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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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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十五天,恶梦一般。

    陷害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陈乐欣。

    陈乐欣在南阳公主府也只是个小人物,但香璎是最没倚靠的,是个人都能欺负她。

    像陈乐欣这样的人,对她好是没有用的,只有权势大过她,压迫着她,她才会敬畏,才会把你当回事。

    香璎寥寥数语,说得陈乐欣痛哭流涕,“璎姐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香璎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陈大太太叫来了。

    陈乐欣见了陈大太太,哭得天昏地暗,“娘,你救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陈大太太心如刀绞。

    香璎让陈大太太看够了陈乐欣的惨状,送她出了香府,“你回去传个话,要想救陈乐欣,第一要把欠我香家的两万两银子全部还清,第二要有诚意,香陈两家断亲的事,到我祖父坟前祭拜告知。”

    陈大太太脸上愁云密布,“璎姐儿,陈家是花过香家的钱,可怎么也没有两万两这么多啊。”

    陈大太太没什么见识,眼里只有钱,至于到香老爷坟前祭拜告知,她倒觉得不是大事。

    以她的为人,如果能让她少出一大笔钱,别说让她祭拜了,让她披麻带孝她都肯干。

    香璎失笑,“你还真是外行。陈家花香家的钱,实数确实没有两万两,可银子是能生利息的,十年前的钱,和一年前的钱,差别大了。”

    陈大太太说不过香璎,只好含着一包眼泪上车,回去传话了。

    英氏命人来请香璎,说有要事商议,香璎猜测可能是香馥的婚事,脚步轻快去了上房。

    到了门外,便听到英氏乐呵呵的声音,“九月二十九,黄道吉日,大吉大利。”

    张宪大包大揽,“您老人家放心,虽然日子有点赶,但该有的礼数一定有,断断不会委屈了阿馥。”

    “好,那就九月二十九,给你和阿馥完婚。戌时亲迎。”

    香璎正好这时进门,腿一软,坐到了椅子上。

    完婚?亲迎?这也太快了吧,今天九月十九,十天之后,香府就要办喜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

    谢谢大家,明天见。

 008

    香璎如痴如呆。

    她这样子可把英氏吓坏了,“璎儿,你怎么了?乖,有话告诉祖母,祖母给你作主。”

    香馥快步走过来,额头碰额头,“没发烧啊。璎儿,你哪里不舒服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的低声问:“璎儿,你都听到了?你若不喜欢,娘可以不嫁……”

    “不不不。”香璎如梦初醒,“不是,我没有不喜欢。我就是太意外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调皮的向香馥、张宪拱拱手,“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又向英氏道喜,“恭喜祖母,改天给令爱添妆。”

    众人被她逗得喜笑颜开。

    英氏把她叫到跟前,细细跟她解释,“你张叔叔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凡事都是他自己作主。他说上门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是长子,张家靠他支应门庭,所以还是有些不方便。故此我们商量了,让你娘嫁过去。虽然如此,但你张叔叔答应若生了两个儿子,会过继一个给香家。如此一来,你愿意留在香家当然好,愿意嫁出去也行,总之都由着你。”

    “这些我都不关心啦。”香璎笑嘻嘻的撒娇,“我只关心,张叔叔亲迎的时候,给我多大的红包。”

    众人又被她逗笑了,整个厅堂,喜气洋洋。

    苏妈絮絮叨叨,“这婚事好得不能再好,就是太慌张了。十天怕是准备不好。”

    香璎笑道:“张叔叔手下精兵十万,备办婚礼,又有何难?”

    大厅之中,安静了好一会儿。

    香璎见祖母、母亲包括苏妈、立秋、立冬等人脸色都十分怪异,不禁转头看向张宪,“张叔叔,你有没有告诉过我祖母,你的官职?”

    英氏发慌,“阿宪,你不是说,你是个武将么?立过战功,做了个小官?”

    “是。”张宪站起身,“岳母大人,确实如此。”

    “骠骑将军?”香璎跟他确认。

    “是。”张宪硬着头皮承认。

    他可以含糊其辞,但总不能当面撒谎。

    “很大的官?”英氏忙问。

    等香璎解释过骠骑将军是什么官职,英氏傻眼了,“阿宪啊,你是初婚,阿馥是二婚,本来便有些不般配。你又是个大官,香家只是商户,这这这……”

    “不,只是个小官而已,和香家正是门当户对。”张宪闭着眼睛说瞎话。

    香馥什么都明白了,柔声责备,“你想一直瞒着,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实话么?”

    张宪忙道:“阿馥,官大官小,有什么不一样?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有些着急,唯恐好事多磨,一再表明心迹。

    香璎拍手笑道:“这可奇了,世人结亲多爱炫耀夸张,把小官说成大官的多,把大官说成小官的,我只见过张叔叔一人。张叔叔,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张宪老实承认,“岳母大人话意之中,阿馥不能再受伤了,所以不会好高骛远,要找门当户对的。我便想着,把官位说小一些,岳母大人没有顾虑,婚事能顺利些。”

    “世间竟有这样的痴情男子。”弄清前因后果,苏妈等人开了眼界。

    香馥脸色如朝霞一般。

    英氏看着张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阿宪,我要阿馥嫁个门当户对的,是怕她过不好。若你对她一心一意,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张宪大喜。

    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

    香璎自得,“我若不告诉你们,你们都被蒙在鼓里了。其实吧,陈驸马如果不告诉我,就连我也不晓得。”

    提到陈墨池,英氏重重哼了一声,现出怒色。

    香馥亲手倒了茶,捧到英氏面前,英氏小口喝着热茶,气平了些。

    张宪把香璎当重要人物,存心套近乎,“鄙姓张,名宪,字百辟,你可以一直叫我张叔叔,若要唤得再亲近些,自然再好不过。”

    香璎认真的道:“我爹是陈驸马,我想到‘爹’,经常会骂他。我叫你张叔叔就好了,省得误伤你。”

    张宪粲然。

    香璎好奇,“百辟,是百辟刀的那两个字么?”

    张宪解释,“正是。陛下赐了我一把百辟刀,我很喜欢,陛下便又赐了我这个字。”

    “百辟刀啊。”香璎很感兴趣了,“听说百辟刀是曹操命人打造的宝刀,共有五把,分别以龙、虎、熊、鸟、雀为识。真的是这样么?”

    张宪点头,“我的这一把,是虎。”

    英氏越瞧越高兴,“阿宪和璎儿说得多投机,真爷儿俩似的。”

    香馥心中歉疚,“璎儿还是盼着有父亲疼爱的啊。”

    英氏叹道:“谁说不是呢。横竖往后有阿宪,虽是继父,未必不比亲爹强。”

    “他会比亲爹强的。”香馥信心满满。

    英氏打趣,“这还没有成亲呢,你就知道了?”

    “嗯,我就是知道。”香馥红了脸颊。

    张宪时不时偷眼看香馥,香馥也时常偷眼看他,偶尔目光相遇,两人便红了脸,低了头。

    英氏高兴是高兴的,又有些伤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初婚便和阿宪在一起,省却多少烦恼。”

    香馥忆起往昔,“他爹娘知道我是独女,要招婿,便张罗着要给他另外说亲了。他再三不肯,他爹娘竟然举家搬迁,远远的离开了吉安城。”

    英氏想起一件要紧事,“他爹娘虽已不在了,他舅舅还硬朗着。他那个舅舅跟咱家一向不和,要小心着些。婚事宁可不让他提前知晓。”

    香馥知道英氏一心为她着想,虽觉得不必,但还是答应了,“我会跟他说的。”

    张宪答应改天拿百辟刀给香璎看。

    香璎知道这是他心爱之物,愿意拿出来让小女孩儿赏玩,实属难得,开心的道谢。

    张宪对香璎非常有耐心。

    香璎心中暗乐。

    张宪一定不知道香馥上次拒绝他是什么原因,他求婚遭拒全是因为香璎反对……

    张宪在香府逗留许久,天黑透了,方才恋恋不舍的告辞。

    出了府门,有辆马车在等着他。

    车门半开,露出张俊美的少年脸庞。

    张宪意外,“今天你心情很好么?竟然老老实实等我到这个时候。”

    上了车,张宪舒舒服服的喝了杯热茶,得意笑道:“恭喜我吧,十天之后,我做新郎。”

    “贺礼算我送过了。”少年努嘴示意,“这些□□,全是今天缴获的。”

    张宪见箭头上闪着幽幽蓝光,便知道箭上带毒,怒斥道:“对两个弱女子下这般毒手,好不下作。”

    “人,全杀了。”少年言简意赅。

    “一个活口没留?”张宪诧异,“这不是你的风格。”

    “杀顺手了。”少年懒洋洋的。

    他随意倚在靠背上,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嘴角噙笑。

    没见过那么糊涂的女孩子,身处险境,毫无察觉,把他张旸当什么人了?

    那么善良,又那么笨,家里有这样的傻孩子,操碎了心。

    ……

    香府紧锣密鼓,操办起婚事。

    “头回嫁闺女。”英氏凡事亲力亲为,兴致勃勃。

    香馥之前成过一次亲,不过那算是招婿上门,和这次完全不一样。英氏的感受是全新的。

    这种事香璎帮不上忙,不过看着府里的下人忙忙碌碌,看着屋子里、院子里多了红艳艳的喜庆,心里乐开了花。

    杭千虑、杭千娇兄妹俩上门道喜。

    香璎纳闷,“我家没有声张,张叔叔说他请贴送出去了,但到了正日子才宣布新娘是谁。你俩怎么知道的?”

    杭千娇头回遇着这样的稀奇事,兴致格外高,“你小孩子家家的,香府什么正经事也不让你经手,你当然不懂了。虽说你家和张家都不想声张,而且张将军并不是本地官员,但这是大事啊,媒人是不能省的……”

    “请你家当媒人了?”香璎明白了。

    杭千娇给了她一个轻蔑的大白眼,“我家虽是皇商,毕竟还带着商字,张将军那么大的官,怎么会请我家当媒人。他请的是济远侯。”

    香璎吃惊了。

    吉安城里只有一位侯爷,张叔叔就把他给请了?

    杭千虑怕香璎听不懂,忙帮着解释,“济远侯帮过我爹的忙,我爹分了张盐引给他,闲谈起来,这才知道的。”

    “盐引到手了啊。”香璎乐。

    “到手了。”杭千虑、杭千娇兄妹俩眉飞色舞,抢着说话,“因为这个,我俩在杭家可算是露脸了,我娘高兴得做着梦都能笑醒!”

    杭千娇乐不可支,拉着香璎的手摇晃,“璎璎,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多谢你啦。”

    香璎不敢居功,“我才要多谢你俩。要不是你俩到陈家闹,我什么也得不到。我家的铺子、房子,白白便宜了那些白眼狼。”

    杭千虑很讲义气,“什么话。你是我妹妹的手帕交,就是我妹妹,哥哥帮妹妹的忙还不是应当应份的么?再说了,你那么聪明,就算我俩不出面,你自己也能把铺子收回来。你是一片好心,知道我爱胡闹,我又爱打抱不平,你就给我找了个既能胡闹又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活儿。”

    “把我夸成一朵花了。”香璎感动。

    这兄妹俩看似蛮横,其实都是性情中人。

    杭千娇向香家的庭院张望,“你家欢天喜地的,这可真好。璎璎你知道么?你娘跟你爹和离之后,我娘跟我叹息过好几回,说你娘生的美貌人又好,还很能干,可惜遇人不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我娘还说什么,女人这辈子不就是靠一个男人么?男人靠不住,日子就苦了。我驳过她几回,她总说我不懂人情世故。从前都是她说我、教训我,你家一办喜事,换成我说她了。你猜我跟她说的啥?”

    “说什么了?”香璎真还猜不着。

    杭千娇的想法,经常奇奇怪怪的。有时候真是天马行空,常人难以理解。

    杭千娇抬头挺胸,沾沾自喜,“我跟她讲理啊,我说了,你不是说女人这辈子只能靠一个男人么?这句话肯定不对。女人这辈子就算真的必须要靠男人,也不是只能靠一个。这个不行,还可以换一个,还可以越换越好。”

    香璎啼笑皆非。

    “哎,我跟你说……”杭千娇兴奋的拉着香璎,不知又要说什么惊人之语。

    杭千虑假装欣赏墙上的山水图,“这是什么画法?英兄精通书画,我去请教他。”找个借口溜了。

    立夏进来禀报,“姑娘,陈大爷、陈大太太来了。”

    香璎抿嘴笑,“送钱的来了。”

    果然,陈墨耕、陈大太太奉陈老太太之命,送来了二十张面额为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也就是说,香璎向陈家索要的两万两银子,陈家结清了。

    “璎姐儿你看,欣姐儿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带走了?”陈大太太讨好的陪笑,“两万两银子,我们可是一分不少啊。”

    “璎姐儿,到底是一家人,适可而止。”陈墨耕也跟香璎求情。

    香璎收了银子,变得很好说话,“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陈家还没做到。不过我这个人宽宏大量,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既然陈家有诚意,那就这样吧。”命人把陈乐欣带出来了。

    陈乐欣在柴房关了多日,跟个逃荒要饭的一样,要多惨有多惨。

    陈墨耕、陈大太太拉着陈乐欣仓惶出门,所过之处张灯结彩。

    香家有多喜庆,陈家就有多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明天见

    明天有更新,时间不确定,应该是在晚上了。

 009

    杭千娇看到陈乐欣的惨状,蛮受用的,“你这个堂姐,吃你的喝你的,还不听你的。她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

    香璎纳罕,“你居然有对老天爷满意的时候。”

    平时不总是离经叛道,不落俗套,甚至大逆不道的么。

    杭千娇下巴一扬,“我这个人吧,最公平不过。老天若处事不公,我便骂他嘲讽他,若他偶尔显个灵,我便偶尔夸夸他。”

    香璎叹为观止。

    像杭千娇这样的女子,香璎也就在话本里见过。

    杭千娇兴致极好,“今年济远侯府的雪海会,咱们可以一起去了。到时咱们穿什么戴什么?先商量商量。”

    香璎道:“我娘虽然嫁给了张叔叔,可我依旧姓香,依旧是商户之女。济远侯府的雪海会,不会给我请贴的。你忘了么?去年你便想约我一起,可济远侯府的大门,我进不去。”

    商人虽有钱,但总是受岐视的。杭千娇家是皇商,又有位贵妃姑母,官宦之家的宴会雅集都要给面子。香璎就不行了,她想进入权贵人家的厅堂,难如登天。

    济远侯府太夫人、夫人都喜欢菊花,府里种植着轻见千鸟、胭脂点雪、瑶台玉凤等名贵菊花。每逢秋节,侯府总会举办菊花会。因名为雪海的菊花开得最美,数量最多,所以称为雪海会。

    吉安城中的太太小姐,均以能参加雪海会为荣。

    能收到雪海会的请贴,是身份的象征。

    香璎一直收不到。如果一直留在香家,永远收不到。

    这也是前世香璎会做出错误选择的原因之一。

    香璎那时毕竟只是年方十三岁的小姑娘,涉世未深,爱慕虚荣,总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

    做为商户之女,始终低官家小姐一头,始终不能进入权贵圈,香璎不甘心。

    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她便不顾一切抓住了。

    香璎鄙视曾经的自己:和陈墨池真是父女,若能青云直上,何惜败德辱行。

    杭千娇喜孜孜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将军不止拜托济远侯做媒人,还拜托济远侯夫人,若在宴会雅集见到你,务必多加照顾。济远侯夫人多会做人啊,马上大包大揽的,说要把你当自家侄女看待。你还愁得不到侯府的请贴么?”

    香璎既觉意外,又颇有几分感动。

    所谓的爱屋及乌,原来是这样么。

    “不只侯府的花会,就连普圆寺的法会,说不定你也有份。”杭千娇对香璎的前途非常有信心。

    “这个我可不敢想。”香璎忙道。

    普圆寺是皇家寺庙,普圆寺法会由雍城长公主亲自主持。

    雍城长公主是皇帝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当年的皇位之争十分激烈,陛下当时还是静王,奉先帝之命至安州赈灾,途中遇袭,逃至普圆寺。雍城长公主的驸马李奋,拼命掩护,为救静王不幸葬身火海。雍城长公主和驸马恩爱逾恒,痛失爱侣,伤心欲绝。陛下登基之后,她长住普圆寺,吃斋礼佛,为九泉之下的先帝、先皇后和驸马祈福。

    陛下年老多疑,但对丧夫无子的雍城长公主万分怜惜,无比宠溺。可以说,雍城长公主信任哪个官员,陛下便会信任哪个官员;雍城长公主信任哪位皇子,陛下便会信任哪位皇子。

    南阳公主陪陈墨池回乡扫墓,在普圆寺外的皇家行宫居住长达两月,未必没有向雍城长公主献殷勤,为皇太子铺路的想法。

    普圆寺法会的规格,比济远侯府的雪海会高了不知多少倍。

    香璎清楚的记得,南阳公主的亲生女儿何盈,想见雍城长公主一面都很难。

    杭千娇双手托腮,笑看香璎,“看来你对你的继父张将军,知之甚少。”

    香璎呆呆的,“他总不至于跟雍城长公主有交情吧?”

    张宪和香馥青梅竹马,张家的家境应该和香家差不多,也是平民百姓。这种平民出身的将军,就算军功赫赫,雍城长公主也不会青眼有加吧。

    雍城长公主眼界高,那是人尽皆知的。

    “李驸马是孤儿,由安王养大的。”杭千娇有位贵妃姑母,对朝中之事知道得还真不少,“安王对雍城长公主来说,不止是亲叔叔,还是驸马的义父、恩人。雍城长公主对安王异常敬重。安王镇守西北要塞,麾下猛将无数,张将军是最受器重的一位。”

    香璎听得津津有味。

    杭千娇伸手推推她,“哎,你要是能见到长公主,想法子也替我引见一下呗。以后我好拿这个吹吹牛。”

    “一定。”香璎满口答应。

    ……

    香家祖父生前挣下的产业着实不少,香家是有钱的。

    英氏钟爱香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也给香馥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香馥推辞,“我带走这么多,留给璎儿的便少了,如何过意得去?”

    香璎抱着个原木盒子进来,笑咪咪的道:“恭喜恭喜,我是来添妆的。”

    “顽皮孩子。”香馥红着脸嗔怪。

    英氏眉花眼笑,“乖孙女,来让祖母看看,你给你母亲添了些什么。”

    香璎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将出来,“两万两的银票,两百亩地的地契。”

    英氏又是欢喜,又是吃惊,“你是个小孩子呀,怎会有这么多私房?”

    香馥脑子转得极快,“璎儿,这都是陈家赔给你的么?”

    香璎先把两万两银票推过去,“这是陈家赔给我的。”又把地契推过去,“这是祖父留给我的。祖父做生意发了财之后,买了不少地,‘以末致财,用本守之’嘛。开铺子经商是可以赚很多的钱,但要把钱守住的话,还是要买房子置地的。”

    英氏提起陈家就没好气,“两万两也赔不起小白鹭!那可是无价之宝!”银票扔在一边,地契拿过来看了又看,“这是璎儿的私房啊。璎儿可真孝顺。”

    香馥眼中闪烁着泪花,“娘哪能要你的东西。璎儿,这银票地契你自己留着,你才十三岁,今后的路还很长,用钱的地方多……”

    香璎鼻子酸酸的,想哭。

    母亲不管到了时候都会替她着想,可从前的她,却只想着自己。

    以后不会了。

    “我这么聪明,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香璎自吹自擂,“比如这两万两银子吧,我就要得恰到好处,既不少,也不多。陈家老太太、陈乐欣她们不是常常炫耀南阳公主有多少俸禄、得到陛下多少赏赐么?我就算了算,南阳公主府一年的开销大概是一万两左右。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不会没有积蓄,怎么着也得存够两三年的花销吧?我便定下了两万两这个数目。这样不会太少,让咱们香家吃亏太大;也不会太多,让南阳公主拿不出来。果然,这笔银子我要到手了。”

    其实两万两白银这个数目,并不是香璎计算出来的。而是香璎经历过前世,知道南阳公主手头有这个钱,也仅仅有这个钱。

    要的再多,南阳公主就拿不出来了。

    皇室公主的钱也是有数的,并非用之不尽花之不竭。

    拿出了两万两白银,南阳公主手头就会很紧了。

    皇室今年应该给她的俸禄、赏赐,已经全部发给她了。

    那么,接下来她要么勤俭节约过日子,要么通过歪门邪道弄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南阳公主并非君子。她是不会委屈她自己的。

    只要她伸手,就有可能露出破绽,就有可能被抓住把柄。到了那个时候,香璎一定痛打落水狗。

    “我璎儿聪明绝顶。”香馥含泪夸赞。

    “聪明绝顶?”香璎大惊,忙摸了摸头顶,“不要啊,我不要绝顶,我喜欢这一头秀发。”

    英氏和香馥都被她逗得笑逐颜开。

    香璎坚持让母亲收下银票、地契,“譬如说咱们香云浦一个保长,若突然被提升成了知州,他一定茫然失措,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娘以前就管着咱们香家,管着咱们的铺子,以后要管一个将军府了,要学的东西很多,要用的钱也很多。”

    “好孩子。”香馥含泪把香璎抱在怀里。

    英氏又抱了香馥,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三人却都哭了。

    到了出阁那天,香馥舍不得离开母亲、女儿,哭得很厉害。

    “不能再哭了啊,妆都花了。”喜娘不停的劝。

    一身大红吉服的张宪有些迷惘,“娘子,你不用害怕成这样,为夫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在家里并不凶。”

    “扑哧”一声,香馥忍不住笑了。

    “阿馥是舍不得我,舍不得璎儿。”英氏忙解释。

    不能让女婿误会了,阿馥不是害怕他才哭成这样的。

    张宪忙道:“娘子,你若是真舍不得岳母大人和璎儿,我嫁给你也可以!咱们便在此处拜堂,如何?”

    香馥又一次被他逗笑了。

    “那可不成,说好了是阿馥嫁给你。”英氏乐呵呵的。

    香馥生平第一次坐上花轿,被迎往将军府。

    香璎为她送嫁,坐在后面的朱轮华车上。

    这一世,母亲的姻缘提前了数年。

    香璎感到很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明天见。

 010

    将军府灯火辉煌,贺客盈门,热闹非常。

    “不知张将军迎娶的到底是哪家闺秀。”

    “新娘子不知是何方神圣,众人只知张将军娶妻,新娘子是哪位,竟秘而不宣。”

    香璎在府门前下了车,听到宾客们、百姓们纷纷议论。

    立春和立夏跟在香璎身边,立春抿嘴笑,“莫说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了,咱家这桩喜事,便是老亲旧戚都没有知会呢。”

    立夏喜孜孜的,“等姑奶奶三朝回门,咱家便会大宴宾客了。到那时候啊,老太太一定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好生热闹一日。”

    两个丫头都眉飞色舞的。

    香璎更是满面春风。

    知客笑容可掬的往里让,“贵客请一直往前走,便是礼厅了。”

    主仆三人随着嘻笑喜庆的人流往里走,过了不知几道门几个厅,到了礼厅前。

    “一拜天地…………”礼厅之中,传出赞礼官的声音。

    “快,咱们进去观礼。”立春和立夏一脸激动。

    香璎却眼尖,看到通往角门的路上有一行与众不同的人冲过来了。

    之所以说他们与众不同,是因为这大喜的日子,他们当中居然有人穿白衣。

    这太诡异了,主人家办喜事,哪有客人着白衣的道理?

    一定是来捣乱的。

    必须拦住!

    香璎吩咐立春、立夏去叫人,自己迎着那一行人就过去了。

    一路飞快的转着念头,到跟前时,她已有了计较。

    这一行人她从未见过,定和香家无关。

    香馥曾偶尔提及,张宪的舅舅还在世。按理说张宪父母都过世了,也没有近支族人,应该接这位舅舅来主持婚礼,但这位舅舅向来跟香家不和,为避免多生枝节,只能暂时瞒着他。

    在张宪和香馥大喜的日子,能倚老卖老来闹事的,大概也就是张宪的舅舅了吧。

    香璎到了这一行人面前,曲膝行礼,笑容格外殷勤,“舅爷辛苦了!舅爷,就等着您老人家来主持大局呢!”

    一个吊梢眉三角眼的女人“呸”了一声,粗暴的把香璎拨开了,“小丫头不长眼!是舅奶奶主持大局,不是舅爷!”

    “对对对,是舅奶奶主持大局。”香璎立即改口,“舅奶奶,今儿可全仰仗你了。请舅奶奶的示下,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舅奶奶”面带得色,双手叉腰,“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冲进礼厅,把张宪那个臭小子狠狠骂一顿,不许他娶那个二婚头!”

    这位“舅奶奶”看着年纪倒不大,也就三十出头。“舅奶奶”旁边有十几个人,大部分是青壮年男子,只有一个干瘦老头年纪大,看样子得有五六十岁了。另外还有一位十六七岁身穿红衣的姑娘,皮肤微黑,五官长相还可以,却有一股浓浓的村气。

    “啰嗦啥,快进去。”干瘦老头催促。

    “舅奶奶”拿眼瞪他,“我作主还是你作主?”

    “你作主,你作主。”干瘦老头显然是老夫怕少妻。

    这些青壮年男子大都皮肤黑而粗糙,看样子是经常干活儿的人,唯独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略白净些,穿的也不相同,像是读书人。

    青年人狐疑的打量着香璎,“你是将军府的婢女?婢女都穿得这么好了么?”

    舅奶奶也发现不对劲了,“这个小丫头穿得比小红还阔气!”

    香璎不慌不忙,笑咪咪解释,“舅爷,舅奶奶,红姑娘,我真是将军府的丫头。我们这些大户人家吧,下人若在主人面前有体面,衣着打扮都是讲究的。不光衣着打扮,所有的吃穿用度都和主人差不多。”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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