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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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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目光如电般射在何盈脸上。
何盈心中一紧,怯生生低下头。
“不许再跟香姑娘废话。”张旸冷硬的命令。
何盈柔声辩解,“我只是和香姑娘说些姑娘家的私房话罢了。”
“你让她难过了。”张旸语气生硬冷漠。
何盈低头忍泪。
曾几何时,在少年郎面前,她乐康郡主还比不上一个平民丫头?世上竟有男子向着香璎,跟她何盈为难?
如果说,香璎心中方才是寒冬萧瑟,如今便是春暖花开。
“请长公主殿下作主。”香璎盈盈行礼。
雍城长公主微微一笑,叫过女官吩咐了,女官恭敬答应,至栏栏前庄严宣布香璎获胜,静海侯府镇府之宝雪影,归香璎所有。
“雪影,雪影!”看客们又一次沸腾了。
说书先生和书铺写家听一会儿,写一会儿,忙了个不亦乐乎。
徐勇还在向张旸央求,被好事之人联合着架开了。
书铺写家一乐,赶忙把这件事记下来,打算当作奇闻轶事写到话本中。
香璎谢过长公主,谢过楚王,又向看客们道谢,“多谢捧场。雪影到香家之后,我会骑着它出门,绕城一周。到时候诸位若有兴趣,可沿途观看。”
“必须看!”看客们高兴坏了。
能见到雪影这样的宝马名驹,都是托香姑娘的福啊。
今天能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也是托香姑娘的福。
香家姑娘年纪小,福气大!
香璎和谢宣的比赛,以香璎三局全胜收场。
雍城长公主命人将雪影当场交给香璎。
“雪影,我的雪影……”谢宣嗓子一甜,心知不对,忙取手帕按在唇边。
转瞬之间,手帕已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何盈扶着谢宣,心中哀伤又焦急。
雪影输掉了,谢宣又吐血,倒霉到家了……
“娘。”何盈泪水盈盈,向南阳公主求救。
南阳公主面沉似水,狠狠掐了陈墨池一把。
陈墨池鼓起勇气,“璎儿……”
香璎笑容灿烂,三两步到了张宪面前,欢声道:“爹爹,您的生辰快到了,今日我赢了雪影,给您当做生辰礼好不好?”
“好,好。”张宪搓着手,不敢相信一样,“璎儿要送我生辰礼了,哈哈哈。”
“璎儿长大了,懂事了。”香馥眼中隐隐有泪光。
她和张宪一样,做梦也想不到香璎会对继父这么好。
张宪、香馥、香璎手拉着手,一家三口笑得开怀。
陈墨池胸口似被人重击,一阵阵钝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三全楼,怎么回的行宫。
回到行宫,头脑沉重的往床上一躺,他便再也不愿起来了。
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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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明天见。
023
南阳公主冷冷的、厌恶的看着床榻之上这个毫无生气的男人。
原以为能中状元; 应是才华横溢; 谁知这个陈墨池窝囊无用至此。
不仅窝囊无用; 还很会招惹是非。
香璎、张宪,因为陈墨池; 俨然已是南阳公主府的敌人。
香璎一个小丫头,不过小事情上厉害些,不足为虑。张宪却是安王爱将; 还得到了雍城长公主的青眼,凭空竖下这样的强敌; 冤不冤?
“公主殿下。”侍女恭谨的叩门。
“何事?”南阳公主不耐烦。
侍女战战兢兢; “回公主殿下; 陈老太太想来看望驸马。”
南阳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她招驸马; 是看着陈墨池有才有貌,虽出身平民; 想来家教也是不差的。谁知陈老太太性情偏执,拘泥顽固,自打陈老太太住进行宫; 平地起风波。
南阳公主要得贤惠的名声,对陈老太太还不能太差了。
毕竟汝南公主都被她整成孝顺儿媳了,她若对陈老太太失礼,容易落人口实。
“请老太太进来。”南阳公主冷淡的吩咐。
南阳公主命侍女放陈老太太进来,她自己却是心情恶劣,懒得敷衍应酬陈老太太,抽身自屏风后走了。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可让为娘怎么活啊!”南阳公主还没走远,便听到陈老太太的呼天抢地声。
陈大太太赵氏和陈佩的哭叫声也响彻房顶。
南阳公主厌恶之极。
遇到事便哭哭闹闹,村妇泼妇行径,永远改不了。
何盈在小径上焦急徘徊,见到南阳公主,提着裙子飞奔过来,娇嗔的道:“娘,您快想想办法呀,表哥又吐血了……”
南阳公主心情再怎么糟糕,对着独生爱女的时候还是有耐心的,“莫急,宣儿只是气极攻心,将养两日便会好起来的。”
何盈挽了南阳公主的胳膊,目光闪躲,“娘,您陪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南阳公主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何盈为什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盈儿,你是不是想着今日之事因你而起,故此愧对宣儿?傻孩子,你可不能这么想。”
何盈很难受,“可表哥确实是因为替我抱不平,才向香璎挑战的啊。”
“他连一个小丫头也赢不了,难道有脸责怪你不成。”南阳公主淡淡的道。
对谢宣,南阳公主其实也是有些失望的。
大晋朝最年轻的侯爷,文武双全佳公子,输给了吉安城的商户之女,而且是连输三场。
“娘,这可不怪表哥,那个张旸多厉害啊,功夫高得不得了!”何盈替谢宣叫屈。
何盈一着急,南阳公主心软了,“娘不过随口一说,盈儿莫放在心上。”
其实谢宣连输三场,最后一场确实是张旸的功夫精妙绝伦举世无双,但前面两场,是香璎以自己的智慧、能力取得胜利。何盈一心为谢宣开脱,乱找理由,南阳公主溺爱女儿,也不戳破。
“娘。”何盈摇着南阳公主的手撒娇,“您能不能想办法替表哥把雪影要回来啊?姑母对表哥很严厉的,表哥没了雪影,没脸回静海侯府了。”
南阳公主烦恼不已,“你让娘再想想。”
母女俩正要去看望谢宣,却见前面的一阵混乱,有侍从惊慌高呼,“小侯爷跑了!小侯爷跳窗跑了!”
南阳公主心中一沉。
何盈急得哭了,“表哥伤得那么重,我明明让太医守着他的,他怎么会跳窗跑了?”
陈乐欣一脸惶急的往这边跑过来,“婶婶,郡主,小侯爷一定要把他的雪影要回来,不管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听……”
何盈转身便走,南阳公主一把拉住她,“娘陪你一起去。”
……
香璎取到雪影之后,便想骑着雪影出去显摆。
张宪频频挠头。
他真不想扫孩子的兴,可雪影这样的名驹,也不是随便换个主人,牠便肯答应啊。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会骑马,就算精通骑术,也很难镇得住雪影。
雪影出了名的性子烈。
张宪思之再三,毛遂自荐,“璎儿,这马脾气倔,爹先替你驯服了,再交给你好不好?”
“我会骑马。”香璎吹牛。
香馥细心,“这雪影如此神俊,恐怕性子不好。璎儿不可大意。”
香璎赢了赌赛,神采飞扬,笑容格外俏皮可爱,“这人如果本事大呢,脾气通常不大好。马应该也一样的,越是名马,脾气越大。不过我用不着驯服雪影,我就骑着牠绕城一周,显摆显摆,就行了。我又不骑牠,这是要送给爹爹当生辰礼的。”
她向张宪笑,“您往后再驯服牠呗,我先绕城一周,威风威风。”
张宪心里热呼呼的,“闺女,爹替你牵马,你绕几周都成。”
“你省省吧。”张旸喂雪影吃苹果,“你老胳膊老腿的,歇着吧。我来。”
张宪纳闷,“你怎地变得这般勤快了?从前央你做事,你推三阻四的。现在我不央你,你自己找活儿干。”
“照顾老弱病残嘛。”张旸没正经。
“臭小子。”张宪笑着打了他两下。
“你功夫为什么那么好啊?”香璎瞧着张旸,艳羡不已。
她如果也像张旸似的,身怀绝技,那岂不是谁想欺负她,她便可以痛痛快快的打回去了么。
“因为,有个调皮孩子,想骑雪影。”张旸慢悠悠的,“我若功夫不好,如何保护她?”
香璎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张旸口中的调皮孩子是她。
“上来。”张旸命令。
张宪和香馥一起帮忙,香璎骑到马背上。
张旸洒脱的向张宪、香馥挥挥手,“走了。”
“路上小心。”香馥不放心的交代。
张宪知道张旸功夫好,人可靠,笑咪咪的拉香馥回房了,“娘子,为夫有话跟你说。”
香璎骑在宝马名驹上,满心欢喜,爱抚的弯腰抚摸着雪影的头,“小雪,小影,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天天喂你吃苹果,好不好?”
雪影傲然甩头,把香璎的手给甩开了。
张旸一声轻笑。
香璎不好意思,“牠和我还不熟,没交情,才会这样嘛,往后熟了,。牠会喜欢我的。对了,你又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什么叫我调皮孩子?”
“坐稳了。”张旸答非所问。
香璎也不深究,低头瞅瞅雪影,乐开了花。
出了府门,便有行人惊呼,“雪影!果然全身洁白如雪,太好看啦!”
不断有行人聚拢来,围在路边的百姓越来越多。
百姓热烈议论,香璎骑在马背上,得意洋洋。
有人赞美宝马,有人赞美香璎,香璎听到了,便会微笑示意。
她这行为有些外露可笑,不过才十三岁的少女,一派天真,反而显得单纯没心机,可笑又可爱。
被吉安城的百姓包围着、赞美着,香璎有些轻飘飘了。
奇特的横笛声,自远方隐隐传过来。
张旸耳聪目明,虽人声嘈杂,还是听到了这声音。
他当机立断,“璎儿,下来!”
香璎正是得意的时候,哪里肯听他的,“为什么啊?”
张旸侧耳倾听,脸色一变,低喝道:“快下来!”
香璎一震,“好,听你的。”但已经来不及了,雪影扬脖长嘶,奋力展蹄,张旸甚至拉不住牠!
张旸反应奇快,一跃上马,“让开,快让开!”
百姓见马突然受惊,慌忙躲闪。
香璎感觉像飞一样。
她完全蒙了。
“莫怕,有我在。”身后有人拥着她,鼓励她。
“嗯,我不怕!”香璎说话带了哭腔。
“我一点也不怕!”她眼泪下来了。
“不怕为什么哭?”张旸低笑。
“我,我闲着没事,哭着玩,不行么?”
…………
横笛声越来越近了。
张旸眼睛微咪。
路中间站着一人,马惊了,他竟然不躲不闪。
他手中握着一支横笛。
“卑鄙。”张旸暗暗骂道。
输了雪影,又用这种法子引雪影发狂,意欲何为?
雪影真是举世罕见的宝马,疾奔到那人面前,忽然停下,既不人立,也不嘶鸣。
但那人却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表哥,表哥!”
“小侯爷!”
南阳公主跟何盈的马车到了,何盈扶着侍女下了车,一脸惊惶。
汪一伦和君家兄弟也骑快马赶到,心急如焚,手忙脚乱的把谢宣扶起来,“小侯爷你怎样了?”
谢宣昏迷不醒。
南阳公主安坐车中,心中有些兴奋。
这是夺回雪影的绝好机会啊。雪影现在是香璎的不假,那香璎惊马伤人,是不是得赔偿啊?静海侯府可不缺钱,若要赔偿,只有把雪影还回去……
何盈跟南阳公主真是母女,虽然没商量过,但想到一起去了。
何盈急促的、小声的跟汪一伦、君家兄弟说了几句话。
汪一伦之前帮过倒忙,急于将功赎罪,立即冲在前头,“张旸,香璎,你俩纵马伤人,小侯爷昏迷不醒,你俩怎么说?”
君家兄弟更直率,“赔偿,赔偿,赔偿!”
振臂高呼,叫得很有节奏。
香璎气得小红通红,“这也太卑鄙了吧?”
张旸若有所思。
陆陆续续又有百姓围过来了。
君家兄弟步步紧逼,“你俩打算怎么赔偿啊?”
张旸一笑,“谢小侯爷晕倒了,你们不急着救人,先急着要赔偿,也是够稀奇的。你们要赔偿,总得先弄清楚谢小侯爷的伤势吧?伤的轻是一种赔法,伤的重另是一种赔法。”
“对,先救人啊。”“没见过不救人只管要钱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汪一伦和君家兄弟脸都红了。
何盈暗暗咬牙。
她蹲下身子,温柔呼唤,“表哥,表哥你醒醒。”
谢宣眼皮动了动。
“表哥你醒了?”何盈大喜。
谢宣缓缓睁开眼睛。
何盈打了个冷战。
表哥看她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样,似乎还带着厌恶、憎嫌……
何盈惴惴不安。
表哥不会摔了一下,摔到脑袋了吧?
“小侯爷你醒了。”汪一伦和君家兄弟凑过来,这三个人可就不像何盈那么细心了,一点异常也没发觉,低声催促,“快,装得像点,咱们讹也得把雪影讹回来!”
谢宣恍若无闻。
他的目光自从看到香璎脸上,便再也没有移开。
豆蔻年华的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快夺回雪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身边的人一声接一声的催促。
“哎。”香璎不客气的、轻慢的瞧着谢宣,“你伤得怎样?要我怎么赔?”
谢宣凝视着她,微微一笑,“不用赔。”
他欠她的太多了,怎么有脸要她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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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了点意外,更新这么晚,就一更了。
明天估计也是一更,我尽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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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在他谢宣最落魄的那些年; 香璎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
香璎虽然出身不高; 但家里有钱; 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为了谢宣,香璎学会了自己裁衣; 自己煮饭,甚至喂鸡养鸭,甚至在小小的院子里辟了块菜地; 种新鲜菜蔬。
太夫人富贵了大半辈子,就算沦为庶民; 依旧讲究吃穿住行; 对香璎要求严苛。
香璎任劳任怨; 始终对太夫人毕恭毕敬。
为了做好太夫人眼中的孝顺儿媳; 香璎既要亲力亲为仆婢之事,又要保持谢家儿媳应有的风度仪态; 饱经风霜,艰苦卓绝。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谢宣也不知道; 他在看到何盈的来信之后,为何一念之差,会丢下香璎,只带了太夫人偷偷回京。
是香璎不好么?当然不是。
香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对他太体贴了。
“静海侯夫人,不能是商户之女。”太夫人何氏对香璎是嫌弃的。
是太夫人不喜香璎么?或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香璎一直默默付出; 所以在他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便不珍惜了吧。
香璎即何盈,何盈即香璎。但何盈是谢宣从小便认定的妻子,何盈一封信,便让谢宣失了方寸。
谢宣临走,把在边城那段时日攒下的所有的铜钱,包成一个布包,放在香璎枕边。
彼时香璎不过二十出头,但鬓间已有了几丝白发,脸上已有了皱纹。
这全是为了谢宣、为了太夫人操劳的……
那一瞬间,谢宣良心发现,真想叫醒香璎,带她一起走。
太夫人在外面等得不耐烦,板着脸进来,不由分说拉起他。
他被太夫人拉着,一步三回头。
“咱们走了,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谢宣犹豫挣扎。
太夫人冷笑,“她若跟着回京,你让为娘拿她当婢女,还是拿她当儿媳?”
如一瓢凉水兜头泼下,谢宣醒了。
这短短几年来,京城风云变幻,南阳公主和陈驸马先后死于宫变。香璎乃无父孤女,无依无靠,这样的身份,如何做得静海侯夫人。
何盈已经回到了威远侯府。何盈的父亲威远侯何弥啸虽然早逝,但何弥啸的弟弟何无咎也得到起复,威远侯府和静海侯府一样,要恢复昔日的荣光了。
何盈才是他门当户对、年貌相当、情投意合的未婚妻,是命中注定要嫁给他的。
对香璎,他只能做个负心人了。
“香璎,这一世我欠你太多,下辈子一定还你,加倍还你。”谢宣内心不是不痛苦的。
回京之后,重新得回爵位,重新住回静海侯府,重新以侯爷的身份进宫,恍如隔世。
他得到新帝的嘉奖,被任命为金吾卫副指挥使。
隆重迎娶何盈,新婚之夜,无比美满。
他所向往的一切,他所珍惜的一切,全部回到他身边。
春风得意的岁月,他便很少想起香璎了。
偶尔想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差人给香璎送些银钱。不过担心何盈误会,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倒是太夫人回京之后,因着服侍她的婢女总是不如意,想把远在边城的香璎接回来。但差去的人千里迢迢回报,说香璎已经积劳成疾,离开了人世。
太夫人把这件事告诉了谢宣,还流了好几滴眼泪,“可怜见的,虽说蠢了些,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谢宣心中一阵阵钝痛。
陪伴他那么久的女子,就这样孤零零的留在了那偏僻遥远的苦寒之地?
太夫人为香璎滴了好几滴眼泪,谢宣为香璎伤心了好几天。
谢宣想过要把香璎的棺椁接回来,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安王反了。
新帝登基之后,有意削藩,新帝动手没多久,安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召集数十万大军,挥师南下。
谢宣奉命随大元帅徐兴出征,匆匆回府拜别太夫人,交待何盈服侍好太夫人、守好府邸,便出发了。
何盈眸中含泪,信誓旦旦,会替他孝敬好太夫人,守护好静海侯府。
但数月之后,谢宣随大军败退,败退途中遇到了逃难的何盈。
谢宣问及太夫人,何盈吱吱唔唔,谢宣这才知道,何盈只顾着自己逃命,半途中把太夫人扔下了。
谢宣知道太夫人不知所踪,撕心裂肺,抓着何盈的衣襟愤怒质问:“你怎能抛下我娘?你还是不是人?”
何盈被他骂得狠了,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能抛下香璎,我为何不能抛下你娘?”
谢宣如泥塑木雕一般。
昔日他抛下香璎,今日何盈抛下太夫人,是报应么?
何盈趁着谢宣发呆的功夫,逃了。
谢宣死在安王麾下大将纪周手中。
谢宣兵败被擒,不肯投降被杀,原本没什么可抱怨的。可是,他被斩首的那日,何盈身穿锦绣衣衫,跪在纪周膝前,替纪周锤腿。
纪周粗糙手掌抬起何盈的脸,何盈颤抖了下,哆哆嗦嗦的,露出谀媚讨好的笑容。
“美人儿,这厮不肯投降,你可有妙计?”纪周抚摸着何盈纤细的脖子,脸上满是戾气,好像随时可能随手一拧,把何盈的脖子拧断。
谢宣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将军。”何盈声音格外娇媚,“奴听闻谢宣最孝顺母亲,若是抓了他母亲何太夫人,要招降此人,又有何难?”
谢宣如被雷击。
何盈出卖他,出卖太夫人……
“何盈,你不是人!”谢宣发了狂一般怒吼。
“看来太夫人确实是他的弱点。”纪周语气阴森。
谢宣被关进黑暗的大牢。
被关押的那几天,谢宣恐惧得几乎要疯掉。
想到太夫人会被纪周千方百计的找到,想到太夫人会经受磨难,谢宣真想投降算了。
但新帝待他不薄,且新帝跟安王最终谁能获胜,谁也说不准。
若他投降了安王,之后新帝平定叛乱,等待他和太夫人的,还是死路一条。
谢宣权衡利弊,一夜白头。
太夫人被纪周抓到大牢,母子俩抱头痛哭。
谢宣不忍母亲受苦,说干脆投降算了,太夫人姜是老的辣,“投降可以。不过你若太轻易便降了,安王也不会重视你。不如你忍痛多撑一段时日,一则显示你的气节,二则也可借机谈谈条件。”
谢宣一向孝顺,且太夫人言之有理,自然依从。
他母子二人是打算硬撑一阵子之后便投降的,谁知纪周这个人性情残暴,被拒绝之后动了杀机。
谢宣和太夫人,被纪周亲手所杀。
谢宣死得狼狈,死得不值,死得不甘心。
不知是什么原因,再次睁开眼睛,他竟然回到了十几年前。
是上天怜悯他,要他重活一回,填补遗撼么。
谢宣热泪盈眶。
“表哥!”何盈轻柔嗔怪,“你伤得这么重,怎能不用赔偿?你看看你,头都流血了,定是磕碰到了。”
谢宣听到何盈的声音,一阵恶心。
他生硬的把何盈推开了。
何盈神情错愕,“你,你不会真的磕坏脑子了吧?”
“小侯爷你疯了?这是唯一要回雪影的机会啊。”汪一伦和君家兄弟急得不行。
何盈等人心急火燎,香璎迷惑不解。
她小小声的问张旸,“哎,你说稀奇不稀奇,谢宣居然说不用赔。”
张旸觉得有趣,“你还盼着他讹咱们不成?”
“不是盼着他讹咱们。只是小人忽然变成君子,背后会不会有阴谋啊。”香璎一脸深沉。
小丫头认真起来,居然似模似样。
张旸唇角轻勾,“无妨。在我面前,不论阴谋阳谋,统统不足为惧。”
“对,你只需打回去便可以了。你功夫多好啊。”香璎提起张旸的武功,悠然神往,“我如果也有你的功夫,做梦都能笑醒。”
两世为人,香璎深知,有实力,才能不被欺侮。
“你有我的功夫。”张旸淡定道。
“啊?”香璎有些迷惘,小嘴微张。
张旸心弦微动。
这小丫头调皮捣蛋的时候蛮神气,这会儿笨笨的、呆呆的,颇有几分可爱。
他低声笑,“你有事,我随叫随到,不就是你有我的功夫了?”
“是的呀。”香璎喜笑颜开。
谢宣脸色变了。
香璎和张旸同乘一匹马,旁若无人的轻言笑语,这也太亲呢了吧。
香璎年纪还小,姑娘家名声要紧,哪能当众和男子嬉戏。
谢宣咬牙往前冲。
香璎笑得正开心,却觉得背后一阵风,原来是张旸飞身下马。
“哎,你怎么下来了?”香璎低头问。
张旸牵紧马缰绳,“因为你不怕了。”
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看来方才吓得掉金豆子那回事已经过去了。
她不怕了,他自然要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
谢宣冲到马前,直勾勾盯着香璎。
香璎翻了个白眼,仰头向天,“你说话算话么?真不用赔?”
“不用赔。”谢宣重复。
岂止不用赔,他还要补偿她。
他说过的,这一世他欠香璎太多,下辈子一定还,加倍还。
下辈子到了,该加倍偿还了。
香璎神气的瞧着何盈、汪一伦等人,“你们都听见了吧?谢小侯爷说了,不用我赔他。你们有意见没有?”
何盈、汪一伦等人心里憋着口气,板着脸不答腔。
“香姑娘问你们话,没听到么?”张旸目光冷洌,一一扫过汪一伦、君无竞、君无欺。
“听,听到了。”汪一伦立即软了。
君家兄弟也不敢跟张旸拗着,“听到了啊。”
“乐康郡主你呢?”香璎不肯放过何盈。
何盈偷偷看了张旸一眼,忍气吞声,“听到了。”
张旸对她从来不曾假以辞色,有张旸在,她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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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毕竟; 何盈连张旸的来历都还没有弄清楚。
张旸这天才少年; 表面上是张宪这边的; 但雍城长公主、楚王都很看重他,这是不是和安王有关呢?安王可不是好惹的。
张旸才能卓越; 背后又不确定是否有大人物庇护。谨慎起见,何盈不愿得罪他。
“都听到了便好。”香璎得意洋洋,“苦主说了不用赔; 那没事了。”
她热情向围观的百姓挥手,“没事了; 大家散了吧。”
“我等护送香姑娘回府!”几名年轻人高呼。
“你可拉倒吧; 没见到张小将军么?有张小将军在; 轮得着你护送香姑娘回府?”有人笑着调侃。
百姓们放声大笑。
香璎笑弯了腰。
谢宣贪婪的看着她。
豆蔻年华的她; 如此明媚,如此纯真; 如此美好。
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牙; 又像春天的桃花,好看极了。
从前,她很少笑;跟着他的时候,她很少笑。
那时的她,在为生活忙碌,在为太夫人的严苛要求为难。
她为他付出了一切,像一支蜡烛; 为了他而燃烧。
他离开了,她便没有了活着的勇气,香消玉殒。
跟何盈相比,她是宝,是该被捧在掌心里的宝。
“我教你如何跟雪影相处。”谢宣情不自禁走上前。
一柄长剑横在他面前。
长剑并未出鞘,但张旸目光幽寒。
谢宣不禁苦笑,“本侯并无恶意……”
香璎抢白道:“谁会相信你没有恶意啊?雪影明明没有踢到你,你自己往后倒,分明是想讹人!”
谢宣笑得更加苦涩。
对,他故意摔倒之时,还真的就是想讹人。但不知怎地没控制好,后脑勺摔到硬砖地上,真的晕倒了。再醒过来时,已是两世为人。
“我真的没想讹你。”谢宣柔声下气。
“真的?”香璎笑容狡黠。
“千真万确。”谢宣恨不得当场发个毒誓,好让香璎相信他。
“那好吧,我相信你了。”香璎一乐,“你没想讹人,事情到此为止。。”
香璎笑着向谢宣、何盈等人拱拱手,“后会有期。”
“小哥,咱们走吧?”低头殷勤和张旸商量。
“走。”张旸言简意赅。
张旸和香璎毫无留恋之意,雪影却一再回头,不断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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