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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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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隽在外屋,听文瑾叽叽咕咕给丫鬟讲道理,不仅哑然失笑,他不知道文瑾哪里听来的,在这里贩卖,也不知道文瑾说的对不对。
  金家给钱隽配的小厮,却是养过蚕的,他很惊讶地给主子道:“少奶奶家以前也是有蚕庄的吗?知道的还挺多。”
  “少奶奶说得对吗?”钱隽问。
  “嗯,对着呢。”
  钱隽很惊奇。
  头眠过后,金大奶奶把蚕全部送到庄园,家里粗使女仆,也都过去帮忙,连她自己,也每天过去查看。
  养蚕的人特别辛苦,几乎个个都夜以继日,要给蚕儿喂食,还要清理它们产生的垃圾。蚕宝宝很娇贵,不能有一丝的不干净,还不能饿着了,随时喂养,随时清扫,真是不得闲。蚕很娇贵,是不能用手去抓的,每次清理竹匾,就把桑叶连树枝放进去,趁蚕宝宝贪吃的时候,把桑枝轻轻拿起,放到另外一个干净的竹匾里面,这么来上两三次,一个竹匾的蚕宝宝就全都倒到另外一个竹匾里去了。
  文瑾看到蚕园里的工人,把蚕的垃圾——蚕沙,就是它们的便便收集在一起,送到蚕园外面晒干。钱隽现学现卖,给文瑾说:“这可是好东西的,清掉上面粘的桑叶碎屑和叶梗,晒干,便是药材,有清凉醒脑降血压的功效,适合做枕头。”
  “做枕头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钱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在书上就看到这么多,其余那些蚕沙到底还有什么用处,就说不出来了,他拦住一个忙碌的工人,问了一句,那个人见少主问话,连忙恭声回答:“蚕沙还能入药,现在路途太远,没有药铺来收,也能做饲料。喂猪喂鸭都行。”
  “哦。”钱隽点点头,摆手让那人离开。
  “相公,你若是再出去,给咱这里请个大夫吧,最好是妇科圣手……”
  钱隽想偏了,不等文瑾说完,便焦急地问:“你哪里不舒服?”还四下望了望,见身边没人,又低声追问,“是不是因为我?”
  文瑾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气恼地瞪了一眼:“知道还问!”
  钱隽的眼神立刻愧疚异常,低声讷讷保证道:“我,我,再也不那样了——”此后对文瑾果然轻手轻脚,每次明显都不能尽兴,但却拼命忍了,几次之后连文瑾都不满意了,才说了实话,是为了萧夫人。
  钱隽如蒙大赦,终于痛快淋漓地发泄了一次,害得文瑾接下来两天都不能出门。文瑾这才发现钱隽的体质比她不知强悍多少倍,每次之后的第二天她精疲力竭,乏得连动都不能,他却生龙活虎,像是吃了神仙果,精神百倍神采奕奕。沈明熙到了***,刚开始钱隽几乎天天和舅舅一起,听他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有时也和舅舅讨论一下时局和前途,但成亲之后,一下子便抽不出身来,沈明熙也只是骂了一声“臭小子”,便每天和萧逸一起下下棋,或者一个人带着几个随扈,出门游玩。他是个有大才的人,不仅是四书五经读得好,其他如诗词经史也是读破万卷书,尤其是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他一言便指出***这边军人加灾民的社会格局最容易出现动荡,要萧逸加紧督促手下,建起了完整的村镇联保制度。


第二百二十章 养蚕
  接着,沈明熙彰又让萧逸多表彰仁、义、勤、俭等正义思想,打击坑蒙拐骗偷,提高民众的道德水平,一系列措施和办法,对安定社会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同时,让灾民中曾经取得功名的人重新到官府登记,和内地联系进行核实,支助穷秀才办义学,让十岁以下儿童全部进书房启蒙。这个时代的学校教育,最注重思想教育,进入学校第一件事,不是识字,而是先学习礼仪,一番君臣父子的忠孝思想教育下来,入学的孩子连走路姿势都变了,而普通民众,又特别尊重读书人,这些孩子回家一番言论,连他们父母兄弟都受到了影响,***屯垦区的民风很快就有了变化,萧瑜琛本来打算只住一个月的,见竟然能遇到沈明熙这样的大神,立刻跟着孜孜不倦地学习起来,这一住竟然就是半年,儿子好学不倦,萧逸高兴坏了,常常处理公务也把儿子带着。
  他跟着沈明熙学习治理地方,儿子则看他如何处理人情往来。他学会了沈明熙治理地方的思想,在此后督促官员安靖地方大显身手,萧瑜琛处理范家事务更加得心应手,后来读书科举入仕,***也比别人高了许多,很快就从同年中脱颖而出,成了下一个皇帝跟前的重臣,这是后话。
  再说金家,从蚕虫孵化到结茧,不到两个月时间,小蚕吃得少,人们还不是很忙碌,到了后期,一匾的蚕虫都长到小指粗细,它们的小嘴巴就更能吃了,桑叶连树枝一起放进去,只听见沙沙的声音,没多久叶子就进了蚕宝宝的肚子,饲养的人,要不停地给它们喂食,清理垃圾,包括晚上都得不能停歇,蚕虫吃得越多越好,茧子的质量便越好,产量也越大,最后这一眠,最是累人,金大奶奶的眼睛都熬红了,说话声音也有些哑,她是个要强的人,希望金家这第一茬养蚕能来个开门红。
  金关山夫妇把自己逼得这么狠,其实和文瑾有关,他是长房嫡支,积攒下财富并不能全部归自己享用,还要负责照顾族人,为了娶文瑾,金关山拿出了一半的家产。这些,在族人中间引起很大反响,大家每天辛苦砥砺,经常食不果腹,他作为族长,却极尽奢侈地为儿子求取高门贵女,族人虽然也能受惠,可那些好处,怎么能有填饱肚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吸引力大?金关山以前在族人中威望很高,这一次的举动,没人敢明着表示反对,但暗地里议论还是很多。
  金关山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他让五叔帮着给族人讲清道理:有了萧府作为依靠,金家的财富才能保住,金家一族,今后才能有平安富裕的日子过。
  族人对他很包容,没有人闹,尤其是让他把钱隽的婚事办的非常顺利热闹,金关山又感激又愧疚,夫妻俩便卯足了劲儿,希望能尽快赚钱,改善族人的生活。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文瑾也带着四个丫鬟,尽可能帮忙打理家务,金大奶奶不让她去蚕房,她就负责家里的生活,指挥着春明她们打扫、做饭,洗衣等,金大奶奶见媳妇如此上道,心里特别宽慰。
  蚕儿终于上山结茧,金大奶奶好好休息了一天,亲自留了蚕种,其余的蚕茧就开始缫丝,这里交通不便,出售生茧根本来不及,就算曝茧,不会出蛾,蚕茧也很占空间,因而必须缫成丝。
  文瑾没想到这位大户人家的当家女人,竟然对桑园的事情如此熟稔,并且能吃得下这样的苦,对她的尊重由刚开始的形式上,到了现在的由衷敬佩。
  缫丝的副产品是大量的蚕蛹,这在以前,金家有鱼塘,可以喂鱼,可是如今这里该如何处理呢?金关山的建议最简单,直接埋到桑树下面做肥料。
  金大奶奶却觉得那样实在可惜,但不这样又能怎样?
  文瑾听说了,建议把那些都晒起来,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麻烦,堆山积崖的蚕蛹,得多少席子来晒啊,金大奶奶有些为难。
  文瑾不知道她的想法,以为对方嫌麻烦,便自告奋勇地道:“婆婆,媳妇闲来无事,这晒蚕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媳妇呀,没有那么多席子。”
  文瑾恍然,微笑道:“就放山前那一大片斜坡上晒啊,沾了灰沙,使用的时候,用水淘洗干净不就行了?”
  金大奶奶和男人相视一笑:“哎呀,这阵子也忙糊涂了,养蚕是怎样干净怎样来,忘了蚕蛹可不怕脏了。”
  金大奶奶又探询地看了一眼男人,得到许可,便郑重地对文瑾点了点头:“行,那这件事就交给媳妇了。”
  全部金家的妇女,都投入到了养蚕的事业中,她们在淮州做熟了,都在忙着缫丝,文瑾这边需要的人,全都得现场招募,好在种田人刚刚忙过了插秧,正是得闲的时候,消息一出,应者纷至,文瑾让帮她的老仆挑了几个肩头有厚茧的,负责从缫丝场把蛹挑出来,然后又用了几个中年以上的男子,负责翻晒。
  好几个来应聘的年轻男子颇不服气,还有一个说他劲儿大,手脚快,非常希望能留下。
  “翻晒的人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关键是要有耐心,得时刻拿着竹竿赶鸟儿,还要不停地翻晒,你能有这么大耐心不?还有,我这里的工钱相对低一些,你有劲儿,为何不去做出力大一些的事儿呢?”
  那年轻人低头嘟囔道:“家家都没事做,谁雇人呀,你这里工钱少,也好过在家睡觉,一文钱没有吧?”
  一句话说得文瑾心动,这么多的蚕蛹,可是最好的饲料,她在山窝养鸭养猪,为何不能把那种生产方式移植过来呢?还有,这时候人都闲下来,她也可以建议父亲以工代赈,雇人修建排洪灌溉的水利设施的。
  几个年轻人见她不说话,都怏怏离去。
  晚上收工,全家人一起吃饭,文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婆婆,今天来应工的人很多,咱们再山脚的溪流附近,也挖个池塘吧,可以养鸭养鱼,还能种莲藕,池塘边再建养猪场,反正咱们家有的是地方。”
  金大奶奶很惊讶文瑾深闺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不过她没有表示出来,只是说了一句:“媳妇这话说得有理,只是咱们才迁移到此,粮食一时跟不上来,人都没得吃,所以才不敢养那些畜生。”
  金关山接话道:“咱家的丝运出去卖了,回来便贩成粮食,也顺便带些猪仔鸭蛋,咱就开挖水塘搞饲养。”
  钱隽对这些不是很懂,饶有兴趣地抬头听着,(他记忆保留最多的,是武艺和兵书)金关山便耐心解释道:“蚕沙就可以作饲料,还有这些蛹也能喂鸭喂鱼,猪粪能肥田,也能养水,没有粪水,池塘里就没有虫子,鸭子也长得慢的。”
  “哦。”钱隽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便自告奋勇道,“不如现在我就召集人开始挖塘,等两月咱们回来,就能开始饲养了。”
  “行!”金关山最喜欢钱隽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闻言一口答应。
  金家的族人见文瑾都出来做事,还颇有章法,对长房去年拿那么多钱做聘礼的事儿又原谅了几分,女人都去缫丝,男人则在桑园里忙碌,施肥浇灌,准备秋天再养第二茬蚕。
  钱隽雇人刚刚挖出一个二十几亩的水塘,蚕丝就全部做出来了,金关山带着他和族里的青壮年男子,外加家仆和雇佣的人,驾了马车往东而去,到了码头装船,一部分人在原地等着,一部分跟着上船,到江南的港口把丝卖掉,然后买回粮食和生活用品。
  文瑾以前独来独往,最多带着石榴,并不觉得孤独,可和钱隽这夫妻生活才过了一百多天,忽然一个人躺在雕花大床上,就十分不习惯起来,翻过来翻过去的,觉得房子太大床也空旷,院子实在寂静地难以忍受,春明和夏阳的关心和照顾也没有钱隽体贴入微,一晚上睡着竟然会醒来好几次,她知道自己这是习惯和心理在作祟,可知道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失眠?
  第二天,文瑾便决定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然等钱隽回来,她还不成个病西施了?
  金家打算今年开始养蚕,去年冬天便准备了很多缫丝的简单机械,现在缫丝结束,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几个看守的人,每日做些清扫工作,文瑾以前只去参观了一下,知道那些机器如何运转,这几天她想再去做深入研究,今后或许会有用途。
  金大奶奶听见媳妇这么说,高兴地嘴都合不拢,有这样的儿子和媳妇,他们金家,何愁不兴旺发达?她不仅痛快地答应了文瑾,还派了族里一位老人陪着。
  金大爷的辈分,是太公公级别的,比金五爷年纪要大十多岁,是这一辈年龄最大的,他虽然不是嫡支的,但占了个“长”,在金家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好些事情,金五爷和金关山都要知会他后才实施,比如去年花大钱给文瑾下聘的事儿,金大爷是鼎力支持,不然,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文瑾已经听说这位是个有远见也有能力的老人,对他的态度就十分恭谦,金大爷兴致很高,虽然掉了一颗牙,说话跑风,不是很清楚,依然热心地给文瑾介绍缫丝机器的现状:“咱淮州处于南北地界之间,丝的品质没有江南一带的好,也没有那边的人心灵手巧,织丝水平高,但那边寸土寸金,地价高,不是豪富人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桑田,所以,咱家占着地多,也算闯出一条路来,若不是这场洪水实在太大,咱家也不会被迫搬走,另谋发展。”
  “大爷爷,人挪活树挪死,我说咱家这一次搬家,说不定会迎来一个发展的大好契机呢。”
  “哈哈哈,大郎媳妇说得好,这话我爱听,若不是这一次搬家,如何能找回大郎,娶你这样的好媳妇呀,哈哈哈!”
  “大爷爷过奖了。”
  文瑾几句话把老头说得更是高兴,到了缫丝工场,非要动手拆开一个缫丝的机器给文瑾看。
  后世复杂的机器文瑾都见过了,眼前这个跟脚踏缝纫机一般的曲柄摇杆机构并不稀奇,但看到大爷爷特别自豪地告诉她,这一套机器,还是他去江南卖丝时学回来的,就露出一个震惊佩服地表情:“人家肯定不会让你看得那么清楚,你是怎么学会的?”
  “我看人家用脚一踩,上面线拐就转起来,十分方便快捷,回到家怎么也放不下这事儿,跟家里的木工老于琢磨了两月,最后给做出来了,整个淮州,就咱们家独一份。”
  抄袭高手!
  “大爷爷厉害,难怪老祖宗不做官儿百多年,历经八代人,咱家仍然屹立淮州不倒,就是遭了天灾,举族搬迁,到了这荒山野岭也能很快就立住脚,重振家业。”
  “那是,咱金家出人才,代代都有人,我以前还担心到你们这一代,金家就会衰落了,谁想大郎竟然忽然就找着了,哈哈哈,天不亡我金家。”
  金大爷一件一件小零件给文瑾讲,他虽然把键叫别头,把摇杆叫木扇,但原理方面,还是相通的,见文瑾听得连连点头,金大爷更开心:“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天了,还当一身本事没人能学会呢,没想到最后着落在大郎媳妇你的身上,哈哈哈,大郎媳妇,你要是愿意学,老汉就把这一肚子的东西,都传给你吧,除了这缫丝机,我还会几款织丝机呢,不是那种只能织平纹的普通织机,而是能提花的织机,有一款可以织出薄如蝉翼的软烟纱。”
  软烟罗是前两年在京城非常流行的一个丝织品种,文瑾还有那样一身裙装,十分薄透,轻软舒适,里面加细纱衬里,夏天穿着凉快舒适,是文瑾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大爷爷,软烟纱是江南出的,难不成又是你卖纱的时候看到,自己琢磨的?”
  “这不是,当时你公公想开织厂,我们专门花高价买了一台,可惜咱家染色这一关过不去,不然,现在就不是总卖生丝了。”
  “大爷爷,咱们做不来色布,素绢也行啊,好过卖丝的,不如,你就把这阮烟罗的织机做出来吧,我帮你。”
  “哦?好,好,大爷爷就是老了,前头做后面忘的,你要是帮我,那就好了,那就太好了。”
  文瑾没想到还能捡到这样的宝,接下来的日子,金大爷做模型,她绘图,把老头脑子里的机械全都留了草稿,她这才开始,一面放出消息,招聘手艺精细的匠人,一面夜以继日修改草图,希望能做出样机。
  文瑾不做事则罢,一旦动手,必然全力以赴,金家的所有事务,又都落到了金大奶奶的头上,刚好春蚕事了,家里就剩百十亩田地,事儿不算多,但家里能干的男仆都离开了,招募短工,别人也都是先要做完自己家的事情,因此,碰上急事,金大奶奶还是很无奈也很焦急,但她主持家务多年,最后都能及时完成,田里的庄稼长势很不错。
  移民屯垦,所有灾民过来,按人头都分了土地,金关山从淮州废墟里挖出积蓄之后回来,便给官府交了一笔钱,金家出了五服的旁支就算了,近亲分到的土地,算是自己购买来的,而不是以灾民身份无偿分配的,他这么做,钱隽十分赞赏,觉得这人不贪,很识时务,不然,等再过几年,这里百姓安定下来,官员更迭,万一碰上一个别有用心的,找到借口给金家一个欺瞒诈骗的罪名,不光是这些田地保不住,万贯家财也不知道会好过了谁,金家人为此受到的牵连,可就无法估量了,说不定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现在白纸黑字,写着是金家购买的荒地,就算有人心存不善,也不容易找到下口的地方。
  金大奶奶见媳妇竟然与众不同,能静下心来从事那么枯燥的事务,研究制作织机,这也是为了金家发展啊,她感到欣喜之余,还对媳妇如此聪慧惊讶,金大爷对人有多挑剔,她很清楚,族人中,也有人曾经希望跟金大爷学的,但都没有坚持到底,要么老头嫌对方太笨,要么就是本人嫌太累又不能露脸,放弃了。
  金大奶奶觉得自己累些忙些不算什么,她能应付得来,媳妇若是能弄出织机,她们金家,可就又要多一项出息了。日子本来十分和美随顺,可惜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故意和金大奶奶对着干,她再能干,事情忽然出现,也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以前,缫丝结束,金大奶奶都会立刻发工钱,等金关山卖了丝,还会有分红,这一回,家里的钱有些紧,她便决定等丝卖了之后,一起发放,她已经给族人解释过了,当时也没人有异议,谁想男人们都走了,这边却突然爆发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捣乱
  金二奶奶领着十来个妇女,多数都是年纪比较大,平日里比较刁钻的,来找金大奶奶:“大嫂,我们家搬到这里,本来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前一段时间养蚕,府里包吃饭,大家还能过活,可现在怎么办?青黄不接,要钱没钱,要粮没粮,难不成大家都把嘴巴扎上,吊死吗?”
  金大奶奶被堵在外院,面对气势汹汹的目光,有些疑惑地问:“年前我派人给每家送去了足够三个月吃的米和油,过了年一个来月,府上就开始管饭,按说,每家还有一个多月粮食才对呀。”
  走在最前面的十五祖母,虽然说是跟金五爷一辈的,但年纪并不大,她抽抽噎噎地哭诉:“大奶奶你说得轻巧,我家三个儿子十二三岁,能吃却不能干,小的还去学堂读书了,天天吃自己的,早就没粮了,我和老十五夜以继日地在蚕房忙活,为的就是能多挣些钱,可你却忽然推迟‘出粮’的日子,让我家可怎么过呀,我家昨天就断顿了,几个小子饿得一个劲儿喝凉水,呜呜——”
  这时候有的地方把发工钱叫出粮。
  金大奶奶扶额:“十五婶,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早点告诉我呀,诺,别哭,我这就让你给你家送粮。”
  金大奶奶嘴上说得痛快,心里却特别不忿,老十五家里没粮,想要预支工钱,这不算什么事儿的,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若不是看在同姓人的份上,对你这样早就出了五服的族人,完全可以不予关照的,好心没好报,还被你摆一道。
  金二奶奶就等这话呢,金大奶奶的话一说完,她就开口了:“大嫂,你给十五叔家发薪水,我们呢?我们是干活偷奸耍滑了,还是比十五叔门儿远,不如她亲,你给她不给我们?”
  金大奶奶手头也不是拿不出这些钱,但她唯恐族里会有什么突发事件,男人不在家,这一走最少得三四个月,若是真有个万一呢?
  以前在淮州,族人并没有这么团结,这一年多的灾难生活,让人们之间的关系比以前紧密许多,金大奶奶觉得给大家解释清楚,应该能得到谅解的,便开口说道:“咱家遭灾,这不刚刚迁到南林府,日子不比以前宽裕,谁家要是有为难,先来开工钱吧,其他能过得去的人家,还是暂时忍耐一下,等大爷回来,一并连分红都给大家,行不行?”
  看到十五婆去库房取粮,跟来的人早就眼红不已,她们家里并不缺粮,但就是这样的心理,觉得拿在自己手里才舒坦,听见金大奶奶这么说,都十分失望,但却不敢吭声,她们多数都和金家长房的血亲关系已远,平日里本来就患得患失,怕金大奶奶偏袒,对她们不好,这会儿见十五祖母哭哭啼啼往大房这边走,又有金二奶奶在一边撺掇挑唆,便都跟了来,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耽误了半天时间。
  几乎所有的人都心有不甘,她们不说话,但却站着不动,还有人偷偷看向金二奶奶,金二奶奶是和长房关系最近的人家,平日里有牙尖嘴利,再加上有儿子撑腰,对金大奶奶威胁最大,现在金大奶奶的儿子寻回来,金二奶奶男人和儿子又不知死活,她的嚣张气焰才下去不少,可她今天既然来发难,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大嫂,你说得好听,怕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你既然担心这个,为何去年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给儿子娶高门贵女?说得好听是为了依靠萧府,获得庇护,可眼下,你就是这样庇护大家的?让我们饿着肚子也不出粮?”
  金大奶奶脸涨得通红,往年都是及时出粮,今年拖欠她本就心中不安,现在被老二家的一通数落,心里更是又羞又气,她当了十多年的家,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诘责,说不上话来的,只见金大奶奶咬了咬牙:“各位请回,吃过午饭,你们就过来领粮吧。我先说好,在大爷回来之前,你们家里哪怕出了泼天大事,也不要找我这个妇道人家。”
  “我们男人跟了大爷走了,不找你找谁?”有人低头说出这话,虽然故意压粗声音,金大奶奶依然能知道是哪一个。
  “你们男人跟大爷走,是有工钱的,再说,养蚕也有分红,凭啥你们男人可以不出力?他们走是应该的,你们有事自己担,也是应该的。”
  见金大奶奶发火,有几个妇女害怕了,她们都是眼皮薄只盯着指头尖儿的,遇事多没承担,男人不在家,大事小事都指望族里人帮忙,若是金大奶奶真撒手不管,她们这心里可就有些虚了,几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脚下忍不住往门口移动,想要开溜,金二奶奶看了,哪里肯,她手一伸,指着妯娌:“你们长房,拿着金家多数的家产,为家族出力是应该的,凭什么有事的时候撒手不管?”
  金大奶奶哂笑:“你还知道我是长房?指头都戳到我额头了,我还有丁点儿长房长嫂的尊严没有?你既然不尊重我,凭什么我要为你出头?”
  不等金二奶奶说别的,十五婆已经连声给金大奶奶道歉了:“侄媳妇别生气,是我老婆子做事不周到,这工钱我也先不领了。”
  “不,不,十五婆,你还是领了吧,不然家里吃什么?”
  “我借点儿,对,我周借周借。”
  “不用借,下午我会准时开始出粮,等会就让周伯通知大家。”周伯是家里一个老奴,年纪大了,干不动活儿,这些跑腿通知的事儿都是他的。
  打发走了这些讨厌的人,金大奶奶立刻让老帐房报一下,若是出粮,家里能支撑多久,老帐房愁眉苦脸地道:“最多支撑三个月,若是大爷回来晚了,或是家里出事,咱们可就难办了。”
  金大奶奶没说话,拧着眉思考如何解开这个难题,她是个刚强的人,就是饿着,也不容许别人这样的指责。
  吃午饭的时候,文瑾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她让春明提着一包银子来到宴息室:“婆婆,这是我凑出来的,你把工钱给她们发了吧。”
  “好媳妇,你拿回去吧,咱家再难过,也没有动用你压箱银子的道理。”
  “婆婆。既然你对我说咱家,那还把我的家里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我的,就是这个家里的。”
  金大奶奶十分感动,她是个爽快人,此刻也不再推脱,而是示意边上服侍的婆子接了下来:“好媳妇,等大爷回来,婆婆补给你双份的。”
  “母亲且别这么说,生分了不是?我听五爷爷说,咱家出粮,有时候也付银子,虽然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粮,但遇到万一怎么办?手里有粮心不慌啊。
  虽然粮食丰收在望,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坚挺,付银子很吃亏,金大奶奶却明白文瑾的意思,哪怕是吃亏,也不能让库房空了。粮食没有收到手里,任何可能都会发生的,没粮的时候,再多的银子也得饿着。
  吃过饭,周伯提着一把破铁锨,一边敲一边颤巍巍地喊着:“出粮了——,大奶奶通知大家,未时中开始,结春蚕的工粮——”
  没有铜锣,破铁锨的声音暗哑又侧耳,配着周伯有气无力的叫声,让金王镇的人听着,心里直发酸,金二奶奶带人去闹着要工钱的事情,很快就在镇上传开,多数的人都在骂她,长房虽然拿出巨额资产聘了一个高门贵女做媳妇,可自打文瑾进门,他们睡觉都是踏实的,知道一份汗水,就能换来一份收获,不怕官吏敲诈,走在人前,都挺胸抬头的底气十足,他们觉得那付出,是值得的。
  再说,虽然说长房有义务帮助族人,有义务振兴金家,可谁都清楚,长房的财富,不是大家的。金家本来已经每况愈下,都是金关山的父亲金三爷和胞弟金五爷能力过人,才又慢慢兴起,到了金关山这一代,更是走南闯北,让金家的生意又上了个台阶,长房攒出的那些钱,不是祖宗留下的,而是人家两代人辛苦赚来的,他们族人跟着没少沾光儿,现在,长房一时周转不开,晚领几天工钱,他们并无怨言。
  金王镇的人在淮州时,日子都差不多,可现在看一看,王家比金家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好些家人,喝的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饿的皮包骨头,陌生人若是来到金王镇,一眼就能分清哪个是金家的,哪个是王家的,这还不都是长房得力?
  未时中,金家外院闹哄哄的,多数族人过来,明确表示他们不要工钱,愿意等大爷带钱回来,上午来闹的十几个妇女,也有四五个没来的,金二奶奶以为自己为大家出了头,肯定能赢得人心,谁想事与愿违,在接下来几天里,她跟过街老鼠一样,不光是金家人骂她,连王家的人看她时,都侧目而视,充满不屑——在养蚕期间,王家也有部分的人受雇于金家,首先金家管这些人吃饱饭,说到做到,他们觉得金家仁义,羡慕金家有这样的带头人,对金二奶奶这么不知足,自然也不屑一顾。
  金二奶奶闹腾了一通,落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好长一段时间,在族里都抬不起头来,自然也翻不出浪花。
  金关山这一次回来比较快,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带回了粮食、铁锨、锄头、牛、羊等,春蚕的工钱、红利顺利发下去,愿意要牛羊粮食的,也可以说明,用物品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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