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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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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好媳妇,过了这一阵,我一定加倍补偿你。都怪我醒来太迟,事情没能早做准备,现在才会吃紧。”
  “不要自责,能有办法应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想,你这方面的部署肯定受到财力和人力的限制才会吃紧,你的能力我清楚。”
  钱隽有些惊讶,事情的确是这样的,若他在京城,若是早点以朝廷的力量介入,说不定情况就完全不同。但他现在,也不是做不到那个效果,只是目前有些艰难,若是事情成了,由他来完成,比朝廷的力量促成此事,花费不知少了多少,难度也不知小了多少。“瑾儿你真是懂我。”钱隽觉得这些天来的疲累,顿时烟消云散。从看到文瑾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她深深吸引,刚开始,因为门第悬殊,他也有过犹豫,但却没能抗拒心灵里的那份渴望,想方设法和钱文翰交上朋友,随着对文瑾的了解,他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放不开她。


第二百二十九章 携手
  娶一个懂自己、爱自己的红颜知己做妻子,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为了这个目标,纵然经历千难万险,又何足惧哉?钱隽暗自庆幸在父亲那样大的压力下,他坚持住了本心,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相公,不如我们在南边,办个做罐头的厂子吧?不光是能做菠萝,也能做梅子、桂圆罐头。”
  钱隽想了想:“好,这个投资不大,若是就在附近的港口卖掉,资金回笼也快,那就劳动媳妇了。”
  “我们这就去南方,还能赶上做一批菠萝罐头。”
  “不行,不行,光是坐马车就得二十多天,根本就来不及。”钱隽连连摇头。
  “不是说有可以抄近路吗?只要七天。”文瑾疑惑。
  钱隽反对更是厉害:“走近道不是步行就是骑马,翻山越岭,你如何能受得了?”
  文瑾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当我是泥捏纸糊的吗?放心啦,我能行!”
  钱隽依然有些踌躇。
  “夫君,你不能把榴花掏空啊,你能说出让我帮忙的话,花费肯定是远远大于你的预料和承受能力了,我不知道则罢,既然知道相公有困难,便断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再说,那边的厂子早一点办起来,你也早点多份收入,咱们家的日子,也好过不是?我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这样吧,你把怎么办写出来,我安排人去做,不用你跑这一趟。”
  “不不,你就让我去吧,我还不知道南边到底是什么样儿呢,还有,大海和港口,我也要看看。”文瑾撒娇,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她的活动范围太小了,现在,就当找个借口,做几天驴友,去海边溜达一圈。
  钱隽哪里见过文瑾又撒娇又嗔怒的小女人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仅有一点儿理智,那是他对孩子的爱和作为父亲的责任使然:“咱家怎么办?还有孩子呢。”
  “金金和钱钱又不用喂奶,有春明和夏阳主持日常事务,嗯,你也可以把那两个人调过来辅助她们,若是有缘,等我们回来,他们说不定已经看对眼了。”
  “呵呵”钱隽笑起来,“你呀,这个时候也不忘给你这两个丫头牵红线。”
  “别打岔,你答应不答应?”文瑾摇他的手。
  钱隽脑子都有些断电,不会思考了,连声点头道:“答应,答应,我马上去部署。”
  接下来几天,文瑾也忙碌起来,安排好家事,便和钱隽出发了。
  翻过山,再往东南,那里有个很大的港口形成的城市,城市外的乡村种有菠萝,附近又有很多民间陶瓷作坊,钱隽派人先去租地盘,收购菠萝以及购买瓷罐,他和文瑾随后出发,菠萝成熟季节约有一个多月,尽快赶过去,还能赶上后半部分。
  资金是借萧国公的,需要收购大量的菠萝、瓷罐,还要雇工,这些前期的投入也不少,还有他们这些人的花费,文瑾本来打算自己回娘家求父亲,却被钱隽拦住了,他不能让老婆出头,自己缩在后面,那样更没男人味儿了。
  南方的山,远没有北方那么险峻,文瑾一路走过,见溪流潺潺、清澈无比,常常从奇峰怪石上飞簌而下,如珠似玉,晶莹剔透,若是阳光明媚,还能看到一条绚烂的小彩虹笼罩其上,光这一美景,已经让人陶醉不已,再加上绿树参天,山花遍野,偶尔会遇到可爱的松鼠,看到行人,刚开始十分吃惊地瞪圆了小眼睛,往这边看着,跟随钱隽的年轻人小李,忽然跳起想要抓它,那松鼠便一道烟般窜上树梢,腾挪跳跃,迅速躲避开去。
  钱隽还没见过文瑾这么忘情地笑过,两眼眯成月牙儿,清脆的声音如银铃声落撒下来。
  有收获,就要有付出,有快乐,就会伴随痛苦,文瑾这些年缺乏锻炼,第一天骑马就磨破了腿上的皮肤,不得不上了药用纱布裹上,第二天更难受,爬山让她的两腿酸疼,第三天早上,几乎都起不来了。
  钱隽心疼不已,刚想抱怨两句,却听文瑾咬牙坚持着道:“没事的,好久不活动就这样,等走到南边,我这腿就练出来了,不光不疼,还身轻如燕呢。”说着,还想上马。
  钱隽不忍心,话到嘴边忍住了,他心一横,也顾不得一群属下跟随,众目睽睽,他弯腰把文瑾抱起,放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去,两人共骑。文瑾侧坐着,果然好受些。刚开始,她还有些羞涩,但实在太累,马匹摇摇晃晃,窝在钱隽的怀里又很舒服,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钱隽长长叹口气,吩咐随从放慢速度,大概半个时辰,文瑾醒了,觉得身体比早上起来好了许多:“山路陡了,你让我自己骑马吧。”
  “不用!”钱隽不用的意思,不是可以继续两人共骑,而是,山路已经陡峭到不得不下马步行,他先下到地上,然后扶着妻子下马。
  文瑾没想到两腿更软,脚挨着地面,针扎一般,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倒,还是钱隽手疾眼快扶住了。
  “腿坐麻了,很快就好!”文瑾见自己拖累大家,有些急躁,咬着牙强忍着,勉强迈出一步,浑身的汗水立刻冒了出来,她咬牙坚持,不愿意让丈夫看出来。
  钱隽看到她苍白的脸,心里特别难过,当着属下,他也不可能说自责的话,手臂伸了伸,上山的路上,抱着文瑾实在不好走。
  “我能行!”文瑾还在咬牙,却不想钱隽在面前蹲了下来:“我背你。”
  “不行,不行!”
  “快些,刚才怕惊醒你,速度放慢了,若是再磨蹭,今天赶不到住宿的地方了。”
  文瑾不敢犟了,这片山林里,说不定老虎都有,露营实在太危险。钱隽的人在这里来往不止一次,已经准备好了住宿地,多数是搭建的树屋,还有两处是山洞,条件虽然简陋,也好过露营。
  文瑾乖乖伏在丈夫的背上。钱隽武功超群,背着她也走并不显得迟缓费力,比文瑾自己走的速度都快,半个多时辰,山路再变得平缓,大家纷纷上马,文瑾坚持自己骑马,随着众人继续前行。
  最苦的三天过去,第四第五天,文瑾腿上的酸楚渐渐消退,路途上再也没有那么尴尬过,第七天翻过最后一道山梁,他们在乡间的官道上策马飞驰,一天时间,便来到那座港城附近的一个大镇子上。
  这里盛产菠萝,文瑾看到许多人肩挑车载,在镇子边上的一个宅子门口排队。
  “我们的人在收购了。”钱隽看了一眼,高兴地对文瑾道。
  这个宅子是租来的,房子很旧,但还算结实,院子旁边有个园子,现在已经清理出来,收拾地很干净,靠南边建起一排棚子,一溜的灶台上面架着大铁锅,铁锅上面是木笼,十几个妇女正在忙着把素白瓷罐洗干净,铁锅里已经放了不少,看样子是准备蒸煮。
  钱隽带文瑾在这边走了一圈:“没有什么不妥,你就先休息去吧。”
  快速疾驰,文瑾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倒出来了,她强撑着走这一圈,虽然舒服了不少,但依然有些恶心,她乖乖地由钱隽扶着,走进隔壁院子的上房。
  一个二十来岁的当地女人迎上来,说着十分难懂的方言,文瑾做了个洗浴的手势,那女人行礼退了下去,很快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抬着一木桶进来。
  这里的天气更热更闷,当地人可以不吃饭,不可以不冲凉,上房旁边有个小屋,地上是石头铺的,有水道通往外面,竟是一个专门的洗浴室。
  这里人多是冲澡,文瑾看到一个崭新的竹子浴桶,看来是专为她准备的。
  “钱隽手下这个人,还真的很细心,安排如此周到。”文瑾暗叹,看两个女人把水倒进浴桶,兑上凉水,她这才脱衣坐了进去。
  腿上的伤口还未好,钻心得疼,身体其他的地方,却不再紧绷,一下子松散开来。
  文瑾忍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麻木了,只剩下舒服和倦怠。
  那个女人站在一边,打着手势问文瑾要不要搓背,文瑾点头。
  她的手很有力,也比较大,肉呼呼的,搓上来很舒服,文瑾只觉得困倦上涌,不知不觉竟然闭眼睡着,任由她搓完后背,迷迷糊糊中,她被搀扶出浴盆,移到塌床上,那女的还给她腿侧磨破的地方涂上药草。
  文瑾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全身的精神都回来了,腿上的伤口也不觉得疼痛,她翻身坐起,坐在床边的女子立刻站起来,低声问了一句,文瑾听不懂,却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太太,你醒了?”之类的话。
  文瑾的腿上,有白纱布包着,她穿好亵衣,罩上外衫:“我们出去走走。”
  女子点头,前头带路,竟然来到餐厅,饭菜的香味勾起文瑾的食欲,她听见肚子咕咕地叫,声音还很大,忍不住有些脸红,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钱隽带着一群人进来。
  虽然语言不通,伺候文瑾的女人还真无可挑剔,文瑾能看出来,这边院子都是她在调度指挥,竟然安排得十分紧凑。
  餐厅很大,中间有竹屏风隔开,文瑾和钱隽坐在里间,他带来的人坐在外间。
  “我睡着了。”文瑾不好意思地说道。
  钱隽怜惜地点点头:“我知道,要是还乏,吃过饭再窝会儿。”
  “不了,现在精神很好。我是说,我睡了,你们先吃饭,别等我。”
  “没事,灶上熬了绿豆糖水,大家觉得十分解渴,都喝多了,也吃不下饭的,我没有让人饿着,专程等你,巧合,呵呵。”
  文瑾怀疑他逼着大家喝绿豆粥抵挡饥饿,更觉得不好意思。
  见谎言被看穿,钱隽还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解:“这里的天气燥热,多喝绿豆粥有好处,我那也是为大家好。”
  “我知道,下回,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饭前睡觉,争取也多喝些绿豆糖水,不然上火了可不好。”
  “呵呵,嘿嘿,哈哈哈——”钱隽先是尴尬,继而想耍赖,在文瑾的眼光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了,今后,让小厨房给你重新做菜,好不?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答应,他们就只好喝糖水充饥。”
  文瑾也被逗笑了:“你好像买糖不掏钱一般。”
  “你不知道啊,这里的糖就是比咱们那边便宜的,这里出糖,还是那种很甜很甜的上等好糖。”
  “呵呵,我知道了,京城里小孩子吃的甘蔗,就是这里长的。”文瑾恍然。
  “嗯,这里米都比糖贵。”钱隽夸张道,“你再往南走,到处都是甘蔗地。”
  “那,菠萝种在哪里?”
  见文瑾一本正经地样子,钱隽“嘿嘿”直乐,“这你就不知道了,菠萝长在山坡的树上,怎能和甘蔗争地呢?”
  文瑾更加惊讶:“树上?这么大的果子,得多粗的枝条才不至于压断呀。”
  钱隽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跑过来一个很黑很瘦的中年女人。钱隽示意文瑾去问她,菠萝到底长在哪里。
  文瑾当然知道菠萝长在哪里,但当着钱隽的面,还偏偏不能说出来,只好比比划划地问了好几遍,对方听懂了,便不停地做手势给文瑾比划。
  钱隽和这些人接触的多,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意思是说,菠萝长在小禾苗上?只有两三尺高的禾苗上?”
  那人点头,他摆手让人退下,自己的脸却一点一点地涨红了。
  文瑾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这么大的菠萝果,竟然长在禾苗上?我以为跟西瓜一样,长在蔓儿上呢。”
  文瑾连忙装傻,钱隽的神情立刻便自然许多,他忍不住展颜一笑,好脾气地对文瑾道:“等咱们忙过这一阵,就在这里转转吧?我想,南国风光,一定和北方差别很大,这才来第一天,就听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若真的去外面走走,还不知道会见到什么更奇怪的呢。”
  “嗯,是啊,没想到还有果子不是长在树上和蔓儿上的,好稀奇。”
  第二天,文瑾便安排人开始加工菠萝,清洗、削皮,去芯,切块,在盐水里腌渍去涩,然后再清洗,装罐,蒸汽消毒,最后加盖,封蜡,这些工艺过程,文瑾将前后分割开来,所有的雇工,都只能接触开头的某一道工序,最后的部分,都是钱隽的人亲自来做,她可不想很快就被别人模仿,失去了赚取暴利的机会。
  紧张的生活,让文瑾和钱隽没时间留意气候改变带来的不适,等忙过一个月,所有做好的罐头上了船,他俩已经习惯每天都得冲凉的日子。
  这天起来,钱隽便吩咐手下的人备马,文瑾在一边听见,欣喜地扬了扬眉:“这是要出去走走吗?”
  “嗯,咱们再南港城这边玩一玩,就该回去了,金金和钱钱都该想咱们了。”
  文瑾何尝不想儿子?她为自己竟然还有心想玩儿惭愧,略顿了一下便连忙回道:“要不,我这就回去,南港城也没什么玩的,这些天咱有空的时候,不是在周围看过了吗?无非有些菠萝、荔枝、龙眼儿这些咱没见过的水果。”
  钱隽看着妻子,了然地笑了一下:“既然来了,就转一转吧,或许你还能有别的发现呢,你的心思,总是比我细。”
  文瑾更是羞愧,心说,我不过是有了前世的经历,比你在某些方面多了些见识罢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带着人便出发了,前几天还是在乡间田园里走走,文瑾重温上一世在岭南旅游时见到的风光,钱隽却真的看到许多生平之未见。
  “这是荔枝?什么时候熟呀?”他吃过黑乎乎的荔枝干,实在想象不出荔肉莹白如冰雪,滋味甘甜如醴酪是什么样子。
  “不如派人把金金和钱钱接来吧?”他回头问文瑾,“这里比南林府便利,你不是说,还有什么水果能做罐头吗?”
  文瑾笑了笑:“好的,你是咱家的大当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钱隽又是一阵羞愧:“这样你就离岳父更远了,岳母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瑜琛夫妇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她。”
  文瑾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这个时代妇女根本没有地位,女人嫁进门,就不许再管娘家的事儿,若是偷偷添还娘家,男人和婆婆知道,轻则训斥,重的暴打都有可能,很少有钱隽这样的男人,竟然替媳妇考虑的。
  是,他俩是有感情,但文瑾也没法用后世男人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男人,毕竟钱隽是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成长的,他是真的爱文瑾,为她着想,才会这样为她打算。虽然小事一桩,可文瑾还是觉得特别温暖,特别感动。见文瑾不说话,钱隽有些紧张:“我陪你一起吧!”


第二百三十章 南国
  “不,不,萧府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父亲早有安排,瑜琛媳妇也很好很能干的,我这个大姐不能把手伸太长。再说,他希望我能和你好好过日子,娘家事情也容不得我插手。”文瑾说的也是实情,萧逸和萧瑜琛,还有萧夫人为了文瑾能幸福,绝对不会允许她丢下男人,长时间住在娘家的,更不允许她为了娘家,改变丈夫的决定,文瑾既然想要在这个社会好好生活,还是尽量遵循这个社会的规则,她出格的事情,已经做了不少了。
  钱隽还是有些内疚,但没说什么,日久见人心,他总有一天,让妻子知道他的好。
  港口城市有的是海鲜,但若是做得太简陋,还不如普通蔬菜好吃呢,尤其不习惯那么浓重海腥气味的内地人更觉得如此,因而,文瑾前世虽然喜欢海鲜,在这边却吃得并不多,主要是因为当地人的口味太淡,几乎所有的海鲜,不是蒸一下,就是炖一炖,撒点盐就端上来了,用他们的话说,鲜美得无以复加,可文瑾和钱隽还没走到饭桌前,就被那浓重的腥味儿熏得止步了,更别说吃得下去,后来厨娘根据文瑾的比划,把那些海鲜清洗之后,用姜葱盐腌渍,然后才炒、炖、蒸,当地的人都承认,这样更好吃。
  他俩先在城外的村庄游览了几天,到处都是水稻田,很少有文瑾前一世见过的大片大片的荔枝园,只是在房前屋后、道路两边有栽种的,这年的荔枝还是个大年,结得十分稠密,虽然还是绿色的,依然勾起文瑾的馋虫,似乎吃到了又酸又甜的美味,禁不住口水四溢。
  钱隽本来一直很注意文瑾,忽然看到她嘴角流出一根晶亮的水丝,还没反应过来,文瑾猛然把口水吞回去了,那狼狈的样子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文瑾掩饰地道:“这个果子,一看就很好吃。”
  “这是荔枝,你没吃过荔枝干?味道一般般的。”
  “肯定好吃的,你没听说杨贵妃酷爱吃荔枝,唐玄宗为了她这个嗜好,让驿站八百里加急从南国送过去的故事?”
  “唐玄宗?”钱隽想了想,我怎么不记得唐玄宗还这么宠他的贵妃?”
  文瑾大囧,吱吱唔唔地道:“许是我记错了,还是小时候听说书听来的。”
  钱隽“哦”了一声,并没有起疑心,觉得文瑾小时候在乡下过的,出现这样的错误很正常。
  难怪钱隽不知道荔枝好吃,他虽然前几次来过这边,但都不是荔枝成熟季节,文瑾暗想。他们再往港城更远的地方,除了菠萝园,那里只剩下一丛一丛的菠萝苗,没什么看头,还去了柑橘园,小橘子都长到核桃大了。因为菠萝和柑橘耐储存,能够运到外地,这里又是港口,交通便利,这两种果园反而比较多。文瑾见了,十分欢喜:“橘子也好做罐头的,这些有些酸味的果子在糖水里炖过,酸酸甜甜更好吃,纯甜的反而不美了。”
  “那我们干脆买块地,好好建一个做罐头的庄子,夏天做菠萝罐头,秋天做橘子罐头。”
  “嗯,除了做罐头,春天还可以加工梅子、应子、陈皮。嘻嘻,到时候货如轮转,财源广进,相公想要做什么,都不会因资金不足而掣肘了。”
  钱隽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等咱们度过这个难关,自己挣钱自己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文瑾一笑,她并不贪心,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顺顺、有吃有喝就行。
  想到过两个月,金金和钱钱就会过来,文瑾还想多陪陪孩子,她趁现在有时间,好好做了个食品加工厂的规划,并把罐头加工生产线又调整了一下,让它更卫生、生产力更强。
  钱隽则四处寻找可以做庄子的地方,即要有水,又要便宜,一来二去,找到南港城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山包下面,这里溪流潺潺、树木葱茏,空气清澈,环境幽静,最主要的是,四周的土地都是坡地,不适合种水稻,地价很便宜,而距离港城也就七八十里路,若是驾马车,当天就可以到港城,发货很方便。
  钱隽和文瑾一起去看选址,文瑾很满意,钱隽派人和里正接洽,着手买地事宜。
  这里虽然距离南港城比较近,但不在交通线路上,人口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人烟稀少,小山村也不过百十户人家,他们选择地势低平的地方开垦种植,钱隽选择的是个半坡地,上面长满了荒草和丛丛灌木,还是一片无主的荒地,土地所有权官府的手里,钱隽手下一个管事刘景和小村的里正一番接洽,很快就返回报告说,一亩地三两银子,暂时购买一百亩,准备去县衙交钱办理购买手续。
  文瑾离开那个小村庄,心里却一直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不对劲,钱隽见她总是凝眉沉思,便耐心询问道:“你这两天想什么呢?金金和钱钱就要来了,再忍几天就行,不要这么忧烦,对身子不好。”
  文瑾摇头:“不是孩子的事儿,我总觉得咱们看上那个小村子怪怪的,可哪里有问题,却想不出来。”
  钱隽一听,微微笑了一下:“这有何难,咱们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刚好手头没有急事,便命人备马,带着一众随扈,陪着文瑾再去那个小山村,一路上风景依旧,站在村外,钱隽一脸疑惑地望着妻子:“看出什么来了?”
  “相公,这里的人只知道开田种稻,为何不在坡地上植树种柑橘、菠萝呢?咱们出了南港城三十里,还能看到路边的果园,可到了这里,方圆十里都只有房前屋后种那么几棵树,这到底为何?”
  钱隽哪里能回答文瑾的问题,便把跟随的刘景叫来询问。
  刘景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红着脸对主子道:“我这就去问问麻村的里正。”
  “把人叫来吧。”
  里正麻十娃是个干瘦的小老头,黑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只有一双小眼睛很有神采,显得他比村里的其他百姓精明。
  钱隽以商人的名义出现,对方就没有那么多礼敬,只大大咧咧地抱了抱拳:“不知客官唤小老儿所为何来?”
  钱隽翻身下马,这才问道:“港城一片,种植菠萝柑橘者众多,为何此地甚少呢?”
  麻十娃摊摊手:“不好卖啊。”
  “不是每年都有人在港城收购吗?”
  麻十娃点头:“我们这里和港城隔着通江,激流险滩,路途艰难,还是前年修了桥,去冬又修了路,这才好走了,我们没想到种菠萝和柑橘,谢谢客官,明年,我就栽种一些试试。”
  文瑾忍不住称赞一句:“你们这里的父母官还真好,竟然能花这么大功夫修桥修路,这可下了血本了。”
  “可不是!”麻十娃感慨了一句:“我们也是跟着沾光的。”
  钱隽好奇地问了一句:“跟着谁沾光了?”
  老头垂下眼皮,吱唔了一下混了过去,没有说实话,钱隽和文瑾也没追问,回头到了港城,这一打听,还把两人都惊了一下。
  姚光远竟然是港城人,前几年他请了一个风水先生,为老父母找墓地,竟然看上麻村北边十多里的老鹤岭。
  老鹤岭就像一只立于鸡群的白鹤一般,远比旁边的山岭都要高,山势也险峻,风水先生看中了鹤背的部位,说祖坟若是建在那里,子子孙孙都尊荣显贵,福泽绵长,健康长寿,姚光远闻听大喜,给兄弟了大笔银子,让他们把姚家祖坟修起来。
  但老鹤岭和港城之间有个通江,姚家子孙拜祭时很不方便,港城的一众官员为了巴结这位内阁大臣,便在通江上开始修桥。
  市舶司出银子,州府派劳役出人力,前后共修了三年,才有了文瑾他们过来时那座稳固宽敞的多孔石桥。
  整个南港城的百姓,几乎家家都服了劳役,钱隽让人打听了一下,那座石桥大约用了三万的人力,历经十个月才建成。
  “囊虫!”他气恨地捶了一下书桌,把这些写信告诉了大舅沈明昭。
  要买地、建农庄,就得花钱,钱隽手头本来就有些紧,这一下就更是拮据,好在这时候去接金金和钱钱的人到了,春明抱着文瑾的首饰盒子跳下马车,眼圈一红:“太太说走就走,一下子就离开这么久,奴婢,奴婢都担心死了。”
  文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张嘴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发堵,鼻子直酸,竟然也有些哽咽了。
  金金由奶娘抱着下了马车,冲着文瑾就跑过来:“娘!”
  钱钱人小,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有些忘记文瑾,迟疑了一下才冲过来,两人竟然一致地选择遗忘钱隽,让这个当爹的站在一边,十分眼热嫉妒地看着妻子搂着两个儿子。
  “来,金金,爹爹抱你,娘抱弟弟。”
  “爹爹——”金金似乎才注意到父亲,一边叫着,一边举起双手,钱钱看到了,也急忙叫了一声,从文瑾怀里挤出来,踉跄地奔向爹爹。
  钱隽这才高兴了,一个胳膊抱一个儿子,站起来往家里走,金金紧紧搂着父亲的脖子,钱钱也要,两个脑袋顶着脑袋,拱在钱隽怀里,进了家门。
  第二天,文瑾带着春明,把她最值钱的几个首饰当了,把银票交给钱隽:“相公,咱们不做便不做,要做,就要有点力度,一百亩地实在太小气了,不如一千亩,咱们自己建一个水果基地。”
  钱隽心里很感动,这个社会女人没地位,她们的自我保护意识就特别强,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把自己的嫁妆捏得很紧,很少有文瑾这样,毫不犹豫把自己嫁妆当掉给男人的。
  “怎么?我太冲动了吗?”见丈夫盯着自己不言不动,文瑾惊讶地问。
  钱隽有些掩饰地大笑:“你想怎么做都行,多买些地也行,咱开个大大的罐头厂,将来,再在果园建一个大庄园,孩子们长大了,坐船四处走走,玩耍,累了便回来,和咱们在一起,冬天吃罐头,夏天有鲜果,多好的日子。”他接过文瑾手里的银票,但激动却难以掩饰,手微微有些颤抖,上一次接文瑾的钱,他许诺要归还,这一次,他觉得那么说太虚伪了,他要用全部心力,为妻子儿女创造美好的生活,这比口头许诺,要有用多了。
  文瑾不知道钱隽买的地都用她的名字,也就是将来,这个庄园,就是她的私产,只有儿子女儿可以继承,钱隽和仁亲王府的其他人,是没有权利插手的。
  这天,钱隽带文瑾和孩子来到港城一个大饭店,这里的海鲜菜品和汤做得很有特色。
  饭店没有雅间,二楼便算是高端餐厅,钱隽和文瑾抱着孩子上去,按小二的要求,把仆人留在楼下。来吃饭的人都很文雅,说话声音也小,一点也没有后世餐厅那么吵闹,餐厅的一角坐着几个红头发蓝眼睛的洋人,金金和钱钱惊讶地盯着他们看,还好,并没有指指点点,也没有大声叫嚷。
  文瑾看到他们熟练地用着筷子,便知道是南港城洋人街上开店的,在巨荣朝生活没有十年八年,也有五六年了,他们一定是比较喜欢巨荣的饮食,才会跑到这里来就餐,洋人街上,有专门的洋餐馆,钱隽还说过几天一家人去吃一吃呢。
  “相公,咱们也可以和洋人做生意的。”
  “洋人”钱隽惊讶地挑挑眉毛,“你是说那些番人吗?”
  “是啊,他们不是从大洋上漂来的吗?”
  “呵呵呵——”钱隽被逗笑了,捂着嘴才压住声音,“太太你可真会形容,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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