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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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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汗如雨下,嘴巴嚅嚅了几下,磕头求饶道:“请将军明察,下官确实是奉命而来,不是私自调兵的。”
见钱隽冷冷地看着,不说话,他更加慌乱,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辩解。
“你和知府勾结,这不是头一次吧?以前还干过什么坏事?”钱隽忽然问。
守备愣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那就是说,你要把今天的事情全承担下来了?”
守备身子一哆嗦,这可是死罪的,一死百了,自己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才有了眼下的富贵荣华,他可不想做别人的替罪羊。
钱隽看他低垂着脑袋,但放在地上的手指却勾回去又伸直了,证明他在盘算,便并不把他逼得那么急。
巨荣朝已经经历了五朝天下,重文抑武,武将最多也就吃吃空饷,只要没有丢了营盘,多数还不至于犯死罪,钱隽料定这个人,不会为地方官被黑锅。
果然,在钱隽喝完一杯茶后,守备低声道:“知府于文也只在这几年冬天调过兵,当时有一个村庄的百姓不肯服劳役,卑职率兵去弹压。”
“为何不肯?”
“这几年为了修桥铺路,南港城十五岁以上五十五一下的壮年男丁,都得做五六十天的苦工,他们受不了了。”
“修的那段桥,铺的那条路?”
守备瑟缩了一下:“修的通往老鹤岭的路,和过通江的桥。”
“老鹤岭人口稠密,市容繁茂,和南港城道路不通,给百姓带来很多不便吗?”
守备深深地磕下头去:“不是。”
“那,你说,为何要修一条通往荒山野岭的路?”
“……”
“不说是吗?那好,今天的事情,就落在你头上了。”
“将军——”守备祈求道,“卑职不知道啊,都是于大人的主张,卑职只是奉命而为。”
“嗯?是吗?”
轻轻的一句话,似乎能有千钧重,他从来没见过威压这么大的人,果然是皇家贵胄,不同凡响,守备几乎瘫软在地,乖乖开口道:“老鹤岭是姚中堂家的祖坟地,于大人是为了巴结姚中堂的。”
“姚中堂知道吗?”
“这个,卑职不知道,于大人以前是南港城东城知县,前面是知府江大人,这条路修了四年,于大人和江大人都升了官儿。”
“江大人?”
“嗯,就是现在的江左巡盐道道台。”
“哦?”钱隽了然地一笑,那可是个肥差,肥的流油,难怪于文要这么巴结姚家了。
跟随钱隽的随扈老杜,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武功不错,文笔也不错,钱隽一开始审问,他就拿着笔做起了记录,这时,他把笔录让钱隽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王守备,让他签字。
到了这个时候,王守备已经完全由不了自己了
再说知府的幕僚老莫飞跑回去,报告主子于文:“遇到硬茬了。”
“来者何人?”
“不知道,王守备看了一块腰牌,立刻就软了,卑职在后面站着,只觉得那腰牌是乌木镶金,十分奢华精致,却没看清上面是什么,只是觉得那人不同凡响。”
“就算是微服私访的巡按,也大不过姚中堂,王守备怕什么?”于文想不通,“难不成是兵部来的人?”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巡按哪有出示腰牌的,也只有兵部的人才那样。
“老莫,你这么跑回来,有些失算了,若是兵部的人,可就坐实王守备私自调兵的大罪了。”
“啊?兵部的?兵部来地方做什么?卑职还是觉得那是个钦差,或许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什么的,所以才有腰牌,或许是哪个王爷下来了。”
“不会,皇上信任的王爷,也就仁亲王一个,老亲王这些年身体不好,连朝都不上,怎可能不远万里来咱们这偏僻的小角落?”
两人猜不着,老莫死活不认为是兵部来人,不想回去为王守备做证,于文也拿不定主意,他本来不是个有能力的,只是抱对了大腿,才扶摇直上成了知府,而且,他的性格,又是那种武大郎开店,容不下高人的,几个幕僚也都资质平平,唯一能拿出手的,那就是拍马屁,一个比一个功夫好,不仅把他拍得飘飘然,也把姚家的几个主子,巴得紧紧的。
“现在怎么办?”绕了半天,两人又回到这个问题,于文把几个幕僚全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立刻告诉姚家二老爷,请他来定夺。
姚家这时也正乱着,张茂随没想到投毒只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并且,连事情的整个过程,都没法牵连上钱隽和文瑾,他本以为用这种方式,逼迫钱隽去衙门,趁机下黑手,除掉这个人,却又一次失算了。
钱隽若是假死,便是欺君,姚光远见皇上不知情,便料定钱隽不会轻易曝出真实身份,在于文没到姚府之前,在钱家门口探查的姚家下人,早就跑回来报了信,于文想不出那块腰牌到底是什么,张茂随可没有这么傻:“这个王守备,竟然乖乖进去受死?他也不想想,随便安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把那一院子人就地正法,事儿不就了解了?真是蠢材!”
“张师爷觉得,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姚志远捏着拳头问。
“决不能让那小子把知府拿捏住,那样我们就毫无胜算了,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除掉他!”
“于文绝不会投靠他的,那是我们的人。”姚家老三姚文远道。
“于文无大才,根本指望不上,可惜这个王守备了,手里有兵——”说到这里,张茂随两手一击,“有了,他是商人,听说买卖手笔很大,何不让市舶司派兵去抓人?他敢偷税漏税,就要敢接受这个后果。”
“偷税漏税?”姚文远一愣,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妙啊,谁能说清自己没有偷漏税?”
“事不宜迟,火速派人去市舶司。”
钱隽就根本没和外洋做生意,跟市舶司八竿子打不着,张茂随之所以要用这个来诬陷他,就是因为南港城的市舶司,才是姚家控制最紧的衙门,而且,那里还要几百兵丁,行动也不受兵部制约。
张茂随刚开始之所以用了王守备,是为了安钱隽一个暴力抗法的罪名,却没想到王守备不是他的人,被钱隽的威仪直接吓倒,失去了作用。
张茂随和姚家人商量,做决定以及到市舶司调人,虽然十分迅捷,也过了三个多时辰,这个时代交通就是马车,南港城就是不算大,他们这来来去去也很费时间。
钱隽利用这段时间,已经把王守备收服了:“拿着我的牌子,你派人去军营再调二百人过来做我的护卫,若是有人敢强行闯进来,格杀勿论!”
“是!”王守备恭敬地回答。
“让王杰帮你吧。”
“是!”王守备明知自己已经沦落为一个傀儡,王杰既是监督他,又是最后做决定的人,也不敢有一句怨言,现在,他只求无过,哪里还指望立功受奖?
钱隽知道姚家不会善罢甘休,此刻,他也不能被动防御,必须主动出击。姚家是地头蛇,控制了官府,所有的行动,都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钱隽要下手,必须比他们更占理才是,刚才王守备过来,钱隽已经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大干戈,便把早先在南港城潜伏的人手都调动起来,很快就知道知府于文先跑到了姚家,后来又灰溜溜地回到了知府衙门,心里便有了主意。
捕头马汉在得知钱隽身份时,也软了下来,表示愿意为他效力。这些小人物,本来都是墙头草的,虽然不敢惹姚家,但落在钱隽手里,也一样不敢反抗。
“老杜带着几个捕快走一趟吧,去拜访拜访知府大人!”钱隽高声下令,然后,又小声给老杜说了这一次行动的步骤和主要任务,老杜越听神情越严肃。
接着,钱隽又接连派出好几个身边的得力人手,事情安排妥当,这才笑眯眯地小声对文瑾道:“咱们也该避一避了。”
“你这是要唱空城计了?”文瑾唯恐有变,已经让春明去传令,收拾了自己和孩子的简单行李,带着奶娘等贴身家仆,从侧门进到空无一人的做罐头园子,然后翻墙往西,绕过一片树林,又翻过一座小山包,来到一个整洁的农家院落。
狡兔三窟,钱隽早就租下了这个院子,还雇了邻居每天打扫,就是为了以备不测。
文瑾安顿好,便对展颜一笑:“我在这里一切安好,你去忙你的大事吧。”
“好!最多三天,我便过来接你。”
“嗯,我等着。”此刻,天已经全黑了,钱隽留下陈凯带着两个随扈保卫家人,自己则步行出村,在空无一人的田间小路上,和自己留下的人汇合,骑马疾驰,返回南港城。张茂随带着市舶司的税兵,和王守备的人在钱家的院子外面不期而遇,两方面都没有准备,就那么闹哄哄地打上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果断
王守备原本也是巴结姚家的,但现在觉得,他是兵部的人,跟随钱隽更有出息,再说还以为钱隽还在院子里,便真的听从命令,死死坚守。
张茂随气得要命,他是文人,偏还要瞎指挥,本来税兵的作战力还不错,结果让他折腾的,竟然打了半夜,也没能突破王守备的防守阵线。
钱隽悄悄潜入南港城,直接去了知府的衙门,果然老杜本事了得,拿着王守备的供词,外加钱隽暗地里调查的于文劣迹,把这家伙控制住了。
后半夜,于文在钱隽的威胁利诱加刑讯逼供下,招供了好些姚家兄弟图财害命、违法弄权的罪行。
他当然尽力把自己摘出来,但钱隽依然能发现姚家人吃肉,于文跟着喝汤,贪污受贿的蛛丝马迹。
一句谎言,必须要一千句谎言来圆谎,于文多说多错,天亮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招架不住,几乎钱隽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了。
张茂随折腾了几乎一夜,手下才有人翻墙进入院子,结果里面除了仆人还是仆人,正主儿一个都没,王守备听到这个消息,禁不住心里一宽,张茂随却气得眼冒金星,几乎晕厥,他立刻带人赶往知府衙门,本来是想要于文上书南海道台,污蔑王守备收受贿赂,包庇逃税商人,公然和市舶司税兵对抗,求那边派兵来镇压的,谁知一进衙门,就被按翻在地,捆了起来。
“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还不快快放手!”张茂随已感觉到大事不妙,还想垂死挣扎,色厉内荏地喝道。
捆他的就是王杰,见他这个时候还在硬撑,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说吧,是谁呀?我还没见过吓死的人呢。”
“你不是知府衙门的,你是谁?”张茂随看着老杜眼生,禁不住问道。
“我呀,我是知府大人的表哥。”
张茂随禁不住长出一口气,立刻神气活现起来:“快放开我,我是姚光远姚大人的师爷,就是你们知府大人,见了我也是毕恭毕敬的。”
“你找知府大人何事?”老杜问。
“给你说你也不懂。”张茂随不屑地瞟了老杜一眼,“快把绳子帮我解开。”
老杜却并不动手,只是凉凉地说了一句:“懂不懂,不劳你费心,我表弟说了,今天非常时期,让我把门守严实,有时去里面报给他知道,你不说,可别怪我不给情面,耽误了事儿,到时候也别赖我。”
张茂随一听,认为于文在门口安排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土锤,更加气愤,但却十分无奈,只好咬牙说道:“王守备竟然带兵和市舶司的税兵对抗,扰乱朝廷律法,你赶紧的,让知府给道台大人行文,弹压王守备,抓住逃税抗法的奸商。”
“咦,你不是姚大人的幕僚吗?怎么又管起市舶司的事儿来了?”老杜很惊讶地道。
张茂随气得跺脚:“你少罗嗦,快去通报,说我来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能调动市舶司的税兵?我家大人,为何要那么听你的话,不说清楚,别怪我翻脸无情。”老杜依然十分认真地面对张茂随,非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张茂随气得全身无力,只好解释道:“我却是是姚大人的师爷,叫张茂随,带市舶司的税兵去抓奸商,那是为姚大人做事的,现在,事情紧急,你快去给我通告一声,不然,姚大人怪罪下来,别说你我,就是知府于文,也吃不了兜着走。”
“哦,你等等!”
老杜从门房里拿出一张纸,张茂随一看,上面是他和老杜刚才的对话。
“你签个字,我拿给表弟看,省得说不清楚。”
张茂随明知这字签下去,很可能给对方一口实,但他实在太小看老杜了,觉得他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生瓜蛋子,刚从农村跑出来的土鳖,于文让他守门,是想赏他一口饭吃,而又怕这家伙把不住门户,随便放人进来,才会有这么繁琐的手续,随拧着身子:“帮我松绑!”
老杜这一回手脚很快,张茂随一边甩着麻木的臂膀,一边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老杜喜滋滋拿着口供,对张茂随说道:“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张茂随还想跟着进去,却被门房走出的另外一个人挡住了:“等一等,老爷同意,自然会让人传话的。”
张茂随退了那人一把,结果却像是推在一堵石墙上一般,对方纹丝不动,自己却忍不住退了一步。
这个人个子不高,穿着也不显眼,甚至脸面都不是那么机灵聪颖,土土的外表,却是个练过武的,张茂随心里觉得特别怪异,难道于文这个蠢材,还有这种远见,今天的门子竟然安排了个护院?还是……
想到刚才自己签名的口供,张茂随心里有些发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万一自己被于文软禁于此,一切可都完了,张茂随自认跳过于文,他亲自去找道台,也肯定能成事,主子姚光远的面子,在巨荣朝,那不是一般的大,他料想连南海总督,都不敢驳回。
王杰见张茂随转身往外走,伸手就挡在前面:“你干啥?”
“我看看外面的车夫和马车还在不在。”张茂随随口瞎扯。
“不在了,你不是一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吗?”
“我哪有?”张茂随大惊,不等他在说什么,王杰已经扯着他的胳膊,把刚才丢在地上的绳索拿起来,三下两下又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你——”
“你省省吧,死在临头,还猖狂什么呀。”
钱隽这边,进展十分顺利,文瑾带着孩子,第一天也十分安宁自在。为了不惹事,这一天的采购,都是邻居帮着做的。
来了几个月,文瑾仅仅能听懂几句常用的南港城方言,因此,所有交涉,几乎都由香嫂来办的。香嫂是投毒案的重要见证人,文瑾怕她被人杀人灭口,才在这么紧张的关口,都带着她。
第一天过得特别安宁,第二天似乎也很顺,香嫂是个勤快女人,她见邻居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夫妻,便自己过去取菜了,刚一进门,就碰上了夏阳。
“你怎么出去了?”
见夏阳脸色不虞,香嫂讪讪地笑了一下:“我这闲着也是闲着,隔壁的大爷大婶年纪不轻——”
“知道你勤快,但主子的话你怎么能违背了?知不知道主子在躲灾?”
“这里谁也不认识我们。”香嫂是个乡下女人,文瑾又一贯和气,她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夏阳气得一巴掌就搂了上去,还好春明过来拦住了。
“香嫂,不要以为主子和气,你就可以肆意妄为。知道不知道,今天随便出门,说不定会带来灭顶之灾的,不光是对主子,连带我们也都跑不掉。”
香嫂虽然被夏阳和春明的气势吓住,但心里依然不以为意。
谁知事情就是这么寸,香嫂刚出来,就有个人去了隔壁:“二叔,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呀?”
隔壁的陈伯夫妻无儿无女,但却有个侄子陈二子,在这个时代,有侄子都不算绝后的,老夫妻本应该由侄子抚养,家产最后也由侄子继承,但陈伯这个侄子特别不成器,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把自己父母留下的家产挥霍一空,不得以去了外地胡混,七八年没有回来,不知为何,这几天却忽然在村里出现了,他没地方可住,只好住在村口的陈家祠堂里。
陈伯曾放出话,不认这个侄子,他死了,这份家当,都要归了族里,所以,他看到二子便没好声气:“你管刚才的女人是谁?出去!”
香嫂虽然不是漂亮女人,但也收拾得利利落落,十分干净顺眼,陈伯以为二子又是发花痴呢,并没在意,下午的时候,陈大妈看到二子在隔壁的大门口逡巡,给老头说了,陈伯也只是出来把侄子轰开,而没有给隔壁说一声。
陈二子越想越觉得香嫂是那天买龙眼的人,但他想不通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想到自己就是卖了一次龙眼,就有了二十两银子的赏赐,陈二子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他在大门口听到香嫂和人说话的声音,越发确定自己没错,便急忙往南港城跑去。
文瑾所在的村庄,和南港城并不远,陈二子在天色将晚,城门未关时进了城。他当时是从一个叫李三的混混手里,拿过龙眼的,便直接去找这个人。
李三是依托姚府混日子的,有时那边不好出面做的事情,都由他来进行,他二十岁出道开始混,一直没什么起色,直到近十年,姚家发迹,他才跟着水涨船高,现在也是住着四进大宅,出入前拥后呼,在南港城没人敢惹的人物。
二子在李家门口求见,被门子直接一口吐在脸上:“什么东西,还敢见我们老爷。”
“我真的有要紧事。”
“什么事?”
“……不能说,真的只能给李老爷说的。”
“滚!”
二子也是混社会的,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心里一横,威胁道:“哼,我这事儿多重要,你根本猜不来,若是耽误了,别说你做门子这饭碗端不住,就是颈上脑袋,说不定都要搬家!”
李家的门子当然不怕,不过,这时候刚好有个李三跟前得用的人出来,儿子急忙喊了一声。
他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姓什么,只好喊:“卖龙眼——”
那人只知道李三有一天提着一篮子龙眼神神秘秘的,听到这一声,忍不住朝陈二子看来。
“我有要紧事见李爷。”
那人犹豫了一下,示意二子在门口等着,他扭头进去通报了。
门子惊讶地看了二子一眼,他得瑟地挺了挺胸膛。
“小哥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见了李爷,包涵则个。”换做门子巴结二子。
陈二子抬着头,用眼角鄙视门子,嘴里哼了一声:“差点耽误了爷的大事。”
门子腆着脸竭力把结,正在这时,那个传话的人出来把二子叫了进去,大概过了一刻多钟,李三就急急忙忙出来,坐上马车往东而去。
姚志远听了李三的汇报,大喜过望,张茂随一去不复返,令他坐卧不宁,正不知该怎么办呢:“若是抓住了那厮的女人和孩子,不怕他不让步。”
姚文远感慨了一句:“上天对咱家,还真是厚爱呀。”
“还是大哥有远见,请了高人看风水,这一定是祖宗保佑的。”姚志远纠正弟弟。
姚文远连连点头:“你说的有理。”
姚家豢养了一批打手,不仅有那天在钱家门口挑衅的那个黑衣人姚崇。
虽然姚崇那天落败,但姚志远觉得他见过钱隽和文瑾,这一天依然把他派了去:“你先试探一下,千万别抓错了人。”
“是!”姚崇见自己办砸了差事,主子依然信任,不由得感动万分,跪下发誓:“奴才这次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二老爷三老爷的厚爱!”
姚文远哼了一声:“若是再有差池,就找个地方自己去死,省得我还得赔一副棺材。”
姚志远则唱红脸,一副亲切的样子:“你是个有能力的,我相信你一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二老爷!”姚崇激动得热泪盈眶,“奴才拼死也要完成任务。”
晚饭过后,文瑾和两个孩子嬉戏了一会儿,便和奶娘给他们洗澡,然后哄了孩子睡下。乡下比南港城略凉快些,藤编的席子又凉爽又光润,金金玩了一下午,倒下就睡着了,钱钱还小,半下午睡了会儿,这会儿缠着娘亲不让走,文瑾便躺在儿子身边,由他的小肉手,在自己胳膊上捏来捏去,这是钱钱临睡时的习惯,不给捏,就不睡觉。
很快,孩子的鼻息就深沉起来,文瑾也有些困意,躺在儿子身边迷糊了一下,不知有多长时间,她隐隐听见夏阳和春明说话,一下子惊醒了。
文瑾走出儿子房间,让钱钱奶娘进去照顾孩子,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室,果然是夏阳和春明在说话,夏阳和鼓着腮帮似乎有些生气。
“有什么事儿吗?”
春明没吭声,夏阳嘴快,气恼地道:“那个香嫂,看着挺老实,谁知道刚来这个村子,就勾引的一个闲汉在咱家门口转悠了半下午。”
“这话怎么说的?”文瑾有些奇怪,香嫂不是那种轻浮女人,再说长相也一般,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勾引男人的。
“王叔说的,那人贼眉鼠眼的,往咱院子里偷看。”
因为人少,又没有门房,王虎胆不再坐在门口专职守门,而是四下转悠,巡逻,他也只看到陈二子两次,因此,还当他是个好色之徒了。
王虎胆不是喜欢饶舌的人,他觉出有些不对劲,但又怕自己捕风捉影、小题大做了,不敢直接报给文瑾,却想办法说给了夏阳。
都知道春明嘴紧,没有确切的把握不会说出来,而夏阳却担不住事儿,比春明鲁莽。
文瑾不敢掉以轻心,把王虎胆叫来,详细询问那人的模样和所作所为,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天已经黑了,孩子都睡了,到底是走,还是留在这里?
文瑾从来就不是个肯侥幸的人,她几乎没有犹豫,让王虎胆叫来陈凯:“如果我们换个地方,还有哪里可去?”
陈凯面露难色:“还有二十里路呢,我们现在就走吗?”
“附近有地方去吗?”
陈凯想了想:“陈家有个老祠堂废弃了,后院有几间房子还很好,太太可以去那里避一避。”
文瑾想了想:“驾马车吧,到了村口,我们下来去祠堂,你派人继续往前走。”
“好!”陈凯也跟了钱隽不短的时间,文瑾这种障眼法,他一听就明白。
文瑾又补充了一句:“你和王虎胆还留隔壁,若是真有人来,抵挡一阵子再撤出来,给他们布个**阵。”
“这个不行,太太你身边没人怎么办?”
“若是真有事,对方绝不会只来几个人,就算你和王虎胆守着我们,也未必安全。”
陈凯觉得太太说得对,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时有些犹豫。
文瑾下令:“快行动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陈凯只好行了个礼,出门布置去了,他这人平日里喜欢和人开玩笑,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把厨房的一些米、干菜送给隔壁大爷。
隔壁老夫妻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神秘,晚上来晚上走,但两人并没有多问一句,只对陈凯谢了又谢。
三辆马车在乡间路上辘辘而行,引来一阵接一阵的狗叫,到了村口的废弃祠堂前,并没有同时停下,总有两个再走,若不仔细听,没人发现文瑾她们下了车,她们穿过东倒西歪的一扇小门,绕进了陈家祠堂的后面。这里陈设很简陋,还好有两张嘎吱乱响的床,一张给文瑾,一张给两个孩子,再加上有充分准备,在地上铺了草席,然后放上褥子铺成地铺,然后架好蚊帐。房间有限,几个男仆都在院子里架蚊帐,害怕暴露不敢点火,这样也使他们不至于满满一晚上去喂蚊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千钧一发
题目错了,请谅解
乡村的夜间,和风习习,小虫子唧唧啾啾,偶尔有几声狗叫、小儿啼哭,显得那么静谧安好,春明和夏阳换班守夜,成了防卫的大总管,男仆两个一组,轮班巡逻,不敢点灯,一人拿着一把大蒲扇,提着哨棒,在祠堂狭窄的后院轻轻的来回走动。
大概子夜时分,村子里的狗忽然狂叫起来,屋里的人都惊醒过来,两个孩子都爬起来,文瑾已经及时赶到,轻轻喊着孩子的名字,然后,钻到他们的蚊帐里。
听到娘亲的声音,感觉到她温柔的抚摸,金金和钱钱在迷迷糊糊中,也没有意识到为何母亲会在身边,他们翻了个身,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村子里的人,似乎都醒了过来,有脚步声往狗叫的地方走去,还有人大声发问,却听不见回答,没多会儿,有打斗和呼喝声传过来。
除了金金和钱钱,屋里的人都没有任何的睡意,外面的人,一个个支起耳朵,仔细倾听,屋里的人,多数都面色发白,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夏阳守在文瑾身边,春明拿着一把蒲扇,站在院子里凝神倾听。
打斗的时间不长,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一路往村子的那边跑去。
不用想,对方肯定来人很多,陈凯寡不敌众,及时撤退。
文瑾到不担心他们,钱隽留下陈凯,就是他的功夫好,人也机灵,尤其是轻功。钱隽还做了比较坏的安排,就是陈凯和王虎胆两人,在危急时刻,一个带着人断后,一个背着文瑾,带着背孩子的春明和夏阳突围。
村子里又陷入了宁静,这一次,却缺少那种静谧和平和,连虫子都不敢叫了一样,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困意,都一动不动坐在蚊帐里,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似乎马上就要出发一般,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天气凉下来,已经是晚上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了。
村子里的狗又叫起来,还有敲门的声音,足足有半时辰,有脚步声往这边二来。
屋里的人都紧张起来,文瑾也把钱钱抱在怀里,唯恐孩子受惊吓。金金大了,即使受惊,也不像钱钱这么容易哭泣。
脚步声越来越近,经过祠堂时,连停滞都没有,好不犹豫就过去了,屋里人微微长出一口气,但没人敢掉以轻心。
文瑾觉得浑身都坐的发僵,天色渐渐亮起来,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忽然,院子里咚一声跳进一个人,春明箭一般就冲了过去。
“我,陈凯!”
熟悉的声音让大家不由得松口气。
陈凯轻手轻脚走到屋子门口,对着里面行了个礼,小声道:“已经派人去给也报告了,估计很快会来人营救,这会儿虎胆在外面盯着,太太放心。”
“辛苦了!”文瑾道。
陈凯行礼,没有多言。
天色越来越亮,文瑾看到金金和钱钱开始翻身,两个小家伙快醒了,她的眉毛不由得皱起来。
大人可以不说话,但金金和钱钱不说不动,根本不可能,她有些后悔,昨晚应该去邻村或者躲进山林里。
其实这也是她的心理问题,躲进山林,遇到野兽怎么办?邻村,陈庄南边就那么一个,也一样危险。
大概是晚上换了地方,又被吵醒一次,金金和钱钱比以往睡的久了一些,但也就卯时末,两人就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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