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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登基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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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北梁,很是不屑,“北梁毛贼不过是体型生得大些,平白吓人,便是十个,也敌不过白云景一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色难看了几分。
  原本想要给白云景添些不自在,却一时嘴快,反倒在女儿面前夸了他。
  这小子机灵得很,立马把这话头接过去,“多谢太上皇夸赞。我一人力量有限,且也离不得皇宫,不过,我可以向陛下保证。”
  他转向司马惊雷,稳声道:“不过五日,必传来真的消息。”
  也不知为何,听得白云景的保证,司马惊雷心里竟然安定下来,仿佛只要他说了能做到,便真的能做到一般。
  “既是如此,何必担心?”楚汐瞪了坏兴的司马琰一眼,含笑的目光从白云景面上扫过,最后落到司马惊雷的面上,“我们这次一走,再回来,怕是你大婚之时。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思。”
  有她说这话,谁也不再提那些败兴致的事。
  司马惊雷将心里头的烦扰都丢开,吃了不少,喝得更多。
  酒能壮人胆,女帝的话越来越多,把以往对司马琰的不满悉数说了出来,引得司马琰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又无奈又委屈又气恼。
  他已经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女儿,却还是得了女儿的不满。
  司马惊雷即便醉着,也被他裹着暴戾的神色吓到,嗫嚅几下唇,便扑到楚汐怀里撒娇起来。
  司马琰更是恼火,将她从楚汐怀里提溜出来,塞给白云景,“自己媳妇儿自己疼好,莫来招惹我的媳妇儿!”
  说完便抱起楚汐离开。
  白云景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女帝,僵硬地立着,垂眸瞧她。她醒着的时候,她捉弄他的时候,他能自然地调弄她,可真到了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却又变回了那个生涩僵硬的人,与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她身上的软香杂着清冽的酒香,变得浓烈起来。
  司马惊雷瞧着父母离去的身影,吃吃地笑着,“你瞧,父皇从来就不会在意我还在,只要有他在,也从来不会叫母后多走一步路,生怕伤了她的足。”
  一个酒嗝上来,她身形不稳,跌到了白云景的怀里。她怔了一会儿,抬起脸来,有些不满地咕哝,“怎么连树都长成了白云景的模样?”
  抬手捏向他的脸,还未碰到便收回手。
  “算了,不能碰坏了。这张脸,和我的一样的好看。”她笑着歪倚着他,眼睛却是湿的,“可惜是个木头。咦?木头也会动?”
  司马惊雷睁大了眼睛,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不过转瞬,她似乎接受了木头会动,“白木头,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听得他的声音很轻,“等我们大婚的时候,他们还会回来的。”
  白云景久未听到回应,垂眼看她,见她闭着眼带着笑,眼角挂着泪泡,也不知做的是怎样惹她心绪复杂的梦。


第80章 两个英雄
  司马惊雷睁开眼便见着自己的龙榻上还有一人; 惊喝了一声,飞速拔剑。
  却被人把手按住; 又把剑推了回去。
  那只手大而瘦; 骨节不大,显得修长养眼。看起来,没有什么力道。可在这只手下; 司马惊雷使不出力来。
  转脸看过去; 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顿时白了脸,“白云景; 怎么是你?”
  白云景看着她,没说话。黑深的眸子深如海; 让她莫名觉得心虚。
  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
  这是她的龙榻; 如果不是他自己过来; 她还能召他过来不成?
  “还当你是个知礼的,却不想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白云景开口了,语气有些古怪; 好似在反问她到底是谁在趁人之危。
  司马惊雷瞪眼道:“当然是你趁人之危!趁着朕喝醉了,便……”
  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可看到自己连中衣都已经换过了,羞恼怒齐齐涌上心头,转而道:“休要以为你与朕发生了什么,朕便要封你为帝夫!”
  她看着白云景眼里的复杂,从枕下摸出两个半块玉瑗; 丢给他,“即便母后为你说话,我也不会接受你。你拿的,根本就是假的玉瑗,若是真的,为何根本就不能合成一个?”
  白云景的视线终于从她暴怒的面容转到了她丢过来落到他怀里的玉瑗上,两个半块无法相合。
  当初他抵触那份安排,由着探知他心事的星落将半块玉瑗的棱角打磨圆滑,如今看起来只是一块弯玉。
  司马惊雷道:“纵是母后为朕安排,信物也该相合,如今既是不合,你我便该离得远些。朕能当你是家人。只此而已。”
  白云景沉默着,过了许久,才收袖出去,“如你所愿。”
  司马惊雷愣了。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都不哄她一哄?
  若是她父皇对她母后……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委屈起来。
  霜玉探了个头进来瞧见司马惊雷醒了,高兴地出去把霜霜一道叫了进来。
  “陛下,可是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好?竟是要将奴婢两个都赶出去,连衣服也不让奴婢给您换?”霜霜带着哭腔,委屈极了,“怎么说,白太傅也不是正经的男妃,难道陛下想什么也不管给他名分了?”
  霜霜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随即,心里又不安了起来,“陛下纵是喜爱上了他,要给他名分,奴婢们也不会碍事,可是陛下为何不要奴婢们了?”
  司马惊雷听得头大,问霜玉,“霜霜这是怎么了?霜玉,你来说。”
  霜玉眨了眨眼,显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聪明的霜霜遭了嫌弃。不过她听懂了司马惊雷的意思,几息之后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便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陛下是被白太傅抱着回来的,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奴婢瞧着,白太傅抱陛下的模样,看陛下的眼神,就像是太上皇抱太后那样。可叫人羡慕了。奴婢瞧着心里高兴,也不晓得为什么霜霜会这么难过。陛下有人疼着照顾着不好吗?达达都没意见。”
  司马惊雷:“……”
  霜霜瞪她一眼,越发地委屈了,“你知道什么?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他还给陛下换衣裳。陛下都不许我们伺候,只让他一个人待着。陛下醉了,他还清醒着,一晚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你忘了陛下可是说过,只想要一个人的。”
  霜玉撇嘴,“陛下是陛下,又不是寻常的女子,做什么非得只要一个人?若是奴婢能被允许,奴婢还想要三夫六妾,比男人还要多两妾!”
  两人争了起来,话题由白云景身上竟转成了男女尊卑之上。
  司马惊雷按了按突突跳的额头,在她们女人到底能不能三夫六妾争执声中慢慢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片段。
  她似乎拉扯着白云景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话,似乎还叫他白木头,还有……
  她实在想不起来了,便打断了霜霜与霜玉的话,“你们都说说,朕昨晚不让他走,都让他做什么了?”
  “算了!你们别说了!”司马惊雷将她们赶出去,“你们记着,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两个丫头见状,复又担心起来。
  霜玉不满地哼唧,“都怪你。”
  霜霜觉得自己没错,“怪你。明知道陛下想要的是一人为伴的日子,还不拦着点。”
  “连达达都拦不住,我哪里拦得住?”
  两人的争执点由男女尊卑变成了为何不曾阻拦。
  司马惊雷在屋里只觉得昨晚的酒劲又上来了。
  按着头躺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不过,接二连三的消息,让她一时间无法分出心神来继续纠结。
  丰州和冀州真的打了大胜仗。两队来历不明的人马,与丰州军重创了北梁大军。节节败退的冀州军也不再败退了,开始收复失地。
  司马惊雷收到姚纪良奏折,其中陈情过程曲折,冀州军不易,历经地千辛万苦才将失地收回。洋洋洒洒千余字,到了最后,又是要粮要钱。
  司马惊雷觉得不太对劲,按住不发,不过转天,又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奏折。
  一封来自丰州,一封来自汝阳王。还有一封,是西宁侯的认罪书。
  至此时,司马惊雷才根据地各方奏折将丰州与冀州的情况了解了个清楚,马上将满月县主传进宫来。
  “陛下召臣妾,可是有了银宗的消息?”满月县主思念夫君与儿子,进门的第一时间便急急发问。
  等了月余都没有半点消息,她的双颊已经凹陷下去,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尖下巴,却没有半点高兴。眼窝也陷了下去,即便用了厚厚的脂粉,也没法完全盖住她眼下的乌青。
  她身上沾染着浓浓的檀香味。
  一个深宅后院里的女人,遇到事情之后,除了找人帮忙也就只能等消息了。
  可干等也是煎熬的,她便把自己关在佛堂,成日里吃斋念佛,诚心祷告,只求一家人当真能逢凶化吉,再次重逢。
  司马惊雷心中感慨,立时便把丰州送来的奏折给她看。
  满月县主怔了一下,确定司马惊雷是要她亲自来看,便接过来快速地在里面找她儿子与丈夫的名字。
  这封奏折很长,几乎把丰州和冀州最近的战事都详细地写出来了。她看了一段,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内容,不禁疑惑地抬眼。
  “看下去。”司马惊雷淡笑意在示意,“姑母,你养了一个好儿子。是大燕的英雄。”
  满月县主越发疑惑,同时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仔细看下去。
  这封信里,纵然没有她的丈夫的名字,也一定有她儿子的名字的。
  冀州节节败退,连失几郡,丰州却发现北梁军主力是在丰州,丰州军抵死相抗也无法占据优势。
  这样的情况下,冀州的节节败退便极为可疑了。
  丰州太守陈酒发现了问题,派人进京送消息求援,只是每每派出的人都没了踪影,送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
  丰州粮草将尽,陈酒于绝望之中再送了最后一批人突围求助,这一次送信的人被姚纪良的人拦劫,险些再次石沉大海,幸而被两支不足百人的游击军救了。
  一支游击军的头领一身怪力,在此之前已经因着与北梁小支人马直对上几次,几乎全歼北梁军而在北梁军中声名响亮,北梁军只要一听到他来了,便没了斗志,只想逃跑。
  另一支游击军的头领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可这只人马,出没如鬼魅,既找北梁军的不是,又找冀州军的麻烦,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巧合之下,他们救了丰州的报信兵,这才知道了丰州的情况。
  少年直接带人抢了冀州的粮仓,送往丰州支援,怪力人则带着自己的人偷袭了北梁军营。这才暂时缓解了丰州之危。
  少年与怪力人各自暗暗派人送消息回京城,却意外得知汝阳王前来支援冀州,不约而同地去拦了汝阳王,这才知道相互的身份。
  怪力人是留书远行的雷际舟,少年则是闷声失踪的许银宗。
  只是不知短短的时间里,少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亦或者是这个少年一直在成长无人发现,总之他那瘦小的肩,已经能扛起西宁侯府的荣光。
  姚纪良到底是久待冀州之人,自知事情败露,索性便打算划地冀州自为王,并打算以西宁侯之血祭天。声称司马不仁,弃冀州于不顾,在危急存亡的关头只知派西宁侯之辈来夺权……
  只是没想到,许银宗救父心切,兵行险招,亲自入城寻到冀州将军薛九司,揭露了姚纪良的阴谋,并试图策反他。
  好在他识人精准。那薛九司本就对姚纪良这些时日的作战方针很是不满,只是他性情耿直,没有往大逆的方向去想,听得许银宗一说,恍然大悟。
  许银宗等人与薛九司里应外合,将姚纪良逼退,占了半边冀州,只是姚纪良撤退的时候带走了西宁侯许文昌,让许银宗一行人投鼠忌器,胶着下来。
  司马惊雷看着满月县主又哭又笑地将奏折反反复复地看了数遍,心里原本的喜悦沉静了下去。
  她出声安慰,“姚纪良图谋不轨,西宁侯通敌卖国之名便不攻自破。且莫担心,银宗一定会将西宁侯救回来的!寻到合适的时机,朕也会为西宁侯府向姚纪良讨个公道。”
  满月县主连连摇头,“他回不回来,我才不在意。若不是他贪功不知足,我儿哪里会受那样的苦?如今,我只愿我儿能好好地回到我身边,过寻常的富贵日子。”


第81章 红娘请求
  司马惊雷只当满月县主当真对她的夫君失望了; 只图儿子安好。不想不过半个时辰,便得到满月县主带着人把砸了姚家的消息。顿时失笑。
  到底还是她的那个性情别扭的姑母; 心里头; 分明对西宁侯在意得很,也记仇得很。想来她刚从皇宫出去,便集结人手去了。
  嘴里说着并不在意西宁侯的死活; 其实只是不想让侄女为难吧。
  司马惊雷有意纵着满月县主; 便假装不知。
  可才批阅了一会折子,便见南笙急步走了进来,“陛下; 满月县主重伤,着人进宫请御医。”
  司马惊雷惊讶; “马上派人过去。让雷家大哥去。”
  随后又冷声问道:“是谁伤了她?”
  南笙道:“汝阳王妃。”
  司马惊雷冷笑,“将姚家人悉数打天牢。待丰冀二州事情了结后; 再来发落。”
  正愁找不到好的理由把姚家人都圈起来; 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刚将旨意送下去,便得知太皇太后醒了寻她,免不了又当起了哄孩童的母亲; 直到得知满月县主暂无性命之忧,太皇太后才撇了她自去喂鱼。
  听闻姚氏在狱中提出要见太后,司马惊雷自是不许的,思量好一会儿,终是决定让红娘去一趟。
  随后,司马惊雷又觉得有些不放心; 让萧铭去盯着点。
  自楚汐与司马琰出现后,萧铭的话比以前更少了,时不时会出神,因此,谭兆强烈要救多派给此事情给他。
  不过,到底还是出事了。
  司马惊雷得到消息。
  红娘从姚氏的嘴里得知了苏家被灭门的真相,这才知道,当初灭了明州苏家,并不是汝阳王的意思,而是因为姚氏的嫉妒之心。
  其实,当初汝阳王于代圣南巡中出事,姚家早就找到了汝阳王,只是姚纪良发现救了汝阳王的是明州苏家,苏家大小姐与汝阳王似有情意,便有意暗处观察着,纵着,想要借着汝阳王学点水成兵的时候偷学技艺,为己所用。这才会让失忆的汝阳王与苏家大小姐感情升温,结成连理,而后才会有红娘与其弟弟的出生。
  只是这些事原本都是瞒着姚氏的。
  后来姚氏发现,便闹了起来,借着当时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的力量,端了明州苏家。
  姚氏不仅面毒,嘴也毒,句句话直插红娘的心窝,将红娘的母亲说成了为了钱与权哄骗汝阳王的人。同时,将汝阳王又说成了贪恋美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之人。
  姚氏说:“别以为汝阳王那般就是爱苏贱人。别以为他萧正飞当真失忆了,当真不想要学点水兵。你也不看看他后院里的女人有多少。他从来不会爱任何人,只爱他自己。他只是拿你们苏家当成来对付本妃的活靶子。他以为苏家能打败本妃,若是他得逞了,一样会抛弃苏家,为了自己也会除掉你们!只是他失算了。本妃根本就不把一个苏家放在眼里!那样的丑妇,如何与本妃这样国色天香相提并论。”
  “你不仅面丑心丑,还没有自知之明。敢问你自信从何来?”红娘可不是汝阳王,顾及着素质与颜面而不与姚氏动手,直接将整个屋里的水都化成利刃,将姚氏割成了血人儿,连呼痛声都发不出来。
  今日,红娘穿了一套素白的纱裙。裙摆上沾着几朵红梅。
  被萧铭拦下后,也未抗拒,冷静地跟着萧铭进宫见女帝。仿佛先前嗜血如魔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缓缓走入御书房中,见司马惊雷的目光在她的裙摆上多停了一瞬,移着视线看过去,微微皱眉,化水为刃,将裙摆割去。
  “不慎沾染毒妇之血,污了陛下清眼。”
  她说得风轻云淡。
  司马惊雷心里触动,不由得想到自己刚登基那日,接连受到打击时,内心里让自己都觉得害怕的沉静。
  她示意萧铭等人都出去,店里只留她与红娘两人。
  “你倒是对朕的身份,并不吃惊。”
  红娘垂着眼,听到她的话波澜不惊,“与苏家被灭门的原因相比,算不得什么。属下,早就知道主子身份非凡,容貌非凡。”
  她抬起眼皮看了司马惊雷一眼,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其实还是惊讶的,属下不过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竟能有幸为陛下效力。”
  “以你的能力,还可以做更多。”司马惊雷意有所指地瞧她一眼,“西齐蠢蠢欲动,北梁还未驱逐,周边各国心思叵测,若真觉得为有幸,再多做些,如何?”
  红娘怔愣得忘了移开视线,“主子不怕……不怕属下去了冀州后忍不住杀了他?”
  司马惊雷笑而不语,镇定地坐在那里,好似看透了她的内心一般。
  她微顿了一下,微冷了音,又道:“那姚氏,我送了她五百八十一下,苏家共计,五百八十一口人。”
  见司马惊雷神色不动,不由得一愣,“你不害怕?不吃惊?”
  司马惊雷淡淡反问,“你可知,一场仗打下来,伤亡多少?冀州之乱,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姚纪良意欲自封为王之事远在冀州,百姓尚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冀州与丰州却是真真切切地因为他的私心乱了,陈酒送来的奏折里写到的一个个安静的数字,都是一个个已经消失或是受了重创的数字。
  “主子不问问姚氏都和属下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你信吗?”
  司马惊雷不答反问,“你若不能判断,朕便给你去判断的机会。”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虽不曾亲耳听到,朕却能猜到她当是说些汝阳王不是的话来。即便自己不好过,也要将汝阳王拖下水。汝阳王的一生,便是被她的自私所毁。汝阳王对你的母亲是不是真心,对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你应当用心去感受。”
  红娘微微颔首,“属下还是不明白,陛下要红袖舫的目的。”
  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于属下而言,陛下是天之骄子,是女人中的骄傲,又何必要一个那样的为人所不耻的地方?”
  司马惊雷坦言道:“起初,朕需要钱。后来,是因为发现你挺有意思的。”
  红娘笑了,“陛下真会拿属下说笑。”
  司马惊雷并不辩驳。
  原本缺钱的是国库,而她的私库里并不缺少银钱,后来又得知整个国库的银钱其实都是到了她的身上,自是不会缺钱。只是那都是她拿下红袖舫之后的事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是红袖舫,那还真是因着红娘对她出手惹了她眼的缘故。
  “朕给你几日的时间考量,到底想去哪里。”
  红娘敛眉道:“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嗯?”
  “若是属下离京,那这红袖舫,该如何是好?”
  司马惊要的是又能赚钱的又能收集情报的铺面,具体做什么,并没有在意过,若是红娘去了别处,她便打算把做生意的事情都交给江裘,那个爱八卦的生意精总会给她生出钱来,一天十只烧鸡也格外好养。
  不过,她看出红娘似乎还有话要说,“你有何主意?”
  红娘微一思量,“陛下可想把红袖舫开到冀州去?”
  微顿了一下,“亦或是西齐。”
  红娘等了几息,没等到司马惊雷的回答,抬起头来,听得她叹了一声道:“明明可以离开那样的地方,那样的身份,为何非得要执着于此?”
  红娘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陛下可知百姓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不待司马惊雷回答,又继续道:“陛下在京城,在皇宫之中,看的,都是高处。属下也曾经是富贵乡里的人,是买卖人的主子,可属下最终落入泥沼,成为了被人买卖的人。若不是与徐妈妈偶然相遇,属下自也是最凄苦 人中的一员。”
  “落入其中的女子,有多少是自甘的?在属下眼里看来,她们沦于那处,是因这世道,是因她们身边有把她们当成商品买卖的亲人,亦或是不幸落入人牙手中的可怜人。”
  “说下去,你想要如何?”司马惊雷的神色也认真起来。
  买卖人口,其实被买卖的不仅仅是女人,也有男人。
  在这个身份地位的尊卑格外森严的世界里,就有那么一群人,是贱籍,奴籍,是由着所谓的上等人欺压的。
  可这并不是她执政的时候才发生的。
  按她所知,在她的父皇改政之前,他们的大燕朝只能世家之子为政,奴籍之人永无翻身之日。
  “属下曾听闻,太上皇当初与太皇太后最大的冲突便在于太上皇任人唯贤,开科举,起用出身卑贱但有才之人。属下希望如今的大燕,不会变回去。同时,属下想尽自己的力量,让她们虽生为下贱,却能留自己的一份清高,做一个于国于家有用之人。”
  “这,是你心里真实所想?”司马惊雷为她的想法所震惊。
  红娘认真地点头,“陛下,若是陛下爱男色,属下去搜罗一些美人儿送进宫里,莫要因着他们而对太皇太后妥协。”
  “咳咳……”司马惊雷神色变得古怪起来。难得有人对她的“广招美男”之举这般“支持”。
  准了红娘的奏请,又觉得自己说的准许太随意了些,便又叫住她,“陈疴旧疾,太上皇花了十六年的时间,也不过到如今的模样。朕自诩不如太上皇果练,或许做不出他那么多的成绩,但朕能许,朕在之日,尽力而为,让女子与男子享有同等的机会。”
  一个想法如种子入土,生根发芽,飞速生长。
  若是女子能如男子一般入仕,那这世间的女子,不是要多上许多出路?


第82章 太傅离京
  沉谧了数月的司天台突然有了动静。
  自李华君之事后; 司天台里的人开始都专注于观察天象,不敢再出任何差池。
  从他们的视角看来; 纵使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 也敌不过看错一个天象。
  同时,因着司天台台正空缺,司天台里开始了对台正之职的明争暗斗。
  司天台正的官职刚刚落定; 便发现天有异象。
  新的司天台正急急进宫; 往延寿宫走到一半,猛然想起李华君的死状,转向了紫德宫。
  他暗自思量着; 如今掌政的到底是太皇太后,可女帝迟早要亲政的; 也得罪不得。汛期将至是大事,先来女帝这里通个气儿; 再去向太皇太后奏禀; 既不得罪人,也不误事,总不会再有错的。
  正在他思量着要告退的时候; 却听到女帝语气沉沉,“宣柴昀!”
  司天台正怔了一怔,觉得有些古怪,怎么看起来,好似女帝在作主一般?
  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是先去延寿宫才好; 提出告退。
  司马惊雷瞟了他一眼,见着他的神色便心知肚明。
  一直不曾将自己已经掌权之事明说,但自己一举一动的不经意间,已经有了独~裁统治者的帝王威仪。
  “你瞧起来面生,是李家还是史家的?”
  司天台正尴尬地擦了擦汗,“臣姓孙,名罡风,不是李家的也不是史家的。”
  司马惊雷幽幽叹了一声,“难得啊。”
  孙罡风陪着笑,心里直道确实难得。
  李家和史家争得头破血流,却没想到他们两败俱伤,倒叫他得了好处。不过心里还是着急,“陛下,臣已经将话送到了,若是无事……”
  “孙爱卿,你很急吗?”
  “不……不急……”孙罡风擦了一把汗,心里急啊。
  他急着去延寿宫呢!可不想才上任便行差踏错,在宫里丢了性命。
  等等……听说这女帝好男色,不会是看上了他男色,想要将他留下来怎么样吧?
  司马惊雷瞧着他的神色,“朕倒是急。”
  “陛下莫急。臣……臣愿为陛下分忧。”孙罡风转瞬之间便决定豁出去了。左也是死右也是死,若是把陛下伺候高兴了,倒是一条出路。
  司马惊雷嫌弃地哼声,幽幽地道:“如今河防修到一半,若是出现汛期,那还未修好的防洪河道便会损毁,几百万两银子打水漂,沿河百姓受灾,江南一带粮食产量受损,于我大燕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可知?”
  “臣知……”
  对于如今的大燕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那你说,朕该有多急?”越说,她的语气越沉。
  “急……”孙罡风惊得泪如雨下,反应过来自己竟生出了那般龌龊的想法,小命难保,忙跪下请罪,“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司马惊雷的神色缓和下来,“既是知罪,便好好恕罪,司天台可推测出了汛期具体什么时候会到?有几成把握?”
  孙罡风道:“大概半个月之后。五五六六吧……”
  “嗯?!”
  “七七八八吧。”
  司马惊雷心里窝出了火,正准备训斥,听得门外传来人声,“还有十三天两个时辰。”
  白云景与柴昀一前一后行进来,说话的是白云景。
  “陛下,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南下。”
  “朕不许你去!”司马惊雷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带着怨气地盯着他,“你不过是一个太傅,既不懂治理水患,也不懂如何防灾,如何能去?”
  白云景抬眼看过来,无波无澜,“臣懂天象。几日之前便已经为今日之行做了准备。臣自请南下,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治理好南方诸事,便不再回宫。陛下,若临时换人,再耽搁几日的准备时间,便真要来不及了。臣请旨!”
  他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奏折递了出来,“臣如今,也没什么能教陛下的了,总不能闲当太傅一职,总要为陛下略尽绵力。”
  司马惊雷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自那日之后,他便一直示曾出现,她以为他在生气,不想他还有闲情逸致去看星象!难道他以为那日之后,他便能拿捏得住她了?
  孙罡风自白云景那一番话说出来,便已经惊呆,看向白云景的热烈目光里满满的崇拜,“白太傅能将时间推测到时辰,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柴昀也道:“陛下,眼下是最好的法子。白太傅是最好的人选。”
  白云景微一躬身,“陛下,您先是大燕的陛下!”
  司马惊雷心里不舍,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不得不答应下来。
  “白太傅定要早去早回。过不了多久,太上皇与太后当回宫一趟,若是错过了,那就可惜了。”
  白云景应声答应下来,急步向外行去。
  司马惊雷瞧着他恨不得马上就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的模样,心绪翻涌不停,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萧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为你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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