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女夺权-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建元帝阴鸷的双眼紧紧盯着牢中面色淡漠的叶朝峰。

    当年是他亲手提拨此人为靖州布政使,却没想到此人居然辜负君恩,做出这样的罪行,这让建元帝心里,很是不爽。

    就像是,他这个皇帝实在不是慧眼识人的伯乐,所以才会提拨了这样一个贪赃枉法之徒为二品大员。

    更别说,这个阶下囚,还不像别的犯官一般,一个犯官,到了此时见了他这个君王,不是应该跪倒在地痛哭求饶吗?

    可他呢,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着他这个皇上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般。

    这更让建元帝心里不爽。

    他挥手,夜郡影会意,上前打开铁门,抓着叶朝峰的胳膊走了出来。

    早有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建元帝撩起龙袍坐下去,看着被夜郡影按着跪在地上的叶朝峰,挥手道,“全公公留下。”

    夜郡影听懂了,先用铁链将叶朝峰捆牢实,尔后一挥手,簇拥在建元帝四周的锦衣卫和御前带刀持卫皆随着夜郡影退出了牢房。

    偌大阴森的牢房里,只剩三人。

    “叶卿家的供状,朕看过了,叶卿家难道没有想补充的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叶朝峰,建元帝威严的声音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震慑。

    叶朝峰轻轻摇头,“罪臣知道的,都已经写在供状上了。”

    建文帝眸光晦暗地盯着他,嗤笑一声,“叶卿家是当朕是个昏君不成?买卖矿场这样的罪孽,仅凭叶卿家和几个四五品地方官员,便能做到?朕劝叶卿家从实招来,免受那皮肉之苦。”

    叶朝峰依然摇头,“皇上,罪臣这一路上,已经见识过夜大人各种刑罚,罪臣深知其中之苦,所以才会将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罪臣,已无所瞒也并无所瞒。”

    全公公的身子悚了悚,提刑司用刑的手段,他可是了解得很清楚的,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建元帝一噎,夜郡影是他视为心腹之人,他自也清楚夜郡影拷问犯人的手段,倘若叶朝峰是受不住夜郡影的拷问才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那难不成,真是他想得太多,真只有那几个官员牵连在内?

    罢了,他今日前来审问叶朝峰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眸光一闪,建文帝又道,“叶卿家,朕再问你一次,只要你从实招来,朕可饶你不死,亦可免去你满门抄斩之罪。”

    叶朝峰抬头,眸光中却是一片惊疑地看着建元帝,他犯下的罪,他早知道不可饶恕,可皇上的话,显然有言外之意,皇上他,不惜以饶他一命赦他满门抄斩为诱饵,这般用心良苦,皇上他——究竟想让他说什么?又或者,皇上他——究竟想从他这里听到些什么?

    他的惊疑,看进建元帝的眼中,却让建元帝理解成,因为自个要饶他不死赦免他满门抄斩,所以叶朝峰动心了。

    建元帝满意的勾唇,这才像一个贪生怕死的罪臣应有的样子。

    “朕问你,私卖矿场之事,战北王府可是有参与其中?又或者,根本就是战北王授意于你?你害怕战北王才不敢将之供出?”建元帝满意地看着叶朝峰,眼神中不无期冀。

    他相信,只要不是个傻的,就能明白他这个皇上的良苦用心。

    只要明白他这个皇上的良苦用心,叶朝峰就会顺着他的心意说出他想要听到的话。

    身后,全公公将头垂得更低,只恨两只耳朵没给塞上。

    虽然皇上连夜指挥使都挥退了,独留了他在此,可见对他的信任更重于夜郡影,可是——这些秘密,他一点都不想听好不好!

    知道得太多,哪一天就被杀人灭口了!

    虽然心中无比害怕和紧张,可同时,全公公又实在好奇叶朝峰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是故,全公公虽然将头垂得不能再低,眼角也一直盯着地面,像是地面长了一朵花似的,可他的耳朵,却不由得竖得高高的。

    在建元帝自信满满全公公好奇的期待中,叶朝峰缓缓摇头,一字一句地道,“回皇上,靖州一案,是罪臣胆大包天贪图享受才会犯下,战北王府并未参与其中。”

    这样不合圣心的答案,简直就让全公公惊得张大了嘴。

    皇上都示意得那么明显了,这叶大人,难不成长了个榆木脑袋不成?

    只要他顺着皇上的话,一口应了靖州一案是战北王授意所为,他就能保住小命不说,阖府上下亦能逃出生天,以战北王府满门换他自个满门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傻人他见得多了,可傻到像叶朝峰这样的,他还当真是第一次见!

    他不了解叶朝峰的身世,不知道叶家东府那些肮脏不能见天日的腌臢事,他不知道叶朝峰恨不能生噬嫡母的血肉,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叶朝峰此时的行为。

    明显感觉身前皇上身上传出的凛冽怒意,全公公轻轻的朝后退了一小步。

    虽然这一小步根本就无济于事,可却还是让他安心了不少。

    “叶朝峰,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靖州一案,是不是战北王授意所为?”压制着胸中爆满的怒意,建元帝紧紧盯着叶朝峰,布满阴翳的脸,看上去分外的狰狞。

    一片沉寂。

    全公公不敢抬头,也不期待叶朝峰的答案了,他害怕叶朝峰的答案再一次不得圣心,谁知道盛怒之下的皇上,会做出什么来!

    很久过后,叶朝峰垂下头,声音不大,却能让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说,“皇上即便再问罪臣一百次,罪臣的回答还是一样,靖州一事,的确是罪臣自己所为,战北王和罪臣并无来往,更没参与靖州一事,皇上,罪臣自知难逃一死,也不敢奢求皇上原谅罪臣,罪臣的话,皇上若是不信,可去派人去彻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不敢欺瞒皇上。”

    全公公不由扁嘴,叶大人啊叶大人,枉你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竟是这般糊涂。

    皇上要的,哪里是什么不敢欺瞒,皇上他分明是要将你借靖州一事拖战北王下水,而皇上,则可借由此罪,即便不能将战北王满门抄斩,但至少可以借由此事收回战北王手中的兵权。

    皇上的用心如此明显,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你却不知道好好把握,真是——糊涂之极!

    “好,好的很,叶卿家,朕给你三天时间仔细考虑,你考虑清楚了,再回朕。”气怒之极的建元帝,就这么阴鸷地看着叶朝峰说完这番话,便起身拂袖而去。

    建元帝走了,全公公忙匆忙抛下一句,“叶大人您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该当知道如何行事,三天之后,可不能再让皇上失望了。”

    全公公说完,便匆忙追着建元帝离开,偌大的牢房中,又只剩下叶朝峰一人。

    因为被铁链捆得牢实,所以他也无法起身,只能跪在地上,看着皇上和全公公离去的身影,唇角,却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

    他贪赃枉法,他已经供认不讳。

    可是皇上的心思,却在想着借用他的手,铲除战北王,为了除掉一个对他对西楚忠心耿耿的战北王,皇上宁愿饶他这个贪赃枉法的贪官性命,他是应该欢喜着紧紧抓住这大好机会的。

    换做旁的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抓住这一线生机,可是——唯独他不能,为了妹妹妹夫一家,他也不能这么做!

    脚步声再次传来,这次进来的,却是夜郡影。

    松开他身上的铁链,夜郡影指了指了铁门,他起身,因跪得太久,一个踉跄他差点摔倒在地,夜郡影伸手扶了他一把,看着抓着自己胳膊不让自己摔倒的夜郡影,叶朝峰有丝讶然。

    他被夜郡影抓了之后,夜郡影用在他身上的刑罚,让他生不如死,直至他招认不讳与下供状后,夜郡影才没再在他身上动刑,今天这是怎么了?

    狠辣阴毒的锦衣卫夜指挥使,居然会好心扶他一把?

    怀着这样的狐疑,他迈进铁栅,看着夜郡影将铁门再次锁上,尔后转身,出了牢房,随着重重铁门被关上的声音,牢房里又只剩一灯如豆,昏暗无比,这样的黑暗,却是他喜欢的。

    靠着墙壁,他慢慢坐下,三天,皇上给了他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三天,还会有谁来审问他呢?

    ------题外话------

    谢谢墨九的亵衣亲送的月票~么么哒~

 087 群民请愿

    看着跪倒在地流泪的沈樵夫,季望舒娥眉轻拧,她只答应叶朝峰护保他妹妹妹夫一家,可从没想去救叶朝峰,不管他身世有多可怜,都无法改变他贪赃枉法的事实,她亦没兴趣去救一个贪赃枉法之徒。

    “沈大哥,你先起来,叶大人所犯的罪,是由皇上亲自审判,我们没有办法能救叶大人一命。”虽明知道这样一说,这樵夫极有可能不会将手中账册交出,但她亦不愿欺骗眼前这个纯朴的山民。

    沈刚心里存着的一丝侥幸也因为她的话而破灭,他心中亦是知道叶大人的罪不小,只是看着眼前这姑娘和公子气度不凡,他才抱了一丝希望去试,如今希望破灭,他亦不再多说,看着季望舒他正想说话,外面传来猎妇的声音,“沈大哥,你出来一下。”

    他朝季望舒看过去,季望舒道,“沈大哥,你先去,我们等你。”

    沈刚便出了木屋,看着猎妇道,“锁子他娘,什么事?”

    猎妇沉默了一会才问,“沈大哥,那些客人是为了你手中叶大人让你保管的账册来的吗?”

    沈刚点头,猎妇眼中有了一丝希冀,“沈大哥,能不能求求他们,救救叶大人?”

    沈刚轻轻摇头,猎妇的脸上就有了一丝难过,她沉默一会,又道,“沈大哥,你把账册给她们吧,给她们之前,沈大哥你带着她们去那边,将实情告诉他们。”

    “好。”沈刚轻轻点头。

    猎妇转身朝自己的家走去,沈刚提脚回了木屋,看着季望舒道,“姑娘,叶大人的账册的确在我们这里,但不在这里,我希望姑娘能随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我再将账册交给姑娘。”

    “好,沈大哥请带路。”没有犹豫的,季望舒应了下来。

    随着沈刚出了木屋,沿着北面一条小道前行,约莫半个多时辰后,沈刚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小村庄道,“到了,就是那里。”

    看着前方的小村庄,季望舒心里隐约感觉到,这个小村庄只怕和叶朝峰脱不了关系,否则沈大哥也不会一定要先带她们来此处,方才肯把账册交给她。

    进了村庄,一路都有人和沈刚打招呼,打招呼的同时都会问‘叶大人何时来?’,又或者‘我这里打了一只野味,你回头给叶大人送过去’,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听着这些纯朴村民的话,字里行间和脸上都带着对叶朝峰的关切和感激,而沈刚则只是笑着点头应下,没有将叶朝峰已经被抓的消息告诉这些村民。

    愈往前行,季望舒心里就愈发好奇,叶朝峰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让这些村民对他感恩戴德?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在没确定之前,不能肯定罢了。

    “管大叔,在吗?”行到最里面一间简陋的木屋停下,沈刚唤道。

    木屋里走出一个四旬左右的方脸汉子,他先是看了看沈刚,尔后又看向他身后的季望舒一行人,沈刚忙解释,“管大叔,这几位是过来拿叶大人交给管大叔的账册的。”

    管大叔的脸顿时就变了,紧紧盯着沈刚问,“刚子,你老实告诉我,叶大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早在叶大人将账册交给他之前,就和他说过,有朝一日,他若出了事,若有人寻来此地要拿账册,就将账册交给来人。

    若是叶大人好好的,又怎么会派陌生人来拿账册。

    沈刚红着眼点头,他能将叶大人被抓的消息瞒着别人,但却不能瞒着管大叔,毕竟管大叔管着这一村子的人。

    看到沈刚点头,管大叔的眼也红了,别开头,不让自己眼中的泪让人看到,他一直都知道,叶大人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他们这一村子的人给拖累,他劝过叶大人很多次,可是叶大人总是和他说,若他不管这一村子的人了,这一村子的人又怎能活下去!

    抹去眼中的泪,他看着沈刚道,“刚子,去敲钟。”

    沈刚点头,转身往右侧用木桩搭成的架楼走上去,架楼上吊着一口铜钟,他用横吊的铁锤敲向铜钟,混厚的钟声响遍山谷。

    “你们,跟我进来。”钟声响起后,管大叔转身进了木屋,季望舒等人忙跟着进了木屋。

    木屋简陋,一张床,床边放了个木柜,还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个米缸摆在墙角,管大人走向床头,拧开床头柱,从中间拿出五本账册递给季望舒,“这两本账册,便是叶大人交给我们保管的,姑娘,我不管你要拿这两账册做什么,我只求姑娘,能救救叶大人,只要能救叶大人,不管你需要我们全村的人做什么,我们都会听姑娘您的。”

    季望舒接过账册,心情却格外的沉重,她没有像回绝沈刚一样回绝管大叔,只轻轻道,“管大叔,叶大人他,究竟为你们这个村子做了些什么事?”

    “姑娘请随我来。”管大叔迈出木屋。

    此时的木屋前,已经站了不少村民,季望舒望过去,后面,四面八方的还陆续有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还扶着老弱的,有拐着杖拄走过来的,更甚至,还有抬着担架往这里走的。

    她收回视线往木前站着的人群望过去,这些人,除了妇女和幼童,鲜少有四肢健全的,不是少了胳膊就是缺了腿,又或者瞎了眼等等,这些人都看着管大叔,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担忧。

    一个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伤残人士?

    季望舒压着心中的惊疑,看向管大叔。

    管大叔没有说话,只看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等到四面小道上的人都到了,田地菜地里全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围成一团看着他,他才道,“乡亲们,叶大人出事了。”

    “管大叔,叶大人他出了什么事?”最前面性急的,断了一只胳膊的年轻小伙急声问。

    管大叔朝沈刚看过去,沈刚到中间道,“乡亲们都知道,这些年我们这些人,全靠着叶大人才得以活命,可是叶大人用来救治我们的银子,是私卖矿场得来的,叶大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朝廷抓了的。”

    答案终于揭晓,虽在意料之中,却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原本以为,叶朝峰贪赃枉法贪下的银子,是给了他妹妹妹夫一家,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为了救助这些村民。

    两千来号人,又泰半都是伤残,养活这么多人,可不是需要很多银子。

    叶朝峰以庶子身份好不容易挣得功名,成为朝廷的二品大员,想必也历经艰辛,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出人头地,富贵来之不易,寻常人都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富贵,可他叶朝峰,却为了这两千多个伤残村民,不惜冒着丢官斩头的危险去贪赃枉法。

    一个贪赃枉法的官员,所贪的银子不是用来花天酒地留给后人,却是为了两千多个和他无亲无故的普通村民!

    说出来,谁会相信?

    世上又有几个官员能做到?

    季望舒的心里是极其复杂而又矛盾的,边墨砚亦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叶朝峰那样一个贪官,他贪——竟然是因为这些村民!

    “沈刚,叶大人被抓去哪里了?”人群中不知是谁担忧的声音。

    沈刚红着眼道,“沈大人是被京城里来的人给抓走的,说是要押解进京。”

    “管大叔,叶大人是因为我们才被抓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要救大人出来。”说话的人,断了一条腿,手里拄着拐杖。

    “对,管大叔,我们要救叶大人,不能让叶大人因为我们而枉死。”

    “管大叔,我们一起进京,我们一起写状子救叶大人。”

    “管大叔,我们的命本来就是叶大人的,没有叶大人,我们早就死了,我们不能让叶大人这么冤枉的死。”

    ……

    人声鼎沸,群情激昂,所有的声音,无一不坚定的表达着一个意思:他们要救叶大人,不惜一切,哪怕是他们的命!

    “乡亲们,静一静,这位姑娘和公子,是受叶大人所托前来拿账册的,这位姑娘和公子,听口时是京城人,想救叶大人,还得靠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管大叔挥了挥手,在村民们安静下来后,他指着季望舒和边墨砚道。

    “求姑娘和公子,救救叶大人。”

    管大叔话音一落,所有站着的人俱都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压得季望舒和边墨砚心头无比沉重。

    她原本只想和叶朝峰做成交易拿到账册后,利用账册名单做她要做的事,而边墨砚,只想确保将账册中他那三弟所做的好事做为证握呈给他父王,二人皆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才来,却不想这厚厚的五本账册,系着两千多个村民的希冀和性命,还系着一个为民沦落为贪官的二品大员的性命!

    手中的账册,忽尔像一块烙铁一般,烫手之极。

    前生曾为秦古女帝,她自然清楚,像叶朝峰这样的为民着想为民而生的好官是极少的,可以百十个里面,可能才会有这么一个好官,这样的好官,日后定能成为一国肱骨之臣,若这样白白死在建元帝手中,岂不太可惜了!

    她朝边墨砚看过去,而边墨砚也正看着她,二人视线交织,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管大叔,您能将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何有这么多伤残?还有叶大人又是怎样帮你们的都告诉我吗?还有这些乡亲们,让他们先起来吧。”收回视线,季望舒看着管大叔道。

    她肯问,想必就是愿意出手帮叶大人,管大叔忙让跪在地上的村民起来,尔后道,“姑娘,不瞒您说,我们这个村子,从前是不存在的,这个村子里的人,从前多半是在矿场开矿,因为受了伤,无处可去,要么是在边疆被北漠人所伤,回到靖州之后也没有安身之地,自从叶大人来了靖州之后,我们这些人才得以保住这条命,这个村子,便是叶大人出的银子修建的,我们这村子里所有受伤的人,都是叶大人出钱请的大夫诊治的,姑娘您应当知道,我们这村子里的人,健全的没有多少,即便我们辛苦劳作,想要养活这么多人,也很艰难,这么多年来,为了帮我们,叶大人才会犯了律法,姑娘,您帮我们救救叶大人吧,只要能救叶大人,不管姑娘您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听完管大叔的叙说,季望舒心里愈发沉重,她虽不是西楚人,可这些子民,让她想到了秦古的子民。

    军人为了保卫家国受伤,伤残之后却被弃为废物,这对这些保家卫国的子民来说何其残忍而又何其不公!

    还有这些矿工,因为开矿才会受伤成为伤残,矿场是属于皇室的,是属于官府的,在矿工们伤残之后他们便弃之,而矿工们,在被弃后只能等死,这些子民,何其无辜!

    “管大叔,我先和表哥商量一下,再回您。”说完,她看向边墨砚,边墨砚点头。

    两人行至木屋后,她道,“世子对此事,有何想法?”

    边墨砚思量一会方道,“即便叶大人是为了这些村民才会贪赃枉法,死罪可免,但这官职,肯定是保不住的,且死罪虽可免,但只怕还是免不了要流放。”

    这一点,季望舒却也是想到了的,她点头,“只要能保住叶大人的命就好,只是按路程来算,想必这会夜大人已经将叶大人押解进京,以世子对皇上的了解来看,叶大人还有几天的时间?”

    边墨砚唇边勾出一抹讥诮,“只要叶大人不曾招出几个皇上想要铲除的人,皇上想必是会留着叶大人一条命的,只是,提刑司的手段阴毒,叶大人想必要受不少苦,但只要皇上不下令,提刑司也会留着叶大人一口气。”

    “我们一行人回去太慢,世子若是先行回京,最少要多少天?”季望舒问。

    边墨砚算了下道,“最快五天,可是即便我能回去,提刑司那边,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会写一封手书,你交给夜大人,他会按信中所说行事。”夜郡影是晋忠王的人,她开口,想必夜郡影还是肯暗中相护叶朝峰的。

    边墨砚也知道这一层关系,遂点头。

    走回管大叔身边,季望舒道,“管大叔,为了帮叶大人,还需得管大叔和众位乡亲写一份了联名状,将叶大人为你们所做之事一一写上后,乡亲们都按上手印,由我带回京城。”

    管大叔忙点头,“只要能帮叶大人,我们这就写,只是姑娘,我们都识不了几个字,这可怎生是好?”

    “联名状交由我来写,你们村子里,可有笔墨?”季望舒问。

    管大叔忙点头,“有的有的,叶大人每次来,都要记账,咱们这里,有叶大人留下的一套笔墨,姑娘,您进屋写吧。”

    进了木屋,管大叔由木柜里拿出笔墨砚台,放在桌面,又端了一杯水过来倒进砚台,他亲自研磨,季望舒坐在椅子上提笔,蘸了蘸墨后道,“管大叔,您说,然后我开始写。”

    管大叔边慢慢叙说,他说的很详细,季望舒按着他说的稍加修饰,这一写便写了一个多时辰,好在留的宣纸足够多,边墨砚在边上看着她写,心中不由再一次惊讶。

    她的字体完全不像闺阁女子所能写出来的,不是簪花一般娟秀多姿,她的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若非亲眼看着她提笔挥就,当真不能相信这字出自一个*岁的小姑娘。

    写完之后,管大叔便让屋外等着的人一个个排队进来按下手印,等所有的人都按好手印,天色也快黑了,季望舒将账册交与白薇,她自己则将联名状收好,见她要离开,管大叔看了看天色道,“姑娘,这天色快要黑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您不如就留在这,先吃个饭尔后明天再下山?”

    季望舒摇头,“叶大人已经被押解进京了,不能再耽搁。”

    一听是为了救叶大人才要马上下山,管大叔就不再挽留,只看着沈刚道,“刚子,你送姑娘和公子下山。”

    沈刚点头,却道,“姑娘,你让我和你们一起进京好不好?我想看看叶大人。”

    季望舒亦正有此意,虽有联名状,但最好是有村民跟着她一同回京,由沈刚持联名状最好不过,她点头应下,一行人便辞别了村民,在村民感谢而又期冀的眼光离开。

    ------题外话------

    谢谢墨九的亵衣亲以及jane3000 亲送的月票

    么么哒~

 088 绾绾别逃

    到了山脚,夜幕已然降临,季望舒上了马车,七七扑愣着翅膀飞进来,跑到角落很是惬意地趴下去。

    因为天色过黑,所以马车行驶得并不快,等进了城以后,一行人径直先去了酒楼,简单用过晚膳之后回了客栈,季望舒将写好的手书封好递给边墨砚,边墨砚将手书放进胸襟转头吩咐,“青龙和我一起回京,玄武留下。”

    青龙和玄武点头应下,季望舒也没有回绝,毕竟要带上秀娘母子,多一个人照顾总是好的。

    边墨砚和青龙连夜策马离开,季望舒命白芍收拾好行李之后,又叫上秀娘母子二人,因着边墨砚的马车留下不曾带走,所以秀娘母子二人便坐了边墨砚留下的马车,一行人也连夜离开了靖州。

    往靖州而来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飞速行驶,车厢里,长孙逊闭目养神。

    忽听得前方传来马蹄落在地上发出的‘得得’声,武曲将缰绳一扬,马车往边让了些许,不过一会,就见对面有两骑飞奔过来,在那两骑由他们身边经过之时,右弼不由一怔,扼了缰绳掉头看着远去的二人,顺伯见他停下,便也跟着停了下来问,“那二人,你认识?”

    右弼点头,策马奔至马车边道,“公子,刚刚过去的二人,是战北王世子及其随从,属下要跟过去吗?”

    原本闭着在休息的长孙逊忽尔睁开双眼,原本压抑的心情莫名好了些,“不用,继续前行。”

    公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愉悦,这些天以来,公子一直沉着脸不曾主动说过一个字,不但武曲和右弼感觉出公子的不悦,便是顺伯,也不敢轻易打扰心情不悦的公子,这突然间的,公子的心情,怎么就好了?

    怀着纳闷,几人策马跟在马车边疾行。

    就这样行了一个多时辰皇,又听见前方传来俊马奔驰的声音,右弼抬眼望过去,心中一惊却不敢确定,等到前方的马车又近了些许,他仔细看清楚了,便道:“公子,对面是季大姑娘的马车。”

    长孙逊唇角不由勾出一抹虽浅却璀璨的笑意,他道,“停下,拦在路中间。”

    马车停了下来,几个暗卫立在马车左右两边一字排开,将宽大的官道给生生拦住。

    “姑娘,前面有人拦路。”驾车的白芍一扼缰绳,马车徐徐停下,白薇由车厢中出来坐在车辕上,手紧紧按着腰中的软剑,两眼却直直盯着对方。

    对面既然拦路,想必来意不善。

    “我们要先发制人吗?”白芍压低了声音问。

    白薇轻轻摇头,对面人数众多,自己这边玄武得保护秀娘母子,在未知对面有何用意之间,能尽量避免打斗最好不过,毕竟,刀剑无眼,她们不怕,可不得不为秀娘母子考虑,秀娘母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双方相距不过二十米,白薇白芍周身戒备地盯着对面,眼看着对面的车帘掀开,一个系着银狐皮大氅的男子下了马车,在他下了马车之后,马车周边骑在俊马上的随从们皆跳下了马背,可见对马中男子的尊敬之心。

    看着那男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这边迈过来,白芍和白薇互望一眼,白芍唰一下抽出腰中软剑,指着前方正想询问,却听得一声鹰唳,七七已经由车厢中欢快地飞了出去,在男子头顶上方盘旋几下之后,七七便双冀一收,很是安静地停在了男子的肩膀上,七七停下之后,就如当初停在她们姑娘肩膀时一样,用小脑袋瓜亲昵地蹭着男子的脖颈,虽然男子的脖颈被银狐毛围得牢牢的,七七全蹭在狐狸毛上。

    眼见七七这么热络,白芍和白薇心中明白,只怕这海冬青的主子,正是前方的男子。

    车厢里,因为七七飞出去而掀开车帘的季望舒,也看到了这一幕,前面的男子,她曾见过一次,却是跟着华容之一起出现在无涯斋的少年。

    七七既然和这少年这般热络,那么前生,自己是不是也认识这少年呢?

    于脑海中搜寻一遍,却还是没有这少年的半点印象,季望舒不由轻轻咬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