,还能愉快的聊天吗?你这样很不招人待见知道不?”阿九送了俩大白眼给他,“朕让你送的信送到了没有?”
  谈林点点头,却道:“圣上,臣不明白。”当圣上吩咐他给皇陵的四皇子和徐大将军的二公子送那样内容的密信时,他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圣上这样做有她的道理,可消息也不用那么真实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知道吗?
  “送去了就好。”阿九道,“没事,没事,朕猜四皇子手中还有底牌,这么好的机会,朕就不信他不心动?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谈林的手顿了一下,问:“那徐令宽那里呢?”
  阿九鄙夷,“广撒网知道不?民间有句话‘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试试’,说不准就有收获了呢,及时没有,那朕也没损失不是?”
  哦,原来四皇子和徐令宽接到的密信是咱们伟大的女帝陛下的手笔,难道对她的情况知之甚详。
  谈林的心情可复杂了,原来圣上又要坑人了,他对即将入坑的这俩货抱以十二分的同情。

  ☆、第440章 敌袭

  “大人!”外面传来谈林的小厮常山迟疑的声音。
  谈林眉心一紧,扬声道:“何事?”
  常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十分自觉地站在台阶下回话,“回大人,是表小姐,表小姐在大门外。”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来回话,表小姐那心思浅显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大人为了躲她都躲到睿亲王府了,她居然还有脸追过来?这般不矜持的女儿家,连他这个做奴才的都看不过眼了。可他要是不进来回话,表小姐在门口闹起来,多给大人丢脸?大人还没娶妻呢,坏了名声谁家的小姐愿意嫁过来?
  阿九闻言立刻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道:“你那表妹真乃巾帼奇女子,朕都好奇地想要见见她了。”她也算是走南闯北了,还是头一回见追男人追到别人府上的闺秀,就是乡下的村姑也没这样大的胆子。
  谈林瞥了阿九一眼,“多谢圣上夸奖!”怎么听都觉得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儿。
  阿九不以为意,继而又道:“好歹痴心一片呢,要不你就收了呗,反正你那后院空荡荡鬼毛都没一根。”她就喜欢看她家首辅大人变脸。
  真的很想以下犯上把这货扔出去怎么办?会灭九族吗?想到后者他顿时放弃了前者,呼气,吸气,淡定!“多谢圣上关心,不过圣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臣的家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稍顿扬声吩咐道:“常山,把表小姐送回谈府去。”
  “大人,可是——”常山为难极了,表小姐是铁了心思要见大人,之前他就劝过了,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用。
  谈林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了想道:“没事,去吧,你问她张家的二公子还好吗。”
  “是,奴才遵命。”常山一惊退下去了。
  阿九也挺意外,“张家二公子?你这表妹与人有染?”那还这么理直气壮来寻谈林这个表哥,谁给的勇气?
  谈林脸上闪过厌恶,半天才解释道:“张家二公子是臣表妹夫家的小叔子,臣表妹的未婚夫,就是张家大公子不是病死了吗?臣表妹仍过了门在张家守寡。臣派去浔阳的人查到臣那表妹与小叔子关系有些暧昧。”
  阿九对谈林可同情了,拍拍他的肩膀,“小谈首辅,你最近运道不大好啊!去皇觉寺烧烧香拜拜佛祖吧。”她认真建议道。
  谈林回望着阿九,“何必那么麻烦,圣上的木鱼不是瞧得挺好吗?要真是体恤臣,就给臣敲一段去去晦气。”
  “还要朕给你唱段大悲咒不?”阿九白眼一翻,“你怎么想的那么美呢?好好享受美人柔情吧,朕走了!”往后一翻,人就不见了。
  谈林看着从窗户翻出去的圣上,目瞪口呆!有门不走非翻窗户,圣上您这是梁上君子入戏太深了吧。
  阿九在凤凰山中呆了十天,然后回宫中处理了三天的朝政,然后又回山里头了。
  关于阿九行踪的消息被源源不断的送到四皇子和徐令宽的手上。
  阿九和桃花猫在高高的树杈上,半个时辰过去了,桃花有些不耐,“圣上,真的会有刺客来吗?他们不会那么傻吧?”桃花很不看好,好几千人呢,就是把圣上围在中间都不知道多少层呢?傻子才会派人来刺杀的吧?
  “事实证明还真有傻子。”阿九从树枝上坐起身,她心里明白,四皇子不是傻,而是狗急跳墙等不下去了,稍有机会都不愿意放过,他没想过会不成功吗?想过,不过是抱着赌徒的侥幸心理罢了。
  四皇子真的挺碍眼的,又不好明着杀了,那就只能逗了,猫戏老鼠一般的逗,逗得他自个作死,这就怪不到她身上来了吧。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好鸟,阿九反省了一秒钟。
  “来了吗?来了吗?”桃花顿时来了精神。
  “嘘,别说话,来了!”阿九低声道,凝神静气仔细听,“来了四伙人,东南方向有一伙,十三人。北边有一伙,二十一人,他们后边还跟着一伙,不过人不多,五个。还有西边,应该是十五人。哎呦喂,半百之数,大手笔啊!”要不是情况不允许,阿九真想吹声口哨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她正愁着没人练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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