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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赝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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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少宫摇头,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愿意。
  白穆深吸一口气,笑道:“哪,你送我这些,以后我就每天都来跟你一起玩,还给你带好吃的。”
  商少宫看了看信,又看了看白穆,将信一股脑推给白穆,接着拉着她的手要去后院玩。
  白穆将那些信捡最重要的几封放入衣襟,剩下的一起放回原位,再心不在焉地和商少宫玩了两个时辰,才等来裴瑜接她。
  “本宫要去勤政殿。”自从知道裴瑜便是洛秋颜所说的那个男子,白穆对他一直没什么好颜色。
  裴瑜似乎也不在意,带着她越过殿墙便行礼退下。
  天色已泛黑,白穆想着刚刚她看到的内容,心下有些紧张,越是紧张,步子便越快。临近勤政殿的时候,还与一名宫人撞了个满怀。好不容易勤政殿就在眼前,她一眼扫见身姿婀娜的柳湄正举步进去。
  狂跳了一个下午的心,突然便静下来。
  她隐在廊柱的阴影处,静静地望着勤政殿的那扇门,坐下。
  夜风净凉。
  白穆的身子在沥山受过重伤,极为怕冷,初秋的凉对她而言已如从前的冬日那般。但她靠着冰凉的廊柱,一直望着那扇门,看着殿内灯烛闪烁,几乎眼都不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两个时辰,或许三个时辰,月已上中天,那扇门仍旧没有动静。
  白穆仍旧望着,眼前的光线却被一人挡住。
  白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垂下双目。
  “卑职送娘娘回去。”裴瑜冷声开口。
  白穆微微一笑,出口的声音略有沙哑,“这次你总不是奉命吧?”
  商少君不知她在这里,就算知道,恐怕也无瑕吩咐裴瑜来找她。
  裴瑜不答,只是在她身前不远处站着。
  良久,白穆突然道:“你说他是骗我的么?”
  她看住裴瑜,一双眸子笑得波光潋滟,“身为他的心腹,你知道的吧?我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他说对柳湄的情意是假,对我的情意是真,究竟是不是在骗我呢?你若知道,告诉我如何?”
  裴瑜亦看住他,双眸暗沉而平静。
  “哦,不对,我说过相信他。我相信他。只是看到那样的场景还是会难过。”白穆垂眸低笑,“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女子都这样好笑?你可知淑妃临死前挂记的还是不可连累你,不可让他人知晓你的身份?”
  裴瑜仍旧不语,单手拿着剑,浑身肃冷的气息。
  “我明知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宫里的碧波湖是因她一句话他求先皇替她修的,宫外丞相府里处处是他做太子是赏去的大小物什,我处处入宫时依着她的喜好装点的朱雀宫,他看我扮作她时眼底的柔情……”白穆仍是笑,“可是只要他说一句,我还是相信他。”
  夜风阵阵,透骨的净凉。
  裴瑜的面色依旧净地如冰雪一般,平静的眸子望着白穆,突然道:“若肯放下,自有另一番天地。”
  白穆一愣,侧目望去,却一眼扫见宫道上大队人影。她举目望去,近十名大臣,以柳行云为首,正举步走向勤政殿。
  已近子时,这么急着召他们入宫,所为何事?
  白穆连忙站起身,僵坐了太久,有些身形不稳,被裴瑜扶住,一股暖意便透过他的手心传遍全身。
  白穆侧目看去,裴瑜只道:“娘娘还是早点回去歇息。”
  白穆不懂武,却多少听闻一些,能用内力驱寒,裴瑜的功夫还是在她意料之外。
  大臣们纷纷进入勤政殿,白穆实在好奇,心念一转,便道:“你功夫这么好,带我前去听一听他们在做什么如何?”
  裴瑜蹙眉。
  “或者我在这里继续等着,等他们都走了再去问皇上亦可,总归今夜是睡不着了。”白穆甩开他的手。
  裴瑜略一沉吟,揽着她往勤政殿后面绕去。
  他应该极为熟悉皇宫地形,不过片刻便绕道勤政殿外屋檐较低的一角,带着她微微一跃,便匍匐在琉璃瓦上。
  白穆想要效仿上次偷看太后与柳轼的言行,作势要揭瓦片。裴瑜一手拦住,朝她微微摇头。
  白穆只好贴耳听去。
  “采桑亦是在民间无意中遇到那人,才得知华贵妃一事的真相。”柳湄从容大方的声音稳稳传来,“各位若是不信,人在宫外候着,可随时传召入宫。”
  白穆只听这一句便大吃一惊,自己今日刚刚在商少宫那边发现关于华贵妃一事的信笺,这边柳湄就正好在说这件事?
  “简直可笑之极!”柳行云咬牙切齿的声音,“若如洛姑娘所言,华贵妃是吾父与贵妃身边的宫女所陷害,动机何在?事发后那宫女出宫,吾父也并未从华贵妃一事中得到任何好处!”
  “众所皆知,华贵妃摘星阁上纵身一跃,先皇神形俱伤,曾经的柳丞相亦就此平步青云,大小事宜都由他来打理,如何说没有动机没有好处?”
  白穆只在屋顶都能感觉到下面剑拔弩张的气氛。
  “强词夺理!”柳行云嗤笑。
  “具体事宜,宣当年的宫女前来一问便是。”柳湄又道。
  “既然如此,请皇上传洛姑娘口中的宫女入宫一见!”柳行云说了一句,随即几名大臣齐声重复了一遍。
  “传。”商少君淡淡的声音。
  白穆翘首一看,见陵安出殿。
  殿内短暂的静谧,白穆连忙理了理思绪。
  依那些信中所言,华贵妃的事是太后和柳轼一手策划,但柳湄却说是一名宫女和柳轼策划,且不说这事实到底如何,柳湄为何出来指证自己的父亲?听柳行云气愤的语气,柳湄此举也在他意料之外?柳轼谋害华贵妃导致皇子枉死贵妃自戕一事一旦落实,柳家必不可再在朝廷立足,柳湄此举意在如何?
  那宫女一说,又是她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白穆心中迷惑重重,却不知何处得解,只得盯着宫道,等那名宫女入宫。
  月朗星稀,夜风依旧寒凉,白穆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只专心致志地盯着宫道,看着远处的人影一步步走近,一点点地被宫灯照亮,直至到了勤政殿前,站住,陵安进去禀报。
  白穆看着勤政殿前的那人,只觉得耳边闪过雷鸣一般,若非身边人一直扶着她的同时将她挟制住,恐怕她会惊得就此滚落下去!
  那垂首低眉站在勤政殿前等待传唤的“宫女”,分明是……许久不见的阿娘。
  作者有话要说:
  PS一句:*借用李白大人的秋风词~~~
  嗯,拉开序幕~~~~~~求花~~~~~~

38、真假皇子(四) 。。。
  “有刺客!”
  白穆细微的动静仍旧引起勤政殿附近御林军的注意;立刻有人高喊。白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裴瑜拦着下了琉璃瓦。
  两人刚刚站定;便被几名御林军围住。
  那几人一见是裴瑜,微微一愣;便抱拳行礼。
  “何人在外喧哗?”商少君低沉的声音传来。
  裴瑜微微扫过白穆一眼,便高声答道:“贤妃娘娘求见,微臣带娘娘过来。”
  短暂的沉默。
  “传。”
  白穆早就心急如焚,却死死握住拳头;用指甲抠入手心的疼痛来提醒自己冷静。
  是的;冷静。
  她尚不知此事为何会牵扯到阿娘,不知柳湄是否知道那个人是她的阿娘,亦不知阿娘是否真与皇宫有关。
  毕竟过去的那么多年;他们一直安居在那个小村;从不轻易踏出,他们亦叮嘱她不要轻易出门。甚至上次相见,用诀别的语气让她记住,她并不是他们的女儿。
  是不是他们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一场避无可避的灾祸?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白穆入内,目不斜视地行礼,接着道,“臣妾许久不见皇上,甚是想念,是以……不想叨扰了皇上商议要事,臣妾该死。”
  一屋子人齐齐看着突然出现的“柳如湄”,特别在柳湄还在场的情况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白穆神色自若地等着商少君,他似是盯了自己许久,方才缓缓道:“夜深,爱妃先回去罢。”
  白穆自是不愿,正在思酌用什么借口留下,一旁的柳湄开口笑道:“皇上,我看贤妃娘娘一身露气,许是已在外等候许久了。更深夜凉,不若让她暖和暖和再回去。”
  柳湄此人,除了在外的传言和上次她去朱雀宫一见,白穆并不太了解。从前会时常听碧朱提起,崇拜地说她才貌兼备,聪明绝顶。
  白穆虽好奇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却并不侧目看她,仍旧垂眸俯身,等商少君的吩咐。
  “既然如此,你便坐下吧。”商少君悠悠道。
  白穆对勤政殿其实极为熟悉,过去的半年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与商少君一道看书批折子。得到商少君的允准,她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她从前常坐的矮榻坐下,眼神极其自然地落在跪地的妇人身上。
  白夫人一直不曾抬头,颇为镇定。
  “这位夫人,此前你与湄儿说过的话,可否当着圣上和在场官员的面,再讲一次?”柳湄言笑晏晏。
  白夫人一开口,声音里略微的颤抖才显现了她此时该有的紧张。
  “奴婢曾是明华宫的宫女阿彩,服侍华贵妃三年。但奴婢早在平建十年便与柳大人识得,一直暗通曲直,直至平建十六年,华贵妃有孕,柳大人称华贵妃待他不善,若不将她除去,恐怕日后仕途受阻,因此与奴婢前后策划了三月余,他从宫外送来奇药,奴婢趁贵妃不备,下在她的茶水中,并串通宫女阿芙在滴血验亲的水里动了手脚。”
  白穆听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没有半分犹豫地陈述足以要她性命的事情,只觉得全身一寸寸地冰凉,心头却有一股无名怒火渐渐腾起,越烧越烈。
  虽然她不知母亲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对往事也甚少提及,但她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她岂会不知?怎可能与柳轼暗通曲直六年之久?况且母亲心地善良,从前在外捡到受伤的鸟兽都会带回去给柴福看一看,怎可能昧着良心害死华贵妃?
  “据微臣所致,华贵妃身边的两名宫女,便是阿芙临终前留信道出曾在滴血验亲的水里动过手脚一事,那时阿彩早已满二十五岁被放出宫。敢问夫人,你若是阿彩,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指证家父?”柳行云眉头一蹙,目光逼人。
  白夫人还未言语,柳湄便先道:“采桑事先答应过阿彩,此事不会牵扯到她的家人。阿彩,你回答右相第二个问题便是。”
  白夫人颔首,道:“奴婢近来才回都城,听闻去年柳大人入狱一事,当年他骗我负我,累我半生孤苦,奴婢为何不出来指证他做的好事?”
  “皇上!”柳行云跪地拱手道,“这女子身份可疑,所讲的话更是可疑,有刻意编纂污蔑家父之嫌!请皇上明察!”
  “请皇上明察!”柳行云身后的大臣们齐齐跪地道。
  商少君抚了抚额,略有疲惫地扫过他们,沉声道:“朕这么晚宣你们入宫,便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带柳轼上来。”
  陵安领命出门,再进来时,躬身道:“皇上,朱雀宫的碧朱正在外头,称贤妃娘娘……”
  陵安默默地扫了一眼白穆,顿了顿才道:“称夜深,她来接贤妃娘娘回去。”
  商少君蹙着眉头,朝白穆摆了摆手。
  白穆已经听到她最想听到的部分,想来柳轼过来定不会轻易认罪,后妃不可干政,她继续坐在这里也于理不合,便起身行礼退下。
  碧朱果然在外头,见到白穆从勤政殿出来,面上一松。
  两人并肩回去,待到无人处,白穆才问道:“你刚刚跟陵安怎么说的?”
  碧朱道:“我不知道你就在勤政殿,见你这么晚还未回去,便想来求皇上找找你,跟小安子说……说你不见了……”
  陵安比碧朱年长几岁,商少君和白穆一起时,便剩下他和碧朱一起。碧朱性子活泼,很快与他打成一片。
  白穆缓缓颔首,碧朱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勤政殿那么多人。”
  白穆看四下无人,便低声把事情讲了大概,隐去了宫女便是自己阿娘的部分。
  碧朱闻言,低呼道:“怎么可能!若真有宫女敢和老爷勾搭,早被太后灭了!”
  白穆自然也明白,但这件事到底为何会与阿娘扯上关系?
  “阿碧,你明日一大早便打听打听今日他们审柳轼的结果。”
  碧朱点头。
  这夜白穆不曾合眼,一直在回想过去与阿爹阿娘的点点滴滴,从前不曾注意过,如今想来,竟让她发现各种各样的疑点。
  譬如旁人都直接称呼他们为“白老爷”和“白夫人”,她似乎并不曾知晓他们真正的姓名;譬如从小到大他们都安居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她不被允准出远门,偶尔偷偷跟人跑出去,必会被阿爹严厉地教训一顿;譬如阿爹在打猎时偶尔使出的令人惊叹的箭法,阿娘有着普通农妇不该有的知书达理温婉贤惠……
  越是想着,白穆便越觉得透体生凉。
  她不知道是他们把她保护得太好,让她的生活环境过于简单,还是她本就粗心大意,从前竟从未细想过这些异常。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露鱼肚白,白穆的另一半心思便花在柳轼身上。若她所猜不错,这突如其来的罪状,这夜柳轼必不会认。她手里虽然有柳轼写给太后的信,但那信并无抬头,也从未在正文中提及收信人的名字,她若交出去,只会让人反咬一口说是写给“宫女阿彩”的。虽然信是在朝拾殿找到,她口说无凭……
  想到这里,白穆心中突然一顿,猛地从榻上坐起,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连忙出门。
  “莲玥,莲玥……”白穆敲莲玥房门的同时轻声唤道。
  门很快便被打开,白穆几乎同时就拉住莲玥的手,急道:“莲玥,你带我去一趟朝拾殿如何?”
  莲玥一怔,白穆作势就要跪下,莲玥连忙将她拦住。
  “娘娘这是何故?”
  白穆又重复道:“你带我去朝拾殿好不好?”
  莲玥神色沉静,点头。
  白穆忐忑地跟在莲玥身侧,朝拾殿,她发现的那些信,本是柳轼与太后勾结的证据,即便柳轼不认罪,有他的亲笔信在,百口莫辩。但如今被人捷足先登,说与柳轼勾结的人是“宫女阿彩”,若那些信落在旁人手里,岂不是成了柳轼与“宫女阿彩”勾结的证据?
  下午离开朝拾殿的时候白穆担心身上藏太多信引人侧目,只捡了几封重要的,那剩下的……
  “娘娘,您要进去?”莲玥沉声问道。
  白穆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让莲玥带她来,便是因为这里平日上锁,只有会武的莲玥带着她越过墙壁她才能进去。
  莲玥揽着她,点足轻越。
  一落地白穆便自行小心翼翼地走近商少宫的房间,推门,入门,入里间,商少宫正在酣睡。她凭着记忆找到商少宫敲过的那块砖,轻敲两声,砖块凸起,她轻手轻脚地拿下,定睛望去——空无一物。
  ***
  白穆回到朱雀宫的时候碧朱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见到她便眸光一亮,见莲玥跟在左右,也没说什么。
  直到白穆入殿,她才忙道:“阿穆,我刚刚去偷偷问过小安子了……他说昨夜老爷并不认罪,只说是那宫女的诬蔑,口说无凭。”
  白穆的脸色瞬时煞白。
  碧朱一觉醒来就不见了白穆的踪影,也不知她此刻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只道:“阿穆……你怎么了?”
  白穆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对碧朱笑道:“阿碧,我一夜未睡,看来很憔悴吧?”
  碧朱点头。
  “去帮我准备一盅皇上爱喝的参汤。”
  碧朱继续点头,匆匆出去了。
  白穆坐在镜前,替自己描眉上妆。
  这日早朝时间刚过,贤妃便提着食篮出现在勤政殿,陵安弯腰俯身,恭敬道:“娘娘,皇上正忙,娘娘请稍后再来。”
  白穆只笑道:“皇上近来国事繁忙,我只是来送碗参汤。”
  说罢,也不管陵安继续说皇上无瑕的话,立定在一旁。
  她不知道阿娘是否当真是宫女阿彩,也不知道柳湄是否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敢感情太过外露惹她怀疑,但现在她能找的,只有商少君了……
  约摸一个时辰,朝阳烈烈,正正落在白穆眼前,勤政殿的门终于被打开,而开门的,又是柳湄。
  她本就容貌过人,今日又显然精心打扮过,朝阳下更显得光彩照人,见到白穆,眉尖微微一扬,便笑了起来。
  “娘娘万安。”柳湄行礼,接着道,“娘娘是给皇上送早膳来了?”
  白穆还未答话,她便自行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折射着熠熠光点,一寸寸向白穆靠近。她伸手,握住白穆手里的食篮,身形交错间,含笑在她耳边低语:“傻姑娘,他不会见你的。”
  白穆转眸盯住她,便见她笑容愈甚,眸子里要化出□一般,“她不是阿彩,我知道。她是谁,我亦知道。只是,你不好奇我如何知道,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语毕,手臂一收,便将食篮接入手中,转身再入勤政殿。
  不过是擦身间的距离,却似乾坤颠倒了时光。
  白穆垂眼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手心被食篮勾出一串殷红的血珠。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撒泼耍赖打滚求花~~~~~~

39、真假皇子(五) 。。。
  白穆在勤政殿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正午已过,御膳房的人直接将午膳送了进去;不见商少君出来,亦不见柳湄出来。
  陵安在一旁再三催促;白穆只好挪步回去。
  回到朱雀宫才发现宫里莫明其妙多了几名宫女,碧朱见她蹙眉盯着,忙解释道:“是皇上昨日赏过来的。”
  “皇上昨日来过?”白穆问。
  碧朱点头道:“在这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呢。但是你不在,本以为他会大怒;结果大赏了整宫的宫人;后来又赏了这几名宫娥过来。”
  白穆又看了那几名宫女一眼,碧朱在她身边低声嘀咕道:“也不知为何赏这了几个这么傻兮兮的过来……”
  白穆蹙着的眉头反而松了松,不再说什么;只是让碧朱准备午膳。
  她在勤政殿前站的时间太久;等用过膳,其实已经傍晚了。同时碧朱又得来消息,下午再审了柳轼和那名宫女,有人承出柳轼十几年前的亲笔信,柳轼百口莫辩,柳行云及相关人等亦是辩无可辩,皇上当场下令将二人送去慎行司,三日内定罪判刑。
  白穆听碧朱叹息着说完这番话时,正好咽下碗里最后一口米饭。
  “老爷这次怕是躲不过了。”碧朱仍旧叹息着,收桌上的碗筷。
  白穆在桌边愣愣地坐了半晌,重新起身出门。
  她决定再去一次勤政殿。
  今早商少君不见她,或许只是在生她的气。这两个月来她对他避而不见,反而时常去找商少宫,商少宫毕竟曾经想要取他性命,所以他生气了是不是?
  白穆再次出现在勤政殿门口时,仍旧被陵安拦下。
  “娘娘,皇上正在会见东昭使臣商议治理延河一事,娘娘改日再来吧。”
  白穆一听,便红了眼圈。
  “劳烦公公。”白穆屈身向陵安行礼,“请公公向皇上禀达,此前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求见皇上一面。”
  陵安连忙将白穆扶起,“娘娘不可。”
  接着叹口气,入了勤政殿,只是再出来时,仍旧皱着眉头,道:“话已传到,娘娘还是回去吧。”
  这几日陵安对白穆说得最多的话便是“回去”,白穆也不再争执,再次屈膝道:“劳烦公公再传达一句……”
  白穆抬头望住陵安,声音极低,却尤为坚定,“阿穆相信他。”
  ***
  一连三日,碧朱看着白穆失了魂魄般,整夜地坐在榻边,极为困倦才会睡去一小会儿,随即马上惊醒,问她:“皇上可来过?陵安可来过?”
  起初碧朱只以为她是和皇上吵架了,可想来想去,定不是那样简单,仔细问她,她又缄默不语。
  直到第三日,宫中传来消息,柳轼定罪,毒害华贵妃,累死皇子,念及柳家对社稷有功,只判他一人死罪。宫女阿彩畏罪自首,且出面指证同犯,亦只是轻判她一人死罪。
  三日后,午门斩首。
  碧朱将这些转述给白穆听的时候,当即见到她面上血色全无,不顾时辰早晚便冲了出去。
  碧朱连忙跟了过去,但白穆速度太快,她始终追不上。待她跟到勤政殿的时候,白穆已经在殿外的台阶下跪着。
  正值黄昏,夕阳拉长她单薄的身影。秋风瑟瑟,那抹身影仿佛眨眼就会被吹走一般,碧朱连忙上前,哽咽问道:“娘娘,娘娘……到底怎么了?”
  白穆眼都不眨,固执地盯着勤政殿的大门,也不答话。
  碧朱抹了抹眼泪,也不再问,匆匆忙忙转身走了。
  待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件裘衣,替白穆披上,便一言不发地随白穆跪下。
  “阿碧,你回去。”白穆冷声道。
  “阿穆……”
  “回去!”白穆低喝,随即缓声道,“乖,回去准备好晚膳。”
  碧朱心眼粗,却也知道陪在白穆身边无益,闻言乖乖地起身,离去时只在白穆耳边道:“阿穆,无论怎样,阿碧都在你身边。”
  日落月升,勤政殿前从人来人往到过客寥寥,那扇大门开开关关,却始终没有白穆想看到的那个人影。
  她不过想见他一面而已。
  她不相信是他向柳湄透露了阿娘的所在,也不相信他和柳湄联手,非得用阿娘来替太后顶罪,惩办柳轼。
  她不过想见他一面,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半时分,勤政殿的灯灭掉,半空下起净凉的秋雨。雨水顺着眼皮落下,已然分不清是水是泪。迷蒙中前方不远处站了一个人,净冷的眸子瞅着自己,一动不动。
  白穆突然笑了笑,尖声问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裴瑜眉头一蹙,略略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卑职送娘娘回去。”
  白穆冷眼瞪着他,“是他让你过来的?”
  裴瑜沉默。
  沉默便是否认了。
  白穆的眸光愈加尖锐,“分外的事,无需裴总领操劳。裴总领的怜悯之心,还是留着喂狗吧!”
  裴瑜眼神一沉,起身,立在雨中俯视白穆。
  白穆不再看他,仍旧盯着漆黑的勤政殿。
  半晌,裴瑜离去,只留下一句,“娘娘自己的身子,自行保重。”
  白穆不记得自己到底跪了多久,亦不记得那场秋雨下了多久,只记得刻骨的冰凉后,自己再次陷入梦中。
  梦里有她爱的人,爱着她的人,各个笑得春光明媚,却在一场暴风雨里纸片一般被吹地毫无踪影,大雨滂沱里最终只剩下商少君一人,在雨帘后对着她笑,就如当年他在连理树望着她笑,无数次在她梦醒后望着她笑,不久前在城脚根处望着她笑,温暖如同春日的一米阳光。
  她朝着他奔过去,却无论如何都穿不透雨幕,那张她所依恋的脸也愈发模糊,最终变成阿娘迷蒙着泪眼,唤她:“穆儿……”
  白穆猝然从梦中惊醒,睁眼便见到碧朱含泪的双眼,心下的惊恐一瞬间溃堤,紧紧抱住她,哭道:“阿碧!”
  碧朱在白穆榻边守了一个日夜,早就心急如焚,偏偏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此时白穆一哭,她也便跟着大哭起来,“阿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跟阿碧说好不好?”
  “阿碧……”白穆整个身子都靠在碧朱身上,泪水汹涌不绝,“阿碧,他们要杀阿娘……明知道那宫女不是她,还是要杀她……阿娘不可以死……阿碧,我好怕。”
  碧朱一时听得傻住。
  白穆继续哭道:“是不是我做错什么说错什么,才让柳湄找到线索发现阿娘?她若不喜欢我冲着我来便好……为何要诬蔑阿娘……阿娘为了我,肯定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碧朱一面哽咽着,一面安慰道:“阿穆不怕,还有阿碧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白穆仍是哭,这么些天的担忧惊惧,全都化作眼底的泪,肆意落在碧朱肩头。
  “阿碧,我睡了多久?”
  两人抱着流了许久的泪,白穆才恍惚问道。
  碧朱默了默,轻声道:“一个日夜了。”
  白穆脑中“嗡”的一声,几乎又要瘫倒在榻上。
  “阿穆你别急,还有一日,还有一日……”碧朱哭着道,“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白穆怔怔的,并不言语。
  碧朱抱住她,轻声道:“阿穆,你听我说。我服侍小姐十几年,对她再了解不过了。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定不会轻易出手。她回来这么久才有了这一动作,肯定是策划已久……但是你不要着急……皇上与小姐的情意虽深,这几年对你也未必是假,若皇上愿意帮你,小姐纵使万般计策,也没什么用处。”
  “他不肯见我。”白穆说着,眼角又落下泪来。
  “或许皇上有什么苦衷……”碧朱见白穆哭,跟着哭得更加厉害,不停擦掉她的眼泪道,“你先等着,乖乖吃饭,吃药,一定会没事的。”
  关心则乱,白穆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想到明日阿娘就要处斩,那种恐惧让她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
  “阿穆,你再躺一躺,我去给你熬药,御医说你再不好好休息,便要几日无法起身了。”碧朱扶白穆躺下,安慰道,“你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再来想办法。”
  白穆点头,乖乖闭眼。
  这日碧朱将要熬的药交给绿翠,自行出了朱雀宫。
  她冷静地到了勤政殿,跪在商少君跟前,垂眸低声道:“皇上,奴婢在丞相府十六年,愿指证与老爷有私情的人并非宫女阿彩。”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

40、真假皇子(六) 。。。
  白穆说是躺下休息;可哪里当真睡得着?
  她闭上眼,脑中仍在盘算着她还能做点什么;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定是不行,若要找人相助……依从前太后和柳轼的事情;太后曾经想将商少宫送出宫,结果失败,两人同时被商少君设计。
  那么她现在用商少宫的下落去与太后做交换?
  不行。
  此时原事主本就是太后,她定不会愿意牵扯其中;否则一旦矛头转移到她身上;即便是太后,商少君狠下心来,她也是连命都保不住……
  找柳行云?
  不行。
  柳家现在是惊弓之鸟;柳轼的事情恐怕再次让大批官员向商少君靠拢。况且柳行云也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被她骗入宫。
  还剩一个洛家?
  她与洛翎几乎素不相识,洛秋颜从前又视她为死敌,洛翎又岂会轻易帮她?
  洛秋颜……
  白穆心中一亮,蓦然睁眼,从榻上起身,顾不上眼前的晕眩,随意披了件衣裳便出了朱雀宫。
  夜色已浓,往常用晚膳的时辰,这夜格外安静。
  白穆一路向勤政殿的方向走去,真等临近了,却不过去,只是缓步在附近徘徊。
  刚刚想到洛秋颜,她突然想到……或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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