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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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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璎哧笑,“姑母,你记性真差,我不是教过你么?你已经出阁了,夫家姓齐,所以按陈家祖母的教导,你是齐门陈氏,是齐家人。你这忘性也太大了,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因为她蠢。”香馥厌恶的呸了一声。
“这个女人蠢死算了,就因为香姑娘跟母亲姓,她做姑母的要害亲侄女。”“香姑娘不跟陈家姓,也是陈家的血脉,做姑母的就没有一丝亲人之情么?”百姓们纷纷喝骂。
一个半大孩子蹬蹬蹬跑到陈佩面前,“坏女人!”举起手中的柿子,扔到了陈佩脸上。
这孩子扔得挺准,柿子在陈佩脸上绽开,汁液滴滴搭搭。
百姓们哄堂大笑,陈佩恼羞成怒,“看我不打死你。”伸出巴掌要往孩子脸上呼。
一柄长剑挡在她面前。
陈佩吓得一动不敢动,“你,你要做什么?”
陈墨池皱眉,“张小将军,请你放开舍妹。”
张旸目光如剑芒一般幽冷,“方才令妹骂人,你充耳不闻。如今令妹有难,你便长眼睛了?”
“没见过这么当爹的。”“陈家人就是稀奇。”百姓们交头接耳。
香璎眼圈一红,“小哥,莫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做。我爹爹含冤被抓,咱们得替他想想法子。”
“好。”张旸收剑回鞘。
陈佩眼前寒光闪过,心惊肉跳,但她恢复得也真快,见香璎走到张宪身边,气得发昏,“二哥,你看看这个不孝女,认别人当爹……”
陈墨池脸色惨淡。
香馥宁可跟着要坐牢的张宪,也不愿跟着他?
“姑母,陈家还有我。”陈乐欣乖巧的笑。
陈佩先是一喜,“对,陈家还有欣姐儿。”继而发怒,“你方才为什么不挡在姑母前面?璎姐儿从前还为我挡过灾呢。”
陈乐欣笑容有些勉强了,“姑母,璎姐儿对你那么好,你这亲姑母还巴不得她被抓起来?你也太狠心了吧。”
“死丫头,你敢顶撞姑母。”陈佩横眉怒目。
这姑侄俩真是丑态毕露。
南阳公主闭上了眼睛。
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无耻、没用,上不了台面。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定要选陈墨池为驸马?
“走。”南阳公主沉着脸吩咐。
她是来看香馥的笑话的。但香馥虽落难,并不狼狈,她并没有达到目的。倒是陈家这些人,一个一个丑态百出。
陈墨池失魂落魄的跟在南阳公主身边,把南阳公主给腻味的。不就是香馥拒绝他了么,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南阳公主更觉得这个驸马选得不高明。
香璎不知和苏昌说了些什么,香璎、张旸随着鹰扬卫及张宪、香馥等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两个小娃娃,居然有胆子和鹰扬卫谈条件。”苏昌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在张旸、香璎身上逡巡。
“阁下的大名,我虽是闺中弱女,也是如雷贯耳。”香璎语气淡然,“苏大人当官办差,异常卖力,寻常官员奉命捉拿犯官,那便仅仅捉拿犯官;苏大人却除了捉人之外,还要把案子给审理清楚了,回京之后面圣,前因后果都会向陛下禀明。正因为这个原因,陛下对苏大人很是看重,接连数年,苏大人升官加爵。”
“小丫头知道得这么多,也不容易了。”苏昌没有否认。
“可苏大人查案,往往要严刑拷打,我便不喜欢了。”张旸开门见山,“我知道沉水龙雀剑藏在哪里,可以告诉你藏剑之处,但你必须答应我,一路之上,善待张将军夫妇。”
“你胆敢要胁本官。”苏昌不悦。
香璎软中带硬,“这也算不上要胁。不过这里有机关,苏大人便是请来最高明的匠人,没有十天半个月,大概也找不到沉水龙雀剑。苏大人耽误得起这么久么?陛下会不会因此认为,苏大人办事不力?”
苏昌沉吟未决。
香璎察言观色,“沉水龙雀剑属于安王。安王对我爹爹一向爱重,又岂会因为一把剑,要置我爹爹于死地。苏大人,须知花花轿子人抬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苏昌冷笑,“安王爱才,自然不会因为一把宝剑要张将军的命。可沉水龙雀剑是在安王妃手中被盗的,安王便是想保护张将军,又如何为张将军脱罪?”
“在安王妃手中被盗的?”香璎心里咯登一下。
“泰熙三年秋,京城安王府,安王妃手中被盗。”苏昌和聪明人说话,倒也坦白。
“泰熙三年,那是……”香璎掐指一算,不由的惊呼,“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没错。”苏昌赞赏点头。
聪明机灵的孩子,总是招人待见的。当然刻薄刁钻起来也招人烦就是了。
张旸轻笑,“苏大人,你可知道,张将军今年正好三十岁。也就是说,三十年前沉水龙雀剑被盗,张将军尚未出世或只是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何行窃?”
“我爹爹是仙人下凡么?襁褓中的小小婴儿,便会行窃了?”香珊笑道。
“大人,静海侯有要事求见。静海侯说,是有关沉水龙雀剑的。”鹰扬卫来禀。
“请他进来。”苏昌吩咐。
谢宣消瘦了许多,走路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便能吹走似的。
看到香璎,他眼眶一热,低下了头。
他愧对香璎,没脸面对她。
“小侯爷请坐。小侯爷,京城一别,没想到在吉安城又见着了。”苏昌非常热情。
这当然只是面子情,谢宣瘦得吓人,苏昌好像没看见一样。
谢宣自然明白这一点,和苏昌寒暄数句,便切入正题,“本侯听说过一些传闻,恐苏大人用得着,特来告知。沉水龙雀剑失窃,其实安王府从来不曾对外声张,也正为如此,张将军才会毫无防备的拿此剑当赌注。”
苏昌频频点头。
这是自然。如果安王府早早的声张开来,世人都知道沉水龙雀剑失窃了,张宪哪里还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事实上知道沉水龙雀剑属于安王的都很少,也只有少数皇室中人晓得罢了。
谢宣话锋一转,“安王殿下唯有一子,幼年时候便被册封为世子。世子并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世人都以为,安王世子便是安王唯一的儿子。但实际上,世子出生那年,安王府除王妃之外,另有两位夫人怀孕,只不过……唉,可惜那两个孩子……”
“怎样了?”苏昌追问。
谢宣苦笑,“不知怎样了。总之,现如今安王膝下,只有世子一人。”
尽在不言中。
安王府曾有两位夫人怀孕,孩子生下没有?活下来没有?外人不得而知。
“小侯爷的意思是……”苏昌似乎还没想明白。
谢宣低声道:“也没什么。只是世子出生的那一年,泰熙三年冬,特别寒冷。安王殿下守西北,军需供应出了问题,士兵没有冬衣,有人被冻成了冰雕……”
“泰熙三年。”苏昌注意力全在这四个字上面,“也是泰熙三年。”
香璎侧耳倾听。
泰熙三年,安王府有三个怀孕的女人,只有安王妃生下了世子,另外两名夫人和孩子下落不明,沉水龙雀剑失窃……张宪也是那年出生的……
难道是?
香璎想到一种可能,把她自己都给惊着了,眼睛瞪得溜圆。
她惊诧万分的、期待的看着谢宣。
谢宣缓缓点头。
香璎心怦怀跳。
谢宣也经历过前世,而且谢宣比她活得久,知道的事情当然更多。难道前世在她走了之后,安王和张宪,父子相认了?
“小哥,你帮我想想。”香璎脑子有点乱,向张旸求救,“泰熙三年,安王府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爹爹恰巧也是那年出生,这说明了什么?”
谢宣心酸低头。
他为了她拖着病体赶来,可她若有疑问,只会问张旸。
她已经不信任他了。
也对,他抛弃过她,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张旸面容沉静,“咱们来设想一下,如果当年沉水龙雀剑和一个婴儿同时离开了安王府……”
“扑通”一声,苏昌坐地上了。
沉水龙雀剑和一个婴儿同时离开了安王府?张宪是安王的儿子?
不是没有可能啊。
安王只有世子一个儿子,世子体弱多病,十年前便成亲了,至今一儿半女也无。若是安王有一个儿子,有一个健康的、能干的儿子,安王得宠成什么样?
不光安王,陛下也会青眼有加。
陛下为夺得大位,杀了十几位兄弟、堂兄弟,但登基多年之后,他对硕果仅存的兄弟、堂兄弟珍惜异常。
陛下待张宪不薄,赏赐过百辟刀。若张宪真是陛下的堂弟,陛下焉能不欢喜?
“快,把张将军、香夫人请到上房居住。”苏昌立即把鹰扬卫叫进来吩咐,“这是鹰扬卫的贵客,不许怠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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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明天见。
0331
香璎和张旸相视一笑。
鹰扬卫手段厉害; 名声极差; 他俩当然担心张宪、香馥落入鹰扬卫手中会吃苦头。现在苏昌这个态度; 张宪和香馥暂时安全了。他俩也便安心了。
香璎的一颦一笑,谢宣都看在眼里。
谢宣目光贪婪; 一眼也舍不得移开。
他前世应该见过豆蔻年华的香璎,但当时他全副身心都在何盈身上,对香璎并未留意。原来年方十三岁的她; 轻盈灵动,笑靥如花; 惹人怜爱。
这样的一朵解语娇花; 前世他怎么就错过了呢?眼瞎啊。
一名鹰扬卫单膝下跪行礼; “大人; 张宪的舅舅、舅母,一家人共四口; 悉数被抓。”
“做的好。”苏昌夸奖,“是谁带的队?”
鹰扬卫不敢隐瞒,“徐县令之妻许氏孺人; 钱通判之妻蒙氏安人,在白余酒楼宴客之时,偶遇一位名叫小红的姑娘,发现这位姑娘是张宪的表妹,便顺藤摸瓜,把这一家人都抓了。”
香璎很有几分佩服。
许孺人、蒙氏,还有蒙氏的表姐余氏; 便是白余酒楼的老板娘,这些人香璎都多多少少得罪过,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香璎,这些深闺妇人竟然连抓犯人都学会了。
仇恨、憎恨、厌恶,有这么大的力量?
香璎想起张宪迎娶香馥那天的事,“小哥,舅爷、舅奶奶和小红真被关到柴房了吧?后来呢?”
张旸闲闲道:“后来被张将军给放了。这家人好像收了张将军一笔钱,答应以后再也不找麻烦。”
香璎纳闷,“苏大人到了吉安城后,我爹爹自身难保。以我爹爹的为人,应该把他舅舅一家打发走或藏起来啊,难道不闻不问么?”
张旸对张宪的事颇为了解,“张将军给了一笔安家费,命他们离开吉安另谋生路。或许这家人安土重迁,不愿远离故土吧。”
这只能说是自找的了。张宪被朝廷通缉,不想连累他舅舅,给了钱让他跑路。这位舅爷不知什么原因没走,结果落到鹰扬卫手里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倒不算坏事。
要查明张宪的身世,舅爷舅奶奶这一家人,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苏昌这个人坏归坏,却精明能干肯变通。审舅爷一家人的时候,并没撵香璎、张旸、谢宣走,允许他们旁听。
苏昌审案的方法简单粗暴,先命下属把这一家人带去刑讯室,把诸多刑具参观一遍,然后才带了上来。
张宪的舅舅方长生、舅母常氏,和他们的儿子方小青,女儿方小红,一家四口面无人色,抖似筛糠。
苏昌一脸狞笑,“本官问话,你们最好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谎言,一定大刑伺候!”
这一家四口哭着叩头,“草民怎敢欺瞒大人?”
苏昌慢条斯理的拨弄着炭火,“张宪出生在哪一年,方长生你还记得么?”
苏昌也看明白了,常氏年龄比方长生小得多,应该是继室。按常理来说,小孩子出生的细节,女人应该知道得更多。但张宪出生前后的事,常氏并没亲历,那只有问方长生了。
方长生是个干瘦老头儿,愁眉苦脸的,更显可怜,“回青天大老爷,草民记得。张宪是我姐姐和姐夫在京城做生意那年出生的。”
苏昌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你说仔细些。”
方长生也不知官老爷想听什么,战战兢兢、啰啰嗦嗦的说了许多话。他心里害怕,话很多、很碎,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香璎整理了一下,“舅爷,你的意思是你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你和你的姐姐方寿生相依为命。方寿生从小便聪明能干,会做生意,方家一直靠她养家糊口。二十岁那年,她自作主张嫁了外地人张明,夫妻俩一起经营杂货店,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不会做生意,没有方寿生有钱,所以你不愿意了,跟方寿生闹,要方寿生养娘家,她便离开吉安,往京城做生意了?”
方长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她偷偷摸摸的,天黑透了走的,我第二天才知道,追了好几里路,没追上。”
方长生拉拉他身边的方小青,“我快气死了。小青是方家的根,她又生不出娃娃,侄子不就是亲儿子了?让她养侄子,她硬是吓跑了!”
方小青三十出头的年纪,和方长生一样干瘦,比方长生胆子更小,不敢说话,一脸讨好的笑。
方长生害怕苏昌,但香璎跟他说话像闲聊天一样,他轻松不少,“小青这孩子命苦。他亲娘生下他没几个月便病死了,我又当爹又当娘拉扯他,累都要累死。姐姐有钱,我让姐姐帮衬娘家,姐姐跑了……”
“那,方寿生是什么时候回到吉安的?”香璎打断了他。
方长生有些茫然,“让我想想……姐姐、姐夫带张宪回来,张宪得有一岁多了吧?都会说话了。姐姐让他叫舅舅,我说别叫我,烦死了……”
“我爹爹这么不讨你喜欢么?”香璎笑。
张旸道:“方寿生有了亲生的儿子,便不能帮他方长生养孩子了,所以他烦。”
“你可真够小气的。”香璎白了方长生一眼。
苏昌忽然问道:“方寿生离开吉安去京城那年,多大年龄?”
方长生忙道:“她比草民大五六岁,那年三十多了。”
苏昌不由的笑了,“二十岁成亲,去京城那年三十多,也就是说,成亲十几年一直没孩子。从京城回来之后便当娘了?世上哪有这般巧事。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还两说呢。”
方长生笑容谄媚,“草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姐姐说的。姐姐让草民莫胡说,给了草民十两银子过年。”
众人心中了然。
方寿生的这个孩子,恐怕确实不是亲生的。
……
苏昌办案向来一查到底,不拖泥带水,但方寿生是在京城“生”的孩子,要让张宪身世大白,必须先回京城。
这年冬天,香璎把香家的铺子、庄子、房子等托付给英家照管,收拾细软,陪英氏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很宽敞,应用之物很齐备,英氏却很难受,“璎儿,你娘命不好,先遇着你爹那负心汉,又遇着阿宪这苦命人。”
香璎再三劝解,“我给爹爹算过命,他这回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祖母,说不定咱们以后便在京城安居乐业了。”
英氏叹气,“你娘去京城,咱们不能让她孤单,自然要跟着。在京城安居乐业什么的,祖母是不想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便知足了。”
“一定平安。”香璎爱娇的靠在祖母身上。
英氏拍拍香璎,气哼哼的道:“你爹娘落难,都是那个安王妃害的。等到了京城,给你爹洗清冤曲,我也不管什么王妃不王妃,非和她大吵一架不可!”
“我帮您一起吵。我可会吵架了。”香璎毛遂自荐。
“乖囡。”英氏一脸怜爱。
“哟,这不是香大小姐么?香大小姐,这是打算千里迢迢进京,缇萦救父?”有马车追上来,有人冷嘲热讽。
香璎拉开车门,“陈乐欣,你别以为我落魄了可以踩我。告诉你吧,等到了京城,我比你威风!”
“骗谁呢。”陈乐欣翻白眼。
何盈脸色苍白,比陈乐欣斯文多了,“香姑娘,令尊这回怕是翻不了身了。”
香璎嫣然一笑,“等着瞧。”
她这一笑,既俏皮自信,又带着挑衅。
何盈涵养再好也忍不了,刷的一下,亲手把车门合了个严严实实。
香璎得意洋洋,“就这两下子,还敢跟我吵架,自不量力。”
英氏狐疑的看着她,“璎儿,你小时候没这么厉害啊。”
香璎眼珠灵活转动,“祖母,咱家只有您、我娘和我,祖孙三代,三位弱女子。”
我不厉害怎么行?我不厉害,咱们会被欺负的。祖母,您说咱们能被欺负么?”
“必须不能。”英氏傲然挺胸,“谁都不能欺负咱们,南阳公主不行,安王妃也不行!”
英氏对于告发张宪的安王妃深恶痛绝,念叨了一路。
香璎其实是跟了一个车队,这个车队前后是鹰扬卫,中间是南阳公主府、静海侯府等,侍卫众多,安全是有保证的。
一路之上,衣食住行诸般琐事都有张旸照料,英氏、香璎祖孙俩不用操心。
也不知张旸是如何运作的,还隔三差五让英氏、香璎探望香馥。
这样一来,英氏心里轻快多了。
京城遥遥在望。
顺承门前,何盈由陈乐欣陪着,特地来告别,“香姑娘,进城之后,我一定会来看望你的。”
“看我如何春风得意?”香璎调侃。
“看你的笑话。”陈乐欣直白不加掩饰。
香璎不屑,“今后的我,你根本高攀不起。”
陈乐欣不能相信,“你,你脸皮可真厚……”
何盈脸色忽然变了。
张旸快步向这边走来。
“璎儿,上车。”张旸命令。
“有危险么?”香璎紧张。
“安王妃亲临。”张旸简短的道。
香璎呆了呆。
安王妃这是恨到了什么地步,押解张宪的鹰扬卫才到城门口,她这位王妃便亲自出马了……
女人的恨,倒海移山,摧枯拉朽。
安王妃出行,声势极大,数百人的卫队,一眼望不到头。
卫兵皆黑色骏马,黑色盔甲,安王妃乘坐的车驾也是黑色,气势非凡。
南阳公主本来要先行进城的,但这个热闹不能不看,索性停下了。
“把张宪交出来!”车驾之中,传出安王妃的命令。
“你这个坏女人。”英氏气冲冲提着棒槌下了车,怒目而视,“我女婿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英氏在马车里颠簸了许久,憋了一肚子的气,到这时候爆发了。
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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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2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包括安王妃在内。
安王妃尊荣大半生; 做梦也没想到; 一个平民老太太敢冲着她破口大骂。
安王妃的侍卫最先回过神,“拿下!”数名侍卫向英氏进逼。
青衣少年身子微晃; 挡在英氏面前。
淡青锦衣,洒脱清逸,手中长剑光芒如雪。
侍卫诧异极了。
老太太、少年郎一起发疯?
香璎轻声对一脸为难的苏昌道:“苏大人; 按规矩来说,你该把我爹爹押入大狱; 之后禀明陛下; 由陛下处置。安王妃来要人; 你给了当然不行; 不给也不好。我祖母出头,是替你分忧。”
苏昌反应极快; “本官绝不能亏待了令祖母。”
香璎没有说错,英氏不按常理出牌,确实是把他的难题给接过去了。于公于私; 他都不可能和英氏为难。必要的时候,甚至还可以为英氏说上几句好话。
香璎满意一笑,缓步上前。
张旸和英氏配合得极为默契。张旸长剑翻飞,专刺侍卫小腿,侍卫落败后英氏拿棒槌猛打,侍卫举胳膊护住头脸,毫无招架之力。
一个两个三个……不多时; 十几名侍卫倒地。
“大胆!你这一老一少,不怕被抓入大牢么?”侍卫长大喝。
英氏呸了一声,“呸!我闺女被你们害得要坐牢了,我老婆子与其在外头牵肠挂肚的,还不如跟她一起关到大牢里头,我踏实多了!”
“这般想坐牢么?成全你便是。”安王妃冷冷的道。
“来啊来啊,你打得过我,便抓我去坐牢。”英氏向安王妃挑战。
安王妃道:“你为了女儿不惜发狂,也算是位好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吩咐了句什么,车门徐徐被推开,一位年近六旬的贵妇人出现众人面前。
看得出来,安王妃年轻时候一定是位美人。
安王妃傲慢冷峻,“本王妃乃将门之女,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你挑一样兵器,咱们比个高下。”
安王妃倒是不轻视对手,“本王妃娘家姓白,先父生前曾任征西元帅。你呢?”
英氏举着棒槌,“本人娘家姓英,先父生前……是位教书先生。”
英氏有点心虚。
她爹其实是开杂货铺为生。不过也曾经教过几个月的书,称教书先生没错吧?不管了,教书先生比杂货铺老板好听,就这样了。
“挑兵器吧。”安王妃命令。
侍卫一字排开,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英氏有点傻眼。
她一样也不会使。她又没正经学过功夫,哪会用兵器?
她使棒槌也纯粹是瞎打,毫无章法。要不是张旸抢先把侍卫放倒,她能不能打着这些人还两说。
香璎忙抢到英氏身边,“不好不好,这样不好。王妃殿下,您和我祖母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了,比个高下而已,哪用得着你们亲自出手?不如让孙辈代劳吧。我代表我祖母,王妃殿下您也可以派孙女……”
“王妃殿下没有孙女。”张旸神态冷静,“不过王妃殿下有侄孙。我愿和王妃殿下的侄孙一战。”
安王妃忍耐的看着这两个人,“两个小娃娃明知道英氏不是我的对手,故意瞎捣乱。”
香璎嘻嘻笑,“哪里哪里,我俩就是太孝顺了,不忍长者辛劳。”
她指指张旸,“您既是将门之女,您娘家侄孙定是少年英才,可以跟他比。若是侄孙女呢,对手可以是我。”
“你俩不像兄妹。”安王妃仔细端详。
“她是亲孙女,我是干孙子。”张旸面不改色。
安王妃哼了一声,“哼,什么干孙子,我看是孙女婿吧?”
香璎小脸绯红。
张旸虽镇静,白玉般的面庞也隐隐现出霞色,“王妃殿下请慎言。小姑娘家,名声珍贵。”
“还没定亲啊。”安王妃自以为懂了。
何盈本来是看热闹的,但安王妃竟然没有加罪英氏,未免没趣。又听安王妃有“孙女婿”之语,心里不知怎地很不舒服。
“娘。”她拉着南阳公主撒娇,“安王妃怎么跟香璎拉扯个没完了?香璎很招人待见么?”
南阳公主知道何盈的意思,向陈佩、陈乐欣姑侄努努嘴。
何盈会意,故作惊奇道:“咦,方才安王妃不是索要张宪么?张宪在哪里?”
陈乐欣忙殷勤指着后面一辆囚车,“在那里。张宪和香馥关在一起。”
陈佩眼珠一转,高声惊呼,“张宪想逃跑?有人劫囚车?”
安王妃听到张宪的名字,脸色大变,厉声命令侍卫,“把张宪拿下!张宪若要逃跑,格杀勿论!”
侍卫应声而动。
张旸身体轻灵,抢在他们前面护在囚车前。
英氏气得哇哇乱叫,“你这个女人太坏了!我女婿又没杀你全家,你为什么这般恨他?”
电光石火间,香璎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高声叫道:“王妃殿下,你早就猜到张宪的身世了对不对?你知道张宪今年正好三十岁,知道张宪有沉水龙雀剑,便知道他是安王之子,对不对?王妃殿下,你下的是谋杀的命令,你在谋杀安王的儿子!”
安王妃似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香璎,胸脯起伏,“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会理解做母亲的心情?”
安王妃挥手。
安王府的侍卫潮水般涌向囚车。
香璎喝道:“鹰扬卫何在?安王之子,你们保护还是不保护?”
苏昌额头冒汗。
他不想得罪安王妃,可他也不能让张宪死在安王妃手里。张宪若是死了,他对皇帝、对安王都没法交代。
一名侍卫持刀砍向张宪,苏昌不假思索招架住,“保护犯人!”
无论如何,张宪是他的职责,不容有失。
张宪和香馥晕呼呼的。
还没进京城呢,便有人劫囚车?璎儿方才叫喊的什么安王之子,这是何意?
有侍卫剑刺香馥,张宪挥臂挡开,大怒呼喝,“先放开我!让我收拾这些混蛋!”
朱一刃和张旸并肩作战,“他真是安王之子?”
张旸认认真真的道:“我瞧着是。”伸手自朱一刃腰间摘下一串钥匙,“哪个是囚车钥匙?”
朱一刃随口道:“铜的那一把。”
张旸跳出圈外,“劳你大驾抵挡片刻,我把人放了。”
朱一刃还没回过神,张旸已经开了囚车,张宪抱着香馥跃将出来。
“百辟刀。”张旸把一把刀抛给他。
张宪接刀在手,如虎添翼,护着香馥,还砍伤了几个侍卫。
“不许伤我闺女!”英氏举着棒槌要冲过去帮忙。
香璎一把拉住祖母,目光和注意力却在安王妃身上,“王妃殿下,你当众谋杀张宪,合适么?张宪是安王之子,也就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安王妃笑容惨淡,“我的儿子被害得有多惨,你知道么?”
“听说你要杀了我?”清朗又不失豪迈的男子声音。
原来是张宪一路杀过来了。
安王妃身子一震。
高大英俊的青年人,生气勃勃,风华正茂。
天气很冷,但这个年轻人,给人带来温暖和光明。
“你,你是……”安王妃嘴唇颤抖。
“张宪。”异常清晰的两个字。
侍卫们围过来了。
鹰扬卫也围过来了。
英氏双手举起棒槌,“谁敢欺负我闺女、我女婿,我跟她没完!”悻悻然瞧着安王妃,随时要冲上去打一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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