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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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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而又有人传:难怪杜老二的兄弟们都是妻妾成群,唯独他只有原配夫人一个。又有人说杜老二的一儿两女都不是他亲生的,而是他夫人与人私通生下的野孩子。
  一时间各种消息漫天飞舞,给人们带了无限谈资和八卦的乐趣。
  有杜老二这事在前,杜家老四摔断腿的事反响就小多了。
  杜老四是杜家的一个异类,同他的兄弟们不同,他是个书生,打小就喜欢读书,且天分还算不错。
  杜家对他十分支持,想着家里若是能出个考取功名的人也能改换门庭。杜老四倒也争气,前年中了秀才,正意气风发准备考举人呢。
  结果参加文会归来路上马惊了,他从车里摔了出来,把腿摔断了。寻了最好外伤大夫,都摇头说治不了,也就是说杜老四摔成瘸子了,再也没法科举了。
  “哈哈哈,苍天饶过谁?报应啊!”桃花子自听到杜家的事就十分亢奋,眉飞色舞凑到阿九跟前,“公子,您说这是哪位英雄好汉做的好事?真他妈的解气啊!”
  “好生说话。”阿九无奈地敲了桃花一下,这臭丫头估计都憋得狠了,一高兴匪气又露出来了。
  桃花摸了摸头,嘴巴扁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来,“真是大快人心,要是知道谁做的就好了。”语气中可遗憾了。
  “还能有谁?杜家的仇人呗。”阿九眼都没抬一下。
  “对哦!杜家这么嚣张,得罪那么多人,嘿嘿,被人寻仇了吧。”桃花恍然大悟,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眼眸一闪,八卦起来,“公子,您说杜老二的儿子闺女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望着桃花那双兴致盎然的眼睛,阿九又给了她一下子,“你管他是不是,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姑娘家家的嚼舌根子可不好,“不是说要给我做佛跳墙的吗?材料都准备好了?”
  “哎呀,我的菜!”桃花猛然想起她洗菜才洗到一半,有几样食材可不宜在水中长泡,遂急匆匆往外跑。
  阿九失笑,而后垂下眸子想着杜家的这两桩事,若有所思。

  ☆、第50章 不放过

  宁非从卫所回来直接就来了阿九这,是戴晓莹给他开的门,他错愕了一下,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打扰了,敲错门了。”
  他退回去一家一家数过,没错呀,就是第四家,可刚才那个貌美尼姑是谁?难不成阿九离开了?一想到这宁非脸色大变。
  戴晓莹也觉得莫名其妙,不是敲错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正好从屋里出来的桃花问:“谁呀?”
  宁非大喜,跳着脚招手,“小桃花,是我,是我。”
  桃花一瞧见宁非,眉头习惯性地皱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卫所了吗?”
  “这不是过年吗?我回来过年,明儿一早还得回去。”宁非笑嘻嘻的,“你家公子呢?”
  桃花下巴一抬,“屋里写字了。”
  宁非伸长脖子朝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着,“你忙吧,我进屋看看。”一抬眼瞧见从厢房又出来个貌美尼姑,他眼睛一闪,神秘兮兮地对桃花说:“你家公子的口味挺独特哈。”
  桃花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笑得那么贱,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少胡咧咧,她们两个是公子的晚辈,是管公子叫师叔的,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她低声警告着,要不是碍着公子的吩咐,她真想把他打一顿,什么人这是?
  “我的错,我的错。”宁非拱着手讨饶,“我吧就是嘴没个把门的,桃花你别生气!”
  桃花送给他一个大白眼,越过他去厢房了。宁非撇了撇嘴,其实心里觉得自己可无辜了。这能怪他吗?平白无故多俩貌美小尼姑,是个人都得多想。
  阿九正执笔帮邻居写春联,他的腰身挺拔,笔锋在纸上从容地游走。他的侧颜刀削斧凿一般,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圈金边。
  宁非的心一下子就沉静下来,他觉得这样的阿九俊美地似神人一般,他都不忍打破这份美好。
  “来了。”还是阿九先开口招呼。
  宁非讪讪道:“阿九你写字呢。”缓步凑了过去,待看到纸上的字,宁非眼都直了。
  只见阿九的字行云流水,铁画银钩,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虚空,又归于虚旷。真是一笔好字啊!
  之前宁非心中还暗喜,这么些年来他最得意的不是和人打架每次都赢,而是他的一笔字。别看宁非混,但他的字写得极好,在江南小镇上赵举人都夸他的字有大家风范。
  这都是奶娘逼出来的。自他五岁启蒙,奶娘就说了,“少爷,四书五经你学得差点就差点了,但字如人的脸面,你绝不能偷懒。”每天都看着宁非练五大张才罢休。
  宁非嘴上不说,心里是极得意的。可现在和阿九的字一比,他都没勇气提笔了。
  好在宁非心大,只一会就想开了,阿九本就样样出色,自己比不过他不丢人。转而问阿九,“那事你听说了吧?”
  “什么事?”阿九头也没抬。
  “杜家的事呀!难道你没听说?”宁非有些着急。
  “你是说杜老二断袖杜老四断腿的事?”阿九漫不经心地反问。
  “对对对,就是这事。”宁非直点头,声音里按捺不住地喜悦。
  阿九抬头看他,只见他的双眸漆黑透亮。阿九一挑眉,“你做的?”
  “啊,对,我就觉得杜家挺不是东西的,就小小给了个教训。”宁非咳嗽了一声,面上作出不值一提的样子,眼里却透着满满的得意。
  “干得好!”阿九认真赞了一句。
  就见宁非的嘴巴都快咧到两耳了,偏嘴上还谦虚,“马马虎虎啦!”好一个口是心非。
  “做利索了?”阿九又问。
  宁非就更得意了,“放心吧,查不到我头上。”杜老二和杜老四出事的时候他人在卫所呢,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阿九又看了宁非一眼,他忽然觉得宁非跟养在后山上的土狗好像,尤其是求表扬的那傻样。
  杜家那边炸开了锅。
  “什么?苏大夫你说我家老四的腿治不好了?那他岂不是不能再考科举了?”嘴角淤青的杜老二一把揪住了苏大夫的衣襟。
  “二爷,二爷您息怒。”苏大夫可吓坏了,哭丧着脸,“是老朽才疏学浅本事低微,若是寻得名医四爷的腿伤还是有希望的。”
  “少给老子推脱,老子就让你治,治不好老子弄死你全家。”杜老二暴虐着吼道。
  一来杜家兄弟几个感情不错,二来杜老四被众兄弟寄托了改换门庭的希望,眼瞅着就要成功了,现在“啪”希望破灭了,谁能接受?
  “二爷,二爷饶命!大爷,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苏大夫腿颤抖着哀求。
  杜老大把脸一沉,喝道:“老二松手。”
  杜老二不甘心,两眼通红,“大哥,老四要瘸了,杜家要断了希望了。”
  “我让你放开大夫听到没有?”杜老大眼一瞪,“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老四不能再继续科举他不难过吗?要是弄死大夫全家能让老四的腿好起来他早干了。
  “哎!”杜老二恼怒地把苏大夫一推,抱着头蹲地上了。
  杜老大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大夫道:“苏大夫莫要见怪,老二也是心忧四弟的伤势。”顿了一下他又道:“苏大夫,我家四弟的腿真的没希望了吗?只要能治好,哪怕花再大的代价我们都愿意。”
  苏大夫为难地道:“大爷哎,真不是老朽推脱拿乔,老朽真没这个本事呀!”
  杜老大整张脸都阴了,苏大夫见状心中惴惴不安,就听杜老大又道:“我们会尽力寻找名医,现在我家四弟的伤还得劳烦苏大夫,苏大夫没意见吧。”
  “应当的,应当的。”苏大夫一叠声应道,有意见他也不敢说呀!
  苏大夫离开后,杜老二猛地站起来狠踹桌子,“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老子扒他的皮。”一不小心碰到嘴角的伤,疼的他呲牙咧嘴。他嘴角这伤是他大舅哥揍的,还真他娘的疼。
  杜老大皱眉,“你给我消停点!”然后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杜小五,“小五,查得怎么样了?”
  杜小五摇头,“没有头绪,我查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巧合,没有人设局。”
  “不是巧合。”杜老大一口就否定了,老三出事他没当一回事,等老二和老四的事一出,他立刻就意识到是有人在针对杜家。
  杜小五道:“我也认为不是巧合,肯定背后有人。”
  “你觉得会是谁?”杜老大问。
  “宁非!”杜小五口中吐出这个名字。
  “宁非?不可能!这段日子宁非一直在卫所,他没这个能耐。”杜老二摇头不信。
  “大哥二哥,你们要相信我,我跟宁非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了,他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你要知道,每次巡边他带出去的队伍总能全活着回来,没有两把刷子行吗?”杜小五意味深长地道。
  杜老大不自觉地点头,眼底闪着森然的光芒,“宁非!”既然你小子活腻歪了,那就别怪我送你下地狱。
  “还有那个叫阿九的小子!”杜小五提醒。
  杜老大缓缓点头,无论是宁非还是什么阿九,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51章 官差上门

  大年初一本是一年之始,大家走亲串友相互拜年祝福,这一天阿九的小院却迎来了一队耀武扬威的官差。
  他们不等里面开门就直接踹门而入,“守好了,别让歹人跑了。”领头的那个破锣般的嗓音大喊着。
  阿九和三女正在屋里喝茶嗑瓜子,他们玩猜数字的游戏,输的人要讲笑话,必须把大家都逗笑才算过关。
  这一回是桃花输了,她一连讲了五个笑话了,张敏青和戴晓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阿九却始终面无表情。桃花急得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笑话,就在此时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咱家进歹人了?我去看看。”桃花起身就往外去,她一眼就看到被踹倒在地上的院门,脸一下子就阴了,“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闯进民宅,还有王法吗?”
  “我们是什么人?我等乃府衙捕快,这是我们的张捕头。”有一个特别胖的中年汉子指着领头之人说道。
  那个被叫作张捕头的年约四十出头,个头很高,一双三角小眼泛着阴毒的光芒,“屋主呢?出来!跟我们去衙门一趟。”他下巴高抬着,特别趾高气昂。
  桃花不乐意了,“凭什么?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你凭什么抓我们去衙门?”
  阿九也出来了,“张捕头是吧?无凭无据就要本公子跟你去衙门,是不是太草率了?”
  “呦呵,小子胆子不小!”张捕头哼了一声,他见阿九是个孱弱的,压根就没放在眼里,“有人告发你这里藏污纳垢,逼良为娼。”脸一变,和颜悦色对着后出来的张敏青和戴晓莹道:“两位小师太莫怕,本捕头一定严惩恶人,为你俩做主。”
  张敏青和戴晓莹面面相觑,这人说的是人话吗?她们怎么听不懂呢?做主?即便是做主也得是师叔为她们做主呀!而且有师叔在她们有什么好怕的?
  “何人告发?”阿九问。
  “你问这干吗?想打击报复?本捕头告诉你,休想!只要本捕头在就不容你作恶。”张捕头拍着胸脯,大义凛然,“瞧着你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内里却是个败类,连出家之人都敢下手,简直丧尽天良。”他斜睨着阿九,好似看地上的烂泥。
  本来还蒙圈的三女这才明白过来,均面含怒色。尤其是桃花,柳眉倒竖,“还不知道谁丧尽天良呢?两位师姐和我家公子师出同门,怎么就藏污纳垢见不得人了?你弄清楚情况没就来抓人?”这是哪个不安好心的往公子身上泼脏水。
  “大胆。”张捕头大喝一声,“瞧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本捕头不与你一般见识。”
  “你说是同门就是同门吗?还没见过尼姑庵有男弟子的,你休要狡辩,带走。”张捕头手一挥,手底下的人就冲了上来。
  张敏青和戴晓莹见状大急,快步走过来拦在阿九前面,“你们弄错了,他确实是我们师叔,不是坏人。”
  “两位小师太放心,有我等为你们做主,他不敢再逼迫你们的。”
  张捕头这是以为她俩被阿九拿捏住了短处不敢说实话,任凭她俩如何解释,张捕头等人就是不信,非要拿阿九回去审问。
  阿九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张捕头是冲他来的。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杜家,也只有杜家才会想要对付他。
  “证据呢?官府抓人不是要证据的吗?还是边城与众不同可以随意抓人?”阿九徐徐说道,“本公子都已经解释了与这两位师太是同门,邻居都可以作证,张捕头为何这么执着要抓人?是想污蔑还是屈打成招?”
  趴在墙头的左邻右舍纷纷道:“对,我们可以为阿九公子作证,阿九公子不是坏人,这两位姑娘确实是喊阿九公子师叔的。”
  张捕头眼睛一瞪,“嚷嚷什么,你们这是妨碍官差办案,是要打板子的。”又看向阿九,“你小子非议官府,罪加一等。”
  边城民风彪悍,才不理他这一套呢,“官府也得讲理,我等都是良民,又没有犯罪,凭什么打我们板子?”
  把张捕头等人气得呀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腰刀都拔了半截又放了回去。这些刁民大多是军籍,家中都要军汉,真逼急了他们就敢动手揍人。到时他们往卫所一跑,他找谁说理去?
  “你小子伶牙俐齿那就去衙门说吧。”张捕头不愿再多费唇舌,反正是个外乡人,就是弄死他也没人找。况且他还拿了人家的银子。
  “张捕头今儿是执意到底了?”阿九看向张捕头,嘴边噙着一抹淡笑。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张捕头你这么威风陈文大人知道吗?”
  阿九似笑非笑的样子让陈捕头心中咯噔一下,这臭小子一点都不害怕莫不是有依仗?他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讳,难道跟知府大人有关系?他不免迟疑起来。
  阿九见状,又道:“本公子劝张捕头还是请示陈大人一声为好,免得误了前程。”
  张捕头等人这下更犹豫不决了,“头儿,瞧这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咱再摸摸情况?”一个属下低声说。
  张捕头觉得有理,他虽拿了杜家的银子来办这事,但这人若与知府大人关系匪浅,他也不能为了银子不要前程吧?
  想到这里他便顺水推舟,“你小子等着,本捕头现在就去请官文,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走!”一甩袖子领着一队人走了。
  阿九谢过帮着说话的左邻右舍,又领着三女把院门重新装好,这才回屋。
  “公子,这肯定是杜家的毒计。”桃花立刻就嚷嚷了起来,“他们居然买通官府,公子怎么办?要不要教训他们一顿?”桃花挥舞着拳头。
  张敏青和戴晓莹却很不安,“师叔,都是我俩连累了您,要不我俩还是走吧?”
  阿九摆手,“跟你俩没关系。”就是没有她俩也会有别的借口。
  阿九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桃花,蹙眉想了想,道:“我记得大和尚给咱们准备了不少官员的名刺,你去挑一张能用的。”
  “好。”桃花眼睛一亮,片刻后拿着一张名刺过来了,洋洋得意地道:“这张吧,这张一准好使。”
  阿九一瞧是诚亲王的,点了点头,“行,今晚你去知府衙门找陈知府聊聊吧。”
  “好嘞,我一定跟他好好聊聊人生理想。”桃花可得瑟了。
  “不!”阿九一本正经地道:“你应该跟他聊聊如何构建和谐边城。”

  ☆、第52章 夜谈

  陈知府新得了一个小妾,才十五,长得如花似玉,那巴掌大的小脸嫩得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细腰不盈一握。她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打小学得就是怎么伺候人。陈知府得了她那是夜夜笙箫,怎么宠怎么爱都不够。
  此刻,陈知府坐在小妾的屋里,听着内室传来的流水声,不由心猿意马起来,没喝酒就已醉了七分。
  “心肝你可算出来了,急死老爷我了。”陈知府一脸急色,下一刻眼便睁得老大,“你是何人?”
  原来出来的不是他的小妾,而是个陌生的貌美姑娘,瞧着年岁挺小的,也就十二三岁。虽容貌比他的心肝宝贝稍逊一筹,但胜在有一股娇憨清新劲。
  陈知府虽惊讶,却也不觉得害怕。他还想着莫不是什么精怪化作人形来与他相会,正要调笑几句,却被一把匕首架在了颈上。
  “你——你到底是何人?”陈知府吓得魂飞魄散,“你把珠娘怎么样了?”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他的美妾,真是个色中饿鬼。
  桃花斜睨着他,心里可鄙夷了,堂堂知府大人居然是这样的脓包软蛋。“放心,她好着呢,不过本姑娘嫌她碍事,就让她先睡一觉。”
  陈知府听到爱妾没事,好不容易鼓起的一丝勇气泄个干净,腿都在哆嗦,“女——女侠,有何贵干?有事好商量,你把匕首先拿开行不行?”这若是一不小心割伤他怎么办?
  桃花嗤笑一声,“可以呀,但你要听话,不许喊,不许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好,全听女侠的。”冰凉的匕首在陈知府脸上拍打着,他一介文人哪里见过这个?别说问他话了,就是让他叫祖宗他也照做。
  桃花收回匕首,在手中把玩着,“我和我家公子前些日子才到边城,就住三叉井胡同那,先是房屋走水,命大,只毁了灶间,人没伤着。然后呢,今天陈捕头又上门,无凭无据的就定了我家公子的罪名,要抓人。本姑娘就想问问这事陈大人你管不管?”
  “女侠,这事本官真不知道啊!”陈知府觉得可冤了,这事他真不知道啊!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陈捕头滥用职权总归你管吧?”桃花冷笑着,“陈捕头欺我家公子是无依无靠的外乡人,不好意思,我们还真不是。喏,我家公子让我把这张名刺送给陈大人你瞧瞧。”
  “喏诺诺,瞧清楚了,诚亲王,当朝皇叔。”桃花把名刺递到陈知府眼皮底下,“陈知府是朝廷命官,来瞧瞧是真是假。”
  陈知府吓得一哆嗦,诚亲王的名刺他有幸见过,自然看出眼前这张是真的了,额头的虚汗就冒了出来。“女侠,有事好商量,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明儿下官亲自去给公子请安。”心里把陈捕头骂了个狗血喷头,正事不干,净给他惹祸招灾。
  “可别!我家公子爱清静,不喜欢别人打扰。”桃花连忙止住,“跟陈大人说句实话,我们在边城也就得罪一个杜家。我家公子说了,他给陈大人面子,但陈大人也得给他面子。我们和杜家怎么斗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他不希望官府参合进来。往公子身上泼脏水?也不睁大狗眼瞧瞧我家公子是不是软柿子。哼,破不了案倒有本事抓人,真是不知所谓。”
  “是,是,女侠放心,下官最是公正严明,一定严惩渎职人员。”陈知府态度可诚恳了。
  说来也是巧,陈知府当初救的女眷就是诚亲王府的,帮着他谋缺的就是诚亲王府的二管家,是以他知道诚亲王有好几个儿子,难道是世子或公子来了边城?
  一想到这他态度更好了,“女侠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多好的抱大腿的机会呀,生生被毁了。
  “你知道就好!我家公子可不想再看到官差踹门。”桃花把匕首往袖子里一塞,推开门没入了黑夜中。
  陈知府反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两手撑着炕沿好半天才起来。也顾不上睡小妾了,直接就把师爷喊过来了。
  听女侠的语气他们是报过案的,他要看看是什么案子,明天就责令陈捕头破案。
  想到陈捕头他就更心塞,不用想他也知道陈捕头收了杜家的好处。
  再一想到杜家,陈知府头都大了。杜家在此地盘根错节,他这个知府大人都要给几分面子。可另一边是诚亲王府的人,他也得罪不起,就这般夹在中间,他好为难呀!
  第二天陈知府就带着重礼登门拜见了,虽然那女侠说无需拜见,但他也不能真的不来啊!阿九没见他,是桃花出来打发他走的。
  紧接着陈捕头也来了,他是来赔罪来。他倒能屈能伸,七尺高的汉子直接跪门口了。
  阿九依然没有见他,也没有为难他,犯不着为这么个货色生气。
  不过陈捕头是走了,却派了两个捕快过来,一天到晚都在胡同附近来回巡视,说是保护阿九。这倒让阿九对他高看一眼,此人比陈知府有手段多了。
  杜家得了陈捕头给的消息,气得鼻子都歪了!
  “有靠山?有后台?得罪不起?山高皇帝远,他就是条龙到了老子的地盘也得乖乖地盘着!”杜老大握紧手中的酒杯。
  杜小五眯着眼睛,“就是可惜了陈捕头那里,没法再借力了。”私下里递个消息还有可能,明面上陈捕头是不会帮着出头了。
  “那咱们就自己来,我就不信在咱们的地盘上还治不了两个臭小子?”杜老大募得提高了声音。
  杜小五转着酒杯没有说话,眼底却全是危险的光芒。
  阿九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杜家那边破天荒地没有动静,阿九心知平静中往往蕴含着大的风暴。只是他没想到这风暴会来得这样猛烈。
  这一日黄昏,一个蒙得只剩两只眼睛的陌生人给阿九送了个消息,说宁非有危险。半个时辰后张石就浑身是血闯了起来,说了句“救宁非”就晕倒在地。

  ☆、第53章 找人

  “公子,这?”桃花被倒在地上的血人吓了一大跳。
  阿九的眉头皱着,“把他弄醒。”
  “哎!”桃花出手如电在张石的关键穴位上点了几下,本来晕过去的张石醒来了,他看到眼前的阿九,十分激动,“阿九公子,宁非,宁非引着匈奴人和马贼朝死亡之地去了,我知道您是有大能耐的人,看在宁非与您相交一场的份上,您救他一命吧!”
  张石哀求着,其实心中没底,不过认识数日,人家凭什么为你冒险?可除了眼前这个阿九公子他还能求谁?宁非拼死杀开血路送他回来求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兄弟去死。
  想到这里张石的眼睛都红了,“宁非是个好兄弟,这一回巡边本不该他去的,是杜家,是杜家从中使坏,宁非是为了兄弟们才去的。”
  卑鄙的杜家,不直接对宁非下手,而是冲兄弟们出手。像这一回,巡边的名单上全是他们兄弟,宁非为了兄弟们的安危才自请一起巡边的。
  “又是杜家,他们怎么这么坏呢?”桃花气鼓鼓地跳脚,“公子,咱们去救宁非吧,怎么说他也是受咱们连累。”
  迎上桃花祈求的眼睛阿九点了下头,对张石道:“你把情况说一说,你们有多少弟兄?在哪里遇到的匈奴人和马贼?他们有多少人?死亡之地具体位置在哪里?”
  张石大喜,强忍着疼痛把情况一一说了,“我冲出来的时候兄弟们都受伤了,宁非引着马贼和匈奴人入了死亡之地,那个地方很奇怪,冬天也不会上冻,还会往外冒热气。里头有大片沼泽,沼泽里还有不少毒虫,进到里面的人九死一生。”
  阿九点了下头,对着张敏青和戴晓莹吩咐,“你俩送他去大夫那治伤,然后留在家看门,我和桃花出去救人。”
  又看向挣扎着要一起去的张石,“你就别逞强了,都伤成这样了去了也是累赘。桃花,赶紧的,咱去陈知府那借两匹好马。”
  “就来!”桃花答应着飞快收拾东西,大刀得带着,没武器怎么救人?金刚伞也带着,谁知道去几天,要是下雪也能给公子遮遮雪。大氅也要带一件,公子怕冷。帐篷火折子也不能落下,这都黄昏了,肯定得在外头过夜。
  桃花动作可快了,半刻钟就弄了一个小山般的大包背在身后,末了还冲进灶间把年前准备的馒头肉干炸果子全都包了起来,“好了,走吧。”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阿九和桃花循着张石说的路线向前寻找了,他们的马快,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第一出事地点。
  桃花燃起了火把,“什么也没有,公子,咱们是继续找还是等天亮了再找?”
  话音刚落就听到破空的声音,“公子小心!”桃花一扭身躲过了袭来的箭羽。
  与此同时阿九的飞刀已经出去了,只听一声惨叫,扑通一声似有人摔倒在地。
  阿九和桃花下了马举着火把循声找来,走了十多步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倒在地上,“不要杀我,别杀我。”看着不断逼近的火把,那人一边哀求着,一边爬着往后退。
  “你是什么人?为何对着我们放箭?”桃花喝问。
  “我——我是边军,看到火光以为是坏人,一害怕就——这纯属一场误会。”那人陪着笑脸说。
  下一刻他便如杀猪一般惨叫起来,阿九的脚踩着他的伤腿冷冷地道:“说实话。”
  在那支箭袭来之前阿九根本就没察觉到有人,这人能隐藏地这般好又怎么会害怕呢?这说辞未免也太漏洞百出了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真的是边军啊!”
  “说不说?”阿九脚上的力气又加重三分。
  “说,说,我说。”那人疼得冒冷汗,大声说道:“是,是杜五爷派我跟着你们的。”
  “真是阴魂不散。”桃花恨恨的骂了一句。
  阿九若有所思,原来他们出城时就被人盯上了,看来杜家连他们也算计在内了,有意思。
  “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已经说了实话,你们不能出尔反尔,唔唔唔——”那人使劲挣扎着。
  桃花把那人的手脚全捆上,又在他嘴里塞了块破布,这才满意的站起来,“我们可没说放过你。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身上带着伤在这外头冻一晚上,要是还没死那就只能算他运气好命大了。
  “继续找吧。”阿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他为数不多的良心突然冒了出来,他在想,若是宁非受了伤而自己没有及时找到他,他会不会就冻死了呢?
  桃花自然听阿九的。
  他们举着火把放慢速度继续寻找,四下里安静极了,只有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
  “公子,会不会有狼?”桃花小声问。
  阿九从她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察觉到了她的害怕,安慰她道:“没事,咱们有火把,狼最怕火了,不敢过来的。”
  又过了一会,桃花小声问道:“公子,咱们能找到宁非吗?张石说他们这一队是十二人,除了他还剩十一人,咱们都能把他们找到吗?”
  “能!”阿九笃定说道。
  又走了一段路,桃花又开口了,“公子,我有一点点害怕。”声音里带着一丝羞赧。
  阿九没有笑话她,反而觉得正常,到底是十来岁的孩子呀!“桃花,你跟我骑一匹吧,来,你坐到我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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