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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夺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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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何人指使这沈刚过来拦他三人的软轿告状?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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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096 祸害千年
跪在地上的沈刚,四周观看这一幕戏的百姓,三个被拦着回不了府的朝廷重臣面面相觑,虽然寒风凛冽,可不代表三人就愿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三位大人,是不敢接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扯了一嗓子,顿时,就像一锅原本温水煮着的面条突然被淋了一锅沸水下去,人群猛然间就炸开了锅。
“几千乡民共同画押的联名状,三位大人这是要无视冤屈无视民心所向吗?”
“那位大哥,都说了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你还是别求了,再求也没用。”
“就是就是,那位大哥,自古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还是别妄想了。”
“乡亲们,这倒未必的,我听说李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的,他一定不会无视民心的。”
“对啊,我也听说,黄大人也是出了名的铁嘴,被黄大人所参的贪官污吏,可不少呢!”
……
人声鼎沸,群情激昂,更别说还有几个别有心思之人在起哄,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拂袖走人已然是不可能的了,李右相咳嗽了一声,转头看着身侧的杨尚书和黄都御史道,“杨大人,黄大人,不如咱们一起先看看这联名状再说?”
杨尚书和黄都御史亦明白今日之事,都脱不了身,当下便齐齐点头。
跪在地上的沈刚忙将手中的联名状呈上,李右相身后的随从上前一步接过联名状后递给右相大人,李右相接过联名状,映入眼帘的极具气势的字体让他眼前陡然一亮,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声,“好字!”
朝中官员都有一两个嗜好,李右相的嗜好,便是收藏各种墨宝,而他自己,亦写得一手好字,能得他赞一声好字,自是非同寻常,杨尚书和黄都御史都略带好奇的围了过去,究竟有多好?能让李右相都为之赞赏!
好字!
在看清联名状上的洞达跳宕刚柔相济,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垂露收笔处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悬针收笔处有正有侧,或曲或直;提按分明,牵丝劲挺;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的字后,杨尚书和黄都御史心中亦是不约而同地赞赏。
观其字知其人,三位重臣不约而同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沈刚,怎么看都不像是跪在地上一脸憨实的壮汉所能写得出来的,收回视线,三位重臣细看联名状上所书内容。
看得出来,写这份联名状的人心思极为细腻,对叶布政使有利的内容写得很是详细,对其不利的地方,一笔略过,最后以一句若朝政清廉,叶布政使又何需用赌上自己的官声前程来救治几千民乡民,叶布政使虽知法犯法,却是为了西楚百姓,法理不外乎人情为总结。
不得不说,写这联名状之人,词锋犀利大胆,却又能紧紧抓住掌权人的心思,让人在看了这联名状之后,痛恨之余又不得不深加反省。
“杨大人,黄大人,既然咱们都看了这联名状,不知两位大人有何想法?”将联名状收好,李右相掳了掳胡须,看着二位同僚道。
杨尚书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道,“先将此人带去京兆府尹。”
黄都御史亦是跟着点头,“唯今之计,唯有先借用京兆府尹的官衙一用。”
李右相正等着二位说出这话,当下便点头,朝沈望和颜悦色地望过去道,“既然要为叶大人伸冤,那你就得跟我们去京兆府尹,可愿去?”
“回大人,只要能为叶大人伸冤,草民愿去。”沈刚掷地有声地回答。
于是乎,三顶软桥转而向京兆府的方向行去。
京兆府尹郑大人,彼时正悠闲地侍弄他喜爱的花花草草,却见幕僚一路飞奔着过来,“大人,大人,李右相大人来了。”
李右相?那个铁面无私人称笑面虎的李右相?
郑大人手中的剪子‘咣’一声落了地,拿起放在一边的抹布将手上的泥土拭干净,边走边道,“李大人可有说了是为什么而来吗?”
幕僚喘了一口粗气,才继续道,“大人,不止李右相,还有刑部尚书杨大人以及黄都御史都来了,说是要借大人的官衙一用。”
三位重臣同时来了他这小小的京兆府尹?还要借用他的官衙?
郑大人心猛然就揪了起来,黄都御史的名号太响了,让他不得不担忧,左思右想,除了喜欢买些花花草草,除了偶尔会收下属送给他的奇花异草,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到让三位重臣齐齐登门的事情啊?
一路惴惴不安的到了前面的官衙,看着李右相坐在左侧,而杨尚书和黄都御史坐在右侧,一副三司会审的架式,郑大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走过去道,“三位大人前来,可有何事?”
李右相很是和颜悦色地对他微微一笑,只可惜,他一笑,郑大人不但没放下心来,反倒愈发绝望。
李右相人称笑面虎,故名思义,他对你笑得越和蔼,背后的刀子就捅得更厉害。
完了完了,右相大人对自己笑得这般和蔼,准没好事,郑大人双膝发软,差点没跪倒在地,如丧考妣地看着笑得和蔼的李右相,而李右相则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过是见这郑府尹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这才以笑安慰,怎么这郑府尹反倒更加害怕,跟死了老子娘一般?
“郑大人,咱们前来,是要借郑大人的官衙一用。”知道郑府尹为什么会害怕李右相的笑脸的杨尚书,有些不忍地看郑府尹的老脸,咳嗽一声后道。
郑府尹木然点头,“三位大人请。”
“郑大人,您请上坐啊。”黄都御史指了指正中的案首,京兆府尹大人不坐上去,这让他们三人怎么审?
让自己上坐?那就是说不是来审自己的?
如蒙大赦的郑府尹顿时就来了精神,腿也不软了,很是振奋地走到案首后坐下,等坐下之后,才想起来,审什么啊?
“李大人,杨大人,黄大人,要审什么?”看着三位谁都压他一头的重臣,他小心冀冀地问。
李右相将联名状拿出来,“郑大人,这是几千乡民共同画押的联名状,联名为靖州布政使叶大人伸冤,郑大人请过目。”
幕僚忙接过联名状,呈上郑府尹的案首,而郑府尹,在听得是乡民为靖州叶布政使所写的联名状后,膝盖再一次发软,恨不能瘫倒在椅子上晕过去才算好。
皇上对靖州一案甚是看重,不然也不会派锦衣卫夜指挥亲自前往靖州彻查此案了,可夜指挥使都已经彻查属实,叶布政使的确知法犯法,都已经押解进京且被皇上关进提刑司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几千乡民为叶布政使伸冤,这不摆明是说夜指挥使污蔑构陷叶大人?
一想到夜指挥使那张常年阴鸷的脸,郑府尹就觉得自己只怕活不过这个年头了!
可是再害怕夜指挥使,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当着右相刑部尚书都御史三位大臣的面,他亦只能苦着一张老脸,颤抖着拿起幕僚呈上来的联名状,艰难无比的看下去。
看完之后他用手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心中却直呼好险!
好在这联名状并不是斥责夜指挥使污蔑构陷叶布政使,好在这联名状上写的是叶布政使虽然贪赃枉法,却是为了靖州郡的百姓民生,好歹这份联名状,不会让他因此而得罪夜指挥使!
一番侥幸过后,他又忍不住赞叹,同样为官,扪心自问,他是做不到像叶朝峰这样,为了几千平民百姓,搭上官声和前程的!
若联名状所写属实,那叶朝峰此人,不但不是贪官污吏,反倒是千古以来的清廉之官!
“郑大人,这份联名状是这位百姓代表靖州所有乡民呈上来的。”李右相指指被带进来的沈刚好心提醒。
郑府尹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沈刚,乃靖州城西樵山之人。”沈刚跪在地上,大声道。
郑府尹瞧了瞧跪在堂下的沈刚,只觉这汉子一脸憨实,倒和普通的山民没区别,将手中的惊堂木又重重一拍,“沈刚,本官问你,这联名状中所写,可都是事实?”
“回大人,这联名状所写,俱是事实,叶大人这些年所得,一笔一笔全都有记账,叶大人犯法所得,全部用在了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身上,叶大人自己没拿分毫。”沈刚大义凛然地看着堂前四位大臣,没有丝毫的心虚。
堂下的山民双眼清明,不似有诈,可是就算这是事实又怎样?叶大人贪赃枉法是事实,即便他是为了这些百姓,可是自己区区一个府尹,又能做什么?
郑府尹一脸为难地看向李右相,“右相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下官只怕人微言轻,做不得主!”
“郑大人无需担心,本相和杨尚书以及黄都御史暂借大人官衙一用,郑大人旁听即可。”李右相很是善解人意地安抚。
郑府尹终于放了心,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案首。
“沈刚,你说叶大人所得,用在何处全都有记在账册,那本相问你,账册何在?”李右相肃穆地看向沈刚。
沈刚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四本账册,“回大人,账册在此,请各位大人过目。”
幕僚接过账册,递给李右相。
李右相接过账册细细翻阅,愈看这眉头就皱得愈发紧,看完两本本过后,他吩咐道,“将账册送去给杨大人和黄大人。”
幕僚忙按命行事,将李右相看完了的两本账册拿给杨尚书及黄都御史,二人各自翻看,看完过后,面色同样深沉。
“杨大人,黄大人,两位大人可有何想法?”李右相拧着眉问。
账册之中牵扯的大员委实太多,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说牵扯到这么多朝中重臣,若真按这账册所写去查,肯定会导致朝廷震荡从而动摇国之根本,即便是他们三人,亦担不起这动摇国之根本的责任!
李右相心中所虑,杨尚书和黄都御史自然也想到了,二人皱紧了眉头,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个什么章程,只能轻轻摇头。
见二人毫无章程,李右相便道,“本相倒有一个提议,咱们三人即刻进宫求见圣上,将此事交由圣上发落如何?”
即刻进宫求见皇上,就代表着不要在明天早朝时当着众文武百官之面揭发此事,端看皇上自己要如何处置这桩牵连太广的事了,而他们三人,则可以完全脱身,不用冒着得罪一半同僚的危险,更不用担着动摇国之根本的重责,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就依右相大人之言。”杨尚书率先表态,他本就不想牵扯进这桩事,如今是再好不过了。
黄都御史亦是点头,算是附和。
见二人都同意了,李右相将账册拢于袖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刚,脸上却有了一丝犹豫。
这么多人看见此人拦轿告状,只怕消息早已传至靖州一案牵连的官员耳中,他可以断定,他们三人一旦离开京兆府尹,这沈刚只怕就会立时没命!
可若带着沈刚进宫,只怕也难逃一死!
“李大人,咱们进宫之途只怕也未必就会顺利,不如就带上他一起吧。”黄都御史看出李右相心中所思,开声道。
他说的直白,李右相和杨尚书自是听懂了,李右相点头,又转头看着正襟危坐的郑府尹道,“还要劳烦郑府尹调动府兵,护送我等进宫见驾。”
“右相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郑府尹又不是个糊涂的人,自是知道三位大人这进宫途中不甚安全,忙点头应下。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郑府尹已经安排了五十来个府兵,护送着李右相扬尚书黄都御史三人的马车出了京兆府,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弃用软轿改乘马车,是因为可以加快速度,万一遇上刺杀,亦能跑得快些。
行至长安街尾时,街道两边的巷弄,街道两边的商铺以及屋顶,忽然跳出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刃冲向车队,府兵们挥剑相迎,只听得刀戈相向,一场惊心动魄的撕杀在长安街巷尾拉开了序幕!
黑衣蒙面人虽不及府兵人多,可是身手却远超府兵,府兵队长红了双眼,大声道,“你们快走,护送三位大人速离此地。”
团团围着三位大人所坐马车的十个府兵奋力杀敌,眼看着即将冲出包围圈,却不知道从哪里射出十来根冷箭,驾车的车夫顿时跌落马背,而拉车的俊马,也纷纷中箭倒地,车厢翻在了地上。
因为车厢翻落于地,车厢里的四人也挤成了一团,好不容易四人挣扎着起了身,就听得咻的一声,一支冷箭射穿了棉帘,好在车厢门口,放着一个大木板挡住了,否则最前面的李右相,就要被这利箭射个对穿。
“三位大人快蹲下来。”沈刚看了看木板的高度,一边大声提醒。
三位重臣此时也顾不得形象了,忙蹲了下来,好在车厢够宽敞,四人也不觉得拥挤。
听着车厢外惨烈的嘶鸣声,三人无不忧心忡忡,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马车又无法行驶,难道今日——这里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车厢外的声音愈来愈小,三人的人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恐慌,最后却又转为淡然,李右相苦笑着看向杨尚书和黄都御史,“只怕我等,进不了宫了。”
杨尚书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才刚出生还没满月的孙子,早知道会有今日这飞来的横祸,还不如听从老妻的话,辞官归故含饴弄孙多好!
黄都御史是三人之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他伸手扶了扶头顶歪掉的官帽,无比淡然地瞥了一眼李右相道,“放心,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有李大人在,我等绝对会化凶为吉的!”
被揶揄的李右相也没生气,只苦笑一声道,“若今日真能化凶为吉,本相倒也不忌于做一次祸害!”
话音刚落,那挡在车门前的木板陡然就被一蒙面人一脚踹开,目露凶光的蒙面人,手中利刃快速无比的向他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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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中有事,没能二更,食言了,对不住亲们,今天晚十点前会有二更,然后昨天食言没上传的,会在这两天补上,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
097 寒凉选择
鲜血四溢,喷了车厢中四人一头一脸,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将这狭小的空间渲染得极尽血腥。
李右相感激地看着电光火石间以肉身挡在他前面的沈刚,虽说今日之祸也是由此人而引起的,但这人能在关健之时舍弃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可见此人心地憨实。
而杨尚书,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怀中掉落的人头,没回过神的他愣愣地捧起人头,在看清蒙面上那一双瞪得大大的不曾闭眼的双眼后,他才反应过来双手一扔,那颗人头就呈抛物线飞出车厢,尔后掉落于地骨碌骨碌转了一圈才停下。
看着骨碌骨碌转悠的人头,杨尚书一想到自己双手还捧过这人头,只觉得五脏翻涌,‘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黄都御史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还在呕吐的杨尚书一眼,亏这老儿身为刑部尚书,这点子血腥都忍不住!
血腥味加上杨尚书呕吐出来的秽物,车厢中的空气委实难闻,黄都御史一脸淡定的用宽袖抹去糊了一脸的鲜血后,很是从容的迈下马车,而李右相则在沈刚迈出去之后亦紧跟着下了马车,杨尚书吐完之后,也捂着鼻子出了车厢。
狭窄的巷弄,一地的尸体,有蒙面人的,亦有府兵的。
李右相淡淡扫了一眼,收回视线看着在关健时刻救了他们的平南王府世子贺兰霁,揖拳道,“多谢世子相救,不知世子是怎么知道我等会遇上刺杀的?”
贺兰霁将长剑插向腰间,还了一礼道,“是京兆府尹郑大人命人送了书信,兰霁这才带着王府护卫而来,此地不可久宜,三位大人若不嫌弃,就由在下护送三位大人进宫如何?”
三位大人求之不得自是不会嫌弃,只是相互看了看,这一身血腥的怎好进宫?
可若是回府换洗,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岔子?
“三位大人若不嫌弃,可先披上我这三个随从的大氅。”贺兰霁看出三位大人的窘迫,忙指了指身后四个随从。
李右相率先点头,“世子想得周全,有劳了。”
随从们脱下身上大氅,三位大人脱去自己身上的染了血的大氅换上随从们脱下的大氅,瞬息感觉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也淡了许多,又去敲开街边紧闭大门的商铺的门,在商铺中就着冷水净了面,尔后向贺兰霁备好的马车走过去,行至马车边,李右相停了下来,看着沈刚问,“那联名状,是何人所写?”
沈刚愕了一下,忙道,“回大人,联名状是乡民们共同出资,请的一位秀才写的,至于是谁,草民也要回去问过才能知道。”
这番答案显然是推脱之词,李右相可以确定,写这联名状的人,便是指使沈刚拦他三人软轿告状之人,只是他既然不愿意将那幕后之人说出来,他亦怜惜那幕后之人一手好字,便也不再为难沈刚,只指着沈刚看向贺兰霁道,“世子,本相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世子带他离开上京,保他安全回到靖州。”
贺兰霁安然应下,甚至都没有问为何会有刺客刺杀他们三人,也没有问为何要让他保这沈刚一命。
见他应下,李右相这才安然地上了马车,杨尚书和黄都御史也各自向贺兰霁道了谢后便上了马车。
贺兰霁命两个随从留下,协助还活着的府兵们善后,自己则带着另两个随从及王府的护卫护送着李右相三人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这一次,再没遇上刺杀,很是平安的抵达了皇宫,在南城门下了马车,李右相揖拳道,“今日之事,多谢世子,世子救命之恩,本相铭记于心。”
贺兰霁淡然摇头,“在下先告辞了。”
后宫,永宁宫。
躺在塌上的庄淑妃脸色惨白,皓白似雪的左腕上搭着一方丝帕,丁院正的手搭在丝帕上为她把脉。
半晌,丁院正缩回手,建元帝拧着眉问,“丁爱卿,淑妃她如何?”
“回皇上,皇上不用担心,娘娘她虽是动了些许的胎气,可是胎像牢实,只要娘娘安心静养,必能安然。”丁院正忙回禀。
听得胎像牢实,庄淑妃这才安了心,建元帝坐在塌边看着她道,“爱妃,太后和皇后那边,你不用去请安了,安心静养。”
“臣妾遵旨。”庄淑妃想要起身,却被建元帝轻轻按下。
安抚好庄淑妃,建元帝又转头吩咐丁院正,“丁爱卿,这往后,淑妃的衣食等等,你都要严加查验,若淑妃有什么不测,唯你是问。”
“微臣遵旨。”丁院正心中明白,皇上特别看重淑妃娘娘这一胎,所以才会让他亲自监管淑妃的衣食,只要淑妃平安,他这条命自然也就跟着平安。
只是这后宫之中,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自己即便身为御医院的院正,只怕也有力有不逮之时,皇上吩咐下来的这左事,委实艰难啊!
“皇上,李右相、刑部杨尚书及黄都御史三位大人求见皇上。”门外,传来公公的禀报声。
一听三位重臣同时进宫求见,建元帝朝躺上塌上的庄淑妃道,“爱妃静心休养,朕先去了。”
“国事重要,皇上不用担心臣妾,只管去吧。”庄淑妃温婉地回他。
出了永宁宫直奔御书房,建元帝刚进御书房,内侍们带着李右相杨尚书以及黄都御史也到了,在建元帝宣三人进去之后,三人便推门而入。
“微臣参见皇上。”三人齐齐跪在地上请安。
建元帝将手一摆,“三位爱卿请起,三位爱卿进宫见朕,可有什么大事?”
他细细打量着三人,见三人竟是直接披着大氅进了御书房就不由皱了眉,三人都是老臣了,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知道还犯这样浅显的错,却是为何?
“皇上,臣等进宫途中遇到刺客要刺杀微臣三人,幸得平南王府世子出手相救,臣等才能保得性命进宫面见皇上,臣等一身污垢,怕污了皇上龙颜,不得已才披着大氅面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三人都没有起身,李右相则开声禀明原因。
一听竟然有刺客敢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刺杀三位重臣,建元帝顿时就怒了。
“三位爱卿请起,究竟是何人要刺杀三位爱卿?”朗朗青天白日的就敢行凶,下一次,那些歹徒是不是就会冲进皇宫来行刺他这个皇上了?
三位大臣起了身,李右相道,“回皇上,臣等遇刺,实乃事出有因,今日早朝之时,突有一民拦了臣等三人的轿,说是手中持有几千民百姓共同画押的联名状,要为靖州布政使叶大人伸冤,臣等只好接了联名状,将那人带去京兆府尹审问过后,实因事关重大牵连甚广,臣等不敢擅做主张,所以才进宫求见皇上。”
几千百姓共同画押为叶朝峰伸冤?
建元帝一时没能明白,叶朝峰自己都供认不讳他贪赃枉法的事实了,那些百姓,为什么要为一个贪官伸冤?
“皇上,这是乡民们画押的联名状,这是靖州一案的账册,请皇上过目。”李右相由袖中掏出联名状和账册。
全公公上前接过联名状和账册,一并呈上龙案。
唯心中却是不胜唏嘘,不管提刑司怎么严刑拷打叶大人,叶大人都不肯说出账册下落,如今,这皇上苦求不得的账册,却这般轻易的就呈了上来,正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建元帝满腹疑虑地看起联名状细细翻看,愈看眉头就皱得愈发地紧。
叶朝峰贪赃枉法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贪图享受,而是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伤残百姓,他贪赃枉法所得竟是全部用诸于民,这让身为君王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这个臣子!
他的确贪赃枉法了,可是是为了救治他的百姓,身为君王的他,是该处置叶朝峰还是不该处置?
一想到叶朝峰连他这个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不肯将战北王给拖进靖州一案,建元帝心里,对叶朝峰就有着深深的忌恨!
他是君王叶朝峰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这叶朝峰,却无视他这个君王的话,可见在叶朝峰心里,怕是不怎么尊敬他这个君王的,一个不敬君王不从君王的臣子,便是再清廉,又有何用?
心中杀机一闪而逝,放下联名状,转而拿起账册翻看。
愈看建元帝愈发气恼,账册中不但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战北王府的名字,反倒一溜长串他极不想看到的名单!
这些就是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西楚江山社稷着想的他的好臣子们!
这些朝臣竟腐朽至此地步,也难怪靖州郡会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也难怪叶朝峰不惜贪赃枉法去救治那些百姓!
这一长串名单一旦揭发出来,别说朝野经不起这样的动荡,更重要的是,会动摇国之根本!
若是只有五六个大员牵扯在内,他这个君王倒也不惧,可是这一长串的名单,竟占据了朝堂泰半大员,若要将这些牵扯在内的大员们悉数连根拨起,朝中焉有人可用?
这些大员,盘根错节,真要牵连,只怕整个上京的勋贵府邸清白的没几家,即便他身为君王,亦不敢一下子就动这么多人!
建元帝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紫,转换不停,站在下首的李右相杨尚收黄都御史三人则垂头闭气。
在他们三人决定进宫将此事交由皇上自己发落时,便明白皇上会雷霆大怒,却又不得不屈服于朝野腐朽的现实!
他们深知,皇上并不是一个明君,西楚江山在皇上眼中远不如他的权势重要,所以,若要彻查靖州一案,就会触及朝中泰半官员的利益与家族生死存亡,而这泰半官员被逼急了,会做出些什么事,不难想像!
从来,世家之间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世家们为了自己家族的存亡,联合皇子逼宫让皇上禅位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大臣们所做的事,虽不容于朝政,可是于皇上而言,更重要的是他的皇位安不安稳,而不是百姓的生死!
“三位爱卿想必已经看过这些了,三位爱卿可有何想法?”很久很久,建元帝隐忍的声音方才打破一室的寂静。
杨尚书和黄都御史朝李右相望过去,李右相道,“回皇上,此事牵连甚广,微臣以为,可免叶大人死刑,同时将靖州牵连在内的官员彻查,至于账册中所牵连的官员,当以徐徐图之。”
这样的话虽然违背他的初衷,可是皇上需要他说出这番话来做为下台阶,身为臣子,自是要懂得什么话该说必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能说!
“杨爱卿、黄爱卿,李大人所言,两位爱卿可有复议?”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的建元帝,转尔看向杨尚书和黄都御史。
“回皇上,右相大人所言甚是,微臣赞成。”杨尚书垂头。
黄都御则是很干脆地道,“回皇上,臣无异议。”
“甚好,既然如此,明日早朝,三位爱卿就上折为叶大人求情吧。”建元帝满意地颌首。
“臣等遵旨。”
三位重臣恭声告退,出了御书房后三人互望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各自的担忧。
有这样一位看重权势重过社稷江山重过天下百姓的君王,实非西楚之福!
进宫之前,虽早早就猜到了皇上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可真听到皇上亲口说出来,他们心中,除了对建元帝无比的失望,便是对西楚的江山社稷隐隐的担忧!
一路沉默着出了皇宫,李右相转过头看着庄严巍峨的皇宫,却觉得这庄严巍峨之下,掩藏着已被腐蚀得不成开的根基,可叹这大好的西楚江山,早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而皇上,却尤自不知!
杨尚书则同样看着庄严巍峨的皇宫,心中却是下了坚定的决心。
这一次,他真的不会犹豫了,再过几天,他就上折辞官归故,这朝野上下已然腐朽不堪,以他一臂之力难以挽救!
“李大人,杨大人,告辞!”黄都御史抱拳,干脆利落的离开。
帝师,叶府,书房。
叶老太爷一脸失望地看着叶朝阳,“糊涂!朝阳,你初入官场,为父曾和你说过什么?”
叶朝阳一脸惭愧地道,“父亲曾告诫我,为官一道,最忌浮燥。”
“你既然将为父告诫铭记于心,今日又为何要这般冲动行事?”叶老太爷愈发失望地看着他。
“父亲,我原以为这么多人,势必会成功,我没有想到,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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