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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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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嫂子的人,怎么能欺负小姑子呢。”琴川公主嘻嘻笑。
两人打闹在一起。
香璎笑咪咪。
黎王性情开朗,娇娇嫁给他,是桩好姻缘。
黎王和杭千娇,琴川公主和英图,都是好姻缘。
想想杭千娇、英图前世的遭遇,香璎不胜唏嘘,却也颇觉欣慰。
重生一回,香璎改变了英图、杭千娇的命运。亲戚、好友,都安全了,幸福了。
皇子公主成婚,礼仪繁琐,等到黎王迎娶杭千娇到了黎王府,琴川公主也和英图入住琴川公主府,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了。
温王参加过两次婚礼,再看香璎的眼神,和从前有了很大不同。
藏在他心底的那一点不满足,原来是一株小小幼苗,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有璎儿陪着他当然已经很好了,但他和璎儿之间,是不是还应该发生点什么呢?
香璎十六岁生日,雍城长公主亲自主持,在熙华宫为香璎举行了隆重的生日宴。
本来香璎及笄的那年,应该有及笄礼的,但那年陕中地动,香璎主动把备办及笄礼的银子全捐了。只是和家人一起吃饭,简简单单的,却很温馨。
“小哥,本人今年十六岁了。二八芳龄,秀外慧中。”寝殿之中,香璎骄傲的向温王宣布。
“恭喜恭喜。”温王客气,“然后呢?”
“什么然后?”香璎莫名其妙。
“既然十六岁了,成年了,那么咱们是不是要……你明白的……”温王意味深长。
香璎嗔怪,“你好没羞!”
“你想到哪里去了。”温王拿出一幅牌,“既然咱们都长大了,那打牌便打得大一点,一局一百两银子。”
香璎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害羞,脸蛋红扑扑的道:“二百两。”
“好,听你的。”温王一边洗着牌,一边看着香璎笑。
雍城长公主缓步前来,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直摇头。
阿旸这孩子不肯让长辈张罗圆房的事,他自己又总是不开窍,这俩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做真夫妻啊。
雍城长公主不便打扰两个孩子,闷闷的站了一会儿,悄然离去。
“璎儿,你输了。”温王欢声道。
“小哥你怎么不让着我了?你以前都让着我的。”香璎撒娇不依。
温王不好意思,“对不起,璎儿,我今天火气有点大……”
“这样啊。”香璎心软了,“那打牌吧,小哥你放出本事来,能赢多少便赢多少。”
香璎这一心软不得了,一局接一局,大把大把的输银子。
香璎眼珠滴溜转。咦,小哥今天不对劲啊,都赢了这么多了,还没消火?谁气着他了啊。
“小哥,要不咱们换个……”香璎想换打法了。
“璎儿,咱们换个赌注。”温王声音低哑。
“换什么赌注呀。”香璎柔声细语。
她觉察到了温王的反常,有些害怕。
“换咱们自己。”温王眼神炽热得仿佛要把人溶化了,“我若输了,把我自己输给你。”
“那我要是输了,也得把我自己输给你呗。”香璎心慌慌的,低了头,小声嘀咕。
这好像不对吧,不管谁输谁赢,结果都是……
“璎儿。”温王低沉呼唤。
香璎才不怕他呢,仰起小脸,甜甜一笑,“我在呢。”
她笑起来真美,眼睛弯弯,像天上的月牙,樱唇粉润,像娇嫩的花瓣。
温王一颗心仿佛被羽毛轻轻刷过,庠庠的,酥酥的。
他想亲亲天上的月牙,想亲亲娇嫩的花瓣……
“璎儿,咱们不打牌了。”温王炽热又温柔,“这局算我输了,我把我自己输给你。”
“那,那行吧。”香璎弱弱的道。
反正都一样,要么他把他自己输给她,要么她把她自己输给他……不对哎,这到底怎么个输法,还没问清楚呢……
“小哥,你怎么把你自己输给我呀?”香璎不安的问。
“就这样。”温王欺近香璎,打横抱起。
香璎又羞又喜,又是害怕,“小哥,我能不能不要……”
温王温柔又霸道,“不能。璎儿,我把我自己输给你了,一辈子都输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算圆房了哈,现在好像一点洞房也不让写。
预定的情节没写到,明天继续。
2分评送小红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时候。
谢谢大家,明天见。
终章(下)
熙华宫的宫女面面相觑。
平常她们过来服侍的时候; 温王已在院中练剑了; 寝殿的门当然也打开了; 她们直接进去服侍王妃即可。
可今天不同寻常,天光已经放亮; 院中不见温王殿下的身影,寝殿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知秋姐姐; 你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贴心人,你面子最大了。要不,你去唤醒两位殿下?”宫女青翠跟知秋商量。
“若只是王妃; 我是敢敲门的。”知秋面有难色,“可是还有温王殿下呢。说老实话; 我不敢。”
“温王殿下从前也住在安王府。”另一宫女小翠奇怪; “知秋姐姐,你应该跟温王殿下很熟啊。”
知秋笑着摆手,“安王府里,没有一个侍女跟温王殿下相熟。因为,温王殿下在安王府时,从来不用侍女。”
宫女们有的很吃惊; 有的却觉得理所应当。
温王殿下在熙华宫也很少让宫女服侍,他一回寝殿,过不了多久,宫女们全部会被打发走,一个不留。
知秋等人不敢拿主意,禀报了掌事女官。女官也不敢擅自作主; 反正熙华宫和悦华宫离得近,便到悦华宫向雍城长公主禀报了。雍城长公主不放心,亲自过来看视。
寝殿中有了声响,“小哥,天亮了。”香璎慵懒又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
雍城长公主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很不简单。
她不动声色的命令守在廊下的宫女离开。
宫女们遵命退走,雍城长公主侧耳静听。
温王的声音带着睡意,听声音都能想像到他睡眼惺忪、有些迷糊的模样,“**苦短,不想起床。璎儿,咱们再睡一会儿。”
“天亮啦。”香璎嗔怪。
“再睡一会儿。”温王低笑。
雍城长公主眼眸含笑。
两个孩子明显是在一张床上的,不容易啊,阿旸总算开窍了。
雍城长公主轻手轻脚离开了。
稍后,有近卫到了熙华宫,在寝殿窗户外搭了厚重的帘子。
“做什么呀?”小宫女悄悄问。
“大概是怕光亮打扰睡眠?”大宫女猜测。
在寝殿前服侍的宫女们走路格外小心,高抬脚轻落地,尽量不发出声音。
温王殿下今天早上没有练剑。
温王殿下睡懒觉了。
温王妃也睡懒觉了。
熙华宫的宫女们一开始觉得稀奇,后来渐渐明白了,吃吃偷笑。
圆房了啊。
温王和香璎终于圆房,是件大喜事,皇帝特在宫中设宴,宴请安王、广宁王一家。
长辈们送了不少贺礼,温王和香璎发了笔小财。
“璎儿,这般美事,咱们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温王和香璎窃窃私语。
“什么美事,你又瞎想什么呢?”温王语气暧昧,香璎耳后根都红了。
“发财了啊,难道不是美事?”温王指着成堆的贺礼。
温王一幅看看吧你又想多了的神情,香璎又羞又气,狠狠掐了他一把。
温王明明多疼,偏要装出疼得不得了的样子,香璎流露出心疼之意,温王笑容狡黠。
香璎知道上当了,小拳头捶了温王几下,温王美滋滋的,看样子还挺享受。
皇帝往温王这边多看了几眼。
广宁王劝说,“陛下不要看到自己儿子被打了,便觉得吃亏了。您如果见过阿旸小时候的模样,便会知道,现在这个满脸欢笑的阿旸,是多么难得。”
“阿旸不是你养大的么?你对他不好?”皇帝皱眉。
广宁王调侃,“我对他再好,也不是他亲爹啊。”
皇帝老脸一红,“阿宪,朕敬你一杯。你替朕养了个好儿子。”
“哪里哪里,臣是给自己养了个好女婿。”广宁王谦虚。
皇帝顾左右而言他,“你儿子呢,怎么没来?”
广宁王道:“晓晓这孩子一岁多了,正是调皮的时候。他若是来了,满屋子乱转,所有的人都要被他烦上一遍。”
皇帝却道:“朕不怕烦。下回你把孩子带上。”
“是。”广宁王应得爽快。
皇帝还记得敢于和他讨价还价的英氏,“你岳母也没来。”
广宁王笑道:“岳母大人在家陪晓晓。她老人家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宝贝外孙。”
皇帝竟生出羡慕之心。
无忧无虑,含饴弄孙,美事啊。
英氏确实是离不开李晓这个宝贝孙子。英图和琴川公主婚后,要回吉安省亲,问英氏要不要同行。英氏既想念娘家亲人,又舍不得离开宝贝孙子,犹豫来犹豫去,拿不定主意。
香馥掐指算来,也两三年没有给亡父上坟了,过意不去,要陪英氏一起回趟吉安。广宁王对她一向千依百顺,“那我便请个长假,咱们回家看看。”
香馥自然是要带李晓同行的。这样一来,安王妃坐不住了,“我半天看不到晓晓就难受,若是分开几个月,我可受不了。”问英氏道:“你不嫌弃我吧?我也想一起去。”
“成啊,有人打牌了。”英氏乐呵呵的。
安王不平,“你们全走了,就剩我一个?这可不行。”于是出行人员名单里又加上了一个安王。
这下子安王府是全府出动了。
香璎虽舍不得祖父祖母、父母和弟弟,但回家祭扫是大事,和温王一起送至郊外五里亭,依依不舍,洒泪离别。
安王合府离京的当晚,一骑快马出了城门,向西北方向疾驰。
骑士到了驿站,将密信交给早就等在那里的同伴。同伴骑上快马,绝尘而去。
三天之后,密信传到了边城。
谢宣、何盈和东宫属官吴锋一同商议,吴锋颇为欣喜,“安王、广宁王已经离京,咱们便不必再和哈良部合作了。哈良部要价过高,事成之后要割两座城池,太子殿下不会同意。”
何盈沉着脸,“依我说,既然咱们主动要和哈良部合作,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两座城池又如何?给他便是。”
何盈脸颊消瘦得下人,眼睛却异常明亮,看上去颇有几分恐怖。
谢宣强忍心头的厌恶,淡淡道:“我知道,自从咱们到了这里,讽刺挖苦你的人不少,看不起你的人很多,还有人故意给你使拌子。不过,你也犯不着为了报复这些人,一定要和外族合作吧?须知战火一开,百姓固然遭殃,我大晋的国力也会有极大损耗。更何况哈良部贪得无厌,将来太子殿下登基,这个烂摊子还不是要他来收拾?”
“是这个道理。”吴锋赞成谢宣的话,“咱们要跟哈良部合作,无非是因为安王跟哈良部做战多年,若哈良部入侵,朝中最合适的将帅人选便是安王。安王若出征,广宁王一定随行,京城没有安王广宁王父子,温王便势单力孤了。”
“可是,哈良部若不攻城,我们如何趁乱离开?”何盈忙道。
“这事好办。”吴锋殷勤笑道:“下官早已安排好了,两位的住处今晚会起一场大火,火后有两具烧焦的尸体。地方官会随意登记一下,草草了事,没有人知道两位已经悄悄启程回京了。”
何盈心有不甘,“便宜这帮拜高踩低的混蛋了。”
谢宣没办法再看何盈这张丑恶的脸,转过了头。
香璎也曾经吃过苦,香璎也曾经骨瘦如柴,但香璎一直任劳任怨的,哪会像何盈这般恶毒。
“兵凶战危,能不打便不打。”谢宣冷冷道。
“是。”吴锋附合,“车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请。”
何盈孤掌难鸣,只好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
在他们身后,火光冲天。
到了驿站,换了马,日夜兼程。
谢宣跟何盈面容冷漠,谁也不理谁。
“再快一点!”何盈推开车门吩咐。
“是。”车夫大声道。
车门一开,有冷风吹进来,谢宣从半梦半醒间被吹得一个激灵坐起身,心中愤怒,冰冷讽刺,“你放心,西南那边打了两个月了,瞿城就要攻下来了,只是地方官一直隐瞒不报而已。这个时机由你舅舅把握,他向陛下奏明,温王才会出征。”
“你什么意思?”何盈横眉怒目。
“没什么意思。”谢宣淡笑,“不过是告诉你,你不必这么着急,温王此时此刻,尚未出发。”
何盈恶狠狠瞪了谢宣半天,哼了一声,靠在车厢上,闭目不语。
谢宣也闭上了眼睛。
讽刺不讽刺,他跟何盈是夫妻,但一个看上了香璎,一个看上了温王。
这次回京城,他豁出去了,何盈也是孤注一掷。
太子能赢么?等待他们的,会是幸运,抑或是恶运?
……
瞿城告急。
夕连、夕照遗民造反,声势浩大,瞿城将军白简苦守城池,独力难支。
皇帝召集亲王及文武大臣,共商国是。
朝臣有的建议出兵征讨,有的建议招安,皇太子面有忧色,“边境愚民,不识大体,不知礼仪,对抗朝廷,以卵击石。若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动刀兵而收伏人心,方为上策。”
“夕连、夕照都曾是我大晋藩属国,夕连国王造反,被朝廷出兵所灭。夕照却是国王、王子为夕照国乱兵所杀,王室没有男丁,方灭的国。夕连遗民造反也就算了,夕照遗民所为何来?”有官员提出疑问。
“夕连、夕照王族都性怀,一百多年前,曾经是一家人。”曾在西南做官的李大学士解释。
“夕照遗民,应该可以安抚。”护国公提议,“若安抚了夕照遗民,夕连遗民孤立无援,容易击破。”
“臣愿领兵。”温王出列,毛遂自荐。
“温王殿下这么年轻,行不行啊。”官员们议论纷纷。
“温王,你想好了么?”皇帝缓缓道。
温王眉眼坚毅,“臣的母亲,是夕照国最后一位公主。夕照遗民被妖人蛊惑,兴兵作乱,臣身为夕照王族之的,必须去解救这些黎民百姓。”
“夕照公主?”官员们大都不知道温王生母的身份,闻言颇为惊讶。
“‘兵凶战危,非安全之道’,温王,你真的愿意领兵?”皇帝沉声询问。
“臣心意已决。”温王朗声道。
在场武将很多,但没人和温王相争。
温王是夕照公主之子,亮出这个身份,夕照遗民自然投降。别人哪有这个本事?
皇帝当即下旨,命温王领兵出征瞿城。且下旨追封温王生母、原夕照国怀逸公主为孝惠皇后,“有朕的追封,夕照遗民更加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也更加不会怀疑朝廷安抚的诚意。”
官员们暗暗心惊。
自从皇太子的生母恭惠皇后薨逝之后,皇帝一直没有立继后。今天却追封温王生母为孝惠皇后,如此一来,温王的身份超乎诸王之上啊。
皇太子几乎没气死过去。
他和亲信、幕僚精心谋划,是想把温王赚出京城,好图谋大事,不是为了让温王和皇太子一样,成为嫡皇子!
不管皇太子是如何的不情愿,皇帝追封怀逸公主为孝惠皇后的事还是定下来了。
温王此行以安抚为主,只带一万精兵便出发了。
“小哥,我等你回来。”香璎强颜欢笑。
温王俯下身子,眸光热烈,“璎儿,咱们能不能换个称呼?”
“什么?”香璎不解。
就要分别了,人家正在伤感,小哥在想什么?
“也不是换称呼了,就是加个字。”温王低声笑,“小哥后面再加个哥字,好不好?”
“小哥哥?”香璎不知不觉念了出来。
“哎。”温王愉快的答应。
温王的面容,比天空更明净。温王的目光,比星辰更璀璨。
香璎不由的也笑了,“小哥哥,等你回来哟。”语气竟也调皮起来了。
温王眼眶发热,俯身抱抱她,“璎儿,咱们上辈子相聚太过短暂,这辈子定要相守一生。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狠狠心,温王放开香璎,大步流星离开。
香璎追到门前,含笑向温王的背影挥手。
笑着笑着,香璎就哭了。
小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啊。
温王离开的第一天,香璎想他;
温王离开的第二天,香璎想他;
温王离开的第三天,香璎的思念愈发浓烈。
温王离开一个月之后,香璎有了新的念想。
太医诊断,她怀孕了。
“小哥哥,我们有孩子了。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香璎摸着平平的小腹,满腹柔情。
祖母、母亲不在身边,好在有雍城长公主悉心照顾,杭千娇也经常进宫看她,香璎颇不寂寞。
东宫,皇太子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十二拨人刺杀,他竟然毫发无伤?”
太子妃惭愧的低声道:“他从小便被人追杀……张普曾经很多次派人杀他,都失败了……”
皇太子连连冷笑,“孤真要感谢你那位过世的叔父了。他给孤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还给孤培养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事到如今,抱怨也是无用。”太子妃温柔劝谏,“不如快想对策吧。”
“太子殿下,有密报。”殿外有近卫恭敬禀报。
皇太子亲去拿了密报进来,面如土色。
太子妃发觉不对,抢过密信看了,失声惊叫,“去哈良部谈判的密使被抓了?完了,陛下若知晓此事,定不轻饶。”
“怎么办啊,太子殿下?”太子妃惊慌失措的向皇太子求救。
皇太子呆了半晌,涩然道:“事到如今,只能用下策了。”
“我哥哥所说的下策,是,是,是……”太子妃结结巴巴。
张修为皇太子出谋划策,上策是只杀温王,不牵连无辜。先调开安王、广宁王,然后派温王出兵西南,让温王为叛军所杀。中策是将安王、广宁王和温王一网打尽。下策则是逼宫。
“这一步走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太子妃颤声道。
皇太子语含嘲讽,“早在你那位好叔父回京之时,孤便没有退路了。”
太子妃心酸哭泣,“殿下说话,也要公平些。我叔叔确实和温王结仇了,殿下这边呢?自从大姐姐强夺有妇之夫开始,便和温王妃结仇了啊。大姐姐一家三口都被温王妃斗倒了,殿下难道能坐视不理?”
皇太子无言以对。
他的亲姐姐,他的妻子,一个比一个更会惹事生非。
南阳公主把香璎惹了,太子妃的娘家把温王惹了。
本来他和温王可以是好兄弟,现在却不得不除去温王。
难道他是残忍好杀之人么?难道他愿意对亲兄弟动手么?还不是被逼的。
……
太子妃的儿子李绩过生辰,邀了楚王、吴王、宋王、黎王和他们的王妃到东宫参加生辰宴。
“孩子小,不便铺张,只请自家兄弟。”皇太子是这么告诉楚王等人的。
李绩是太子的嫡长子,地位特殊,楚王等人并不生疑,欣然赴约。
香璎也被邀请了,但她怀着身孕,不舒服,到了时辰,还是不想出门。
好容易打起精神要出门了,不巧又吐了,只好回寝殿换衣服。
换完衣服,实在犯困,命宫女前去告假,她上床躺了一会儿。
杭千娇记挂着她,过来看望。
“怀个孩子,可真是不易。”见香璎有气无力的样子,杭千娇又同情,又害怕,“以后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啊。”
“人和人不一样的。”雍城长公主亲自带着尚食女官送膳食进来,含笑解释,“璎儿这叫孕吐,有些人有,有些人却是没有的。”
香璎看到膳食便皱眉,撒娇的道:“姑母,我实在不想吃。”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少吃一点。”雍城长公主劝说。
“吃一点吧。”杭千娇摸摸香璎的肚子,“不然宝宝饿了怎么办?”
香璎勉强拿起勺子。
有宫女跌跌撞撞自外跑进来,杭千娇才要喝斥,却发现宫女身上有血迹,一声惊呼。
宫女恐惧到了极处,两眼圆睁,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杀,杀人了……”
香璎手一抖,勺子掉到碗里了。
知秋满脸泪痕,手里提着个花锄,“王妃快跑!侍卫杀人了!”
香璎脑子嗡的一声。
雍城长公主什么没经历过?知道事情有异,按住香璎,“璎儿别慌,熙华宫有暗道,咱们先躲一躲。”
香璎点头,“好。”起身要跟着雍城长公主走,还不忘把盘子里的点心倒到袖子里,“不能饿着了。”
“对,不能饿着。”杭千娇也往袖子里倒吃的。
雍城长公主都被她俩逗笑了,“赶紧的,先逃命。”
香璎百忙之中吩咐知秋,“你还记得咱们熙华宫花园那个地下黑屋吧?我带你去过的。你赶紧把咱们的人召集齐,到地下黑屋躲一躲,太平了再出来。”
“嗯,我们带些吃的进去躲一躲。”知秋转身跑了。
雍城长公主转开寝殿中隐藏的机关,带着香璎和杭千娇进了暗道。
暗道的出口,在御花园。
“你别拉着我!放开我!”有人大声叫。
“表哥?”杭千娇惊喜高呼。
“表妹?”黎王狂喜,“表妹,我正要去找你。”
徐勇拉着黎王,还有杭贵妃,循着声音跑过来,“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姑母,弟妹,你们都活着。”黎王哽咽。
徐勇跺脚,“这不是寒暄的时候,逃命要紧,快跟我来,快!”
徐勇带着众人到了一个枯井边,“这口井的位置还是我家娘子告诉我的。她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这口枯井下面有个大洞,可以暂时藏身。”
“我先下去探探路。”徐勇先跳下去了。
井下是枯叶,徐勇没有摔得很疼,却也歇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黎王简单解释了一下,“我有点拉肚子,出来更衣,后来怕他们闹着要我喝酒,便到我母妃那里躲了躲,谁知就那样躲过一劫。楚王他们都已经被扣起来了,是死是活,唉,不得而知。”
黎王和杭贵妃遇到徐勇,徐勇告诉黎王说太子反了,要黎王躲起来,黎王不肯,两人吵了一架。
“能藏人。”徐勇在下面叫。
远处传来厮杀声,黎王没办法,也跳下去了,“表妹,姑母,弟妹,我在下面接着你们。”
香璎催着杭千娇和杭贵妃也跳下去了。
她自己却不肯跳,“我怀着身孕呢,不能让孩子冒这个险。”
香璎想得很通透了。
怀逸公主追封皇后,太子不会放过小哥的。当然也不会放过她这位温王妃。宫里少了黎王、黎王妃、杭贵妃,或许没人太在意,若是少了她这位怀着身孕的温王妃,太子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是要把她找出来的。
何必因为她一个人,连累了杭千娇一家三口,还有徐勇。
“姑母,黎王和徐勇会在下面接着您。”香璎催促。
“本公主大大小小的风浪见得多了,莫说只是太子逼宫,便是刀剑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屑往这井里跳。”雍城长公主冷静又傲慢。
香璎了解雍城长公主的骄傲,也不再劝,只是把袖中的点心扔了下去,“娇娇,你省着点儿吃,也不知会乱多久。你忍着别出声啊,一定要等太平了再出来。”
杭千娇哭了,“璎璎你怎么办?我不应该先跳下来的,我要陪着你。”
“我这个人吧,运气特别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香璎笑道。
杭千娇泣不成声。
徐勇急得蹦起来了,“香姑娘你下来啊,上面危险……”
徐勇头撞到洞顶,痛呼一声,砰的一声跌在地上。
黎王和杭贵妃连声呼唤,香璎和雍城长公主并不回头,走了。
雍城长公主带香璎从御花园另一暗道去了皇帝寝宫,“璎儿,陛下这里或许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是,陛下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便全完了。”
“我明白。”香璎点头。
皇帝如果出了事,皇太子一定即位。到时候即便小哥得胜还朝,也是大势已去。
雍城长公主带着香璎从暗道出来,便闻到一股血腥气。
这是杀了多少人?
两人知道皇帝这边情形不妙,心情都是沉重。
隐藏在屏风后向外张望,只见皇帝歪在榻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身上的血迹还没干。
“陛下的儿子、儿媳已死了六人,陛下眼睛都没眨一下。”皇帝榻前站着一人,光着头,竟是个和尚,“那么,陛下的爱妃呢?”
香璎恨恨。
这人竟然是陈墨池。
侍卫把淑妃带了上来,一动不动的皇帝终于抬了抬手,陈墨池大喜,“陛下舍不得她,对么?”
皇帝怒道:“这个贱人给朕下毒,朕恨不得食她之肉。”
虽然是生气,但皇帝语气虚弱,显然身体状况很不好
陈墨池恼羞成怒,“这皇位迟早是太子殿下的,陛下何苦如此固执?”
“朕可以给,但他不能以武力强讨。”皇帝身体虽虚弱,余威犹在。
“外祖父,您不心疼儿子,那会心疼孙子么?”外面传来一个女人得意的笑声。
香璎咬牙。
何盈。何盈从边城回来了。这一世的何盈,比前世更加恶毒。
进来的不光是何盈,还有谢宣。
何盈怀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儿,已经吓得哭都不会哭了。
香璎认得这小男孩儿是楚王的儿子,乳名小宝。
这么小的孩子,还没上玉牒,连大名还没有。
何盈面容冷酷,把小宝高高举起,“外祖父,您老人家再不答应,我便不高兴了。我若不高兴,手一松,小宝这条小命,可就交待了。”
皇帝闭上了眼睛。
何盈冷笑一声,“这小娃娃命硬,怕是摔不死,还是给他一剑吧。”放下小宝,从侍卫腰中抢过一把剑。
香璎血往上涌。
一岁多的小孩子,和晓晓一样大,曾经也和晓晓一样天真可爱,香璎还抱过他……
“住手!”何盈的剑就要落下,小宝却被人抢了过去,紧紧抱在怀里。
“香璎?”何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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