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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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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睿亲王府的管家离去,五皇子握紧手中的册子,跟捡到宝贝似的,神情无比激动地对媳妇道:“皇叔就是个好人!”有了皇叔给的这个“防疫宝典”,还有什么是应付不了的?他觉得他这是去白捡功劳似的。
也就是九皇叔了,换个人能这般费心费力地为你着想?不盼着你倒霉就算是好的了。
“别看皇叔只比我大上几岁,可对咱们这些子侄却是顶好的,为人也公正。现在又给咱送了这么大一份礼,咱们得登门道谢。”
“都听殿下的。”五皇子妃自然是妇唱夫随。
五皇子携着五皇子妃当下就去睿亲王府串门了,面对五皇子的道谢,阿九道:“倒是连累你代我涉险。”
五皇子仍有些愠怒,道:“我就是看不惯太子仗势压人,父皇明明吩咐咱们兄弟要尊敬皇叔您的。现在父皇还在呢就这般,哪里还敢想以后,简直是欺人太甚。”
阿九又吩咐了一通,“既然领了差事就用心做,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待你父皇醒来见你如此出息也高兴,主意自己的安全,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然后阿九留五皇子夫妇在府上用了饭,想起仍然昏迷不醒的昭明帝他俩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五皇子道:“父皇这病,总不见好,这些太医,平日里吹得华佗在世一般,关键时这般没用。”
阿九默了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送走五皇子夫妇,他倒是和桃花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皇帝是死在疫病上的,疫病来由虽不清楚,可宫中饮食起居,何等干净?倘若疫病自民间开始不稀奇,发于宫闱,有有些稀奇了。”
桃花悚然大惊,“公子您的意思是说圣上的病是,是人为?”那可是圣上啊,想想就不寒而栗。
阿九叹了一口气,“我私底下问了太医院的院判,他说不是中毒,难就难在查不出病因,人就这么一天天地躺着,即便是没病也要躺坏了。而且躺的越久,醒过来的几率就越小。你说大和尚怎么就下山访友了呢,不然请他过来瞧瞧肯定是药到病除。”阿九皱着眉头。
桃花道:“要不我出去找找?”
阿九眼皮子一翻,“你往哪里去找?”天下之大哪是那么好找的。
桃花道:“不是说去访友了吗?我就往大和尚那几个老友那去寻寻,说不准就找到了呢。”
“这还用你去?我早就让人去找过了,没找着。”阿九道,“说是去访友,谁知道他跑哪座大山里蹲着了?”
“那圣上怎么办?就这么等着?”桃花也皱眉。
一说到这儿阿九就十分心烦,“太子不是张榜寻医了吗?只希望能寻到个有本事的。我也托人帮着找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真正的名医哪是那么好找的?真正有本事的人通常都特别低调,反而是那些所谓的神医多是半瓶子水咣当。
桃花的眼睛顿时一亮,“公子,我想起来了,不是有神医山庄吗?咱们去神医山庄请人来给圣上治病。”
阿九看了桃花一眼,语重心长地道:“桃花呀,你难道忘了大和尚的话吗?神医山庄自从上一代老庄主去世就一代不如一代了,他们的医术,咳,不提也罢。”阿九摇头叹气,神医山庄就是那半瓶子水咣当的,江湖上之所以还卖神医山庄的面子,不过是老庄主的人情罢了。桃花也想到了这茬,一拍脑门十分懊悔。
因五皇子要主持防疫之事,不能亲去宫中侍疾,他又没有儿子,不能替他尽孝,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他媳妇五皇子妃进宫代他侍疾尽孝。
太子殿下不同意,借口都是现成的,五皇子妃是女眷,哪有儿媳给公公侍疾的?
五皇子虽不快,却也接受了这个理由,便道:“那就只能劳烦母妃辛苦一二了。”淑妃娘娘是圣上的女人,总没有什么礼教大防了吧?
然而太子仍是不同意,“淑妃娘娘的身子骨本来就大康健,给父皇侍疾再累倒了怎么办?五皇弟你身为人子的,要多关心淑妃娘娘才是。”太子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眼瞅着五皇子就要不耐,阿九道:“本王替小五。”
太子道:“这如何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九打断了,“小五替本王领了防疫之事,本王替他侍疾怎么了?谁有意见?”目光从太子大皇子等人的脸上滑过。
大皇子立刻附和道:“我赞成。”
四皇子也跟着附和,道:“臣弟也赞成。”他觉得他五皇弟真是太傻,太冲动,太意气用事了。疫病可不是闹着玩了,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堂堂皇子何必去冒那个危险呢。没了性命一切就都没了。
太子见状便只好允了。
五皇子又跑阿九府上请教了一回,就开始主持防疫之事,无非就是将得病的人隔离治疗,另外,在民间公布几个防疫病的方子。之前果郡王购进的那一批药材也匀了一部分到五皇子手上。并且严令京中所有的医馆必须售卖防疫药材,而且,不得借机抬价。、
☆、第346章 阿九悄悄查
以往昭明帝好好的时候,五皇子分管礼部,以往他出来说句话,就是内阁也得给三分薄面。可现在昭明帝病倒,太子主政,五皇子亲领的差事,防疫政令竟不能通行。他前头刚说了药铺不能趁机抬高药价,便有两家不怕死的。五皇子本来心里就憋着气,索性直接派了亲卫军将那两家药铺的东家拖出,集合了全京城的药行的行首,当众砍了他们的脑袋。
从此,京城所有的药铺都消停了,乖得跟只猫儿似的,就差没有喵喵叫了。
太子有些着恼,被砍头的那两家药铺的东家是他手底下属官的亲戚,小五明明知道仍是把人砍了,把药铺抄了,大狗还得看主人呢,他这是没把自己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呀!
可五皇子砍了人就进宫请罪了,先说刁民难惹,怕难当此防疫大任,他还是回宫侍疾吧!又又说事后才知道那两个东家跟东宫属官沾着亲,他真不是不给面子,给太子赔罪,让他别吃心。
太子还真不能免了五皇子这差事,不然他到哪里去抓人替换?非但不能怪罪,还得撇清关系好生安抚。称既然防疫之事全权交给了他,就一切由他做主,再有刁民,允他先斩后奏。
五皇子做足了姿态,这才在太子的劝说下出宫,心道:皇叔教的这个以退为进的法子还真好使,他怎么就想不到呢?不过瞧着太子吃瘪他心里是十二分的高兴。
五皇子一走,太子的脸就沉了下来,跟左右心腹道:“以往都是小五傻,孤看他是越发刁滑了。”
心腹道:“听说五皇子跟九王爷走得比较近。”顿了一下又道:“眼下殿下代领国政,也不好处置皇子。”
太子也便默默忍了,想着五皇子便是嚣张也没几日了,就是九皇叔,眼下瞧着硬气,等来日自己登基为帝,还不是任由他揉圆捏方?
五皇子膈应了太子一回,心情很好,防疫的差事做得更尽心了,非但京城要防疫,京城附近的各县各村,都收到了防疫文书,连带着细致的“防疫宝典”都快马发下。一并发下的还有诸如官员借机倒卖药材,以次充好,防疫不尽心的相应的惩罚机制。
阿九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圣上服用的汤药方子他是知道的,可自生药库出来,到端到圣上面前,经手的有二十人,取药,煎药,成药,都是太医院来做。这二十人皆在宫里,现在圣上龙体有恙,他们更是不得随意走动,可想要查个究竟却也很难。
于是阿九就想了个法子,让人寻了几个疫病轻重不一的病人,按着太医开的汤药方子给他们服用,看一看这些人能否痊愈。
当然这事是秘密进行的,也没在王府做,而是让桃树寻个不起眼的小院悄悄进行。
同时,阿九还让人盯紧了给圣上的主治太医江太医一家,瞧瞧他家是不是有什么异样。还有太子一直用的陈太医一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阿九皱着眉头在书房转了半宿,把目光转向了内务司。但凡有办法阿九都不想查内务司,内务司便是专供圣上的人手就有几百人,这里头可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管着内务司的是果郡王的大侄子,阿九跟他不熟,不过阿九已想到了办法,他要跟自家太后娘娘求援。太后能在连失几子的情况下还能把小儿子送上帝位,阿九相信她的手里是有能用的人的。
果然,阿九把想查内务司的意思一透漏,太后娘娘就交给了两个人,均是在内务司管着事的。她摸着阿九消瘦的脸,心疼地道:“你皇兄已经——你可得保重身体呀!”
阿九反握住母后的手,“母后您才是更需要保重身体呀!等皇兄醒了肯定要怪儿子没有照顾好您了。”
圣上昏迷不醒,本来是瞒着太后的,可同住在宫里,昭明帝又是个孝顺的,再忙隔三差五就会去慈恩宫请安,又哪里能瞒得住呢?圣上不醒,太后娘娘心里的煎熬一点都不比别人少,短短几天她就飞快地衰老了,以前瞧着还是个中年模样的美妇,现在头发都花白了,完全是个老太太的模样,看得阿九心里难受。
阿九联系了太后娘娘给的其中一人,也不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是查一查内务司的名单。那是个很谨慎的中年太监,第三天就把名单送过来了,连带姓名籍贯,一应具有。
阿九把所有明的暗的能动的人脉全都用起来了,查这些人,整整用了五天的时间,查出来的结果却不大乐观。近一年,皇库只有五人替补进来,其中最可疑的就是一位制香料的匠人。一年前调入皇库,半月前因母亲亡故辞了差事回乡守孝。原是在京中讨生活的匠人,可往他的居住地去查,却是一家人不知去向。
阿九立刻又查了昭德殿的宫人内侍,果然查到昭德殿管着换香料差事的内侍染了疫病被移出。
待阿九再让人去找这个内侍,内侍没挺过疫病,已然亡故。
这两件事若是分开来看,并没有什么。可合起来,尤其是在圣上无故晕倒昏迷不醒的情况看来就疑点多多了。这里头肯定有事,阿九十分确定。他觉得只要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不仅阿九疑虑,大皇子和四皇子,甚至是五皇子,心中的疑虑也不少。
父皇这病,实在不明不白。要说是疫病,圣上但凡衣食住行,无一不洁净。便是身边服侍的,身上略有不自在的,也不能近御前的。如何就能染上疫病?
难道是有人——可会是谁呢?九皇叔?自打商部组建以来他的声望就一直居高不下,甚至都盖过了太子。难道是他生出了不臣之心?不能呀,九皇叔连皇妃都不愿意娶,子嗣都不要,他能有那份野望?就算是父皇不在了,不还是有太子和他们这些皇子吗?怎么也轮不到九皇叔呀!
那父皇若一直不醒,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太子!父皇一旦有了不测,太子登基是顺理成章的,甚至不必再被朝臣追着问腿伤是否能痊愈。这么看太子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大皇子和四皇子跟府里的幕僚这么一分析,小心肝颤颤的。说实话,大皇子和四皇子对昭明帝还是很有感情的,就是隐藏最深的四皇子之前也只想着怎么对付兄弟,可从没有要送亲老子去死的想法。
侍疾的时候看着他们父皇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他们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想着:父皇若真就这么去了,他们可就成了没爹的孩子了。大皇子还好了,至少还有个亲娘。四皇子有什么?所以四皇子侍疾可尽心了,除了自己尝药,那药材自生药库取出来到喂到圣上嘴里,他全都使人盯着,一丝一毫都不容出错。
就在此时,朝中又暴出一事。禁军大统领黄元奎光天化日之下杀死无辜百姓,御史当朝上本,太子震怒,“这等暴虐之人,何曾把大燕律法放在眼里,辜负圣恩,今不处置,难息众怒。”
可黄元奎到底是圣上信重的臣子,再加之他喊冤不服,想要处置他还不太容易,于是有人建议,“不若先令大统领闭门自醒,待圣上醒过再另行处罚。”
太子道:“禁军差事何等重要,大统领不可轻易离职。”
继续有人建议,“暂可令其副手代领。”
太子欣然同意了。
禁军大统领杀死无辜百姓。明眼人一听便觉察出不对味,黄元奎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百姓呢?这里头肯定有别的道道。
但在这关键时刻,黄元奎因此丢了禁军大统领的差事,委实便有些微妙了。
黄元奎自然不认,他还十分委屈呢。
自打圣上昏迷,黄元奎就忙得连合眼的空都没了,因为九王爷跟他隐晦地提了几句,他每天就在禁军中亲自盯着,这不,想着已经五天没有回府了,便想着怎么也得回去一趟,好生沐浴一番吃顿可口的。
谁知道还没到府里呢,突然不知从哪窜出个女人,扯着他就哭诉,说是怀了他的孩子,求他瞧在孩子的份上抬她入府吧。
黄元奎都蒙了,这女人谁呀?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根本就不认识好不。
可他还没刚说一句,一个自称是这女人的哥哥就一脸愤怒大骂他欺人太甚,握着拳头就朝他冲过来。刚冲到他身边人就突然倒下了,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对方中有人喊:“禁军大统领杀人啦,禁军大统领草菅人命啦!”
黄元奎这才发现那人是撞在他的腰刀上死的,只是他的腰刀是谁拔出的鞘?
这局设得拙劣而又粗暴,设局之人甚至都没想把黄元奎怎么样,只要查,自然就能弄清事情的真相,黄元奎又没有做过,自然要放他出来。只是查案需要时间,查案期间,黄元奎嫌犯却不能继续当差啊!
设局之人打的是这个主意才对。
大皇子更加不安了,先是想把九皇叔给支出去,现在都动到禁军头上了,太子这是想做什么?他在书房里一圈一圈跟推磨似的,情绪十分低落。
本来太子一张皇榜寻医大皇子就吩咐手底下的官员留意的,现在他可不敢举荐名医了,连黄元奎都被太子弄下去了,谁不要命了敢在这个时候举荐?他前脚举荐了,后脚太子就不知会给他扣上什么罪名呢。
属下便给他出了个主意,举荐也不一定就得是名医,高僧道长这些方外能人不都行吗?圣上都昏迷这么久了,又查不出病因,别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寻些德高望重的高声来给圣上念念经,许是就能醒过来了呢。
大皇子觉得有道理,想起皇觉寺的云海大师来,进宫跟太子这么一说,太子却不大乐意,“到底是皇宫重地,父皇还病着,若是从外头带了疫病进来怎生是好?再则,和尚念经动辄就要七七四十九天,吵着了父皇怎么办?”
大皇子心道:父皇都昏迷快半个月了,怎么可能被吵到?要是能把他老人家吵醒才好呢。面上却带着愧色,“太子顾虑的是,都怪我思虑不周。”
转身却去慈恩宫寻太后娘娘了。太子不乐意,太后却十分乐意,直接就吩咐人去请云海大师。等太子知道,云海大师已经到宫里了。他再拦着就说不过去了。
阿九也是此时方想起这个便宜师兄的,他刚想着寻大和尚了,怎么把师兄被忘了?所谓的灯下黑便是如此吧。
☆、第347章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
阿九也盼着云海大师来呢,他想法子拿到了昭德殿那个管香料的小内侍手里最后一匣子香料,里头还剩三块香料。然后又让福喜公公悄悄把圣上现在正用着的香料给换了出来。阿九没有忘记他找上福喜公公说这事时他惊骇的表情,“王爷,您是怀疑有人害圣上。”
福喜公公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只一瞬的失态便恢复了平静。
阿九看着他道:“是与不是很快就知道了,福公公你守在皇兄身边,他进口的,贴身用的,一定要谨慎,不可被人钻了漏洞。”
福喜公公表情郑重,“王爷放心,凡是入口的奴才一定会亲自尝过,其他圣上用的,奴才也着人仔细查验。”他非常拎得清,圣上好了他才能好,别看太子殿下现在对他客气礼遇,那都是因为他是圣上身边的总管太监,真要换了新帝,他这个过气的御前总管太监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阿九回到王府直接让人提了几笼鸟到两间闲置的厢房,一间燃以前剩下的香,一间燃圣上现在用的香。令桃花看好了,谁也不许靠近。
午时后阿九便去瞧了那几笼鸟儿,一组如常,一组却不大精神,其中一只鸟儿已躺在笼子里,看一看,已经在蹬腿了。
桃花大骇,“这药好生厉害,公子,圣上——”她紧紧抓住阿九的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半天功夫这鸟儿就要死了,圣上还不知道熏了多久的这种香料,还能救活吗?要是救不活太子就得登基,他素来是个小心眼的,公子与他起过好几回龌龊了,难道就又得归隐山林了吗?他寻不到公子的晦气会不会迁怒?要是迁怒到吴家可怎么办?吴家那么庞然大物,可隐不了呀!
就这么短短一会的功夫,桃花就已经脑补了这么,这忧患意识,啧啧,阿九要是知道了肯定呵她一脸,你想多了,且不说吴家远在杭城,太子就是想寻晦气也得等站稳脚跟,等他有那个功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就是真对吴家下手,吴行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呀!
阿九道:“鸟儿到底是小物,便是有毒的东西对人可能一时没有影响,但鸟儿不同,当下便可能不大舒服了。且用一只鸟来检验药物,或有疏漏,可这一屋内的所有鸟儿都恹恹无神,另一屋内的则安然无恙,可见这一匣子香果然是有问题的。就是不知这里头参了什么毒?”
阿九也让府上的大夫瞧了,那两位老大夫并没有辨出是什么毒?“老朽惭愧,此毒无色无味,老朽等还得再斟酌斟酌。”有毒无毒好分辨,是何种毒就不好分辨了。
阿九道:“此事莫要泄露出去。”
事情至此又遇到了瓶颈,阿九在太医院没有相熟的太医,他想再找人看看也一时找不到医术高明的。现在云海大师进宫倒是个机会,他既然是大和尚的徒弟,应该也是懂医术的吧?
可惜阿九还是高估了他师兄,云海大师要论禅理佛经无人能出其右,但要说医术,他和阿九一样都不擅长啊!诊个脉,瞧个风寒还是行的,要说高深的,他是真不懂啊!
不过云海大师倒也没有白到宫中走一趟,他瞧了圣上的面色就闭上了眼睛,一副高僧模样掐算着,然后睁开眼睛十分肯定地道:“圣上乃九五至尊,天佑之人,最迟中秋前必有结果。”
这话一出,朝臣,皇子宫妃,乃至太后娘娘都松了一口气,能醒就好,能醒就好。为何都对云海大师这般谜一般的信任呢?因为只要是京中之人,都知道皇觉寺的云海大师从不打诳语,凡是他说过的话就没有没验证的。
可阿九不知道啊!他看着喜气洋洋的宫人和瞬间有了精神的太后娘娘,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他怎么觉得他师兄特别神棍呢?中秋之前?从圣上昏迷到中秋都三个多月了,再不醒恐怕也醒不了了,可不是必有结果吗?毕竟他师兄也没说圣上就一定会醒。
满朝的大臣平日精得跟狐狸似的,怎么就没一个质疑的呢?阿九现在确认他和这些古人的脑回路真的不大一样,难怪他们老看他不顺眼,而他老瞅着他们闹心。
可看着太后娘娘脸上少有的笑容,阿九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黄元奎先是在自个府里自醒,可那个撞在他道上死的男人的家属不依,纠结了一帮亲眷,穿着孝衣,抬着尸体,跪在京兆府衙门外喊冤。把京兆府尹大人吓得三魂七魄都跑了大半。啥?状告禁军统领当街杀人?他就是没看过现场也知道里头有猫腻啊,这状子他哪里敢接?咳,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愁得头发都快白完了。
最后还是师爷跟他出了个主意:进宫请示太子殿下。
府尹大人觉得可行,立刻整了整朝服去了东宫,在太子跟前可怜巴巴的把为难一说,太子沉吟了一会,道:“是孤想岔了,孤不该顾忌着黄统领是父皇的心腹爱将。大燕律法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父皇有恙,孤监察国事,当以百姓为重。”
东宫的属官甲立刻站出来赞道:“殿下所言极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怎能因身居高位而逃避刑罚呢?府尹大人,这有何为难的?你是父母官,有百姓告状,京兆府审案便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都是你职责内的事情,还用太子殿下教你怎么做吗?”
属官乙也不阴不阳地挤兑,“京兆府要是处理不来,不是还有大理寺吗?听说大理寺新调进一位少卿,十分善于查案。”
府尹大人心里是又气愤又苦涩,他要是没两把刷子能在京兆府尹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六年吗?圣上都十分看重他,他初掌京兆府的时候,太子还是个毛孩子呢,现在东宫的属官都敢这般给他没脸了。
面上却还得作出羞愧感激的模样,“臣一时着了慌,还望殿下恕罪,臣这就回去审案。”太子连皇子犯法与庶民同都搬出来,这案子他想推也推不出去,他还巴不得大理寺接手呢,可是——一想到艳门外围得那一群人他就头疼无比,黄元奎,禁军大统领,为圣上立下过汗马功劳,哪里是那么还审的?禁军那帮祖宗还不得把他的衙门给拆了?他简直是拼上了身家性命啊!
作为杀人嫌犯的黄元奎被请入了京兆府牢中收监,是府尹大人亲自陪着送进去的。虽然黄元奎并没有发火,但府尹大人仍是惴惴不安,连连请罪。
府尹大人离去后,黄元奎打量着这间牢房,面无表情的脸上浮上些许讥诮,他为圣上挡过刀挡过枪,流过血流过汗,没想到圣上一倒下他就进了牢房。不过他并不担心,清者自清,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任何人也别想把脏水跑到他身上。
目击者并不是没有,稍微一查案情就十分清楚了。可是九王爷却让他做好在牢里住几天的心里准备,说只要他进了京兆府大牢,不拖上三五天是不会升堂审理的。
黄元奎自个心里也早想明白了,人家这就是冲着他来的,没有这次的局也会有别的局,谁让他管着禁军呢。对禁军动手,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圣上的龙体安危。
夜深人静,阿九一身夜行衣潜入了皇宫,如鬼魅一边贴在昭德殿主殿屋脊上,揭开瓦往里头看。既然明面上查不到什么,那就暗地里查吧。
☆、第348章 跟踪
阿九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皇兄身边的戒备本就森严,现在他昏迷不醒了,那戒备就更严了,福喜公公都恨不得整晚不错眼地盯着,不然这才半个月他能熬成那样?跟老了二十岁似的。阿九是实在没思路了,才抱着侥幸心理出来溜达溜达,顺便撞撞运气。再说了,现在是夏天,他全当在房顶赏夜色了。
昭德殿戒备异常森严,除了明面上把守的侍卫,还有隐在暗处的。不过这都难不住阿九,当初阿九九岁的时候就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了,现在躲过几个暗卫更是不在话下。
殿内点着几支儿臂粗的蜡烛,照得整个大殿亮如白昼。阿九看到福喜公公守在龙床边上,龙床的帐子挂了起来,阿九正好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圣上,只是看不清他的脸。
然后阿九的眉蹙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龙床边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他很不喜欢的人,皇后娘娘。她正对福喜公公说话,“药凉得差不多了,福公公,把药碗端来,本宫服侍圣上用药。”
福喜公公忙道:“老奴来就行,怎么劳烦娘娘亲自动手。”
皇后道:“本宫与圣上是夫妻,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倒是福公公你,守了圣上这么多日,该歇歇了,你若是熬倒了,谁来服侍圣上呢?”
福喜公公感激,“老奴多谢娘娘体恤,老奴不累,老奴还能伺候圣上。”九王爷说了,让他晚上一定要盯紧了圣上,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啊!明天恰好轮到九王爷进宫侍疾,他明天再找空休息就行。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阿九用上内力才勉强听个清楚,有些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猜出来的。
福喜公公轻轻把圣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皇后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喂圣上喝药,一碗药能喂进去一般就不错了,大半都从嘴角流了出来。福喜公公手里抓着锦帕,专门用来给圣上擦嘴。
阿九注意到这一会儿光是擦嘴的锦帕就换了十块,阿九心里很不得劲,他皇兄,多轩昂好强的一个人了,现在却无知无觉躺在床上,连喝药都要人这般折腾着喂。
殿内一切正常,令阿九诧异地是,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皇后娘娘仍没回去,这是准备要彻夜守着了?四皇子怎么不在?今儿可是他侍疾?
阿九耐心地伏在瓦上,夜更深了,夜空的星星都困得眨眼,阿九也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昭德殿内有值夜的小太监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皇后娘娘也困得头一点一点,烛火摇曳着,跳跃着。阿九心里想,要是能在殿里装几个监控就好了,也不用他辛苦在这喂蚊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是什么时辰,阿九隐约觉得该走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到时被发现就不好了。
就在阿九准备离开的时候,殿内有个宫女动了,阿九不由精神一振,却看到她端着茶送到皇后手中,皇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阿九没有听清,只看到那宫女点头,然后朝外走去。
阿九失望了,不过并不太失落,因为他压根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得,回去吧,估计还能睡上个把时辰。
阿九如灵猫一般轻巧,如落叶一般悄不声息地飘下来,落在昭德殿后,他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吸气,呼吸,又抬头看了看夜空,这才准备原路返回。刚走了两步就停住了,转身朝右边看,眉头皱得紧紧的。
要是他的感觉没有出错,刚才应该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追还是不追?半秒阿九就作出了决定,施展开凌波步就追了过去。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在阿九看清那个黑影的时候瞳孔猛地紧缩,是她?!刚才昭德殿里和皇后说话的那个宫女,阿九记得她的身形!
能被皇后娘娘带到昭德殿的肯定是她的心腹,她的心腹宫女居然是会武功的,而且别的不知道,就这一身轻功却是不俗的。可皇后娘娘不还在昭德殿吗?她的心腹宫女这是鬼鬼祟祟想去哪?是皇后娘娘所使还是自己的意思?
短短刹那间阿九就想了这么多问题,脚下的步子却一点也没放松。
追着追着,就见前头那黑影好似有所察觉,她停了下来,疑惑地朝身后看了看,阿九感激躲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阿九不知道这个宫女的内家功夫如何,但他知道有那内功深厚的连院子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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