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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夺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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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垂着头,让人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只听她道,“母亲放心,都记在单子上了。”
一想到老夫人挑的那几个如花似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的陪房丫鬟,柳氏心里就有些咬牙切齿,可不管心里有多膈应,她也不能违背老夫人的意思。
云老夫人不是不知道柳氏心中的不满,可却并未放在眼里,打发走柳氏,她转头看着老国公道,“老太爷,家里的事,只怕是不能再瞒着博儿了。”
老国公捻着胡须点头,“回头我会传信于博儿,让他心里也有个准备。”
既然连太后娘娘都说那孙姑娘伤重,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孙府就这么一个嫡女,出了这样的大事,孙将军只怕不日就会回燕京,若那刺客抓到了还好说,若是没抓到,那孙将军只怕要将这笔账记在云府的头上,到时肯定得闹腾一番,虽说云府并不惧孙府,可到底孙府也握着兵权,这样的事,自然还是早早告诉博儿的好。
云老国公忙着写信通知云博之,嬷嬷回宫之后,将云老夫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太后娘娘,太后听了心下稍安,虽说她心中是有那么一丝怀疑,可到底也还是相信自个娘家人的,既然娘家人说了不是,那便不是。
不管是何人伤了孙梨语,有她这个太后在,总不能让这黑锅叫云府给背了。
国师府,长孙逊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眸光微凝的盯着铜盆中燃得正旺的拨丝银霜,摇晃不停的烛光在他眼睑下划出丝丝阴影,让他整个人显露出一股慵懒的气息。
这天,似乎又冷了一些,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此刻心里有没有挂念着他?
想到那个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的身影,长孙逊不由吁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那丫头重活一世,可性子却并不曾改变多少,全不像寻常闺阁女子一般,前世她的心思一门脑子的全用到了朝堂之上,如今虽说重生换了个身子,那身子却又偏偏又有着那样一个外家,丫头怕是要为外家洗清冤屈,少不得又要将西楚闹个天翻地覆了!
“公子,宫中传来消息,梨语姑娘伤势极重。”顺伯敲门而入,低声禀报。
长孙逊凤眸轻轻眯起,一抹怒意一闪即逝,顺伯心中一惊,掂量了一番终是忍不住道,“公子,梨语姑娘虽说擅做主张,可到底也是为了帮公子,公子您——”
被长孙逊满是冷意的眸光一瞥,剩下的话,顺伯就咽回了肚子里,只心中却是叹了口气。
公子向来最不喜底下人擅做主张,梨语姑娘此番,虽是为了帮公子可却也犯了公子的大忌,公子若不出手,梨语姑娘此番只怕凶多吉少!
“公子,孙将军怕是明晚便能抵京。”将心中一番惋惜压下,他又低声禀报。
长孙逊凝眸,淡淡道,“去拿颗护心丸送进宫,告诉她,再有下次,重惩不怠。”
顺伯心中一松,明白公子这是念着孙将军,这才出手相救,点头应下后转身退出。
出了门,就见文曲一脸紧张地望过来,他忙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尔后指了指前方,文曲会意,蹑手蹑脚的跟着顺伯走了过去,待顺伯停下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顺伯,公子他可肯出手相救?”
顺伯点头,“你放心,公子让我送护心丸进宫,梨语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公子说了,再有下次,重惩不怠,文曲,这次事成以后,你不如向公子求个恩典,否则以梨语姑娘的性子,你能护她到几时?”
文曲涩然不语,梨语姑娘是堂堂二品武将府的千金,而他——却不过是公子身边的一介影卫,如何能配得上梨语姑娘!
见文曲沉默不言,顺伯不由摇头,想了想道,“公子命人送护心丸进宫,你去吧。”
这小子心中担忧着孙梨语,偏偏这性子却又是个闷嘴葫芦,便是他这个外人瞧着,也替他着急!
文曲自然知道顺伯让他进宫送药,是在帮他,当下感激地点头,“我这就去,多谢顺伯。”
皇宫警戒森严,可又怎么难得到一身轻功已然出神入化的文曲。
因着跟在长孙逊身边,所以对皇宫的地形很是熟悉的文曲很快就悄无声息地到了乾清宫,指尖轻弹,宫中一众守夜的宫女内侍们便慢慢合了眼昏昏入睡,他足尖轻点,跃入寝宫,行至塌畔,怜惜而又隐忍地看着塌上面无血色的柔弱女子。
此刻的她,再没有往日的神彩飞扬,静静地躺在那里,叫人心中好生怜惜。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柔弱无力的小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入骨,就像她整个人一般,毫无生气。
心中一痛,他忙由袖中拿出锦瓶倒出丹丸,喂进她嘴里,尔后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将她抱进怀中,将茶水送于她嘴里,看着她喉咙轻轻一咽,他这才放了心,还能把药咽下去,说明她还是有意识的!
这护心丸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却也是救命良药,她既然咽下了护心丸,好歹这条命是保住了!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虽宫中烧着地龙,用的也是极好的被褥,她身上的温度却是低得吓人,他想了想,将手轻轻按在她腹部,一股子温热的内力,就这么弹弹输了过去。
良久,她惨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红润,而她身上的温度也渐渐回暖,他这才松了手,略带不舍地望了一眼怀中娇弱的女子,尔后轻轻放下,又替她盖好被褥,尔后才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之后,塌上原本闭着眼的孙梨语,却缓缓睁开了双眼,略带苦涩地看着窗口,他并不是细心之人,可由窗口跳出这后,他却细心地将窗关上了,一直以来,不管她如何放低姿态,他对她的态度一直若近若远,原以为这人的一颗心是那千年寒铁铸就的,可如今才知道,原来这人的心,也和她的心一般那般热烈的跳动着。
既然有心,那又为何要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浓眉轻拧,心隐隐作痛,她百思不得其解,直至东窗微微发亮,她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伏在床脚架的宫女懒腰伸至一半,整个人就突然清醒过来。
昨儿容贵妃娘娘可是吩咐了她守夜,好生照顾孙姑娘的,可是她却不知怎的睡了过去,若是孙姑娘有个什么好歹,那——
心中一惊,宫女也顾不得伸懒腰了,直了身子探着脑袋心惊胆战地朝床塌上望过去,见塌上女子虽然面色依旧惨白,可鼻孔微微翕动着,隐约的吸着气,宫女一颗紧紧揪着的心才算松了下来。
“贵妃娘娘,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孙姑娘复诊。”顾院正带着两个拎着药箱的御医进了乾清宫。
容贵妃纤手一挥,“顾大人请。”
顾院正带着两个御医进了寝宫,因着不是宫中妃嫔,倒也不用太过避嫌需要悬丝问脉,只由着宫女在孙梨语的手腕上放了一方丝帕,他便将手搭在帕上细细把脉。
良久,他拧着的眉头终于放松,把脉的手也松了开来,见他松了手,容贵妃忙问,“顾大人,孙姑娘她如何可好?”
“娘娘放心,孙姑娘贵人自有天佑,如今已然安稳,只是孙姑娘失血过多,还需得多多静养方能出宫。”顾院正忙恭声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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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一章节,燕梁的事便告结束回到西楚女主那这
149 将军归来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面色阴沉的昭和帝高坐龙椅,晦暗莫测的眸光扫向左右两列争执不休的文武百官。
天子脚下帝都城,居然有那不要命的歹徒于光天化日下行凶,自然是要牵扯一批官员问责的,而此时百官们就为了问责而相互指摘推卸,当然,也有那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默不吭声做旁听者的。
“都给朕闭嘴。”百官们争执不休,整个金銮殿只听得一片嗡嗡声,直吵得原就没安睡好的昭和帝脑子一片嗡嗡地响,忍无可忍下昭和帝猛拍龙案起了身,怒斥百官。
天子发了怒,百官们自然噤若寒蝉的垂了头,原本嘈杂不休的大殿,瞬息一片安宁。
耳根子终于清静的昭和帝,面色森然地扫向百官,斥道,“朕养着你们是让你们为朕排忧,可你们呢?除了相互指摘推卸责任你们还能做什么?”
百官们垂着头不敢吭声,瞅着满殿没一个能拿出个章程上奏的百官,昭和帝的眸光就带了一丝不耐烦,大手一挥道,“退朝。”
说完昭和帝一甩龙袖,大步退进帷幕,剩下的百官们,听着皇上的脚步声愈行愈远,直至再也听不见后,这才纷纷抬头直了腰板离开。
退了朝的昭和帝坐上龙辇直奔乾清宫,龙辇停下后,乾清宫一众宫女内侍纷纷下跪请安,听得请安声的容贵妃忙整了整装,恭恭敬敬地迎了过去,“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顾爱卿,孙姑娘如今可好?”昭和帝随意挥了挥手,转头盯着跪在容贵妃身后的顾院正问。
顾院正起身弯着腰回禀,“回皇上,孙姑娘虽还昏迷着,可若不出意外,当时无甚危险了,只是孙姑娘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得静养一些时日方能恢复。”
听得人已无甚凶险,昭和帝的面色稍稍转霁,可是这孙姑娘终究是重臣家的闺女,即便是因为受伤,可住在他这乾清宫到底是说不过去的,想了想便问,“顾爱卿,若是用软辇抬着这孙姑娘前往信安宫,可会对孙姑娘造成什么危险?”
“皇上放心,若是宫中软辇,且行慢一些,应是无碍。”顾院正忙又回道。
顾院正既然都说不会有凶险,昭和帝自然就放了心,转头吩咐道,“去找人抬了软辇过来,送孙姑娘去信安宫。”
那内侍应了声退出去,昭和帝又看着容贵妃道,“爱妃,你命人好生照顾这孙姑娘,可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知道了吗?”
皇上将孙梨语送去信安宫,这代表着皇上对她的一种信任,容贵妃自是笑着应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让孙姑娘有任何闪失。”
别人不知皇上和太后娘娘母子二人之间的隔阂,身为皇上心爱女人的她,却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如果不是太后娘娘不是云国公府,中宫皇后之位,也轮不到云盈秀。
孙梨语虽说名声不好听,可到底也是孙将军宠之入骨的女儿,皇上命她好生照顾孙梨语,让她这个只屈居于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不惜纡尊降贵的照顾一个大臣之女,明面上似乎是有损她这个贵妃娘娘的身份,可实际上,她心中却有着一盏明镜,皇上这等于是将一个天大的人情白白送于她手,等孙将军回了燕京城,在知晓是她照顾孙梨语一事后,怎么着也得领她这份人情。
乾清宫的事,自然是瞒不过栖凤宫。
听闻皇上命人将孙梨语送去了容贵妃的信安宫,云皇后就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妆台面上,清脆的声响,震得满宫殿的宫女内侍无不下跪,“娘娘息怒。”
“息怒,叫本宫怎么息怒?乾清宫都让她住了,来日本宫这栖凤宫,是不是也该让位于她了?”气急攻心的云皇后口不择言。
这话皇后能说,宫女内侍们却是不敢接嘴的,一个个只垂了头装哑巴,服侍皇后多年,都清楚云皇后的性子,气头上的她,是听不进任何劝的,明智的选择便是让皇后自己发泄,等过了火气,就好了。
栖凤宫的掌事如意姑姑迈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皇后娘娘满脸阴霾的在房中来回踱步,一众宫女内侍噤若寒蝉的垂头不语,她瞟了一眼被摔在妆台下的青铜镜,知道皇后娘娘是因为乾清宫的事而恼火着,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内侍退出去,待人退了出去后,她上前轻声劝抚,“娘娘,您何必生气?信安宫再怎样又能越得过娘娘您?再说了,那位,到如今膝下也不过只得了一位公主,您有何急的?”
她的话倒是说进云皇后的心坎了,满脸的阴霾稍稍消散,停了踱步坐在塌上道,“本宫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这般抬举容绾,这深宫中,不知有多少女人在看本宫的笑话,本宫如何能忍?”
“娘娘,您却是想岔了,您是这宫中最为尊贵的女人,向来只有您看别的女人笑话的份,哪里就轮得到别人来笑话娘娘您?娘娘,如今出了孙姑娘这么一档子事,国公府想必亦是有些乱,娘娘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人钻了空子。”如意亲手倒了一杯温茶递过去,一边宽声劝抚。
说到云府,云皇后的脸上就不由现了一丝烦恼,到底是跟了她多年的心腹,在这个节骨眼,自己的确不能乱了阵脚让那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话用在此时的云府正合适不过。
虽是二嫁,梁府的人却甚是郑重,敲锣打鼓的由云府接走了新嫁娘后,绕着燕京转了一圈,一路都有梁府的散财童子撒着铜板,有银子捡自然就热闹,是以等到迎亲的队伍转了一圈终于到了梁府之时,队伍后面排了长长一队人,当真是热闹之极,也由此可见,皇商梁府,对这桩亲事极为看重。
梁府对这桩亲事看重,在世人看来并不奇怪,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下嫁商户,你一介商户,任你富甲一方,也改变不了你低贱的门第,国公府的嫡女,即便二嫁,那身份上也高你一头,所以梁府大张旗鼓倒显得合情合理。
反倒是云国公府,极为低调,虽也张灯结彩,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国公府里的气氛很是微妙,除去二房上下喜气洋洋,别的几房,都只露了个面便匆忙离开,不过各自心里都明白着,原本这桩亲事对国公府就是一种羞辱,国公府能高兴才怪了,更别说孙府姑娘进宫遇袭之事,云国公府还脱不开嫌疑。
不管梁府如何大张旗鼓,云国公府又如何的低调行事,梁府迎亲的队伍将新嫁娘接去了梁府,而满陵京的勋贵世家,皆因当初国师一句三天之后要喝梁府的喜酒,是故不管心中再如何瞧不起梁府,到了这日,一个个却还是亲自去了梁府赴宴,即便没有贴子,为了不得罪权倾朝野的国师大人,诸位也只能腆着脸皮去喝喜酒。
一鼓脑来了这么多没有请贴却又个个身份非同凡小的勋贵,梁府自是心知肚明,虽说没有准备,好在梁府家大业大府邸更大,而管事自然也给力之极,一声号下,大厅一分为二,左边皆是不请自来的燕京勋贵,右边则是和梁府不相上下的商户之家,大厅中间,放着十二扇黄花梨绣山水图的屏风,将左右两边身份截然不同的人隔了开来,也免了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
主席位,国师高坐上首,梁老太爷及其三子殷勤相陪,因为有着国师坐镇,倒也无人敢闹场,一派的喜气盎然。
梁府大门前,停了一长溜前来喝喜酒的各府的马车,车夫们百无聊赖的坐在车架上,或闭眼休息,或下了马车来回走动闲聊,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悄然驶了过来。
“将军,到了。”驾车的车夫一扼缰绳,马车缓缓停在长长的车龙尾,他放下手中的马鞭,转过头问。
“不用,就停在这里。”车厢里,淡然中却又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声音传了出来。
车夫便垂了头转过身,默然不语地坐在车架上,将军不喜人多问,所以不该他问的,他从不去多嘴。
虽然他心中百般不解,这梁府大门前除了这么一长溜的马车,有啥好看的?且梁府里时不时传出锣鼓声,这听,显然也没啥好听的,将军吩咐他将马车停在这里,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去巫神庙。”良久,就在车夫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时,车厢里的将军,忽然道。
150 变为师妹
巫神庙,僻静的浆洗房里,云若珠冻得通红的双手浸在冰凉入骨的井水中,麻木的搓洗着盆中的衣物,天气寒凉井水刺骨,娇生惯养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初时她也不甘不愿,在被管事责令不许吃饭生生饿了两天肚子后,她终于明白过来,她不再从前那个人人羡慕的云国公府嫡女,而她的家人也已经放弃了她,如今的她,早已从那高高的云端辗落为泥。
看清了时势,她不敢再使性子,管事吩咐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巫神庙是燕梁最大的庙宇,所以一天到晚有着洗不完的衣物,好在只要她听话,管事倒也不会苛责,更不会刻意刁难。
终于洗好了一盆,云若珠直了身子,费力地端起地上的木盆,走向院中间,将一件件洗好的衣物晒在竹竿上,等盆中的衣物全晒上去之后,她便端着空木盆走回去坐下,那里,还堆着三盆等着她浆洗的衣物。
将冻僵了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热气,尔后弯下腰拿起脏了的衣物准备清洗时,却发现一双浅黑鹿皮靴呈现在她眼前,愣了一愣后她头也不敢抬,只一脸惶然地道,“姚管事,三七没有偷懒,三七一大早就——”
“八妹。”清幽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寒凉,生硬地打断她尚未说完的话。
那样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入她耳,云若珠怔了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睁大了双眼看着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子,虽然背着光,可那张俊挺的脸容,却还是无比清晰的落入她眼帘,她忍不住起了身,眯了眯眼后再次望过去,确定她所见的并不是幻觉以后,她才呐呐地道,“四哥。”
整个云国公府,她最怕的不是云老太爷亦不是云老夫人,更不是她亲爹亲娘云国公夫妇,而是眼前这个只大她两岁的亲兄长,虽然这个兄长待她极好,也极为宠她,可每当她犯下过错之后,兄长的惩罚也是极为严厉的,久而久之,她心里对这个兄长委实是敬畏有余。
因为太后娘娘赐婚一事,她设计陷害云若瑶,虽说如今目的已达,云若瑶不得不改嫁梁府,可她自己却沦为巫神庙的侍奉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在兄长的眼里只怕是愚昧糊涂之极,指不定要怎么责罚于她!
可是不管兄长怎么责罚,也好过在这巫神庙呆一辈子!
“四哥,珠儿错了,请四哥救救珠儿,珠儿不要一辈子都呆在这巫神庙里。”咬了咬唇,她伸手轻轻拉拉云博之的袖子,双眸满是祈求地看着云博之。
云博之的眸光,凝在那一双满是冻裂伤口因为红肿所以看起来丑陋不已的双手上,任谁看到这样一双手,都不会将之和从前那个明艳秀丽的云府八小姐联想到一起。
身为娇贵的国公府嫡出小姐,却因为那点心思落到如斯地步,真正是糊涂之极!
又——可恨之极!
云博之的眸光变了几变,云若瑶的心也跟着紧了几紧,心中对云博之的敬畏让她有一种想要将手缩回去的冲动,可是当她捕捉到云博之眸中一闪而逝的怜惜之时,她便压下那种冲动,硬着头皮又用双拉拉云博之的衣袖,用舌头润了润干涸的嘴唇,她继续哀求,“四哥,珠儿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珠儿会疯的。”
这话,却不是夸大之词,她是真的这么想的,要她在这个鬼地方过一辈子,那她宁可疯了也好过这样!
云博之终于抬起头,视线落在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拧着眉,冷冷地道,“八妹如今,可后悔?”
云若珠一愣,想了想却是苦笑着摇头,“不后悔,珠儿知错,是因为珠儿错在棋差一着技不如人,可若时光倒流再来一次,珠儿一定要设个天衣无缝的局,定不让自己陷于如斯地步。”
云博之拧着的眉头更紧,晦暗不明的眸光在云若碧脸上细细扫了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挥了挥手,云若珠眼前一花,就见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容颜身材和她相差无几的女人,她不由瞪大了眼。
四哥这是上哪找的这个女人?
“去和她换下衣裳,从今往后,她会代替你,留在这巫神庙。”云博之转头看向云若珠,又道,“将你在这里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早在这个和她极为相似的女子出现之际,云若珠便已知晓云博之的安排,迫不及待的点头,“四哥还请稍等,珠儿进去换下衣裳。”
她快步迈进浆洗房,云博之带来的女子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进了房后,女子率先脱下身上的衣裳递给她尔后转过身,她这才脱下身上侍奉婢的衣物,换上女子脱下来的衣物,待她穿戴完毕后,那女子也转过身,穿上她脱下来的侍奉婢的衣物,她又将庙里的事情一一转述给女子,待女子点头示意她记下了之后,她这才出了浆洗房,看着云博之道,“四哥,珠儿都告诉她了。”
云博之点头,长手一伸,将她揽进怀中,尔后足尖轻点,跃上那高高的墙头后再一跃而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被他揽进怀中的云若珠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头晕目炫过后,她睁开眼一瞧,却已经坐在一辆马车之中,再不是那冰凉的四壁,没有那一盆盆冰凉刺骨的井水,也没有一盆盆洗不完的衣物了!
因为太过轻易,让她有一种这是不是在梦里的感觉,因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她忍不住伸手摸向车壁,待触手之后,她才不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巫神庙的侍奉婢了,再也不用一天到晚泡在冰凉的井水里浆洗了!
巫神庙的另一厢,大长老盘膝而坐,嘴里念念有词,有脚步声停在厢房外,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大长老,我等已按国师之命,由着巫三七离开了巫神庙,且派了人跟着马车。”
大长老眼开双眼,沉着道,“好生盯着那个顶替巫三七身份的女子,不可有甚疏漏。”
“是。”脚步声慢慢远去。
马车行至城北一僻静院落后门的巷子里停下,云博之率先下了马车,云若珠提着裙裾也下了马车,转头一望,见不是云府,不由问,“四哥,我们不会云府吗?”
云博之看了她一眼,尔后大步走向早已打开的后门,边行边道,“这是我买下来的院落,你如今的身份不宜回府,我接你出来,并未告知祖父和祖母。”
云若珠闻言眸中稍冷,自打她进了巫神庙,国公府并无任何人前去探望她,她心中已然明白,祖父祖母已然放弃了她,四哥即便没说,她心中也明白,倘若四哥告知祖父祖母要救她出巫神庙的事,只怕祖父和祖母不但不会同意,反会阻拦四哥。
她如今已不能再以国公府八小姐的身份活下去了,自然也不能以这样的身份国公府,这座府邸既然是四哥的,那她只管安心住下来便是,总好过在巫神庙和一群卑贱侍奉婢共处一屋。
院落虽小,但却极为幽静,内里的摆设更是奢华之极。
“四哥,这院子,是四哥为我准备的?”扫了一眼满屋子极合她心意眼缘的摆设物件,云若珠忍不住回头问。
这满屋子的摆设,都是按着她的喜好而来,若说不是精心为她准备的,她自己都不信。
面对她惊喜的眸光,云博之嘴角溢出一丝凉凉的笑意,“喜欢吗?”
“喜欢,多谢四哥。”云若珠欢喜的点头,这一刻,她忘了云博之从前的严厉。
见她满脸欢喜,云博之眸光幽深,又道,“这几个丫鬟,是从前在军中服侍我的,你且先用着,若不合心意,四哥再帮你换。”
云若珠探头望过去,见那四个丫鬟只是寻常清秀之姿,便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却是忖着,以四哥这样的身位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的身边这贴身丫鬟长得这般普通?
虽心中有些讶然,却也没有深思,只点了头应下来,她心中也明白,既然回不了国公府,从前服侍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可能带了出来,再说了,这四个丫鬟既然能服侍得了四哥这么难服侍的主子,想必手脚很是麻利。
“司剑,去把我房里的药拿来。”云博之转头吩咐婢女。
名为司剑的婢女早已瞥见云若珠红肿不堪的双手,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姑娘,您坐下,奴婢给您的手敷药。”不多时,司剑去而复返,恭声看着云若珠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云若珠这才觉得原本麻木的双手隐隐作痛,忍着痛坐在碳盆边,将手搁在桌面上,司剑上前,由袖中掏出一个锦瓶,打开瓶塞,一股子药香顿时溢了出来,她将瓶中的药油滴在云若珠的手背,尔后用手指去轻轻将药油抹开。
虽然她动作很是轻柔,可是云若珠的双手全是裂痕,原先泡在冰凉入骨的井水里已然麻木不知痛楚,如今这房中地龙燃得正旺,碳盆也燃着上好的拨丝银霜,温度一回暖,她的双手也开始有了知觉,这般一碰触,就痛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滚。”瞧着云若珠痛得直咬唇,云博之就沉了脸,冷冷呵斥。
司剑手一抖,却不敢说什么,只垂着头退了出去,另三婢见此,不由将打量的目光看向云若珠,她们四人,名为婢女,实则是保护将军的暗卫,将军今儿竟将她们四人齐齐调给这位被将军带回来的姑娘,而这姑娘又唤自家将军为四哥,虽不知这位姑娘和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将军能为了她呵斥司剑,可见她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之重!
见云博之呵斥婢女,云若珠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不过手背被药油渗到的地方,倒不觉得那么痛了,不由问道,“四哥,这是什么药膏?好用得很。”
云博之拿起锦瓶,倒了几滴于心手,尔后用指头拭了一些药油后,一手握住云若珠的手,尔后轻轻替她抹拭药油,一边回道,“这药膏是军医治的,自是好用,你这手背上的伤,用不了三天就会痊愈,也不会留下疤痕,你只管放心。”
虽说是亲兄妹,可自古男女七岁便不同席,所以云博这这样握着她的手亲自为她抹药,她心中亦有一丝不自在,可想着四哥到底是因为心疼她,才会这般,所以她便垂眉敛目不语,将心中那一丝不自在压下。
“从今往后,你们好生照顾她,她是本将军的师妹,她若有事,唯你们是问。”抹好了药膏之后,云博之转头吩咐。
三婢恭敬应下,怨不得将军这般看重,原来是将军的师妹!
“退下,去准备药膳。”见三婢态度恭敬,云博之满意点头。
三婢退开之后,云博之方解释,“八妹,你如今既然不能以国公府八小姐的身份出现于人前,从今往后,你就是四哥的师妹,以四哥师妹的身份活下去吧。”
云若珠眨了眨眼,从前她是四哥的亲妹妹,如今变成师妹,不过一字之差,反正都是妹妹,且四哥向来疼她,即便不能以国公府八小姐的身份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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