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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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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家湾的人,全部都只采药材,不采山货,倒和附近村民相安无事,但其他津河旧道过来的人,却遭到极力排挤,山阳地界,出现了好几次大型的持戒斗殴事件,伤了好多人,柳全汉急得下了布告,不许山民排外,但津河旧道的人,看到山民愤怒的眼神,依然胆战心惊,唯恐挨了黑砖。
  文瑾没想到,猪苓的产量竟然特别大,它一般成对出现,如果发现一窝,三米以内经常还有一窝,小窝只有一二斤,有一回她遇到一个大窝,小半片山岗都让她刨遍了,和明山整整挖了五天,收了七百斤,光清洗刷干净,就七八个人干了一天,看到她药铺后面,篱笆里面的简易竹凳上,架着细竹和苇杆编出的箔子,上面晒着黑色的猪苓,足足占了一亩地,把整个山窝村都震惊了。
  “那些猪苓,够一家五口吃一年的。”文瑾给看热闹的人讲。
  “岂止!”韦成岚补充,“瑾儿还是个孩子,当别人家都跟她一样,一年到头细米白面,若是买粗粮,不吃肉,两年也吃不完的。”
  人们艳羡之余,心思都活动开了,上山去时,不仅背着竹篓,很多人还带了小锄,看到地表有点虚土,便用锄头刨一刨,竟然也有人挖到猪苓,拿来文瑾的店里出售。
  有人得利,就有人眼红,挖药材的多起来,山上打架的少多了,人们各取所需,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哪里有闲空管别人?
  山阳县别的地方,后来还有小规模打架的,只有林津镇附近的明华镇、向兰镇比较安宁。乡吏黄东把事情报给柳全汉,县太爷禁不住又是一阵感慨,他的辖区,多些钱文瑾这样的人物,就好了。只是他听到消息,已经大雪纷纷,有心引导其他地方的村民学着采挖药材,也为时已晚。
  韦家湾的人多,力量自然就大,采挖的药材当然也多,幸好文瑾的稻田今年没有回茬播种,全让人架起箔子晒药材,由哑巴和一位大爷在地头搭了个草房看守。
  因为药材晒干很慢,文瑾不怎么收购新鲜的,村民采回的药材,她只拿着标本对一下,确定无误,便让他们回家晾晒,整个山窝村,笼罩着浓浓的药材味儿。
  文瑾的莲子,以前都当吃食卖了,最后这批,她试着和第一批晒干的药材,运到了平陵府的百草堂。果然价钱高了一成多,这一项她就收了十几两的银子。
  文瑾和韦成岚说好,她的这个店铺,要取药材利润的三成,韦成岚没有异议,他也想早点攒出钱来,好扩大经营呢。
  韦家湾的人,收到第一回 卖药钱,已经是开始采药的一个月之后了。
  韦成岚拿了一箩筐的铜钱,还有几个银锞子:“叔叔大爷,兄弟姐妹们,你们每天窝在山前的草窝里,吃苦受累,这是第一回 收成,抵上咱去年赶山两个月的了,我们冬天,不怕饿肚子了。”
  “真的?”几位年纪略大的,都激动不已:“咱今年养猪、养鱼、养鸭、养羊,都能赶上往年地里的收入了,若能再熬一年,明年可以种更多苜蓿,养更多猪羊鸭子,我们韦家湾,就活过来了啊。”“嗯,后年,咱就把今年的苜蓿地耕了,试种稻子,若是能成,咱韦家湾,就活了。”韦成岚也特别激动。


第七十六章 求告
  第一批药材之后,文瑾过上三五天,就要去一趟府城,回来时,总要拉一筐的铜钱,牛车的暗格里,还要藏着几个银锞子,那是她的利润,她房间炕前的地下钱箱,已经摆满了一层银元宝,现在要开始摞第二层了。
  采药比采摘山货,时间延续要长多了,就是霜冻之后,也有药材可挖,山窝村,白天只剩老弱妇孺,成年男子,每天背着药锄上山,虽然天冷不能挖猪苓,可还有丹参、天麻等。
  冬天的天麻在地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很难挖到,但却是品质最好的,好些人挖猪苓时,好命碰上了,悄悄做个记号,现在挖回来,在文瑾那里核对无误,忍不住欣喜若狂。天麻的价钱,比猪苓贵三四倍,尤其是冬麻,一斤干的,能够一家五口吃两三个月的,村民偶尔有挖到一窝,都当宝一样。
  丹参也挺贵的,因此,虽然经常上山的人两手空空,可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因为一个月哪怕有一回收入,都值了。
  王大爷年纪大了,到了忙的时候,根本适应不了那么大的劳动量,钱先诚没法子,只好去帮忙,一来二去,冬天到了,王大爷根本没法出门,店铺全靠他支撑,文瑾和韦成岚假装看不见,只顾自己忙,钱先诚没有办法,只好天天从早忙到晚。
  他虽然极力反对文瑾经商,但却没法看着文瑾忙不过来而袖手旁观,并且,做事又特别可靠,又认真又负责。还嫌文瑾写出来贴在店里的简介不好,有空便重新抄写,配了图案,贴在店里,碰上人来询问,他还特别耐心,服务态度一级棒。
  文瑾和韦成岚背后偷乐。
  第一场大雪下来时,才没人上山采药了,文瑾和韦成岚这才歇了一口气,打发韦家湾的人都回去了。
  “没想到,文瑾,你又给我们开了一条财路,韦家湾的人,不会怕饿死了。”倒座房里,韦成岚坐在热热的炕上,文瑾坐在屋中间的马扎上,守着火盆,两人聊天。
  “舅舅,我那年吃野桃,把核埋在地下,第二年就长出了七棵桃树,为何我去年把猕猴桃籽种花盆里,没几个长出来呢?”
  “你觉得那什么猕猴桃,真的能做大?”
  “当然了,舅舅,你不觉得好吃吗?还有,猕猴桃别看熟了挺软,我们在快熟的时候采摘,因为它还硬着,挺好运输的,顾客买回家,跟熟了的果子,哪怕是麦子放一起,三天就会熟软,可以说,又好吃又好放,运进城里,应该有销路,再说,还可以晒成干,或者蜜制、做酱、酿酒,都行的。”
  “嗯,你说的,也可行。”韦成岚有些动心。
  “舅舅,那我为何种不出来呢?今年春天,我种了几百颗种子,才出来几十个苗儿。”
  韦成岚眨着大眼,想了半天:“哦,对了,你的种子呢?”
  “在袋子里呢,吊在屋梁上。”
  “这就是了,树种,得放到冷天里冻一冻,把壳冻破,才能出苗,你当时吃的桃子,是不是第二年才出苗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韦成岚伸脚准备穿鞋,“走,我陪你把种子冻上。”
  两人来到文瑾的住房,等从屋梁上放下篮子,拿出种子,韦成岚呀傻眼了,他从来没想过,一颗大树的种子,竟然只有芝麻大小。
  “这大概不用冻了吧?它不像核桃、杏儿的种子,外面有木壳。”文瑾道。
  “可它太小,也没力量从皮里钻出来,我们还是冻一冻吧。对了,冻一半试试。”
  “好吧。”今年,文瑾早有准备,在猕猴桃熟了的时候,进山了几次山,从软软的果肉里,挤出籽儿,在水里漂洗,晾干,收了小半口袋。
  两人把花盆搬开,铺上细沙,洒进种子,盖好,然后在后院挖坑埋起来,折腾了一天,累得一身汗,才弄完了一半。
  雪化了些,路上好走,韦成岚便留下哑巴守铺子,他回了韦家湾。
  韦成岚估计年前是不会再来了,文瑾让他带了些大米。
  现在的韦家湾,也有鱼有鸭,韦成岚不用她赞助了。
  自从文瑾闹着分了家,韦氏和钱先诚看到她都有些别扭,虽然对文瑾的衣食还是特别关心,但说话没有以前多,韦氏也来送弟弟,看文瑾穿得单薄,微微皱眉:“下雪不冷消雪冷,你怎么不穿大衣?”
  “我想试试你给我做的这个鸭绒衣服暖和不。”
  “尽瞎折腾,这能暖和吗?”韦氏是拗不过文瑾,才做了这件衣服的,还有文翰一件,不过,她对此并不看好,当时做的时候,都勉为其难。
  “可我真的不冷。”文瑾伸手抓了一下韦氏的手背,大概感觉到文瑾的手热乎乎的,韦氏没说什么。
  韦成岚的驴车看不见了,两人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村口那边拐弯来了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看到文瑾和韦氏,从牛车上跳下来,放任牛车慢走,自己跑了几步,抱拳对这边行礼:“请问,这可是山窝村的钱家?”
  老头的精神却特别好,身上穿了个小棉袄,外面披了一件棉大衣,没系扣子,山风凛冽,刮得衣服下摆来回的动,他却一点也感觉不来的样子,身板挺得直直的,只是为了避嫌,低着头眼光向地面。
  韦氏显然对来人印象很好,微笑着回答:“这里就是钱家,老人家是找外子有事吗?”
  那老人愣了一下,低头行礼:“我找钱文瑾,不知是你家何人?”
  “你找我什么事儿?”文瑾很奇怪,我不认识你呀。
  老头也没想到所找之人,是个孩子,愣在那里猛眨眼,牛车走过来,他赶紧吆喝了一声,刹住车,然后把脚凳放下,牛车里钻出一个和韦氏差不多大的妇女,紧接着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
  那妇人穿着和韦氏差不多,一身自家织的靛蓝色细布棉衣,长眉大眼,身材瘦高,文瑾估计她最少有一米七,比韦氏高出半个头。
  “奴家侯氏,石卫村石启厚家的,有事求助于钱文瑾钱公子,实在被迫无奈这才冒昧打扰,还请原谅则个。”
  石侯氏面容哀戚,但依然彬彬有礼、举止有度,一看就是有修养见过世面的。
  赶车人在侯氏身后行礼:“我叫石启旺。”
  石卫,一听这个村名,令人忍不下会联想到军队。巨荣朝的军队,早就没有卫所了,石卫还是前朝留下的名字。但石卫村的人,还保持着军人的许多习惯,比如早起练武,冬夏不辍。文瑾恍然大悟,想通了老头为何精神这么好、不怕冷,感情是有武功的人。
  侯氏穿衣也很薄,举手投足十分利落,应该也是练过武的。
  “贵客请进,外面冷!”韦氏开口。
  钱先诚还有些生韦成岚的气,刚才只送到大门口,并先返回家,此刻听妻子在外面和人说话,就又走了出来:“哪里来的贵客?快快请进吧,”
  钱先诚客气地半侧身请人入内,韦氏和文瑾则先进来,让出门口。
  石启旺低头躬身,走在石侯氏和那小少年身后,感觉他跟个仆人一般,可又不像仆人。
  韦氏和侯氏径自进了东次间,钱先诚和石启旺坐在上房的正室,文瑾赶紧烧了开水沏茶,端进了上房,先给外间的两人摆上,这才在门口征得同意,又给内室的两个妇女送了茶点。忙完这些,文瑾才坐在钱先诚身侧。
  “这位伯伯不知找我何事?”
  钱先诚惊讶地看了文瑾一眼,他以为来人是找他这个家主的。
  石启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低下头喝茶,脸上表情十分纠结。
  钱先诚很同情地给他放下的茶杯里续水:“老哥到底有何为难之事?你是不是听错了?的确是来找文瑾的吗?她还是个孩子。”
  石启旺自从知道文瑾是个孩子,脸色就没少了纠结,此刻更是不知该怎么办,一个劲儿叹气:“唉,一言难尽。”
  “到底何事?若是钱某能帮上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文瑾瞥了二伯一眼,钱先诚忽然有些脸红,觉得文瑾那一眼,含有对他能力的怀疑,他忽然莫名地惭愧起来。
  石启旺并没注意到这些,只顾着自己纠结,连着喝了三杯茶水,这才鼓足勇气说道:“我们少主,因为打架被官府抓了起来,都两个多月了,我们多方奔走,却一直没法把他搭救出来,前两天听人说,县太爷十分推崇一个叫钱文瑾的,有人出主意说,有她帮着说好话,县太爷一定会放人,我这才贸然前来,谁知道是空穴来风,没想到,钱小公子还是个孩子。唉,没想到我们又这么被人涮了一把。”
  钱先诚微微对文瑾撇了下嘴,腰都挺得直起来:“你是不是来找钱文瀚的?那是我儿,今年县试,考了个榜首。”
  “你家公子果然考了个榜首?他是不是去外地读书了?”“是啊,你怎么知道?”


第七十七章 惊诧
  石启旺忽然喜上眉梢,“请问你家有几位公子?钱文瀚的弟弟有几个?”
  钱先诚像是被人掴了一耳光,立刻一副牙疼的样子,脸上肌肉僵硬,表情特别可笑,口齿不清地道:“我只有一子,文翰的弟弟,肯定就是堂弟了,有两个,一个就是她。”伸手指了指文瑾,“一个是我大哥的儿子,比文瑾还小一岁。”
  大概觉得和自己听来的消息符合,石启旺忍不住问文瑾:“你今年还和县太爷一起吃饭了?”
  “哦,还有我哥哥呢。”文瑾不明所以,实话实说。
  “这就对了,我听来的消息说的完全对,不管是求了钱秀才,或者是其弟钱文瑾,都能起作用。钱秀才去了外地,现在能救我少主的,就是你了!”石启旺说完,忽然跪倒在地,脑袋砰一声就磕到了地上,“钱公子,请救救我家主子,我听来的消息绝对准确,若你帮我家主子说话,县太爷一定放出他。”
  “折煞我矣!石老伯快起来,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总共也不过见了县太爷两面,没说过几句话的。”
  “到底怎么回事?”钱先诚一听自己儿子也一样有用,立刻认为文瑾是沾了文翰的光,腰板又直了,赶紧过去想把石启旺拉起来。
  石启旺就跟定在地上一样,文瑾很无奈:“你起来呀,总得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忙?”
  石启旺见文瑾说话留有空隙,不是坚决不答应的样子,便站了起来,请文瑾坐下,他站着回话。
  文瑾皱眉,拍拍凳子:“你这样这多难受啊,你不嫌站着累,我还嫌听着累呢,快请坐。”
  石启旺很听话,立刻就坐了下来,不过,神态很拘谨,和刚才的从容淡定判若两人。
  事情很简单,石卫村原本不在现在的位置,他们也是津河改道之后,全村迁徙过来的,在旧河道边开垦种田,安家落户,因为村子人跟韦家湾一样抱团,在这边还叫石卫村。现在土地种不成了,他们不得已也上山采摘,却遭到山前居住的荷坳村人的阻拦,两边打起来了。
  荷坳是个大村,也有人练武,一上来就是几百人,把石卫村的人团团围住了。
  没想到石卫村的人那么彪悍,荷坳五倍于人,打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依然没能降服石卫村,还被打伤过半。
  贺坳村的人,之所以明知石卫村人难惹,还敢捋虎须,也是有依仗的,那就是,捕头赵立是他们村的。
  就在石卫村的少主,昔日卫所头儿石千户的嫡传后人石振宗全身是伤,打倒最后一个荷坳的人时,赵立忽然带着几个衙役过来,以殴打伤人把石振宗抓了起来。
  柳全汉知道此事,也无可奈何,他还得依仗赵立,不可能不给面子,但他又气赵立做事太过,又不肯判石振宗有罪,事情就就这样被搁置起来。
  这个时代,关进监狱,没罪也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的,石卫的人四处托关系,无奈都无济于事。
  眼看冬天来了,天气骤冷,石卫的人更加着急。
  接替王主簿上任的,是孙主簿,石启旺七转八转,求到了那里。
  孙主簿拿了石卫人凑的钱,在柳全汉跟前吹风:“老爷,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那石卫村的青壮,前几年都跟着朝廷大军征西去了,村里老的老少的少,衣食无着,还不许人家上山求个活路,上面的人要是知道了,恐怕对老爷不利。”
  “我知道,给足赵立面子,就把人放了。”柳全汉也很郁闷,无可奈何地道。
  “老爷既然这么打算,还是趁早吧,虽然人家老的老少的少,但个个都是练家子,连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也能对付三四个普通青壮年。他们若是闹起来,后果堪忧啊。再说,石卫村的人平日里急公好义,在附近村庄很有影响,就怕那几个村庄的人,也跟着石卫的人来县里闹腾,那可就麻烦大了。毕竟荷坳人有错在先,那大山又不是他们村的,凭什么不许人去?”
  柳全汉很头疼,师爷陈聪给出了个主意:“赵立无非不愿意让河沿的人上山夺了荷坳的饭碗,只要想办法不让河沿的人上山就行了。”
  “这怎么挡得住?河沿那边的人眼看都没饭吃了。”
  “老爷不是下了通告,让河沿的人都跟韦家湾学吗?给赵捕头说一声,给河沿的人留三五年的上山时间。”
  孙主簿把这个意思转告给赵立,赵立却来找柳全汉诉苦,说荷坳的人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何况河沿那边不止一个村。
  莫凌山上,也不都是像山窝附近那样到处都有果树,荷坳那一片,都是石头山,山石缝只能长点小灌木、杂草,少数地方才有土,长点核桃之类,就算荷坳的人不阻拦,也养活不了那么多人。
  柳全汉一听也没辙了。
  孙主簿让石启旺去找钱文瑾。
  这主意是他儿子孙双双出的。这小子和钱文瀚都在王举人那里读书,刚开始,他很瞧不起文翰,可惜王举人对文翰青眼有加,让他嫉妒不已,心里暗暗发奋,希望能中了秀才,证明先生眼光不行,他的字比文翰好,底子也不错,可惜,虽然是第二次参加院试,依然没有通过。
  孙双双不检讨自己的不足,竟然认为先生偏颇,暗地里给文翰开小灶,可惜考完试,王举人就解散了学堂,他的一腔嫉妒恼恨,也没出发泄。
  听父亲说了石卫村的事儿,他见石卫村的人样貌凶悍,想给钱家找点麻烦,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石启旺不知道有这些弯弯绕,诚心诚意地备了些礼物,陪着石振宗的娘,来求文瑾。
  钱先诚听完石启旺的话,人整个都糊涂了:“文瑾这么小,能做什么?给县太爷走人情,她哪有那么大面子?赵捕头,就更不搭界了,认识都不认识的。”石启旺一个劲摇头:“孙主簿说,钱小哥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们少主吧。”


第七十八章 解救
  “我,我哪有什么办法?”文瑾很诧异。
  石启旺以为文瑾推脱,依然继续求告:“监狱里冷得跟冰窟一般,可怜他也是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这么折磨下去,恐怕命不长久啊。”说着,一行老泪簌簌而下,令人见之动容。
  文瑾受不了,温言道:“你先别哭,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师爷说,把我们少主关起来,就是不要让他再闹事。可我们要吃饭呀,不去荷坳那山,怎么过活?都说你有办法。”
  “你们去韦家湾走一走,看人家是怎么做的,有样学样就行,不用找我。”文瑾出主意道。
  “我们去过了。”石启旺垂下头,“我们那里和韦家湾不一样。”
  “好吧,石伯伯,我跟你走一遭,先去石卫村转转,觉得能行,我就陪你去找孙主簿,若是不成,你可别怪我不肯出力。”
  石启旺大喜,一翻身跪下又是要磕头:“谢谢钱小哥。”
  文瑾急忙拦阻。
  “文瑾你——”钱先诚惊讶地指着文瑾,眉头皱得紧紧的。
  “二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石家少主并没犯多大的错,他勇力过人,荷坳却没人死于非命,证明他下手颇知轻重,是个懂得分寸的人,我能帮他还是帮他一把吧。”
  石启旺闻听,心里对文瑾的评价,立刻便上了个档次,夸赞道:“钱小哥年纪不大,心胸宽广,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跟我们少主一样,疏财仗义,小英雄一个!”
  文瑾并不把他的夸赞当回事,跑到里屋和韦氏商量,请她赶紧做了午饭,让石卫村的人吃了,她好去那里看看。
  侯氏也把事情经过给韦氏说了,韦氏是个心软的,少不得陪着掉眼泪。儿子文翰去外地读书,她在家都抓心挠肝的忧心不已,人家的儿子,可是真真正正去了监狱受苦,将心比心,韦氏对侯氏十分同情,听文瑾答应过去看看,能帮忙则帮忙,这才赶紧擦干眼泪,请侯氏坐下稍后,她去厨房做饭。
  文瑾自然在一边帮忙:“二伯母,我晚上说不定赶不回来,天黑了,你就关门歇息吧。”
  “你还小……”韦氏十分担心。
  虽然生文瑾的气,可是几年相处的感情,并没有淡薄,闻听着急地道:“让你二伯陪你去,这救人的事情,我们不会拦着的,只是你得谨慎了,能做就做,不行,千万别逞强,得罪了人。”
  “好的,二伯母,我会的。”
  见文瑾这么恭顺,韦氏心情好多了,她擀面,文瑾做臊子,两刻钟时间,饭就端了上来:标准的当地饭——臊子面,就是肉、菜炒好加了水做成汤,面条下好,挑进碗里,上面加臊子就成了,类似南方的盖浇饭。
  这饭虽然简单,但面条筋道,菜香汤鲜,**可口,最是适合冬天冷的时候吃。
  文瑾也端了一碗,陪客人一起吃饭。
  “二伯,今天还得你一起去才行,我毕竟人小力单,见识有限……”
  钱先诚听文瑾诚心诚意地请求一起去,语气里颇有依赖之意,心情大好,忙不迭地答应了。
  石启旺心里有事,闷头吃饭,那少年自从进屋,便特别安静,此刻依然一言不发,几个人匆匆吃过,文瑾和钱先诚换上厚衣服,赶上牛车,跟着石启旺出发。
  石卫村在山窝到县城的中间,雪后路滑,文瑾和钱先诚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石卫村的主子石厚旺,前几年跟着朝廷大军走了,少主又出了事,村子里弥漫着压抑又焦躁的气氛。
  文瑾忽然想到,当时征兵,林津镇的猎户都被征走,这石卫村个个有武艺,自然全都不放过,现在村里除了才刚刚长大的十七八岁毛头小伙,就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仅有的几个中年人,不是呆傻,就是残疾,还有一村的妇孺。
  侯氏热情邀请他们进了家门,石卫村以前应该还好过,房子都修得不错,石厚旺家还是个三进三间的小院子,他们一家住在第二进,文瑾就给安排在第三进住。一路陪着过来的少年石耀宗,跑前跑后地给文瑾安排食宿,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做事却很有分寸,就是钱先诚这样对礼仪十分挑剔的人,也对石耀宗礼敬有加。
  “耀宗,我想在你们村里转转。”救人要紧,文瑾见天色还能视物,便提出要求。
  “好!”石耀宗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恭敬地对文瑾道,两人出门,见石启旺牛车还在门口,便爬了上去。
  石耀宗很会赶车,两人在村口转了一圈,把文瑾的心转的哇凉哇凉的。她原以为石卫村在韦家湾下游,应该融合更多的山溪水,河道的水量多,改造更容易进行才是。可她往南看去,跟本没有河的影子,而是被一道屏风般的石梁挡住了视线。
  文瑾蔫蔫返回,辗转了一晚上,第二天,石启旺领路和石耀宗领头,钱先诚陪着,又在石卫村南转了一大圈。
  石卫村南,有一道石梁,和津河河道隔开,这石梁东西有七八里路,高不过丈余,南北跨度有一里多路。虽然石梁并不大,可凭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力,想要打通,修出个渠道,实在太难了,毕竟那是纯石头,靠人力打通,得多久呀。韦家湾两年不种地,她和韦成岚想尽了办法,这石卫村,全村上阵,得用一年来开渠,麻烦更大。
  和石卫村相邻的村子胡家岩和东社村,就没了这道石梁,都可以照搬韦家湾的模式改造,唯独这里不行,文瑾真的想骂人,不,想骂老天,为何给她出这么大的难题。
  “石卫村要想改变,还得靠山吃山,不过,你们既不能去采摘山货,和荷坳的人再起冲突,也不能去挖草药,但天无绝人之路,你们可以去割漆。咱们莫凌山上的漆树非常多,你们有武力,想必翻山越岭比一般人快,上个树什么的,也比一般人强,虽然辛苦,但若是坚持做下来,可保证一村人衣食无忧的。”
  “荷坳的人,不许我们过去啊。”石启旺气恼地道。
  “既然你们求到了孙主簿那里,何不让他做中,帮着说通荷坳的人呢?那边无非怕你们都上山去,抢了饭碗而已。咱们山阳县,没人割漆,你们独一份,他们不会阻拦的。”
  “我们不会割漆。”石启旺沮丧地说道。
  文瑾也仅仅知道是倾斜的口子,深度宽度都不清楚,只好十分无奈地说:“在树上试几次就会了。林津的人去做皮鞋,还不是试出来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石启旺也不知道文瑾的办法能不能救出石振宗,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小主子石耀宗,陪着文瑾、钱先诚去了县城。
  孙双双以为人都跟自己一样,见钱眼开,文瑾惹恼石卫村的人,挨一顿打少不了。没想到钱文瑾竟然分文不取,热心帮石卫村的人出主意,气得悄悄骂文瑾笨蛋。
  孙主簿拿着石卫村人保证不和荷坳的人挣山货的契书,去找赵立。
  赵立也是老油条了,县太爷能把石振宗押在大牢几个月,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现在,石卫村的人,保证不和自己家乡的人争饭碗,他也借坡下驴,痛快地答应放了石振宗。
  孙主簿还想两边做好人,笑眯眯地给赵立保证:“石卫村的人,不给你老哥好好摆一桌,敬酒压惊,你就不答应放人!”
  赵立见这么给他面子,自然也十分配合,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何尝不会做好人?——“石卫村的人,不把孙大人当神一样顶礼膜拜,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们。”
  “不用了,不用了,只要石卫村的人,老老实实不给咱知县老爷添乱,我就烧高香了。”
  赵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麻烦,可是他给添的,陈聪难道对自己有意见了?有意见也是白有意见,眼看县太爷任期过半,就算会连任,他们也迟早会走人,可自己的家乡,不能出漏子。
  赵立回头找到柳全汉的刑房师爷陈聪诉苦:“孙先生,荷坳的人和石卫村打架,不过是想拦住其他村的,只因为石卫村的人有用力,才首当其冲,现在石卫村的人解决了,其他几个村子的人还要上山可怎么办?”
  陈聪皱眉想了半天:“让旁边村子的人,也跟韦家湾学呀,这个可就得你想办法了。”
  赵立一个头两个大:“陈大人,我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能有什么办法?”“办法倒是有的,就怕没人愿意。比如河沿上的人,他们守着荒田,明明已经打不出多少粮食,可若是让他们拱手让出,肯定不会愿意。其实,找些个县里的大户投入些银钱,把河沿的人养上一两年,让他们休耕养地,然后想办法养猪养羊,施肥肥田,慢慢再把地养回来,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陈大人,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也太一厢情愿了,河沿上的地,沙土多,大风吹得跟个馒头包一样,哪能聚住水肥?还养地呢,根本不可能。”


第七十九章 庆幸
  “你这就不知道了,韦家湾的人,在村外种了一圈柳树,把风挡住,然后把中间的地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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