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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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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花钱买通一个,得有人帮自己说话才行,不然,在董侧妃的离间下,糊涂的王妃肯定和自己越来越疏远。
  贺氏没想到婆婆如此内外不分,这个府里,只有她和王妃才最亲近,才应该一条心的,董侧妃有自己的儿子,她掌了权,受益者会是谁?很显然是钱浩,王妃怎么看不破这一点呢?
  其实贺氏不知道,若没有董侧妃,她已经被休回家了,哪里还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王妃最后还是拒绝了贺氏,她再糊涂,也知道贺氏这样的媳妇不能留,第一拢不住儿子,第二又不够聪明,第三,这个有病,就犯了大忌了。
  贺氏掉头回去,忍不住泪水滚滚,她后悔地很,明明根基未稳,她却急躁冒进,若是按照刚进仁亲王府时的计策——笼住男人,哄好婆婆,先生个儿子,自己有了依仗,再想办法接班夺权。谁让她刚开始走得太顺了,竟然忘乎所以。看来还是老话说得好啊——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祖母一再告诫她要沉稳,她竟然犯了人生大忌。
  不知是太过难受,还是她的病又犯了,贺氏忽然一阵头晕,晃了晃身子,忽然一头朝地上栽去,服侍的婆子手快,一把捞住了,跟随的丫鬟也连忙涌上来,扶着她回了院子。
  仁亲王妃听到下人来报,有些厌烦地道:“不就是犯病了嘛,还用太医瞧?把上一回的药方拿出来,去抓点药熬着喝喝就行了。”
  贺氏气不忿,她知道,自己这一回忍了,下一回就不得不忍,今后,就会成了仁亲王府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最后不声不响地消失。要说她也算是是有胆子的人,咬牙在屋里想了半天,竟然派人盯着垂花门,只等王爷回府,她去那里求情。
  仁亲王不会不给她瞧病的,贺氏很坚定地想着,拒绝喝太医上次给她的药,还把这个当众给泼了,消息很快传到仁亲王妃耳朵里,气得她狠狠地捶着桌子:“忤逆,孽障。”董侧妃自然是喜闻乐见,恨不能令这婆媳俩仇深似海才舒服。贺氏终于拦住了仁亲王,果然如她所料,仁亲王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立刻传令请太医,然后,就出现了一个令仁亲王夫妇特别为难的消息——贺氏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悦
  担心孩子随了贺氏,有癫痫病的忧虑,和即将当祖母的喜悦冲突翻搅,令仁亲王妃听到消息,一时愣住,不知所措,她辗转一夜,更恨贺家竟然把这样的女子嫁给她儿子,连带着,贺氏也跟着吃挂落,世子妃怀孕,仁亲王夫妇还假仁假义地送了些补品,她竟然好几天都没人搭理,极度地忧愤,让贺氏又犯了一次病,加上怀孕的各种不适,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
  仁亲王这才醒悟了,赶紧又是请太医,又是给补品,还让贺氏院子里开了小厨房,费用就从公中出,王府里的下人一看这样,还当贺氏即将母凭子贵,立刻就对那边巴结起来,贺氏的日子这才好过了。
  这段时间,文瑾和钱隽,平日里最是恩爱的一对人儿,却一反常态地闹起了别扭。也许生活的真面目就是这样,几家欢乐几家愁,不如意事常**。
  原来文瑾只知道丈夫去了北疆军营,却不知道他竟然深入虎穴,男人已经回到家里,在眼前晃了好几天,还成功帮她顶住了仁亲王爷的怀疑和指责,她才听到消息。
  文瑾一下子就被打蔫了,抱着钱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钱钱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摇着文瑾的肩头:“娘,你怎么了?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你不是说,眼泪能带走心里的忧愁,给人活下去的勇气吗?你怎么不哭呢?”
  文瑾摇头:“娘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表现,会影响一个人思考的能力,娘虽然很伤心,可是,如何避免更令人伤心的事情发生,才是更需要做的,而不是无用的哭泣。”
  “娘——”钱钱伸出小胖胳膊,抱着文瑾的脖子,“娘,我快快长大,来保护你!”
  “不,钱钱,我们要保护好你爹爹,他就是咱们家的大树,有他撑着,咱们就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可是,爹爹,呜呜——”钱钱忽然哭起来,“我这几天做梦,总是梦见爹爹,呜呜,出事了,呜呜”
  “钱钱是不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做梦忽然想起来了?”文瑾心里也是一紧,孩子说她上一世总是哭泣,有钱隽这样的好男人,她怎可能有那么多的悲伤无奈?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钱隽出了事儿。
  重生不见得会记住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钱钱现在太小,人长大之后,对这个年龄段的记忆是很模糊稀少,断断续续,他想不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文瑾现在和钱钱在一起说话时,先把屋里人都遣出去,这会儿听见钱钱奶娘在外面咳嗽,她隔着门帘叮咛了一句:“不用担心,钱钱昨晚做噩梦了,你去给他拿一身换洗衣服来。”
  奶娘应了一声,脚步声悉悉索索地走了。
  文瑾拍着孩子的背:“你爹是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出事了?”
  “嗯,娘,我都不记得那时候几岁,我以前想不起来,这几天做梦后,好害怕,呜呜,我怕你听了又该哭了,不敢说,可是,我真的不能这么看着不告诉你。”
  “放心,娘一定会努力挽回的。”文瑾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让她情绪平静下来,奶娘来了,文瑾把他交过去,让她给钱钱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过来,接下来几天,文瑾一直让钱钱跟着自己睡,她怕钱钱说梦话,奶娘觉察到什么。
  钱隽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这天晚上,文瑾哄了钱钱睡了,把他放在大床边上的小床上,低头呆呆地想心事,丈夫走了进来。
  “你怎么这几天,总把孩子带过来睡?”钱隽很奇怪,他刚返回京城,妻子又惊又喜,十分温柔体贴,这两天忽然心事重重,对他明显有些疏远。
  “钱钱这些天,接二连三地做恶梦。”
  “是不是惊着了?让太医瞧了没有?奶娘把他带哪里去了,让他这样?”
  “跟奶娘无关,是我吓着了孩子。”
  文瑾抬头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钱隽却看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眼睛都哭红了?府里谁欺负你了?”
  “府里谁能欺负了我?他们那些微末伎俩,岂能让我难过落泪?伤我心的,只能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吗?”钱隽有些内疚地低下头,“是我这段时间不在你身边,父王竟然听信那些谣言吗?我不是都替你挡了?就算是你做的,我也绝不会让她们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文瑾调了钱隽的人,他当然知道王妃贺氏上当是怎么回事。
  文瑾摇头:“你现在活着,当然可以轻易挡住那些狂风骤雨。你有没想过,金金才多大?钱钱就更小,你亲娘早逝,父王又那样的偏心,若是你遇到不测,不在人世了呢?”
  “怎么可……”想起从呼伦尔王庭返回的这一路,风险万端,钱隽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一个字也出不来了。
  “这一次,是谁竭力让你处理北疆事务的?皇上用了一年多时间准备,那边不是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吗?为何还要你身赴险地、置生命于不顾?”
  钱隽低下头,他去北疆,大舅和三舅一再告诫,不许出关,是他一时头脑发热。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下一回去北疆,不管是不是会出关,都要先把我和孩子送出京城,我不要做一个在王府里,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寡妇,至少回到南疆,还有父亲庇护,我还不至于天天以泪洗面。
  “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你走的时候,大舅和二舅难道没有交代什么吗?你为何会那么冲动?你十几岁二十几岁都没有这样过,为何现在,会如此不管不顾?朝廷的大事,真的会大过你的生命、大过我们一家人的幸福?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如此大公无私呢?”
  钱隽是多么重感情,文瑾心里很清楚,她想了好几天,总觉的这事情不那么简单,还有,这一次,她若不让丈夫改变主意,今后再也不能以身犯险,有下一回这种事情出现,她和孩子,可都会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文瑾再有能力,也改变不了社会习俗,她连能不能带着金金和钱钱离开仁亲王府,去南疆生活都拿不准,更罔论和偏心的仁亲王斗,和府里这么女人争斗,完好地保护着金金和钱钱了。
  钱隽低头,想了想,他这一回也算是十分谨慎,并且还照妻子教的办法,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为何会暴露行踪了呢?还有,北疆军营的人,怎么就敢让自己以身赴险,不停地各种撺掇和激将?想起大舅失望地神色,三舅愤怒地指责:“你这是非要让我伤心死,让我后世生不如死、让我死也无颜见你母亲的啊。”钱隽不由得惭愧万分,舅舅的话,他虽然认真地听了,可却从来没有面对妻子悲伤、哀怨、失望、愤怒的眼神时,这么触动心灵,这么令他深思。
  文瑾深怕钱隽的英雄主义大膨胀,听不进自己的劝解,谁知男人沉默了半晌,便伸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若是皇上逼你呢?”
  “谁也逼不了我。哼,我的软肋无非就是你们,真走到那一步,与其留下你们娘儿几个在这世上受苦,还不如我们一起赴死,落个痛快。”
  文瑾点头:“对,我们已经把自己置于死地,他们的逼迫就没有用武之地。”
  钱隽点点头:“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北疆那里,我该出手了。”
  文瑾虽然没有问,也知道他想通了事情的关键,她不由长出一口气,她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也有人背后捣鬼,这朝堂上,也太风波诡谲危机四伏了。
  “留意董侧妃。”钱隽提醒文瑾,“王妃和贺氏,都是跳梁小丑不足惧,董侧妃才是最危险的。”
  “董进才背后害你吗?”
  “只有他!”
  文瑾不由得一阵后怕,她这才发现自己回到京城这一年,太过拘泥在家,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钱隽在家,对她多有帮助,她自己却没有提醒男人,注意身边的危险。
  钱隽看着妻子微微蹙起的眉头,轻轻把她拢在怀里:“你怀着孩子呢,不要这样劳心劳力,一切有我,这次侥幸不死,就是老天给我报复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好的。”文瑾温顺地点头,身体四周,传来他温暖地气息,柔柔地包裹着她,久违的幸福滋味,又弥漫在初秋清爽地夜晚,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爱意弥漫,轻轻地在文瑾的肚子里转了个圈,文瑾忍不住伸手抚摸他:你是不是睡梦里翻了个身呢?孩子。
  “怎么,他动了吗?”
  “嗯!”
  “这个乖不乖?”
  “很乖,一点儿也不闹人,跟钱钱当年一样。”
  “哦,那我就又要有个可爱的儿子了,呵呵。”“你就没想过有个女儿吗?”“唉,我何尝不想儿女双全?女儿家到这个世界里来,实在太受罪,我不忍心啊。”


第二百八十章 教训
  文瑾没有言语,心里对女儿的期盼,以及这一个又是儿子的遗憾,瞬间烟消云散,她甚至有几分庆幸——这个孩子,又是个男孩。
  夫妻解衣宽带,刚刚躺下,钱钱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娘,我要爹爹——”
  文瑾赶紧起来,却没有钱隽动作迅捷,他已经抱起了钱钱:“爹爹在这里,钱钱乖,睡吧,睡吧。”他笨拙地抱着儿子,晃悠了几下,钱钱睡眼迷蒙,在月色里定定地看着父亲,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来,把他放到咱俩中间吧。这孩子最近老是做噩梦。”文瑾解释。
  “还是放我这边,小心他踢到你肚子了。床边有雕花围板,不用害怕孩子会滚下床,钱隽把钱钱的小褥子铺好,把儿子放上去,又给他盖好夹被,这才准备在文瑾身边躺下来。
  文瑾心念电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和钱隽商量道:“这孩子做梦,能预示未来。至少我认为是这样,他这么小,竟然连着做你出了事,我和他们兄弟几个被人欺负,整日以泪洗面的怪梦。”
  钱隽侧坐的身子忽然僵住:“我出了危险?”
  “嗯。”
  “好了,好了,这不好好的吗?别担心。”他柔声哄着文瑾,又一次保证,“我绝不再以身赴险,你放心。”
  “我想把钱钱送到南疆去。你还记得我父亲讲的那个道教高人吗?”
  “你想让钱钱去那里?给他做徒弟?”
  “是的,我也不知道这对他是好是坏,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孩子还这么小,就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每日跟个小老头一样,连一声真心欢笑都没有。”
  文瑾穿到这个世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吃自己吃过的苦,受自己受过的罪?这个想法,虽然是那么忽然冒出头脑,但一瞬间,她就做了决定。
  钱隽实在舍不得,他安慰文瑾:“那也不用他离咱们这么远,我争取最近去一趟南疆,带着你和孩子去看望岳父,顺道去请老道士做法,让钱钱能有个安宁的梦乡。
  文瑾理解丈夫的心情,同时她也觉得钱钱这个小身板还经不起风雨,在身边再养几年也好,便没有多说,谁知,事情偏偏就那样发生了,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钱浩在仁亲王的悉心教导下,学业有了很大进步,尤其是仁亲王偶尔出去应酬,每次都要带着他,这使得京城的王公贵族都对他另眼相看。
  但宗学里的孩子,依然有一部分不鸟他,最显眼的,就是宗室的嫡支子弟,他们不仅喜欢和金金交往,还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表露出一副崇拜仁亲王世子的模样,有事没事,不仅拿出身压他,还拿钱隽压他,甚至夸赞金金读书多么聪明,几个做先生的翰林,没有一个不喜欢的等等。
  自从打过一架,钱浩不再挑衅,金金就和他如陌路人一般,根本不来往,可钱浩依然压不住心里的嫉妒愤恨,竟然把金金当成人生第一劲敌。
  这回从北疆回来,钱隽带了一匹小牝马,浑身枣红色,皮毛闪亮光滑,如丝如缎,尤其是性格十分温顺,金金前几天生日,钱隽正式开始教授孩子骑射,这匹小马驹,也成了他送给孩子的生日礼物。
  宗室子弟有马的多了,但都是年纪比较大、性情好的老马,他们看到金金和父亲傍晚从城外遛马回来,神气活现的样子,别提多羡慕了。
  钱浩个头已经超过了生母,却依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半大小子,淘死老子,仁亲王管得再严厉,他依然偶尔会冒出调皮的念头,哪怕回来挨一顿训斥。
  这天,钱浩见金金从学堂回来,直接去了内院,又从仆人嘴里,打听到皇上刚刚把世子招进宫了,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便悄悄去了马棚,想骑金金的枣红马。
  马厩的老李想要拦阻,但摄于董侧妃的权势,又见三爷是王爷跟前最得脸的儿子,他只劝阻了一声:“这是大少爷的马,世子爷不许别人动。”却没有大力拦阻。
  钱浩把枣红小马拉到校场,骑着跑了几圈,心里特别美气,觉得比自己的老马好多了。有一就有二,过了几天,他又悄悄骑了一次枣红马,还从校场的侧门出去,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看到一路上无数艳羡的目光,钱浩更加得意。
  偷吃顺了嘴,钱浩自然接二连三地偷骑,这天,竟然碰巧遇到几个宗学里同窗。
  “这不是世子送给钱朝阳的吗?”有人见金金骑过,开口相询。
  “谁说的,这是父亲送给我的。”钱浩虚荣心受到损伤,竟然张嘴胡说。
  几个孩子没说什么,只是羡慕地围过来。
  “钱浩能让我骑一下不?”一个孩子道。
  “不行!”钱浩扬起下巴。
  “就不是他的,你还不如去求钱朝阳。”其中一个孩子,常常跟钱浩争风头,此刻,趁机挑唆道。
  “谁说不是我的?骑就骑。”
  可怜枣红马岁口还轻,哪里能经得起这些半大小子折腾,等钱浩返回时,小马驹浑身都湿透了,屁股上还被抽了一鞭子,露出丝丝血迹。
  无巧不成书,钱浩回来时,刚好碰上金金和钱钱站在马厩前面,正一脸焦急,老李脸上汗涔涔的,惶然辩解什么,钱浩气恨地瞪了一眼小厮,平日他都侦查好了才回来,今儿也是太张狂,竟然忘了这一茬,他很气小厮不帮衬,没有提醒,竟然让人抓了个正着。
  老李畏缩地低下头想要开溜,钱钱不屑地瞪着钱浩,伸出小指头在脸上抠了抠:“你自己有马,却偷骑我哥哥的,没羞耻。”钱浩这一年身量暴长,看金金更加细弱,他哪里会把两个小侄子放在眼里,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钱钱。金金是个听话的孩子,娘亲叮咛过,不许和钱浩来往,就是生气,也要不搭理他,此刻,他更关心自己的小马驹,看到浑身又是汗又是土,还有鞭子的印迹,也是气愤非常:“你骑就骑了,为何这样虐待它?马虽说是牲口,可它也是有灵性的,你这样待它,良心何在?”


第二百八十一章 激将
  钱浩本来有几分羞愧,闻听禁不住一腔怒意涌上心头,这一年多,在府里春风得意,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还当他是仁亲王府的第二个主人呢:“不就一匹破马,骑一下能怎样?如此的罗嗦,跟你娘一样令人讨厌。”
  “不许说我娘,她比你娘尊贵一百倍。”金金的话,刚好戳到了钱浩的软肋,他气得脸色铁青,一脚朝侄子踢过来。
  金金灵活地躲了开来,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打起来。
  钱钱在一边看到了,很替哥哥担心,毕竟七八岁的孩子和十三四的实力悬殊太大了,他大声训斥一边站着的小厮:“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主子拉开?”
  小厮一拥而上,钱浩的小厮自然年纪也大,好在钱隽自从金金和钱浩打架,就给了他一个十五岁的跟班蒋磊,他人机灵,也懂拳脚,虽然不敢打钱浩,却能把金金从人群里救出来。
  金金的脸上挨了两下,眼眶青了,嘴角也破了,钱钱气得要命,骂钱浩道:“你无耻,无耻之尤,只会欺负弱小,都是大人了,却骑我哥哥的小马驹,你有种,敢骑我爹爹的红鬃烈马吗?你敢摸它一下,今后,我们俩都唯你马首是瞻,绝不说个不字。”
  钱浩被这么小的孩子指着鼻子骂,也觉得颜面无存,他气愤地指着钱钱:“三寸丁你再说一句!”
  “我就再说一句怎么了?你能把我吃了不成?有种,你去摸摸红鬃马,你敢摸一下吗?就知道你是个孬种,只敢欺负弱小。”
  钱浩听钱隽说过红鬃马性子烈,但再烈的马,不就一样被人骑?他毕竟见识少,不知道轻重,暗忖自己今天就摸一下马,今后就可以任意欺负这两个小侄子,便指着钱钱和金金:“你两个说的,我摸一下红鬃马,你们今后就得听我的?”
  钱钱给金金使了个眼色,两兄弟齐齐点头:“是,你敢摸我爹爹的红鬃马一下,我们就听你调遣。”
  马厩本来就离主院较远,又是下人吃饭的时间,这边的吵闹,并没多少人知道,老李头见金金受伤,唯恐牵连自己,也偷偷溜走,却没想到三个孩子敢打开马厩的门,去了这里最危险的地方。
  钱隽这次带回来的,不仅有给儿子的礼物,还有两匹野马,其中一匹是纯白色的,是一匹牝马,性子还好,现在已经代替了那匹受了伤的大黑马,成了他的坐骑,还有一匹,是栗色的,但背上的鬓毛,却是枣红色,尤其是在阳光下,毛色几近大红,异常鲜亮,而野马的鬓毛,又比家养马更长些,它甩动头颅,毛发飞扬,非常神骏,府里的男人,没有不心生喜爱之意,连仁亲王都感慨他老了,不然把这匹马驯出来作为坐骑。
  红鬃烈马是大白马的爱侣,钱隽把白马带了回来,它一路尾随,但却不许人碰他,当时在草原上,七八个汉子全力施为,才给它套上嚼子和笼头,但到现在依然没人驯服它。
  钱浩走进马厩,红鬃马回头看了一眼,那充满野性和敌意的眼神,就让他禁不住停止了脚步。
  “哼!”钱钱在身后不屑地讥笑,钱浩瞬间连脖子都红了,但他却不敢再往前一步,又放不下面子,也不肯退回。
  红鬃马不屑地扭过头,轻轻喷了一下鼻子,钱浩趁这个功夫,迅速上前,摸向马尾巴。动物对来自身后的挑战更敏感,回击也更狠,钱浩的手还没到,红鬃马的蹄子已经抬起来。
  钱浩练了一年,身手已经相当敏捷,他见情势不好,迅速向后跃起,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红鬃马的蹄子已经到了,重重踢在他的胸口,只见钱浩的身子,像一片秋风里的败叶,飘摆着飞起,砸在墙上,然后落下。
  “来人呐——,来人啦——,三爷被马踢了——”跟随的小厮吓得大叫,起码有两个尿了裤子。
  金金也害怕了,拉着钱钱,一路小跑回到院子,看到娘亲探寻地目光,他哇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谁打的?”文瑾一看到儿子这个模样,当时也急了:“谁欺负你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们出府了?不是给娘说,骑马去了?”
  钱钱也哭,嚷嚷道:“哥哥被三叔打的,三叔去摸红鬃马,被踢了。”
  “什么?”文瑾大惊,一面让夏阳拿来清水,先给儿子清洁,然后为他涂药膏,一面让钱钱讲事情的经过。
  “春兰,让外院的人快点通知世子,就说出大事了,让他立刻回来。”文瑾不用想都知道,仁亲王和董侧妃不会善罢甘休,金金今天没有一点儿错,钱钱人小鬼大,激将钱浩,但钱浩十三岁半,钱钱三岁半,他愿意把智商降低到三四岁的水平,怎能怪钱钱呢?
  钱隽从皇宫出来,看到自家的下人在马车边上焦急地转圈,就感到大事不好,他急忙走过去:“高浩,出了何事?”
  “三爷带着两个少爷去了红鬃马的马厩,三爷被马踢伤。”
  “两个少爷呢?”钱隽问话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担心两个儿子也遇到什么意外。
  “两个少爷好着呢。哦,不,大少爷让三爷打了,脸上都青了。”
  “可要紧?”
  “眼圈青了,嘴唇也破了。”下人哪敢说要紧不要紧的?只能描述看到的情景。
  钱隽没听说有生命之忧,略松口气,但也不敢拖延,坐进马车,让车夫快点回去。家里有多乱,妻子此刻会面临多大的压力,钱隽哪里想不到呢?
  董侧妃听到消息时,仁亲王已经让人把儿子放在平板上抬到外院的大厅里,钱浩已经昏了过去。
  “浩儿——”董侧妃一看儿子浑身是土,衣服折皱,脸色发青,一下子慌了神,大叫一声扑上去,仁亲王一把捞住:“别动他,腿伤着了。”
  “王爷,你一定要给浩儿做主啊,可怜他才多大点儿,竟然受这样的罪呀——”董侧妃一张嘴,就把儿子受伤的事情,归结为被人伤害,仁亲王嘴角抽动,心疼地差点流下泪来,钱浩比小时间倔强孤僻的钱隽可爱,更比的贪玩不驯的钱轩聪慧乖巧,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他和这个儿子有了很深的感情,虽然是庶出,但仁亲王最爱他。
  董侧妃靠在仁亲王的臂膀上,哭得肝肠寸断,泪眼中看到儿子的脚,以一种诡异地角度翻向外侧,更是心疼难忍:“王爷,浩儿的脚——”
  “太医来了,不用通传,立刻带过来。”
  “是!”有人躬身答应,一溜烟地跑出去传话,没一会儿太医就来了。莫说五六十岁的老大夫,生死见得太多了,就连身后跟着的几个中年大夫,都一个个神情淡定,不管这边的人多么心焦,依然斯条慢理。
  老医正先给钱浩把脉:“性命无忧,脏腑受到震动,但却没有内伤。”
  仁亲王轻轻松口气。
  医正看了一眼仁亲王:“下官要给三爷查身体,女眷回避吧。”
  董侧妃哭着不依,却被男人拉了出去,仁亲王在西疆战场,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过?大夫是如何救治骨折伤患的,他也知道,那些场面,女人是绝不能见到的,不然,心疼都能要了她的命,摆手让人搀扶董侧妃回了内院,仁亲王一个人站在外院等着。
  厅房的门关上了,大夫是怕伤着受风着凉,足足查了有两刻钟,房门才打开,一个小点的太医给仁亲王道:“请把三爷送到疗养的房间去,一旦接完骨,两三个月都不可以移动的。”
  “很重吗?”
  “是,断了两根肋骨,髋骨也裂了,摸不出来,但外面的皮肉是肿的,应该有问题,小腿骨断了,还错了位,需要接骨。”
  “会有——”仁亲王说不下去了,这么可爱的儿子,今后得一瘸一拐地走路,那景象他根本不敢想,心跟撕裂一般地难受。
  太医摇摇头:“不好说,王爷心里要有准备。”他是不敢说呀。
  钱浩被移到了内院,几个太医忙到半夜,把他从头到脚绑得跟个粽子一般,这才抹着额头的汗,走出房间。
  仁亲王实在听不得儿子剧痛时的惨叫,早就让人扶着来到了外书房,钱隽在这里等着呢:“三弟怎样了?”
  “孽子,你干得好事!”
  钱隽心想,若不是我在,这一句就该是文瑾承担了,凭什么呀,钱浩被马踢了,又不是他踢的好不好?出离愤怒,钱隽反而发不出火来,他平静地坐着,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从皇上那里来。”
  仁亲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问呢。钱隽也不理父亲,让随从把钱浩的几个小厮叫了来。当着钱隽的面,几个小厮哪里敢把事情赖到金金和钱钱头上?虽然他们对打金金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钱隽依然气愤地捏紧了拳头,在世子怒火熊熊中,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好歹把事实基本公正地说了一遍。


第二百八十二章 撑腰
  金金的小厮也来了,他们年纪小,胆子也小,只有蒋磊痛哭道:“三爷把马累得浑身是汗,还用鞭子抽,大少爷心疼地很,说了他一句,三爷就把大少爷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
  几个钱浩的小厮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唯恐钱隽发怒,拿他们撒气。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就钱浩一个,怎么能把马骑到出汗了?钱隽的问话没人回答,他扫视了一眼,指着一个个头比较大的:“你讲。”
  “是、是、是三爷的几个同窗骑的。”
  “是钱浩把同窗邀请到家里,还是他私下把小红马拉出了府?让很多人骑,还有人用鞭子抽?”
  “……”
  “说!”
  “是在外面骑的!”
  “谁让他把马带到外面的?我不是不允许金金把马牵出去吗?”
  “不是大少爷,是,是三爷牵的。”
  “大少爷呢?大少爷让三爷牵的吗?”
  “咳咳”仁亲王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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