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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妈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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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姜芙坐在太师椅上,兴致勃勃道,“还有这种传闻?昧着良心说这话,她们也不怕闪了舌根!”
  “皎皎他们是我肚里出来的,貌若潘安,仪表堂堂,会娶不着媳妇?我看她们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你别气了,和这种人呕气不值得,待会你把管家找来,我琢磨着向裴夫子借几盆名贵的花,办个赏花宴,为皎皎挑个漂亮的媳妇。”夏姜芙将脸上的花露抹匀,待身上的汗散了些,她才去罩房沐浴。
  穿戴一新出来,管家已经在了,顾越泽他们也在,夏姜芙说了办赏花宴的事儿,“小六,你去书院问裴夫子借几盆花,越泽,你和小四小五写帖子。。。。。。。”
  管家躬身立在一侧,听了夏姜芙的话,他眉宇蹙了蹙,小声提醒道,“夫人,六少爷早先摘了裴夫子的美人笑,堂而皇之上门借,裴夫子怕是不会答应,还是让侯爷亲自去吧。”
  裴夫子嗜花如命,哪儿肯借给顾越流,况且,顾越流贸贸然上门,乃是对裴夫子不敬,裴夫子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招惹他,没有好处。
  “裴夫子心胸宽广,不会斤斤计较,小六是裴夫子的学生,又已认错,裴夫子不会为难他的。”夏姜芙坐回座位,交代管家道,“让针线房的给几位少爷多做几身衣衫,接下来府里应酬多,别给少爷们穿重件的衣衫。”
  服饰上她向来讲究,除非喜欢的款式布料,否则她不会重复穿衣,穷养子富养女,顾越皎他们四季衣衫过得去就成,但眼下境况不同,顾越皎说亲,几兄弟是门面,不得寒碜了。
  管家俯首称是。
  夏姜芙又道,“三少爷他们写好帖子,你今日就送出去,院子里的灯笼全部换新,花草枝桠修剪一遍。。。。。。”
  “老奴记下了。”
  交代好事情就没夏姜芙什么事了,她把管是妈妈叫到屋里,叮嘱她们着手准备顾越皎的聘礼,很是看重长子的亲事。
  不消半个时辰,夏姜芙备聘礼的消息不胫而走,一紫色衣衫的丫鬟迈着小步拾上台阶,凑到柳瑜弦耳朵边说了几句,柳瑜弦不屑地轻哼,“不撞南墙不回头,待求娶被拒,就知道什么叫丢脸了。”
  她旁边坐着的夫人们侧目,“难道长宁侯府有消息出来了?”
  说话的是明瑞侯夫人,今日她生辰,邀请了许多人过府小叙,柳瑜弦是其中之一。
  明瑞侯府祖上是文官出身,极少和武将人家走动,还是到了明源维袭爵后才与武将世家走动,□□打下江山,朝廷重武轻文,武将地位崇高常殴打文人,几代帝王过去,天下太平,皇上励精图治,文人的地位高过了武将。
  如今的朝堂,文官明显比武官有话语权,文人已然将武官踩在了脚底,只是比较寻常武将而言,像承恩侯和长宁侯这种,文官还是忌惮的。
  所以,满朝文武,巴结承恩侯和长宁侯的数不胜数,但二人害怕背上结党营私的罪名,素来不和朝堂上的人走太近,故而,想攀交情的多走侯夫人的路子,柳瑜弦八面玲珑,不会给人难堪,许多人愿意亲近。
  而夏姜芙说话口无遮拦,做事任性妄为,甚少有人和她往来,即使下了帖子,夏姜芙也不见得赴宴。
  就像傅蓉慧,碍于长宁侯面子,当日是给侯府去了帖子的,夏姜芙只差管家赠了盒脏不啦叽的糊糊和一只手镯,手镯质地好,还算过得去,那盒糊糊,她懒得多看一眼,女儿要,她随手就给了,私心讲,她不喜欢夏姜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因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喜欢。
  夏姜芙给长子议亲的风声传得人尽皆知,目前来看,国公府几位小姐是不会嫁进侯府的,夏姜芙打的算盘落空了。
  传言沸沸扬扬,一直未传出夏姜芙作何回应,听柳瑜弦话里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因而她才有此一问。
  “听说,她着手置备聘礼了,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在场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侯爵夫人,多有往来,柳瑜弦没掩饰脸上的嫌弃,“以她目中无人的性子,做了婆婆怕是更变本加厉,寸步不离鞍前马后,我要有女儿,可舍不得她被人蹉跎。”
  夏姜芙身份低微,办事不按大户人家的规矩,正经高门娇养的小姐哪儿禁得住夏姜芙的‘规矩’,身份悬殊,辈分低的肯定吃苦,尤其,顾越皎又是出了名的孝子,前些年城中有几名纨绔出言侮辱了夏姜芙两句,顾越皎当场割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不能说话,手段毒辣,无人能及,几家联名上书弹劾顾越皎心肠狠毒,折子没呈到皇上跟前就被顾越皎以逼良为娼,鱼肉百姓的罪关押入狱,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而当时街上,有位进京赶考的考生替夏姜芙说了几句话,顾越皎念着他的好,为其奔走,如今在州上任职,两年前的震惊朝野的贪污案,据说他有份,硬是被顾越皎抹了去。
  孝子的妻子不好当,她们是过来人,再明白其中酸楚不过。
  “是啊,花无百日红,谁知她能嚣张多久?”比起柳瑜弦的轻视,傅蓉慧更多的是担忧女儿的将来,夏姜芙嚣张全靠长宁侯对朝廷有功,皇上念着当年的扶持之恩睁只眼闭只眼,帝心难测,有朝一日皇上心情不好要拿人开刀,夏姜芙怕是首选。
  长宁侯府富贵,但她看来不长久。
  一府峥嵘,体现于主母的谈吐举止间,夏姜芙,没有做主母的风范。
  这话问到柳瑜弦心坎上了,如今的朝野,文官出类拔萃,人才济济,武将却只有陆顾两家撑着,假如顾府没落,就剩陆府独大,整个京城,承恩侯府成了武官表率,会更受推崇。
  “待长宁侯让爵的那天吧。”长宁侯立下的功劳抵了夏姜芙的过错,等哪天长宁侯不再领军打仗,立不了军功,夏姜芙的所作所为自有人追究,任皇上也偏袒不了她。
  聊起夏姜芙,几人少不得想起夏姜芙在南园的豪言壮语。
  “亏得只有三个儿子参加春闱,有状元榜眼探花供她选,要有四个儿子去了,她还不得让皇上给第四名赐个称谓?”
  “这还不离谱,就怕她说两个儿子并列状元就丢脸了。”
  说着,几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小径上,秋翠将几位夫人丑陋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担心夏姜芙想不开,扶着她欲掉头回走,“夫人,我们还是回吧。”
  装什么知书达理,温婉娴雅,背后说人长短,与长舌妇有何分别?
  夏姜芙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扶了扶头上的蝴蝶簪花,迈着步子轻快走了过去,“看几位夫人笑得眼角褶子脂粉都盖不住了,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说来我也开心开心。”
  语落,亭里坐着的几位夫人皆变了脸色,错愕的看着夏姜芙,脸上尽是尴尬。
  尴尬过后,不约而同将目光移至傅蓉慧,眼神询问夏姜芙怎么来了。
  傅蓉慧暗暗摇头,掩帕掖了掖笑出泪花的眼角,起身迎了出去,呵斥夏姜芙身后的丫鬟,“贵客上门,怎么不通禀,怠慢了怎么办?”
  丫鬟也委屈,都快午时了,谁想到府里还会来客,她领着夏姜芙穿过回廊就想大声通禀来着,又怕傅蓉慧训斥她尖声粗气不懂规矩,故而想着近些了再说,听清内容,她满脸窘迫,哪儿记得要提醒句。
  自知犯了大错,她双腿一屈跪了下来,惶惶不安道,“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和这个丫鬟无关,我拦着不让她惊扰你们的,看你们气氛融融,笑得前合后仰,我哪儿好意思打断。”夏姜芙笑眯眯的走上台阶,“你们继续,别因为我坏了气氛,方才说到哪儿了?”
  傅蓉慧面上都有些挂不住,换作其他人听别人讲自己笑话,要么偷偷离开,要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夏姜芙却不依不饶,难怪不讨人喜欢,这点,委实可恶。
  “随便聊聊而已,陆夫人快坐,管家下帖子时收了礼,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傅蓉慧招呼夏姜芙落座,强颜欢笑的转移话题。
  夏姜芙拉着裙子,慢悠悠坐下,“原本不来了,忙活府里的事无聊,经过外边,忆起你今天生辰,来凑凑热闹。”
  她说的实话,她真没打算来,但要给顾越皎说亲,不得不出门转,万一遇着合适的姑娘可以带回家,经过旁边街道,秋翠说今日傅蓉慧生辰,给她下了帖子,左右在街上没什么收获,就来明瑞侯府转转。
  傅蓉慧嘴角抽了抽,凑巧转到府外,莫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她为明瑞侯生了二子一女,女儿十六,正是说亲的年龄,难道夏姜芙想。。。。。。
  门都没有!
  夏姜芙注意到傅蓉慧脸色不太好看,暗道她还算有点羞耻心,不像柳瑜弦,说人坏话被抓着现行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论厚颜无耻,谁比得过她?
  “我来是告诉大家一件事,过些日子府里办赏花宴,你们有空就过来坐坐,到时有裴夫子培育的花。”夏姜芙尽量将语气放轻,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上翘的嘴角明显透露出她无声的炫耀。
  裴夫子培育的花,千金难求,裴夫子肯借给夏姜芙?
  她们表示怀疑。
  一时之间,在场无人吭声,夏姜芙饶有兴致的问道,“方才你们笑什么来着?”
  傅蓉慧抽了抽嘴角,担心夏姜芙报复她,提出娶她女儿,第一次,失礼的没有应答,倒是柳瑜弦无所谓的将她们议论之事说了,夏姜芙护短,那些话不是说不出来。
  “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四个儿子参加春闱,全并列状元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分高下的人比比皆是,并列状元又不是什么荒唐事儿。”夏姜芙语气婉转,低垂的眼睑轻飘飘扫过众人,像在反讽在场的人少见多怪。
  众夫人皆变了脸色。
  柳瑜弦不屑的呵了声,嘲讽道,“从古至今,没听过状元并列一说,长宁侯夫人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没念过书,不知天高地厚!
  话不投机半句多,夏姜芙很快转移了话题,问柳瑜弦道,“承恩侯夫人不是准备给陆二少说亲吗,可有眉目了?”
  她主动问起,柳瑜弦不由得挑了挑眉,反问道,“你给顾大少说亲可有眉目了?”
  “我就是没眉目才问你取经,听说大少夫人贤惠温顺,各方面甚合你意,特来问问。”夏姜芙接过丫鬟倒的茶,凑鼻尖嗅了嗅,端着不喝。
  柳瑜弦对她鄙视更甚,却也还算给面子,“不知侯夫人想挑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长得好看的,爱打扮的,不吝啬称赞人的。”夏姜芙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亭内寂静许久,柳瑜弦连白眼都懒得翻,人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夏姜芙是有什么样的婆婆就有什么样的儿媳,这种女子,京城一抓一大把,屠夫之女都有资格。
  娶妻当娶贤,从没听说过娶妻当娶美的。
  肤浅就是肤浅,骨子里透出来,改不掉。
  “依着这个条件,长宁侯夫人莫不是想与在场的人某位夫人结亲?”柳瑜弦虚着眼,精明的瞅了眼不发一言的傅蓉慧,心下了然。
  除了她,在场的夫人们皆有适龄的女儿,万一被夏姜芙盯上,不嫁进侯府都有损些名声,甩都甩不掉。
  因而,不接话才是上策。
  夏姜芙漫不经心的抬头,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庭院,惋惜道,“她们,不适合!”
  啥?其他几位夫人眨眼,面面相觑,心道夏姜芙是什么意思,她们的女儿是丑八怪配不上顾越皎是不是?简直奇耻大辱。
  几位夫人鼓着眼,要夏姜芙给个说法,否则别想好过,是可忍孰不可忍,竟敢嫌弃她们女儿丑,太不要脸了。
  夏姜芙好似没注意众夫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气定神闲道,“美则美矣,但不够爱打扮。”
  她要选的是由内而外爱美爱打扮之人,这些小姐们,出门金玉满佩,在府肯定懒惰,穿着上得过且过,她才不要这种儿媳呢。
  尤其,说实话,并不是美得惊艳的那种。
  至于称赞人,能做到的更是少之又少。
  在旁边庭院遇着的那幕让她决定对那些大家闺秀避而远之,说个话恨不得挖坑将人埋了,一坑又一坑,她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听着都觉得细思恐极,放顾越皎身边,不是让自己提心吊胆吗?
  当然,后面两者原因不好当众说,说出来得罪人。
  傅蓉慧听到夏姜芙不会和她结亲,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恼怒异常,她娇生惯养的女儿竟被个挖棺材的人嫌弃,心情当真是复杂,但她生辰,太计较反而丢了她的脸,因此,她恢复常态,将话题转到了殿试上,很想知道皇上会钦点谁做状元……
  这个话题时下正新鲜,且讨论的人多,众人来了兴致,气氛逐渐转好。
  夏姜芙聊了半个时辰就回了,顾泊远不让她吃外边的东西,进明瑞侯府后,她滴水未沾,来得快去得快,众人不知道她中过毒,看不明白她用意,说她故意来套近乎吧,说的话又不中听,说她耀武扬威来的吧,谣言不是她们散播的,夏姜芙找错了人。
  思来想去一句话:夏姜芙的言行举止,不要拿常理推断。
  关于宁顾两府的谣言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说顾越皎和国公府小姐私定终生,夏姜芙推波助澜,只待宁老夫人点头,立马下聘,事情传到后边,成了夏姜芙居心叵测,故意散播谣言,逼着国公府把小姐嫁给顾越皎。
  秋翠急得下巴冒出痘痘,虚火旺盛,吃了药也不见好,整天缠着问夏姜芙怎么办,这个黑锅,夏姜芙就这么背了?
  夏姜芙让她别着急,她每天坐着马车闲逛,不就是想给顾越皎说亲吗,但街上小姐多虽多,怎么都不太满意,可不得继续找?
  这几天走遍了京城有名的脂粉铺,首饰铺,也遇着许多容貌秀美的小姐,可瞧着还行,谈吐经不起考究,要么说话含沙射影损人,要么中规中矩没有生气,甚至碰到了当天在明瑞侯府做客的那些小姐,更是要不得。
  选个合心意,合眼缘的儿媳,难哪。
  昨晚下了场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泥土的芳香,夏姜芙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低头望着湿哒哒的青石路,眼神如水洗过似的,一眨不眨。
  这是家字画铺,五十多年了,掌柜都换了好些人,顾泊远推荐的地儿,他说能找到这家铺子来的多是大儒,男的,上了年纪的。
  如果有女的,就是她未来儿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已为祖母的夏姜芙梦醒,伸手抱过枕边人,“我梦见婆婆,先皇,还有高祖皇帝了。”
黑暗中,一只手揽过她腰身,“梦见他们什么了?”
“他们说我坏话。”
顾泊远道,“你因着这个惊醒的?”
“不是,我骂高祖皇帝自私自利害死了先皇,要是先皇娶我,肯定长命百岁,子孙成群,哪儿会这么早去地下陪他。”夏姜芙擦了擦额头汗渍,调整睡姿,接着入睡。
黑暗中,阴风汇聚成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太高祖声音滑过,“不要脸,厚颜无耻,我儿娶了你只会更短命……”
很快,地下一道声音将他拉了回去,“皇爷爷,我来找你了……”
“你来做什么,顾府那些小子呢?”
“他们舍不得他们娘,活得好好的呢……”
太高祖仰天大哭,“苍天啊,不公啊!”

  ☆、妈宝026

  此处地偏; 少有车辆停下,隔街时不时飘来几句小贩的吆喝声; 夏姜芙估计今天又得无功而返; 叹息声不绝于耳,“俗话说; 一家有女百家求; 换成男子同样如此,你说大家是不是嫌弃大少爷皮肤黑; 起夜吓着人才不肯的啊?”
  否则京城姑娘们为何没动静呢,怎么说顾越皎也是刑部侍郎; 比那种斗鸡遛狗的纨绔他算人中龙凤; 青年才俊; 为什么就没人看上他?
  “夫人,小姐们矜持,哪儿敢明目张胆议论自己的亲事; 再有几日就是赏花宴,有的是机会。”秋翠立在一侧; 专心为夏姜芙泡茶,外边的茶水点心夏姜芙不敢入口,皆是从府里带出来的; 好在夏姜芙在吃食上不过于讲究,她们当下人的省了不少事。
  日色升高,屋檐上淌过一滴一滴雨水,楼下传来道娇滴滴的女声; “小姐,您慢些。”
  闻言,夏姜芙精神一震,探头望了下去,哪怕只看到黑压压的三四个人头,她已忍不住喜上眉梢,托着裙摆,欢呼雀跃跑了出去。
  比迎打仗回来的侯爷都还热切。
  宁婉静刚踏入大堂,便感觉迎面拂来阵冷风,帷帽的面纱动了动,不及她反应,一双手拉住了自己,“是宁五小姐啊,还真是有缘呢。”
  夏姜芙没料到会遇着宁婉静,京城第一美人,众人对她的形容止于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天底下都找不到能和她媲美的,千年来才有的美人,几年前上门求娶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若非生在宁国公府上,上门的人只会更多。
  夏姜芙去年见过她一回,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秀色空绝,独一无二,担得起美人的称号,只是近几年不怎么在夫人们的宴会上出现,据说是怕遭人嫉妒惹来麻烦,而且去年宫宴皇上多看两眼后,为人更是低调,这次还是头回遇着她。
  “大胆。。。。。。”宁婉静身侧的丫鬟反应过来,出言呵斥的同时大步上前,欲推开夏姜芙。
  “是长宁侯夫人,不得无礼。”宁婉静温声屏退的丫鬟,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俯身朝夏姜芙行礼。
  夏姜芙眉开眼笑,伸手扶起她,“免了,是我唐突了才是,五小姐是来买字画的?”宁国公乃大儒,宁婉静耳濡目染,喜欢古玩字画无可厚非,夏姜芙热情的挽过宁婉静手臂,熟稔的找话题聊,问她怎么不去南园。
  宁婉静戴着帷帽,一双眼眸色清亮,“十三弟入春身子不太好,他习惯我照顾,便请示了母亲留在府中照顾。”
  宁九少是宁国公一妾室生的,今年才几岁,宁婉静一嫡出小姐能对庶弟呵护备至,这心,没得说。
  “五小姐真是心地善良。”夏姜芙称赞了句。
  “侯夫人客气了,您是长辈,唤我婉静即可。”
  话完,又拉过身侧的八妹给夏姜芙行礼,寒暄几句,三人上了楼道,宁婉静摘了头上帷帽,夏姜芙上下端详两眼,就差笑出声了,秋翠迎出来看着自家夫人的笑,怪渗人的。
  夏姜芙带宁婉静看自己选中的字画,一副是前朝大儒的美人图,一副是唐代诗人的手稿,“婉静,你瞧瞧可喜欢,喜欢就送你了。”
  言语间,颇有些讨好宁婉静的意味。
  这时候,一直陪着宁婉静的宁婉如忍不住了,哂笑道,“夫人,方大儒的美人图乃世间珍宝,坊间流传的多是赝品,有些已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你不知道吗?”
  宁婉如排行八,但只比宁婉静小了点月份,再有几天是宁七少生辰,她想投其所好送两幅大儒的字帖,担心自己看走了眼,这才拉着宁婉静出门,没料到会遇上夏姜芙还被她缠上,宁婉如自小到大最看不起攀龙附凤的人,她眼里的夏姜芙便是如此,故而有些鄙视。
  而且,她也没瞎说,她是国公府小姐,得长辈言传身教,对古玩字画小有研究,夏姜芙的画作只消一眼就辨别得出是假的,“方大儒的画作最明显的特点是先署名再盖印章,故而名会被印章遮掩,这副画的署名有些模糊,且有二次临摹的痕迹,一看就是赝品,侯夫人,您被骗了。”
  大伯的书房就收藏了方大儒的真迹,这画和府里的有出入,大伯不会收藏假画,假的便是这副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眉梢尽是得意和鄙夷,夏姜芙嫁进侯府又如何,有些东西,是要从小耳濡目染才学得会的,寻常人家,学不来。
  “是吗?八小姐真有眼力,但我既然买了,真假皆不太好追究,认命了。”铺子的规矩银货两讫,概不退货,她即使追究,掌柜的也不会搭理她,“婉静,你喜欢不?”
  宁婉静眼神略有诧异的看了夏姜芙眼,又认真盯着画上的美人看,真挚道,“喜欢,但伯母买下它,必有喜欢之处,您收着吧。”
  署名和印章不对称,但画的布局,色调,线条的勾勒,和府里收藏的很像。
  作画之人的画技怕也是大儒级别的人物,极有收藏价值。
  本是婉拒之意,夏姜芙却好像没听出来,顺势而为道,“你喜欢就收了吧,我拿了也无甚用处。”
  于是,大手一挥,让夏水把画轴收起来装好赠人,宁婉如心里不痛快,讽道,“侯夫人赠一副赝品给家姐,是想她被人嘲笑吗?”
  京城瞧不起夏姜芙的人太多了,宁婉如从母亲嘴里听了些关于夏姜芙的事,想当年,长宁侯丰神俊朗,为许多人心慕的对象,结果和先皇离京赈灾,回京没多久就娶了夏姜芙,伤透一众小姐的心,其中还有她的小姑,依着母亲的话说,以国公府的名声,小姑嫁给长宁侯是受了委屈的,且小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应下这门亲事,谁知,被夏姜芙捷足先登,小姑被迫远嫁。
  夏姜芙欺人太甚。
  “婉静收着自己欣赏,不传到外边该不会有人嚼舌根,我是看画上女子美若天仙,□□和婉静像,八小姐别想多了。”夏姜芙眉眼弯弯,看得出心情甚好,把画给宁婉静丫头后就带着秋翠她们回了,宁婉静垂眸凝视着画轴,脸色微变。
  她想起偶然翻到的本野史,野史提及署名之事,方大儒年轻怀才不遇,妻子早丧,酗酒颓唐过几年,画作上署名后又盖印章,后遇着伯乐,名声大震,加之署名印章同时留作的前无古人,他便以此作为自己的标志,后来得到许多人的模仿。
  这副美人图如果是方大儒酗酒期间作的,不是说不过去。
  她接过画轴,小步追了上去,天儿飘着毛毛雨,她站在门槛里侧,礼貌唤道,“伯母,此物贵重,婉静受不起,还请您收回去。”
  方才她还诧异宁婉如诧异被宁婉如揭穿夏姜芙为什么丁点懊恼气愤都没有,不是夏姜芙不在意,而是她看出这是真的,不反驳宁婉如,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吧。
  夏姜芙拉起车帘,笑着摇了摇头,“送了人哪有收回的道理,给你你就拿着,当见面礼。”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子咕噜咕噜滑过地面,不一会儿就转过拐角不见,宁婉如在背后哼了声,“果真是泥腿子出身,一副假画当见面礼,怎么不取个手镯给你,五姐,你太好说话了,给那种人打交道,只会降低咱的身份。”
  宁婉静蹙了蹙眉,由衷道,“外人多有偏见,伯母不是那样的人。”
  宁婉如不太高兴,正欲打趣她两句,掌柜端着几副字帖出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她道,“五姐,你帮我看看。”
  字帖是珍品,但不是唐宋名人的,宁婉如没买,准备明天去别的地儿看看。
  二人回到府里,先去给老夫人请安,遇着宁国公也在,宁婉静将夏姜芙送的画作拿了出来,丝毫没隐瞒铺子发生的事,那间铺子是老店,掌柜自诩分不出真伪,赝品要靠自己鉴定,寻常人不太喜欢去,认为白白上当受骗,去的都是些识货的行家,国公府里,宁国公和宁二爷最爱去。
  偶尔,他们也会带着几位少爷去。
  宁婉如就是从他们那打听到的消息。
  宁婉如倪了宁婉静眼,“五姐,赝品拿出来不是辱祖母和大伯的眼吗,让下人烧了吧。”
  语声未落,只看宁国公眼睛像盯在画上似的,木讷着脸,三步并两步走到画前,手不住摩挲着画上的美人,手略微有些颤抖,“你说长宁侯夫人送你的?你真是走运了,是方大儒的真迹。”
  宁婉如不信,“大伯说是真的?”
  “众人只知方大儒开创了署名印章同时留作的先河,却不知内里缘由,婉静,你可是知道了?”宁国公细细摩挲着轮廓的线条,脸上难掩激动,那间铺子他时不时就会去,怎就没听掌柜的说有方大儒画作,结果被夏姜芙抢了先。
  “女儿记得书阁里有本书提及过。”宁婉静回道。
  座上的宁老夫人和国公夫人面面相觑,女人看问题角度不同,此事非同寻常,“好端端的,长宁侯为何要送画给你?”老夫人问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国公目不转睛盯着画,恨不得抱着画轴回书房研究番,漫不经心道,“还能有什么,约莫想透过婉静讨好我吧。”
  玉石他们今年参加春闱,为了避嫌,阅卷之事交由内阁负责,但依着皇上对他的信任,殿试会让他参与,能大庭广众扬言三个儿子会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人,私底下没点手段怎么成,可是夏姜芙莫不是以为一幅画就能收买自己?
  把自己当什么了?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差管家把画还回去,还附带写了封信,虽说他心如刀割依依不舍,但在原则面前,不能妥协。
  夏姜芙正敷着玉肌膏坐在窗户下赏雨景,秋翠就拿着画作走了进来,“夫人,您送的美人图被国公府还回来了。”
  “什么?”夏姜芙扭头,看向秋翠怀里的画轴,微张着嘴含糊道,“难道太贵重他们舍不得收?”
  秋翠摇头说不知,前些天她就劝夏姜芙出门别带着画,这是她的嫁妆,贵重无比,谁好意思收这么珍贵的礼,这下好了,送出去叫人还回来,传到外边,又是桩笑话。
  “送美人一副美人图,多名正言顺的事,依我说,多半是宁老夫人的意思,五小姐多蕙质兰心的人,收了礼哪儿好贸然还回来,罢了,秋翠,你去库房再挑两样拿得出手的物件,字画不行就挑其他,不信没一样合她们眼缘的。”夏姜芙仰靠在椅子上,绷着脸,不敢有太多表情。
  这两幅画是她精心挑选放身边的,就想着遇着合适的小姐送出去,所谓拿人手短,当年她就是受了顾泊远许多恩惠才不得不嫁给他的,不过顾泊远出手没她阔绰,送的都是些胭脂水粉,想着京中小姐身份尊贵见多识广,她才拿了前朝大儒画作出来,结果还是不行。
  秋翠称是应下,退到门边想起一件事又折身回来,小声道,“夫人,您是看中五小姐了?”
  目前的局势来看,国公府只怕看不起长宁侯府。
  这话问得夏姜芙一怔,反问道,“我看上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么漂亮的人,人见人爱吧。
  秋翠扶额,不得不提醒夏姜芙外边传言,国公府躲她们还来不及,哪儿会和她们往来,夏姜芙估计白忙活一场了。
  侯爷那也不会答应的。
  “秋翠啊。。。。。。”夏姜芙转着黑眼珠,拍了拍她肩膀,“你当你家侯爷是好人哪,五小姐估计是他早看上的长媳人选了。”
  否则,顾泊远早不说晚不说,怎么就偏偏让她今天去呢,顾泊远那人,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内里一肚子坏水,好在宁婉静够美,不然有他好看。
  秋翠啊了声,一脸不解,夏姜芙没指望她想明白,摆手道,“去吧,我的库房没有就去侯爷库房找,让嬷嬷帮你。”
  “哎。”秋翠毕恭毕敬退下。
  不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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