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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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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入宗人府。”昭明帝别过视线再也不想多看四皇子一眼。
  四皇子挣扎着,扭头回望,怒吼着,“父皇,您会后悔的,您肯定会后悔的!”
  昭明帝摆手,示意赶紧押走。灰衣人不敢迟疑,手上用力,很快就挟持着四皇子出了大殿。只听得四皇子的吼声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
  昭明帝坐在龙椅上揉自己的眉心,心情很不美好。任谁隔三差五被儿子逼宫也得呕死。
  几位大臣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道:“圣上,臣等告退?”
  昭明帝叹了一口气,“让爱卿们笑话了。”
  众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好,儿子反老子,这么敏感的话题他们怎么接?就算是劝也不好劝啊!
  资历最老的梁首辅被众人推出来,“圣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昭明帝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散了吧,立太子的事,”顿了一下,“回头再议。”现在他是什么心情都没有。
  昭明帝也没有自艾自怜太久,大臣们前脚出了昭德殿,后脚他就安排太医去给几位皇子请脉。
  “圣上,几位皇子均被下了绝嗣秘药,臣,臣等惭愧,想不出破解之法。”江太医头垂得低低的。
  昭明帝心中最后一点侥幸没了,他的手颤抖着,半天才握住茶盏。
  阿九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他的皇兄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如一尊雕塑一般。
  “这是?”阿九诧异地看向福喜公公。早朝时不还好好的吗?这会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福喜公公见阿九如见救星,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王爷,这都一个时辰了,圣上太难了,老奴这心里呀替圣上难受!”
  阿九又看了昭明帝一眼,顿时觉得事情大了,他都来了有一会了,皇兄就跟没瞧见似的,若是以往,他一踏进殿门,皇兄就招呼他了。
  “发生什么事了?”阿九眉宇间全是担忧。
  “作孽啊!”福喜公公无比痛心,低声把事情说了,“王爷,圣上这会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圣上的龙体您也是知道,您好生劝劝他,龙体为重啊!”福喜公公从十几岁就跟着昭明帝,对昭明帝的感情深着呢。
  阿九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对他皇兄可同情了。又是四皇子,这作死的玩意!要是他摊上这么一个儿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九对福喜公公点点头,“公公放心吧,本王会好生劝着皇兄的。”心里却发愁,该怎么劝好呢。
  旁观者轻,向来是轻松的轻啊!

  ☆、第365章 宁小非

  “皇兄!”阿九在昭明帝对面站定,小声喊。
  昭明帝没有反应,阿九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边,昭明帝还是没有反应。阿九伸出手在昭明帝眼前晃了晃,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他眼睛睁着,阿九都以为他是睡觉的。
  坏了,皇兄这是受刺激大了!就这一会他脑中已经闪过好几个现代受刺激精神失常的事例。
  没办法,阿九只好又提高了圣上,“皇兄,您想什么呢?”
  昭明帝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哦,小九你来了。”似如梦初醒一般,他转过脸,片刻后又转回来,“又是福喜那老货找你的吧,咳,皇兄没事。”
  昭明帝转头的瞬间,阿九无比确定他看到了他皇兄眼里有水光闪过。皇兄哭了?这个认知让阿九吓了一大跳,待再看,昭明帝的眼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但阿九笃定他之前没有眼花看错。
  现在昭明帝又说自己没事,阿九就更加担心了。“皇兄,别的话臣弟就不劝你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也只能往前看了,别人且不管,您想想母后啊!您不好好保重龙体,不是叫母后跟着煎熬吗?行宫地宫您失踪那回,还有前些日子您昏迷不醒这回,母后都去了多半条命。现在您再作践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还让母后活不活?”阿九语重心长地道。
  昭明帝面上动容,眼圈红了红,他也想起他可怜的母后,父皇在位时,母后虽然贵为皇后,宠爱却是不多,父皇的心头好先是张贵妃,后来是林妃。不然怎么会纵的她们心大?不然怎么会逼得连太子哥哥都没有立足之地?
  母后这一辈子就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先是为几个儿子殚精竭虑。他登基后又担心他的安危,也就是除了奸相后母后过了几年安生日子,现在因为自己又——
  昭明帝无比内疚。
  “小九,你说皇兄是不是该召云海大师进宫念念经?”昭明帝叹气,最近一年他的运气太坏了,简直是衰神附体,祸事太多太频繁了。若不是理智尚存,他都要怀疑宫里的风水不对劲了。
  阿九一滞,眼睛一闪,道:“念吧!云海大师是得道高僧,全身都是功德,让他进宫来念经,咱们都沾沾他的功德。”既然皇兄信这个,全当是安他的心了。也顺便震一震宫里头的妖魔鬼怪。
  昭明帝继续叹气,“小九啊,天家无父子,小四这般对朕,皇兄并不多难过。说句实话,这算什么?纵观史上,多少做儿子的弑父上位?小四这还算是轻的。皇兄是帝王,心里还能没点准备?皇兄就是心疼小八他们几个,还是个懵懂的孩童呢,你说小四的心怎么这么狠呢?”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又红了,他都没脸面对小七小八那清澈的眼睛。
  阿九也觉得四皇子干的不是人事,你争位排除打击异己,这的确情有可原。可小七小八才几岁的孩子,能碍着你什么?你连他们都不放过,这就说不过去了。这样的人即便做了帝王,哪个臣子敢跟着你干?
  阿九陪着昭明帝叹气,想了想,道:“皇兄,你打算怎么处置四皇子?”
  昭明帝道:“皇兄这会心里乱的很,哪有什么章程。小九你说怎么处置那个畜生?”
  阿九心一塞,不满的道:“这样的问题您千万不要问臣弟,您的儿子,您自个决定就好。”现在瞧着皇兄是恨四皇子恨得死死的,但人家到底是亲父子,谁知道气消之后会不会反悔,所以阿九觉得他还是别参合的好,免得将来惹得一身腥不落好。
  昭明帝倒是没有怪罪阿九,他一提起四皇子,内心的肝火就上升,“那个孽障!皇兄打算让他去守皇陵去,余生在祖宗陵前忏悔,以赎自身的罪过。”
  阿九虽然觉得四皇子不会悔过,但仍是道:“皇兄您拿主意就好。”看着昭明帝那颓然的模样,阿九忍不住道:“太子之位不急,您也别太着急上火了。您现在正春秋鼎盛的年纪,即便几位皇侄都不成了,不是还可以再生吗?”
  昭明帝摇头,“小九啊,皇兄的身体瞧着壮实,其实就是个花架子,内里已经被掏空了,仁德曾祖临走时告诫,好生保养着许是还能撑上十年八年,要是——不定哪一会就去了。这女色上头尤其是要谨慎。”不定哪天他就倒下了,所以他才急着立太子。不安排好这一大摊子,他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祖宗呀!
  说完这话昭明帝才猛地想起他家小九是个姑娘家,不由嘴角抽了抽,转了话锋,“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小九你看过母后没有。”
  阿九嘴巴微不可见地瞥了瞥,心道:这话题转得可真生硬,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皇兄,师傅只说是谨慎些,并没有说一定不行,咱悠着点,挑个好生养的,总能再生个小皇子的。”阿九觉得自己的心可累,可累了,连皇兄生儿子都得操心。
  想了一下他又道:“皇子绝嗣的事肯定瞒不住,现在有资格立太子的只有四皇子一个人了,皇兄,朝臣那里肯定会有争论,皇兄您要提前有个准备,需要臣弟做什么,您就直接吩咐。”
  昭明帝点了点头,短暂的虚弱过去,他依然是无比强大的帝王。他抬眸对上阿九关切的眼神,心里鬼使神差地想到,要是小九是他的皇子该多好,他就不用为难了,直接册立小九为太子就行了。小九这般聪颖能干,肯定能担负起大燕的江山社稷,不定做的还比他好呢。
  随即又哑然失笑,他家小九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怎么能做太子做皇帝呢?都怪小九太出色了,出色到他都时常忘记他的真实性别。
  昭明帝心情复杂地望着阿九,心里无比惋惜!
  留在睿亲王府的宁非也十分惋惜,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见阿九,阿九却得早朝,没空陪他。好不容易望眼欲穿盼回阿九下朝回府,还没刚说两句话,阿九就又被请进宫里了。你说他巴巴的从漠北跑回来,连跟阿九一诉衷肠的机会都没捞着。
  阿九从宫里回府,迎接他的就是宁非幽怨的眼神控诉。阿九不解,朝旁边的桃花望去,这货怎么了?
  桃花耸耸肩,双手一摊,再一摇头,表示不明白。“公子,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跟您一样的,我招待得可好了。”桃花忙着撇清,还怕阿九冤枉了她呢。虽然她知道这微乎其微,可万一呢?要是没什么意外,宁非就是公子的人了,人家都说枕边风厉害,她得提前防患于未然。
  阿九看了桃花一眼,挥了下手,她立刻笑嘻嘻地跑出去了。阿九往软榻上一坐,兀自端起茶盏喝茶,也不理会宁非。
  宁非的表情就更加幽怨了,故意大声地叹气。阿九依旧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早就知道,这货本来就是给个窜天猴就能上天的性子,不能惯,决不能惯。
  宁非左一声长吁右一声短叹,那夸张的样子让阿九觉得特别好笑,一扫在宫里的郁闷心情。但阿九忍着,他就是想看看这货在矫情什么。不就是比耐心吗?这个他最拿手了。
  宁非撑不住了,“阿九!”他委屈喊,那声音拉长,九曲十八弯还拖了个上扬的小尾巴。
  阿九惊得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瞪他一眼,“好好说话。”这货跟谁学的撩妹技能,还怪勾人来!
  “阿九,你都不理我。”宁非控诉着。
  “有吗?”阿九想了一秒,有这事吗?没有!天地良心,这锅他可不背。“绝对没有,你冤枉我。”
  “有!”宁非大力地点头,然后掰起手指头开始算账,“你看,我是前天午时到的,那天你正好休沐,可你只陪我说了一小会话就被商部的官员请走了,一直到用罢晚饭你才回府。昨天一整天你都不在府里,我也就晚上见了你一会,你还嫌弃我,赶我走。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想和你一起用饭,多和你在一起呆会,可你倒好,到这会才回府,进了府都不看我一眼。”他一件件的说着。
  “我哪里有不理你不看你了?这一会功夫我都看你好几眼了,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哈!”阿九反驳着,随即就笑了,他居然和宁非掰扯这么弱智的话题,还一五一十的,真是太好笑了。
  “好了,好了,都算是我的错总行了吧。”阿九果断选择息事宁人,“对了宁非,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漠北?”宁非一天不走,阿九就一天不能放心。
  宁非脸上的笑意还没绽开就僵住了,委屈无比地大声道:“还说没有,阿九你看,你又赶我走。”他才到京城三天,阿九已经几次问他什么时候回漠北了。哼,他才不走呢,赶他也不走。
  宁非傲娇地把头一扭,一副“我很伤心,我很生气,你要是不哄我我就不理你”的样子。
  阿九很无奈,点着宁非说不出话来,检讨自己是不是对他讨好了点,以至于让他得寸进尺,从小狼崽子变成现在作天作地的模样。
  “行,随你,我不管了,你爱呆多久呆多久。”阿九冷哼一声,心累,不想里这货。
  “别呀!阿九你还是管着我吧!”宁非那嘴脸变得可快了,两步就迈到阿九身边,“阿九你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他讨好的凑上前去。
  阿九斜了他一眼,依旧不想理他。
  宁非继续往阿九身边蹭,蹭的阿九火大,一把推开他,“哪里坐不开你,非得挨着我?”
  宁非被推开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又挨了过去,“阿九,我就想挨着你,做梦都想。”
  最后这句话让阿九没来由的小心酸,抬起的手又放下。宁非心中一喜,顺势就把大脑袋搁在了阿九的肩上,“阿九,你跟我回漠北好不好?漠北现在被我整治的可好了,你去了肯定喜欢。咱们现在走,一路游山玩水,到漠北的时候正好春暖花开,我陪着你一起出关,关外的景色可好了,那一座接着一座连绵起伏的大山,还有那铺到天边的草原,阿九你肯定喜欢的。”宁非极尽诱惑。
  阿九有些心动,他都好久没动弹了,迫切地需要来一场旅行,漠北倒是个好去处。可转念想到朝中这一大摊子,阿九瞬间清醒了不少,“我哪里走的开。”他把宫里才发生的事跟宁非说了,“这当口,我能扔下皇兄母后自己跑出去潇洒吗?”
  宁非心道:怎么不能?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那当然是不能了。”眼睛闪了闪,道:“四皇子真不是东西,这心思也忒毒了点。”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回京是回对了,四皇子这般歹毒,自己不亲自看着阿九怎能放心。
  “阿九,我请旨尚主可好?”宁非忽然道,朝中这般危险,他还是把阿九带的远远的好。
  呃?阿九皱眉,尚主?这个时候曝出他是女儿身,这不是添乱吗?
  宁非却绝对这真是个好主意,伸手就抱住了阿九,“阿九,咱们成婚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天天想你,夜夜想你,吃饭时想你,操练时也想你,我都要弱冠的人了,还没挨过女人的身呢,阿九你可怜可怜我吧!”脑袋在阿九身上一个劲的蹭。
  这般没羞没臊的话让阿九忍不住脸红,有心想要推开宁非,他像是要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也推不动,阿九自己反倒被他压得躺在了软榻上。
  “起来!”阿九被压得很不舒服。
  “不要!”宁非把头埋进阿九的肩窝,嗅着迷人的馨香,他整个人都要醉了。他做梦都想对阿九这样,可无数次梦中醒来却是一室冰凉。
  军中那些人最喜欢在一起吹嘘女人,时常让他听得心里痒痒,连邱明山那个老神棍都钻过女人的被窝,就他没有。漠北想要跟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可他一个都提不起劲头,他就想着他的阿九,也只想和他的阿九这样那样。
  宁非温热的喘息扑在阿九的耳边,他觉得有些痒,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的异样,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这可苦了宁非,本来佳人在怀就是痛苦而快乐的折磨,现在阿九一扭动,他就觉得脑袋都要充血了,整个人要炸了一般。
  “阿九,阿九,你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宁非粗重地喘息着,压抑的,却也可怜兮兮的。他在阿九身上磨着蹭着,“阿九,阿九,你帮帮我呀!”似个委屈不已的孩子。
  阿九察觉到紧抵着他的那个东西在变化,他的脸腾的变得通红滚烫,咬牙道:“管好你的东西,不要乱来啊!”阿九想把宁非推开,却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宁非哪里听得进去?
  “阿九,我难受!”
  “宁小非,我警告你,不许再乱动。”
  “不要,可是阿九我难受,你摸摸我好不好?”宁非低声哀求着,抓着阿九的手往下,往下,直至那滚烫之处。
  阿九似被蛰了一般,想要躲开,却对上宁非雾蒙蒙充血的双眸,那里头满满的都是哀求。阿九的心就是一软,咬了咬唇,任宁非胡天胡地去了。
  许久,宁非一声喟叹释放所有。阿九立刻推开他,嫌弃地甩着手直奔内室。
  外头宁非望着阿九匆匆的背影,笑了,笑得那么满足,笑得那么得意!就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他低头嗅着软榻上他和阿九交织在一起的气息,兴奋地翻了两个跟头。
  终于和阿九又近了一步,宁非觉得值了,这回私自回京真是值大发了。哪怕阿九嫌弃他,他也毫不介意,一个劲地找机会就往阿九身边凑。甚至深夜撬门往阿九的房里钻,被阿九的暗器撵出去三次,他都依旧乐呵呵的。

  ☆、第366章 留宿宫中

  被关在宗人府的四皇子并不慌张,他往椅子上一坐,就如在工部一样自在。他喝着太监送上来的香茶,心中的想法就更加笃定了。用不了多久,父皇肯定会来请他出去。
  大皇子和六七八三位小皇子绝嗣的消息很快传遍全朝,诸臣震惊之余,也十分焦躁。为何呢?圣上后继无人,国体不稳啊!作为忧国忧民忠心耿耿的臣子,怎能不为圣上担心呢?
  焦躁过后就开始了新一波的上书,有奏请选秀扩充后宫的,有奏请惩处四皇子,也有力挺四皇子的,当然也有奏请立九王爷为太子的,甚至还有奏请圣上过继皇嗣的,不过这一奏请直接被朝臣怼回去了,要论血脉远近,再没有比九王爷更近的了,与其过继个毛孩子,还不如直接立九王爷呢。兄终弟及,这样的例子史上也不是没有,九王爷文韬武略,一定能让大燕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内阁直接把选秀的折子捡到一边去了,就圣上那个身体,还选秀呢,就少折腾一些吧。
  早朝时,昭明帝并没有表态,只沉着脸听了朝臣的上本。不过他斥了两位御史,朝臣都被圣上弄蒙了。
  被斥的两位御史一个是坚持惩处四皇子的,一个却是替四皇子说话的。圣上把两个都斥了一顿,这是什么意思呢?在对待四皇子这件事上,圣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诸臣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圣意。还是最了解昭明帝的几位老臣心中揣测着:难道是圣上不喜人插手四皇子的事?
  倒也说得过去,四皇子已经被关进宗人府,这就是皇家的事,是圣上父子之间的事。换位来想,这事搁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家务事也不喜欢外人跟着说三道四。
  想明白了这一点,这几位有着老狐狸之称的老臣,无论其他人怎么蹦跶,他们都闭口不提四皇子,哪怕有人把话题问到头上,他们一句“臣全听圣上的”,就轻松怼了回去。
  而力挺四皇子的和支持四皇子的都受了罚,不重,也就是罚一两个月的俸禄。但却给诸臣一个警示。渐渐的,更多的臣子看出了门道,朝堂便很少有人再提起四皇子了。
  昭明帝一是不喜臣子插手他的家事,二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四皇子。让他下定决心处置四皇子,还是因为后宫发生的一件事。
  后宫里因被圣上连着宠幸了三回的而新升上来丽妃,近来觉得胸口发闷,恶心,用饭也没有胃口,小日子也迟了两天,种种症状都跟有身孕是一样一样的。
  丽妃特别高兴,所有的皇子都废了,要是她能生出个小皇子,那妥妥就是太子了。后宫无后,凭着这个小皇子她还说不定还能被立为皇后呢。丽妃得意的嘴都合不拢,连掌管后宫宫务的良妃和贤妃都不大看在眼里了。
  丽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內侍也都十分高兴,主子受宠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被人高看一眼。于是宫人服侍地更尽心了,內侍殷勤的跑太医院请来了院判江太医。
  可谁能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江太医上手一诊脉,根本就不是喜脉。丽妃的身体异常寒凉,承宠再多也是怀不上的。继而江太医又诊出丽妃的宫寒是药物所致,此药性极为霸道,倒和大皇子六皇子几位皇子中的绝嗣秘药相似。
  丽妃一听自己被下了绝子药,悲痛之下人就晕了过去。江太医不敢自专,事情就禀报到圣上那里。
  昭明帝面无表情,他不是不惊不怒,而是这段时间惊悚的坏消息一个连着一个,他都已经麻木了。皇子都中了招,后宫的妃嫔又算什么呢?
  昭明帝安慰完痛哭失声的丽妃,召太医一宫一殿地给妃嫔们诊脉检查身体,连丽妃这样才升上来的小妃子都被下了药,那位份高的能幸免于难?
  果然,昭明帝的猜测是对的,整个后宫,近七成的妃嫔都中了绝子秘药,只有寥寥数个位份最低的小透明逃过一劫。
  一时间,后宫到处都是哭声和咒骂声。育有子嗣的妃嫔还好,哪怕是个公主也算是有所安慰。那些膝下连个公主都没有的,哭得尤其伤心。身为后宫里的女人,最大的企盼也就是为圣上生下个皇子,后半生有靠。现在被告知她们再也生不出孩子,唯一的美梦被打破了,不疯魔才怪呢。
  是以,每座宫殿里咒骂四皇子成了日常,要是四皇子站在她们跟前,她们都立刻能撕了他。
  那寥寥数个逃过一劫的小透明也是失声大哭,不同的是她们是欢喜的眼泪,高兴的眼泪。她们真的无比庆幸自己的不得宠,现在整个后宫位份高的都生不出孩子,不正是她们的机会吗?一想到她们就要飞上枝头成为人上人,每个人都抑制不住地激动和喜悦。
  贤妃并不怎么伤心,一来她膝下早就有了灵绯公主,二来嘛,灵绯公主都十五了,她也没再为圣上生下一儿半女,早就绝了生皇子的心了。所以得知不能再生育她并不像别人那般难过,她现在和良妃共同管着宫务,最着紧的就是为灵绯挑个好驸马。
  本来她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就是德妃的表侄崔颢。崔家是世家大族,史上曾出过不少惊采绝艳的人才。虽然祖籍不在京城,但朝中也有不少崔氏官员。
  这崔颢出身好,学问好,仪表佳,又是嫡子,跟灵绯公主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而且崔颢是德妃的表侄,三皇子怎么也得对闺女关照一二吧。
  至于崔颢有没有婚约,有没有心上人,贤妃觉得那都不是问题,试问,谁敢跟圣上的闺女争相公?
  还没等贤妃跟圣上提,三皇子就坏事了,德妃也没了。虽然圣上开恩没有牵连甚广,但再选崔颢做驸马就不大合适了,贤妃每每想起他就觉得此人运道不大好,也不知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昭明帝听了江太医的回禀,就让他帮自己也诊诊脉。
  江太医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他跪在地上,手颤抖了好一会才摸到昭明帝的脉搏,他真的害怕不好的消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心底把诸天神佛求了个遍。
  忽然,江太医眼睛一亮,脸色都是喜色,“无碍!圣上除了体弱并无其他大碍。”万幸万幸,圣上并没有中了绝嗣秘药,不然,他的人头恐怕都不保了。
  昭明帝脸色缓了缓,他也知道自打上次自己莫名昏迷不醒后,身边的警戒更加森严了,想悄无声息给他下毒是绝不可能了,但从太医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才能放心。
  “那个逆子——”昭明帝的手扬到半空又颓然落下,若依那逆子的罪行,杀头都不为过。这几天,后宫妃嫔日日在他跟前哭泣,前朝她们的父兄也是日日吵着要个交代,他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自古以来真正被处死的皇子却是少之又少。那个畜生对他无情,可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却不能对他无义呀!
  为平前朝和后宫的怨怒,昭明帝下旨让四皇子去守皇陵,终生不得离开。至于四皇子妃,平南候进宫跪求,并不是求让其女归家,而是求圣上恩准四皇子妃去家庙清修。皇陵的条件太苦,平南候夫妇舍不得闺女跟着四皇子吃苦。
  因“悔太子”宜城剿匪一事,皇家对平南候有所亏欠。平南候的所求又没有过分,昭明帝三思后恩准了他所请,在京郊给四皇子妃盖了一座道观,让她在里头清修。怎么说她也是皇家的媳妇,在娘家的家庙里清修算怎么回事?皇家还要不要脸了?
  平南候夫妇感激不已地领着旨意,以前对四皇子这个女婿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痛恨。果然皇家的男人是嫁不得的,净是些坑人的玩意。本以为“悔太子”是个异数,没想到自家闺女摊上个更坑人的。人家“悔太子”临死都知道成全太子妃,现在太子妃住在圣上潜邸时的王府,关起门来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四皇子呢?却连累他闺女跟着一起守皇陵,可怜他教养大的闺女哪里受得了那个苦?他闺女今年才十八,要是寻常人家还能和离,可嫁个皇子,这何时是个头呀!
  还好圣上开恩,虽然不能和离再嫁,但道观也比把手森严的皇陵好多了,到时府里也能经常过去看一看,送些东西,多关照一些。
  可四皇子妃胡锦蓉却不领情,哭着喊着非要和四皇子同甘共苦,死活要陪着四皇子去守皇陵。把平南候夫妇气得呀,差点没呕死!对四皇子更恨了,他娇软软听话的闺女呢?都被四皇子这混账给带坏了。
  四皇子妃最终还是没有去成皇陵,是四皇子对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再也不提去皇陵了,只是送别那天,她的眼泪呀,那不舍的目光呀,就跟一对被迫分开的有情人似的。
  四皇子倒是没有再疯狂,只是目光如毒蛇般阴冷,直盯得前来传旨押解他的大臣头皮发麻。
  今年注定多事,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时候,京城接到西疆八百里加急战报,西戎十五万大军叩边。
  西戎是大燕西边的一个国家,和匈奴一样,也是游牧民族,族人彪悍善战,几岁大的孩子都练得一手极佳的骑术,亦号称马背上的民族。西戎不像匈奴那般势力分散,他有统一的国家,国力也比较昌盛,唯独一点不好,每到冬天,天气寒冷,大批的牛羊冻死,他们便会大举东下叩边,掠夺粮草等物资过冬。规模有大有小,像今年出动十五万人马还是头一回。
  要知道,西疆才十万兵力呀!战报上言:已经连失三城。
  昭明帝勉强提着兴致宠幸了两名后宫妃嫔,终于悲愤地发现,他真的力不从心了,再加上西戎叩边的战报,他急怒交加,一口心头血便喷了出来,被朝臣七手八脚送回太极殿。
  剩下的臣子望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点点殷红,面面相觑。
  昭明帝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寝宫的龙床上,他觉得喉咙发痒,便咳嗽起来。
  福喜公公赶忙过来,“圣上您可醒了,吓坏老奴了。”他一边扶着昭明帝坐起来,一边吩咐小太监送茶水,“圣上您先喝口茶压压,您饿了吗?奴才这就让人传膳。”
  昭明帝喝了几口茶,喉间的痒意压了下去,他摆摆手道:“不忙,朕现在没有胃口。”顿了一下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他瞧着殿内都已经掌灯了。
  福喜公公道:“回圣上,现在是酉时末了,圣上您都睡了大半天了。”这大半天福喜公公都担心死了,虽然太医说圣上是操劳过度加上急怒攻心才昏迷的,但只要圣上没醒过来,福喜公公的心都放不下来。
  “外头九王爷和大臣还等着呢,您醒来的消息他们还不知道,圣上,老奴让人出去跟他们说一声。”福喜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小太监出去传话。
  片刻后阿九便进来了,“皇兄。”他瞧了瞧昭明帝的脸色,虽然仍是苍白,但精神却还不错,“皇兄,您怎么又这般不爱惜身体?操劳过度,臣弟看,您这是不要命了。”阿九不赞同地道,“政务多交给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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