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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锦帷香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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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打开一瞧,见是一首曲词:“繁花满目开,锦被空闲在,劣性冤家误得人忒毒害,前生少欠他今世里相思债。失寐忘餐,倚定着这门儿待,房栊静悄如何捱。”
作者有话要说:
☆、似嗔还恼
要说玉娘自成婚便是个冷性儿,又素来端庄,哪会由的柴世延胡乱,想柴世延从十五六上就在院中来去,风月中不知打了多少个滚,虽未成亲,早跟房里的丫头不干净,外头院中也蓄了几个粉头婊,子养着。
那些粉头瞧得是他腰上的银子,哪里能不依着他,紧着他的性儿如何荒唐也顾不得了,房里的丫头,自来就是服侍他的,还不他想怎样便怎样。
待娶了玉娘进门,先头新婚燕尔,虽玉娘性儿冷些,柴世延涎皮赖脸凑上去,也还耐着性子,日子长了哪里还有此等耐烦心,且玉娘又不知顺着他的性儿哄他欢喜,反倒冷言冷语跟他顶着,就为着个董二姐,竟是跟他说话都淡淡的,弄的夫妻生份。
柴世延心里不郁,就算心里想着夫妻和顺,奈何被妇人惯足了性儿,如何拉下脸去俯就,一日两,两日三,越发冷了心,若按心里,也着实悔呢,当初被董二姐缠住身子,不知怎吃醉酒应下纳她进门,却伤了夫妻情分,故此,虽纳了董二姐进门,因跟玉娘存了嫌隙,却也有些迁怒董二姐,不大去她房里,倒是院中跑的勤快,做出个荒唐行径的样儿,是想着玉娘瞧不过眼,开口劝他一劝,趁机也好重修旧好。
哪想玉娘竟似视而不见,后勾上郑桂儿,更不大着家,虽如此,心里还是惦着玉娘,昨儿还想,怎生想个法儿才好,不想今儿玉娘就遣平安送了这一纸签文来。
待瞄见上头这首曲词,思及新婚之时,何等缱绻,纸上的字句,分明都是玉娘含怨倚门盼他归家的影儿。
想到这些心里更是愧悔难当,哪里还坐的住,折好签纸小心放于袖袋之中,吩咐平安与他拿衣裳。
郑桂儿在外头听见动静,忙掀了帘子进来,见他要去,忙上去道:“爷这才来了没一会儿呢,怎就要去,可见是桂儿服侍不周的缘故。”扭着身子贴在他怀里,软语殷勤相留。
柴世延这会儿心里都是玉娘,哪还能把郑桂儿瞧在眼里,却怕她纠缠上来,耽搁了时候,未若哄她一哄,倒爽利。
念头至此,便搂了她在怀,凑到她唇上砸了几声道:“你家大娘是个稳妥性儿,轻易也不使人唤爷家去,既送了信来,必是有大事裁度不定,你拦着爷,倒耽搁了事,横竖你我也不在此一朝一夕,日子长远着呢。”
这末了一句话,正说在郑桂儿心坎儿上,郑桂儿如今求的可不就是一个长远,这会儿听他说起,便觉有了指望,也知柴府里事多,自己留下他不妥,便盈盈然一福道:“有爷这话,奴什么心放不下,盼着爷莫忘了今日之言,奴这里倚门候着爷的信儿呢。”说着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捧了他的鞋用帕子抹去鞋上尘灰,与他穿在脚上,又起来从平安手里接了衣裳,仔细服侍他穿戴妥当,送着他从后头角门出去。
眼瞅着他上马去的没了影儿,才回转来,进了屋她娘忙问:“可应了纳你之事?”
郑桂儿道:“虽未应的十分,总也有八,九分了,倒是他家大娘,早听的是个好性儿,不大管事,怎这会儿巴巴写了信儿让平安送来,如今我倒不怕别的,就怕他家大娘眼下容不得我,这一番心思计量却成了空。”
她娘听了笑道:“你倒愁这些作甚,他家大娘子连院中粉头都容在眼下,难道你连个粉头都不如了,依着娘,莫胡思乱想才是,只你若进了柴府,这性儿却要收收,便他家大娘好性儿,若被她拿住了短儿,告诉了柴大爷,柴大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平日千好万好,真惹恼了他,收拾的你是死是活都难说了。”
郑桂儿瞥了她娘一眼嗔道:“让娘说的,女儿也太没算计了,真进了他府,自是做小伏低哄着大娘些,待站稳了脚再说日后,哪里一进去就狂三诈四,没得给自己招恨呢。”
母女在这里算计不提,再说柴世延,心里想着玉娘,恨不得一脚便迈进家去,这一路更是快马加鞭,到了柴府大门,翻身下马,马鞭子甩给平安,过二门直奔着上房而来。
进了院,也不理会上来行礼的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掀帘子进去,刚一进去,玉娘已迎将出来。
自使了平安去送信儿,玉娘在炕上独独坐了一会儿,才让秋竹重开妆奁,于花盒之中捻了那朵大红牡丹在手,簪与鬓旁,对着铜镜端详半晌儿。
粉面上匀了香粉,挑了胭脂在手,涂在唇上,再瞧镜中之人,竟仿似有些不识了,玉娘恍惚还记得,当年新婚,兴致来时,柴世延与她梳头簪花,往往梳到一半,便凑上来吃了她唇上的胭脂,搂着她温存不放,转瞬便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若如此,能保得安生一世,她也不想再费心思,却思及那个凄清之夜,玉娘只觉彻骨冰寒,如今重新来过,她若再落得那般下场,岂不枉费了老天之意。
“大娘,换哪件衣裳?”
秋竹见主子有心拢络爷,忙着去开箱找衣裳,要说大娘,这模样儿身段儿,便不打扮都拔了尖,真装扮起来,又岂是那些旁的妇人能比肩的,只往日大娘与爷赌了真气,冷了心肠,任自己劝了几回,也不见回转,如今好容易想的通透,秋竹更是分外欢喜。
想这男人哪个不是吃软不吃硬的,娘略软着性儿哄上一哄,夫妻哪有隔夜仇,拢了爷的心,待生下一男半女,依傍在身边,外头多少勾魂的又怕何来,大娘通透,什么理儿不知道,只这些年,却钻了牛角尖,如今看开,可不眼望着顺遂日子呢。
玉娘想着柴世延最喜她穿艳色衣裳,便指了指秋竹手里那条裙儿道:“这条裙子倒配我鬓边的牡丹花儿。”秋竹服侍她系在腰上,对着镜子理了理云鬓,刚收拾妥帖,便听见外头见礼的声儿。
玉娘虽不喜逢迎,奈何如今也无他路可走,起身迎将出去,见了柴世延刚要见礼,早被柴世延一把搀住臂膀,攥了她的手在掌中摩挲片刻,温声道:“你我夫妻,何用这些虚礼儿,倒越发外道了。”拉着玉娘的手,进屋坐在炕边上,忍不住就着窗外光亮细细端详打量。
瞧得出刻意装扮过,粉面施了香粉,唇上胭脂涂的更好,趁着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红,两道细弯弯眉下,一双秋水明眸瞅着自己,虽仍有些淡,眼底却仿似带着几分隐约的情意,上身儿穿着家常的白衫儿,下头却是一条大红织金挑线裙儿,裙下金莲藏于绣鞋之中,似露非露,映着鬓边一朵大红牡丹花,这腰肢儿,这身段儿,真真说不出怎样好看。
柴世延不由想起郑桂儿,刚也是如此一身白衫儿红裙儿,鬓边簪一朵牡丹花,不比不知,这一比便有了高下之分。
玉娘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错一下,便心里含怨,也不觉粉面透红,柴世延见她晕染香腮,更添了十分姿色,半边身子不觉酥在那里,起身过去,挨在她边上坐了。
只他一近,玉娘忽闻见她身上的脂粉气,不禁微蹙蛾眉,忍不住推开他,柴世延不想她推开自己,定定瞧了她半晌,脸色有些沉。
玉娘知他性子,目光闪了闪,红唇微勾,似嗔似恼的道:“也不知哪里鬼混了家来,一身酒气,快离了我这里去,莫惹我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到时大家脸上不好看。”
想玉娘自嫁了他,何曾有过如此时候,便新婚时,也未见与他调笑一二,不想如今却跟换了个人一般,本就姿色过人,以往却有些木呆,如今这般,添了几分娇俏在内,竟说不出勾魂,直勾的柴世延,心里又酥又痒,恨不得当即便把她按在身下,爽利的消受一回。
想着,手已经上去搂她香肩,不方被玉娘避开去道:“可让我闻的清楚,不止酒气,不知与那些粉头怎样厮磨胡乱,这脂粉气真真呛人,我不消说你甚么,便偷吃了,也不记得擦嘴,回回带了幌子家来,爹娘在时,为你这个毛病,可也没少生气,怎就改不过来,便你心里没了我也还罢了,可你纳了家来的二姐,成日倚门巴巴望着,你怎也不心疼,我也知,劝你更招了你的恼恨,倒不如由着你的性儿混闹下去的拎清。”
这番话以往玉娘也曾说过,却冷声冷气,说出来听在柴世延耳里,哪里听得进,直当了耳旁风,今日玉娘这似愁似怨的说出来,柴世延倒真听进了几分去,又听得她话音中带着几分酸意,心里一软,不禁笑道:“怎知爷心里就没玉娘,若真个没有,哪会接了玉娘那曲相思令,便忙不迭的家来,既家来,玉娘又不让爷亲近,却是为何?”
玉娘却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道:“在外也不知与多少妇人死缠鬼混,哪里还稀罕家下里的妇人,叫你家来不为旁事,且想着总在外头吃酒耍乐,你这身子还要不要,虽如今壮年不当事,可知来年如何?”
柴世延听了,心里更是一热,暗道,还是结发的夫妻,跟自己真心实意,旁的妇人只知淫乐无度,何曾为他的身子着想过。
又见玉娘有意无意扇着俏鼻,微微低头嗅了嗅,酒气惨杂着郑桂儿身上的脂粉味儿,是有些刺鼻,便道:“知道你不待见我这一身酒气,过会儿咱们再好生说话儿。”起身吩咐外头的婆子置办香汤,去厢房中沐浴更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宴三生跟夏二傻家的兔子耳朵童鞋的霸王票,破费了嘻嘻!不过这名字咋这长啊……
☆、初战告捷
玉娘瞧着柴世延出去,本要使秋竹拿了衣裳伺浴,秋竹却垂头道:“娘要抬举奴婢,本是造化,奈何奴婢不识抬举,倒枉费了娘的心意,奴婢该死。”
玉娘上一世临死想起生前,倒是最对不住自己的大丫头秋竹,未及操持她的婚事,柴家便败落了,秋竹成了无主之婢,让人卖在人牙子手里,后辗转听得卖与私窑之中,为保清白身子,一头碰死,真正疼的她如剜了心肝一般,只那时她自身难保,如何顾得上秋竹,可怜秋竹这么个衷实心实意的丫头,却落得如此下场。
玉娘的意思也不想把秋竹给了柴世延,只她不大猜得准秋竹的心思,今儿却有意试她一试,见她无意,倒暗松了口气,想柴世延这厮是个短命鬼,在外鬼混荒唐,末了落一个暴死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却牵累了柴府上下人等,好不冤枉。
柴玉娘见她不应,便把衣裳递在小荷手里,使着她去,小荷听了眉梢染上喜色,接了衣裳便去了外头厢房。
柴世延见小荷进来,目光闪了闪,让她伺候着洗了头发,便道:“你且去吧,爷这里不用伺候。”
小荷一怔,脸上暗了暗,不大情愿的出去了,秋竹正在廊下候着她呢,见小荷出来,倒颇有几分意外。
这小荷是年前娘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先是想着绊住爷的脚儿,省得他总去院中,便特特挑了个拔尖的,过了年上,正好十四,生了一副齐整模样儿,刚来时,身子还有些没大长开,如今瞧来,却颇有几分袅娜之态。
她自己也有心思,平日进出,最喜穿紧身衫儿,对襟袄,胸前两团乳儿高高,更显腰身纤细轻软,把一双脚裹得小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勾起爷的眼色,每每在她身上逗留不去。
先想着,不定那日得个机会被爷收用,不想爷瞧上那董二姐,年前那一阵,成日在院中吃酒取乐,连家门都不识了,哪还想的起小荷,娘劝了多次,爷哪里肯听,白等把那董二姐纳了家来,惹的夫妻生了嫌隙,冷到如今,算着得有小半年光景了。
要说爷这心思也难猜,当初既因董二姐与娘闹了一场,不就是心里极爱,撂不下手的缘故,却不想纳进府来,也不过尔尔,去了一两趟,便丢开,仍外头院中寻旁的粉头耍乐,纳进来这个倒成了马棚风,也不知怎生个缘故。
娘可不正气爷这些,眼馋逗饱,没个足的时候,瞧着爷中意小荷,这会儿把小荷使进去,不就是为着成全爷,让爷受用一番,不想爷到把人赶了出来,真真让人越发猜不透了。
既爷不用小荷,秋竹便唤了两个老婆子进去伺候,自己去灶上,依着娘的吩咐,置办肴馔酒食,却也想着刚度着娘的意思,哪是真心回转,不定是无奈为之,爷前脚出去,后脚儿娘脸上的笑便落下来,倒更令人心酸。
只若依着娘以往的性儿,哪得个好,倒惹了爷的嫌,如今就盼着娘真想开了,拢的爷家来,夫妻和顺,比什么不强,也省得旁的妇人钻了空子去。
柴世延收拾妥当,已是掌灯时分,迈脚一进外间,便见炕上已放了桌儿,桌上酒菜饭食好不齐整,旁侧掌了明烛,烛火下盈盈笑颜,可不正是玉娘候着他呢。
柴世延何曾见过玉娘如此温柔顺和,倒似新婚时一般无二,勾起他的心思,哪还顾得什么,走过去紧挨着玉娘坐下,伸手就去拉她的玉手,被玉娘躲了,轻声道:“好生那边坐去,莫在我身上胡缠,在外头混了一日,还不知个累,缠我作甚。”
柴世延却最爱她这等拈酸吃醋的样儿,就着烛火细细端详她,见粉面上白红两色,一双明眸似恼似嗔的瞅着自己,真真说不出万种风情,哪肯就此放了她去,越发凑上来,揽着她的香肩,搂在怀里道:“我的好姐姐,便在外胡混多少日,世延心里也只一个姐姐,只姐姐之前见了爷,就冷下一张脸,倒让爷心里怕了,故此躲在外头,不敢家来,若姐姐早跟今日一般,便十匹马来拉,何曾拉得爷一只脚去。”
这话儿说的极顺溜,倒似说过多少遍一般,玉娘心里暗哼,嘴上却也不想轻饶他,挣开他,往炕里坐了坐道:“打量我真是个糊涂妇人不成,拿这等话儿来哄我欢喜。”
柴世延听了,忙道:“爷哪里是哄玉娘,你若不信,待爷赌个毒誓来听。”说着便真要发愿赌誓,玉娘却伸手拦了他道:“好好的,赌誓做什么,真应了如何是好。”
柴世延见她话里心疼自己,哪能不欢喜,顺着便攥了她的手在掌中,凑着往里坐了坐,玉娘抽了两下手,他却偏攥的紧紧,只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不容爷亲近身子,玉手让爷攥攥,也算安爷的心了。”
玉娘便红着脸儿由他去了,唤秋竹筛酒,秋竹这才打了帘子进来,瞧见爷跟娘两个并肩坐与炕上,分外亲近的样儿,暗暗松了口气,拿银莲花盅,斟满两盅。
柴世延正恨不得与玉娘两个亲近,哪容旁人在前,便接了秋竹手里的银壶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且下去吧。”
秋竹瞅了娘一眼,蹲身退了出去,把门口立着的婆子也唤去了外头,轻掩上明间的门,只在廊下候着,听里头的动静。
柴世延见屋里屋外没了人,这才端起酒盅,亲手递在玉娘手里,他自己拿了一盅在手,往上举了举道:“你我结发夫妻,哪有隔夜之仇,爷也知,玉娘前头都是为着爷好,怕爷在外胡乱弄坏了身子,爷不领玉娘的情还罢了,倒跟玉娘赌了这几月的气,夫妻生份起来,今儿借着这酒,爷先给姐姐赔个不是,以往多少错处,都是爷的错,姐姐大人大量,饶了弟这一遭才是,弟如今在这里,任姐姐打骂出气便是,只打骂之前,先吃了这盅酒,弟方才安心。”
玉娘虽说有意拢络他,却也未想到这般有用,暗道,怪不得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只软着性子对他,他倒也也能听进几句,忽想到他在外那些荒唐事,不免又心生厌恶,只面上却不露,暗道,既他如此,自己领了便是。
思及此,吃了一盅酒下去,柴世延见她吃了酒,心中欢喜不禁,更涎皮赖脸凑上去道:“弟知道姐姐不舍得打骂兄弟,既不舍得打,让弟亲上一口才是。”说着,搂了玉娘便要亲嘴。
玉娘忽想他白日刚从高寡妇哪里回来,不定与那高寡妇怎样入捣了一日,哪里肯让他亲,不轻不重的推了他一把道:“也不知个节制,早晚死在这上头,瞧你如何。”
柴世延吃吃笑了几声,越发要缠上来,玉娘知躲不过,却也着实膈应,便依着让他亲在脸上,方推开他道:“你若还有力气,一会儿这里吃了饭,瞧瞧你那董二姐去,虽说前头我不许你纳她,你也纳了,既纳了,就不该冷着她,她一个青春妇人,又惯了热闹,哪里挨得住孤清,你又把她安置在那个偏院子里,那院子挨着前头角门,她总去倚在那角门望你,让外头的小厮家人瞧了去却不好,她是你纳进来的人,我不好说她,你私下告诉她方才妥当。”
柴世延一听,两道眉都竖了起来,咬着牙道:“她敢勾搭什么野汉子,让爷当这个活王八,爷让她知道一个死。”
玉娘目光暗闪,柴世延纳进的几个妇人,没一个省油的灯,自己前世里还想着让她们闹去,自己一边瞧着他们折腾,却忘了,她们一个个算计的正是自己,自己只要占着柴家大娘子的名头,哪些淫,妇便没个消停,她不犯人,人家犯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至少自保无虞。
柴世延恨恨的骂了两句,方又搂着玉娘亲了一口道:“好容易姐姐饶了弟弟,还把弟弟往外赶不成,今儿正是良宵,且容弟狂狼一回才是。”说着在玉娘身上揉搓几下,往下伸过手去,寻到腰间裙带勾了勾,却被玉娘挣开身子道:“今儿虽是良宵,奈何我身上不大爽利,你在我这里作甚。”
柴世延愣了愣道:“便你身上不爽利,也不碍着爷什么事。”
玉娘瞪了他一眼道:“且饶了我这一遭,去旁处歇着是正经。”说话儿,陪着他吃了几巡酒,催他吃了饭,打点着拿了衣裳,送了他出去,让秋竹上了门,回转屋里。
秋竹小声道:“娘既有心拢络,怎又不留爷,倒把爷赶出去,岂不便宜了旁人,娘的小日子,可还要几日才到呢。”
玉娘脸色微暗:“秋竹且让我再清净一宿,即便想着如此,这心里总有些过不得,明儿你寻那平安,扫听扫听那高家那寡妇,府里的董二姐还好说,我是怕爷起了心思,要纳那寡妇进来,便他执意如此,也要想法儿能拖一时是一时。”
秋竹应了,扶着她进屋睡下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得不偿失
再说柴世延被玉娘推了出来,无奈只得去旁处安身,本想去翠玉房里,又嫌翠玉姿色平常,且性子不大伶俐,连句逗趣取乐的话儿都说不出,便那帐中之事,也缺了风情,无趣之极,这几样柴世延样样没瞧在眼里,便歇了心思,转而往董二姐处去。
还未走到,便听平安低声道:“那可不是三娘?”
柴世延安抬头望过去,果见远远便瞧见角门边上,董二姐正立在大月亮底下,倚门望着呢,柴世延安忽想起玉娘的话儿,心下便有些不喜,蹙起眉头停住脚,让平安提着灯连门都未进,直往前头书房要去,董二姐好容易望见他的影儿,哪肯就此放过,忙着几步过来,袅婷婷下拜,委屈屈含着泪光道:“爷这番却让奴好等。”
却说这董二姐能进柴府,真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想这董二姐当日,在院中迎来送往,暗思何日是个头,有意寻个安身之处,却打量来去这些嫖,客,不是纨绔便是穷根底儿撑起的虚架子,没个入眼去的,倒是柴世延算个人物。
虽有些荒唐,却是个有大本事的,祖上留下一份家业,手里尽得一手好钱使,若能让他纳进府去,吃香喝辣,终身有靠,还愁什么,更兼,柴府里的大娘子好性儿,不大厉害,若是那等容不得人的悍妇,或是面上带笑,手里使刀的,她进去哪有命在,便是这样的才妥当。
思来想去便惦记上了柴世延,只平日柴世延虽也在院中来往,自己却苦无尽心伺候之机,心里暗急,思来想去却让她想出一条计来。
这柴世延最喜交朋好友,虽相熟的人多,真论亲近的却只三个,一个便是南街上住着阮金石,因在家中排行第二,又生了五短身材,故起了个诨名叫阮小二,家里便有些祖产,奈何不甚丰厚,他又不思进项营生,只知吃酒取乐,哪禁得住挥霍,到如今虽仍算个青堂瓦舍的宅门,底下却成了空架子,成日没个正经事干,倒是勾了衙门里的差官,与人打官司做保,或与院中老鸨子勾结,做个牵头,两处里奔走,赚的些银子使。
虽手头拮据,因与老鸨子勾连,便常来院中走动,这才傍上柴世延,这厮别瞧本事没有,却最是个嘴头子伶俐的,□专拣好听的说,逢迎拍马的功夫最好,因常伴着柴世延吃酒取乐,一来二去便跟柴世延好成了一个,只这厮是花子根儿,手脚不稳,每每来院中走动,不定就丢了什么东西,便董二姐这些粉头都瞧不上他,指望他做这个牵头,没得吃你个底儿朝天,也不许成事,让他说和,倒不如另寻旁人的好。
第二个是金水桥旁沿河边上住着的贾有德,倒是念过几年书,中过秀才,后屡考不第,便歇了心思,在衙门里谋了个与人写状子的差事,虽是个读书人,却最是个心黑手狠的,勾结衙役官吏,吃那些打官司的苦主,几年里挣下一份家业,临着金水桥沿河边上,盖了一个两进宅院,娶妻纳妾,过的甚热闹。
因他心灵儿做事稳妥,柴世延常照管他写个招牌,或让他跟着对对账,好一好,便赏他几两银子,吃酒也常唤他去,府里也走动的勤便,是个能在柴世延跟前说上话的,只这厮也是个财黑的琉璃耗子玻璃猫,寻得由头不定要多少好处,董二姐统共那点儿体己,真若成了还好说,若不成,岂不成了个人财两空。
思及此才想起第三个,说起这三个,却比前两个有些体面,正是县前街上周家的侄儿,叫周养性,先头原有个亲哥,叫周修身,想是他爹指望两个儿子修身养性,不想他哥却是个短命鬼儿,活到八岁上,去河边玩耍,失足丢在河里溺死了,单留下他一个。
后他爹娘又得了小子,取名存寿,正巧他叔叔从宫里出来,膝下无靠,便把他过继了去,他叔叔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又是在御药房里当差,谋了不知多少好东西,一总拉了家来,使银子在县前买了两个前头两进,后头一进的院子打通,成了个三进的宅院,整修齐整,叔侄两个搬了进去。
第二年请人说媒,娶了临县里个人家的姑娘进门,谁知不过半年,好端端的上吊死了,为了这个,那娘家写了状子告到衙门里呢,是周家私下使了钱,又给了哪家二十两银子,才算按下此事。
经此一事,待要续进一个来,却难寻个合适的了,那老太监便唤了人牙子与周养性买了两个头面齐整的丫头,搁在身边伺候,却周养性是个心野的,不大在家,倒蓄了董二姐院里的春妹,成了相好,三五不时宿在院中,家里倒半月一月才回去一趟,与柴世延最是投契,比之阮小二跟贾有德,更亲近些。
且这厮好色,早便对自己有意,便拼着陪他一宿,若得他说上句话,比什么不强,主意打定,董二姐便趁着周养性来时,用眉眼勾他,言语引逗。
这董二姐颇生的几分姿色,在院中数不得第一,也算拔尖,且精弹唱,通曲词儿,更善双陆,周养性早睃在眼中,却碍于春妹不好过去,今儿可巧赶上春妹身上不好,服侍不得。
老鸨子来寻他挑个旁人,他便道:“常闻春妹与二姐最是交好,若寻旁人,恐春妹心里恼恨,若寻了二姐,想来她也安心。”
那老鸨子什么人,风月里打了多少滚出来,两人眉眼间那点儿官司,早瞧在眼里,暗道二姐这浪蹄子生了心思,让周养性收拾她一回也好,面上却也要难他一难。
听见他要二姐帕子一甩道:“周爷真真会挑拣,她俩是交好不假,这交好也交不到一个汉子身上,再说,不怕周爷恼,二姐身子弱,平素不大接客,若周爷唤她来弹唱一曲,耍乐耍乐还可,真折腾起来,恐她禁不得,未若唤了兰香伺候,那丫头皮实,随爷怎样折腾都无妨。”
周养性听了,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倒是你家姐儿的身子分外娇贵,爷入不得她,真如此也还罢了,爷好容易张回口,却落得如此,哪还有在这里坐着的脸,趁早家去的是正经。”
那老鸨子原不过是想多捋他几个嫖资,哪想他就恼了,眼瞅着他立起来就要往外走,忙紧着唤了声:“二姐。”
董二姐这才忙着掀了帘子进来,袅袅婷婷福了一福道:“爷怎要走,奴正想陪爷吃上几巡酒呢。”
周养性见她,打扮的真个勾魂,头上挽了个云仙髻,配芙蓉簪,清凌凌流苏垂下,映着耳畔一对青石坠儿,更衬得脸似银盆,两道细眉下,一双杏眼满含春情,上身穿一件薄纱衫儿,透出里头葱绿儿的抹胸,一朵牡丹开在胸口正中,一截子嫩,白的胸脯却露在外头,随着她微微一福,身子前倾,里头那两团雪,乳儿,尽落进眼里,哪顶端红樱,颤了两颤儿隐没了去。
周养性目光似狼继而落在她下身,见系着一条薄绢裙儿,被案头明烛一照,裙里两条玉腿,影绰绰透将出来,裙下弓鞋罗袜,金莲三寸,险些儿没把周养性的魂儿勾了去,恨不得立时便把她按在身下入捣一番,哪里还舍得走,一屁股坐了回去。
让董二姐挨着他坐下,唤了两个刚学唱的粉头来唱了一曲相思令:“柳叶黛眉愁,菱花妆镜羞。夜夜长门月,天寒独上楼。水东流,新诗谁寄,相思红叶秋……”虽是新学,却唱的委婉动听,只周养性此时哪里听得进曲去,吃了董二姐递过的三巡酒,更是色迷心窍,一双眼恨不得订在二姐身上,手从桌下伸过去,拉着她的皓腕,抚弄她一只玉臂。
略挨在她耳边道:“二姐怜爷一回,让爷好生受用受用,便日后用得爷之处,莫不应承。”
董二姐可不等的就是他这句,却也假意儿推开他道:“春妹与奴交好,与你这般怎相宜?”
“相宜,相宜,怎不相宜,正是你俩好,这肥水才不落外人田。”说着搂她在怀,伸出舌去与她咂了砸,更砸出了火,只觉胯,下,如火龙一般热烫,哪里还能忍得,抱她进屋,未及入帐,在床榻边上便剥了衫儿裙儿下去,只见白嫩嫩花朵儿一般的身子,哪还顾得进帐,就着榻沿把她两腿儿举在臂弯,入将进去,一气儿狠捅,哪里还有半分惜香怜玉……
董二姐早知周养性是个床上的虎狼,每每把春妹折腾的鬼哭狼嚎,便是她这屋子跟春妹隔着廊子,有时都能隐约听见,也不知他使了怎样手段,这会儿才知厉害,便有些后悔上来,却又想事已至此,且好歹忍过这一宿便了,虽咬牙忍耐,末了着实忍不得了,才低声求饶:“爷饶了奴吧,这般入来,如何禁受的住,岂不要入死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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